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带时她故意漏接他递来的竹匾,只为多瞧一眼那人慌乱中攥住她腕子的模样。
这些琐碎光阴里,将未愈的伤与难言的情,都酿成望潮村永不褪色的记忆。
阮小鲤极目远眺,海天相接处无岸无涯。
她与阿礁击掌为誓,此生终有一日,要共赴比潮声更远的天涯。
触碰她想要的自由。
这日收网时突逢暴雨。
小鲤抹着脸上的雨水,细数鱼获,忽然被拽进礁石凹处。
阿礁的披风兜头罩下,带着松脂与海盐的气息:“数清楚了吗?”
“二十七条黄花鱼,还有......”她的声音闷在布料里。
少年低沉的轻笑贴着耳廓震动,看了眼鱼框里的鱼:“数的很对……”后背贴上温热的胸膛,阿礁的呼吸撒在她的脖颈间。
“你最近想起什么了吗?”
阿礁的呼吸拂过她湿透的发顶:“没有……”他眼神飘忽。
暴雨在礁石上砸出万千银珠。
小鲤盯着他浸湿的衣襟,忽然发现他胸前的龙纹玉璜的裂痕淡了些许,仿佛被什么温养着愈合。
“阿礁,昨日你去哪了?”望日将至,按望潮村旧俗,这三日该闭户避水妖。
阮小鲤晨起时星子还缀在天边,阿礁已拎着鱼篓出了门。
她寻遍晒网架到老渔民的每寸滩涂,连礁石缝里都探过,却不见那袭玄衣。
等归来时,那身影沾着海盐,竹篓空荡荡。
“原想捕尾鳞光最美的青衣鱼......”他指尖缠着断了的渔线,“潮信乱了方向。”
“再这般莽撞,我便拿海藻捆了你。”
阮小鲤扯过渔网的手在抖。
阿礁将染血的掌心藏进袖中,笑得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