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时锦萧泽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后断情绝爱,薄情帝王哭断肠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福七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各宫妃嫔离开后,夏时锦拖着虚弱的身子回到了寝殿。富贵说是要去内务府领些用的物件,殿内便仅剩阿紫与她。夏时锦盖着黑熊皮毯子,侧卧在美人榻上休息,安安静静地看着阿紫坐在一旁缝香囊。想起仍不把她当根葱儿看的婳妃和如妃,夏时锦有些头疼。婳妃先不说,正是势头上,暂时还无法拿捏她。如妃嘛......“阿紫,你可知如妃和皇上因何吵架?”如妃与萧泽吵架一事,是在女主林尽染入宫前,这部分书中自然没有交代过。阿紫回道:“听如妃宫里的婢女说,起初是因皇上本答应要陪如妃过生辰,并留在宝华宫就寝的。偏偏婳妃那日在御花园里不小心坠湖,感染了风寒。”“皇上担忧婳妃娘娘,与如妃用膳用到一半,便去羽坤宫看婳妃了。”“这一去,皇上便没再回宝华宫,宿在了婳妃那里。”“次...
《皇后断情绝爱,薄情帝王哭断肠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各宫妃嫔离开后,夏时锦拖着虚弱的身子回到了寝殿。
富贵说是要去内务府领些用的物件,殿内便仅剩阿紫与她。
夏时锦盖着黑熊皮毯子,侧卧在美人榻上休息,安安静静地看着阿紫坐在一旁缝香囊。
想起仍不把她当根葱儿看的婳妃和如妃,夏时锦有些头疼。
婳妃先不说,正是势头上,暂时还无法拿捏她。
如妃嘛......
“阿紫,你可知如妃和皇上因何吵架?”
如妃与萧泽吵架一事,是在女主林尽染入宫前,这部分书中自然没有交代过。
阿紫回道:“听如妃宫里的婢女说,起初是因皇上本答应要陪如妃过生辰,并留在宝华宫就寝的。偏偏婳妃那日在御花园里不小心坠湖,感染了风寒。”
“皇上担忧婳妃娘娘,与如妃用膳用到一半,便去羽坤宫看婳妃了。”
“这一去,皇上便没再回宝华宫,宿在了婳妃那里。”
“次日,还有宫婢跑到宝华宫外面故意嘀咕,说前夜羽坤宫里叫了两次水。”
“如妃对皇上情深意切,听了自会伤心、难过。”
“事后,皇上去宝华宫看如妃,如妃便仗着年少时的情谊,跟皇上大吵了一架。”
夏时锦听后,频频咋舌,然后自言自语叹了一句。
“啧啧啧,渣男。”
阿紫没听懂,低下头继续给夏时锦赶制香囊。
另一边,刚下朝的萧泽在踏进勤政殿里时,莫名其妙地又打了个喷嚏。
“奴才叩见皇上。”
候在勤政殿外的富贵公公适时上前跪拜。
“起来吧。”
萧泽瞧也没瞧一眼,径直进入殿内。
富贵公公紧步跟上,将千禧宫内的事悉数说了一遍。
萧泽眸眼圆睁,险些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
是日,午后。
将各位妃嫔的“简历”整理归册,夏时锦又将各宫妃嫔的月信日子,单独罗列在一张纸上。
以此,她又倒推出每位妃嫔的最佳受孕期,然后按此排出侍寝轮班表来。
排卵期绝不能浪费。
三个月为限的“广育皇嗣”计划,她亲手抓。
一切都准备就绪,夏时锦叫来了富贵公公。
“去把敬事房的总管叫来。”
富贵公公领命而去,没多久,就将敬事房总管李公公领到了千禧宫来。
“从今日起,各宫妃嫔侍寝一事,将由本宫亲自安排。”夏时锦言道。
李公公面露难色:“只是......”
