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怕隔墙有耳,就说了个谎回答:“娘子莫要担心,叔父病重膝下无子,我们得回去照看。”
他妻子看到他的眼神,随即明白,赶紧回应道:“原来是叔父病重,那理应回去照看。”
他们是第一家出来的,第二家是王之涣,他们正好上个月递了折子,这个月要回乡祭祖。
第三家是秦令崇,他鬼头鬼脑,怕被人发现破绽,谎称他祖父过世,出城下葬。
两天后三家人汇合后一路南下,路上三人还在感叹,还好出了城。
据说秦令崇出城那天,城中米面已经不多,西北干旱之势以最快速度蔓延。
他们走的第三天上午,京都城疫病控制不住,所有人都扔到西半城,把那边封锁要烧死他们。
皇宫里柳丞相还在激励劝说着,祁天铭不甘心离开京都,但是最后不得不妥协。
“好,传朕旨意,立即南下,迁都霖南,明天午时出发,所有大臣一同前往。
刘石带人先行一步,把霖南好好收拾一下,这么多人过去,得有地方安置。”
柳丞相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京都没法在待下去,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大旱起来了。
刘石一脸不情愿的下跪领命,这皇上面前的红人他有些不想当了,这每次冲锋陷阵的,也没捞到点好处。
但也无奈,只得领人先行一步,宫中妃嫔知道要迁都的时候都快疯了,这路途遥远,怎么受得了啊。
还有她们听说了,那霖南多虫蚁,且非常湿热,居住条件非常恶劣,那璟王不就是流放到那边了。
如今她们也要去遭罪了,到底是深闺妇人又是祁天铭的女人,同样没头脑。
他们走的那天,皇宫里的池塘都快干涸了,眼见的越来越旱,即便是再不懂,也知道确实不能再待了。
他们出发后,赤离立马带着西城的人也出城南下,只不过两个队伍目的地不一样。
虽然都是南边,但是锦南靠东,霖南靠西,中间搁这十万群山于长河,常人根本无法直接通过。
京都城陆陆续续的变空,曾经繁华的都城,现在已是一片落败之势,不过几天所有花草枯萎。
大的树木枝丫也开始耷拉下来,所有荷塘干枯,裂出缝隙。
全临兆的人因为天灾南下,当然这不只是临兆这样,同在一片土地,北安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他们比临兆更北。
西宁和燕腾比临兆要好一些,倒是那些南部小国不受什么影响。
大家像动物一样,寻找适合生存的地方,最后全部挤到南半部。
七月中旬,烈日当头。
临兆皇带着大臣和众妃嫔南下的第三日,奢华的轿辇上祁天铭皱着眉头,回忆着了禅大师的话。
不停的摇头否定,像是要把那些话都甩出去,眼里满是阴鸷。
外面传来顺德的声音:“哎呦,皇上大事不好了,咱们带的那些吃食,都坏了呀!”
他不可置信的拉开帘子问道:“怎么就坏了,不是带着冰块了?”
顺德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无奈的回答:“皇上,这天实在是太热了,那些冰块根本坚持不了这么久,早都化了。”
祁天铭走出轿辇,强大的太阳光晒的他立刻闭上眼睛,用袖子遮住阳光后才睁开。
看着干裂的土地,疲惫的侍卫们,他不禁有些担忧能否到达霖南,这个速度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