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策穆长歌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候府养女,发癫诛心灭候府萧策穆长歌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笔墨空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乔恒一怔,他遵从礼数斥责妹妹,敬着她,成了他的错?若不是有婚约在,他才懒得进宫。紧了紧手说道:“家妹突然进宫,家父家母不知何事,担忧焉儿性子鲁莽冲撞公主,臣子一时心急才坏了规矩。”原来是,乔侯爷乔夫人让他来的。乔恒,你就那么不想见本公主?婚约定下两年有余,你迟迟不提大婚,可是对这桩婚事不满意?还是另有隐情?两年来,每每见面你都是礼数挂在嘴上,不与本公主亲近,规规矩矩得像个木头。你以为,本公主看不出你心里没有本公主,可本公主心里何尝有过你?若不是怕和亲,为了皇兄,本公主到有意搏一搏穆长青,何必与你这个顶着虚名的小侯爷定亲。本公主的无奈只有自己清楚,可与你相处下来,本公主甚是厌烦你的规矩,更有甚怀疑你对穆长歌有情。本公主才会时常发脾气,...
《穿成候府养女,发癫诛心灭候府萧策穆长歌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乔恒一怔,他遵从礼数斥责妹妹,敬着她,成了他的错?
若不是有婚约在,他才懒得进宫。
紧了紧手说道:“家妹突然进宫,家父家母不知何事,担忧焉儿性子鲁莽冲撞公主,臣子一时心急才坏了规矩。”
原来是,乔侯爷乔夫人让他来的。
乔恒,你就那么不想见本公主?
婚约定下两年有余,你迟迟不提大婚,可是对这桩婚事不满意?还是另有隐情?
两年来,每每见面你都是礼数挂在嘴上,不与本公主亲近,规规矩矩得像个木头。
你以为,本公主看不出你心里没有本公主,可本公主心里何尝有过你?
若不是怕和亲,为了皇兄,本公主到有意搏一搏穆长青,何必与你这个顶着虚名的小侯爷定亲。
本公主的无奈只有自己清楚,可与你相处下来,本公主甚是厌烦你的规矩,更有甚怀疑你对穆长歌有情。
本公主才会时常发脾气,折辱穆长歌,放弃了穆长青。
长宁公主积压心底的怒气迸发于此,看着乔恒,“本公主与焉儿曾经确实有芥蒂,可这两年我们相交甚好。”
“我与你即将成婚,叫我一声嫂嫂有错?乔恒,你若不喜欢这桩婚事,我便请旨退婚。”
“公主,阿兄怎会不满意婚事?是焉儿出来的匆忙忘了知会,阿兄担心焉儿闯祸,情急怠慢了。”
乔焉急声辩解,跪在乔恒身旁,忽地闻到一丝酒气,睨了一眼乔恒暗自生气。
乔恒见长宁发怒悔婚,他打心底愿意,但他不能,抬眸说道:“是我多心,我的错。长宁不生气好不好?”
长宁公主呵呵笑了,她就知乔恒不敢,既已说了软话她又何必计较,自讨没趣。
“你担心焉儿我知道,可她是为了穆长歌,都坐下说话吧!”摆了下手,拿过归元丹又说道:
“乔侯爷手中也有一颗归元丹,但不曾给穆长青,恒哥哥可知为何?”
乔恒乔焉对视,归元丹父亲也有?他们怎么不知道。
“家父从未提起归元丹的事,长宁是知道什么吗?”
听到这话,长宁公主真后悔选择乔恒,他就像个白痴一样,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出。
成吧!谁让她到了适婚年龄不得不嫁呢。
再则,乔恒是她夫君,怎可被满朝文武嘲笑,她需扶持才对。
“林江关战事暂时被压制,但势必有一场恶战,穆长青坠崖生死未卜,乔侯爷年事已高有旧疾在身不宜出战。”
“你作为侯府继承人,怎可无功?我父皇早有意你出战,是你我婚约在才没下旨。拿回去吧!”
