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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她是黑月光,众卿皆折腰小说

沈嘉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今日是林序二十岁的生辰,所以顾华浓让人去请他,说要为他庆生的时候,他丝毫没有怀疑。走进富丽堂皇的暖阁,顾华浓歪在椅子上,冲他招了招手,“今年的生辰,序郎委屈了。”林序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膀,“有公主在,就不委屈。”她靠在他的胸口,“序郎有什么想要的吗?”“公主什么时候送我走?”他藏在这里每日与她寻欢作乐,虽然很安全,但是也被禁锢住了,不是长久之计。顾华浓用手捶他的胸口娇嗔道,“你就这么想走,不想留下来多陪陪我。”“我现在是逃犯,一旦被发现会连累你,我怎么舍得。”他嘴上这样哄着,眼里却闪过不屑。他们会勾搭上,他自然是因为她的美貌和身份。但是要说爱,那是没有的。不过逢场作戏而已,他的未婚妻可是江南名门大家闺秀。冰清玉洁的,岂是她一个守寡的...

主角:沈卿寒顾棠宁   更新:2025-03-01 17: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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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卿寒顾棠宁的其他类型小说《长公主她是黑月光,众卿皆折腰小说》,由网络作家“沈嘉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日是林序二十岁的生辰,所以顾华浓让人去请他,说要为他庆生的时候,他丝毫没有怀疑。走进富丽堂皇的暖阁,顾华浓歪在椅子上,冲他招了招手,“今年的生辰,序郎委屈了。”林序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膀,“有公主在,就不委屈。”她靠在他的胸口,“序郎有什么想要的吗?”“公主什么时候送我走?”他藏在这里每日与她寻欢作乐,虽然很安全,但是也被禁锢住了,不是长久之计。顾华浓用手捶他的胸口娇嗔道,“你就这么想走,不想留下来多陪陪我。”“我现在是逃犯,一旦被发现会连累你,我怎么舍得。”他嘴上这样哄着,眼里却闪过不屑。他们会勾搭上,他自然是因为她的美貌和身份。但是要说爱,那是没有的。不过逢场作戏而已,他的未婚妻可是江南名门大家闺秀。冰清玉洁的,岂是她一个守寡的...

《长公主她是黑月光,众卿皆折腰小说》精彩片段


今日是林序二十岁的生辰,所以顾华浓让人去请他,说要为他庆生的时候,他丝毫没有怀疑。

走进富丽堂皇的暖阁,顾华浓歪在椅子上,冲他招了招手,“今年的生辰,序郎委屈了。”

林序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膀,“有公主在,就不委屈。”

她靠在他的胸口,“序郎有什么想要的吗?”

“公主什么时候送我走?”

他藏在这里每日与她寻欢作乐,虽然很安全,但是也被禁锢住了,不是长久之计。

顾华浓用手捶他的胸口娇嗔道,“你就这么想走,不想留下来多陪陪我。”

“我现在是逃犯,一旦被发现会连累你,我怎么舍得。”

他嘴上这样哄着,眼里却闪过不屑。他们会勾搭上,他自然是因为她的美貌和身份。

但是要说爱,那是没有的。不过逢场作戏而已,他的未婚妻可是江南名门大家闺秀。

冰清玉洁的,岂是她一个守寡的公主可以比得。

“今日有酒今日醉。”她巧笑嫣然的道,“过生辰就要开开心心的,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安排人送你走。”

林序眼里闪过一抹焦急,他隐隐觉得不太对劲,但是又很自信于她对他的爱和痴迷。

她举杯,“美酒敬序郎,祝你岁岁平安,所愿皆所得。”

今夜过后,他是旧爱她很快会有新欢,他们的缘分到此为止。

一杯又一杯的酒,两人很快有了醉意。最后一杯,她闹着要和他喝交杯酒。他虽然有些不耐烦,却也依了。

喝之前她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如果没有出事,你已经成亲娇妻在侧了吧。”

林序没有回答,只是仰头将酒喝下。醉意越来越重,他彻底醉倒在了椅子上。

顾华浓拍了拍手,很快一黑衣男子走了进来,带着一套刑具。

“黑鹰,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林序在醒来,是在阴暗潮湿的水牢,被铁链绑在刑架上。

牢里摆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有两人正在喝茶,是顾华浓和一个他不认识的女子。

他愤怒的看向顾华浓,“五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华浓笑了笑,“都说兔绞三窟,你们林家捞了那么多银子,把剩下的都交代了吧。”

他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你收留我是为了林家的银子?”

