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宁之顾景元的其他类型小说《命在娇闺秦宁之顾景元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安瑾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方氏很奇怪为什么要过几日再审问。“现在问肯定问不出结果,过几日,晾一晾她,消耗她的耐心,击溃她的防线,才能问出想要问的东西。”秦寅替秦宁之回答道。他是锦衣卫副指挥使,手底下审问过的人无数,深谙此道。秦宁之点头表示赞同,“正如父亲所说。”“宁之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些?”方氏诧异,她觉得她这个女儿是真的不一样了,完完全全不一样,最近她做的这一桩桩事,每一桩都做得漂亮又完美,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她甚至把一向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玉姐儿给“气”得卧病在床,连白芍都被发卖了出去,却没有一个人说她的不是,都在暗地里嘀咕是玉姐儿先动的歪心思。那个总是让她操心让她担心受怕的女儿好像不见了。秦宁之正愁如何回答,那边秦卯和元氏已经追上了前,拉着她千恩万谢,...
《命在娇闺秦宁之顾景元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方氏很奇怪为什么要过几日再审问。
“现在问肯定问不出结果,过几日,晾一晾她,消耗她的耐心,击溃她的防线,才能问出想要问的东西。”秦寅替秦宁之回答道。
他是锦衣卫副指挥使,手底下审问过的人无数,深谙此道。
秦宁之点头表示赞同,“正如父亲所说。”
“宁之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些?”方氏诧异,她觉得她这个女儿是真的不一样了,完完全全不一样,最近她做的这一桩桩事,每一桩都做得漂亮又完美,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她甚至把一向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玉姐儿给“气”得卧病在床,连白芍都被发卖了出去,却没有一个人说她的不是,都在暗地里嘀咕是玉姐儿先动的歪心思。
那个总是让她操心让她担心受怕的女儿好像不见了。
秦宁之正愁如何回答,那边秦卯和元氏已经追上了前,拉着她千恩万谢,又哭又笑。
秦秀之也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四姐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说着,竟然要跪下来。
秦宁之连忙拦住她,“你这是在什么?我们是一家人啊,互相帮衬不是应该的吗?”
秦秀之瞬间错愕。
一家人?
原来四姐姐把他们当做一家人吗?她不是一直都对秦府的人不屑一顾吗?认为他们全都要靠二房养活,觉得他们全都虚伪矫情假仁假义。
四姐姐这样高傲的一个人,居然会觉得他们是一家人?
秦卯和元氏也都不可思议。
就连秦寅和方氏都愣住了。
他们都以为秦宁之会有这一出不过是她骨子里打抱不平的性子作祟,哪怕今天受冤枉的是一只小猫小狗,她也会站出来主持正义。
她一向是这样的,在外面不知道惹了多少麻烦。
又或许,她只是想要出风头,在那日治疗秦佩之的病之后,她在府中常被人称赞,才十二岁的小姑娘,可能是喜欢上了被人称赞的感觉,想要再次获得认同。
这些都可以理解,只要帮了他们,他们也不在乎秦宁之的初衷到底是什么。
可是现在,这个一直被秦府众人避之不及的小丫头,居然说……他们是一家人!
因为他们是一家人,所以她才会不计回报地帮他们。
秦卯和元氏反应过来后受宠若惊。
元氏甚至扑上去抓住她的手,又哭又笑道:“宁之,对不起,对不起……”
她在为她从前的狭隘和误解道歉。
虽然喜欢方氏,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她是看不惯秦宁之的。
秦宁之有些不自在。
她方才也是看秦秀之要跟她下跪才脱口而出了那句话。
她永远忘不了上一世秦秀之为她所做的那些事,她甚至为她丢掉了性命,她没有跪过她,怎么能反过来让她下跪?
“四姐姐,我们是一家人啊,我帮你,天经地义。”当时秦秀之就是这么对她说的。
我们是一家人,我帮你们,天经地义。
如今秦宁之也想这样告诉秦秀之。
她抽出自己被元氏握着手,反过来拍了拍她,“三婶娘,这没什么的,你们这几天一定没睡好吧,回去好好休息吧,接下来的事交给我跟祖母就好了。”
她三言两语,轻轻松松地就揭过了这个话题。
元氏也不好再说什么,又谢了她几句,才和秦卯他们离开。
秦秀之忍不住回头望了秦宁之一眼,眸中有深深的困惑,也有一丝挥之不去的信赖。
这秦宁之竟然唱一首童谣就又让她睡着了?