见他吞吞吐吐的,夏时锦便猜到了个中缘由。
婳妃协管六宫,自然也会插手各宫妃嫔侍寝一事。
她若是看谁不顺眼了,便会寻个由头,让敬事房的人把那位妃嫔的绿头牌子给撤了。
而萧泽忙于朝政,他对绿头牌子有谁没谁,向来也是不在意的。
心情好了就去如妃那里;心情不好了,便去婳妃那里;偶尔兴起,便去最初教会他房事的温常在那里。
如今有了女主林尽染,萧泽专宠于她,日后更是没有其他妃嫔什么事了。
为了后位,为了保命,夏时锦不得不插这个手。
拿起案桌上的那枚玉雕镶金的凤印,她放在手里若无其事地摆弄着。
“毕竟,这凤印还在本宫手里不是?”
夏时锦态度强硬道:“婳妃若是有异议,就让她来寻本宫。”
李公公怯生生地朝夏时锦手中瞧了一眼,诚惶诚恐地请示道:“不知今夜的绿头牌,皇后娘娘打算撤掉哪位小主的?”
夏时锦未回答李公公的话,而是问他。
“重新做个绿头牌,需要多久?”
“回皇后娘娘,这宫中小主的绿头牌,就算都重新做一遍,也不到半日。”
半日不到就都能做好?
夏时锦很是满意。
她唇角弯起,勾起的弧度透着几分狡黠。
“除了本宫以外,所有妃嫔的绿头牌各做五个,务必在傍晚时分送来。”
“各做五个?”
李公公怔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向夏时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怎么?嫌太少?”
夏时锦端着皇后的架子,冷着脸,煞有介事地作威作福。
“不若......就各做十五个?”
李公公讪讪摇头,紧忙领命退下。
“奴才这就去办,”
到了傍晚时分,李公公带着内务府的一名小太监,捧着一盒子的绿头牌,如约来到了千禧宫。
屏退太监富贵等人后,夏时锦命阿紫取来事先备好的香囊。
看着那满满一盒子的绿头牌,还有花花绿绿的一堆香囊,宫婢阿紫着实猜不出自己的主子是要做什么。
她迷惑不已,又好奇万分,最终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
“皇后娘娘,奴婢不懂,娘娘为何要弄这么多的香囊,又给各宫小主分别弄了五个绿头牌子?”
夏时锦一边在那一堆绿头牌里认真地挑挑拣拣,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阿紫的话。
“做盲盒啊。”
阿紫听得一头雾水,总感觉这问了还不如不问。
“恕奴婢无知,没能听懂主子的话?”
夏时锦笑了笑,“阿紫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异世界的市场营销方式,阿紫能知道那才不正常呢。
耐心地给阿紫解释了一番什么是盲盒,夏时锦将鹂妃、文答应、魏常在的绿头牌子各挑出五个来。
为何选此三人,因为这三位刚好都在最佳受孕期内。
将十五个绿头牌子随机塞到了不同的香囊里,十五个“盲囊”就算做好了。
这每天都看名字翻牌子多无趣。
为了这三个月的子嗣计划,夏时锦决定给萧泽来点花样儿。
这叫什么?
这叫提高顾客的体验度。
作为公司或集团的高管,如何有效地向顾客推荐企业的产品或项目团队,用心很重要。
用心思了,那顾客的体验度便会好。
顾客感觉良好,那便会为他的满意而买单。
在这偌大的皇宫里,萧泽便是这后宫集团的顾客,后宫妃嫔则是她夏时锦带领的生育团队。
萧泽开心,才会心甘情愿地帮她做事。
是夜,勤政殿。
灯火通明的大殿内,萧泽仍在批阅奏折。
二更的钟声从钟鼓楼那边传来,敬事房的李公公捧着木制托盘躬身进殿,走到了九思公公的身侧。
九思公公默契转身,正要从李公公手中接过那绿头牌的托盘时,却因花花绿绿的香囊看愣了神。
“这是怎么回事?”九思公公紧着眉头小声质问。
“回九思公公,这是皇后娘娘安排的。”
敬事房的李公公按照夏时锦所言,一字不漏地小声学道:“皇后娘娘说,皇上夙兴夜寐,忧心国事,实在辛劳。这前朝之事帮不上忙,便想在这日常琐碎之事上,给皇上添点情致和乐趣,来帮皇上排忧解愁,博君王一乐。”
九思公公用拂尘的手柄指着那些香囊,又问:“那跟这绿头牌有何关系,皇后娘娘又为何擅自做主,把绿头牌都换成了香囊?”
