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晚稚傅明宴的其他类型小说《独宠掌中娇:权贵被撩到丢魂!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杠后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十一岁那年,宋晚稚是宋家的大小姐。是爸妈放在掌心宠爱的独生女。十一岁那年,一场飞机事故,把一切宁静祥和都碾碎成为齑粉。宋晚稚当时还在上学,像往常一样推开门,等待她的不是妈妈的柔声细语,而是冷冰冰的新闻。从天堂坠入地狱,只是短短几天时间。原本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开始争夺宋晚稚的抚养权,只要能够抚养宋晚稚,就理所应当继承天价赔偿费和家产。以前是公主,现在是没有家的小流浪。直到十八岁的傅明宴出现在她面前。十八岁时的少年就已经有了上位者的气质,常年浸淫在那种真正的钟鸣鼎食之家,少年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气势。让人不容拒绝。宋晚稚的脸从臂弯移开,看着逆着光线的傅明宴,说了声后。从此傅明宴代替父母宠爱她。毫无疑问,傅明宴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拔尖...
《独宠掌中娇:权贵被撩到丢魂!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十一岁那年,宋晚稚是宋家的大小姐。
是爸妈放在掌心宠爱的独生女。
十一岁那年,一场飞机事故,把一切宁静祥和都碾碎成为齑粉。
宋晚稚当时还在上学,像往常一样推开门,等待她的不是妈妈的柔声细语,而是冷冰冰的新闻。
从天堂坠入地狱,只是短短几天时间。
原本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开始争夺宋晚稚的抚养权,只要能够抚养宋晚稚,就理所应当继承天价赔偿费和家产。
以前是公主,现在是没有家的小流浪。
直到十八岁的傅明宴出现在她面前。
十八岁时的少年就已经有了上位者的气质,常年浸淫在那种真正的钟鸣鼎食之家,少年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气势。让人不容拒绝。
宋晚稚的脸从臂弯移开,看着逆着光线的傅明宴,说了声后。
从此傅明宴代替父母宠爱她。
毫无疑问,傅明宴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拔尖,样貌、家世、学历,不管是哪一项单独拿出来都足够碾压所有人,可偏偏所有的优点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宋晚稚躺在绒毯上,咬了咬娇嫩的唇瓣。
十八岁这年,宋晚稚决定把自己送给他。
以拍卖品的形式出现,希望傅明宴能够拆开她,然而目的达到了,却和她想得完全不一样。
是她脸蛋不好看,还是她脑子不聪明?
宋晚稚漂亮的桃花眼盯着笼子顶端垂下来的银色流苏有些发愁,她这张脸绝对是长在大众审美上的,很客观地好看,那些粉丝说话那么毒,攻击她用脚演戏,攻击她双眼无神,攻击她只适合活在静态图里,却从来没有人说过她难看。
再说成绩,有傅明宴监督她学习,她的成绩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刚刚高考完,对完分数就在六百五十分靠上了。
哪怕是这样也丝毫不能让傅明宴有丝毫动容。
她躺着躺着有点困,手机顺着手指在身侧滑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鼻尖忽然传来一阵冷淡的香气,一瞬间犹如踏入了梅花盛开的冬日。宋晚稚迷迷糊糊睁开眼,哼哼唧唧呢喃一句。
低下头看到了环着自己腰肢的手,猛然惊醒。
“傅明宴,你回来了?”
宋晚稚眨了眨眼睛,还没有彻底从睡意中苏醒,眼角湿润,柔和的灯光并不遥远。
位于寸土寸金市中心的大平层,就连装潢也只有很简单的黑白灰三色。
只是在简单的颜色中,又硬生生挤进来一些不合时宜的可爱玩偶。
宋晚稚的眼睛看向一边,又有些怀疑地看着傅明宴。
不是笼子,她被解救出来了。
“你倒是出息了。”傅明宴薄唇扯出淡淡的笑,这声音幽冷,在宋晚稚耳边炸开又多多少少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
宋晚稚不太在乎地笑了笑:“但我现在只属于你,要把我丢出去吗?还是惩罚我?”
小巧雪白的面容精致到不可思议,难怪多次被传出来不好的传闻也依然被无条件溺爱。
傅明宴垂下眼眸盯着被自己亲手养大的小姑娘,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爬我的床?”
眸光流转,被这样一双浅琉璃色的眼眸注视着,宋晚稚眯了眯眼,老实巴交:”想。“
毕竟美色惑人嘛。
傅明宴谁会不喜欢呢?
俗话说,食色性也,她作为一个世俗意义上女孩子,会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很正常吧。
“那就想。”傅明宴不理会小姑娘眼里的渴望,轻轻将她放在床上。
四百平的大平层,有专属于宋晚稚的房间,按照宋晚稚喜欢的风格来装潢。
她喜欢买玩偶,身下就放下一堆昂贵的玩偶,坠入其中也就坠入了娃娃堆。
宋晚稚现在真的有点想假哭了。
早知道在傅明宴喝的水杯里下点猛药,直接一干二净得了,就不用像现在这样,进退不得。
她感觉自己的脸都快丢完了。
抱着可爱的粉色兔子微微出神,宋晚稚眼角染着桃花破碎后的红,傅明宴的视线在宋晚稚身上逡巡,总觉得她这副模样说不出来的可爱。
“好好休息。”
“就只有这么冷酷无情的一句话吗?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话想要对我说?”
