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夏眠冯启川的女频言情小说《身似飘萍心似月全文》,由网络作家“哥布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打断她思绪的是冯启川询问的话音,她以为他又是在问表好不好看,不假思索道:“挺好看的。”“什么啊?我看你根本就没在听我说话。”冯启川没好气的来到她身边坐下。江夏眠这才回过神,抬手捏了下鼻梁:“不好意思,大概是因为最近没休息好,所以没听清楚,辛苦你再说一遍。”她哪里是没听清楚,分明是心不在焉,压根就没听。不过冯启川并没有戳穿,而是一脸关切的问:“你该不会是又想起林觞了吧?”江夏眠被他一语道破心事,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却是轻点下颌,承认到:“是,我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尤其是昨天,我突然感觉到心口很痛,很空,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单是这样想着,眸底就亮起希望的光芒,潜意识里仍旧对林觞抱有期待。冯启川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暗暗一咬牙,再开口时...
《身似飘萍心似月全文》精彩片段
打断她思绪的是冯启川询问的话音,她以为他又是在问表好不好看,不假思索道:“挺好看的。”
“什么啊?我看你根本就没在听我说话。”冯启川没好气的来到她身边坐下。
江夏眠这才回过神,抬手捏了下鼻梁:“不好意思,大概是因为最近没休息好,所以没听清楚,辛苦你再说一遍。”
她哪里是没听清楚,分明是心不在焉,压根就没听。
不过冯启川并没有戳穿,而是一脸关切的问:“你该不会是又想起林觞了吧?”
江夏眠被他一语道破心事,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却是轻点下颌,承认到:“是,我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尤其是昨天,我突然感觉到心口很痛,很空,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单是这样想着,眸底就亮起希望的光芒,潜意识里仍旧对林觞抱有期待。
冯启川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暗暗一咬牙,再开口时的语气却是和缓至极,宽慰她道:“你就是总把人往好处想,所以才会被林觞欺骗。别忘了,人都是会变的,他出身那么差,想要钱也正常。”
“可是......”江夏眠内心隐约有个猜测,但还不等她把话说出口,冯启川先神情不屑的提醒了一句,“别忘了,当初是他先甩的你,就连跟你在一起也是因为钱,这样的人最擅长伪装。”
言外之意就是说,她所爱上的林觞压根就不存在,不过是他为了欺骗她装出来的。
冯启川见她不再接话,生怕她又会陷在跟林觞有关的过往里无法自拔,岔开话题道:“我也给你选了件新裙子,快去试试吧。”
他拉起她的手,兴致勃勃地劝她起身。
江夏眠实在没这个心情,她不动声色的抽回手,语气平淡道:“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话音未落,她已经转身往店外走去,只留下一个略显落寞的背影。
冯启川想追出去,可转念想到她的性子,又怕被她当成是在纠缠,唯有收回目光,在店里一边挑衣服一边等她回来。
直到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
店员见声音是从沙发上传出来的,连忙提醒冯启川:“冯先生,这是江小姐的手机么?”
正在挑选新手包的冯启川停住动作,回身将江夏眠遗落在沙发上的外套挽到臂间,摸出手机看了一眼说:“是,我拿去给她。”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写的清清楚楚,这是警方打来的电话。
冯启川犹豫着往店门外走了几步,但等到了无人处,还是按下接听键,代替江夏眠把手机凑到了耳边。
听筒另一边是个严肃的男声,她询问到:“请问是江夏眠,江小姐么?这里是H市滨海分局,我们有很重要的事向您确认。”
冯启川深吸一口气,回答道:“我是江夏眠的丈夫,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们有事可以跟我说,我会转达给她的。”
警方没有起疑,而是接着问:“那你认识林觞吗?”
冯启川毫不犹豫地否认到:“不认识。”
他无比庆幸自己接电话的决定,江夏眠时至今日都还对林觞难以忘怀,若是让她接到这通跟他有关的的电话,那还了得?