秦宁之解释,“三姐姐失去意识前经历过巨大的恐惧和伤害,所以才会变得如此敏感,她怕见人,时不时打人毁物,都只是想要保护自己。不过她虽然不认得人了,但她的潜意识里还有过去的记忆保留着,她知道什么时候才最安全,那就是躺在母亲怀里听母亲唱童谣哄她睡觉的时候。”
陈氏听着,鼻端一酸,望向秦佩之的眸子满是苦涩。
她竟然不知道这些,害佩儿受了这么多苦!
是她对不住佩儿!
秦宁之低低地叹了口气,“以后三姐姐睡着的时候就由我来照顾她吧,她熟悉了我的味道就不会怕我了,那么我就可以给她治病了。三姐姐这病,不仅要用药,还需要心理疏导,必须让她明白,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让她恐惧的事情发生了,否则她自己不愿意醒,再好的药也没有用。”
“好好好!”陈氏连声应道,是彻底信了秦宁之。
秦宁之又哄了秦佩之一会儿,便说今日先到这里,她要回去了。
陈氏没有异议,亲自等她下了塌送她出门,只是她冷静下来后神色有些古怪。
秦宁之也管不着她心里想什么,只叮嘱道:“暂时不要将三姐姐的病因说出去,等到能说的时候我自然会通知大伯母。”
陈氏没有应声。
秦宁之知道她是冷静下来后觉得不舒服,但应该是将她这句话放在心里了,也就没再多说。
她推门出了屋子,发现一群人都守在门外,听到动静,忙直勾勾地看了过来。
“怎么样了?宁之,怎么样了?”方氏第一个忍不住,冲上前问道。
秦宁之笑了笑,安抚方氏,“母亲,没事的。”
没事?
没事是什么意思?到底能不能治啊?
不过不管怎么样,屋子里方才没有动静,就证明三姑娘没有被四姑娘瞎折腾,也算是万幸了。
“我决定了,以后就让宁之来给佩儿治病。”就在这个时候,紧随其后的陈氏出了屋子,扔下一句不亚于听到皇帝当街裸奔的重磅炸弹。
开,开什么国际玩笑?!
秦宁之回了清宁院,方氏是跟着她一块儿回来的,就秦佩之的事情问了她一路。
秦宁之都一一耐心作答,直答到方氏再也问不出一个问题了才停止了对话。
“母亲,您放心吧,我不会胡来的。”说话间,母女二人已经走到院门外。
方氏还想说什么,可张了张嘴,才发现一路上已经都说尽了,她再没什么好说的了。
陈氏都信了宁之,她这个做母亲的,又怎么能因为担心害怕而阻止女儿治病救人呢?
“好,你心里明白就好。”方氏拍了拍她的手,不再多谈,“累了一上午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去母亲那儿用午饭。”
秦宁之点点头,目送着方氏离开后才转身踏进了院子。
青瑶早就回来了,一看到她回来,就迎上前,“姑娘!”
知道她是有事要讲,秦宁之示意她进屋,又对院子里的几个丫鬟道:“夕照,卷碧,你们几个都去院门外守着,不准让任何人进来。”
秦宁之向来说一不二,因此几个丫鬟虽不解也只能照做。
进了屋子,秦宁之又对在屋子里忙活着端茶倒水的青芽道:“青芽,你去屋门外守着。”
青芽神采飞扬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她看了看秦宁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闷闷应道:“哦。”
“什么?”秦宁之吓了一跳,她有想过是三叔惹了什么风流债,可还没想过竟然是养了外室,还有了一个儿子?!
那孩子多大,若是比俊哥儿大,岂不是长子?
三叔怎么会这么糊涂,秦府向来自诩书香世家,纳妾这事儿是不被允许的,想当初三叔的母亲虽不小心怀了身孕,可到死也只是个通房丫头,若不是读书人家礼佛向善,恐怕三叔都生不下来!