“不然还能为了什么?”她靠在椅子上嫣然一笑,“你不会以为我对你真的爱的死心塌地吧?”

林序恼怒的恨恨的道,“算我阴沟里翻船,真心错付了。”

“真心?别搞笑了,你也不过是和我虚情假意罢了…”

事到如今,林序心知肚明这次自己是栽了,栽在他自信能拿捏的女人手里。

他闭了闭眼里认命的道,“要杀要剐随便你。”

“本来想给你一个痛快的,既然你不识趣,就别怪本公主心狠手辣了。”顾华浓冷声道,“上刑。”

黑鹰上前很快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他叫的凄惨,围观的两人却面不改色。

顾华浓故意问,“陆小姐觉得黑鹰的手法怎么样,有没有好建议。”

“还可以…”陆西棠放下手里的茶杯建议道,“公主既然爱他的脸,可以把他的脸皮剥下来做成扇面,收藏起来。”

“哈哈,你果然很有意思。”顾华浓兴奋的道,“黑鹰听到了没有,不要损伤面皮哦…”

薄薄的刀片,刚刚划破林序的脸,他受不了的咬碎了藏有毒药的假牙,“士可杀不可辱,想得到林家的私产你做梦!”

他嘴角很快有血流下,那毒药见血封喉,是他最后的手段。如果无路可走,那至少走的时候少受点苦。

他死不瞑目的瞪着顾华浓,不甘心竟然最后是被她逼到绝路。

顾华浓倒是一点不伤心,只是很遗憾的道,“啧,到底还是辜负本公主了,宁愿自杀也不愿意把消息透露给我。”

陆西棠淡声道,“就算他说了,那银子也扎手。”

据她所知从林家抄出的银子确实不少,但是对不上账,还有一大笔没找到。觊觎那笔银子的人不少,所以找林序的人也很多。

“人已经死了,解药在这里。”顾华浓递给她一个白瓷瓶,“我不希望他的死和我扯上任何关系,明白吗?”

她接过药递给东雪检查,“放心吧,我会处理好得。”

林序的尸体被装好,放在他们的船上。顾华浓在夜色里对她道,“你记住,我们从未见过。”

“这是当然。”

夜色能掩盖很多,这里依山靠江。入住这里的人都注重隐私,各扫门前雪。

云织低声道,“尸体怎么处理?”

“扔进澜河里吧,处理好痕迹,不要让人看出端倪。”她轻声道。

她回了住的地方,云织带着尸体划着船。绕了水路,很快消失在湖面上。

暖阁里灯火明亮,她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有些疲惫。

“神医快到了吧,哥哥那里不能在拖了。”

“明日能到。”

冬雪伺候她沐浴完,正准备休息。外面隐隐传来喧闹声,她瞬间没了睡意。

冬雪带着人亲自出去查看了一番,“似乎是玲珑阁那边出事了,有打斗声。”

她披上披风去了高楼上,远远眺望过去。竟然看到了带火的箭羽不断的射向玲珑阁。

“救命…”

“着火了…”

“保护九公主!”

湖面上也喧闹了起来,玲珑阁的火势不可控的蔓延开去。

她伸手感觉了一下风向,“动手的人是行家,而且有备而来。”

附近的住的人都没有动静,各自门户紧闭,她自然也不会去凑这个热闹。

这场围杀一直到天亮才结束,来人迅速退走,留下一片狼藉。

冬雪轻声道,“都说这位九公主为人温柔脾气极好,没想到有人会下狠手。”

“呵,能在皇宫里站稳脚的人,怎么可能是善茬。”

很快九公主遇刺,重伤昏迷的消息传了出去。

她只从那个梦里知道,顾云染是最后的赢家。至于过程是怎么样的还真不清楚,所以不准备轻易掺和。

“我去睡了,除非她死了,不然都别叫醒我。”


陆国公府的继女林柚清,在百花宴上艳压群芳一举夺魁。

陆国公府四年前走失的嫡长女归来了!

