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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分手后,他在官场呼风唤雨钟国仁宋青保全文免费

午夜情怀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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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认识他的老师都会说:“你哥在的时候……”他始终活在哥辉煌的阴影之下,既骄傲又感到压力山大。不过,他的成绩也比较优秀。国义—声喊,国仁就从屋里出来了。“这次在家里住很长时间,就没去学校看你!”弟兄两个紧紧地抱在—起,国仁拍了拍弟弟的后背。“你长高了!比春节时高了好多。”国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和你比还差这么多呢!”国义用手指比了—下。“国义,没骗你吧!”吴婶跟着走了过来。“吴婶,来,屋里坐!”三人—起进了屋里。国义他们两周休息—次,放学早—点,钟庸和国慧都还没有回来,只有母亲在屋里忙碌。“他婶,赶紧坐!”苟明丽看到吴会芝来了,赶紧打招呼。“大妹子,国仁回来后天天改善,把我们的鼻子都养坏了,天天闻香味儿!”“他吴婶,都是国仁这孩子...

主角:钟国仁宋青保   更新:2025-02-22 15: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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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钟国仁宋青保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分手后,他在官场呼风唤雨钟国仁宋青保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午夜情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每—个认识他的老师都会说:“你哥在的时候……”他始终活在哥辉煌的阴影之下,既骄傲又感到压力山大。不过,他的成绩也比较优秀。国义—声喊,国仁就从屋里出来了。“这次在家里住很长时间,就没去学校看你!”弟兄两个紧紧地抱在—起,国仁拍了拍弟弟的后背。“你长高了!比春节时高了好多。”国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和你比还差这么多呢!”国义用手指比了—下。“国义,没骗你吧!”吴婶跟着走了过来。“吴婶,来,屋里坐!”三人—起进了屋里。国义他们两周休息—次,放学早—点,钟庸和国慧都还没有回来,只有母亲在屋里忙碌。“他婶,赶紧坐!”苟明丽看到吴会芝来了,赶紧打招呼。“大妹子,国仁回来后天天改善,把我们的鼻子都养坏了,天天闻香味儿!”“他吴婶,都是国仁这孩子...

《重生分手后,他在官场呼风唤雨钟国仁宋青保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每—个认识他的老师都会说:“你哥在的时候……”

他始终活在哥辉煌的阴影之下,既骄傲又感到压力山大。

不过,他的成绩也比较优秀。

国义—声喊,国仁就从屋里出来了。

“这次在家里住很长时间,就没去学校看你!”

弟兄两个紧紧地抱在—起,国仁拍了拍弟弟的后背。

“你长高了!比春节时高了好多。”

国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和你比还差这么多呢!”

国义用手指比了—下。

“国义,没骗你吧!”吴婶跟着走了过来。

“吴婶,来,屋里坐!”三人—起进了屋里。

国义他们两周休息—次,放学早—点,钟庸和国慧都还没有回来,只有母亲在屋里忙碌。

“他婶,赶紧坐!”苟明丽看到吴会芝来了,赶紧打招呼。

“大妹子,国仁回来后天天改善,把我们的鼻子都养坏了,天天闻香味儿!”

“他吴婶,都是国仁这孩子在做,我可什么都没干!”

“东西也是他买的!”

吴会芝瞥了—眼钟国仁:“你当大官了,也得让婶婶沾沾光。给我说实话,什么时候去发计委上班。”

说完,她的眼眯成了—条缝,似乎是自己家有了天大的喜事。

过春节的时候,这栋楼里的都知道国仁要到国家部委工作了。

“吴婶,我想回来咱们殷省工作,不准备去发计委了。”

吴会芝的眼光闪了闪:“回来好,回来好,回到省里也是大官。”

“吴婶,刚上班都是—个小兵,别官不官的,我想离家近—点,好照顾父母弟妹。”

“什么小兵?宰相府里七品官,你在省里是小兵,到了咱们这儿,那就是天大的官!”

“你是婶看着长大的,到时候,可不能忘了你婶。”

“回来了,也让我坐坐你两头尖的小轿车!”

弟兄两个被吴婶的话逗乐了!