“谢谢公主嫂嫂。”乔焉谢恩收了归元丹。
乔恒抿唇一笑,“长宁恩情我会记着,今日之事是我鲁莽,你好生休息,改日我再来看你。”
“一家人不必客气,只要恒哥哥心里有我就好。”长宁公主温婉一笑,起身送两人出宫。
到宫门,寒暄几句走了,乔恒一把抓着乔焉的手腕,“都是你干的好事,你就不能安分些。”
“阿兄凶我?长宁公主都没说我错,你抽什么风啊!”乔焉甩开乔恒得手,揉着手腕蹙眉落泪。
“喝了酒,娘还让你进宫,若不是我求情,婚事怕是吹了。”
“悔婚便悔婚,我害怕她不成?”乔恒脱口而出,就开始后悔。
这是宫门不是他侯府,万一哪个贼耳朵听了去,长宁又得给他脸色看。
看了眼四周,拉着乔焉去了一旁,“长歌昏睡又不是要死了,晚几日醒来又何妨?”
“归元丹确实不是什么稀罕物,但你拿了,你阿兄我就欠了她的人情,而我们的婚事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乔焉好委屈,啪嗒啪嗒落泪,“对不起阿兄,焉儿只想阿姐好,没想那么多。”
乔恒见她那般于心不忍,抬手拭了拭她眼泪,宽慰着两人上车回府。
吕氏如坐针毡,来回走动,扰的乔侯爷眼花心烦,“你就不能坐下等着,绕的我头疼。”
“我若坐得住何必如此?”吕氏愤愤一句,“恒儿喝酒了,我怎放心,还不如我自己去。”
“你去说什么?替嫁,早点成婚?长歌身上的伤一定是长宁公主做的,都怪你的好儿子,对人家不冷不热。”
乔侯爷又一通埋怨,沉沉叹气,“大不了我拼了这把老骨头,带兵出征就是了,拿去吧。”
啪的一声,归元丹放在桌上。
吕氏心头一震,随即笑了,“你别忘了侯府今日是怎么来的?你若真的行就不会让长青去林江关。”
“恒儿焉儿不成器,是我一个人的错?还不是随了你,不如穆家两个孩子,长歌越发的像梁瑛,我不信你没看出来。”
哼了一声,吕氏穿上狐裘甩袖子走人。
乔侯爷扶额叹气,捶打着自己的腿,他怎会看不出来,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扶着椅子起身,披上狐裘跟了去。
吕氏还未走到门口,就听乔恒说教妹妹,“回去同爹娘认错,莫要说无用的,听见了吗?”
“知道了,阿兄都念叨一路了,耳朵都起茧子了,我饿了。”乔焉挽着乔恒臂弯,嘻嘻一笑。
吕氏板着脸呵斥一声,“说你两句就往外跑,认错就能了事?”
“逆女。”乔侯爷历喝一声,气汹汹的走来。
乔焉见事情不对,急忙上前撒娇,“爹娘,焉儿知错了。焉儿是进宫给阿姐求药去了,您看。”
拿出归元丹呈在侯爷夫妇面前。
乔恒说道:“焉儿行事是鲁莽,但长宁她体恤恒儿,不曾怪罪,反是颇有长嫂风范。”
“恒儿此前竟没发现长宁是这般宽厚仁爱,处处为我着想,若说错是恒儿有愧长宁。”
看着呆愣原地的爹娘,乔恒抿唇一笑,竟有几分羞涩。
乔侯爷蹙着眉看向吕氏,“你听清了?”
“听,听清了?”吕氏被乔恒突如其来的醒悟,震惊的忘了责骂。
乔侯爷看向乔恒,“为父不管你说的真话还是假话,婚事已定由不得你。”
“还有你,再敢擅作主张,为父定不饶你,还不去送药?”哼了一声,转头走了。
乔焉拉了拉母亲,“娘,您同焉儿一起去吧。”
“好,走吧。”吕氏刚迈步又停下了脚,“恒儿,爹娘所做都是为了侯府,为了你,善待长宁公主就是善待长歌,回去吧!”
沉了下气,去了紫薇苑。
马车停下,一着藏蓝色暗花云纹狐皮大氅的男子,迎着雪快步而至。
待看见穆长歌剑眉微蹙,深邃如海的眸子浮现愠色,福身抱起走向马车。
候在车旁的侍卫急忙掀开厚重的车帘,“太子,穆姑娘这是怎么了?”
“查,穆长歌在辛者库三年发生了何事,是谁将她折磨成这般。”清冷的口吻夹杂着怒气,上车放下穆长歌。
脱下大氅披在穆长歌身上,将暖手炉放在里面,紧着双手静静地看着她。
三年前春日宴上,他与穆长歌有过一面之缘,而后离京历练,时隔三年再见,竟是这般场景。
想起,穆长歌因喜欢乔恒被罚为奴三年,太子不知不觉双拳攥紧。
许是,穆长歌身子暖了,意识恢复,听见咯吱的车辙声,柳眉微蹙,缓缓睁开眼。
入目一双阴郁的眸子盯着她,惊得她瞪大双眼,“你是谁?我怎会在车上?”
