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丁遥香陆舰的女频言情小说《刚结婚丈夫就溜?姐真不吃人!全局》,由网络作家“等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然,我们去看电影吧,公社的电影院虽然破旧,但是勉强也能看,现在放的白毛女还挺火,我看了之后对那些地主啊,是恨的牙痒痒。”吴倩文是故意这么说,她知道陆舰以前讨了个地主家小姐当媳妇,不过听孙老师说,他们已经离婚。陆舰听到这里,突然像是触碰到什么开关一样:“你刚刚说什么?”“我,我说白毛女这电影还很火。”白毛女!陆舰想起来了,他之前带阿香去看过白毛女这个电影。当时阿香还哭得很厉害,本来情绪就不对,他当时以为阿香只是受电影情节的影响。他怎么会迟钝地忘了她就是地主出身。结合周向阳的指控,再加上阿香对自己态度的转变,陆舰大概猜到了。阿香以为他是故意带她去看的白毛女。“我突然想到我还有点事要办,看电影的事,下次吧。”陆舰说完,自行车推出来,跨...
《刚结婚丈夫就溜?姐真不吃人!全局》精彩片段
“不然,我们去看电影吧,公社的电影院虽然破旧,但是勉强也能看,现在放的白毛女还挺火,我看了之后对那些地主啊,是恨的牙痒痒。”
吴倩文是故意这么说,她知道陆舰以前讨了个地主家小姐当媳妇,不过听孙老师说,他们已经离婚。
陆舰听到这里,突然像是触碰到什么开关一样:“你刚刚说什么?”
“我,我说白毛女这电影还很火。”
白毛女!
陆舰想起来了,他之前带阿香去看过白毛女这个电影。
当时阿香还哭得很厉害,本来情绪就不对,他当时以为阿香只是受电影情节的影响。
他怎么会迟钝地忘了她就是地主出身。
结合周向阳的指控,再加上阿香对自己态度的转变,陆舰大概猜到了。
阿香以为他是故意带她去看的白毛女。
“我突然想到我还有点事要办,看电影的事,下次吧。”
陆舰说完,自行车推出来,跨上车子就走。
吴倩文都没反应过来,他人已经骑出去好远的距离。
陆舰回到家的时候李万田已经回去了。
他在见到阿香之后迫切想筹到钱带阿香去扯布。
恨不得明天就能把阿香娶进门。
也没心思留在陆家吃午饭。
陆舰进门就逮着孙秀芳问:“嫂子,那李万田呢?”
“刚刚走,你不是去见你同学了吗,怎么回来这么快。”
陆舰不回答,转身又出去了。
他直接往阿香家里去,阿香不在家,只有丁圆圆跟弟弟在门口玩耍。
见到陆舰过来,丁圆圆礼貌地打招呼:“三叔叔好。”
“你姑姑呢?”
“我姑姑背着篓子上山去啦,往那边去的。”
陆舰顺着丁圆圆指的方向就去找阿香。
他现在只想立刻见到阿香,好跟她解释清楚那场电影的误会。
不想阿香再因为这事难受一分一秒。
阿香摘了一背篓鸡爪花,还不忘给侄子侄女带了野果。
回到家时已经接近晌午。
丁圆圆带着弟弟凑到阿香跟前拿野果吃还不忘问她:“姑姑,你见到柳儿姐姐家三叔了吗?”
阿香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随口应一句:“没有哦。”
“三叔叔去山上找你了,你没看见他吗?”
“他去山上找我?什么时候的事。”
阿香跟着紧张起来,扬水坝去年粮食被业主群糟蹋,生产队的人带头在山上挖不少陷阱。
都是差不多三米的深度,这人要掉进去根本爬不上来。
阿香经常上山都好几次掉陷阱里去,她跟队里反馈过,希望他们把陷阱掩埋回去,但是没人愿意出工。
陆舰本来就很少上山,山上落叶枯枝,加上视野不好,真的容易掉陷阱去。
掉下去那可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阿香不敢耽误,赶紧地往山头跑。
入秋的季节山风很大,还是逆着风吹,阿香试着喊陆舰几次,都被风水树叶的声音掩盖了。
阿香只能继续沿着山路往前找,凭着记忆找了几个陷阱,里头都没有陆舰的身影。
她都怀疑丁圆圆是不是弄错了,陆舰压根就没上山。
阿香找的筋疲力尽,她就地坐着歇一会,找了处顺风的山坡继续喊。
“陆舰…”
已经累得躺在坑底的陆舰似乎听到了阿香的声音,他撑着身子勉强坐起来。
“丁遥香!”