警方这次没有全盘接受他的说法,她表示,“可是我们对林觞的手机通讯录进行了调查,发现江小姐排在第一位,是被他置顶的联系人。”
此话一出,冯启川立刻在心中暗骂林觞阴魂不散,但是面上半点不露,只编了套谎言去污蔑林觞的动机,撇清江夏眠的关系:“他就是个骗子,自从发现我太太有钱,就缠着她想骗钱。”
“是最近发生的事么?”警方的话语意味深长。
冯启川一口咬定道:“是,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对我太太可是纠缠不休,给我们的生活造成了很大困扰,不管他说什么,你们都别信。”
一顶诈骗犯的帽子就这样扣在了林觞头上,但相比于他被迫承受的污名,这已经是无足轻重。
警方在片刻沉默后,向冯启川补充了一个消息:“我想他已经无法再影响你们的生活了,因为他已经死了。”
江夏眠的视线伴随着她的话音落到那本残破不堪、沾满污水的笔记本上去了。
时隔许久,她还是一眼认出了已经面目全非的封面,这是林觞的日记本。
他有写日记的习惯,她们尚且确认关系时就是这样,并且一直都不曾改。
江夏眠知道窥探他的隐私是不对的,但内心的好奇和渴望让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想要把日记本捡出来一探究竟。
冯启川惊愕的拦住她,满脸嫌恶的说:“这么脏的东西,你碰他做什么?别弄脏了手!”
江夏眠头也不抬的说:“让开。”
冯启川自然是不肯,他甚至拿了杂物,要把湿漉漉的笔记本给砸到垃圾桶深处去。
这让江夏眠心底陡然燃起怒火,她扭过头去对着他吼到:“我叫你让开!这是林觞的东西,你不准碰!”
说着,她不顾他被吓的苍白的脸色,小心翼翼的擦干水渍后,拿着它进了从前跟林觞一起居住的卧室。
一门之隔的客厅里,嘈杂的动静持续了没多久就消失了。
水管工觉得江夏眠的举止很奇怪,但这毕竟不干她的事,解决完漏水的问题就离开了。
冯启川起初还在外面不断拍门,想劝江夏眠回去,可眼见她心意已决,不肯出声,没过多久就也离开了。
小房子里就只剩下江夏眠一个人了,她靠坐在床边的地板上,正在用颤抖的指尖小心翼翼的揭开被污水黏在一起的纸页。
林觞的字迹端正清秀,哪怕笔画被水给晕开,也并不影响阅读。真相因此展露在她眼前。
2月13日。明天就是情人节了,可是我得病了,我该不该告诉她?
2月14日。夏眠送了我一场盛大的烟花,可我......除了残破的身体,一无所有。或许,江夫人说得对,我不该继续拖累她的。
除了最初记录恋爱时甜蜜心情的内容,三年前的日记只剩下这一则半了,其余的不是被烧毁,就是已经脏的没法看了。
江夏眠又哭又笑,哆嗦着手往后翻,时间很快来到了三年后。
4月6日。我决定了,我要离开她,我要还给她一段完美的人生。我找了一个演员,花钱请她来陪我演一场出轨的戏码。这样的话,夏眠应该就会对我很失望吧?
4月8日。夏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个字,他写了无数个。
......
这段时间的日记全都写的很短,有时一句话就能概括林觞当天的经历,并且全都不是什么好事。
江夏眠亲眼目睹了她给林觞带去的伤害,痛彻心扉的继续往后翻,直到发现他确诊了癌症。
5月16日。星星瓶被摔碎了,我们的过去终于什么都不剩了。
日记罕见的中断了,等到林觞再想起来继续写,日期已经是三天后了。
5月20日。最后三天,夏眠,我只想多看看你,仅此而已。
这是林觞写在日记本里的最后一篇标有日期的日记,在这之后便都是空白页了。
江夏眠焦灼的来回翻,终于发现日记本的封底内侧还有一篇没标日期的日记。
如果真的存在轮回,往后的生生世世,我都不想再遇到江夏眠了。苍天若是有眼,就让我们擦肩而过吧。
这最后一篇日记写的极其决绝,就连字迹也变得凌乱,就好像是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江夏眠捧着日记本,像是被这无形的话语刺了个透心凉,痛的她呼吸间都带了血气。
原来,所谓的出轨和背叛,只是他演的一场戏!
他得病了!
只是为了不拖累她,他才选择以这种方式离开她!
巨大的悔恨占据了她的心房。
林觞去了一趟洗手间,把那些脏污的纸币一张一张都冲洗干净,然后晾干。
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护士有些意外:“你昨晚去哪里了?病的这么重就不要乱跑了。”
林觞把一沓干净的纸币递给他。
“我也不知道应该付给医院多少费用,这些你帮我交了吧。”
护士连连摆手:“你这些钱看起来好几万了,用不了这么多的。收费部就在一楼,我告诉你怎么去......”