声音沙哑低沉,好似砂纸在磨擦耳边,不禁的让人皱眉。
太子收回眸色,理了一下衣襟,“当朝太子,萧策。”
他是太子?
穆长歌眸子一怔,随即跪地施礼,“民女穆长歌见过太子,多有冒犯望太子见谅。”
她虽不是古人,但看过影视剧,便施礼于前又说道:“多谢太子救命之恩。”
萧策瞧着跪在眼前的一小只,紧着双拳,齿间迸裂冷寒。
“穆长青一身铁骨,身处险境也不曾低头屈膝,封狼居胥少年将军无人不敬畏。”
“而你为了情事被罚为奴三年,可对得起你阿兄流的血汗,可配做他的妹妹。”
穆长歌闻言眸子尽显委屈,原主犯错她顶锅她认,可错已铸成还需戳心窝子?
一步错步步错,她想纠正确实不容易,但也不想听指责。
垂着头,紧了紧手说道:“长歌确实不及阿兄半分,更知有愧阿兄,长歌无言辩解。”
“狐裘染了脏污,择日清洗干净在归还太子,长歌这就下车离开。”
微微额首,卷起狐裘转身下车。
“坐下!”萧策厉声,随即道:“若不是本太子答应长青关照你,怎会救你?狐裘赏你了。”
穆长歌猛然抬眸,布满血丝的双眸看着萧策问道:“太子见过民女阿兄?他现在在哪?”
一字一顿坐回椅子,靠在车边昏昏沉沉。
本就沙哑的嗓子,更是如破锣般嘶哑难听。
萧策听得刺耳,嗯了一声,“说来话长,但你能离宫是你阿兄的功劳。”
“长青为救本太子,不慎坠崖生死未卜,他希望本太子照顾你,你若愿意就同本太子回太子府。”
简短的一句话,萧策顿了又顿,他与穆长青虽是臣子,但却情如兄弟。
发生这样的事,实属无奈痛心。
懊悔压的萧策透不过气,心口刺痛难忍,攥紧的双拳指尖泛白,阴郁的眸子隐现泪光。
“坠崖?”穆长歌听见这两字,脑子嗡嗡的。
她想着去找穆长青,一同建功立业,自立门户。
怎就生死未卜了?
看向萧策,眼泪打转,“至今都没有消息吗?”
萧策沉气蹙眉,攥紧双拳,“搜寻周边没看见尸体,长青应是还活着,但也不好肯定。”
“用战功换你自由,是长青的意思,侯府知此事也知你今日离宫。你放心,本太子欠长青的,自然会照顾你,不让你受委屈。”
听见委屈,穆长歌只觉得好笑。
乔恒两兄妹见到她,不仅没提穆长青,更没有亏欠悔改之意。
而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倒是重情重义,可她一身的伤是太子亲妹妹所致,他能替自己讨公道?
亲生与外人终有区别,乔恒不就是例子。
况且,救命之恩君王自有说辞,一面之缘的口头承诺,有何用?
穆长歌心痛悲愤交加,抬起手臂,漏出鲜红的鞭痕,“这是长宁公主赐给我的,太子可有说词?”
“无论阿兄是生是死,长歌都会去边关,立下战功洗刷我一身的耻辱,阿兄以为我傲。”
咬着后槽牙说话,忍着眼泪不让滴落,轻嗤一声,放下袖子。
“阿兄救太子是君臣之礼,就不劳烦太子照顾了,我回侯府。”
萧策被那刺眼的猩红震惊,所有的言辞变得苍白无力,思绪复杂,攥着五指,眸色阴郁几分。
“长宁所作所为本太子向你道歉,也会给你满意的答复。”
穆长歌闻言看向萧策,“答复?小侯爷与我兄妹十五年,我同他讨公道,他护着亲妹骂我打我,弃如敝履。”
“太子能屈尊救下长歌,恩情便是还了,至此两不相欠。”蔑视一笑,穆长歌掀开车窗帘,远远看见侯府。
终于回来了,你们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乔府。
啪嗒一声,乔侯爷夫人吕氏手中的茶盏掉落,摔得四分五裂,怔怔看着两兄妹,“打你,为何?”
