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力读书网 > 现代都市 > 诱欲!小美人成了糙汉大佬掌心娇番外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诱欲!小美人成了糙汉大佬掌心娇》,讲述主角陆绥梁靖暄的甜蜜故事,作者“土豆烧牛腩”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阴鸷腹黑暴脾气闷骚糙汉攻(前期不屑一顾—后期占有欲爆棚,甚至有点疯,口嫌体正)vs懵懂天真小美人受(软糯小傻子)年代(千禧年)\/甜宠\/先婚后爱\/年上\/体型差\/双洁\/乡村\/创业\/双儿\/he陆绥回来的第一天,他二叔就给他娶了个老婆,花了五千块钱,便宜没好“货”,是个男的,还是个傻子!一上来就叫他老公……前期:陆绥一脸厌恶:“我不要,退回去!”二叔:“五千块钱就娶了个老婆,你就知足吧你,你出去了,5000块钱哪个女的愿意嫁给你?除非她瘫了,捡了大便宜还在这里给我唧唧歪歪的……”陆绥头上青筋直冒,忍着脾气语...
主角:陆绥梁靖暄 更新:2025-04-06 06: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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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绥梁靖暄的现代都市小说《诱欲!小美人成了糙汉大佬掌心娇番外》,由网络作家“土豆烧牛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诱欲!小美人成了糙汉大佬掌心娇》,讲述主角陆绥梁靖暄的甜蜜故事,作者“土豆烧牛腩”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阴鸷腹黑暴脾气闷骚糙汉攻(前期不屑一顾—后期占有欲爆棚,甚至有点疯,口嫌体正)vs懵懂天真小美人受(软糯小傻子)年代(千禧年)\/甜宠\/先婚后爱\/年上\/体型差\/双洁\/乡村\/创业\/双儿\/he陆绥回来的第一天,他二叔就给他娶了个老婆,花了五千块钱,便宜没好“货”,是个男的,还是个傻子!一上来就叫他老公……前期:陆绥一脸厌恶:“我不要,退回去!”二叔:“五千块钱就娶了个老婆,你就知足吧你,你出去了,5000块钱哪个女的愿意嫁给你?除非她瘫了,捡了大便宜还在这里给我唧唧歪歪的……”陆绥头上青筋直冒,忍着脾气语...
陆军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噤了声。
云雾村大部分都是本本分分种地的人,大大小小的事儿一般都是让村长来处理,很少报过警,都是乡里乡亲的,传出去了对村里的名声也不好。
“好啊,那就报警!”林娇娇擦掉眼泪强撑着,她这副矫揉造作的样子也就骗没见识的男人,而陆军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过无数个了,
“行啊,到时候不光你要去警察局,你后面那两个小的也要去,毕竟他们是证人!但是吧这警察局可不是咱们云雾村,你说什么人家就会信什么,人家讲究的是证据,要是查出来他们给你做假证,可是要坐牢的!”
陆军的字一句,像棒子一样打在他们三人的身上。三秋,四秋吓得瑟瑟发抖,林娇娇到底只是个没出过县的农村姑娘,哪见过这架势,喉咙像是被掐住,脸色越来越惨白,“你……你少在这吓唬人了!”
“他没有吓唬人,情节比较轻微的蓄意谋杀未遂案件,有可能被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而情节严重的,则有可能被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甚至死刑!”
陆军的话大家不怎么信,但陆绥是个大学生,还进过B队,又得过二等功和三等功,村长和村支书都要敬他三分,更别说村里的人了,再加上村里的人没怎么普过法,但也知道杀了人是要坐牢的。
三秋四秋马上就哭了,“不关我们的事,是她给了我们50块钱,让我们这么说的,是她推的傻子!”俩小孩儿是真的被吓着了,哇哇大哭的跑向爹妈。
当爹当妈的也被吓到了,一个劲的打他们俩,“死孩子!你没见过钱啊你!”提着孩子边打边走。
于泽暎拦在他俩面前,“等等!就这么走了,不厚道吧,刚才你家这两个可是言之凿凿的帮着林娇娇做伪证!”
何家两口子吓得魂都没了,“他们都还是孩子,什么都不懂,要不是林娇娇蛊惑……”
“对,都怪林娇娇……”
于泽暎打断他们俩的一唱一和,“照你这么说,我要还是个孩子,我就可以杀人了?因为我是个孩子,我什么都不懂呗,杀人了也没事儿!”