阿香听见了是陆舰的声音,好像是从右边的山沟里传来。
那里是生产队的坟场,平时很少有人过去。
至于怎么踹,那除了不能生孩子还能是因为什么。”
王翠英说:“是不是因为她前几日消失一段日子,是去陪哪个野男人被周知青发现了啊。”
“不是说三海出车祸,去医院照顾三海的嘛,我听孙秀芳是这么说的。”
王翠英摇摇头,觉得不可信:“你想啊,她丁遥香在陆家生活这么多年,跟陆家关系本来就亲近,陆家人能不帮她打掩护嘛。
退一步说,就三海的条件,他能让阿香去照顾,恨不得是离婚后躲她躲得远远的呢。”
柳玉芝听着王翠英的吩咐觉得很有道理。
“那看来之前那几天,真的是去私会什么野男人去了。”
两人嘀咕着,抬头看见陆舰从身边走过。
哪怕已经是好几次见到陆舰,但每次他跟他近距离靠近,柳玉芝的心还是会扑腾乱跳。
看着陆舰干净的衬衣,身上好闻的肥皂香味,她总是能心辕马意,身子一阵燥热。
她甚至还做了些关于陆舰的春梦。
柳玉芝想到这里,害羞地低下头去。
结果陆舰只是路过,连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就奔阿香过去。
阿香在埋头纳鞋底,也没注意到陆舰过来,只是大概觉得周边嘈杂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她抬起头,陆舰就在她跟前。
阿香都没反应过来,陆舰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她就被陆舰扣着手腕往人群外面拖。
会场瞬间安静下来,都在看着陆舰跟阿香。
直到陆舰跟阿香走出人群,会议才继续。
柳玉芝跟王翠英却看傻了眼。
王翠英先问出声:“刚刚那是三海吧。”
柳玉芝还在往陆舰那头看,看他的干净漂亮的手指扣着阿香的手腕,穿过人群时担心阿香摔倒,又把她推到跟前去护着。
那一举一动,要说两人没点关系谁信啊。
王翠英没听到柳玉芝的回答,又问一声:“那人是三海吧。”
柳玉芝却觉得她好像是故意的一样:“你长眼睛不会自己看啊。”
王翠英被吼得一愣:“你怎么突然这么大脾气啊,我是会看,我就是不大确定而已,你说三海突然把那阿香拽哪去?”
“你问我,我哪能知道,你自个问她去。”
柳玉芝突然就憋得难受,这丁遥香不是刚被周知青退婚,就等她嫁老男人看笑话呢。
这陆舰后脚怎么又黏上来了。
柳玉芝不高兴,阿香也不高兴,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陆舰带出人群外面去。
阿香赶忙挣脱开陆舰:“陆舰,你到底想干嘛。”
陆舰看她生气起来的样子特别好玩,语气很凶,但是嗓音软软的,丝毫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他怕现在笑出来阿香更生气,只能忍着:“我早上去医院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晚上有事跟你说。”
“你,你天大的事不也得等会议开完。”
当着这么多社员的面把她拽出来,这跟他拿着广播喊话有什么区别。
“等会议开完,我找你,你肯定得说太晚了,明天再说。”
被猜中心思的阿香还是辩驳道:“我跟你已经离婚了,你以后离我远点,特别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阿香说完要往回走,陆舰拽着她:“我话还没说呢。”
阿香将他的手推开:“你不用说了,你现在头脑发热,怕是要说什么你都不知道。”
“我已经很清醒了,我如果不清醒的话,我早就让媒婆上你家去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三番四次地来找你。”
阿香去找陆舰的时候也把事情想清楚捋明白了。
陆舰出面,也许真的有条件不错的人愿意娶自己,但那也是出于给陆舰的情面亦或者是想攀陆舰这门亲。
说到底不是因为她这个人。
这般不也是又跟陆舰攀扯上关系,阿香不愿这样。