“不用了,交完费用如果还有剩下的,就给医院里最需要的病人吧。”
林觞离开了医院。
七天的阳寿,就这样过去了一天,还剩下六天。
他浑浑噩噩的在街上走着,鬼使神差地走到了一家婚纱店门口。
橱窗里,挂着一条美轮美奂的婚纱。
白色曳地的大裙摆,胸口缀着一串珍珠,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线。
他有些痴痴地趴在玻璃上看着,用手描摹着他的轮廓。
这件婚纱......
本应该穿在江夏眠身上的。
他找了国外最好的婚纱设计师,按照江夏眠的尺寸和喜好,一点一点手工缝制出来的婚纱。
他还记得刚刚拿到婚纱的时候,设计师让江夏眠试一试尺寸。
当江夏眠提着裙摆从试衣间里走出来的时候,他看的呆住了。
她缓缓地走近,轻轻握着他的手,温柔逇说:“阿觞,我已经等不及穿上这身婚纱嫁给你的那一天了。”
而林觞,一条腿跪在地上,握着她的脚踝,亲手帮她穿上了银色的碎钻高跟鞋。
郑重的吻落在她的脚背。
“一个乞丐还看婚纱?嗤,真不要脸。”
“就是,你看他,身上都脏成什么样子了,光是看一眼就玷污了这件婚纱。”
林觞一愣,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是啊,现在的他已经配不上这件婚纱了。
“江总,江太太,你们来啦!快请进!”
林觞飞快地转过身去。
等江夏眠和冯启川一起进了婚纱店,才小心翼翼的回过头去看。
店员们谄媚地看着冯启川,给他介绍着店里的婚纱。
是啊,她们都订婚了,应该也快要举行婚礼了吧。
江夫人的病拖了这么多年,估计也一直在催促江夏眠尽快完婚生子。
冯启川的目光突然被橱窗里的那件婚纱吸引:“这件的设计风格好特别,我挺喜欢的,夏眠你觉得呢?”
江夏眠的目光却阴沉下来:“谁允许你们把这件婚纱摆在橱窗里的!”
店员们吓的噤若寒蝉:“对不起江小姐,我们看这件婚纱设计巧妙,典雅又不失华丽,就自作主张把他摆在橱窗里做店里的招牌了。这件婚纱当初应该是您的吧?您的眼光,肯定是没错的......”
“撤下来,立刻!”
“是是是......我这就撤下来,放进仓库里去,永远都不会再拿出来了。”
“扔了。”
“江总您说什么?”
“我说,把这件婚纱扔了。”
“......好。”
店员手脚麻利的把婚纱从模特身上剥了下来。
因为心神不定,手上一个用力,婚纱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但江夏眠就在旁边盯着,他不敢怠慢,只得胡乱把婚纱卷成一团,扔进了店外的垃圾桶里。
“江小姐,已经扔掉了。”
江夏眠一直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冯启川叫了一声:“夏眠?”
江夏眠“嗯”了一声:“继续挑婚纱吧。”
冯启川问:“那件婚纱......是之前林觞特意给你定做的,是吗?”
江夏眠厌恶地说道:“以后不要再提起不相干的人。”
“好,知道了。”
林觞在角落里等了很久,直到冯启川和江夏眠挑到了满意的婚纱,一起离开了。
他像是个小偷一样,飞快地跑去了垃圾桶边,把婚纱取了出来,紧紧抱在怀里。
突然间,他被人重重推了一把。
“你是哪儿来的?这一片的垃圾桶都是归我的,你来抢?”
推他的人是个拾荒者,看起来有些年纪,手里还拎着一个破烂的袋子,里面放着许多瓶瓶罐罐。
林觞说:“这个卖不了废品的,就当是垃圾,给我吧,行吗?”
拾荒者狐疑地打量了他一下,然后坚决拒绝:“不行,你给我!”
说着,就要来抢他手里的婚纱。
林觞不想放手,可是拾荒者的力量很大,婚纱已经有了裂缝,争执之下又多了几道撕裂。
林觞顿时泪如雨下,他不敢再用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哀求:“求求你,把他给我吧,这件婚纱对我来说很重要,求求你了......”
说着,他开始不停的磕头。
拾荒者也被他的动作搞蒙了。
他终于松了手:“算了算了,一件破衣服而已,我也穿不了,你拿走吧。”
“谢谢,谢谢!!”