李公公笑着言语。
“九思公公有所不知,这正是皇后娘娘的用心之处。”
“皇后娘娘还特意给这些香囊想了个叫法,叫‘盲囊’。”
“所谓盲囊,就是将各宫小主的绿头牌子随机放在香囊里,在不知哪个香囊里放了哪位小主牌子的情形下,由皇上随意抽选,是为盲抽。”
“而皇上抽到哪位小主,便由哪位小主侍寝。”
“皇后娘娘说这样充满了未知性和期待感,皆由缘分所定,也不失为一种情趣,愿皇上能喜欢。”
九思公公听了,眉间的不满散去,不禁一笑。
“皇后娘娘,还真是费心思了。”
李公公附声道:“那自是当然。”
“皇上......”
九思转身欲要请示萧泽的圣意,而萧泽早已闻言起身,走到了九思的身侧。
他看着那花花绿绿的香囊,唇角一侧斜勾,冷冷地嗔笑了一声。
随手捡了个香囊,萧泽将其就着烛火点燃。
香囊是绸缎而制,遇火便燃,片刻不到,里面的绿头牌子便显露出来。
修长且骨相极佳的手指将香囊撤掉,随手扔进了一旁的炭火炉里。
萧泽手握那个绿头牌子,“鹂妃”二字,赫然闯进在场三人的眼底。
九思公公在旁忍不住赞了一句。
“皇后娘娘的奇思妙想,当真有趣。”
萧泽剑眉轻挑,不屑道:“奇思妙想?怕只怕,咱们的皇后耍的是歪心思。”
“九思。”
“奴才在。”
“把这些香囊都打开。”
九思公公领命,与李公公当场将香囊一一打开。
结果......
五个鹂妃,五个文答应,五个魏常在......
九思公公和李公公看了,沉默了。
萧泽看了,被气笑了。
夏时锦美滋滋地刚要躺下睡养生觉时,收到了萧泽的传唤。
去勤政殿的路上,她便猜到,保不齐是那十五个盲囊都被萧泽给拆开了。
盲盒的魅力就这么大?
非要一口气都拆了?
到了勤政殿后,萧泽指尖敲打着桌面上的一个绿头牌,沉声同她质问。
“当皇后这么久了,难不成......还不知何为欺君之罪?”
夏时锦无法苟同。
这怎么能是欺君之罪呢?
盲盒本来就是这样的。
你买十个,可能十个都是一样的,玩的就是这个概念。
萧泽这个土老帽儿,啥都不懂。
不过,一部分甲方确实如此,啥都不懂,却喜欢在项目进行中指指点点,瞎挑毛病、乱提意见。
而如何说服甲方爸爸,那就要靠项目经理人的能力了。
夏时锦一脸从容地看向萧泽,开始为自己辩解。
“皇上为何认为这是欺君之罪?”
萧泽再次抬眸,那双黑眸狭长锋锐,里面满是天家的威严和肃杀之气。
“借香囊遮掩,换掉其他妃嫔的牌子,只留这三人由朕来抽,还故意做成十五份来瞒天过海,难道不是欺君之罪?”
夏时锦理直气壮地反驳。
“李公公可有跟皇上说过,这香囊里的绿头牌子都是不一样的?”
萧泽半垂眸眼,冷冷地看着夏时锦,片字未言。
夏时锦转眼看向李公公:“本宫交给你这些绿头牌子时,可有说过?”
一旁的李公公怯声接话:“皇后娘娘并未说过。”
瞧了一眼九思公公和萧泽的眼色,李公公又苦笑道:“可皇后娘娘也没说过,这绿头牌子里面只有三位小主的啊。”
夏时锦继续辩解。
“若臣妾事先说过这十五个香囊里是十五个妃嫔的名字,那的确算是欺君之罪。”
“可臣妾并未说过,而是皇上在看到这十五个香囊时,有了先入为主的念头,才认为这十五个香囊里分别装了不同妃嫔的牌子。”
“且,这是臣妾为了给皇上舒心排忧,特意花心思安排的娱乐之事。”
“既然是娱乐,那便是一种游戏。而游戏的规则,自然是由设计游戏之人来定的。”
“这既然称为‘盲囊’,玩的乐趣就在于未知性、意外性和期待感,今日臣妾放了三个人的牌子,明日臣妾还可能放五个人的牌子,后日还可能放十五个人的牌子。”
“既然是游戏,为何就一定要中规中矩地放十五个不同的绿头牌子呢?”
