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嗡鸣重叠在一起,像一曲荒腔走板的挽歌。
你走上天台,记账本最后一页被血黏在门缝:“六月廿二,偷得半日晴,潮信来时,请把樱花纹身烙在我的墓碑”。
你从出租屋的天台一跃而下时,听见风铃发出最后一声脆响,像在为你们奏一曲哀乐。
坠落的瞬间你想起莫佘曾经说过的谎话:“我能撑住。”
、“我们会有明天。”
、“阿黎,会好的。”
你耳畔呼啸的风声像极了涨潮时的沙蟹逃窜声。
你摔到楼下锈迹斑斑的铁棚时,听见胸腔里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也或许那是你曾以为牢不可破的爱情,碎成满地残骸的声音。
你躺在血泊里,意识逐渐模糊,却还是努力睁大眼睛,想再看看莫佘。
你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在便利店里踮起脚尖为你够一瓶汽水。
你忽然觉得有点冷——你的脚总是很凉,是莫佘把你的脚抱在怀里,用体温温暖了你无数个夜晚。
你突然想再尝尝他做的凉拌苦瓜,你总是嫌苦,但莫佘总说是你不懂苦中带甜的道理。
莫佘是被风铃碎片扎醒的。
掌心黏着半片铜铃,血珠渗进铃铛内部雕刻的樱花纹路里——那是他上个月用安全绳钢索磨的。
铁架床上还留着人形凹陷,只是早已失去了温度。
“阿黎?”
他哑着嗓子喊,声音在霉斑墙壁间撞出回音。
打翻的铝饭盒卡在门缝,凉拌苦瓜在地板画出扭曲的路线图,直通向天台生锈的铁梯。
三十七层台阶他摔了五次。
指甲掀翻在铁锈里也浑然不觉,腰间渗血的纱布勾住栏杆豁口,扯出棉线像抽走他最后一缕魂魄。
天台晾衣绳上飘着你的衣服,袖口血渍被暴雨泡成淡粉色,像那年便利店门前过早凋谢的樱花。
莫佘踉跄着走到天台边缘,锈蚀的栏杆绊住他的脚踝,铁皮棚顶凹陷处绽放着猩红的花,蜿蜒血迹正沿着锈迹编织成沙蟹图腾——那是昨夜他在霉斑墙纸上画过的形状,此刻被晨光镀上金属光泽。
他跪倒在铁皮棚边缘时,碎裂的膝盖骨与钢筋摩擦出细碎火花。
你蜷曲的右手仍攥着半截安全绳,蝴蝶扣在溃烂的针孔处盛开,仿佛要将最后一丝疼痛系成标本。
风掠过你额角的碎玻璃,便利店风铃残片折射出七年前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