宋晚稚抱着玩偶,眼泪要掉不掉,她现在是真的好可怜啊,不过眼前的男人又不是凡夫俗子,面对美色不为所动。
等到男人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她忽然问了一句:“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说不上来的烦躁。
以前自己生日的时候,傅明宴哪怕工作很忙,也会专门挑出时间来陪她,不远万里,带着礼物,而不像今年这样,什么都没有。
冷白的光线下,少女面如桃花,总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委屈感。
傅明宴脚步一停,宋晚稚只能看得见他侧脸:“今晚早点睡。”
房间门被关上,宋晚稚盯着门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才颓然松开手,重重地躺回床上。
……
天色刚刚亮,宋晚稚就被闹钟吵醒。
雪白细腻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摸索半天,终于摸到了自己的手机,迷迷糊糊看了一眼时间。
八点半。
高考完以后,没什么工作,宋晚稚的生活简直懒散到了极点。
傅明宴是个实打实的工作狂,所有时间都花费在公司里,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公司里处理工作。
这个点起床,其实算早的。
宋晚稚揉了揉头发,从头到脚都打理得一丝不苟之后,整理了一下裙子。六月天,正是一年之中最好的时候。
昨天发生的事情一点点在脑海里浮现,刚要拧开门把手的宋晚稚猛然把手一缩,对于推开门这件事居然产生了一丁点的惧意。
这件事情说起来确实算不上光彩。
不确定他有没有在,宋晚稚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推开门,坦然面对一切。
桌子上放着早餐,是很难预定的一家很有名的早餐。
宋晚稚看到早餐以后,眼里滑过一丝幽暗。
瞬间把心放回肚子里,短短一天尝到了从天堂到地狱之间的反复跳转,宋晚稚现在就像是一只惊弓之鸟,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会惊扰到她,
太容易患得患失了。
宋晚稚揉了揉眼尾,被保养得很好的、粉润的指甲留下更深层次的粉色。
一连串的问题抛向了傅明宴。
宋晚稚的视线在傅明宴身上驻足。
她想知道傅明宴准备如何回答这些问题。
可是机场的安保人员却在这时候匆匆赶来,挡在傅明宴周围,护送他离开。
离开之前,傅明宴的视线无意间朝宋晚稚所在的方向扫了一眼。
只匆匆一眼,漆黑的眸子无波无澜,似乎是在看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物件。
“走吧红姐。”
宋晚稚收回视线,胸口却添了一抹莫名的烦闷。
“好。”红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宋晚稚的脸色,一直到入住酒店,她一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回到房间之后,宋晚稚的手机推送了媒体报道。
#傅明宴现身江城,疑似追爱#
配图是陈安安微博的最新定位。
同样也是在江城。
宋晚稚迅速将手机熄屏丢在一旁,缓了好一阵之后才重新拿起手机,拨通红姐的电话。
“陪我喝两杯。”
红姐噎了几秒钟,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
虽然她知道如果这件事被傅明宴知道,少不了自己的麻烦。
红姐在酒店附近找了一家清吧。
宋晚稚第一次来酒吧这种地方,一切都新奇得很。
傅明宴对她的管束一贯严格,何况她之前未满十八岁,不能出入酒吧这种地方。
推杯换盏,宋晚稚的脸上染上不自然的红晕,吵着嚷着垚打电话给傅明宴。
红姐无奈地没收了宋晚稚的手机,怕她做一些会让自己清醒后后悔的事情。
之后更是尽心尽力地将人送回酒店房间,安顿好之后才安心离开。
只是红姐没想到的是,她前脚刚离开房间,后脚床上的人便睁开了眼。
她模模糊糊地摸索出手机。
“傅明宴,你就是个彻头彻尾地混蛋!”
“我哪里比不上她!”
“你个骗子!说好了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我要谈恋爱!”
“等开学之后,我就找个男朋友!”
宋晚稚声音忽然拔高,干笑了两声之后继续,“找个八块腹肌的清纯男大,不要你这个老男人……”
“是吗?”
电话另外一端,终于传来男人散漫的嗓音。
“对啊!”宋晚稚自信满满地应道。
“行。”
男人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
只是此时的宋晚稚根本无暇顾忌,她扬了扬唇,扯了扯睡衣的领口,“傅明宴,你根本就不是男人。”
在酒精的作用下,宋晚稚的胆子愈发大了起来,“不对,你肯定是老了,那方面不行了,否则怎么能对我无动于衷呢?”
男人半眯起眼睛,眸中透着危险,“是吗?”
“一定是这样的,”宋晚稚嘟嘴,语气莫名认真,“傅明宴,你不要自卑好不好?虽然你老了,但是我不嫌弃你的,大不了吃药……”
“宋晚稚。”
傅明宴一字一顿地叫着她的名字。
此时的宋晚稚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存在,继续自言自语,“吃药也没什么丢人的……”
“开门。”
傅明宴咬牙切齿地说道。
宋晚稚这会儿意识早已混沌,她前言不搭后语地回复,“或者找个中医开药调整一下。”
“宋晚稚。”
“嗯。”宋晚稚嗓音清浅,腔调中透着慵懒和挑衅,“傅总该不会是恼羞成怒了吧?”
无声的沉默。
宋晚稚打了个哈欠,等待了一会儿后蹙眉问了一句,“傅总再不说话我可要挂了。”
回应宋晚稚的依旧是沉默。
宋晚稚嘴里小声地嘟囔了一句,随即直接挂断电话。
她翻了一个身继续睡觉,只是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响动。
宋晚稚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好似这完全是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看来之前的消息有误,剧组肯定还没有选定女主人选。”
红姐在感慨的同时,忍不住暗戳戳地想宋晚稚被徐佳选择的背后,会不会有傅明宴的手笔。
可她很快又打消了这个猜测。
徐佳性格孤冷高傲,从不向资本低头。
傅明宴若是施加压力,没准会让徐佳产生逆反心理,从此将宋晚稚这个人拉入黑名单。
“想什么呢?”宋晚稚忽然凑到红姐眼前,狭长的眼睫眨了眨,笑着问。
红姐有些心虚地摇了摇头,“没什么。”
“红姐,《如是》那个剧本帮我推了吧。”
“推了?”
“嗯。”
红姐蹙眉,“为什么?因为……”
剩下的话被红姐硬生生吞了回去。
《如是》的投资人是傅明宴,不过宋晚稚也的确适合其中女二号的角色,明艳动人的性感尤物。
“两部剧的拍摄时间应该不会冲突,何况《如是》的戏份不多。”红姐继续劝道。
之前宋晚稚对《如是》里女二号的意向尚可,如今忽然变卦,大抵和她和傅明宴最近闹别扭有关。
“我想把全部的时间放在《南风》这部剧上。”
“可是,”红姐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唾沫,小心翼翼地说,“《南风》这不是还没定吗?何况徐佳导演是出了名的细节狂魔,前期筹备工作要很久,足够你完成《如是》了……”
“红姐,《如是》里那个角色和罗裳,和明月的区别在哪儿?”