“我们……我们,关你什么事?人家陆军都没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两口子撞开他,跌跌撞撞的跑了。
陆军冲着他俩大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收拾了林娇娇,我就去收拾你们俩!”
林娇娇不再嚣张了,像断了线的风筝摇摇欲坠,村里哪出过这种事!围在门口的乡亲们瞬间哗然,看向林娇娇的眼神中充满厌恶,嫌弃,鄙夷,原本那些替她说话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走了。
周老二气的上去给了林娇娇一巴掌,“败坏门风的贱人!你把我们老周家的脸都丢尽了!”林娇娇捂着脸躲到了墙角鸡窝里。
这事闹越闹越大,传得到了村长村支书那里,村长姗姗来迟,还没来得及问明白怎么回事,陆军就撒泼打滚的倒在地上放声大哭,
“村长,支书,你们总算来了,杀人了!这周家的儿媳妇不是人啊!她要杀我侄儿的媳妇儿!”
“你先起来!”村支书去拉他,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你们也是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家绥子寡崽一个,我又没什么出息,我好不容易给他娶了个媳妇儿,可这周老二家的儿媳妇儿差点就把他……村长,支书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呀……要不然我也不活了,我现在就去找我大哥!”
陆军哭着站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墙上撞去,村支书吓得脸都绿了,眼镜都跑掉了才把他拦住,
“我和村长都在,我们帮你做主!”
陆绥看的目瞪口呆,陆军在他的印象里除了吃喝赌打老婆,什么都不会,吝啬得很还爱占小便宜,他爸死的时候他还在外面赌,都要下葬了,他才回来,这也是他一直记恨他的原因。
可现在……
冷冽的眼神慢慢坠到梁靖暄身上,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蹲了下去了,眼巴巴的望着周老二放在石磨上的碗,“怎么了?”
陆绥上前一步把他拽了起来,梁靖暄戳了戳手心,又戳了戳瘪瘪的小肚腩,“老公……饿了……”
陆绥身上的沉重莫名松懈下来,“再等会儿,好不好?”
梁靖暄咬着手指,用头去撞他的腹部,“好……”
在村长和村支书的极力协调下,陆军同意不报警,但是要赔偿金,开口就是五万,周老二差点吐血,“什么?!你要五万,你这哪是要五万,你这简直就是在要我的命!那你报警吧,我们家没钱!”
五万块钱,相当于他们家一年的收成,遇上天灾有时候可能还没有。
村长和村支书面面相觑,“那个,陆军……”
“好啊,那我就去报警!”陆军说着就要往外走,吓疯的林娇娇蓬头垢面的跪到陆绥面前,“陆绥哥,你救救我,我知道错了,你求求你二叔放了我吧!”
“啊……”
梁靖暄被吓得撩开陆绥的衣服钻了进去,“老公……怕!”陆绥把他锢怀里,双目森冷的看着林娇娇,仿佛能洞察人心,“你根本就没有知道错,你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才知道错的。”
他一向看人很准,还是第一次栽了跟头,要是知道她对自己有不轨的想法,他一定会离得很远,也不至于让小傻子遭了这场无妄之灾。
林娇娇又跪着去求陆军,“陆二叔,我错了,你别报警!”一边说一边磕头。
陆军不吃她这一套,“求我没用,你要去求你爹,他不出钱,你就等着坐大牢吧,哦,还有何家那两个孩子也要跟着你去坐大牢!”
林娇娇又一路跪到周老二面前,垂死挣扎的磕头作揖,“爹求求你了,你就看在我嫁过来这么多年一直尽心尽力伺候你们二老的份上,救救我这一次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周老二没理她,她去求周二娘,“娘,我当时就是鬼迷心窍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给周强守了那么多年的寡,你不能不管我呀!”
周二娘又急又气,但终究是给她家做了4年的儿媳妇,可她一个妇道人家,做不了主。村长和村支书,继续给周老二做思想工作。
周老二抽着旱烟,再加上周二娘一直在旁边劝说,他敲了敲烟杆,最终还是同意了,陆军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灰,“那就现在给钱吧,趁着村长和村支书都在,咱们写个字据,签字画押!免得以后你们抵赖!”
