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慕南霜有救命之恩,她说过会以身相许报答其恩。
这几日不来看他,定是觉得自己不清白了,愧对于他,才不敢来。
对,一定是这样!
想罢,他从枕头下方摸出一个香囊递给慕昭雪,“雪儿,把这个转交给霜儿。”
慕昭雪带着香囊准备离开。
被陆母拦了下来。
陆母近日因为儿子惨遭刺杀,报官却没查到任何线索心情非常不好,又见慕昭雪连续几日只提了参汤来,没带其他名贵东西,不由分说扇了慕昭雪两巴掌。
“伯母,您......”慕昭雪捂着脸,难以置信。
“没用的东西。”陆母呸了一声便绕道离开。
碍于对方是陆秉川的生母,慕昭雪只能在心里无能狂怒。
*
朱雀大街,一辆低调奢华的紫檀木马车缓缓与将军府马车擦肩而过。
少顷,赤影撩开车帘,将一枚香囊送到了魏君尧面前。
“爷,陆秉川让慕昭雪把这个香囊转交给慕小姐。”
魏君尧伸手接过香囊,指腹摩挲着香囊上绣着的芍药花,眸中煞气四溢。
过了会,他从胸间掏出一块粉帕,将香囊上的芍药花与粉帕上的比较了一下,能看出绣工明显出自同一人之手。
魏君尧捏紧香囊,捏至变形,却生生忍着没将它弄毁。
许久之后,他打开香囊,从里面扣出一张纸条,打开。
“霜儿,女子贞洁不在罗裙之下,我从不在意这些,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会因此与你取消婚约。何况有错的不是你,魏君尧才是罪魁祸首,我不会轻易放过他,更不会让他再伤你分毫。”
“霜儿,都怪我,怪我无能,没有护住你。我知你心中有我,再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好么?”
看完信,魏君尧脸黑得能滴出水。
虽然这几日你并未出府探望陆秉川,但你心里始终记挂着他,不然也不会让别的女人日日送参汤。
慕南霜,你可还记得我身上的伤?
呵。
骗子。
魏君尧自嘲冷笑一声,把纸条塞回香囊,扔到车外,“还回去。”
话音落,手中多了把匕首。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将匕首扎进了自己的腰腹,甚至狠狠拧了一下。
鲜血顿时汩汩冒出。
赤影将香囊丢回将军府的马车,回来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忙拉开了车帘,大惊:“爷,您这是......”
自己捅自己?
主子脑子坏了?
这种话,赤影自是不敢说出口的,还没等他继续询问,就见魏君尧拔出了匕首,扔到角落里,并任由伤口往外渗血。
“爷,您、您......”赤影慌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愣了半晌,才驭马离开。
驶出几里路,赤影听到车里的人虚弱开口:“去将军府。”
“是,属下这就去。”赤影加快了赶车的速度。
到了将军府,魏君尧怕被慕正峰父子等人合伙打出来,终是没有从正门进去,翻墙进了慕南霜的闺房。
只是他来的不巧,慕南霜正和萧氏说话,讨论给慕老夫人办寿宴的事。
母女俩聊了近两刻钟。
慕南霜突然瞥到窗外有一虚影闪过,连忙打发萧氏离开。
萧氏一走,她噔噔噔快步跑到窗边,探出脑袋。
看到魏君尧捂着腰腹立在墙下,满手的血,她瞳孔骤然缩紧:“你怎么又受伤了!快进来!”
魏君尧定定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从她眼里瞧出一丝虚情假意。
“愣着做什么,快给我进来!”慕南霜焦急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她的演技比她堂姐还要精湛,竟连他都瞧不出一丝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