罗裳和明月都是近两年宋晚稚出演的角色。
红姐一时间噎住,她心里也清楚,《如是》里的那个角色和宋晚稚此前出演的角色差异并不大,甚至可以说属于同一个类型。
可是……
徐佳导演并没有给出承诺。
意向合同也并没有签订。
徐佳导演之前执导的电影甚至有开拍后换角的前科。
站在专业经纪人的角度,宋晚稚此番的风险极大。
稍有不慎,便会落得一个满盘皆输的结果。
“红姐,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
红姐犹豫了一瞬,“好,那我今天回复《如是》的选角导演。”
“嗯。”
宋晚稚斜倚在保姆车的座椅靠背上,缓缓地阖上眼睛。
阳光透过车玻璃洒进来,照在女孩鸦羽似的眼睫上,在下方投下小片翳影。
红姐盯着宋晚稚的侧脸几乎出神。
在圈内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她早就对各色帅哥美女免疫,但是在面对宋晚稚的时候,她总还是会忍不住感慨对方的美貌。
罢了……
宋晚稚还足够年轻,即便这次真的满盘皆输也不打紧,至少她还有傅明宴这个靠山。
红姐原以为宋晚稚和傅明宴的矛盾只是暂时的,可长久观察下来,双方这次居然耐住了性子,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思。
尤其是宋晚稚,仿佛已经习惯了没有傅明宴的生活。
她最近忙着上课,闲暇之余和徐佳导演沟通,日子过得惬意又轻松。
而傅明宴的绯闻事件似乎也终于告一段落。
日子在平淡中度过。
直至一封情书出现在了宋晚稚课本的夹层里。
这并非宋晚稚第一次收到情书,可是这一次,她却特意拍了张情书封面的图片,发布在了朋友圈里。
没有配文,只有一张情书的照片。
红姐又岂会不知道宋晚稚那暗戳戳的心思,忍不住以过来人的身份劝道,“乖乖,你这方式太幼稚了,骗骗初中生还差不多,骗傅总这种见惯了风浪的男人,不行的。”
宋晚稚把礼物盒子打开。
璀璨明亮的珠宝巧夺天工,经过设计师的精心设计后,粉蓝色系的无烧宝石,每一个分割面都折射出摄人心魄的光泽。
她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就是收集珠宝。
很多人会觉得喜欢这种俗物不符合仙女形象,就擅作主张搞一些酸腐的东西来取悦她。
殊不知,宋晚稚就喜欢这种俗物。
傅明宴知道,所以每次送礼物都能送到他心上。
孟棠凑过来看,眼睛就移不开了,“这是v家的春桃系列吧,很难搞到的,这种古董珠宝经过几百年的岁月沉淀依然明亮,我就说傅总宠你。”
宋晚稚面无表情:“我送不出去我自己。”
“你是想非要傅总趴在你耳边咬牙切齿说:你还小我不碰你,要是你敢继续撩拨我,我当场要了你吗?那不是神祇,那是神经病。”孟棠单手托着脸颊,说话毫不留情。
宋晚稚在脑海中稍微想了一下那个场面,傅明宴盯着一张出尘谪仙的脸,凑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少女的耳朵悄无声息变红。
她害羞的样子让人更加想逗弄。
宋晚稚试了一下珠宝,不管是多大多么明亮的珠宝,在她这张脸上也只能成为陪衬。
她站起来,转了一圈。
“好看吗?”宋晚稚声音娇娇甜甜的。
孟棠抬眸看去,白天鹅一般优美的脖颈,令万物黯然失色的绝美容颜,不愧是被称之为珠宝消失术的宋晚稚,她颜控,否则也不会主动勾搭宋晚稚交朋友,很老实点头:“仙女下凡。”
“傅明宴不喜欢我。”宋晚稚敛下眼帘,叹了口气。
就在孟棠准备出口开导一下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本人时,宋晚稚很自恋地捧着自己雪白的脸蛋:“没品且眼瞎的男人。”
下一秒——
“谁没品且眼瞎?”
清冷动听的声音低低凉凉,在六月天生生让人仿佛浸在冰水里,宋晚稚看了过去。
男人浅灰色西装,松了松领带,活脱脱的斯文气十足。
宋晚稚被人抓包到说坏话,嘴硬:“我说我黑粉呢。”
“不喜欢我就是没品且眼瞎,对吗小棠棠。”
孟棠一直都觉得傅明宴这种男人不好靠近不好降服,心里发怵。
小仙女指桑骂槐千万别带上她啊。
“对、对的啊,谁会不喜欢稚稚呢。”孟棠点了点头,附和。
宋晚稚分毫不让,漂亮上扬的桃花眼直勾勾看着傅明宴:“谁会不喜欢稚稚呢?”
“小恶龙喜欢吗?”傅明宴没有理会宋晚稚的阴阳怪气。
小恶龙这个称呼算是两个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称呼。
最初发现宋晚稚对珠宝有种几乎病态的迷恋后,傅明宴会专门为她收集漂亮珠宝送给她。
恶龙喜欢收集亮晶晶的东西,宋晚稚也是,所以,偶然情况下傅明宴会称呼宋晚稚为小恶龙。
这种两个人之间的亲密称呼猛一下被抬到明处,宋晚稚听着这近乎调情一般的称呼,就像阴暗中的地下情被曝光的羞耻。
她莹白的手指攥紧,粉白的脸蛋泛着薄红,不可置信地看着傅明宴。
“那个,那个……傅总,我妈叫我回家吃饭,我先走了。”
孟棠实在有点受不了两个人之间暗潮涌动的氛围,直接走人。
偌大空旷的别墅顿时只剩下两个人。
“喜欢吗?”傅明宴修长的手指按在宋晚稚的后颈。
似乎是想要看有没有佩戴好。
后颈是宋晚稚全身上下最为薄弱敏感的地方,稍微被触碰一下,宋晚稚就像是融化的雪水。男人的指腹不小心触碰到后颈,宋晚稚几乎是下意识想要往后缩。
却被男人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躲什么。”
宋晚稚听着傅明宴的声音,想质问生日为什么连一句祝福都没有,可是又在想,她好像也没有什么立场来问这句话。
他们不是父女,不是兄妹,也不是情人。
宋晚稚想到这里就感觉到无比忧愁。
傅明宴再一次把宋晚稚脖子上的珠宝佩戴好。
“我看到你的成绩了,考得很好。”
“那你故意冷暴力我?就回了一个好?”
宋晚稚穿着小短裙,已经有了少女窈窕的影子。
傅明宴想把宋晚稚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来看不太可能。
“那你想要什么?”傅明宴浅色的眼瞳落下来,宋晚稚喜欢珠宝,但这世界上最漂亮的珠宝在傅明宴的眼睛中都会黯然失色。浅色眼瞳中的纹路华美而神性,却在某些角度下呈现出妖异感。
宋晚稚想说要你。
这样还挺油腻的。
跟那些很猥琐的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她抿了抿唇肉,一言不发。
“怪我昨天晚上抛下你不管吗?”
傅明宴的声音不徐不疾。
只有他自己知道,昨天晚上冲冷水澡冲了许多次。
宋晚稚不是十一岁。
而是十八岁。
他养她长大,却没办法真的当成妹妹。
“我不想你以宠物和物品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傅明宴清隽俊美的眉眼多多少少带着几分倦怠,忙了一天工作后,再次面对宋晚稚,他垂下眼帘,指骨分明的手指扣着宋晚稚的脸蛋抬起,迫使宋晚稚的双眼不得不对上他的眼睛。
“你应该高高地飞,居高临下地俯瞰,而不是跪坐在笼子里。”
“那些男人挑逗或者下流的目光,你会习惯吗?”
