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火旺秦寿的玄幻奇幻小说《血流成河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李火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他妈在干什么!”那名打手瞳孔骤然一缩,不知哪来的勇气,向前两步,手枪枪口抵在李火旺脑门上。“死猪仔,给老子躺回去!别让我说第二遍!”“坐忘道?”李火旺直接无视了抵在脑门上的手枪,死盯着眼前打手。打手看了眼地上有进气没出气的黄毛,喉结不由滚动,莫名回答道:“坐忘道是什么?”李火旺露出思索神色。打手见此情形眼前一亮,他觉得自己似乎找到无伤制服眼前这个神经病的方法。“你小子连坐忘道是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说我是坐忘道?”他乘胜追击,恶狠狠道:“现在你听话,乖乖躺在床上,让我把你捆起来,我告诉你坐忘道是什么,谁才是真正的坐忘道。”正当这名打手志得意满,心里一个劲夸赞自己聪明的时候,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突兀响起。“李火旺,李火旺你别信他!”“...
《血流成河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你他妈在干什么!”
那名打手瞳孔骤然一缩,不知哪来的勇气,向前两步,手枪枪口抵在李火旺脑门上。
“死猪仔,给老子躺回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坐忘道?”
李火旺直接无视了抵在脑门上的手枪,死盯着眼前打手。
打手看了眼地上有进气没出气的黄毛,喉结不由滚动,莫名回答道:“坐忘道是什么?”
李火旺露出思索神色。
打手见此情形眼前一亮,他觉得自己似乎找到无伤制服眼前这个神经病的方法。
“你小子连坐忘道是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说我是坐忘道?”
他乘胜追击,恶狠狠道:“现在你听话,乖乖躺在床上,让我把你捆起来,我告诉你坐忘道是什么,谁才是真正的坐忘道。”
正当这名打手志得意满,心里一个劲夸赞自己聪明的时候,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突兀响起。
“李火旺,李火旺你别信他!”
“千万别信他,他就是坐忘道,不信你撕开他脸皮看看有没有麻将花色。”
隔壁手术台绑着的那个男人朝李火旺大声喊道。
本来他都对活着不报什么希望了,但亲眼看见隔壁手术台的李火旺暴起杀人后,心中立马生出一丝希望。
即便是死,也要拉上几个杂碎一起。
“我靠……你他妈的!”
打手震怒,手枪枪口立即调转目标,不敢打死那个神经病还不敢打已经没了腰子的猪仔么?
李火旺死死握住枪口,令其无法挪动分毫:“让我看看,你这张脸的背后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面前打手吓得腿肚子一哆嗦差点跪下来,硬着头皮道:“先让我看看你的,说不准你才是坐忘道。”
说完这句话,打手心中深深松了一口气,他感觉今天把这辈子的智商和心机都用在了对付眼前这个神经病身上。
“别信他,李火旺你别被他骗了……呜呜……”
手术台上,男人声嘶力竭的大喊,只不过现在他太过虚弱,被反应过来的医生和助手捂住嘴巴后,就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对,先把你自己的脸皮撕开给我们看看。”
主刀医生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帮腔,看样子眼前这人还真是个神经病,但不是一般的神经病。
徒手撕脸皮,正常人绝对无法做到。
他心里动起了歪心思,不过此刻应该先把这家伙稳住才行,否则没人出的了这间地下暗室。
李火旺听“司命”这么说,看了眼地上不成人样的黄毛尸体,右手按在下颌处,用力一扯,他的脸皮掀开大半,里面竟是个麻将红中。
“看到了么?现在轮到你了。”
李火旺将脸皮合上,仿佛感受不到任何痛觉般还用力拍了拍,又似乎是怕脸皮因不够牢固而脱落下来。
“疯子……你他妈就是一彻头彻尾的疯子!”
相较于医生的惊恐无言,打手就粗蛮的多,污秽、低俗不堪的言辞脱口而出。
*¥%@¥#/……
他现在真想知道究竟哪个王八蛋把这煞星转卖到他们园区的,然后把那个人浸猪笼,做成挂件。
李火旺指尖悄无声息的搭在打手脸皮上,他能感觉到一种异样的冰冷和麻木,心中的恐惧和愤怒再也无法抑制。
去他妈的价值!
