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君尧暗暗苦涩笑了一声,才缓慢迈开步子,跨进了她的闺房。
随着衣袍解开,一道深两寸的伤口露出,慕南霜拿着止血药的手忍不住一颤。
她稳了稳心神,将止血药洒在他伤口处。
等血止住,拿出消过毒的针线准备缝合伤口。
“有点疼,忍着点。”
魏君尧没应声。
慕南霜从药箱拿了个纱包给他,“忍不住就咬着。”
“不用。”
慕南霜趁他张嘴的间隙,把纱包塞进他嘴里。
魏君尧,“......”
“不许吐出来。”
魏君尧咬着纱包不动了。
伤口不长,几下便缝合好了,只是伤口很深,至少得两三个月才能愈合。
慕南霜给他包扎好,忙问:“是谁伤了你?”
前世他能孤身闯皇城,斩杀宣王,他的武功深不可测,谁能近身刺他一刀?
是她爹?
她爹已经答应不再追究此事。
难道是四哥?
魏君尧淡淡道:“谁伤了我,很重要吗?”
“当然。是不是四哥伤的?”
“不是。”
“是我爹?”
“不是。”
“到底是谁?”
魏君尧没作声。
这时,春喜从外面进来,手里捧着个香囊,朝着榻上的魏君尧行了礼,道:“小姐,这是大小姐给您的。”
慕南霜认出是自己曾经送给陆秉川的香囊,怕魏君尧吃醋,没接,“放那吧。”
春喜把香囊放在小几上,退出了屋子。
慕南霜继续问:“魏君尧,到底是谁伤了你?”
魏君尧仍旧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稠黑的眸子斜睨着小几上的香囊,阴阳怪气道:“若我没记错,这只香囊是你送给陆秉川的定情信物,如今他将它还予你,大概是想借此传信,怎么不瞧瞧里面写了什么?”
又醋了?
这人怎么这么容易吃醋?
在魏君尧痛苦刺眼的目光下,慕南霜转身拿起了香囊。
她并未打开,从药箱抓起一把剪刀将香囊剪了个稀碎,里面的纸条也成了渣渣。
“魏君尧,好马不吃回头草,我说过我最容忍不了的就是背叛,我一定会和陆秉川退婚,你再给我点时间好吗?”她坐到魏君尧身侧,清凌凌的云眸里满是期待。
魏君尧舍不得说什么拒绝的话,但想到她日日让丫鬟炖汤给陆秉川,心尖的痛比腰间伤还要痛上百倍。
“魏君尧......”慕南霜搂住他硬邦邦的臂膀,娇软身子紧贴上去。
感受到一股异常的绵软,魏君尧垂眸扫了眼,耳尖微红。
迅速移开视线,语气冷鸷:“你日日说要和陆秉川退婚,却没有半分行动,让我如何信你。”
“那还不是因为你把他打伤了。”慕南霜抱怨道。
这话落在魏君尧耳中极其难听,眼底腾烧起浓浓怒火,阴笑着道:“呵,我打伤他,你心疼了?”
慕南霜,“......”
她分明是怪他坏了她的计划,他却误以为她心疼陆秉川。
这人怎么总抓不住她话中的重点?
“我原本计划近日揭穿陆秉川和慕昭雪的奸情,可你把人打断了两根肋骨,只能卧床养伤,无法人道,害我计划只能推迟!”
她一把推开他,佯装恼火,轻哼道:“哼!你不仅坏了我的好事,还误会我仍旧喜欢那个人渣。”
人渣?形容得倒是贴切。
魏君尧眸光闪了一下,话语里依然含着几分讥讽之意:“他伤了,你日日让丫鬟炖参汤。”
他伤的比陆秉川严重多了,不说参汤,连差人问候一声都不曾有。
说什么他是她的‘未来夫君’,全是哄他骗他的。
她嘴里没有半点真话。
让他如何相信。
要不是怕她伤心落泪,他早就将她掳回去,关进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