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有何反应,身后的陈农妇倒是先神色一变,骤然上前来。
“大人,大人!您不是说好,让我自己来私了的吗?这怎么还突然要公审了?”
一公审,她哪里还有要赔金的机会?
就算是判定,也是让裴安玉和徐景程浸笼死。
到时候,陈农妇不禁没了钱,还没了男人,还被落个被戴绿帽的口舌,这不得亏死?
陈农妇是越想越急,连忙拉住了慕雨萱,神色变了几变:“大人!我不要什么下跪认错了,我就要她赔我三百金,再立个保证书跟我男人再也不见面,此事就算了了!”
话及此。
裴淮安倒是眼中一亮,他只想保住妹妹的命,如今能用金银解决的事都不算大事,他看向浑身是伤的妹妹,眼神微凛,“你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自然当真!”陈农妇忙不迭将头点得如捣蒜一般。
然而不等裴淮安点头,慕雨萱却先一步开口:“此案既已由我管,就……”
“大人!官衙难断家务事,既然当事人都不愿意报官了,你似乎也就管不着了吧?”
裴淮安漠然冷笑。
慕雨萱眸色一沉,看向陈农妇,后者当即摸着鼻子点头:“对对对,大人,我不报官了!这是我家事!”
慕雨萱脸色阴沉,看了两人一眼,冷嗤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定定望着她们。
而裴淮安则如约给了三百金后,去解妹妹的绳索。
谁料,裴安玉却怎么都不愿意写那保证书:“我绝不会让景程继续和她在一起,他会被她打死的!”
裴淮安脸色一沉,低头拉着她的手,轻声劝:“咱们先回家养伤,来日方长。”
裴安玉还想说什么,可在对上裴淮安沉着的眼神后,到底还是安静了下来。
此事暂时算是终了。
慕雨萱驾马而上,目光沉沉望了他一眼,先行离开。
裴淮安面色冷沉。
他心知,经过这遭,他算是和慕雨萱彻底撕破了脸皮,之后,她恐怕还要做让他更预料不到的事。
“哥,景程……”
裴安玉目光紧紧盯着农院内,还想再说什么。
裴淮安眸色一沉,叫人扶着她上了马车,“先回家再说。”
一路颠簸回到裴府。
李氏看见裴安玉这浑身的伤,眼底心疼得很,叫来大夫给她上药。
好在她这浑身的伤看着可怖,却也并未伤及筋骨,只是皮外伤。
裴安玉躺在榻上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