去他妈的腰子!
去他妈的麻药!
老子要活!老子要干死这个神经病!!!
砰砰砰……
连开数枪。
而枪响的瞬间,李火旺运转火袄箴经,那些从他身上涌出的蜡液如有自主意识一般,飞速在身前凝结,子弹噼里啪啦地嵌入蜡质屏障,溅起滚烫的碎屑。
李火旺却纹丝未动,眼神愈发癫狂,他咧嘴一笑,牙缝里都是刚才撕扯脸皮时沾上的血水:“你就这点本事?”
本该死去的神经病露出两排白牙,谁不害怕!?
那一刻,没人知道那名打手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刚向后倒退两步,立马感觉一股奇大无比的力量扼住了他的咽喉,巨大的力道令他感觉窒息,最恐怖的是李火旺已经把手按在了他的脸皮上。
砰!
刺啦!
扣动扳机的声音和撕扯脸皮的声音同时响起。
枪声戛然而止,而撕扯脸皮的声音还在继续。
直到这名打手成为一具无脸尸体,才被李火旺丢垃圾般随手扔在地上。
主刀医生见此情形,眼珠子都要惊掉了,整个人脸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
拿枪的都死了,何况他这个拿刀的呢?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他回过神来,转身拔腿就跑,助手紧随其后,口中还不忘高声呼救。
不过没人听得到就是,就算万幸有人听到,只会当那是猪仔临死发出的嚎叫声罢了。
“司命,哪里走!”
李火旺身形一闪,铁钳般的大手牢牢锁死两人手腕,令其无法挣脱。
“你、你不能杀我,我是泰籍医生,如果我死在这儿,政府和军方肯定不会……”
主刀医生话没说完,就感觉什么东西掐住他的脖子,接着就听到骨头碎裂的脆响声,声音似乎是从他体内发出来的,随后两眼一黑,没了生气。
“助纣为虐,你也不像好人。”
李火旺没给那名助手开口的机会,直接用手术刀了结了他的性命。
他是睁着眼死的,跟随医生做了无数台手术,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会死在一患有精神病的猪仔手中。
“他们都被你杀了……咳咳咳……干得好!”
白炽灯下,李火旺看到一张尖嘴猴腮的脸,不过因为刚被噶了腰子虚弱的厉害。
“靠……李火旺你不会把我也当成坐忘道了吧!”
“算了,就算你不杀我我也活不成了,死在你手里也挺好的。”
李火旺目光警惕的看着手术台上极其虚弱的麻子脸男人。
“你是谁?”
李火旺抓抓头发,狐疑地打量起他,觉得似曾相识,奈何脑子里记忆太多,混乱无比,导致他根本记不起来。
李火旺目光死盯着他,一个大耳刮子打在他苍白的脸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浮现:“我还没让你死。”
男人没有任何反应,李火旺看到他腰上那条巨大豁口,目光又投向房间角落放着的几口大箱子,可能是用来装东西的,也可能是一些仪器。
“打!狠狠的给我打!把他们所有人打下车!”昆昂嘶吼着。
“……多波达那谛索达玛尼波罗密多萨哇吽吽吽……”
与此同时,一道索命梵音在李火旺耳边愈发震耳欲聋,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扭曲。
佛陀怒目,下一刻,周围泛起诡异红光。
飞来的炮弹变幻成石子
天空飞行的无人机莫名其妙的出现故障,失去质感,变成了一张又轻又薄的纸飞机。
李火旺发出癫狂的笑:“哈哈哈,都是假的!坐忘道,你们果然没死!”
看着已不成人形的杨娜,他眼角流出血泪。
心中的悲痛与愤怒彻底爆发,体内的先天一炁不受控制地疯狂涌动。
“我差点就信了你们,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杀了杨娜,让我清醒过来。”
假的!!!
世界是假的!!!
她是假的!!!
杨娜是、父母是……
她们都是假的!!!
可是唯独我对她们的情感都是真的!!!
哪怕我知道一切都是幻觉,可是我就是做不到抛弃她们的情感!!!
“你怎敢杀她!!!”
李火旺表情扭曲,眼中恨意如同实质,他一只手抵在心窝,咬牙切齿的喊道:“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啊!”