拿到五万块钱,陆军来来回回数了六遍,数的手都酸了,才签字盖章。“陆军,钱也给你了,你就别到处嚷嚷了……”村长苦口婆心的说。
陆军装模作样的擦着眼泪,“村长,我知道的,家丑不可外扬……”
有了他这句话,村长和村支书也放心了,但这件事的很恶劣,就算不报警也不能轻易放过,
“周老二,你好好管管你家儿媳妇,这次是没出人命,下次要是出人命了,可就不是钱能解决的事儿了!换位思考一下,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想想你家小孙子要是掉河里了,你是不是得疯?”
周老二连点点头,“我知道了,村长……我会好好管教她的……”
村长,村支书一走,陆军就不装了,“暄宝,我们回家!”梁靖暄从陆绥的衣服里钻了出来,软软糯糯的说,“好!”
“要不要二叔背了?”陆军朝他伸手,梁靖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要了,我要老公背……”
“行,那咱们得走快一点了,你二婶可能在家都等着急了!”陆军昂首挺胸的背着手走在前头,陆绥背着梁靖暄走在后头,“你为什么要放过她?明明可以报警的……你别跟我说你是为了那五万块钱!”
陆军睨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放过她了?”
“那你……”
“别问了,以后你就知道了!”陆军背着手吹着口哨,神气往家走,“那钱你别拿去赌了!”
“可以的……”梁靖暄小声的说。
陆军嚣张的看了他一眼,“听到了吧?暄宝说了可以的,关你屁事!”
陆绥,“……”
“反正你不能拿去赌,你要让我知道了,我就把你面包车砸了!”
陆军脸色猛的变了,“你敢!老子好歹也是你半个老子……”
“你也说了只是半个!”陆军被噎的说不出话,但又不想在他面前失了威严,“那你老婆还是我给你娶的呢!”
陆绥,“……”
“反正你就不能拿去赌!”
“可以的……”梁靖暄又很小声的说。
陆绥很凶的说,“你信不信我把你屁股打烂?!”
梁靖暄撅着嘴,不说话了。
“这是暄宝的钱,我哪舍得动,别说是你了,咱们一家子谁都没资格碰这钱!妈的!老子就应该讹他七万!不!应该八万……”陆军说的很认真,很正经,陆绥却觉得冠冕堂皇,因为这样的话他说了太多遍了。
“你什么眼神啊?不信你老子,是吧?!”陆军被他鄙夷的眼神看得很不爽。
陆绥幽幽的说,“是半个……”
“暄宝,你说是一个还是半个?”陆军问梁靖暄。
梁靖暄歪着脑袋反问,“老公吗?”
陆军,“……”
陆绥卸下紧绷的肩膀,投降的展开双臂,梁靖暄歪歪斜斜的站起来蹦到他身上,紧紧的搂着他脖子,陆绥两条青筋暴起的手臂不断收紧。
陆绥搬了个板凳进浴室,稳稳的把梁靖暄放板凳上,“就在这,别乱动了……”
梁靖暄乖乖的抓紧板凳,“好……”
陆绥背过身僵硬的脱衣服,昏黄的暖光散漫地照在他宽厚结实的后脊上,脱衣时背肌隆出狂放的线条,充满野性的美感,梁靖暄的小鹿眼就没挪开过……
“老公……你……好……”
声音软软糯糯的,
陆绥攥紧手里的帕子,“别说话!”
梁靖暄瘪着嘴戳手心,“好……”
陆绥就算是不转过身也能感觉梁靖暄到炙热的眼神,“老公……”双手撑着下巴,有点无聊。
“又怎么了?”陆绥凶巴巴的。
“为什么你有腿毛……我没有……”陆绥侧过身,梁靖暄一脸无辜的指着他的……
陆绥舌尖抵着上颚,脸色的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你他妈的……”
“暄宝!”是李鱼回来了。
“小鱼,我在,我来了!”梁靖暄光着脚拉开浴室门,跑出了去,门也没关……
光着的陆绥,两眼一黑,暴怒又憋屈,“……”
洗完澡下去,客厅里放着电视,李鱼和梁靖暄在听新的mp3,嘴巴里嚼着薯片,李鹰在厨房给李鱼做宵夜,香味席卷整个客厅,李鱼嚼碎薯片,小心的问陆绥,“绥哥,今晚我能跟暄宝睡吗?”