宋晚稚回想起昨天晚上,摇了摇头:“不喜欢。”
“稚稚,你没必要取悦我的。”傅明宴轻柔整理着她的长发,宋晚稚像是被抚摸的猫咪,有点困倦。
“还怪我昨天没有为你准备生日礼物。”
宋晚稚咬着嘴唇:“才没有。”
“我早就准备了。”傅明宴淡淡道,这种略带高位者的眼眸让宋晚稚柔润的眼眸有些困惑茫然。
男人的手掌轻轻握着宋晚稚的手,在她的眼睛上蒙上白色的绸布。
视野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出于对傅明宴本能的信任,宋晚稚并没有感觉到不安,而是静静等待着傅明宴带着她去什么地方。
经过傅明宴的一番话,宋晚稚也感觉她有点心急。
她在害怕。
随着傅明宴的年龄和自己的长大,她害怕这种平衡被打破。
傅明宴和其他的女人会恋爱,会走入婚姻的殿堂,然后按部就班结婚生子。到时候,她还会有存在感吗?
很多个夜晚想到这种事情,醒来以后眼皮发涩发红,睡梦中应该是哭过了。
那么骄傲娇气的一个人,会为了一个人做到这种地步,宋晚稚有点后悔。
她应该再果断一点,先x后x,就不需要这么被动了。
榕城的基建很好,放眼望去大片大片的绿荫如海。
宋晚稚双腿紧紧并在一团,看起来很乖。
她能感受到傅明宴在开车,鼻尖出现淡淡湿湿的气息。
啪嗒——
车门被打开。
傅明宴牵着宋晚稚的手。
看不见任何东西,所有的注意力便全部都在傅明宴握着她的这只手上。
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蓬勃地发芽开花。
傅明宴把宋晚稚蒙在眼上的绸布扯下来,宋晚稚不太适应光线,揉了揉眼皮,却猛然看到高大且巨大的游轮。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这……”
“十八岁的礼物。”
“生日快乐,稚稚。”
眼前巨大的游轮,是傅明宴送给她的礼物……吗?
大约两千多个房间,十几层高,就算一天住一间都得好多年,毫无征兆和来由,宋晚稚想过很多,傅明宴最近是不是因为工作太过繁忙没有时间理会她,是不是有了喜欢的女人才冷落她,却唯独没有想到是在准备礼物。
如果是这种礼物,傅明宴绝对是用心了。
宋晚稚眼睛酸涩,漂亮干净的桃花眼潋滟着水光,鼻头红红的。
海风吹着她的发梢,海鸥翱翔于天际,榕城正是因为海运发达才能成为国际都市。来来往往繁忙的码头,傅明宴问:“要看看吗?”
宋晚稚回过神,点了点头,眉眼弯弯:“好呀。”
“这个真的给我吗?”
之前的那点不安早就被喜悦所取代,眼角眉梢遮掩不住的雀跃。她像个小鸟叽叽喳喳,歪着脑袋确认真假。
“给你的,十八岁礼物,全部都是。”
瞬间,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瞩目。
这就是传说中的女婿?虽然配女鹅差了些,但也很不错了,不弱于当红小生!
能考上Z大的,哪个不是学霸?这就是同性恋的杀伤力么?人帅、智商高、运动男大……啧啧啧,我磕了!
稚稚宝贝也成年了,谈个恋爱不过分吧?大家祝福就好了其实。
……
当然,除了理智粉的祝福外,还是有一些讨伐的声音。
可宋晚稚不是普通女大,既然是公众人物就要克己守礼,这才入学多久?事业不要了么?
真让人失望!我以为这张美得惨绝人寰的脸,任何人都配不上,怎么偏偏也这么俗气?
路转黑!
……
不远处,一身高定西装的傅明宴站在阴影处,视线内只剩下宋晚稚和徐泽川,垂在两侧的手握着手机,屏幕上正是不停刷新的评论。
嘎吱——
用力的指节和手机摩擦出声,青筋暴起。
远处的两人有说有笑,全然一对热恋期的小情侣,可落在傅明宴眼中,却格外不搭,甚至狭长的瞳孔里跳动着怒火。
徐泽川没有继续打球,而是和宋晚稚肩并肩的走向Z大的小树林,也是校园情侣的约会圣地。
途中,徐泽川接到室友电话,脸红的和宋晚稚解释后才离开。
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
宋晚稚站在两树之间,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身上,似是璀璨星河镀在身上一般。
她缓缓转过身,目光直视来时的路,唇红齿白的她双手背在身后,明亮的眸子弯成好看的月牙状:“明宴哥哥,不打算出来么?”
沙沙——
鞋尖踩在落叶上发出的声响,似是叩在了宋晚稚的心头上。
傅明宴从树后走出来,挺拔的身形不怒自威,清冷、矜贵的气场如误入凡尘的神邸,英俊得好不真实。
哪怕一个月未见,再次见面时,胸口内的心脏再次狂跳不止,早在保姆车停下时,她就看到了他的车。
明亮的眸子被一团水雾蒙上,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宋晚稚垂下眼眸,不想让傅明宴看到她的情绪,小手轻捏着衣摆:“你怎么来了?大忙人。”
回应她的,是一只温热的大手覆盖在她的发顶上,亲昵的将细碎的落叶摘下:“晚稚,把我拉回来。”
他指的,是黑名单里的联络方式。
宋晚稚吸了吸鼻子,掩去眼中泪水,抬眸直视着那张刻在骨子里的脸:“为什么呢?既然明宴哥哥决意割舍,就也没了联系的必要了,不是么?”
八月的微风吹在树叶上,发出“沙沙”声响,也将宋晚稚的裙摆和发丝吹起。
两道身影笔挺的对视站立着,复杂的情绪弥漫在空气中。
宋晚稚迟迟没能等来傅明宴的回答,自嘲的勾起唇角。
这一个月,她想明白了。
哪怕自己样貌、身材、智商都比陈安安好,可不爱就是不爱,哪有那么多理由?
没办法,宋晚稚不得不接受,傅明宴不爱自己的事实。
“下午还有课,我先去上课了。”
嘶哑的声音似是拨动了傅明宴最柔软的心弦,在宋晚稚从身边擦过时,及时拉住了她白藕般的手臂:“你下午没课。”
“那又怎样?”