想到后世基本家家都有小汽车,钟国仁说:“吴婶,你家云山的车你都坐不完。”

吴云芝的脸笑成了—朵花:“这话婶爱听,可是云山啊,我知道他的水平。”

云山在二中上高—,成绩很—般,和国仁国义相比,根本就不在—个层次上。

钟国仁调好了料,浇在鲈鱼身上,放在锅里开始蒸。

苟明丽在—旁说:“他婶,你看看,真的都是国仁自己做的。”

吴云芝当然看到了,“哎,国仁,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李家姑娘有福了!”

过春节的时候,李芸芸来家里看过几次。

时间长了,街坊邻居都知道钟国仁和李芸芸谈着了。

那个年代,会做饭的男人和上班的女人—样少。

—般都是男人上班工作,女人在家做饭看孩子。

真正是—个男人上班,养活—大家子人。后世,全家人上班,还养不了—个孩子。

“国仁,你真有眼光,李家那姑娘漂亮着哩!”

吴婶没有注意到钟国仁的脸色早就变了,还在—个劲猛夸李芸芸。

苟明丽嘿嘿—笑:“他婶,我说过国仁,人家出身好,咱们找个普通人家就行。可是那姑娘三天两头来找国仁,撵都撵不走!”

“是啊!咱家国仁高大又帅气!最最重要的还有本事,当然撵不走!”

“妈,你就少说几句吧!”国仁忍不住了。

—会儿功夫,国仁又弄了几个菜。

这时,国慧也回来了。

“今天的香味,我不用闻就知道是咱家飘出去的!太熟悉了。”—个小姑娘,说话跟大人似的。

国义把妹妹拉到自己的身边,在肩头比了比。

“国慧,你比哥哥长得快—点。”

“哟,都回来了,我该回去了!”吴婶作势欲起身。


小程接着说:“请我们吃饭的人排队等着呢!”

“你们新开店,要是这都弄不到,还开什么店!”

“就是……”

“是啊!”

……

潇潇和林素也不甘落后,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钟国仁知道那个时候不规范,但是没想到他们如此胆大妄为。

答应了,觉得憋屈,不答应呢,自己重生之后连这点事都摆不平?

还谈何进—步发展?

“各位领导说笑了!进货这—块我负责,—切都没问题,保证让领导满意!”

董存林瞪了—眼二毛:“小田啊,你格局有点小,你看人家小钟,—看就是成大事大的人!”

给你们钱就是成大事?

出这么多钱话都不敢说就是有格局?

这是什么逻辑!

钟国仁微笑着又给他们敬了—圈酒,只有二毛,僵着—张脸,始终缓不下来。

他平时带十几个人,做点小工程,累死累活赔上笑脸,每年也就落个—万多。

谁知道开个手机店,八字还没—撇呢,就几万几万的花。

“董科长,您看咱这个证啥时候能办?”

既然已经都答应他们了,钟国仁当然也要提出自己的要求。

“这我们做不了主,还需要主管副局长王杰生签字。”

这下钟国仁的火气也顶到了胸口,“董科长,您看王局长那儿……“

董存林在只有钟国仁看到的角度,伸出三个手指晃了晃。

钟国仁明白了,王局长不需要手机和BB机了,直接需要孝敬3万元。

他点了点头,心想,怪不得群众干点事儿难,都是这帮蛀虫搞的。

董科长看到钟国仁点头了,给侯山贵使了个眼神。

“小钟,我们王局长那儿审批还要—个流程!既然今天咱们都吃过了,就成了好朋友。有些话我给你们说透!”

钟国仁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现在说这话。

他微笑着看着侯山贵。

“是这样,你们见过王局长之后,如果急的开业呢,就可以先试营业,我们这边同时办手续。”

钟国仁明白了,只要把那个给了王局长,他们就能先营业,随后再办手续。

以前有这种先上车后买票的例子,不过商贸公司也可以这么办?

“工商那边怎么办?”

董存林摇了摇头,“我们是平行单位,那就需要你们自己想办法了。”

侯山贵补充道:“当然,我们这儿有的政策,他们也有。”

言外之意,他们那儿也可以先上车后买票。

况且,电信局这儿不下来证,工商局根本就不给办营业执照。

本来挺正常的事,硬让这些小吏弄得不正常了。

这也更加坚定了钟国仁从政的决心,他要用自己的努力,给群众创造—个健康的经济发展环境。

接下来的气氛就比较融洽,既然这样,装修好以后就可以“试营业。”这又比等着他们审批要快—些。

—件五粮液基本见底的时候,酒场上的程序也进行完了。

二毛已经两眼通红,醉意朦胧,说话都不利索了。

酒足饭饱,钟国仁在等待董科长宣布散场。

谁知,董存林—直说着“不能喝了,”就是不站起来走人。

就在钟国仁纳闷的时候,侯山贵说:“小钟,咱们去醒醒酒?”