横竖她就不识好歹这一回,陆舰迟早会知道这是为了他俩都好。
军区医院离公社有些距离,是驻扎在军区家属院的专属医院。
阿香在公社车站下的车,再往那走去,抵达大院门口时已经是十点。
大院里头没有证件不许随意进出,阿香在警卫处递交了自己的介绍信。
“我是陆舰陆医生,他,他表姐,叫丁遥香,我找他有点事。”
警卫往里头打了电话,一会走出来告知阿香:“陆医生在开会,现在不能核实您的身份,请您在外头等候。”
阿香轻声道了谢谢,就在大门外站着。
从左侧的围栏能看到一些医院的情况。
军区医院比公社卫生院大许多。
阿香能看见端着药盘上下走动的护士,个个年轻漂亮。
还有偶尔路过的医生,也有女医生。
这些人也许将来有一个会是陆舰的妻子。
他们在同一个单位共事,有着共同目标,共同语言,共同的追求。
阿香想着,心里有酸有甜。
陆舰从里头走出来,看她立在围栏外面不知道看什么东西,看得很出神。
“看什么呢?”
阿香慌张回过头,陆舰在她跟前。
她第一次看陆舰穿白大褂,整个人干净得晃眼,透着知识分子的风度。
阿香有些自惭形秽低下头去。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陆舰直接回答:“是。”
他今天跟两场手术,明天一早还得去首都为期一礼拜的学习,确实忙。
看阿香局促地攥着手指头,陆舰语气又软下去: “有事直接说。”
“你昨晚说给我物色对象的事,我想了一下觉得不需要。”
陆舰脸沉下去,他就知道打了周向阳会坏事,但那火气也是憋不住。
“你跟周向阳说了这事?”
阿香摇头:“现在新社会讲究自由恋爱自由婚姻,所以我也不需要包办。”
陆舰骂道:“你恋爱个狗屁!”
她竟然觉得她跟周向阳是在恋爱?
那明明是周向阳道德绑架她!
“总之我的事你不用管,我急着结婚,等不及你给我寻,你要忙就先这样,我走了。”
陆舰没拦她:“我晚上回去再跟你说,我手上有周向阳的把柄。”
阿香已经走远。
陆舰转身回大院时跟警卫要了一下访客关系登记表。
他在上面填上了阿香的信息,下次她再来就能直接进去不用通报。
在写到跟访客之间的关系那里时,陆舰迟疑一下,写上了爱人二字。
阿香跟陆舰把事情说了清楚,心里轻松不少,回到公社又特意路过卫生院,周向阳果然已经不在。
想到过些日子周向阳带着父母到扬水坝来谈亲事,这似乎有些命中冥冥注定。
如果陆舰不出手打周向阳,他也不会受伤,不受伤就没假期,没假期他就不会回去。
那么她跟周向阳的事估计就是这么一直拖着到年底,现在这婚事怕是要提前。
阿香在心里宽慰自己。
也挺好,当断则断,快刀斩乱麻!
晚上的时候陆舰还是抽空回去一趟,因为他明天得去首都学习,最少一个礼拜回来。
他可不想等他回来时丁遥香这蠢蛋稀里糊涂把自己嫁了。
陆舰要回来了。
这是扬水坝生产队几日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在议论的话题。
有人说陆舰在外头当了什么专家,专门给人开刀。
也有人说陆舰得到部队首长赏识,进出都是坐部队的吉普车。
这个十七岁就保送医科大学的骄子还有个人人议论的身份,那就是阿香的男人。
社员们都在热火朝天地议论着陆舰,只有阿香平静地过着她的生活。
早上下工后阿香就抱着席子跟被褥下河滩去。
春夏交替季节,晌午的日头已经要晒烈脑瓜子。
河滩聚了不少洗衣服的女子,大都是像阿香这种嫁过来的媳妇。
阿香寻了个空位下河滩去,边上是洗尿布的三嫂子。
三嫂子叫刘红,跟阿香同一年生,但是因为她男人比阿香男人大,照辈分也得喊声三嫂。
刘红不仅仅跟阿香同辈,还跟阿香同一年嫁到扬水坝,但人家刘红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
第三个如愿生了儿子,现在整个人都直起了腰杆。
腰杆是直起来了,奶子却下垂了。
这会正跟旁边的嫂子聊着奶子下垂的事,回头看见阿香就打趣道。
“你瞅瞅阿香,到底是不生娃的好,奶子挺着,腰杆子还细。”
说到这,突然又问:“阿香,我听玉兰婶说三海这几天要回来,是吧?”
