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可贴就行。”
颜若夕蜷缩在候诊椅上,还在修改邮件,纱布渗出的红痕在手机屏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十点前把鸡送到郊区养殖场,运费从我……”章原突然蹲下身,染血的扳手从裤袋里掉出,发出一声闷响。
他握住她没受伤的左手,指腹轻轻擦过婚戒留下的白痕:“妈把金镯子熔了,给你打的新戒指在……”护士台突然传来争吵声,章母那大嗓门的东北腔穿透了消毒水味:“这化验单恁老长!
欺负俺们不识字?”
颜若夕看见老妇人攥着缴费单,正往窗口塞鸡蛋,护士的蓝口罩被染上了可疑的黄渍,场面一片混乱。
“22 号床破伤风皮试!”
颜若夕被推进处置室时,章母正用保温杯往她额头抹酒精。
“退烧土方子。”
老人粗糙的掌心用力压住她挣扎的手,“当年原儿出水痘就用这法子好了。”
刺痛突然从手腕传来。
颜若夕低头,看见章母把金镯子重新套回她腕上,熔接处还留着火燎的痕迹。
“原儿说你稀罕那个圈圈戒,” 老人别开脸,偷偷擦着窗台上的灰,“妈寻思金子实在。”
傍晚的住院部走廊,夕阳的余晖洒在地上,章父拄着输液架,正缓步走动。
中风后遗症让他走路一瘸一拐,十分不利索。
颜若夕看着夕阳把他佝偻的影子拉长,投在墙上,心中感慨万千,忽然想起竞标会上那些被否决的概念图 —— 原来,生命竟有着如此粗粝、真实的一面。
章原拎着全家便利店塑料袋走进病房时,发现妻子正用受伤的手,给父亲调点滴速度。
“医嘱说要控制……” 她话还没说完,章母掀开饭盒盖,酸菜炖粉条的蒸汽瞬间模糊了所有人的眼镜。
“趁热乎。”
老人把一次性筷子掰成两半,热情地递过来,“原儿说你爱吃辣,妈往里头搁了半罐子小米椒。”
颜若夕腕上的金镯子磕到床栏,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她夹起一块颤巍巍的冻豆腐,辣味瞬间冲开了鼻腔里的消毒水气息,烫得她眼底泛起了水光。
章原偷偷拍下她泛红的鼻尖,照片角落,是章父偷藏起来的输液管 —— 老人悄悄用它们编了只芦花鸡,质朴又暖心。
下午的时候,物业发来最后通牒。
颜若夕踩着石膏色的平底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