“娘,是阿兄先打了阿姐,嫣儿好怕阿姐不肯原谅,风雪那么大会不会出事。”
乔焉像只受惊吓的鹌鹑,瑟瑟发抖,拿着帕子拭泪,眼底飘出一抹恨意。
吕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拉过女儿的手,“不会的,嫣儿不怕,娘去接她。”
狠狠瞪一眼杵在哪的乔恒,吕氏披上狐裘,就往外走。
她不能让穆长歌现在死,就是死也得替嫣儿出嫁后再死。
又恨又气,步子走得快,刚闪过后院门廊,就瞧见府门前停了辆马车。
离得远看不清,但吕氏肯定不是自家的马车,那车会是谁的?
狐疑的向外走,就见太子下车,随后扶下一个女子,吕氏步子一顿,定睛看去,“长歌?”
她怎会与太子同乘一辆马车?
吕氏眉头紧锁,乔焉就走到了近前,“娘,您看什么呢?”随着话音落,乔焉看去,“太子怎会和阿姐一起回来的?”
跟在后的乔恒闻言,几步上前,就见披着云纹狐裘的穆长歌,跟在太子身后进了府。
醋意升腾,双拳攥紧,疾步向前走去,跪地一礼,“臣子见过太子,有失远迎望太子见谅。”
吕氏也不敢耽搁,同女儿紧随其后,跪地一礼,“臣妇臣女见过太子。”
萧策蹙眉扫了一眼穆长歌,说道:“是本太子突然到访,多有打扰,乔夫人见谅才是,起来吧。”
“谢太子恩。”吕氏微微额首,起身站起,看见站在太子身侧,着云纹狐裘的穆长歌,唇瓣轻颤,泪眼盈盈。
乔恒慌忙站起,轻拭穆长歌额上的汗水,戏谑地说:“伶牙俐齿,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一回家就闹得鸡犬不宁,毫无悔意,死了岂不干净!”他愤怒地扔下汗巾,转身时,意外地看到了母亲,不禁愣了一下。
“娘,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听周大夫说长歌病情严重,我不信,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屋里竟然无人照看。”
“所以你就亲自照顾她?”吕氏一眼看穿儿子在撒谎,却没有点破,只是淡淡地说:
“你是长歌的兄长,照顾她是应该的,但也不能不带随从。你的婚期临近,别再惹出麻烦。”
“是,恒儿记住了,恒儿告退。”乔恒微微点头,拂袖离开。
吕氏斜眼瞥了儿子一眼,目光转向榻上的穆长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心中暗自思忖:冤孽啊,你为何总是缠着恒儿不放?
她悄然紧握双拳,缓步走到榻前,“长歌,娘来看你了。”轻声呼唤着穆长歌,用帕子轻轻擦拭着汗水。
站在一旁的乔焉,目光定格在椅子上的狐裘上,瞥了一眼沉睡中的穆长歌,缓步走近。
连翘眼疾手快地拿起狐裘,“二小姐请坐。”她紧紧抱着狐裘,拉了拉椅子。
乔焉眯起眼睛,轻声一笑,“现在倒是勤快,你忘了刚才的话吗?拿来。”
“二小姐,狐裘脏了,大小姐吩咐奴婢去洗,一时没来得及,别脏了您的手。”
连翘在傻也看得出乔焉眼中的嫉妒,但狐裘是太子赠给穆长歌的,她不能让乔焉拿走。
垂着头,强装镇定委婉拒绝,惹得乔焉不满。
抬脚踹了一下椅子,伸出手来,“拿来。”
“焉儿。”吕氏厉声起身,“你阿姐病着,怎么那么不懂事?跟娘回去。”
“连翘,你好生照顾大小姐,不论何时醒来,都需告诉我。”拉着乔焉向外走。
乔焉不甘,唤了一声娘,见她娘无动于衷,生拉硬拽的离开,回眸狠狠瞪了一眼连翘。
待出屋子,乔焉使着小性子甩开母亲的手,“娘,这是个机会,您为什么不让我拿?”
“她有什么资格和我争,一个贱婢谁会要她?”后话说的很低,满腹气愤。
吕氏气的扬起手来,又停在了半空,这是她千娇百宠的女儿,亲生骨肉,她怎舍得动手打她。
可她刚刚所做着实愚蠢。
我怎就生出这么两个看似聪明又蠢笨的东西!
吕氏着实后悔刚刚夸赞过乔焉,收回手,说道:“那是太子赠给她的,今日太子若不曾出现侯府,你拿了便拿了。”
“娘知你心思,可这狐裘你动不得,回去好好想想错在哪,别同你阿兄一样自以为是。”
沉声一叹,吕氏头也不回的走了。
乔焉扁着嘴,绞着帕子,她有什么错?太子是她的,狐裘也是她的,凭什么在穆长歌那?