狂风呼啸,扯动着李火旺的道袍。
秦寿见状,小心翼翼地开口:“火、火子哥,你还好吧?”
李火旺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吃人。
秦寿浑身一个激灵,吓得再不敢出声。
李火旺猛地甩开秦寿,径直朝着杨娜的尸体奔去,此刻他的心已被痛苦填满。
装甲车还在疾驰,车门敞开,李火旺直接走了下去。
“火子哥!”秦寿焦急大喊,可李火旺充耳不闻。
与此同时,刀剑声响起。
“他跳出下来!杀了他!快杀了他!”
身着军绿色服饰、一张张麻将花色面孔,将刀锋指向他,并围拢过来。
“坐忘道,我找你们找得好苦!”
李火旺半哭半笑,杨娜的惨死,他竟还沉沦在坐忘道设计的骗局当中。
此刻,他感受到心中痛楚到顶峰。
内心的痛苦足够了,还差肉体上的疼痛。
“仓啷”一声,铜钱剑出鞘,李火旺反手将剑插入自己腹腔,手腕颤抖着搅动,肠子和鲜血瞬间涌出。
昆昂和一众绿皮兵都看呆了,眼中满是惊恐与疑惑。
这红衣道士被打成筛子都没死,居然还笑着玩起自残。
“玛德,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昆昂是真被吓到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眼前的画面实在超出他的认知和理解,这个道士绝对不是人。
手底下士兵一个个面露惊恐,不少人忘记开枪。
昆昂抹了把额头冷汗,虽被吓得不轻,但仍强装镇定,面色凶厉异常,恶狠狠地吼道:“开火!给我打!!!”
哒哒哒哒……
密集枪声响起。
李火旺表情狰狞得可怕,心中如刀绞,脸上却还挂着诡异的笑。
“咔呲~”一声,他的牙齿瞬间全部崩碎。
与此同时,腹内的铜钱剑猛地一拉一拽,鲜血和碎物喷溅而出。
刹那间,天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
惊雷滚滚,狂风大作,空气仿佛都被卷得震颤起来。
李火旺以身心的双重极致痛楚为引,施展《大千录》功法苍蜣登阶。
强烈的痛楚当做牵引,他的感知敏锐很多。
他感觉到了空中那极高极深之处的巴虺,看到她身体上传出来的迷人气息。
李火旺通过献祭自己身心极致痛楚,从巴虺身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力量。
在巴虺气息的影响下,李火旺无论是身心的痛都开始逐渐变化,形成另外一种物质。
下一刻,天空仿佛撕开一道裂缝,一只凝视凡间的空洞眼瞳缓缓睁开……
眼瞳睁开的瞬间,一股极其恐怖且危险的力量从李火旺身上弥漫开来。
而昆昂和所有绿皮兵们只觉一阵前所未有的心悸,一种来自于生命最原始的恐惧突然涌现,开始逐步侵蚀他们的理智。
他们怕了,他们想要逃。
李火旺此刻可以感知到他们一切想法,听到恐惧和绝望的哀嚎,他笑了。
手中铜钱剑在腹中轻轻划动,“啵”的一声,似有什么东西被割断。
以李火旺为半径的一切,包括空气的尘埃以及脚下的木面及杂野草,都同时分享到了极致痛楚。
紧接着,诡异的一幕再次出现,空间仿佛被撕裂一条缝隙,某种神秘力量附加在昆昂和所有绿皮兵身上。
随后,他们神情一滞,整个人如遭雷击,七窍流血,痛苦地匍匐在地。
眼、口、鼻的鲜血顺着脸颊流出。
“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我的身体没知觉……好想哭……”
“痛、好痛……”
“有鬼魔鬼啊!!!!”
“救命!”
“……”
周遭尽是绿皮兵的哀嚎声。
“啊啊啊!这……这不可能!不可能!”
昆昂眼眸中浮现出深深恐惧,拼命想挥动四肢,却根本感受不到发力点。
此刻,他唯一感到的就是深深的后悔。
为什么要亲自带队!
为什么要得罪这妖道!
“怪物……这他妈……怪物……”
话音未落,昆昂和所有绿皮兵被痛楚感知吞没纷纷暴毙,栽倒在地。
……
……
“停车!快停车!”
