死的清河公主……是孤少时伴读。”
我微微一怔,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斟满鸩酒,推到他面前:“陛下若要行仁政,不妨先饮此杯。”
在他瞳孔骤缩的瞬间,我仰头饮尽残酒,“毒杀功臣易,诛灭特权难。
明日处置强德,请陛下亲临观刑。”
我看着他,目光坚定,希望他能明白,只有彻底铲除这些权贵的特权,大秦才能真正走向繁荣。
五更天的西市人山人海,人们挤在一起,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
强太后之弟的囚车陷在泥泞里,那个当街捶杀农妇的恶少,此刻瘫在刑台上,尿湿了锦裤,往日的嚣张荡然无存。
苻坚坐在御座上,指甲深深掐进扶手,脸上满是愤怒与不忍。
当我将强德首级掷向围观百姓时,他腰间玉珏突然崩断,碎玉弹到我的獬豸冠上。
那清脆的断裂声,仿佛是大秦旧秩序破碎的声音。
“陛下可还记得龙腾殿的粟米饼?”
回宫路上,我掀开车帘,看着沿途百姓对着銮驾叩拜。
“今日碎的是玉佩,来日碎的便是民心。”
我转头看向苻坚,希望他能从这小小的变故中,看到维护民心的重要性。
苻坚沉默不语,眼神中透着思索,不知他是否真的听进去了我的话。
灭燕之战大获全胜,庆功宴上飘着江南橘香,气氛热烈非凡。
慕容垂献上的琥珀杯中,酒水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可我却在那倒影中看到了阴鸷。
慕容垂正在殿中跳鲜卑战舞,腰刀每次劈斩都带起呼呼风声,仿佛要将满殿秦将的头颅尽数砍落。
我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慕容垂心怀不轨。
“孤欲留慕容氏镇守邺城,景略以为如何?”
苻坚把玩着缴获的燕国玉玺,灯火洒在他冠冕上,流金闪烁。
我望向殿外被拴在铜柱上的燕国太子,他脖间的锁链与慕容垂脚踝上的金铃同样刺目。
“慕容垂是淬毒的鱼肠剑,可刺敌亦可伤己。”
我蘸酒在案上画出黄河九曲,试图用形象的比喻让苻坚明白其中的利害,“不如迁鲜卑贵族至关中,与氐人杂居……”话还没说完,慕容垂突然捧着铜爵,跪到御前,酒液在膝前泼出诡异的图腾。
“罪臣愿为陛下驯养海东青。”
他额头磕在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燕山最好的猎鹰,能啄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