“那岂不是失了游戏的意趣,而皇上每日都以一种方式翻后宫妃嫔的牌子,难道就不觉得乏味单调吗?”
“偶尔换换法子,反而会增添一些新鲜感。”
话落,夏时锦从怀里抽出一张宣纸,用力抖开。
白纸黑字,鲜红的国玺凤印,正是夏时锦劝萧泽签下的那份“合同”。
她身子弱,说起话来虽然有些喘,可字字都带个一股硬气劲儿。
“都说圣上金口玉言,一诺千金,皇上莫不是忘了,近三个月内,各宫妃嫔侍寝事宜,皆交由臣妾与敬事房来安排,皇上只管配合。”
“......”
萧泽看向夏时锦手中的那张宣纸,这才记起自己也有一份。
只是他没当回事,随手扔到炭火盆里给烧了。
此时此刻,萧泽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滋味。
虽设想过夏时锦会想些花招,来安排妹妹夏修宜侍寝一事,却万万没想到她是这么玩的。
牌子确实是由他来翻,这看似主动权都在他手上,实则全由夏时锦掌控。
且她狡辩得又有理有据,这欺君之罪还真安不到她头上。
今夜一事,反倒显得自己无事生非,鸡蛋里头挑骨头,白白辜负了她这个皇后的一番心思。
拇指拖着下颌,修长冷白的食指自然而然地抵在唇边,萧泽眸眼幽深地盯着夏时锦瞧了片刻。
忽而,他低头轻笑出声。
不得不说,一场大火,倒是把夏时锦烧得有趣起来。
以前的闷葫芦都会忽悠人了。
见萧泽一言不发地拿起桌上的茶盏润喉,夏时锦试探性地给萧泽搭了个台阶下。
“既然皇上把盲囊都拆了,不如......就让鹂妃她们三个,一起来?”
九思公公和李公公听了,目瞪口呆。
大商开国元祖都没敢玩过这么花儿的。
如今的皇后娘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铜镜里,瘦得脱相的脸蛋,已然看不出原来的姿容。
凹陷的眼窝,下面是两抹乌青。
唇瓣泛白起皮,发丝干枯如草,眼前的这张脸憔悴得毫无生机可言。
说原身是个年仅二十的妙龄女子,想必都没人会信。
夏时锦又低头打量了下原身的身子。
皮包骨,摸一下都硌手,瘦得毫无女性魅力。
偏偏她还披头散发,穿着一身白色中衣......
这大半夜的,难怪萧泽对她爱答不理,多一眼都不愿意瞧。
这副鬼样子,谁多瞧一眼,晚上都得做噩梦。
夏时锦本还担心萧泽要与她同床共枕,这功夫她彻底不担心了。
这副鬼样子,谁敢在她身边睡?