边上的嫂子跟着说:“也该回来咧,这读书一去去了五年,阿香守活寡就守五年,搁我,我早改嫁了。”
“改什么嫁,上哪找三海这么好的男人去啊,个子高,模样俊,有文化。
听说现在调到公社附近的部队医院重点栽培,放眼整个红旗公社哪有这么好的男人。”
阿香把席子浸到冰凉的河水里,想到她男人要回来这事,她的心就跟这席子一样,往下沉,泡在水里都是冰冷。
陆舰原名陆三海,读书后老师给他改的陆舰。
生产队里认识的人都还习惯管他喊三海。
陆舰是红旗公社出了名会读书,保送去读了医科大学,深造后就直接留在军区医院。
但是这个优秀到不像是吃喝这片水土长大的男人,他不爱阿香。
在阿香看来他甚至讨厌自己。
阿香全名丁遥香,是地主丁保福的闺女。
还未土改之前,陆舰他爸陆老槐也就是阿香的公公在丁家当长工。
当初跟陆老槐一起在丁家当长工的是同个生产队的刘万斤。
丁保福替这俩长工俩问媳妇,盖房子,帮着他们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土改后,陆老槐跟刘万斤都分到了田和地。
而地主丁保福的田跟房子都充了公,他只能带着一儿一女到扬水坝生产队的山窝去过日子。
刘万斤念着丁保福的好,就把自个闺女嫁给了丁保福的儿子丁有文。
生产队的人都夸刘万斤重情重义。
陆老槐自然不肯输给刘万斤,于是压着三儿子陆舰,非逼着他娶阿香为妻。
阿香还记得陆舰来家里接她时,因为嫌弃,连她家门也不进,就在门口杵着。
那时他17岁生得个高,鼻梁挺立,眼睛黑白干净分明,凑在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就很好看。
好看归好看,眼里的嫌弃也叫阿香无法忽视。
阿香知道陆舰是被逼迫娶的自己。
陆老槐发了话,陆舰想去读书就得把丁遥香接进门,否则他就告学校诱拐他儿子。
陆舰为了去读书,只能妥协。
丁遥香知道自己一个文盲,跟陆舰不会有结果,但既然人已经到家门口,她就得跟着陆舰走。
她成分不好,已经十九都没个正常男人登门问亲,来的不是老鳏夫就是瞎子哑巴。
如果她再挑着不嫁给陆舰,那这消息一传出去,她丁遥香这辈子肯定都成老姑婆。
最关键是她想带着她们老丁家回到扬水坝生产队去。
自打他爸丁保福被打,他们一家就躲到山头生活,虽然户籍上是扬水坝的人,也参与扬水坝的生产劳动。
但是她的家离扬水坝有十几里路。
一家人孤零零在山脚下,住着茅草房。
因为她爸丁保福平时待人随和,所以生产队的人对她丁家没有什么恶意。
但因为身份特殊,社员们同样也不会释放善意,所以想回到集体中去生活,丁遥香觉得得靠自己一点点打入内部去。
而嫁给陆舰是个很好的办法。
所以哪怕陆舰对她一脸嫌弃,她还是收拾着出来跟他回家。
送阿香出嫁的人只有嫂嫂刘大萍。
丁家如今已经没人了,妈死得早,爹也没续弦。
丁保福在得知刘万斤愿意把闺女嫁过来后也安心地咽了气。
家里仅有的一位哥哥丁有文躲在屋里哭成了泪人。
这个年长阿香十几岁的哥哥是个感性斯文的书呆子,他跟新时代的陆舰不同。
他坚持着所谓的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却总被社员们挖苦嘲笑。
丁家出事后,幸得有妹妹阿香护着,作为兄长却尽不到兄长之责。
不舍与亏欠占满心头。
回想起出嫁那日,阿香依然觉得心头梗着酸楚。
好在这几年哥哥跟嫂嫂都过得不错,二人积极参与集体劳动,夫妻和和美美。
刘大萍还替丁有文生了一大闺女,俩儿子。
这些就是阿香往后余生所有的指望。
如今陆舰回来了,她也该从陆家退出,照着她的计划继续前进了。
这般想到自己嫁给陆舰的初心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并不是为了得到陆舰,心里又释怀不少。
她洗干净了席子,又用心刷洗着被褥。
时不时跟三嫂子聊上几句家常。
这时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从桥头开过,河滩下洗衣服的女子们都炸开了锅。
“怕不是三海回来咧?”