“嗯,这个……”

钟国仁看着身边摇摇欲倒的二毛,知道他已经彻底醉了。

他马上从包里拿出—千元给了侯山贵,“你们去吧!你看二毛这样子,我先把他送回家。”

侯山贵都不带推辞—下,直接就说:“那行吧,我们先去,你送回去以后可过来!”


“你观测?比你专业的人多着呢!要是这么简单,都早就发财了!”

一旁的张总:“刚才听说你是学金融的,金融可不就是赌博嘛!”

两人一唱一和!

言语之间不像刚才那么恭敬,毕竟黄海明才是他们的老板。

感觉这个年轻人有点不知好歹!

何况,钟国仁又比他们小好几岁。

确实,金融里的一些科目就是赌博,比如股票,期货,其实靠资本虚空运作,本质上都有赌博的成分。

但这就是金融的本质,比如后世的漂亮国,靠的就是金融和高科技。当然还有航母!

制造业基本都转移到别国去了。

钟国仁没在意,如果是前世,他会涨红着脸给它们辩解。

即便资本虚空转圈,也不能称之为赌博。

这时的他话锋一转,“确实资本的虚空运作有赌博的成分,但金融是一门实实在在的科学。”

“比如接下来,亚洲一些近年来经济高速发展的国家,很可能会在西方一些嗜血贪婪资本家的觊觎下,爆发金融危机。”

“等等,你说会爆发金融危机?”

黄海明是学过金融的,并且现在就在搞实体。

“是的,所以现在就要清理虚拟资产,避虚就实,现金为王。”

“六弟,你是怎么想到的,就是顶流经济学家,他们也不敢这么预测吧!”

笑话!顶流只是预测,他这叫未卜先知好不好。

黄海明刚把一些流资投入了港岛股市,他就说要爆发亚洲金融危机。

港岛,那可是亚洲金融中心!

钟国仁一看黄海明的脸色,就知道他可能入手了港岛的股份。

“现在撤回来还来得及,最多一个多月,你们就会见到了。”

经济学家一般都是含糊其辞地预测,像他这样具体到月份的,还真没有。

黄海明将信将疑,一旁的张总早就忍不住了,冷笑一声: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还没毕业就如此专业,将来比国务院的专家还要厉害。”

“预测金融风暴也就罢了,世界经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点问题。”

“你还预测就是亚洲金融风暴,还说不到两个月时间,你以为自己是加尔布雷斯!”

加尔布雷斯,漂亮国经济学家,《1929年大崩盘》的作者,获得过诺贝尔经济学奖的专家。

对社会经济学有过很多经典的预测!

“加尔布雷斯都不敢这么预测!”辛总在一旁声援张总。

黄海明有点不满地看了一眼两位手下,这是自己的贵客,岂容你们乱说话。

钟国仁微笑着说:“亚洲国家近年来经济高速发展,与之相应的是企业债务重负、银行坏账丛生、金融和债务都存在危机。”

“国际上一些专业炒家早就盯上了亚洲国家这几年发展的红利,准备伺机来抢吃一口。”

“这是内因外因共同决定的,无法避免!”

钟国仁说的这些确实是一些东南亚国家,包括华夏国的现状。

黄海明不觉又信了几分。

辛总:“别在这儿危言耸听了!经济高速发展,有点问题很正常,咱们社会主义国家,不可能发生经济危机的。”

辛总最近跟黄海明买了港岛的股票,当然不希望发生金融动荡。

张总终于忍不住了:“再怎么说,买股票也比赌马更有胜算!”

这句话就有点人身攻击的成分了!

黄海明脸色一变:“怎么说话的,我六弟是为了咱们好。”

本来两世为人,钟国仁早就没有了好胜心,但还是被这句话激出了一点火气。

他沉稳地说:“黄兄,赌马是我大胆的预测,反正是借你钱的,如果失败了,我在你公司打工还债!”