话说回来,这太后和鹂妃也真是太狠毒了。
尤其是柳太后。
原身帮她儿子登上了帝位,让她成了太后,她不懂知恩图报也就罢了,竟然还谋害原身。
简直就是蛇蝎心肠。
也怪原身是个恋爱脑,虽是贤良单纯的好女子,却识人不清,还是个唯唯诺诺、事事以和为贵的受气包。
如今,夏时锦穿成了这个短命又悲情的皇后,自然不会轻易向既定的命运低头。
作者既然写下了她的死局,那她偏要好好活下去,还要活出个花儿来。
太后既然想毒死她,那就......质疑太后,理解太后,然后成为太后。
于是,夏时锦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和大目标。
身子不仅要养好,还得活得比那些恶人长寿。
皇后之位,她不仅要坐穿,未来还要当上皇太后,躺在后宫过上财富自由的退休生活。
夏时锦一时想得出神,竟未察觉萧泽投向她的目光。
那道目光锋锐而幽深,隐约带着几分探究与疑惑。
是时,御前太监九思带着敬事房的李公公,端着绿头牌子,走了进来。
“不知殿下今夜想去哪位小主那里就寝?“九思公公问道。
萧泽收回视线,目光转而在那一个个木制花牌上掠过,最后落在了婉答应的牌子上。
抬起手指,萧泽的指尖在那绿头牌上点了点。
敬事房的李公公会意,恭敬退下。
萧泽随即从书案前起身。
高大的身躯带起一阵微弱的风,长腿迈开,他踩着摇曳的烛光,步子闲散地朝殿外走去。
“皇后好生歇息。”
淡漠疏离的声音从殿门口传来,一句关怀之言却带着敷衍的调调。
夏时锦内心毫无波澜地望着殿门眨了眨眼,也懒得起身恭送。
殿门应声关上,她长松一口气。
那种无形的威压感,终于消失了。
不得不承认,萧泽作为书中的男主,在颜值、气质、地位方面,那都是没得说的。
绝对对得起后宫女子为他的宠爱斗得死去活来。
然,他的这点美色,对于夏时锦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她更不会像原身一样,一眼就被萧泽迷得七荤八素。
夏时锦是个工作狂。
许是原生家庭原因,从不相信爱情。
男人和恋爱只是她繁忙生活里的调剂品,可有可无。
她被男人渣过,但也零零星星地渣过几个男人。
喝酒、纹身、逛夜店......叛逆之事,也早都体验了个遍。
所以,她的这个灵魂啊,早就混迹成了道行高深的老油条,充满诱惑的花花世界早已不足为奇,更不知真心为何物?
唯有事业和财富,才能让她真心以待。
前世的愿望是提前实现财富自由,过上退休生活,穿到这书里,愿望自是不变。
夏时锦躺到龙榻之上,努力回想原书在这段时期围绕女主所展开的剧情,从中提取对自己有用的信息,分析当前她所处的形势。
首先,这具病弱身子......
中草药的药性本就温和缓慢,若以药理中的相生相克之理下毒,其毒性也要在日积月累中才能逐渐显现。
而这次景仁宫大火,她醒得早,也幸得殿内炭炉旁备着灭火用的水缸,除了胳膊和腿上有几处烧伤外,身体并无大碍。
原身既未患重病,所以她只需断了那些“调理身子”的汤药,再多多提防那个狠心妹妹,凭借饮食调养和适当运动,身体应能恢复得七七八八。
......
夏时锦就这么东想西想的,不知不觉便入了梦。
另一边,夜色笼罩的羽坤宫里,烛火、炭火依然烧得正旺。
而殿内的空气却仿若被冻结了一般,低沉冷寒,让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婳妃面色沉冷地倚坐在美人榻上,睥睨着那跪在殿中的太监和宫婢。
一双勾人的狐媚眼里不见昔日的风情万种,有的只是慑人的愤怒和隐隐的杀意。
“没用的东西!”
她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抄起身旁的茶壶,用力朝那两人砸去。
茶壶砸破了小太监的额头,也溅了宫婢一脸滚烫的茶水,最后落到地面,咔嚓一声脆响,打碎了殿内冰封住的空气。
“贵妃娘娘饶命。”
“求贵妃娘娘恕罪。”
“奴婢下次定不会再失手的,请贵妃娘娘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还想有下次?”
婳妃头顶步摇轻颤,哼笑了一声。
“当本宫的银子那么好拿?”
“这点事都办不好,本宫留你们有何用?”
话落,婳妃同身侧的太监小石头和宫婢如烟递了个眼神。
两人领命,捂着跪地求饶的太监和宫婢的嘴,强行将人拖了出去。
含糊不清的哭求、挣扎时衣料席窸窸窣窣的摩擦声,断断续续从殿外传来。
但过了没多久,一切便又恢复了往常的沉寂。
小石头躬身进来禀告。
“启禀娘娘,都弄妥当了。”
心中的火气发泄了一大半,婳妃懒洋洋地掀起眼皮,冷声吩咐。
“正好景仁宫的大火还烧着呢,送过去添添柴火。”
话了,她又叮嘱了一句:“做得利落点,莫让人瞧见了。”
“贵妃娘娘尽管放心,奴才这就去办。”
待小石头退出殿内,婳妃坐在那里叹了口气。
一石二鸟的计划落空,她郁闷得睡不着。
眼看着执掌六宫的大权就要真正落到她手里,而她距离皇后之位也更近了,却没想到......