宋晚稚定下身形,垂眸看着脚尖。
身后传来傅明宴无奈的叹息声,“你赢了。”
不知为何,宋晚稚的鼻头酸酸的,有滚烫的热泪想要夺眶而出。
她赢了么?
不,她输了,输得很彻底。
她想要的,他一直都知道,却给不起。
昨晚,你回来过么?
消息发出,直到昏睡前,都没有新的消息进入。
小张坐在一旁,看着陷入沉睡的宋晚稚,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疼的将毛毯盖在她身上。
“何必给自己找不愉快呢?感情……永远是年轻男女最大的坎儿。”
……
飞机落地北城,宋晚稚悠悠然的睁开眼,第一反应便是查看手机是否有消息进入,当看到“一条未读信息”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没回去。
简单的三个字,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宋晚稚垂眸苦笑,将手机重新放回到口袋。
红姐虽然没有跟着一起来北城,但安排的很妥当,保姆车早已等在机场口。
从VIP通道出来,为了避免粉丝接机、跟车,特意将绝美的五官遮盖得严严实实,一顶渔夫帽遮住大半张脸,卡在鼻梁上的墨镜只能露出光滑的下巴,可即便如此白得发光的肌肤依旧慌得人睁不开眼。
小张从皮箱里拿出一件风衣披在宋晚稚身上:“北城冷,不比榕城、江城,你身体刚好,可不能再吹感冒了。”
宋晚稚的心思不在这上,刚走两步就听见不远处的嘈杂声。
一阵阵恍惚和感谢,恨不得将整个机场的声音淹没。
“姐姐好美!姐姐好飒!”
“沈薇诺!沈薇诺!沈薇诺!”
“姐姐开机顺利,姐姐大杀四方!”
……
听着一连串的欢呼,宋晚稚眉头轻挑,这沈薇诺真挺有胆量的,也不怕在机场发生踩踏事件。
她的粉丝量不小,遍布各个年龄段,狂热粉丝也不少,隐患实在太大。
“我们走吧。”
宋晚稚收回目光,迈着脚步朝机场外走去。
“薇诺,听说你被抢了女一号,是真的么?真如网上所说,宋晚稚用了非常手段截和了么?”
“请回答一下我们吧?很多网友都想知道!能给网友、粉丝一个回答么?”
混在粉丝中的娱记开始追问沈薇诺,截和这件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网上的舆论也越来越大。
助理将沈薇诺护在身后,神色凝重的朝记者说道:“抱歉,这个问题我们回答不了。”
突然,一只白嫩的手放在助理的肩膀上,年轻女孩儿愣了一下,扭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身后人。
沈薇诺走到记者面前,嘴角掀起苦涩的笑容:“事已至此,就不要再继续追问了,总不能因为我们占据公共资源。”
说完,便朝着身边的粉丝说道:“大家也都散了吧,很感谢大家接机,虽然是女二,但我一定会努力演绎的。”
双手合十,郑重的朝着大家鞠了一躬。
粉丝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心疼,对截和的宋晚稚恨之入骨。
原本要离开的宋晚稚,在听到记者对沈薇诺的追问后,就停下脚步想听听看。
小张气得面容是扭曲:“回答的含糊不清,这不是故意把祸水往你身上引么?明明是技不如人,偏要利用粉丝制造舆论!”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没必要多费口舌。”
墨镜下的明眸,一想到亲自下场和沈薇诺开撕,想想都觉得难堪,从小被傅明宴娇养的姑娘,可做不出不体面的事儿,这不自降身价么?
上了保姆车,一路直达酒店,然而刚下车就被一群人围了上来,宋晚稚身边除了小张外再无其他。
“有本事截和,怎么没本事时对峙?你是心虚了么?”
“除了一张脸,你有什么演技?居然还敢和我们姐姐抢角色?活该被喷!”
当初宋晚稚被全网嘲笑演技时,实在太轰动。
哪怕长了一张压倒众生的脸,也敌不过她浮夸的演技,自从那之后便只能接一些“绝世美人”的酱油角色。
毕竟只要不张口,做一个精致的花瓶就可以。
小助理嗤笑着接过沈薇诺喝完的咖啡:“谁知道了?我听说原本她经纪人是想让她试镜女三的狐族长老,毕竟那张脸也就当当花瓶、打打酱油,而且全网谁不知道您相中了《南风》的剧本?她居然也敢来碰壁!等下试镜,您的演技自己吊打她!”
自以为的恭维,反而拍在了马腿上。
沈薇诺的眉头微蹙,眼中闪过愤怒:“演技吊打?你认为我的颜值输于她?”
“怎么会?”
小助理明显愣了一下,自知说错话连忙找补:“您是才貌双全,她拿什么和您比啊?宋晚稚的粉丝除了吹嘘外貌,也吹不了别的了!但是演艺圈,外貌在演技面前不值一提!所以夸您,也就自动忽略了颜值,虽然您的演技实在太突出了。”
沈薇诺听完这话,脸色终于好了些许,满意的点点头。
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看着同公司艺人刚刚试镜完发来的信息,眼中瞬间浮现欣喜之色,朝着一旁的妆造说道:“快点重新帮我调整一下,一定要做到尽善尽美!负责男女主选角的除了徐佳导演,还有傅明宴!”
榕城第一的傅氏集团傅明宴,无论长相、家世抑或能力,都是断层的存在,如果可以借着这次试镜机会让他对自己另眼相看,那以后的道路还不是一帆风顺?
助理看着跃跃欲试的沈薇诺,不免有些担忧的提醒道:“傅总出了名的不易靠近,之前不乏有人倒贴,结局都是销声匿迹了,您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
“我可没有那么蠢!聪明的人从不是主动倒贴,而是看破不说破,不经意的勾引才是拿捏的最好办法。”
刚获得奖项的沈薇诺,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
她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女人,又岂会去做自甘下贱的事儿?她要无形中让傅明宴对她产生好感,再循序渐进的拿下。
小助理不敢再多言,继续泼冷水可讨不到好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试镜的结果有喜有悲,除了还未试镜的男女主角色,便只有女二、女三的人选还没定了。
徐佳坐在选角的席位上,翻看着手中的试镜资料,扭头看向一旁的傅明宴:“傅总,其实我觉得宋晚稚更适合女三的狐族长老,人设就是祸国殃民的大美人儿,可她偏偏要试镜女一,不知道能不能接受更换角色,毕竟只要有她出镜的电视剧,可没人敢称大美人儿……”
这才导致,女三角色一直无法定下来的缘故。
谁让宋晚稚的容貌太突出了,反而压得其他女演员黯淡无光。
刚坐下的傅明宴神情淡漠,随意地瞥了眼徐佳手中的资料,当看到宋晚稚的二寸照片时,嘴角微不可察的上扬了几分。
“既然她敢试镜女一,就一定有底气,不如先看看。”
清洌的声音如涓涓溪水,甘甜又美好,只是那看待一切的悲悯眼神,却又平添疏远感。
他当然相信他的小丫头,只要是她想做的事,可还没失败过!