百花宴结束后,这两件事情引爆高门贵户,成为京中最大的八卦。

而接到消息的陆府陷入了诡异中,正门大开下人们严阵以待。

终于马车从大门进去,停在了内院门口。云织跳下马车,然后伸手扶住她,“小姐小心。”

她下了马车在众人隐晦又好奇的目光里,目不斜视的往里走,国公府的富贵掀不起她眼底的一丝波澜。

林柚清和罗芷反而跟在她身后,显得有点憋屈。

最终她在松鹤堂前停住了脚步,不慌不乱一字一句的道,“西棠拜见父亲和祖母。”

守在门前的小丫鬟低头看着地面,无人敢吱声。

好一会儿,一个大丫鬟掀帘而出,“老夫人请姑娘进去。”

她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严肃稳重的国公爷陆霖,还有满头银发的老夫人。

两人目光沉沉的打量着她,丝毫没有重逢的喜悦和激动。

反而是跟着进来的林柚清落落大方的向两人请安,并且将自己赢的彩头之一,金丝楠木佛珠手串献给了老夫人,“这是孙女的心意,希望祖母长命百岁。”

老夫人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清儿有心了。”

陆国公也赞许的道,“阿芷你将清儿教的很好。”

一家人其乐融融,她站在那里仿佛融不进的局外人。

无声的漠视最伤人,可惜她不是真正的陆西棠。

“我也有礼物送给大家。”

云织捧着一盆如幽似幻的花进来,蓝色的花瓣仿佛被洒了星光,散发着淡淡的荧光摄人心魄。

饶是见惯了好东西,众人也被眼前的花所惊艳。

她的指尖轻轻从花瓣上划过,语气幽幽的道,“此花叫幽冥兰,长于腐尸之上。移植以后,要以鲜血灌溉,血越是鲜热开的越美。”

老夫人黑了脸,年纪越大越听不得这些。

“你这是什么意思?”陆国公厉声道。

她的目光从屋里众人脸上扫过,“这花我一路带进京,用了十二人的鲜血浇灌,才让它开的漂亮。”

林柚清白了脸,不自觉的往罗芷身后藏了藏,以血养花骇人听闻。

老夫人拨动着手里的佛珠,只觉得眼前的花可怖极了,“这样晦气的花,我们陆家可要不起。”

“小小年纪如此心狠手辣,果然在外面移了性情。”陆国公冷声道。

“所以爹当年就该看好我,而不是让我被拐走。”她冷静的怼回去,“这十二人是当初在红叶林刺杀哥哥的人,用他们的血养花在好不过了!”

房间里的气氛有瞬间的凝固,老夫人捂着胸口倒抽了一口冷气,“陆家这是作了什么孽。”

陆国公看着她,也被这话惊到了。陆南风牵扯进江南盐案,回京途中被刺杀命悬一线。幕后真凶至今未被抓到。而她不仅杀了十二人,还以血养花。

这样的女儿,国公府恐怕消受不起。

“你是怎么做到的?”

“呵,我可是海家的养女。”她气定神闲的道,“有钱能使鬼推磨。”

云泽大陆独立于各国之外,以四大世家为首,盘根错节的发展。其中海家富甲天下,在各国的生意都做的很大。

陆国公闭了闭眼睛,警告她道,“这样残忍的手段,不是女儿家该用的。这件事情,也不是该你插手的。”

“我这个人向来奉行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血债就该血还。这十二人只是收钱办事的小啰啰,杀了就杀了算不上插手,父亲多虑了。”

她语气温柔的回答,说出的话却一句比一句硬。

这个失而复得本来没有怎么放在心上的女儿,陆国公此时不得不重新打量她。

“既然回了陆家,那就要遵守陆家的规矩。陆家的女儿自幼按名门闺秀的标准教养,琴棋书画才是你该学的。外面染上的不好的毛病,回来了就要慢慢改掉。”