陆绥眸色阴恻,像一条伺机而动的狼,李鱼狠狠打了个冷颤,“暄宝,你想跟李鱼睡吗?”声音阴森森的。梁靖暄抖的像筛子,“不想,我跟老公睡……我是老公……老婆……”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
陆绥抿了抿干裂的薄唇,“老婆真乖……”
等他去了厨房,憋着气的两人才敢大喘气,“暄宝,绥哥他威胁你!他不是好老公……”李鱼嚼着薯片恨恨的说。
梁靖暄吃撑了打了个嗝,“但他已经是我老公了……”
“要不……这样!你等绥哥睡着了,你偷偷跑来跟我睡……啊啊啊……”陆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两人身后,用胳膊肘狠狠的勒着李鱼的脖子!
“老公!坏……”梁靖暄用力的掰他的手臂,陆绥阴鸷的瞥了他一眼,他畏畏缩缩的退了回去,直到李鱼快要窒息了才将他放开。
“哥……绥哥……”李鱼委屈巴巴去找李鹰告状,陆绥戳了戳他的脑门,“小没良心的,当年要不是我救了你,你坟头草都比我高了,还惦记我老婆!还想给我戴绿帽子,我看你是活腻了!”
李鱼8岁那年跟村里的小屁孩儿打赌,逞英雄跳进铜钱河里抓鱼,脚被水草缠住了,鱼没抓上来,小命差点没了。
那时候是暴雨季节,水涨得很高,大人都有点胆颤,更别说小孩儿了,陆绥听到有人喊救命,衣服还没来得及脱就跳了下去,救上来已经没气了,陆绥不敢耽搁,赶紧给他做心肺复苏,从阎王爷手里把他命抢了回来。
李鱼憋着眼泪,“我没有……”
陆绥冷笑一声,很戏谑,“就这胆子,还敢给我戴绿帽子!”
进到厨房,陆绥先发制人,“你能不能管管你弟弟?”
李鹰不甘示弱的怼回去,“那你他妈能不能管管你老婆?他不守夫道你他妈凭什么怪我弟弟?”
陆绥叉着腰,被怼的无话可说,“你们两兄弟真的绝了!”
李鹰把煮好的西红柿鸡蛋面捞起来,“彼此彼此!”眼神黯下去,话锋一转,“今天那个人的轮胎是你弄坏的吧?”
陆绥眼眸深黑摄人,“你是怎么猜到的?”
烈日的午后,拖拉机轰隆隆行驶过黄土路,扬起一层灰。
灰蒙蒙中走出一个肩宽窄腰的男人,一身麦色肌肉流畅有力,青筋绷起的手臂背着后背上汗津津的梁靖暄,瘦弱的手臂攀附在陆绥宽厚、有力的肩膀上,手心下滚烫的肌肉一鼓一鼓的。
获月是村里最忙的时候,收了玉米还来不及歇着就要收稻谷,收好了还要趁天干燥,赶紧晒好,不然会霉掉。专门晒稻谷的大坝上,女人们坐在大柳树底下纳鞋,缝补衣裳,还有的在晒玉米。
女人们看到陆绥来了,也不唠家常了,小寡妇大姑娘直直瞅着他,陆绥外表看着狂放而粗野,有着一双冷漠的鹰睛,一身常年训练得来的肌肉,身材既高大又强壮,浑身沾满了土灰也掩盖不住他的痞帅。
“绥子,后山玉米收完了?”住在陆绥隔壁的张婶笑着问。
“收完了。”陆绥把认识的喊了一遍。“张婶……”梁靖暄蔫巴巴的喊,张婶很好,做了什么好吃的会第一个喊他,其他的人他都认识,但他不想喊,因为她们总骂他傻子,有些还用小石头砸他。
“呀,暄宝这是咋了?!”刚才隔得远,张婶还没注意到,这下子靠近了才发觉他挽着起牛仔裤的小腿上流了好多血。
“打水的时候摔了,被石头划了一条口子。”陆绥也是把他扶起来了才发现的,血都流进鞋里了,也不见他喊一声痛。
“那赶紧去卫生室看看,别发炎了!”