婳妃目光沉沉地看向炭火盆。
那烧得通红的银丝炭映在她的瞳眼中,恰好与她眼中的愤怒和不甘交织叠涌,且愈燃愈烈。
“夏时锦,这次算你命大。”
“本宫就不信了,老天爷就没有打盹儿的时候。”
她咬着字,看着跳跃的火舌,红唇勾起笑意,妩媚而又阴狠。
“等着瞧!”
萧泽斜眼睨过去,漠声命令:“说。”
九思公公诚惶诚恐地低头回道:“奴才不禁想起儿时在老家那边目睹的一件事,村里有户人家的女儿不知怎地,有一天去山里采蘑菇,回来便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疯言疯语,像只饿鬼一般,不停地往嘴里塞食物,样子甚是诡异恐怖。”
“后来,那女子的父母找了位术士来,术士便说这女子是被污秽之物夺了舍。”
“你的意思是皇后被夺了舍?”萧泽问。
九思公公回道:“奴才只是觉得像,毕竟皇后娘娘虽像换了个性子,可言行举止却并无异样。”
片刻沉思后,萧泽同九思公公下令。
“让富贵好生盯着皇后,一举一动都要向朕禀告。”
**
夏时锦回到千禧宫后没多久,她的“好妹妹”夏修宜便来送毒鸡汤了。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懿安。”
当着宫婢和太监的面儿,该讲的礼法规矩,夏修宜还是讲的。
福身作揖后,夏修宜同身后的宫婢示意。
那宫婢立刻双手将食盒呈上。
夏修宜在旁说道:“入宫后见姐姐这般憔悴消瘦,妹妹甚是揪心。昨晚,我特地跟御膳房要了只乌鸡,用咱们国公府那位老厨子的方子,在小厨房里用文火熬了一整夜。”
端起食盒中的那汤盅,夏修宜递到了夏时锦的面前。
“姐姐快喝点补补身子吧。”
夏修宜生得娴静端正,一双丹凤眼如秋水横波,清澈明润,言谈举止落落大方,颇有高门世家的嫡女风范。
若非夏时锦了解书中的剧情,了解夏修宜的人物设定,否则,她真的会被这张人畜无害的脸给欺骗到,更不会想到这样一张好看的脸下,竟然藏着歹毒心思。
为了荣华富贵,连自己的亲姐姐都敢毒。
天雷怎么不劈死这种人?
夏时锦心里虽然骂骂咧咧,可脸上却还是分外感动地看着夏修宜。
演戏嘛,谁不会。
“修宜真是长大了,都知道疼姐姐了。”
“来,修宜一起喝。”
夏修宜浅笑嫣然,开始了她的虚情假意。
“妹妹身子好得很,不用补。倒是姐姐,看看都瘦成什么样儿了。”
“姐姐是我至亲之人,未来也是妹妹在这宫里唯一的依靠,姐姐可要快点把身子养好才是。”
夏修宜拿起玉质汤匙,亲自舀了一勺汤递到夏时锦的唇边。
“这汤有家的味道,得趁热喝才好喝,不然凉了,就腻人了。”
夏时锦佯装要喝汤,却在唇边刚碰到汤勺时,便开始狂咳不停。
喷出的气息冲得那汤汁四溅,溅了夏修宜一脸。
夏修宜抹脸甩了甩,差点就没按住心底涌出的那股厌恶和火气。
她心里咒着夏时锦怎么不咳死,可脸上却装出一副关切又心疼的模样。
“姐姐没事吧?”
夏时锦又继续咳嗽个不停。
夏修宜嫌弃至极,端着那碗被口水喷溅过的鸡汤,不动声色地向后挪了几步。
“真是枉费了妹妹的好意。”
夏时锦一脸歉意,转头同身侧的富贵公公吩咐道:“鸡汤都脏了,拿出去倒掉吧。”
倒......倒掉?