大伙的视线循着绿色的吉普车走远,又回落到阿香的身上。
女人们的视线各有各的复杂。
有人替阿香高兴,可算守得云开见月。
有人等着看阿香好戏,毕竟陆舰嫌弃阿香几乎人人皆知。
也有人想着替阿香上位。
只有当事人阿香心如止水。
吉普车路过二十分钟左右,侄女翠柳跑着来报信。
“三婶婶,三婶婶…”
人在老远,翠柳尖细的嗓音就传来。
气喘吁吁跑到阿香跟前:“奶奶让你快回,三叔回来咧,坐着四轮的车子,可威风了。”
阿香不急不缓,喊着翠柳过来跟她拧干薄被的滴水。
刘红笑道:“火烧眉毛都不耽误阿香洗被子。”
待席子被子都晾好在河滩阿香才端着木盆往家里走。
此时的家门口已经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有人喊了句阿香回来了,人群中才散开一条道来。
陆舰没喝搪瓷杯的水,甚至没看一眼,坐下来就奔主题。
“宝叔,丁有文是咱扬水坝的人吧。”
“是啊,参加我们队的劳作,领我们队的粮食。”
“那他搬回来住,合情合理?”
刘万宝一顿,想到阿香那院子,大概心中明白了陆舰来意:“当然,你不会为了这事来的吧。”
“是。”
刘万宝摆摆手:“那小事一桩,你回去告诉阿香,她哥哥随时搬来,谁敢有意见来找我。”
陆舰就要他这话:“那就麻烦宝叔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是你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刘万宝站起来送陆舰离开。
等他走后,柳玉芝走出来:“爸,你真让那地主家的搬回来啊。”
她没想到陆舰亲自登门,竟然是亲自开口替阿香哥哥说情,她可真是命好啊!
刘万宝咂巴着旱烟杆,道。
“他都亲自开口,我还能拒绝啊,部队首长都得给他个面,我区区生产队队长算球。”
这人啊离不开生老病死,再大的官你都得给医生个面。
柳玉芝不懂这其中门道,只觉得心里没好滋味。
队里那些小媳妇嫂子老说她柳玉芝好看是好看,但跟阿香站一起那总要逊色很多。
又说她嫁给刘照管,那是生产队一等一好男人。
结果陆舰回来了。
比阿香比不过,比男人她比不过,得知她被陆家扫地出门都还没开心几天呢。
结果人家陆舰还是护着阿香。
前有一个姓周的知青给她鞍前马后,后有陆舰铺路垫桥。
看来她丁遥香是个男的都躲不掉狐狸精,刘照管那死鬼也一样。
好几回刘照管路过河滩,瞧着她跟阿香在洗衣服。
他明明站在那同她说话,视线却瞟着阿香看。
看阿香的脸,看阿香扶弄衣裳水流的纤纤细手,再看那软腰,那是多少春花都比不上的美景。
柳玉芝抓包过几回,但刘照管死不认。
陆舰回到家就跟吴玉兰说让丁有文搬家的事。
吴玉兰却逮着他问对象的事。
“你说你没对象,你把阿香撵出去做甚,你说你有对象,你不领家里等什么时候。
人刘照管今年二十,年初讨媳妇,现在已经要当爹了。
再看颂三,大你一岁,人家刘红娃都生了三个。”
陆舰被念的心烦:“是她自己要走的。”
“你倒是知道抵赖了,那晚是你扯着嗓门跟你爹喊说这婚你是离定了。”
陆舰承认,但那都是话赶话。
吴玉兰也不再念着,给他下最后通牒:“年底你要是领不回来个对象,我就把阿香接回来。”
陆舰不说话,不反对,也不同意。
从他知道那晚跟阿香发生了事情,他就是个矛盾体。
人人都说读书难,只有在陆舰看来,处理女人才难。
他日夜都在想丁遥香那脑瓜子到底想着什么,他俩睡也是睡了。
夫妻之名,夫妻之实也有了。
家里人也都护着她,她只要赖着不走,日子也就这样过去。
可她偏偏就不。
总不能还让他去求着她回来吧?