“好……”陆绥收紧手臂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陆绥也是够倒霉的,从小爹妈就没了,又摊上一个好赌的二叔,就为了收份子钱,给他娶了个傻子媳妇儿,还是个男的,说出去都丢人!”说话的女人就刘丽是村里嘴最厉害的,男人是杀猪的,不靠种地也能养活肚子,说的话就很冲。
“我还听说,陆绥当天回来就跟陆军发了好大的火,还差点干架了,村长和村支书都去劝了!”
“要我说这陆军就真不是个东西!”
“可不是嘛!”
“宋惠子也差不多……”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陆军张婶能忍,说宋惠子张婶可就忍不了了,“惠子说了,养着暄宝不是为了给绥子做媳妇儿,你们不知道就不要瞎说!”
“那你说是为了啥?”刘丽咄咄逼人的反问。
张婶早就看不惯她了,收了鞋垫,站起来,“是啥也跟你没关系,那是人家的家事儿。你就别在妄想着把你妹子嫁过去了,人家绥子根本就看不上!”话撂完就走,根本就不给刘丽找茬的机会。
云雾村的人都知道刘丽的妹妹刘梅喜欢陆绥,甚至还让媒婆上门说亲。陆军一听到刘梅两个字,就提着扫帚把媒婆赶了出来。
此时此刻刘梅就坐在刘丽旁边,陆绥刚才一眼都没瞧她本来就很伤心了,现在还被人这么说,她早坐不住,捂着脸哭着跑了。刘丽怕她出事儿,急忙追了上去。天眼看着也暗了,剩下的人坐了一会儿也就散了。
卫生室里,梁靖暄的伤口要用酒精消毒,棉签刚粘上一点就疼他的眼泪汪汪,“老公疼……”
换做是在以前,陆绥会骂他娘们唧唧的,现在他骂不出口,轻声哄,“忍一忍,马上就好了……”忙着回家的女医生看他俩这么磨蹭,很窝火,“让我来!”
陆绥还没反应过来,酒精棉签都被抢走了,女医生的手法很娴熟,很轻,但还是很疼,像火烧似的,陆绥想按住梁靖暄的肩膀,反被他抓住了手臂,逮着就是一口,咬的很深,挪开的时候留了一个鲜红的齿印。
回去路上,梁靖暄抽抽噎噎的哭,“老公,你疼不疼?对不起……”
陆绥心颤了一下,“不疼……”
迎面撞上从地里回来的汉子,看他俩一哭一笑的忍不住的调侃陆绥,“绥子,你是不是在玉米地里欺负你媳妇儿了?”
“去你妈的!”陆绥冷冷的瞥了那汉子一眼,大跨步的走了。只要仔细一看,就能看到他的耳朵又红又烫。
月明星稀,此起彼伏的蛙鸣和虫声,吵的不可开交。
梁靖暄穿着兔子睡衣趴在沙发上,宋惠子拿冰过的牛奶和蜂蜜,一点点敷在烧红的皮肤上,火辣辣的痛感,瞬间消逝。
陆军在旁边卷烟,“这有用吗?要不我明天还是带他去镇上的医院看看?”
“先看吧,明天早上还是很红的话,你再带他去。”这个古法子宋惠子也是听人说的。
“不去……”梁靖暄抬起脑袋,“二婶,我不去……”
“好,听暄宝的,不去!”宋惠子又把他轻轻的摁了下去。
“欸?我打火机呢?!”陆军卷好烟,四个兜都掏空了,也没找到打火机。“暄宝,你是不是又藏我打火机了?”
梁靖暄把脑袋往沙发里藏,“我没有!……”
“嘿!信不信我抽你屁股,快拿出来!”陆军威胁对梁靖暄不管用,“我没有!”陆军作势撩起衣袖,宋惠子打掉他的手,“行了,都快睡觉了,别抽了!”
“对,睡觉了,别抽了!”梁靖暄颐指气使,刚好陆绥从浴室里出来了,“老公,二叔又要抽烟!”
陆军叼着烟,“老子想抽就抽,他管得着个屁!”下一秒陆绥阴沉沉地看过来,满脸都是阴霾,凶得像是要吃人,陆军立马缩了缩脖子,讪讪闭嘴。
“小绥,累了一天了,赶紧去休息吧,水井湾那两块玉米地,明天我去就行……”
“不累的二婶,明天我去就行,你身体不好,别干重活。”
宋惠子早些年怀孕的时候,被吓着了,当时已经9个月了,好不容易生下来了,却是个死胎,宋惠子没扛住晕死了,大出血,养了一年多才能下地。
“那我做饭,还是暄宝去给你送!”
