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帕子灰扑扑的也能瞧见。”
她转身时发梢扫过车帘,赵砚心口突然裂开道冰纹——子蛊在玉寒下发了疯。
初逢局阿素救赵砚原是场算计。
少年坠崖时,腕间螭纹玉珏闪过血光——那玉竟嵌着半条母蛊。
师父赶到时,见她正以唇渡药,蛊纹从她舌尖蔓至少年心口。
(五)情茧章师父第一次发觉阿素不对劲,是她盯着溪水发痴的第七日。
“这鱼纹……像赵砚笑时的嘴角。”
她指尖戳破水面倒影,涟漪荡碎的光斑里浮出少年皇孙的脸。
师父手中捣药的玉杵“咔嚓”裂了——昨日她刚说他的白发像雪,今日却夸旁人的笑涡像鱼。
辨药课阿素捻着相思豆问:“此物何毒?”
师父夺过豆子扔进火塘:“吞一粒,见谁都是心上人。”
她忽然凑近他燎焦的袖口:“那我怎没把您看成赵砚?”
师父手一抖,药杵捅穿了丹炉。
炉灰腾起时,他瞥见她腕间蛊纹红得妖异。
束发劫师父替她梳头时总闭着眼。
阿素咬断红绳抱怨:“您系的道髻比山魈窝还乱!”
“修道之人重神不重形。”
他背身将断绳塞进袖袋,绳上还缠着她三根青丝——昨夜他偷翻《蛊经》,见写着“以发结偶,可替情劫”。
试蛊记情蛊发作那夜,阿素赤脚闯进师父丹房。
师父正泡在药池里镇压心玉反噬,被她一把搂住脖颈:“赵砚身上有沉水香,您却是黄连味……”他僵成块浮木,任她指尖划过胸膛旧疤:“这道疤像汴梁城的舆图。”
她不知那是十年前他剖心取血炼药,为她镇蛊的刀痕。
易容戏阿素抚着镜中寡淡的眉眼:“这般模样,赵砚可还认得出?”
“他要认的从来不是你,”师父扯落自己半边白发,“是这条能改朝换代的蛊。”
她没听懂,只觉他扯发的模样像极了话本里为情所困的痴人。
错吻债赵砚大婚夜,阿素盗来的合卺酒被师父换了雄黄。
她醉醺醺咬他喉结:“你这般老,怎还不娶妻?”
“娶过,”他仰头饮尽残酒,“七岁下聘,聘礼是条从天神血脉里扒出的蛊虫。”
晨光刺破窗纸时,阿素腕间蛊纹褪成淡青——昨夜师父将母蛊渡进了自己心脉。
破茧劫弑蛊计司天监围剿那日,赵砚的剑抵在师父心口:“交出阿素,饶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