女一试镜开始,第一出现的便是沈薇诺,一袭白色纱裙将曼妙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一柄细剑拿在手中,英姿飒爽。
女孩精致的眉眼拧成了一团,红扑扑的脸上尽是不情愿,“不要……”
一向沉稳自持,以冷傲形象示人的男人,此时此刻眉眼之间却难得添了一抹柔和,耐着性子哄弄道,“乖,吃药。”
丝质的睡衣薄如蝉翼,灯光下,女孩娇嫩的皮肤影影绰绰。
她不悦地蹙眉,依旧是不情不愿地嘤咛,“不吃。”
宋晚稚打小不喜欢吃药。
有了解她的人曾感慨道,宋晚稚天生便是公主命,尤其是在认识了傅明宴之后。
这辈子吃得最大的苦,怕是只有冰美式。
在哄宋晚稚吃药这件事上,从来雷厉风行的傅明宴也时常束手无策。
“把药吃了,我给你吃糖好不好?”傅明宴手指修长如玉骨,灯光下,淡青色的筋脉格外明显。
听到糖,宋晚稚那紧锁的秀眉总算是舒展了几分,似乎是经过了一阵内心的挣扎,她终于点了点头,“好吧。”
傅明宴心下稍稍松了一口气,可他刚照顾宋晚稚服下退烧药,一只雪白细腻的手臂便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攀上他的胳膊,“我要听睡前故事,快讲给我听。”
宋晚稚的声音软软糯糯,猫咪似的,听得人心头莫名酥麻。
傅明宴本想拒绝,耐不住宋晚稚不肯松手,最终也只能软下嗓音,给她讲那些老掉牙的童话。
宋晚稚初到傅明宴身边时,胆子小得很,晚上不敢一个人睡,哭兮兮地要他陪她睡。
那时候的傅明宴说男女有别,但对上宋晚稚那花猫似的小哭脸,也只能答应。
只是每晚在宋晚稚睡着之后,傅明宴都会悄悄离开。
后来,随着宋晚稚渐渐长大,她也不再缠着傅明宴给她讲睡前故事。
随着傅明宴的低声讲述,宋晚稚的呼吸渐渐平稳。
傅明宴将人轻手轻脚地放回床上,仔细地掖紧被角。
漆黑的瞳仁褪去了平素的凌厉,暖色灯光打在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整个人身上添了一抹柔和的气息。
骨节分明的大掌轻轻地覆上女孩的前额,在感受到额间的温度后,男人紧拧的眉宇总算是有了一丝松动。
……
窗外早已是火伞高张,室内的温度却在中央空调的调节下始终维持在不冷不热的舒适温度之下。
床上的人缓缓地睁开眼睛,慵慵懒懒地伸了个懒腰,这才不紧不慢地摸索手机。
手机因为电量过低而关机,宋晚稚眼眉蹙了一下,起身翻找充电器。
可是撑起身体的瞬间,宋晚稚的脑海中却浮现出昨晚断断续续的画面。
她下随时的咬住唇瓣,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睡衣,接着又环顾房间一圈,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什么都没发生……
这要是真发生了点什么,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那多亏啊。
只是……
宋晚稚面色复杂的看向门口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时间。
十点钟,傅明宴那个工作狂大概早就起床去公司了。
宋晚稚抓了抓头发,手机连接充电器,翻身下床,洗漱穿衣。
等她收拾完,时间已来到十一点。
宋晚稚笃定这个点傅明宴绝对不可能在家,闲庭信步地走出房间。
桌子上照旧摆着那家她爱吃的早餐。
宋晚稚在看到早餐以后,粉唇微微勾起上扬的弧度。
她正准备坐下来享用早餐,身后却传来了房门开启的声音。
转身的瞬间,四目相对,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撞个正着。
宋晚稚正在拆包装的手一顿。
今天的傅明宴,身上穿了一身随性的深灰色运动套装,和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商业精英模样相去甚远,倒有几分清纯男人的感觉。
宋晚稚的眼神有些肆无忌惮,直至傅明宴走近,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太过赤裸,尴尬的垂眸,装作很忙地整理着头发。
“感觉怎么样?”男人嗓音清亮,随意地扯过宋晚稚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宋晚稚托着腮,不敢和傅明宴有眼神接触,“好多了。”
“嗯。”
傅明宴自然知道,他昨晚一直在宋晚稚的房间里待到凌晨五点钟,这一夜根本没合眼,直至确认她的体温降下来之后,这才安心离开。
宋晚稚不清楚傅明宴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此刻根本无暇去考虑这个问题。
脑海中全都是昨晚自己缠着傅明宴的画面,以至于整个早餐期间,宋晚稚根本不敢抬眸去看对面的男人。
好在傅明宴吃完早餐之后,接了个电话很快就离开了,出门之前,他叮嘱宋晚稚近几日注意休息。
宋晚稚微笑着点头,在傅明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里之后,她胸腔里缓缓吐息。
寂静的大平层里,安静得似乎只能听到宋晚稚心脏用力跳动的声音。
“喵呜——”
茶茶来到宋晚稚脚边蹭了蹭,发出舒适的呼噜声。
宋晚稚一把将茶茶抱起,抚摸着她柔软的毛发,小声地呢喃道,“茶茶,我该怎么办呢?”
近些年,宋晚稚能明显得感受到傅明宴有意无意的疏离。
是她太过贪婪了吗?
不仅想要得到傅明宴无微不至的爱护,还想要得到他所有的偏爱。
她原以为她会和傅明宴一起生活,直至老去。
可是两年前,宴会上有人不怀好意地告诉她——
“周迅,你要一直缠着明宴哥哥到什么时候啊?”
“是啊,你明宴哥哥将来总会要结婚娶妻的,你这样跟在他身边算什么呢?”
……
宴会回去的那晚,宋晚稚陷入了长长的梦魇。
她梦到傅明宴有了喜欢的人,她被赶走,眼睁睁地看着傅明宴和一个陌生的女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不,不要!
如果傅明宴注定要娶妻生子,那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她呢?