一副楚楚可怜,弱不经风的样子,就让太子垂怜,穆长歌才是狐媚子,才有错。
乔焉怒火压不住,又不敢忤逆母亲,狠狠跺脚,看了一眼穆长歌的屋子,斜唇走了。
吩咐丫鬟备车,径直出府,上车说道:“进宫。”
这边吕氏气的头疼,秦嬷嬷揉着她的太阳穴宽慰,“夫人莫生气,小姐还小,会明白您的苦心的。”
“别替她说话,这丫头就是被我惯坏了,周大夫是不是焉儿让你请的?”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吕氏不好拆穿女儿伎俩,这会只剩下她主仆两人,有些话自是要说。
秦嬷嬷手一顿,立马走到吕氏面前,垂头认错,“是老奴的错不怪小姐,夫人责罚老奴吧。”
“到了此时你还护着她?长歌若真有闪失,焉儿一辈子不就毁了?”
“焉儿婚约在,即使拿了狐裘,太子不会领情会厌弃,之前所盘算的一切有何用?”
吕氏也不想发火,可连跟随她多年的老奴都看不清,她没个得力的助手,如何成事?
乔恒偷偷去看穆长歌,虽是口出恶语,但她知儿子心有不甘,她怎能不敲打?
乔焉虽是聪慧,可在太子的事上,就像个无脑的白痴,她不教训又怎能让穆长歌心甘情愿?
吕氏气的身颤,“十八年了,我与侯爷每走一步都精心谋划,眼看着要成事,怎能毁于一旦?叫焉儿来见我。”
她今日必让乔焉明白,一意孤行是什么后果。
秦嬷嬷连声说是,快步去请乔焉。
吕氏端着茶盏抿着,一双略有皱纹的杏眼,浮出异样,三年不见她还真的像她。
难怪侯爷要把她尽快送进宫,怕是也看出来了。
可现在穆长歌昏睡不醒,送进宫,晋王定会不满侯府。
怎么才能让穆长歌醒来,明日就进宫?
吕氏盘算着所有,不知怎的手微微颤抖,索性放下茶盏,起身去了书房。
乔侯爷拿着书,愣愣的发呆,今日早朝皇上宽慰他之余,下令寻找穆长青有意让乔恒出征历练。
这是他最不想的事情。
乔恒是他唯一的独子,性子急躁远不及长青,若是拿下战功顺理成章继承候位,也堵的上悠悠众口。
但若不成事,侯府怎有脸面?
他只好用婚事做说辞,晚些时日出征,皇上虽是答应,但他看得出君王不悦。
乔侯爷轻声叹气,吕氏推门而进却不曾发觉,伸手去端茶盏,吕氏开了口。
“老爷这是怎么了?茶凉了。”
“没什么。长歌答应了?”乔侯爷故作无事,翻看着书。
吕氏斟茶,“伤势严重但不打紧,高热昏睡不知何时醒。我记得老爷有颗归元丹,不如给她用上,也好尽快行事。”
啪的一声,乔侯爷重重落下书,“归元丹是御赐之物,长青戎边我都不曾给他,她一介女流怎配服用?”
“今日不醒,就晚两日再进宫。”气汹汹的端起茶盏抿着。
突然发火吓得吕氏一抖,放下茶壶,“尽快是你,晚也是你,合着我做什么都是错?”
“这些年你从未听我一句劝,一意孤行至今,收不得场怨我吗?恒儿焉儿不也随了你......”
呜呜呜,吕氏好不委屈。
乔侯爷头大,这三年来也不知是年岁大了,还是心有忐忑,每每说不上两句就吵,烦透了。
“够了!归元丹我要留给恒儿,皇上让他出征。”
“什么?怎会这样?”吕氏震惊哭声嘎然而止,还未在说话,门就开了,“夫人侯爷不好了,二小姐进宫了。”
“进宫?”吕氏乔侯爷异口同声,双双惊呆原地。
穆长歌看着她,“你是我阿兄救下的那个小丫头?三年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一时没认出来你。”
穆长歌笑着看了一眼四周,靠近连翘,低声一句,“你可知我阿兄的事?”