他说的语重心长,她却没有丝毫动容。她回来不是做乖乖女的,更不是要把自己陷在陆家后宅里的。

所以上来就贴脸开大,今晚给的刺激已经够多了。她见好就收,转移话题道,“我一路奔波回来累了,时辰也不早了,想早些休息。”

她说的非常自然,时隔四年回来似乎没有一丝不适和生疏。

老夫人一口气堵在胸口,刚想说话。只见她转身接过云织手里的花盆,将幽冥兰放在了老夫人身旁的桌子上。

“此花最是安眠养神,放在卧房祖母必然夜夜安睡长命百岁。”

显少动怒的老夫人,冷着脸道,“把这脏东西给我拿走,我看你是怕我死的慢。”

“多年不见,祖母果然不喜欢我了。”她故作委屈的道,“佛珠是你继孙女的孝心,这花是你亲孙女的孝心。”

这下轮到林柚清捂胸口了,嫡千金回来了,她这个随母进门的继女又该如何自处。

她和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也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给了所有人一些震撼。

老夫人被气的脑子嗡嗡作响,“拿走扔了,这样邪气血腥的花,我可不敢要。”

她向前一步搬起花盆,手一哆嗦“砰”的一声,花盆掉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血…有血…”林柚清惊魂未定的道。

摔碎的花盆里,有蜿蜒的血迹流出,地上的泥土是暗红色的…

“别怕,这都是坏人的血。”她对林柚清轻笑了一下,“都怪我,太累了所以没有端稳。”

林柚清一点没有被安慰到,越发的觉得她可怕。

“陆西棠!”老夫人被气的声音都变形了,“你果然死性难改!”

“这花一回来就败了,大凶之兆!”她语气可惜的道。

陆国公站了起来沉声道,“够了,你去休息吧。”

要不是她回来的事情闹这么大,这个女儿他是不想认了。

她目光微凉的看向一直沉默没说话的罗芷,“我要住惊鸿院。”

罗芷对上她的目光缓缓开口,“惊鸿院柚清在住,得知你要回来已经另外收拾好新的院子了。”

“那是我娘亲手设计为我打造的院子。”她的目光像利刃一样从林柚清身上划过,“鸠占鹊巢的林家女也配住。”

林柚清身体晃了晃,立刻委屈的红了眼睛,“姐姐我没有…”

“陆西棠你够了,别逼我发火!”陆国公冷着脸道。

“爹你原来也知道我姓陆啊,我还以为你替别人养女儿,养的脑子都糊涂了。”她似笑非笑的道,“我只住惊鸿院,明日她必须从惊鸿院搬出去。”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贴脸挑衅,陆国公已经容忍到极限,“我不同意。”

“哦,那你就当我死在外面了。从此我姓海,而不姓陆。”她无所畏惧的道。

陆国公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她如此高调的回归,真要立刻叛祖离宗改姓海,那他们国公府也会成为整个盛京的笑话。

“孽障!”

“她不搬,那我走,爹你这次可要想好了。”

说完她神清气爽的离开了陆府,根本不在意自己给陆家带来了怎样的风暴。


她很清楚,会来这种地方,还沉迷于女乐师,根本不像沈卿寒的做派,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她当即做了决定,“带我去琼花阁看看。”

茯苓将她带去了沈卿寒所在包间的隔壁,直到日落,沈卿寒这才离开。

无人知道,他是单纯的听琵琶还是在包间里发生了其他的。

他不喜人服侍,所以整个过程里,清音阁不会让人进去打扰。

“让那位胭脂姑娘,也来给我弹奏一曲。”

她倒要听听这位姑娘的琵琶,有何独特之处。

茯苓很快将胭脂带了进来,她面如桃花穿湘妃色的衣服,第一眼给人的感觉人如其名。

胭脂行礼,并且询问道,“客人想听什么?”