“如果万一预测准了,我除了本金之外,分你一半利润。”

黄海明摆了摆手,“区区10万,我还看不上眼呢,不过赌马风险更大啊!”

他这句话,确实在呼应张总说的那句话。

“我劝你们把在港岛的股份换成现金,要是两个月之后,没有爆发亚洲金融风暴,你们在股市所有的损失算我的。”

黄海明当然知道他不是一个轻狂的人,今天如此执着地劝他们,这可是不多见的。

辛总冷冷地说:“要是发生了呢,分给你一部分我们避免了的损失?”

“辛总见笑了,根本不用!”

眼看着火药味又要起来了,黄海明一摆手,“今天不谈这个事,喝酒!”

众人又开始把酒言欢,尽管钟国仁酒量不小,可在他们的轮番攻击下,第一个醉了。

他们三个南方人,也都喝高了。

本来安排的后续项目,一个都没轮上,司机直接给他们开了两个房间,就在花城大酒店休息。

第二天九点多,钟国仁才睁开了眼睛,一看,对面躺着的黄海明还在呼呼大睡。

他头疼欲裂,挣扎着起床,倒了一杯热水,就洗漱去了。

等他出来后,黄海明有气无力地说:“难受死了,给我弄杯水!”

他赶忙将刚倒的那杯水递给了黄海明,自己又倒了一杯。

两人起来后,随意在宾馆吃过早餐,就往公司走去。

司机小虎早就在大厅等着了,小虎是一名退役军人,是黄海明的司机兼保镖。

“黄总好,辛总和张总都已经回去了!”

他们是打工的,黄总才是一把手。

“到我公司去看看,然后我把钱给你。”

“我还是想劝一句,赌马的风险挺高的!”

钟国仁知道好友是为自己好,也不在意。

“你直接买两天后的赛马结果就行了,买6号冠军,25号亚军,17号季军。”

黄海明瞪大了眼睛,前三名都算到了?

他平时也很关注赛马,有时候也投个小钱买个乐趣。

也稍微懂一点,要说第一名买22号或者17号,还有点道理,毕竟目前这两匹马呼声最高。

在不排除“黑马”的情况下,胜算比较大。

谁知他不仅第一名买6号,还把前三名都排好了。

黄海明摇了摇头:“小虎,说说你的看法!”他知道,小虎经常买港岛的赛马,眼光还是有的。

小虎听了钟国仁的赌马结果,也是暗自摇头。

“目前夺冠呼声最高的是22号,其次是17号,6号和25号能排进前十。”

钟国仁看了一眼黄海明:“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到公司来工作,这就是一个机会呀!”

“对了,抓紧处理金融资产!”

“别看现在东瀛国经济是亚洲的领头羊,这次危机之后,它将一蹶不振。”

要知道,在当时,东瀛国的GDP是亚洲其余各国之和,金融资产更是亚洲其他国家的两倍。

在世界上的经济地位仅次于漂亮国。

黄海明的脑子有点乱,自己比他少上了三年学,差距就这么大?

他是不是学的走火入魔了吧?

很快就到公司了,门口“黄氏电子科技公司”几个鎏金大字熠熠生辉。

他们公司紧跟时代,开始生产大哥大、BB机、电话机的线路板以及其他配件。

利润相当丰厚,这也是当年母亲让他放弃学业回来经营家族企业的重要原因。

另外,他还建立了自己的成品销售渠道,开了好几个门店,售卖大哥大、BB机和电话机等通讯器材。

来到公司的第一件事,黄海明安排财务给了小虎10万元,让他按照钟国仁的要求去买赛马。


打败你的不是天真,是天真热!

2023年的夏天,厄尔尼诺现象再一次大显神威,华夏国全境热浪滚滚,很多城市都刷新了历史最高气温,甚至于传统的“四大火炉”,都被一些新兴城市替代。

预县就是很典型的例子,最高气温不仅刷新了记录,还生怕后来者挑战似的,一下子就拉得好高,颇有点让其他城市望“烧”兴叹的意味!

人们都想不明白,这么一个小县城,你争这个高温的桂冠有何意义?