秦寿心急如焚,猛地拽住杜宏涛的衣领,咆哮道。
“你疯了吗!”
“火子哥跳车了!”秦寿满脸焦急之色。
“我知道。”
杜宏涛面色平静,脚下油门丝毫未松。
“你知道还不停?”
秦寿憋了一肚子火,怒目而视,反问他。
杜宏涛冷笑一声:“停车?然后呢?把后面跟着我们死里逃生的人置于何地?就算玄阳道长在车里也不会同意停车。”
“放你妈驴屁。”
秦寿梗着脖子回怼道:“刚才火子哥分明让你停车。”
“哼!你心里不知道刚才情况多危急么?”
杜宏涛白了他一眼:“停下来所有人都得死,再说了,就凭我们,能帮上玄阳道长?不拖后腿就不错了。”
秦寿沉默了,李火旺枪林弹雨、炮弹轰炸都能毫发无损,但他们这群人可是肉体凡胎,经不起折腾,而且确实作用不大。
“那也不能不管不顾吧?火子哥施展神通是有副作用的。”秦寿不甘心,反驳道。
“副作用?什么副作用?”杜宏涛好奇追问。
“自残。”秦寿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之前他能够肉身抗子弹,杀光园区安保和打手,是因为付出了一条手臂作为代价。”
“喏,这个吃了。”
进村后,昂山素季在马路边随手摘了一把绿色的草叶,递给秦寿和杜宏涛。
杜宏涛警惕地看着他,没有伸手去接。
这小孩跟个小狐狸似的,谁知道这把草有没有毒?
万一吃下去立马昏迷,或者产生幻觉怎么办?
昂山素季见两人没动,干脆把剩下的草叶塞进自己嘴里,咀嚼后吞咽下肚。
“你们俩都淋了雨,又吹了山里的冷风,很容易染上风热。把这个吃了这个能预防和缓解。”他解释道。
杜宏涛看着手里的草叶,还是不太敢往嘴里放。
不过,他已经感觉到脸上有些发烫。
昼夜奔波,没吃没喝,风吹雨淋,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
“鱼腥草,清热解毒、利尿除湿,对预防和缓解风热感冒有帮助。可以直接生吃,也能凉拌,能增强免疫力,预防感冒。”
秦寿突然开口,一边说一边把草叶塞进嘴里,觉得不够,又从地上摘了几片。
杜宏涛诧异地看着他:“你还懂这个?”
“原本不懂,现在懂了。”
秦寿冷笑一声,心里想起当初那个骗他来缅国的远房表哥。
当初为了不给表哥拖后腿,他特地去新华书店买了本《中草药大全》,睡前没事就翻一翻。
虽然没记全,但一些常见的药草和缅国本地的药材,他多少了解一点。
昂山素季带着他们穿过村子的土路,来到一间简陋的木屋前。
木屋破旧、面积也不算大,但腾出一间屋子给杜宏涛和秦寿睡觉还是够的。
“素季吗?”
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我,我回来了!”
昂山素季应了一声,随后悄无声息地把李火旺的尸体藏进外面一间闲置的屋子。
要是让阿玛看见他背了具尸体回来,肯定会担心的。
他把竹筐摆好,取出里面的香菇和野菜,这才带着杜宏涛和秦寿进屋。
“阿玛诶,我回来了。”
昂山素季推开门,朝屋里喊道。
一个绑着头发的妇人从屋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晒干的草药。
她看到杜宏涛和秦寿后,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眉头微微皱起。
“素季,这两位是?”
