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京墨泄愤般的咬着唇,既是气自己,也是气江望。
这些年他接触的人大多是现代社会的“文人雅士”,不仅举止得体,说话方面也礼貌有加。
可唯独江望,是个不折不扣的难缠鬼,各方各面都极其放肆,但却又总是以一副天真的面孔对着自己。有时候,他根本看不懂他到底想的什么,甚至,不知道他的本性到底如何。
顾京墨头疼的把手横在眼皮上。
他和江望这才打交道才两天有余,发生的怪事比他过去十几年的数量还要多。
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拯救他的天使,还是将他引入地狱的魔鬼。
“我把水放到床头了。”江望揉着眼睛走进来,他似乎困到极致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顾京墨正胡思乱想着,看到江望进来更是直接冷下脸,在被窝里扭过身,一句话也没说。
江望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他的背影,随后继续用困倦的声音说道:“别生气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们体育生就这样的,平时什么话都当面说,别说摸摸脚了,就摸……”
“别败坏体育生名声了。”顾京墨冷淡应答。
江望嗤笑一声,走到床边小声问道:“真的生气了?好了好了都怪我,我以后会把握开玩笑的尺度的。”
“希望如此。”
江望也没再说别的,只是从上而下的扫视了下顾京墨。看到他藏在被子下的身体轮廓,是微微蜷缩的,处于防备姿态。他突然想到,刚才的顾京墨是如何惊慌失措的被他桎梏住,任人宰割。
只可惜。
那美好的姿势只停留了几秒。
他只享受了几秒。
江望咬着牙,强定心神,再次恋恋不舍的看了眼顾京墨,这才丧气的回到地铺上,面朝他的背影躺下。
之后便是长达四小时的沉寂。
可两人,各怀心事,皆没有睡熟。
——
顾京墨早上醒来的时候头痛的厉害。也不光光只有头部,几乎是挨了揍的地方周围都产生了阵阵疼感。
这一晚,他不知睡睡醒醒了多少次,他无数次的回忆起昨晚遭害的可怕场景,在每次将要进入睡眠时,都会把他彻底惊醒,而后又在睡着后,做与之相关的噩梦。
梦是扭曲的。
或许是因为昨晚江望不知好歹冒犯了他,以至于他做的梦,那个作恶的施暴人,都变成了江望的模样。
顾京墨揉揉太阳穴,稳定心神后下了床。
江望已经在厨房忙活起来了。
他依旧赤裸上身,下身套了个较为宽大的短裤,围裙被他简单的套在脖子上,连带子都没系。
顾京墨给自己倒了杯温水,视线不受控的落在他宽厚结实的后肩和腰背上。
没等他收回视线,江望端着两个盘子突然转身,两人正巧对了视。
“噗——咳咳咳……”顾京墨避开不急,愣是呛了口水,他快速抓过桌旁的纸巾捂在唇上,眼神躲闪。
领口的衬衫也沾湿了一小块,顾京墨坐直身子,擦完嘴巴后,又把纸巾换了一面,继续擦着衣服。
嘴唇被擦的红红的,轻抿着,是说不出的诱人。
江望轻咳两声,掩饰掉一闪而过的欲望。
他笑着移开视线,端着两个卖相不错的三明治走过来,一个摆正轻放在顾京墨面前,一个则放到对面。
“今天是周末,叔叔等上完药再回家吧。”江望从温奶器倒出牛奶,先用嘴巴试了下温度,觉得口感适中后才放心给了顾京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