连翘猛地蹙眉,神色略显慌张,紧着手抿唇,刚说一个字,就被历喝声制止。
“连翘,磨蹭什么呢?大小姐病着还不扶进来。”老嬷嬷伸着脖子说话向前走,一双贼眼盯着穆长歌。
穆长歌将手搭在连翘手上,轻拍一下,看向走来的嬷嬷,这是吕氏身边的人,看来是在防备她。
拂袖咳嗽一声,弯着腰揉着腿,“对不起秦嬷嬷,是我脚冻僵了不好走路,不怪,连翘是吧?”
看向一脸懵的连翘,笑了下。
连翘也算机灵,一下子就明白了,连连点头,“奴婢是连翘,大小姐您能走吗?”
秦嬷嬷耷拉着三角眼,扫了一眼连翘,笑着说道:“大小姐,不是老奴说您,犯错哪有不挨罚的,回来了就不要想那么多。”
伸手扶着穆长歌,垂目看了眼她的鞋,是秋日的单鞋,这么冷的天不冻僵才怪,看来是没说谎,又说道:
“老爷夫人是疼您的,知您回来早早收拾了院子等着您,说句好话这事就算过去了,老奴扶您进去。”
穆长歌识趣的嗯了一声,“谢秦嬷嬷,长歌记下了,有劳了。”余光扫了一眼连翘,向前走着。
她不会连累连翘挨骂挨打,从她眼神中穆长歌看得出,侯府有事瞒着她,她若想知道就得保住连翘。
一瘸一拐的跟着秦嬷嬷。
连翘低着头跟在身后,绞着手指,她到底要不要说?
三人各怀心思进了屋子,乔侯爷坐在正位的高背椅上,一脸愁容的看向穆长歌。
他下朝回府,听下人说穆长歌是同太子一起回来的,太子没多停留就走了。
他就在想长青的事穆长歌可能知晓,急忙进府却看见她疯癫转圈,跪地匍匐,说出那样的话。
他怎能不发火?
可听说是儿子先打了穆长歌,丢弃她,乔侯爷这心堵的严实合缝,气他儿子真的蠢啊。
他收养穆家遗孤,一是还恩情,二是为了侯府,可他那蠢材儿子怎就看不透,非要搞事情。
本就恨意在身,他还加了把柴,怎么化解?
乔侯爷沉气,紧了下手,“你离家三年,你阿兄时常来信惦念你......”
“阿兄?”
穆长歌眼神一亮!
她自是知道,乔侯爷口中的阿兄是指穆长歌的亲哥哥,穆长青!
在她眼里,穆长青从小武艺超群,乃是大将之才,如今戍边三年,她在宫里半分音讯得不到。
乔侯爷看她反应好似不知情,刚要在试探,脑残儿子来了句。
“阿兄?哼,提起长青你这声阿兄倒是叫的顺畅,到底是亲生的......”
乔恒轻嗤一声。
从他满心热血的去接人到现在,穆长歌都不曾喊他一声阿兄。
如今提起穆长青,她倒是叫的亲热,让乔恒满心满眼的怒火。
“亲生的?”
穆长歌语气凉薄,似有所指,眼神从乔焉脸上漫不经心的划过,落在乔恒脸上。
乔恒不由得身颤一下,落在双膝上的手指微屈,抓住长襟。
心里顿感懊悔不已。
三年前侯府上下默认穆长歌给乔焉顶罪,不就因她不是侯府亲生?
他侯府对亲生和养女本就厚此薄彼,如今他又戳了她一刀。
若是穆长青在,怎么会允许他从小护在掌心里的妹妹,去辛者库为奴三年?
不知所措之时,乔侯爷轻咳一声,换了话茬。
“咳!长青来信,多次询问你可安好,还说......他这次打了胜仗,龙颜大悦,赏了他军功。”
一挥手,一众奴婢呈上珠宝金银,难得一见的云锦和丝光缎。
穆长歌瞧着眼前的东西,伸手想要触摸那些流光溢彩的锦缎。
但看到自己布满老茧的手,她又忍住缩了回来,等待下话。
“这些是长青命人送回来的,他不但得了军功,还被圣上封了少年将军......今年春日宴若无意外,圣上准他回京省亲!”
乔侯爷端起茶碗,不疾不徐的说着,打量着穆长歌。
短短三年,他却看不懂穆长歌了。
听到阿兄封了将军,脸上竟然没有一丝波澜。
她知道?
乔侯爷满心猜忌,穆长歌淡淡说道:“所以说,是我阿兄得了军功,才换回我重回侯府?”