“我在山里遇到的,有个人受伤了,我就带他们回来了。”昂山素季解释道。
妇人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你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但记住,村子里的人不喜欢外人惹麻烦。你们最好低调一些。”
杜宏涛拉了秦寿一把,两人坐在草席上:“明白,我们不会惹麻烦的。”
妇人转身去厨房端出一锅粥和一碟菜,放在桌上,随后转身回了卧房。
秦寿和杜宏涛看着桌上的粥和菜,没有动筷。
昂山素季识趣地端起他们的粥喝了一口,又夹了一口菜吃下,两人这才放心地动筷。
昂山素季一边吃,一边说道:“自从我阿巴走后,阿玛的话就越来越少了,你们别介意。”
“没事。”
杜宏涛随口应道,大口喝着粥。
秦寿也顾不上说话,埋头猛吃。
吃饱喝足后,杜宏涛和秦寿终于感到一丝放松。
杜宏涛四下打量了一番屋子。
虽然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墙上挂着各种晒干的草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
秦寿靠在墙边,困意上涌,眼皮开始打架。
杜宏涛催促他回屋里休息,反正他们俩不能同时休息,必须得有人守夜。
秦寿摇摇晃晃地回了房间,很快里面响起阵阵鼾声。
此刻,屋子里只剩下昂山素季和杜宏涛两人。
“你阿玛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杜宏涛率先打破沉寂,目光紧紧盯着昂山素季。
昂山素季沉默良久,神情显得有些低沉,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他抬起头,突然问道:“你知道这是哪吗?”
杜宏涛沉吟道:“这里是勐能南抗伍区扒糯村。”
“嗯,没错。”昂山素季点点头,继续问道:“可你知道这里曾经是哪吗?”
“曾经?”杜宏涛皱了皱眉,脑海中迅速搜索着有限的资料,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道:“这里以前是翡翠山?”
昂山素季自嘲般笑了笑:“呵,什么翡翠山,不过是骗你们这些外国人的幌子。不过以前这里确实有很多人挖石头。”
杜宏涛点点头。
他没见过翡翠山,但在404园区时听人提起过。
早些年,国内流行过一阵玉石热潮,甚至有人专门跑到缅国挖矿。
据说,只要挖到一块稀有玉石,就能在二线城市买套房。
“其实,很多人来翡翠山挖石头并不是自愿的。”昂山素季的声音低沉下来:“他们大多是罪犯,或者被卖来做奴隶的。”
杜宏涛轻轻叹息一声,对那些人的遭遇感到同情。
“挖矿的工人如果挖到玉石,就能得到奖励。奖励他们去‘大棚’里痛快一场。”
“大棚?”
昂山素季用手比划了一下:“就是给牲口住的棚子,里面关着的都是女人。”
杜宏涛震惊了。
他震惊的不是这里“恶”的程度,而是昂山素季小小年纪,却懂得这么多门道。
“那时候,村里很多女人都在大棚工作。”昂山素季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苦涩:“她们每天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用干就能赚大几百块龙国币。”
杜宏涛听得心里发毛,忍不住问道:“你们村男人呢?”
“你知道‘毒’吧?种庄稼不挣钱,但种罂粟,一公斤能卖十几美金!那可是美金呐啊!”
昂山素季顿了顿,继续说道:“几乎家家户户都种那东西。可种着种着,突然发现自家的地归了毒枭,房子归了毒枭,最后连人也都归了毒枭。”
杜宏涛听明白了,这是烟瘾上头的冲动表现,但依旧疑惑:“你说的这些,和我问的问题有关系吗?”
他很好奇,昂山素季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
“当然有关。”
昂山素季的目光变得深邃:“后来,当兵的打了过来,房子和地重新回到村民手里。可村里很多人已经染上大烟瘾。而那些当兵的,他们不需要村子里种罂粟。因为他们研制出一种比大烟更容易让人上瘾的东西——‘小快乐’粉末。”
“毒枭可以转行,但染上‘小快乐’的村民就彻底毁了。”
“不过后来,大家的日子却好过了许多。”
“你知道为什么吗?”
杜宏涛与昂山素季的目光对视,那一瞬间,他仿佛被雷电击中,心中隐隐猜到答案。
不过没等他开口,昂山素季淡淡说道:“因为你们来了。”
李火旺闻言陷入沉思之中。
接下来何去何从?
他脑海中如走马灯般交替闪过往昔画面。
清风观、胡家祠堂、正德寺、龙门寨、安慈安……
这一切到底是真实发生还是他错乱的臆想?
“我究竟在哪?”
李火旺突然抱住脑袋,声音颤抖,双眼之中尽是迷茫与痛苦。
“火子哥!你还好吧?”看到李火旺突然发狂,秦寿愣了一下,赶紧上前扶住李火旺仅剩的一只胳膊。
“我到底在哪?是梦,还是真实?”
