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旧案...“我故意停顿。
谢棣熟练地跪下奉茶:“臣已命人烧了卷宗。
“他眼底映着四海升平图,“有些秘密...“我接过茶盏与他共饮:“该随噬心莲入土了。
“暮色中,我们共执的狼毫在史书添了句:“永昌二十三年,疫除,天下安。
“——番外一漠北的元宵夜罕见地挂了花灯,谢棣蹲在药庐檐下扎灯笼,竹篾划破指尖也浑不在意。
我端着新制的安神茶走近时,正瞧见他对着盏兔子灯龇牙咧嘴——那兔耳朵歪得活像中毒抽搐。
“谢公子若想毒哑仇家,这灯倒比砒霜管用。
“我搁下茶盏,拎起那团歪扭的竹架。
他忽地攥住我手腕,将染血的竹篾塞进我掌心:“苏大夫可知,北狄有个习俗...“指尖在我腕间画圈,“若女子愿为男子补灯,便是应了白首之约。
“我抽回手,竹篾却灵巧地穿进灯骨:“巧了,中原也有个说法...“将修好的兔子灯推到他面前,“若男子灯艺不精,是要被罚守药炉的。
“谢棣低笑着点燃灯烛,暖光映出灯纱上密密麻麻的小字。
墨迹间混着金粉勾勒的噬心莲:“去年你说缺灯纸...“他挑起一盏莲花灯,“我拿仇家的血书改制,可还入眼?
“我捏熄烛火,在焦味中辨出曼陀罗香:“谢郎当真是...物尽其用。
“他忽然贴近,鼻尖蹭过我耳后:“不及苏大夫...“温热的唇印在颈侧,“连我藏了三日的桂花糖都能嗅出。
“忽有牧童惊呼传来,我们提着灯奔至河边。
谢棣的旧袍盖住溺水的小羊,他半跪在冰面上施针,我解下狐裘裹住发抖的孩童。
月光落在他冻红的指节上,恍如那年乱葬岗初见时染血的银针。
“抱紧些。
“谢棣将暖好的羊羔塞进我怀里,指尖若有似无擦过心口,“苏大夫的心跳,可比这小东西快多了。
“归途经过菌田,谢棣忽然蒙住我眼睛。
再睁眼时,万千萤火从噬心莲丛升起,他掌心的莲花灯芯竟是用菌丝编成,莹蓝微光中浮着粒桂花糖。
“当年你喂雀儿的糖...“他拆开糖纸,露出里面微雕的婚书,“我雕了三百六十五夜。
“糖粒在舌尖化开,甜味渗进灯芯,映出琉璃般的“长相守“三字。
更鼓声里,我们放飞那盏诡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