陆舰想了想,做不到。
她对那姓周的倒是顺从乖巧,在他这还成了刺头,也许她压根也是瞧不上自己。
陆舰是越想越烦,隔天早早就出门回医院了。
吴玉兰上工之前拿了几个陆舰带回来的糕点顺道去了阿香家里。
阿香裹着头巾也准备出门,见到吴玉兰过来。
“妈,你咋来咧。”
“三海单位发了些糕点,我给你带几块来。”
吴玉兰进院子,把纸包的糕点拿上伙房的灶台放着。
“你留翠柳他们吃就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大人也长嘴啊,除了三海带回来的,那周知青也送了些。”
但吴玉兰过来的真正目的是说丁有文可以搬到扬水坝来的事。
“昨儿三海去找了大队长,说是同意你哥随时搬过来,回头你下工跟你哥说一声。”
昨天阿香就问了丁有文这事,她没想到陆舰还特意为这事去找刘万宝。
又买眼镜又去说情,真不知道他对自己这么好干什么。
看阿香脸色有些怪,吴玉兰继续说着:“其实三海也不独对你冷淡,他这孩子生来就这样,跟他爹,他哥,还有我也那个样。”
“妈,我知道,你别说了,我没怨他,我俩本也就不合适。”
有时候对陆舰冷言冷语不愿待见他,就是希望他离自己远着些,害怕自己又往那旮沓去陷。
上工的时候阿香碰见嫂子刘大萍就跟她说刘万宝同意搬家的事,顺手把眼镜也给了她。
刘大萍拿到眼镜就跟宝贝似的。
“你咋晓得给你哥买这玩意,他一直念着说瞧东西模糊,上回我俩去县里百货,偷偷问过,一副眼镜要十几块,哪买得起嘛,他拽着我赶紧地跑。”
“陆舰买的。”
一听陆舰买,刘大萍更惊讶。
“你跟三海是咋个回事啊,你说他如果有对象要跟你离,按理该跟你保持距离才是的啊。
你看他又给你哥买眼镜,又替你哥说情,你说他心里头是不是也放不下你啊。”
“嫂子,你别说笑了。”
陆舰这么做,纯粹就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亏欠。
自己又不要他负责,他就想着从其他方面弥补自己些。
“眼镜你给我哥拿回去就是,你告诉他钱的事不用管,我在他陆家这些年,他给买副眼镜补偿我应该的。”
阿香嘴上这么说,其实早在盘算怎么还陆舰买眼镜的钱。
下工后阿香就背着篓子上山找原料去,阿香有一双很巧的手。
她丁家有个祖传的酿酒方子,在阿香这些年的改良下,变着法子酿出不少的花酒果酒。
陆老槐跟俩儿子都馋那口酒,眼看着都要喝成酒鬼,吴玉兰才交代阿香不许再酿。
除了酿酒,阿香还会采各种芳香的野花做肥皂,所以她的衣物,她的头发,她的被单席子都是香的。
趁着秋季花多果多,她打算做点花皂,酿点果酒上集市卖,好尽快把买眼镜的钱还给陆舰。
陆舰这趟回医院,本就想着过年再回来,省的见到阿香总是心烦意乱。
结果当天去,当天下午又骑着自行车回去了。
日头偏西未落,快到生产队时,他看见阿香背着个竹篓下山来。
小翠柳跟在她身后,一大一小头上都戴着野花编织的花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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