林觞抱着婚纱一路狂奔,直到彻底跑不动了才停下来,靠着强喘气。
他怕拾荒者后悔,更害怕江夏眠去而复返,看到他如今狼狈的模样。
没有镜子,他就去了湖边。
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他脱下了身上沾着血液和淤泥的脏衣服,小心翼翼的捧起这件婚纱。
“夏眠,如果你一开始遇到的就是冯启川的话,人生应该会更加顺利吧?”
“他健康,家世也好,能给你好的生活,也能陪你到老。”
“早知道会这样,我们当初就不该相遇,更不该相爱的。”
“但是没关系了,六天之后,我就去当无常了,以后不管你轮回几世,都不会再遇到我了。”
“就让我最后再拥抱一次这件婚纱吧,就像是拥抱着穿着婚纱的你一样......”
他捡起地上的落叶,当做玫瑰花瓣;
又摘了一小把野花,当做捧花。
他珍惜的捧着婚纱,一扬手,枯叶纷纷落下,他轻声哼着婚礼进行曲,缓缓走在这条无人的小路上。
终于,体力不支,他摔倒在路边的树干上。
他轻轻把头靠上去,像是跟从前一样,靠在江夏眠的腿上小憩。
江夫人的病情突然开始恶化。
江夏眠和冯启川的婚礼不得不被迫提前。
她们的婚礼,就定在三天后。
林觞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觉得这样也可挺好的。
三天后,她的婚礼,也是他的死期。
从那一天开始,她们彻底分道扬镳,永生永世都不会再有交集了。
这样,很好。
这三天里,冯启川忙着准备婚礼,没有在出现在江夏眠身边。
而江夏眠则利用这三天,去了一趟H市实验中学。
林觞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地沟里的老鼠,又或是一个卑鄙的偷窥者,跟在她身后,只为了多看她几眼。
江夏眠去了三楼的阶梯教室,在那个靠窗的位置,坐了很久很久。
那个位置,是她特意跟老师申请的。
因为只有坐在那里,才能一眼就看到课间从隔壁教室里走出来的林觞。
一开始,林觞并不知情。
还是后来在一起了之后,江夏眠才主动跟他说起,她已经喜欢上他很久了,每个课间,她都在期待林觞能从教室里走出来的那一刻,贪婪地看他几秒。
离开阶梯教室之后,她又去了操场。
林觞从中学起就是篮球队队长,迷妹无数。
可是每次打完球,他都会从人群里精准地找到江夏眠。
等打完了球,就立刻跑到他身边坐下,把头枕在她的腿上休息。
“阿觞,以后不管是在哪里,你都要第一眼认出我,好不好?”
林觞总会轻轻点头:“好。”
而如今,那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已经即将成为别人的妻子。
林觞,也快要离开这个世界。
他们终究是都背弃了诺言。
临走的时候,江夏眠去找了校长,谈了重新翻修校园的事。
“那栋阶梯教室的教学楼,还有这个操场,全部拆了,推平,重建。”
校长有些犹豫:“没必要动这么大的工程吧?阶梯教室和篮球场,不都是你的回忆吗?”
江夏眠冷笑:“没用的回忆而已,不值得留下。校长,翻修的费用我全部出资,就当是我对母校的心意了。”
“好吧,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工。”
“越快越好。”
林觞明白,她是想抹掉跟他相关的所有回忆,仅此而已。
她要跟过去彻底决裂,拥抱自己的新生活。
做完这一切,她回了家,请了保洁公司,扔了一大堆东西出来。
跟她一样高的毛熊玩偶;
她高中的校服;
夹着毕业照的相册;
还有他亲手折的一千颗星星。
星星本身是装在一个漂亮的玻璃瓶里的,是他送给江夏眠二十五岁的生日礼物。
现在,被保洁人员当做垃圾一样的丢了出来。
玻璃瓶碎裂,里面的星星滚落了一地。
林觞偷偷捡起一颗,藏在口袋里,最后看着保洁人员把这些“垃圾”全部装车,运走,彻底掩埋。
他跟江夏眠所有的回忆,终于在这一刻,全部抹除干净。
这一夜,江夏眠一夜无眠。
她站在阳台上,吹着冷风,一瓶有一瓶的喝着冰镇啤酒。
林觞就在楼下的阴影里看着她。
若是以前,他会上去阻止她,并且告诉她:“女孩子别喝冰的,对身体不好。”
江夏眠也是为了他,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喝过冰的,都是喝热水。
那时候她的闺蜜问起:“夏眠真的不喝冰可乐?这意志力真够牛的啊。”
江夏眠只会用炫耀又嘚瑟的口吻说道:“你懂什么,我要调理身体,早点备孕。”
她的闺蜜笑她:“你跟林觞才多大啊,法定婚龄都没到呢,都想到生孩子了?你就这么恨嫁啊?”