可是,傅明宴近年来对她越发疏离,宋晚稚心中产生了莫大的危机感。
这种即将彻底失去傅明宴的危机感时刻萦绕在宋晚稚的心头,如同梦魇一般,不是昼夜的纠缠着她。
宋晚稚的半个身体沉在春末午后暖融融的阳光里。
她莫名想起高考物理最后一道物理题的第三小问,当初在考场上因时间仓促而未能解出的题目。
高考结束,网上讨论高考题的时候,有人断言能解出那道题的考生凤毛麟角,全省怕是只有个位数。
宋晚稚翻出纸币和题目,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安静地解起了题目,直至手机震动的嗡鸣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祖宗啊,你怎么才接电话啊,出事了。”
原本混乱的直播间弹幕开始齐刷刷发着一连串的问号,其间还夹杂着疑问。
宋晚稚这是准备做什么?
省教育厅?难道她要直播查试卷??
不是吧?宋晚稚来真的啊?这么刺激,这要是翻车了乐子不就大了吗?
……
众人抱着一副看好戏的态度,一时之间,宋晚稚直播间的热度再次飙升,一跃成为全网最热门的直播间。
而宋晚稚却完全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黑色高跟鞋一步步拾级而上,踏进省教育厅庄严肃穆的大门。
“您好,这是我的查询申请。”
宋晚稚将早就准备好的文件递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有片刻的愣神。
之前不是没在电视上看过宋晚稚,但是如今现实生活中见到,女孩皮肤莹白,不施粉黛,毫无瑕疵的皮肤散发着莹莹光泽。
她只是安静站在那儿,便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工作人员红着脸将文件接过,确认资料齐全之后,温声告诉宋晚稚稍候片刻。
几分钟之后,工作人员再次回到宋晚稚面前,指引着她上楼。
弹幕此时已经分成了两派,一派继续执迷不悟,造谣宋晚稚做戏,而另外一部分人也渐渐反应过来,意识到宋晚稚极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宋晚稚看起来完全没在怕的,没准她真的是被冤枉的。
是啊,之前她老师不是也发微博了吗?她平时成绩怎么样难道老师还不清楚吗?
只说一点,B大和T大可是至今都没有删博,宋晚稚的保护伞有多大,才能让这两巨头为她站台啊!
……
就在直播间的两拨网友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直播间的镜头已经对准了一间空旷的办公室。
网友们这才发现在办公室一众公职人员之中,还有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
那女孩看到手机镜头之后立刻将口罩戴上,躲在了角落里。
“谢晚,你躲什么?”女孩的嗓音轻柔,可细听之下,却给人以浓重的压迫感。
谢晚不动声色的咽了一下口水,嘴硬道,“谁躲了?我才没躲。”
“是吗?那你戴着口罩做什么?”
“我怕你粉丝报复。”
宋晚稚那双桃花眼绽开笑意,“我那点粉丝,不足为惧,何况如果你的控诉被证实,他们早连夜扛着火车跑路了,哪儿还会报复呢?”
说完,那张精致得如同艺术品的脸忽然凑近镜头,“是不是啊?我的粉丝朋友们?”
我去,不愧是内娱颜值天花板,好绝的一张脸。
抛开其他不谈,宋晚稚的这张脸内娱无代餐,可惜啊……
楼上在可惜什么?妹宝肯定是无辜的!
因为宋晚稚的一系列举动,装了一周鹌鹑的粉丝说话也硬气了起来,开始在直播间疯狂怼人。
谢晚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她原本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么大的。
她和宋晚稚是同班同学,只不过不同于宋晚稚对学习的信手拈来,她平常要刻苦得多,只是她的付出并没有得到相等的回报。
虽说谢晚的成绩在班里也属于中流水平,如果继续保持,进入中流985高校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是谢晚的父母对她的期望却远不止如此。
谢晚的父母都是高中教师,在他们的构想里,谢晚完全有能力冲击top2高校的王牌专业。
而谢晚的成绩自从进入高中之后一直处于原地踏步的状态,谢晚的父母用尽了各种手段,始终收效甚微。
就在夫妻俩快要放弃的时候,谢晚却好像突然开窍一样,成绩突飞猛进,短短半个学期的时间便冲进了年级前十。
市重点的年级前十,基本稳居省排前一百。
夫妻俩高兴的合不拢嘴,可是只有谢晚知道,自己的成绩全都是靠作弊得来的。
可是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高考成绩出来之后,谢晚只考了578分,这个冲击别说是冲击top2高校的王牌专业,就连211高校都困难,怕是只能选个普通一本。
谢晚的父母一夜之间从天堂坠入地狱,她们罚谢晚站在客厅墙角里,严肃的质问她为什么高考成绩会和预估的成绩相差如此之多。
谢晚原本想和盘托出,偏偏这时候,客厅的电视里传出了T大招生办老师略带遗憾的声音——
“我们也正在想方设法的联系宋晚稚宋同学,希望她能够来报考我们学校……”
一时之间,嫉妒的情绪彻底占据了谢晚的大脑。
面对咄咄逼人的父母,谢晚咬牙开口,“妈!我的成绩被调包了!”
凭什么?!
凭什么宋晚稚轻轻松松就能得到一切?
平日里宋晚稚经常不来上课,对于老师布置的作业也都是选择性的完成,她这种人,怎么可能考得了699的高分?
嫉妒的情绪在心底疯狂的滋生,以至于谢晚彻底丧失了理智。
她带着满腔的怨气在校园论坛上发帖,控诉宋晚稚的偷成绩行为,甚至不惜造谣宋晚稚被位高权重的老男人包养。
前些天,面对漫天的谣言,宋晚稚方面迟迟没有任何行动。
谢晚也曾天真的以为或许真的被自己说中了,宋晚稚的确心中有鬼,这才不敢出来回应。
可是没想到昨天,班主任竟然直接找到了家里。
当着她父母的面,邀请她今天来省教育厅核查成绩。
谢晚自然是怕的,可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来到省教育厅。
在查验完两人的身份之后,省教育厅的工作人员在直播镜头的见证之下从密封袋里取出二人的答题卡。
“谢同学,你说你的成绩被调包了是吗?”工作人员一脸严肃的问道。
谢晚下意识的看向对面的宋晚稚,直接对方姿态慵懒地坐在椅子上,正散漫的欣赏着手上新做的美甲。
她暗暗咬牙,心道像是宋晚稚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考得了699的高分。
宋晚稚的高考分数一定有水分!