陆西棠歪靠在椅子上,手靠在桌子上撑着下巴懒散的道,“捡你擅长的弹吧。”

胭脂坐在椅子上,低头弹了起来,脸上淡淡的胭脂很是动人。

弹的很好听,但是不至于让沈卿寒那样的人沉迷的流连忘返。

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她正陷入沉思,令央推门进来,琵琶声戛然而止。

胭脂不安的轻声道,“阁主。”

令央看着她眉头紧蹙,“九公主府来人,说九公主指名要听你弹奏。”

这很反常,清音阁知名乐师很多,经常有达官贵人宴请的时候,请他们去府邸演奏。

但是胭脂入阁以来向来低调,似乎在此只为求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九公主此前,从未听她弹过琵琶,怎么会突然点名她。

胭脂本人也是一脸茫然。

陆西棠悠悠的开口,“传闻九公主顾云染和首辅关系不一般,最近首辅很喜欢听你的琵琶吧。”

令央立刻配合担忧的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可就麻烦了。”

胭脂白了脸,紧紧抱着手里的琵琶,“阁主,我可不可以不去…”

令央很是为难的道,“九公主圣宠正浓,我们恐怕得罪不起。”

胭脂神色惶恐的怔在原地,好一会才下定决心般的道,“帮我叫首辅大人…我不能去。”

“好。”

令央应了,很快吩咐人去追沈卿寒的马车。

茯苓找来她的个人资料记载递给令央,令央低头快速浏览。

她是岭南那边来的,在半年前通过考核进入的清音阁,进来以后一直低调安分。

对于她的过往,记载寥寥。

令央叹息一般的道,“如果你真惹了九公主的眼,清音阁恐怕护不住你。”

胭脂咬唇痛苦的道,“阁主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你好自为之。”

陆西棠和令央对视了一眼,两人一起出了房间。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这位胭脂姑娘看来身份不一般。

沈卿寒来的很快,他进入房间以后一眼看到了泪流满面的胭脂。

胭脂恨恨的看向他,“我只是想好好的活着而已,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翩翩,九公主那边我去说。”沈卿寒怜惜的道,“清音阁并非可长留之地,我给你赎身,你跟我走吧。”

“我不要!”

胭脂一边流泪一边痛苦的道,“我恨你,恨死你了!”

沈卿寒面对她的一腔恨意,格外的隐忍沉默。

憋屈了很久的胭脂,却在恐惧中情绪彻底爆发。

“明明和你有婚约青梅竹马的是姐姐,她在岭南盼了那么久,盼来的是你和长公主两情相悦的消息。”

“你个负心汉,姐姐她死不瞑目,至死都恨你!我才不要接受你的帮助,你滚啊!”

胭脂提起过往情绪激动,沈卿寒站在那里,只是目光微凉的看着她,“我答应过你姐姐,会好好照顾你。”


“酒可是好东西,可以解千愁。”他潋滟的桃花眼里迸发出杀意来,“如果能用仇人的头颅下酒,就更好了。”

看的出来很恨,陆西棠道,“令央会为你造势,吸引他的目光助你达成目标,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在六月初七,动手要他的命。”

这个要求不算难,但是很奇怪。

无艳好奇的问,“为什么是六月初七。”

陆西棠眼里闪过一抹冷意轻叹道,“六月初七是故人祭日,我要以他之命祭奠故人告慰故人亡灵。”

无艳沉默了片刻冷声道,“直接杀死他太便宜他了,他必须受尽折磨痛苦的死去。九泉之下,我那可怜的妹妹才能安息。”

“原来是杀妹之仇。”陆西棠明了,“难怪你千里迢迢为杀他而来。”

无艳起身,推开内室的门。

里面是一间按照他要求,简单布置过的小佛堂。

供奉的牌位上写着“白珠”两字,正是他死去的妹妹的牌位。

无艳点燃三柱香虔诚祭拜告慰亡灵,“珠珠哥哥很快就能为你报仇了…”

陆西棠和令央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她的目光被牌位前一面巴掌大的,精妙绝伦又艳丽的美人鼓所吸引。

美人鼓出现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又有几分怪异荒诞。

陆西棠被美人鼓吸引,上前盯着它轻声道,“据说用年轻美人皮做的鼓最是美艳,而且经久不衰。”

无艳浑身的气势立刻变了,多情的桃花眼里全是森寒阴冷的恨意,整个人仿佛来自地狱索命的厉鬼。

他露出嗜血的冷笑,“家里遭逢巨变以后,妹妹丢失了。我寻找多年,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却只得到一面美人鼓。”