周围获救之人纷纷露出担忧且疑惑的目光,杜宏涛看向秦寿询问道:“莫非是道长手臂的伤?”
秦寿摇摇头,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默默叹息一声。
杜宏涛走向李火旺,从他癫狂的神情中,他仿佛看到了一种近乎绝望的挣扎。
因为这种目光,他曾不止一次在园区的猪仔身上看到过。
“道长,这里是罪恶的天堂,恶魔的狂欢地,缅北。你没有在做梦,一切都是真的!”
李火旺猛地抬起头,双目通红,歇斯底里的大吼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个破地方!”
李火旺胸膛起伏,他想不通……
秦寿吓得愣在原地,愣了几秒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说道:“火子哥,牢房死了的那个打手说你是从福海园区买来的,他不是说杨娜也在么?不如我们且先休养生息,待整顿好后去通知使馆,叫他们派人查探一番?”
听到秦寿的话李火旺瞬间安静下来,脑筋飞速运转。
他跟坐忘道打过多年交道,那名安保人员说认识杨娜明显是在骗他,不过福海园区确实值得怀疑。
自己又是如何到福海园区的呢?
李火旺将所有思绪缕清,重新看向秦寿:“福海园区在哪?”
秦寿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我真不知道,我也是被骗来的,那帮畜生半路就给我迷晕了,再睁开眼就到了园区。”
“你们有人知道么?”李火旺看向园区内的其他人。
众人纷纷摇头,他们的遭遇大同小异,别说福海园区了,要是没有手机导航,出了园区大门往哪条路上走他们都不清楚。
“欸。”杜宏涛轻叹一声,说道:“大家都是被骗到缅北来的,没有人清楚当地状况,玄阳道长,如今天色已晚,不如先在此休息一下,毕竟你重伤未愈,明日我们同你一道离开,咱们从长计议。”
李火旺淡淡扫了他一眼,杜宏涛心虚的低下头。
李火旺跟这些人并不熟,杜宏涛绕来绕去说这么多,其目的就是希望李火旺能留下来。
404园区的事情肯定瞒不住,但对方看到监控视频后不一定敢轻易派人过来。
可若是一旦派人过来,就靠他们这些人根本抵挡不住。
虽然嘴上说着要反抗,可真实情况是在场所有人基本上没摸枪,更别提瞄准射击了。
脑瓜子不灵光的恐怕连怎么开保险栓都不懂。
这种情况下,李火旺就起到决定性作用。
倘若今晚园区老板或军方没有派人袭击,待他们过了今夜,明天天色一亮跟着李火旺一同出去,活着离开的概率会更大。
而他们的这些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住李火旺,不过看破不说破,并且李火旺现在确实需要休整。
使用火袄箴经后又连续施展大千录,说没有后遗症那是假的。
只不过些许痛感对现在的他来说不足一提,身体上留下的伤却是实打实存在的,需要时间治愈。
杜宏涛轻咳两声,连忙转移话题缓解尴尬:“道长,你的伤怎么样?要不要包扎一下?”
李火旺摇摇头:“不用。”
气氛又冷了下来,杜宏涛索性开始安排人守夜,秦寿则带着李火旺往园区深处走。
每路过一栋建筑,秦寿便给李火旺讲一下这里以前是干什么的。
“咱们最开始待着的地下室叫暗室,专门贩卖人体器官的,刚才咱们去的地方叫小黑屋和铁笼子。”
“咱们旁边的这栋楼是2号楼,监控室就在里面,掌控整座园区所有的监控设备。”
“看到没,前面是食堂,再往前走就是宿舍楼和KTV……里面还有赌场。”
李火旺倒是大开眼界,没想到小小的园区内基础设施一应俱全。
超市、台球厅、医务室、专门培训狗推的教室……
秦寿带李火旺走进食堂:“火子哥,你找位置先坐,后厨藏着不少好东西,等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秦寿说完匆匆朝厨房走去,没多久又探出脑袋问道:“火子哥,有忌口么?”
他刚一进厨房才想起来如今李火旺穿着道士装束,说不准有什么奇怪要求,于是赶紧出来询问。
“没有。”
“好嘞!”