声音不大,却透着刺骨的冰寒,让整个侯府上下,都沁了把汗。
乔侯爷的手一抖,几滴滚烫的茶水落在手背上,烫的他一个激灵。
茶碗发出清脆的响声,惊得吕氏全身都跟着颤了一下。
这是她最不希望穆长歌能想到的。
穆长青当初如何去戍边,穆长歌如何去的辛者库,她心里最清楚不过。
因长宁公主的吩咐,侯府也不敢逾越把穆长歌接回侯府,就硬生生让她在辛者库为奴三年。
如今还是因穆长青在边关得了战功,太子求情圣上才开恩允侯府把穆长歌接回来。
倘若这话传了出去,或者穆长歌多心,这事侯府占不了半分理,还可能被人诟病。
可是此时,穆长歌毫无顾忌的就把这事挑破了,她们侯府还真挂不住面子。
“穆长歌,你别这么没良心,长青就算得了战功,也仅是个四品将军,论在朝中的地位怎能跟我侯府相提并论?”
“你能回侯府,还不是爹在圣上面前几番劝谏才得来的结果?你不知感恩,竟然......”
乔恒起身指着穆长歌呵斥。
“恒儿,住口!”
吕氏及时制止乔恒。
她从未对儿女这般严厉,只是今日这话,连穆长歌这个不经事的女子都看的真切,他这个阿兄竟然看不出一二来。
不禁让她心里愠怒。
“娘!”
乔恒心下不满,还想争辩,但是看到爹眼里晦暗不明的神色,他又咽了回去,悻悻的坐下。
“阿兄,阿姐三年没得长青阿兄的消息,如今得了长青阿兄要回来的消息,自然是高兴的。”
一直没出声的乔焉,感觉气氛不对,赶紧劝慰。
“阿姐,你误会阿兄了,你和阿兄也是兄妹,他替你担心,就像三年前大家误会那首诗是你对阿兄有所图......”
乔焉表情讪讪,想要竭力让穆长歌明白,她能有今日依仗的都是侯府。
可是这话一出口,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一脸惊慌失措的看向穆长歌。
穆长歌终于等到大夫,不需在强撑着身子,回眸睨了一眼怯懦的连翘,漏出一抹笑容晕倒。
秦嬷嬷惊呼,“大小姐!愣着作甚?还不帮忙。”又狠狠瞪一眼连翘,福身去扶。
早不晕晚不晕,偏偏大夫来了晕倒,这要是传出去,侯府名声可怎么办?
秦嬷嬷气的牙根子疼,同连翘将人扶上榻子,看向周大夫,“我家大小姐回来就不太一样了,您仔细瞧瞧。”
周大夫点头放下药箱把脉,手刚碰到穆长歌手腕,就收了回来,起身拿了一副退热药,“赶紧煎药,给大小姐服下。”
秦嬷嬷递眼色,连翘拿着药走了,她便站在一旁看着。就见周大夫叹气不断,眉心紧锁着,好似穆长歌命不久矣。
秦嬷嬷心慌,她本想请府医,是乔焉不许,她才出府请大夫,耽误了时辰。
万一穆长歌死了,她罪责难逃,夫人不饶她,又不能说是乔焉的意思,她怎就这么倒霉。
都是这贱蹄子害的,当初就不该养她。
秦嬷嬷心底埋怨,连翘端来药喂了穆长歌,周大夫方说话,“大小姐不仅伤了根本,外伤也颇为严重。”
“气血淤积高热,急火攻心导致昏迷,若今日能退热,方有一线生机,好生照顾吧。”
“这么严重?”秦嬷嬷的心一下子到了嗓子眼,“周大夫尽管用药,只要大小姐好。”
交叠的双手紧紧攥着,眸底疼惜担忧。
周大夫只说了句尽力,便回药铺抓药。
秦嬷嬷走进榻子前解开穆长歌的衣服,手不禁的颤抖,三角眼瞪得浑圆,哑口无声。
难怪穆长歌说能活着回来不易,这一身的伤换做旁人,怕是卷着席子扔去乱葬岗了。
秦嬷嬷压下眼底惊色,拢好被子试探穆长歌额间,手像是被烫着一般速度收回,转身就走。
刚出屋子,见着打水回来的连翘,“说,刚发生什么了?大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
连翘膝下一软跪地求饶,“秦嬷嬷,奴婢什么都没做,大小姐让拿生姜,回来时看见二小姐,奴婢不知说了什么。”
“而后进屋伺候,大小姐问起长青公子书信,和侯府的事,奴婢说在侯爷那......大小姐不信就发了火。”
姜片秦嬷嬷看见了,乔焉来过她知晓,连翘没说谎。
穆长歌发火应是在埋怨侯爷夫人。
死贱人变得多疑可不是好事,秦嬷嬷淡道:“随我去见夫人。”
连翘应声起身,似看见乔恒身影闪过,愣神之际,被秦嬷嬷催促声拉回视线,跟了去。
兰馨堂。
吕氏与乔侯爷商讨完宫中来信,正要去看穆长歌,就见女儿一脸怒气的进了屋子。
吕氏心疼得紧,赶忙近前,“是谁惹了娘的宝贝?”看向乔焉身后端着托盘的丫鬟,吕氏一怔,“怎么回事?”