“不要,我要跟着老公一起去掰玉米……”梁靖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陆绥擦了擦头发上的水,没说话,看向一旁悠哉的陆军,“明天你跟我去!再敢去打麻将,我就去把麻将室砸了!”
陆军手不受控制的抖了两下,卷好的烟散落一地。陆绥是真的做出来,十五岁的时候,陆军天天打麻将不着家,还欠了一屁股的债,陆绥扛着椅子把麻将室砸了,导致陆军有一段时间见到麻将就打哆嗦。
“二婶,我去睡了,你早点休息。”
“好,”宋惠子转身拿起圆桌上掰好的蚊香给他,“把这个点上能睡得好点。”
陆绥接过蚊香头也不回的走了,听到关门声了,陆军才骂骂咧咧的说,“去就去,凶什么凶……老子好歹是你半个老子……”
“好了!”宋惠子瞪了他一眼,“行,你们娘仨就会欺负我……”陆军佝偻着腰,捡起地上的烟丝,又重新找了个卷纸去了厨房。
梁靖暄撑着沙发坐起来,穿上拖鞋追进厨房,“二婶,二叔躲在灶后面抽烟!”
宋惠子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提了起来,“陆军,你今晚是不是真的想睡猪圈?!”
“我刚点上………一口都没抽!”
“你说谎!你抽了,你看到我进来,你还猛吸了好几口!”房间里的陆绥听着外面的声音,忍不住的勾了勾嘴角。
家里好像已经有很多年没这么热闹过了。从他爸死后,爷爷奶奶也没了。二婶肚子里的弟弟也没了,整个家里都是死气沉沉的。
钨丝灯上盘旋着几只飞蛾,陆绥看着手臂上的牙印心里像有蚂蚁爬似的,他心烦气躁的啧了一声,侧着身躺回凉席上,闭上眼睛,房间门开了。
“老公……”
梁靖暄蹑手蹑脚地进来,瞅着男人不动了,以为他睡了,拉下墙壁上的灯绳,“啪嗒”一声,房间里黑的只能看见蚊香的火星子。
梁靖暄抱走床上的小毯子,像只小耗子似的躺到了地上的凉席上,两人隔着很大的空隙,他挪着屁股,小心翼翼的靠近,陆绥竖着耳朵听着窸窸窣窣的动静,握起来的拳头,又慢慢松懈了。
“去床上睡!”
梁靖暄吓得一激灵,拉起毯子盖在脸上,瓮声瓮气的说,“不要,你是我老公,我是你老婆,你在哪儿睡我就在哪儿睡!”
陆绥一拳锤在凉席上,掀开薄被子,坐了起来,梁靖暄也学着他坐起来,水灵灵的小鹿眼里盛满陆绥,“老公,你要去哪?”
陆绥一双黑眸里满是暴躁,“我去睡猪圈!”梁靖暄把毯子抱成一团,“那把蚊香拿上,猪圈蚊子多……”
陆绥,“……”
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折腾了一番又尴尬的躺下,梁靖暄也跟着躺下,盖好小毯子,侧着身子幽幽的问,“老公,不去睡猪圈了吗?”
陆绥,“……”
“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不要……”
“那就睡觉,别说话了!”
“好……”
陆绥麻痹着神经,强迫自己尽量不去管身旁的梁靖暄,可那股甜腻的奶糖味,总是似有似无的引诱着他,好不容易建起来的防御,又被轻轻松松的击溃……
特别是梁靖暄还动来动去的,陆绥属实是忍无可忍,拧着眉头,“再动,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老公痒……”梁靖暄委屈巴巴的,白天玉米地里蚊子咬过的地方,又痒了起来,梁靖暄没忍住,挠了又挠,更痒了。
陆绥翻过身去,梁靖暄把睡裤蹬掉了,睡衣扣子就扣了两颗,一身雪白皮肤像牛奶一样又滑又嫩,蚊子咬过的地方,泛着大片的粉,像一簇簇盛开的樱花。
“老公,你帮我挠……”
陆绥像是被蛊惑了一样,神志不清的把手臂伸了过去,“挠哪?”
