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得像要下刀子,乌云压得喘不过气。
我趁陈泰去祠堂,溜进我哥原来的房间。
门锁着,我用刀尖撬开,推门进去,灰尘呛得我咳嗽。
房间冷得像冰窖,桌上放个铜灯,灯油干了,蒙着层灰。
床边有个木箱,箱角磨得发白,像被摸过无数次。
墙角有张破草席,底下露出个黑乎乎的角,像被压过。
我哥说过,他有东西会藏在别人想不到的地方。
我翻开床板,摸到一块松动的木头,撬开后露出个小布包。
里面是一封信,字迹是他的,写得急,像在躲什么:“阿霜,我查到爹和文杰私铸铜钱,藏在荒宅地下。
盒子里有账簿和官印,我去拿证据。
若我死了,别信家里的话,去找捕头李元。
小心那个送信的人,他不干净。”
信角有块干了的血迹,像他写的时候手在抖。
我咬紧牙,眼泪掉下来,砸在信上,晕开墨迹。
私铸铜钱?
这可是抄家的罪,我哥为了这个死了?
盒子里还有官印?
谁的印?
送信的人不干净,他跟陈家什么关系?
我攥着信,手指发白,心底像被冰水泼过。
我要找证据,可我怕挖下去,连我哥都保不住清白。
7当晚,月亮藏在云里,后院静得像坟地,连虫子都不叫。
我拿把柴刀,藏在袖子里,敲开陈文杰的门。
他刚洗完澡,穿单衣,头发湿漉漉地贴着脸,眼神迷糊,手里拿个烟袋。
“少爷,我有事问您。”
我站在门口,声音低得像风,手攥着刀柄。
他皱眉看我,语气不耐烦:“什么事,大半夜的?”
他吐了口烟,烟雾飘过来,呛得我眯眼。
我走进屋,关上门,拔出刀抵着他胸口:“告诉我,我哥怎么死的。”
刀尖抖了一下,我咬紧牙让自己稳住,心底像压了块石头。
他愣住,眼珠子瞪得像鱼眼,烟袋掉地上,声音发抖:“你疯了?
放下刀!”
我压低声,刀尖刺进他衣服:“不说我捅死你。”
我盯着他,眼底像有火,可心里却空得发慌。
他咽了口唾沫,抖着说:“不是我,是爹干的!
松山查到铜钱的事,爹怕他告官,就让人把他推下楼,伪装成失足。”
他顿了顿,眼珠子乱转,“我劝过爹,他不听!”
“铜钱呢?
盒子呢?”
我逼问,刀尖往前一寸。
“藏在荒宅地下,盒子在爹手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