江夏眠坦然承认:“你们就等着交礼金吧,一到法定,我们就结婚。”
所有人都认为,江夏眠会跟林觞在一起,相爱到老,生儿育女。
所有人也都觉得,她们永远也不会分离,这辈子,下辈子,也会一直一直相遇。
只是如今,牵着她的手走近婚姻殿堂的,永远不会是他了。
林觞所写的这最后一篇日记与其说是在许愿,不如说是在留遗言。
江夏眠悔的肠子都青了,她想马上联络林觞,找最好的医生给他治病,然后把从前亏欠他的都加倍补偿回来,可他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林觞一定是生她的气了。
江夏眠拒绝接受其他任何可能,她不厌其烦的给他打电话,将“无人接听”的人工提示音听了一遍又一遍也还是不肯放弃,哪怕手指因过度紧张而抖的厉害也仍旧不肯放弃。
不知道过去多久之后,电话终于打通了,但回应她的却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喂?请问您找谁?”
声线平静而冷淡,细听甚至还带着疲惫。
江夏眠不记得林觞有认识这样一个人,她焦急的说:“我找林觞,拜托你让他接电话。”
女人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告诉了她一个噩耗:“很抱歉,林先生因抢救无效,已于今天上午宣告死亡,我们尽力联络了他通讯录里的所有人,但遗体始终无人认领,后事拜托给了警方。”
“不可能,他......他死了?”江夏眠的第一反应是拒绝相信,她颤声道,“一定是因为他不想见我,所以让你们这么说的对不对,你们在哪儿?”
女人话音里带上了同情:“我是医院的护士,如果你不信,可以亲自过来确认情况,他早就没有求生意志了,这或许是他的解脱。”
他将医生说过的话转述了一遍。
江夏眠听到自己语气艰涩的问:“那......他现在在哪儿?警方带他离开了么?”
护士把下午发生的事告诉了她:“按照规定,无人认领的遗体会由警方负责处理后事,她们联系了殡仪馆,不久前刚把遗体运走......”
接下来他似乎还说了几句别的什么,但江夏眠已经听不清了,她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林觞竟然就这么离开了人世,他走的这样决绝,连再见她一面的机会都不肯给。
江夏眠强撑起最后的力气,发疯似的狂奔下楼,她的脚步踉跄而急促,哪怕险些被台阶绊倒也不肯停下来,就这样手忙脚乱的回到车里,用最快的速度往殡仪馆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殡仪馆附近人迹罕至,只有停在外面的警车变得格外显眼。
江夏眠找到负责值夜班的工作人员,焦急发问:“林觞呢?”
工作人员被她吓了一跳:“林觞?活人还是死人?”
这话勾起了江夏眠的痛处,她不愿承认林觞已经死了,但她更怕会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她艰难的说:“就是由警方送来的林觞,我是她的女朋友,想来见他最后一面,拜托你们让我进去。”
“那你赶不上了。”工作人员遗憾的告诉她,“无人认领的遗体不需要举行告别式,办完手续就可以火化,你来的太晚了,林觞现在只剩下等待骨灰这最后一道程序了。”
生前无人在意的人就连身后事都会办的格外草率。
江夏眠一想到曾经笑靥如花的林觞会落的这样一个下场,一颗心就像是被攥紧了似的难熬,尤其他的下场还跟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江夏眠几乎被交织在一起的痛苦情绪打垮,她像木偶一样艰难的挪动着自己的身体,等问清楚等待厅的所在,便强撑着赶了过去。
此时焚烧炉上方的灯已经灭了,只有几个警察站在旁边,等待领取林觞的骨灰。
江夏眠踉踉跄跄的想要靠近,但却被靠的最近的警察给拦在了当场:“这位女士,我们正在执行公务,请你不要打扰我们。”
其她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全都侧目看了过来,打量她的目光中有好奇也有警惕。
江夏眠不想让林觞死后也得不到安息,她竭力维持着正常的交流能力解释说:“我不是来打扰你们的,我是来带林觞回去的,我是......他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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