祖母直到现在都看三叔不顺眼呢!
结果三叔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有辱门楣,祖母是继续无视这个庶子还是家法处置?
若是无视,这通房岂不是要被抬进来了?怪道三婶急成那样,大清早地就哭着去找祖母做主。
上一世的结果是三婶自缢了,这通房也没抬进来,悄无声息的,也不知是怎么处置了。
“你三叔也真是糊涂,本就是庶出,你三婶在府里日子也不好过,现在闹出这样的事,让你三婶可怎么过?她又是个面皮薄的!”方氏也是摇头叹气。
岂止是因为面皮薄,三婶肯定很爱三叔才会自缢。
三叔真不是个东西……
不过,等等。
“这件事三婶有没有跟三叔好好聊过?是三叔说要将人抬进门来做妾的吗?咱们秦府向来没有纳妾的规矩,这话一说就堵死了三叔,三叔还能怎么办?”
三叔上一世因为愧疚于三婶的死郁郁而终了,也没将那对母子抬进门,该是没那么深的感情才对,怎么就会跟三婶谈不拢,闹到非要祖母做主的地步?
方氏诧异地看了秦宁之一眼,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然一下子抓住了事情的重点。
那日元氏哭着来找她的时候,说三弟养了外室还生了个儿子,她一时间都被吓懵了,除了安慰元氏就只担心这件事会影响到老爷的仕途。还是后来冷静下来想一想,才觉得奇怪,三弟是个心善宽和的,跟元氏又一向琴瑟和鸣,难道还会为了个外室罔顾祖宗规矩跟正妻撕破脸吗?
于是她问元氏是不是三弟跟她说要抬那外室进门的,元氏才哭哭啼啼地说不是,是那外室带着儿子自己找上门来,随身还带着三弟的贴身挂坠和亲笔书信,说若是元氏不接受他们,就一头撞死在秦府门前,让秦府名誉扫地。
元氏性子软弱,哪里经历过这些,当场就被吓懵住了,之后她想质问三弟,又怕夫妻彻底撕破脸影响了两个孩子,想找老太太做主,又怕老太太不闻不问甚至会怪罪他们三房有辱门楣连累了两个孩子。
元氏是越想越伤心,越想越绝望,才不得已来找她。
而她当时想着不该插手三弟的房中事一心敷衍,元氏大约也感觉了出来,才会豁出去找老太太吧!
至少老太太有能力能将那外室稳住不将事情闹大,三房不至于颜面扫地,她的两个孩子也不必置于风口浪尖。
老太太是不想管的,幸而她听了宁之的话说了好些好话,老太太才答应将这外室的事情查清楚,也就代表她会插手处理这件事。
无论这外室和孩子是不是三弟的,总归不会闹得三房颜面扫地。
方氏将这些话都与秦宁之说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女儿自从病好以来,变稳重了许多,也让人不由得生出几分信任,好像什么话都可以跟她说。
秦宁之听了方氏的话,眸光微沉,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这些高宅大院里的肮脏龌龊上一世她在晋国公府见识得多了。
晋国公府家大业大,嫡出庶出共有五房,她的妯娌都有七八个,那里头的勾心斗角,秦府现在这些都是不够看的。
上一世若不是她有忠烈遗孤、圣上赐婚的名头在,怕是早就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可饶是这样,她也没落得什么好下场。
“会不会,那外室根本就不是三叔养的?”秦宁之将这个可能说了出来,“是有人要陷害三房,才将这个外室推到三叔头上。”
方氏吓了一跳,“谁会要害三房?”
秦卯和元氏一个庶出,一个小户出身,两个人又整日里只知道花前月下,能对谁有威胁?要恨得这样陷害他们?
而且秦卯也不是个傻的,不是他的他没必要认啊,这事只要元氏去问一下就会戳穿,除非设计陷害的人足够了解元氏的性子。
可就算这样风险还是太大了。
“说不定也不是单纯为了害三房,而是顺便也替自己解决点什么事呢?”秦宁之又缓缓开口。
栽赃嫁祸,就要选一个最不具备反击能力的对象。
三房,秦卯,元氏,显然都是上佳的选择。
方氏更是愣在了那里。
替自己解决点什么事?替谁?