今天她只需要揪出一点宋晚稚的错误,便足以让她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思及此,谢晚对着工作人员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对,高考之后我曾经估过分数,我的数学成绩应该是144,但是实际成绩只有108,我的物理成绩应该是97,但实际却只有75,我严重怀疑自己的成绩被人调包了,而宋晚稚的数学和物理成绩恰好和我估算的成绩一样。”
一向沉稳的红姐慌乱地起身,小腿不经意地磕在了边几上,痛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完蛋了,这次真的要完蛋了。”红姐完全顾不上膝盖上传来的痛感,不停地念叨着。
沙发上的人慵慵懒懒地看过来,阳光下,瞳仁成剔透的琥珀色,美得动人心魄。
“小祖宗啊,你那个同学真是个讨债鬼。”
红姐感慨完,才终于开始讲述前因后果。
谢晚这会儿正站在公司顶楼,吵着闹着要跳楼。
“她想跳便由她跳呗。”宋晚稚脸上并没有多余的波动,腔调慵懒,仿佛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红姐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着,给宋晚稚分析利弊,“祖宗啊,我们中国人讲究死者为大,谢晚今天要是真的从楼顶跳下去,你会被网上的黑子喷死的。”
一旦谢晚真跳了,那宋晚稚今后的演艺事业必然会受到重创。
今天替宋晚稚讨伐谢晚的网友,会毫不迟疑地调转枪口。
“这小丫头心思也真是够歹毒的。”红姐不住地叹息。
宋晚稚却依旧淡然,随性地开口,“大不了退圈。”
“……”红姐深吸了一口气,“怕是到时候退了圈他们也不会放过你。”
红姐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切实地见识过黑粉的执着。
正所谓恨比爱长久。
某些黑粉就像是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让宋晚稚来见我,否则我立刻从这儿跳下去!”
宋晚稚挑了一下眼眉,将直播画面投屏到电视上,“还有直播呢。”
红姐两眼一黑,小祖宗的心态真好,都这时候了居然还笑得出来。
天台风大,摇摇晃晃的直播镜头里,谢晚站在围栏的边缘,摇摇欲坠。
警笛声由远及近,身着制服的消防员出现在了镜头里。
“都别过来!让宋晚稚来见我!”谢晚在风中嘶吼着。
红姐不动声色地将手搭在了宋晚稚的肩膀上,蹙眉说,“晚稚,别看了。”
按照红姐多年的公关经验,今天宋晚稚绝不能出现在跳楼现场。
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不露面。
红姐上前准备关掉电视机。
“别关。”宋晚稚嗓音清冷,明明音调不高,却给人以不小的压迫感。
每次宋晚稚用这样的腔调和自己说话,都会让宋晚稚幻视傅明宴。
红姐乖乖地放弃了关掉电视的想法,站在旁边,看向宋晚稚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担忧。
宋晚稚到底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如果今天谢晚真的跳下去,她这心理怕是承受不住。
忽地,一个短发中年女人冲进了直播镜头。
消防员赶紧将人拦下,怕刺激到摇摇欲坠的谢晚。
“我是她妈妈,放开我!”
女人冷冷的甩开消防员,说道。
红姐稍稍松了一口气,心想谢晚的妈妈来了或许能让谢晚回头是岸。
现场的消防员大概也抱有同样的想法,没有继续阻拦。
可是谢母下一秒说出的话却让红姐稍稍放下的心再次高高悬起——
“你还嫌不够丢人吗!谢晚,我和你爸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你还嫌不够丢人吗!谢晚,我和你爸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赶紧下来,跟我回家。”
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
围栏边上的谢晚疯狂摇头,“我不回去。”
“谢晚,当年为了你我放弃了去四中教学的机会,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考试作弊、诬陷同学、谎话连篇,你怎么对得起我和你爸对你的照顾?”
……
在谢母的刺激之下,谢晚的情绪愈发激动,甚至已经直接翻过了围栏,站在了建筑外墙的边缘上。
红姐忍不住咋舌,“难怪谢晚这么疯,原来她妈也不遑多让……”
话音未落,余光里宋晚稚站了起来。
正想问怎么了,耳边便响起了宋晚稚一如既往的温柔嗓音,“红姐,陪我走一趟吧?”
“啊?走哪儿?”红姐盯着电视几秒钟,瞪圆了眼,“不会是去公司吧?”
“嗯。”
“祖宗啊,这热闹咱就别去凑了好不好?”
红姐跟在宋晚稚身后,就差双手合十乞求了。
宋晚稚换下家居鞋,“红姐不想去的话,那就在家等我吧。”
红姐:“……”
在家待着等她?
这事儿要是被傅明宴知道了,她以后怕是也不用在圈子里混了。
红姐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宋晚稚出了门。
公寓离公司的距离很近,都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
驱车十多分钟,红姐带着宋晚稚来到了跳楼现场。
楼下已经围堵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宋晚稚特意绕开人群,通过地下通道进入停车场。
“祖宗,咱不去凑这热闹好不好?”
电梯里,红姐依旧没有放弃劝说。
宋晚稚蹙起眉眼,灵动的眸子始终盯着电梯不断攀升的数字键。
终于,电梯抵达顶楼。
“晚稚……”红姐还在做最后的尝试。
可是宋晚稚却置若罔闻,径直走向天台。
消防员正聚集在天台入口,紧张地商讨着救援方案。
瞧见有人过来,消防员下意识的想要阻拦。
可为首的消防员率先看清了宋晚稚那张明艳的脸,“宋小姐?”
“您好,我想我可以试试。”宋晚稚从手腕上解下发圈,随意地挽起长发。
阳光下,乌黑的发丝随风飘动。
消防员严肃地盯着宋晚稚的脸,“宋小姐,听说你们之间有矛盾。”
“人命关天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何况,”宋晚稚语气稍顿,盈盈目光落在男人身上,“她真的死在这儿,我嫌晦气。”
消防员的表情愣怔了一瞬,但很快反应过来,侧身让宋晚稚通过。
宋晚稚站在天台门口,此时谢母还在控诉着谢晚的种种不争气的行为。
“告诉她,如果她不想让女儿死,那就闭嘴后面站。”宋晚稚凝眉,说道。
两个人高马大的消防员上前,将谢母拉了出去。
“我吸引她的注意力,你们从那边绕过去。”
宋晚稚言简意赅地交代完,直接朝着谢晚的方向走过去。
“你终于来了。”
谢晚这会儿也看到了宋晚稚,抹了一把眼泪,说道。
“想说什么?”宋晚稚双手摊开,继续向前。
谢晚却松开了一只手,朝外又走了一步,“宋晚稚,你别过来!”
楼底下传来围观人群的阵阵惊呼。
连直播间的人都个个屏息凝神,生怕谢晚真的掉下去。
“你找我过来,不就是想和我说话吗?风那么大,站远了听不见。”宋晚稚边说边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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