秦寿把脑袋缩回厨房,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做饭声。
没过一会儿,肉香四溢,秦寿端着菜肴走来。
“你肯定没吃过,这叫穿山甲。”
“还有娃娃鱼,平常可吃不到。”
最后秦寿端上来一大盘肉菜,砸巴着嘴说道:“这盘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尝尝。”
说着秦寿顺手又拿来一瓶茅台,放在桌上才想起来问李火旺:“喝不?”
根本不用李火旺回答,秦寿顺瓶口给他倒了一杯:“我干了,你随意。”
平日里得开大单才有机会享用的美味佳肴,现在能随便吃,他自然不会客气。
明天谁知道是死是活,快活一顿是一顿。
李火旺拔出铜钱剑,从盆里戳起一块全实精的天鹅肉,啃猪蹄般大口吞咽起来。
秦寿整个人僵在原地,喝了一半的酒迟迟没有下咽。
“火子哥,你碗上搁着的是筷子……”
秦寿心中叹息一声,也懒得再去纠正,说不准人家是嫌弃园区碗筷不干净呢。
李火旺一边啃着手里的鹅大腿,一边思索着其他事情。
‘他们说这里是缅北,到处都潜伏着危机,若要去福海园区肯定不能光秃秃的上路,一路上的盘缠必须带够了才行。’
404园区绝非久留之地,李火旺不是怕有人过来寻仇,而是担心园子里躺着的那些腐烂尸体。
死人有时候比活人的危害更大。
李火旺接连下肚几块瘦肉,觉得喉咙有点噎,仰头就把酒杯里的酒干了。
李火旺干了这杯酒后,扭头看看酒瓶瓶身写着的酱香二字,眉宇渐渐舒展开。
真酒也好,假酒也罢!他都尝出了甜味,只因生存更苦。
待喉头辛辣感过去后,李火旺看向正在狼吞虎咽的秦寿:“吃饱没?吃饱了带我四处走走。”
秦寿把手里的骨头啃干净才跟随李火旺走出食堂。
“火子哥,你想去哪儿逛逛?”
“你们这里的钱都藏在哪?你知道么?”
秦寿思索了很久,面色凝重道:“6号楼二楼有个房间,平时几乎没人去,但每次大老板来的时候都会过去,我估计钱藏在那。”
既然有一个熟悉园区的向导,李火旺自然不用跟无头苍蝇似的乱撞,跟着秦寿七拐八拐来到二楼的房间门口。
这间屋子在整栋楼里并不起眼,秦寿用力推了推,门被锁死了根本推不开。
李火旺拉开秦寿,伴随着“锵”的一声,紧闭的大门被劈出一个洞来。
秦寿刚准备进去,就感觉身后传来一股巨力将他硬生生拽了回去。
“里面有人。”
“什么!”
秦寿大惊!他也没想到里面竟会藏着人。
不等他发出疑问,李火旺一脚将房门踹塌,伸手朝黑暗的房间一抓,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青年如同拎小鸡崽般被他拽了过来。
“别……别杀我。”
秦寿猫着腰伸手在房间墙壁上来回摸索,随着“啪”地一声脆响,暖黄色的灯光驱散房间中的黑暗。
这明显是个机房,机房旁边的柜子上都紧紧关闭。
秦寿挨个打开,每打开一个眼睛便瞪大一分。
待柜子和抽屉全打开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抽屉里除了龙国的软妹币还有美钞,除了钱以外,抽屉里放着一摞摞银行卡,还有很多类似U盘和内存卡之类的东西。
“我滴妈呀,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还有银行卡,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撬了银行的保险箱。”
看着眼前数之不尽的财富,秦寿喉结滚动了一下,眼中更是满满的贪婪。
“五十万一个媳妇的话,少说能买十多个吧!?”
戴眼镜的青年朝门外瞥了一眼,心中已然确定了园区内的状况,对秦寿道:“十多个?如果你能把银行卡里的钱还有那些虚拟货币全部处理掉,最少能买上千个女人。”
“上千个?”
秦寿掰着手指头都算不过来,最后用力砸在桌面上:“艹!这帮搞诈骗的真他娘的赚钱。”
李火旺虽然面无表情,心里同样十分震撼。
他这辈子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若是能把这些钱带回去交给父母和杨娜。
即使她们下辈子不工作都没问题。
他脑海忽地闪过某部电影桥段。
“不上班行不行啊?”