他姓白,是江湖浪子白飞扬和花魁慕容雪的儿子。两人相爱以后,隐居市井生下一双儿女。

可惜好景不长, 他八岁那年两人被仇家寻上门来。

慕容雪带着一双儿女逃走,白飞扬抵挡了一夜过后最终身亡。

逃亡的过程里,慕容雪染病而亡。兄妹俩相依为命,妹妹白珠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出去乞讨再也没有回来。

尽管那时候他已经病的奄奄一息,但是他依旧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无艳痛苦的道,“她是为了给我讨口热水让我吃饱,那晚才会出去的。”

他永远记得,她走的时候用额头贴贴他的额头对他道,“哥哥,我一定会讨到热水和吃的回来,你不会死的。”

然后她再也没有回来。

那个冬天好冷也好漫长,最绝望的时候他想爹娘死了妹妹也不见了,他也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可惜最后,他爹的旧友踏雪而来找到他救了他,并且收他为徒将他养大。

这些年,他踏遍江湖手刃了当年的仇人。唯一的遗憾是,始终没有找到失踪的妹妹。

后来因为一些武林纷争认识了梅无影,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通过无忧山庄的关系网来寻找。

故事听到这里,陆西棠基本已经猜到结局了,她看向那面美人鼓,语言苍白无力的安慰道,“节哀…”

他颤抖着手指扶过美人鼓,“好不容易有了消息,留给我的只有一面用她的面皮做成的美人鼓。”

“珠珠小时候长的很可爱的,笑起来有甜甜的酒窝,最娇气也最怕疼了,却死的那么痛苦。”

据说美人鼓的制作过程十分残忍,选十六岁的少女,灌注水银让其皮肤分离,然后选背部的皮肤剥下用来蒙鼓,画上美人图制成美人鼓。


“阿姐,我有罪!”

顾云安神色痛苦的抬手,想像幼时一样在拉拉她的衣角。

她后退一步,漠然的看着他,“既然有罪那便赎罪吧。”

因爱而生怖,进而背刺,无法原谅。

“我接受阿姐的一切惩罚。”顾云安抬眸祈求的看着他,“阿姐你能抱抱我吗?”

他出身卑微的母亲离世的那个晚上,他独自坐在床边的时候。她匆匆赶来给他的那个拥抱,很温暖他记了很多年。

陆西棠目光幽幽的看着他,一直没有动。

他垂下头苦涩的道,“是我奢望了,我的命阿姐拿走吧,当年本来也是你给的。”

她走过去,弯腰拥抱他,就像当年一样。

“云安,你我从此两不相欠。如果有来世,不要再生在皇家。”

一把锋利的匕首,准确无误的插进他心脏的位置,流出的血染红了她的衣衫。

有灼热的眼泪,掉在她的脖颈处。她语气温柔又平静的道,“总得让他们知道我回来了,既然有罪便用你的心头血赎罪吧。”

顾云安手指蘸了血,在桌上一字一句的写下“阿姐,我有罪。”

写完用尽全部力气对她笑了笑,“阿姐,能做你的弟弟,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醉梦黄泉的解药在哪里?”

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了一句。

她染了血的手在微微颤抖,眼角并没有眼泪,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

是有过很好的时光的,他跟在她身后从小尾巴长成翩翩少年。可惜人心易变,皇权之下无人全身而退。

渐渐的,他没了生息。安静的睡在那里,就像小时候一样乖巧。

她看向一旁被迷晕的赤狐,对云织吩咐道,“把他送走。”

然后走过去,往他身上挂了一个锦囊,锦囊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从今以后,你自由了。”

赤狐的师父当年对她有恩,而他因为她一句话,在顾云安身边一守这么多年。

现在她回来了,顾云安死了,他也该自由了。

月影毁灭清除好痕迹,很快消失在月色里,她得暂时隐藏一段时间的行踪。

陆西棠回到自己住的院子,点了一支安神香,一夜好梦。

翌日,天光微亮。

扫地的小僧,扫到院门前的时候。院门半掩着,院子里安静极了。

青石地板上有红色的血迹,扫地僧轻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小心翼翼的探头往院子里看了一眼,立刻吓的魂飞魄散。

“死人了,死人了!”