夏修宜美眸圆睁,一口怒气冲到嗓子眼,又被她堪堪咽了回去。
知道她用的那副毒草药有多贵吗?
知道她用了多长时间熬了这锅汤吗?
算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她看着夏时锦仍保持微笑,心中宽慰自己:忍。
只要能顶替姐姐坐上皇后之位,成为夏氏宗族的骄傲,一切忍耐都是值得的。
将汤盅交给了富贵公公,夏修宜又十分亲昵地挽住夏时锦的手腕。
“姐姐,妹妹有一事相求。”
夏时锦心中已经把夏修宜的心思给猜到了。
还能有什么事相求,还不是她想跟皇上睡觉造孩子那档事。
“何事?”夏时锦明知故问。
“因景仁宫着火一事,所有人都说是我加害姐姐的,可妹妹是真冤枉的啊。”
“按理说,入宫后,皇上就算为了给咱们父亲大人的面子,给姐姐面子,也该是第一个翻我牌子的。”
“只因景仁宫一事,皇上到现在都未曾召见临幸过我,风头都被那个婉答应给抢了去。”
“姐姐可不可以替我在皇上面前好好言语一番?”
左右夏时锦也是要大力推崇后宫妃嫔跟萧泽造孩子的,这事儿她愿意顺手推舟。
“放心吧,你是本宫的妹妹,若是得了机会,我这当姐姐的,自是会在皇上面前替你言语几句的。”
好不容打发走夏修宜后,夏时锦传御膳房给她上了午食。
按理说,这古代宫中也都是一日两餐的,中间吃些茶点小零碎之类的。
但夏时锦为了能尽快恢复体力,贴贴身膘,便开始给自己加餐。
吃饭前,她每样食物都要插银针试遍毒,并让身旁的太监和婢女都尝过之后,才敢下筷。
她千禧宫里的太监宫婢,没几个是对她忠心的。
除了原身从国公府带来的婢女阿紫外,都是太后和其他人安插的眼线。
有了这些外人在,夏时锦在日常起居上便不得不处处留意。
虽有些麻烦,但她还没法立即换掉这些暗桩。
动作过大,势必会打草惊蛇。
且眼下,得先为绵延皇嗣一事做准备。
首先,全勤请安。
饭后,夏时锦坐到案桌前,略显生疏地握着毛笔,勾勾写写,做出了一张以月为单位的请安考勤表。
“富贵。”
“奴才在!”
“把这张纸拿下去,找人抄个十份二十份的。”
富贵公公拿着那张纸,正着看,倒过来看,只觉得稀奇得很。
他心想,这事儿回去可得跟圣上禀报下。
做完考勤表,夏时锦一手撑着腮,一手拿着毛笔,又开始思索。
一个好的集团企业,得有好的企业文化和愿景。
她苦思冥想,用自己仅有的一点墨水,给“后宫集团”想了一个口号。
洁白的宣纸上,夏时锦大笔一挥,从左到右,写了一串连笔字。
“同心侍君,广育皇嗣,共创大商盛世佳业。”
写完后,夏时锦便让宫婢拿去,让人将那其做成了卷轴,并将其挂在了千禧宫的正殿里。
还是最显眼的地方。
旭日东升,宫内的一天又开始了。
早春的晨光斜照,千禧宫也跟着染上了一层暖意。
眼见着殿门口的线香一点点燃到头,青烟萦绕,燃尽的香灰弯折断落,婳妃和如妃的身影仍未出现在千禧宫内。
无须夏时锦吩咐,富贵公公主动给婳妃和如妃记上了一笔。
无故不来,再扣月俸一两。
早安会开始前,夏时锦端正高座,扬声下令。
“各位妹妹,把横幅上的话齐声念一遍。”
“同心侍君,广育皇嗣,共创大商盛世佳业。”
邢贵人带头念得最是来劲。
“很好。”
夏时锦满意地颔了下首。
“今日早安会,本宫主要有三件事要讲。”
“首先......”
