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手电筒光束扫过墙面上密集的刻痕,那些深浅不一的划痕组成某种规律的计数符号,“要是看见标着404的门牌......这栋楼最高不是四层吗?”
我望着水泥天花板渗出的水渍,它们正在凝聚成婴儿手掌的形状。
老周的脸在阴影里抽搐了一下,掏出的钥匙串上有把铜匙缠着褪色的红绳。
“拿着这个。”
他将备用钥匙拍进我掌心时,金属表面传来的寒意刺痛神经,“《住户守则》在床头柜第二层抽屉。”
当铁门在身后闭合的刹那,某种类似水族馆的沉闷感漫过耳膜。
黄昏最后一线光正从窗缝撤退,我摸黑拉开抽屉的手指触到了滑腻的纸面。
突然亮起的手机屏幕照亮了泛黄的A4纸,油墨晕染的标题下,第一条守则的“楼道”二字正在缓慢渗出血色。
我哆嗦着点亮手机闪光灯,那些字迹在冷光下突然清晰得刺眼。
“楼道相遇请低头走过,切勿回应任何搭话”——第二条守则的墨迹晕染得厉害,像是被水渍反复浸泡过。
当我读到“每月十五日晚10点请将备用钥匙插入402门缝”时,钥匙串上的铜匙突然在掌心震动,仿佛有谁在另一端拼命拉扯。
“咚!”
门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震得铁床架上的绿漆簌簌剥落。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尾椎骨时,401方向飘来断续的哼唱,像是老式摇篮曲夹杂着金属刮擦声。
我贴着门板听见张老太含混的嘟囔:“...三更莫照镜,四更莫接话...”手机显示23:47分,走廊声控灯突然全部熄灭。
浓稠的黑暗里,某种湿冷的触感爬上脚踝,像是有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帆布鞋带。
我几乎是扑向床头开关,当白炽灯管闪烁亮起的瞬间,镜中倒影里有个穿红肚兜的婴儿正趴在我背上。
“啊啊啊——”尖叫声出口的刹那,镜面突然蒙上厚厚的水雾。
再凝神看去时,只有自己惨白的脸映在布满裂纹的玻璃里。
但瓷砖地面上确实残留着几枚湿漉漉的小脚印,从卫生间蜿蜒至床底。
手机就在这时疯狂震动起来,物业群弹出新消息。
点开却是满屏乱码,唯有管理员老周的头像闪烁着血红。
当我准备关机时,屏幕突然跳出张老太发来的语音消息,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