梁靖暄掀起衣服,“挠后背,我挠不到!”
陆绥手快要碰到的时候,耳蜗轰鸣,黑沉沉的眼睛盯着梁靖暄,猛的收回手,“自己挠!”
“可是……我挠不到。”梁靖暄声音跟以往一样软软糯糯的,陆绥僵着手很敷衍的挠,
“老公…………你挠轻一点,疼……”
陆绥凸起的喉结滚了又滚,重重的挠了一把,猛的起身,“老公,你去哪儿了?!”
梁靖暄坐起来就要追上去,“洗澡!”
“哦……”
陆绥冲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凉水澡,梁靖暄已经睡着了,陆绥把他踢掉的小毯子又给他盖上。
轻手轻脚的在他旁边躺下来了,听着身后浅浅的呼吸声,陆绥的脑子乱的一塌糊涂,角落里猩红的火光在黑夜里忽明忽灭,浓烈的闻香味幽幽散开……
上次李鱼被李鹰打的下不来床了,听到他也被打了,哭着喊着让李鹰背他来,两人一见面就痛哭的抱在一起,李鹰则是怨恨的看着陆绥,“你能不能管管你老婆?”
陆绥毫不客气,“那你能不能管管你弟弟?!”
抱在一起就算了,还说要一起睡!李鹰陆绥怒火中烧各拽各的,才把两人给拽开,两人哭的像是要生离死别似的,
“小鱼……!”
“暄宝……!”
最后一个挨了一巴掌!哭声戛然而止……
两人在一起不是抱着就是搂着,在陆绥没回来之前还睡了一年多!陆绥能忍他就不姓陆了,“不准去!”
梁靖暄委屈巴巴的戳着手心,“二婶同意了……”
“我是你谁?”陆绥冷声问他。
梁靖暄极不情愿的说,“老公……”
“知道还往外跑,你看谁家老婆像你一样天天往别人家跑的?”
陆绥的蛮横梁靖暄一点也没听出来,只觉得他说错了,“可是我也说了我不愿意做你老婆了……”
“老子不同意,你就是我老婆!”梁靖暄没被他的气势骇到也犟上了,“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做你老婆!”
陆绥嘴角紧绷,缄默良久,咬着牙说,“可以去,但一个小时之内必须回来!没回来,我找过去打断你的腿!”
梁靖暄颤巍巍的点头,“一个小时,我记住了,但是我还是不愿意做你老婆……”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没给陆绥一点反击的机会。
陆绥攥紧拳头,“妈的!”
萧瑟的大路上,时不时的走条几条狗,梁靖暄很不喜欢遇到人,遇到了也是笑他,骂他,他拐进了一条废弃的小路,磨磨蹭蹭的走着。
快要到的时候,一个矮破的墙上有两块砖在动,那两块砖是嵌进去的,没有封死,梁靖暄为了看的更清楚,凑上前去,砖动的更厉害了,“啪”的一声砖掉了下来,摔成了两半,紧接着,一只惨白的手臂从墙里伸了出来!
“啊……………”
梁靖暄跌跌撞撞的往回跑,“……鬼!鬼……”跑一段路又猛的转过身去,生怕鬼追上来,浑浑噩噩跑错了路,一头撞在石碑上,蓦然抬起头,是墓碑!
“啊!!!”梁靖暄连滚带爬的跑,“鬼……!老公鬼……”
陆绥在劈柴,还以为听岔了,提着斧头往外走,梁靖暄见到他放声大哭,撩起他衣服就往里面钻,“鬼……老公……!”
陆绥一头雾水,路过的穆大爷也是懵的很,“他从冯家后院那条路跑出来,一边哭一边喊鬼,跟他说话他也不理人……那边坟多,是不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了……”
陆绥脸色骤然阴沉扔了斧头,轻拍着颤颤的梁靖暄,“不怕……”又抬起眸子跟穆大爷道了谢。
宋惠子和张婶听到声音赶忙出来,陆绥说了缘由,张婶脸越听越白,“那冯家后院的坟本来就多,怎么还走那条路……你张叔半个月前也走了冯家后院,听到有人在哭,那时候是子时,阴气又重……!”