秦宁之看着方氏一头雾水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的母亲啊,还是太善良了,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怎么还是不懂人心险恶?
“反正祖母会查不是吗?咱们就等消息好了。”秦宁之敛了心神,装作轻松地笑道。
祖母那儿要查,她这儿也是要查的。
只是不能让母亲知道,要不然肯定不会应允。
方氏却忧心忡忡,可面对秦宁之,也只好点点头,“你祖母一定能查清楚的。”
秦老太太有心要查自然是能查清楚的,将三个孩子拉扯到的寡母怎么会没有一点真本事?
只是,有心跟无心,差别太大了。
看来她还是要帮一帮三弟妹,等老爷回来了,让老爷派人去查一查那外室。
正这么想着,外面藏蓝色的毡帘一挑,方氏的贴身丫鬟画眉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恭谨道:“太太,四姑娘,老爷回来了。”
屋子里方才还神色轻松的下人顿时正容正色,卑躬屈膝了起来。
二老爷秦寅忙于公务,不常回府,难得回来一次也是行色匆匆,住不上三五日,因此秦府的下人对他都不是很熟悉,又因为秦寅生得高大威猛,身份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秦府上下的下人包括方氏身边伺候的都有些畏惧他,轻易不敢在他跟前放肆。
方氏的脸上却堆满了笑意。
她与秦寅向来夫妻和睦,感情深厚。
别人都当秦寅是修罗阎王,只有她知道秦寅到底有多好。
不一会儿就有鲜红的血从白芍的额上流下来,因为疼痛让她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衬着淋漓的鲜血,看上去格外狰狞可怖。
众人看得是心惊肉跳,都朝秦玉之望过去。
二姑娘,您就让人起来吧!这样磕下去会死人的!
秦玉之却惨白着一张脸,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
“我,我……”她说着,脚下一崴,软软地倒了下去。
“姑娘!”她的另一个大丫鬟入画惊呼。
“二姑娘晕倒了!”有人说了这么一句。
方氏被吓了一跳。
陈氏和玉嬷嬷忙要上前去查看。
“我来。”秦宁之不等众人反应,就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对着秦玉之的人中就是狠狠一掐。
“啊!”秦玉之疼得叫出声来,一睁开眼就对上秦宁之讥诮的眸子,只见她勾了勾唇角,“醒了。”
秦玉之恨不得下一秒就死过去。
秦宁之却不再看她,而是对扶着她的入画道:“把你家姑娘扶回去吧,我看她暂时也不适合待在这里。”
她的话明显带着讽刺。
秦玉之想要有骨气地表示自己没事了,不需要回避,可是看着白芍哭得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竟隐隐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惧,她说不清楚,只想离开这里。
秦宁之看着被丫鬟仆妇们搀扶着离去的秦玉之,低低地叹了口气。
对着一个还不到十三岁的小姑娘耍手段,她觉得自己有些胜之不武。
可危险,不就应该扼杀在摇篮里吗?
想到这儿,秦宁之又释然了。
她看也没看绝望地瘫软在地上的白芍,跟没事人一样无辜地笑,“走吧!”
一出由耳坠子引发的闹剧好像就此结束。
众人看着秦宁之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心中的滋味复杂难言。
四姑娘胆子一向大,倒也不奇怪。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竟然打从心底里有些畏惧她。
奇怪的感觉。
秦宁之随着陈氏进了冷香小筑。
秦佩之这病与旁的病不同,她不能见人,所以丫鬟婆子们都守在门外伺候。
看到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近,其中一个三十出头的仆妇忙迎上来行礼,又疑惑地看了眼陈氏,“太太?”
“三姑娘今日还好么?”陈氏没理会她的诧异,问了秦佩之的情况。
那仆妇也敛下思绪,禀报:“昨晚吃了药便睡下了,一直未曾醒。”
“吃了什么药?”有个声音问道。
“吕大夫开的安神定气的药。”那仆妇回答,可答完才觉得不对,方才那声音……不是太太的。
她连忙朝声音来源处望去,只看见一张眉目俊俏却稍嫌稚嫩的小脸。
这是?