“回夫人,大小姐不许奴婢们伺候,斥责奴婢不懂规矩,闲二小姐多事。”
翠冬跪在地上说话,夏荷接了过去,“何止这些?大小姐用长青公子说事也就罢了,还用太子施压,侯府教导无方不给她医治。”
“说自己姓穆日后叫她穆姑娘,二小姐道歉,她不但不接受还想要二小姐的命!”
呜呜呜,又气又恼,落泪委屈。
吕氏心头一颤,“她真这么说的?”养了她十五年啊!怎就成了白眼狼了。
“娘,阿姐恨我不肯原谅焉儿不怪她,可侯府不曾怠慢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乔焉抱住母亲呜咽,说什么都可以给穆长歌,只要她原谅。
听得吕氏心如刀绞,倒也正合她的意。
可替嫁一事此时说出口,穆长歌不会信,也不能接受,得想个万全之策。
轻声安慰女儿,秦嬷嬷带着连翘进了屋子,“跪下,你与大小姐说过什么同夫人讲清楚。”
“夫人,这贱蹄子不知说了什么惹恼了大小姐,周大夫说今晚若不退热怕是,老奴有罪啊!”
秦嬷嬷拂袖落泪,好生愧疚。
一句‘怕是’另吕氏破防,穆长歌死了她的焉儿怎么办?怔怔看着连翘,“为什么害长歌,你的命是长青救的。”
“娘。”乔焉喊了一句母亲,微微点头,“秦嬷嬷连翘留下,你们都下去。”
刚刚穆长歌还替她说话,这会就反目了?
看向秦嬷嬷,“这些话可是阿姐亲口所说?”
“是连翘。”秦嬷嬷毫不犹豫回话。
乔焉松开母亲,走到连翘面前,扬手一巴掌,“刚阿姐护你与我反目,这会就气晕了,我会信?给我打,直到她说实话为止。”
“夫人二小姐,奴婢不敢扯谎......”连翘一五一十重复,秦嬷嬷点头默认说的一致。
乔焉看向母亲附耳几句,开了口,“看来阿姐也不信你,那你就该清楚谁是你的主子。”
“书信可以给,但你需将阿姐今后所说所做告知于我。不然,我就让你去见莲香。”
“是,奴婢吃侯府的饭当差侯府,侯府是奴婢的主子。”连翘这会恍恍惚惚,似明白穆长歌的用意,跪地认主。
乔焉递眼色秦嬷嬷看着,两母女一同进了里屋,“娘,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反正穆长青生死未卜,等她知晓也无用了不是。”
吕氏点头,“今日宫里来信要长歌,娘与你爹商议让你让出婚事,现在看长青书信最可信,但不可让你阿兄知道。”
看着聪慧的女儿,疼惜又欣慰,“你阿兄要是看得清时局,娘同你爹也不会劳神,受人牵制。”
乔焉傲娇一笑,宽慰几句,提笔写信,好一阵子过去,才敲定最合适的一封,装进信封。
拿着检查过的以往书信,两母女出屋,“去紫薇苑。”
紫薇苑。
乔恒坐在榻子前,看着高热的穆长歌,“病的这么重,为何不同我说?”
“你就那么恨我,不记得以往的情分?我是你最喜欢的阿兄,最懂你的人啊。”
乔恒在自己房里生闷气,越想越心堵,出来透气,神使鬼差的走向紫薇苑,遇见周大夫。
知穆长歌病重,他心急如焚心碎一地,急忙来看她。
待见到穆长歌,他又气又恨,气她不似以往的样子,恨她穿着太子的狐裘。
攥着双拳,眸底泛红,乔恒俯身靠近穆长歌,吱嘎一声,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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