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地围观,或充耳不闻,因为没有人嫌自己的好日子过腻了,想要惹宝贝疙瘩不痛快。
见没有任何人有施以援手的打算,祝颜从地上爬起来,连身上的灰也来不及拍,直接小跑去办公室找班主任。
班主任听她描述完,眼皮都不抬地“哦”了一声,轻飘飘道:“你把那些东西拿出来丢掉不就好了?”
在那一瞬间,祝颜忽然就绝望了。
父母离婚,她没有绝望。
小三进家门,她没有绝望。
一个人被丢掉这个鬼地方,她没有绝望。
甚至母亲远走高飞对她不管不顾,和过去的社交圈子完全断开失联她都没有绝望,她觉得不过就是一年,她熬过去就好了,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可是这一瞬间,她忽然就崩溃掉了。
——“你把那些东西拿出来丢掉不就好了?”
那些东西?
那些鼓着两颊,全身长满瘰疣的癞蛤蟆?
让她“拿出来”???
“嘿你这孩子,怎么说哭就哭了呢?
这么矫情的?”
班主任皱起了眉,从桌上扯了张纸巾递给祝颜,“我跟你说,葛天赐那个人就这样,他舅舅是副校长,我也管不了他。
但他就那个新鲜劲儿,我知道的,等他这股劲儿过去了,他就不会搭理你了。
你自己好好学习,知道不?”
祝颜没有接纸巾,而是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她在这里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可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
班主任毫不在意她的行为,就像不在意隔壁城市的天气。
她转头和数学老师抱怨道:“凌寒那个家伙,又不交作业!
这样下去他别念了,退学得了……”而后,女人尖利的嗓音随着祝颜的走远而渐渐变小。
祝颜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教室回不去。
她也没有家。
甚至她一个人在楼梯的角落里坐了两节课的时间,也没有一个人试图来找她,耳提面命地问她为什么不去上课。
最后祝颜一声不吭地回了教室,因为至少她得把自己的书包拿走。
而就在她重新走到教室外时,透过窗户,她忽然发现自己的那个几乎不来上课的同桌,今天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居然又一次出现在了教室里。
凌寒双手环胸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的课桌。
蟾蜍已经跳了出来,正在地上呱呱直叫。
凌寒皱眉,高声问道:“谁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