“这是四姑娘。”陈氏介绍。
四姑娘?
那仆妇还没来得及反应,又听见陈氏开口,“四姑娘是来给佩儿治病的,有什么情况你都跟她说吧!”
那仆妇瞬间瞪大了眼睛。
四姑娘?她想起来了,是那个有着过目不忘本领的小丫头,深得老太太的喜爱。
可她这些年一直在小楼里伺候秦佩之,却也听说四姑娘长歪了,变得飞扬跋扈、刁蛮任性,府中众人对她是又怕又恨,就连老太太都拿她没有办法。
她可从来没听说这位四姑娘什么时候去学了医术,竟然还要来给她们三姑娘治病?
开什么玩笑?
太太是糊涂了吗?
虽然二老爷官位高,但也不至于拿三姑娘的命给四姑娘耍着玩吧!
“太太!”那仆妇伺候了秦佩之多年,很是有些感情,忙出声劝阻,“三姑娘的病经不起折腾!”
秦二太太方氏出身官宦之家,可幼年丧母,父亲另娶续弦后,继母冷落,父亲也无暇顾及她,可以说从小都没感受过什么亲情。嫁到秦府后,她一举生下嫡子,众人羡艳,可惜好景不长,嫡子长到三岁就生了一场大病夭折了。方氏痛不欲生,很是消沉了几年,等再生下秦宁之的时候,已经年过二十。
大概是缺什么补什么,幼年缺失的亲情和失去嫡子的苦痛都在秦宁之这儿得到了安慰,方氏将这来之不易的女儿疼到了骨子里,小心翼翼地养到三五岁,秦宁之生得越发粉雕玉琢活泼可爱,方氏就更是宠上了天,可谓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算后来又生下了嫡子,可最喜爱的,还是秦宁之。
慈母多败儿,秦二老爷秦寅又是个粗人,只觉得女儿俏丽活泼很是讨喜,这样的情况下秦宁之被养得刁蛮任性、嚣张跋扈,等到方氏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秦府上下都对秦宁之颇有微词,秦老太太也对秦宁之甚是不喜,可这样一来,方氏反倒心疼起女儿,一时间对秦宁之是又爱又恨,虽立志严厉教导她,但秦宁之磕了碰了,第一个心疼的也是她。
秦宁之这次生了病,她几乎日夜守在床边,还是大夫再三保证秦宁之没有性命之忧了,才被众人劝着回屋休息。
秦宁之听到方氏的话,鼻端又忍不住泛酸。
是她不懂事,让母亲为她操碎了心。
前一世她出了那样的事后,秦老太太到庄子上看过她,冰冷又嫌恶地对她说:“你落到今天这般田地都要怨你的母亲,是她的无知和放纵害了你。”
秦宁之不知道为什么她都到了那种境地,祖母还是不放过她。
可也正因为祖母这句话,她才彻底明白过来,她要怨的人到底是谁。
母亲自幼丧母,继母又苛刻于她,从未有人告诉过母亲该怎么做一个好母亲,母亲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教导她爱护她,而错误引导她放纵她的,从来都不是母亲。
秦宁之想到这儿,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让恶人得逞,绝不会再让母亲伤心难过。
“是我。”秦宁之抬眸看向方氏,“母亲,文哥儿说的没错,是我不对。”
方氏一愣,似是没想到秦宁之这么爽快地认错。
秦宁之又道:“母亲,您不要责罚我,我下次再也不跟文哥儿闹着玩了。”
望着秦宁之可怜巴巴的样子,方氏不禁莞尔。
原来是怕被责罚,还替自己辩解是和弟弟闹着玩儿,不过也算进步了,没梗着脖子强辩自己没错。
那她真要头疼死了。
“知道自己错了就好,文哥儿是弟弟,你要让着他,知道么?”方氏也不好逼得太紧,这件事就打算就此揭过。
秦宁之乖巧地点了点头,“女儿明白了。”
方氏摸了摸她快瘦没了的脸颊,心疼地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大夫到了,替秦宁之把过脉说是烧退了,已经没什么大碍,再将养四五日就能痊愈。
“那是否要换药了?”秦宁之目光灼灼地看向吕大夫,“先前的药太冲了,换成半夏辛温的小柴胡汤就可以了。”
方才她喝的那碗药是由麻黄、桂枝、杏仁、炙甘草煎成的,是辛温发汗的方子,乃纯阳之剂。她先前落了水,寒邪外束,所以要服用这种药,可她现在已经退烧了,若是再服用反倒会伤了正气,对病症不利。
吕大夫刚刚绝口不提换药的事,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为之?