夏时锦立刻端起了领导架子,起身走到衣桁架前,指着左上角的倒计时。
“从今日起,各宫妹妹要开始积极侍寝,为皇上开枝散叶。”
“第一阶段的任务限期是九十天。”
“在此,本宫再重申一遍,凡是在这九十天内有人怀上龙嗣,所有妃嫔皆有赏赐,且怀上龙嗣者便可晋升位份。”
“而这九十天里,各宫妹妹要互帮互助,尽心尽力地侍奉皇上。”
夏时锦忽然严声厉色地强调道:“若是有人敢恶性争宠,给其他妃嫔使绊子,那就是与本宫,与皇上,与整个大商国为敌。”
“一经发现或有人禀报,本宫绝不会姑息,直接将其打入冷宫。”
“第二......”
夏时锦抬手示意,宫婢阿紫立马将她昨夜准备的“PPT”挂到了衣桁架上。
而富贵公公也特别机灵,未等夏时锦开口,自己主动将拂尘拱手送上。
两个助理眼里有活,当得非常不错。
夏时锦甩了甩拂尘,用手柄敲打了一下悬挂在身侧的宣纸。
“关于怀龙胎的一些注意事项。”
“想必各位妹妹都听过麝香,这东西用久了会导致女子不孕不育,而有喜的女子接触了,也会滑胎小产。”
“从现在起,在用香时要格外小心,凡是他人送的芳香之物,包括涂抹的胭脂水粉,最好都在问过太医后再用。”
“第三,本宫安排了一位谢太医,会给各位妹妹做孕前调养。待有人侍寝后,他也会时常去给大家请脉,还希望各宫妃嫔能积极配合。”
该说的话说完了,夏时锦又命阿紫换上了另外一张纸。
宽大白纸上赫然写着“了解皇上”。
其实就相当于一种岗前培训。
只有充分了解顾客的喜好,才能很好地给顾客提供服务。
夏时锦给阿紫递了个眼神,阿紫转身又端来几个小福袋来。
福袋打开,里面装的是满满的银瓜子。
夏时锦再次开口。
“温常在。”
“嫔妾在。”温常在立马起身,微微欠了下身。
“你侍奉皇上时间最久,可否跟各位妹妹说说皇上不喜欢什么。”
温常在向来话少,许是自知出身卑微,总是抬不起头来。
她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低声慢语道:“皇上他......不喜欢太浓烈的香气,更喜欢茉莉、兰花那种花的清香。”
“皇上他还不喜甜食......”
夏修宜也没个国公府嫡女该有的样子,不耐烦地打断道:“皇上的这些喜好,本宫花点银子从宫里的太监、嬷嬷那里就能打听到,温常在还是说点有用的闺阁之事吧。”
温常在登时脸红过耳,微微颔首,喏声道了句“是”。
“皇上他......不喜冷,说女子抱在怀里温温软软的才好。”
“所以,以前在王府服侍皇上时,天气凉时,嫔妾都是把手脚暖好了,才去服侍皇上的。”
温常在说到此处时,夏时锦瞥见虞嫔和鹂妃的眼底都闪过一抹嫉恨和轻蔑。
鹂妃的手更是用力地卷着帕子。
而不知情的温常在继续柔声言语着:“另外,皇上喜欢......”
说到此处,温常在难为情地将头垂得更低了。
“温常在倒是快说阿,皇上他还喜欢什么?”夏修宜催促道。
其他人亦是面色急切地期待着。
温常在嗫喏道:“皇上他.......他喜欢......”
她闭上双眼,一副豁出去的架势:“叫得好听的。”
众妃嫔异口同声地“哦”了一声,但却是神色各异。
邢贵人完全是当成了民间风月之事,听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那怎么样算是叫得好听?还劳烦温妹妹示范下。”
这就有点过了。
夏时锦咳嗽了一下,给邢贵人递了个眼刀子。
她及时开口替温常在解围。
“这种事哪能示范,万事都该有个度,邢贵人回去私下研究去。”
“左右是叫得婉转哀泣,惹人怜爱或者让人听者激动兴奋便是了。”
鹂妃亦是好奇道:“还有呢?”
“还有就是......”
心理上克服了羞耻感,接下来的话温常在说得便顺溜了许多。
“皇上喜欢......主动的。”
一些刚入宫的新人尚不懂房中之事,个个面露疑惑。
她们没听懂,可老人们听懂了。
说白了,萧泽就是个享受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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