“不上班你养我?”
“我养你啊!”
猛然间,李火旺回过神,也许对方就是想让他这么想的,差点着了道。
面色阴沉的看向那名戴眼镜的青年,铜钱剑距离他的脖颈不过咫尺。
秦寿将目光艰难地从那堆银行卡和一捆捆现金上挪开,看到李火旺准备动手解决那人,连忙提醒道:“火子哥,要不咱们先留他一命?这家伙应该是园区的技术大拿,肯定有办法把所有的钱都给搞出来。”
若不是秦寿出言提醒,眼镜青年还不知道自己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反应过来的他委委屈屈地说道:“大哥,道爷……我我也是被他们骗来的,不得不给他们搞钱,你别杀我,我保证帮你把里面的钱都弄出来,您看可以吗?”
“你在威胁我?”
“啊?”蔡申愣了一下,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不是,我怎么敢威胁你,我只是向你说明我的价值,留着我你以后肯定有用。”
一口气快速说完,蔡申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短暂的接触下来,他敢肯定眼前这道士绝非可以威胁的对象。
“让我知道你有别的心思,你就死定了。”
烦躁的李火旺一把将其甩开,蔡申瘫坐在地上长长呼出一口气,他感觉面对李火旺时比面对大老板所承受的压力都大。
秦寿抓住机会盘问:“这些钱有办法转进一张卡里么?”
蔡申摇头道:“怎么可能?先不说这里没有银行,这些卡肯定会被大老板监控。”
“那我们留你还有什么用?这些钱如果带不走,那还不如擦屁股纸有用。”
秦寿这话一出,蔡申急得跳了起来:“你知道我在园区大老板叫我什么吗?财神!我蔡申人在哪,钱就在哪。”
李火旺瞥了他一眼,开口道:“你有什么办法?”
“道士原来也免不了世俗铜臭。”蔡申在心里调侃一句,正色道:“我虽然没办法直接让你们把这些钱带走,但是可以将里面的东西转化成虚拟货币,全部集中在一个硬盘里,这样出去后无论在哪,都有办法把钱变现。”
李火旺仅有的高中知识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秦寿常年混迹社会,对虚拟货币、区块链有所了解,询问道:“你的意思是把这里的银行卡里的钱全部兑换成数字虚拟产品?”
“是这个意思。”
“你该不会是想骗我们吧?这东西水深的很,搞不好钱就打水漂了。”
蔡申笑了:“拜托,我叫什么?我是财神!我如果赔钱的话你觉得大老板会留我到今天?再说了,我人都在你们手里,你们担心什么?”
秦寿摩挲着下巴颏,暗自点头:“也是,玄阳道长在这儿,谅你也不敢耍花招。”
蔡申偷偷瞄了一眼李火旺,将玄阳的名字记在心里。
“我建议你们全部兑换成比特币,这东西最近涨势挺不错,而且兑换起来也方便。”
秦寿等了一会,见李火旺没有说话,才冷冷威胁道:“你最好别耍花样,钱如果少了,你就死定了。”
蔡申根本没有理会秦寿的威胁,扭头对李火旺道:“资金转移需要时间。”
秦寿暴跳如雷,一把揪住蔡申衣领:“你他妈敢耍我们?”
蔡申无奈地摊摊手,指着一抽屉银行卡:“你自己查查这里多少张银行卡,少说也有上千张吧?而且如果不尽快转移掉,等大老板找到替代品,这些卡就会全部变成废卡。”
“火子哥,怎么办?”
秦寿转身看向李火旺,他们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在这里多待一秒就多一分的危险。
关键是李火旺现在已经少了一条胳膊了。
他有种预感,李火旺之所以能爆发出超凡的鬼神之力跟他自残的行为有关。
可若是这期间军区或大老板派兵打过来,李火旺还有几条胳膊能砍?
李火旺死了,就靠杜宏涛那帮连枪都开过的怂瓜蛋子根本抵挡不住。
好不容易才看见点活下去的希望,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死在这。
李火旺只是看了蔡申一眼,问道:“需要多久。”
秦寿见李火旺竟有同意的打算,正欲开口,便看见蔡申伸出三根手指,道:“至少三天。”
“好,就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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