整个秦府中谁不想让她好?
吕大夫被秦宁之幽暗深邃的眼眸吓了一跳。
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有这种寒凉可怕的眼神,一定是他眼花了。
方氏惊讶的不得了,“宁之,你怎么知道?”又看向青瑶,“姑娘最近读了医书?”
青瑶摇摇头表示不知,她比太太还惊讶好么?她整日里在姑娘身边待着,好吧姑娘是经常甩掉她自己跑出去玩啦,可是姑娘一向喜欢舞刀弄枪,什么时候对医书感过兴趣啊!别说医书了,他们清宁院里连本《三字经》都找不着啊!
四姑娘不喜欢读书在秦府又不是秘密!
吕大夫冷静下来后,则神色晦暗,四姑娘方才能准确说出自己要换什么药,绝不仅仅是读过几本医术那么简单。
四姑娘精通医理。
可他一直在帮秦府的人治病,只听说过这位四姑娘嚣张任性、凶悍无礼,还从来不知道她竟然会医术?
这可如何是好?
“我之前在外面救过一个医馆大夫的女儿,正巧当时译表哥得了伤寒不能找我来玩,于是我便问了那大夫该怎么治伤寒,他跟我说过一些,恰巧记住了。”秦宁之抿了抿唇,面不改色地撒谎。
她之所以会医术还要得益于在晋国公府的那六年。
她嫁到晋国公府后,背负了一身的骂名和责难,唯一的收获就是她这身医术和她的恩师挚友。
那是她在晋国公府六年里唯一的慰藉。
只是后来,他们都不得善终……
想到这儿,秦宁之的神色黯了黯,不过转瞬即逝。
既然老天爷让她的人生重来了一次,那么所有人的命运都有被改变的可能。
所以她要努力,她必须努力。
“原来如此。”方氏和青瑶都接受了秦宁之的解释。
第一是因为秦宁之虽顽劣但正义,打抱不平、救人性命这种事对她来说稀疏平常。
第二是因为秦宁之与方家表哥们的关系很好,从小混在一起的魔王,会帮表哥打听怎么治病也合情合理。
这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秦宁之虽然不爱读书,但是她这小脑瓜子还是很聪明的。
秦宁之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小时候秦宁之第一次展现这项技能的时候,秦二老爷和秦老太太都高兴坏了,直言若是个儿子秦府就光宗耀祖、后继有人了!秦老太太更是赏了很多体己给秦宁之,一时间宠爱到了极点。
可是秦宁之渐渐长大了,越长越歪了,秦老太太的那些期待也就化成了几倍的怨念。
唉,往事不可追,往事不可追啊!
吕大夫也偷偷松了一口气,笑着解释:“四姑娘真是冰雪聪明,在下正是要换小柴胡汤给四姑娘服用,不过病者在场,多有不便。”
当大夫的不当着病患的面开药方子倒是人之常情。
可这位吕大夫眼神闪烁,显然是撒谎。
秦宁之笑了笑,并不戳穿他的谎言。
秦府中不想让她好的人她自然知道是谁,不过并不想在这种小事上大做文章,别到时候反被人倒打一耙。
等着吧,日子还长呢,总会露出狐狸尾巴。
这时候,青芽端了吃食进来,吕大夫赶紧找了个借口匆匆告退了。
秦宁之也没心思为难他,由方氏喂着吃了半碗小米粥和一块水晶糕就又睡下了。
她刚刚退烧,刚刚又一番折腾,身子还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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