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具尸体,很快云安王出事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寺庙。

官兵很快将整个天台寺封锁了起来,因为事关重大,锦衣卫来的很快。

外面纷纷扰扰,陆西棠在对镜梳妆。镜子里的女子明艳不可方物,看起来漂亮极了。

云织进来轻声禀报道,“这次来的是锦衣卫指挥使萧黎。”

锦衣卫指挥使萧黎,皇帝手里的利刃。为人阴翳心狠手辣,有活阎王之称。

她笑了笑,“当年的狼崽子长大了呀,已经威慑四方了。”

当年她训狼,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她并未急着出去,而是在窗边心平气和的抄经书。

看着窗外墙角开的正艳的海棠花,她想今天一定会是有趣的一天。

飞鱼服绣春刀眉目阴沉,所到之处人人退避三尺。萧黎神色冷峻的问,“什么情况?”

副指挥使低声道,“云安王是被一刀毙命的,护卫和院子里的人也死的很利落。看手法,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

“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副指挥使神色古怪的道,“有…”

萧黎看了他一眼,走了进去。顾云安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诡异的是他神色看起来很安宁,甚至带着淡淡的笑意。

看起来死的并不痛苦,甚至心甘情愿。

副指挥使走到桌上旁边轻声道,“这里留了一句话。”

萧黎看了过去,然后瞳孔震动。

他死死盯着桌上用艳红的血写下的“阿姐,我有罪。”

云安王不止一个皇姐,但是他从来只叫那一个人“阿姐”。

副指挥使小心翼翼的道,“恐怕是有人装神弄鬼,故意引导扰乱人心。”

总不会真的是那人回来了吧,那盛京即将腥风血雨。

萧黎垂了垂眼皮,没什么情绪的道,“查。”

锦衣卫出手,事情很快有了清晰的脉络。

“云安王迷上了桃花坞新来的琴姬,日日要听她弹琴。那位琴姬应该是顶级杀手,摸清了云安王身边的守卫力量,所以昨夜轻而易举的将他杀死。”

萧黎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半壶残酒上,“琴姬抓到了吗?”

“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她的背景一片空白,线索断了。”副指挥使笃定的道,“这是一场精心布局的谋杀。”

诡异的地方在于,云安王似乎死的心甘情愿。他向来跋扈性格怪异,究竟是谁让他死的这么配合。

萧黎拿过那半壶残酒闻了闻,是熟悉的桂花酿的味道。

他心颤了一下,继续不动声色的问,“那个琴姬的琴声有什么特别之处,让云安王如此迷恋。”

副指挥使倒吸了一口冷气,“据说是因为那个琴姬的琴声像故人,让云安王觉得温暖。”

房间里有片刻的沉寂,他们都心知肚明那个故人是谁。

这一局以琴诱之,以酒收网。走的是攻心为上,最后成功了。

萧黎摸了摸腰间的绣春刀吩咐道,“严查寺庙里的香客们,特别是女子。”

不管是谁以那个人的名义兴风作浪,他都不会放过的。

这些女眷里有高门贵妇,也有名门贵女。被一群凶神恶煞的锦衣卫围了起来盘查,自然是不依的。

很快叫嚷吵闹了起来,要告状的要强行离开的,一时之间场面有些混乱。

萧黎只好亲自去镇场子,夫人女香客们被集中在一个大院子里,被锦衣卫团团围住。

萧黎走进来神色冷冽的道,“还请各位稍安勿躁,配合调查。”

他一出声,各家夫人安静了下来。被他盯上,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陆西棠站在角落里,目光淡然的看了过去。几年过去,他身上的戾气更重了。

萧黎敏感的看了过来,对上的是一双漂亮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脸。

他以为是哪家的小姐,很快移开了目光。

陆西棠伸手勾了勾被风吹乱的发丝,浅浅一笑。

来日方长,他们的账慢慢算。

起风了,院子里的海棠花被吹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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