陆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会不会是听错了?……”
“但愿吧……”
吃了早饭,梁靖暄抱着膝盖精神萎靡的蹲在沙发上,疯疯癫癫的说,“……鬼的手从墙里伸了出来!还有血……鬼……有鬼……”
陆绥拧着眉头,梁靖暄虽然说话颠三倒四的,但从来不会说谎话,只会说自己看到的,细细揣摩着他的话,“鬼的手从墙里伸了出来……”
张婶和宋惠子怕他是中了蛊,煮了个鸡蛋在他脸上滚,滚了10多分钟,扒开鸡蛋壳什么也没有,
张婶悬着的心放下来,“什么都没有,就是好事。”
可回来的只有陆川的尸体,村里的男人们都说陆绥她妈跟野男人跑了,把赔偿款也一起卷走了,陆军不信找到他妈的娘家,得到了确凿的消息,是跟野男人跑了,但碍于面子,再加上陆川还尸骨未寒陆军就说他妈突发恶疾死了。
这些年,他表面上是在外地躲债,实际上在找他妈……
“你很快就要得罪他们于家,今天要是再跟她起正面冲突,是得不偿失的!至少得要再蛰伏一段时间……”
陆绥的脸在阴暗的日光下黯然发黑,像是要提前凋敝在还未降临的夜色里,“不管怎么样,我谁也不要,我只要暄宝!”
“你想清楚了,那可是一辈子,退一万步来说,你要是娶了那个女孩,后半生,高枕无忧……”
这样的诱惑陆绥在B队里见识过很多了,他已经记不清拒绝了多少个连长的女儿了。
“我想清楚了!”他见过很多肮脏的人,梁靖暄是最干净,最纯粹的,别人对他的阿谀奉承都是有目的,有代价的,只有他没有,如果有一天身败名裂了,什么都没有了,就算是去路边乞讨,梁靖暄也会不离不弃,还会帮他拿碗……
陆军面色凝重,“可要是暄宝不能生呢?”
“什么意思!”陆绥下颌线绷紧。
陆军拿下耳朵上夹着的烟,掏出打火机点燃,“我和你二婶带他去省里的医院检查过,他身体特殊,很难有,你想要的儿子怕是没有指望了,他被他舅舅长期虐待,我和你二婶养了大半年,他才有一点肉……”
“可是你一开始说……为什么不早点说?!!!”陆绥下巴咬出锋利的锐角,眼尾发红,狰狞可怖。
陆军有些发怵的指墙上的照片,“暄宝喜欢你,特别是看到你高中的毕业照,再加上我们又对外人说你是他老婆,他说他要做你老婆,我和你二婶以为他是童言无忌,就没当真,直到你回来……”
梁靖暄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陆绥的老婆,他听得懂旁人的嘲笑,也看得出来陆绥很讨厌他,在他生气的时候,躲得远远的,等他不那么气了,拿出自己最爱吃的辣条给他,陆绥扔了,他也不生气,还以为是他不喜欢。
又去买拿大白兔奶糖,陆绥很恶劣的骂他,让他滚,他憋着眼泪小心翼翼的挨着他,等他暴脾气过了,就软软糯糯的喊他老公。
他很好哄,也很好骗,一包辣条,一颗大白兔奶糖,招招手就跟他走。
“你回来那会儿应激症比较严重,我和你二婶也就没跟你说,想着等你稍微好一点了,就让你出去闯,别在云雾村,后来你们俩越来越好,我和你二婶越来越愁……”
陆军看向陆绥,脸很阴沉,隐怒在眉间,郁结不散但他每次露出这种目光,都让他感到毛骨悚然。从横尸遍野的硝烟战场走出来的人,身上的戾气都很重。
即便如此他还是要说,“好在现在还没到不可扭转的局面,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和你二婶都会尊重你,暄宝我们会一直养着,你以后不管娶谁,他都不会成为你的累赘。”
熊熊怒火在胸腔中难以扼制烧起来,陆绥却不知道这火最终该烧向谁,只能把他自己灼得痛苦不已。他阖上眼,一辈子很长,他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老公……你不要我了吗?”
陆绥霍然转过身,梁靖暄抓着门框,红肿着眼睛,没有哭也没有闹,平静的很诡异,就像当初接受舅舅要把他卖了一样,从最开始的挣扎反抗到后面的麻木妥协认命,他只希冀买他的人不要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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