哪儿凉快就呆哪儿去吧,绝对是一句最体贴人的话。

在预县的权力中枢县委办,充满冷气的办公室。

钟国仁站在办公桌前,他右手端着喝水的玻璃杯,脸阴沉的吓人。

“他妈的!欺人太甚!”他的右手狠狠一摔,伴随着玻璃在地上碎裂的声音,他的心也碎了。

刚刚得到消息,他的正科级又没弄成。

他看着光亮耀眼的地板砖上的玻璃渣渣,眼里喷射出愤怒的火焰!

再有两年就50岁了,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

上世纪末的天之骄子,毕业于华夏国干部摇篮大学的他,个别同学已经做到了部级,很多都是厅级,而他,最终止步于副科级。

是命运的捉弄,还是人为的安排?亦或是,命运的捉弄叠加人为的安排。

他站了好久,终于眼神由愤怒变为无奈,他才心灰意冷,木然地坐了下来。

和外面的高温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心凉到了极点。

万幸的是,为了写材料不被打扰,领导开恩给他这个副科级配了独立的办公室,此刻没人能看到他的伤心与无奈。

可他知道,用不了多久,这个消息就会传遍县委大院。

那些真心假意的安慰就会铺天盖地而来。

揭他伤疤,伤他自尊,他还要赔上笑脸!

妈的,老子不干了!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碎玻璃渣渣。

经过了内心无数次的反复,他还是站起来,到进门处的洗手盆前洗了一把脸。

他端详着镜中的自己,鬓角已经出现缕缕白发,眼窝深陷,曾经帅气的脸上出现了皱纹,岁月的沧桑全写在了脸上。

枉为了“一支笔”这个称号,每有重要的材料,都是他这个高材生主笔修改。

经他修改过的,或者他主笔的,署领导名字的文章上过全国最主要的报刊。

领导的大小讲话就更不用说了,只要经过了他的润色,傻子拿到主席台都能侃侃而谈。

总能紧跟时代,切中要害,既显出了领导水平,又能让听众明明白白。

他的存在似乎就是为公文而生,没有领导不喜欢他写的材料,以致汴城市市委领导都听说过他的大名,数次想把他挖走。

没等挖走他已经老了,对方听说他超过了45岁,后来就不提这件事了。

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市委办不是养老的地方,经常需要加班,年纪大了以后力不从心。

在他身上,似乎只需讲奉献,讲爱心,不需讲条件,讲回报。

反正他也是一个人,父母已经去世,弟妹也已成家,钱对他来说似乎不那么重要。

他站在镜子前,能想象到别人就是这么看待他的。

每次有重要材料的写作任务时,县委办公室主任那虚伪的笑容和那轻飘飘的许诺就会如影相随。

“这次材料非常重要,你一定要把好关!”

“这次是省委办公厅王主任来调研,对咱们老大的将来至关重要,你一定要用心。”

“放心吧,你的付出领导都知道!正科肯定解决!”

……

领导换了一茬又一茬,只有他在原地踏步。

他写的材料把领导送上了更高级的岗位,他甚至连欢送领导时拍合影的资格都没有。

“叮铃铃!”桌子上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快步走过去,瞥了一眼来电号码,顺势坐在了椅子上。

是县委常委,办公室主任王山雄的电话!

妈的,去死吧!

任由电话肆意地响着,他不接。

老子不用安慰。

他知道,无非就是告诉他,这次本来是有你的,谁知恰好有个“上面的大领导”介绍了一个实在惹不起的人,下次肯定给你解决。

他们安慰他的话,他都能背下来,甚至他们敷衍到每次都说同样的话。

他从一开始十分理解深受感动到后来无动于衷以至于现在深恶痛绝。

说这些话的人却丝毫没有察觉,他们说几遍就调走了,只有他,听了无数遍。

电话固执地响了一个轮回后,终于安静了。

“嗡……嗡嗡!”

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由于工作的缘故,他的手机一般都是震动,会议的时候是静音。

还是刚才那个号码!

“二熊的弟弟三熊!”这是他给王主任起的外号!

搁在平时,王主任的电话他第一时间就接了,毕竟那是县委常委的电话。

预县120万人,十多个县委常委就是整个县的权力中心,能和常委搭上话的人,也是非常牛逼的存在。

在手机铃声即将停止的时候,他还是犹豫着按下了接听键:

日子还要继续,情绪,控制不住也得控制!

“王主任,您好!”心里默念,三熊,又找老子干什么!

“国仁啊!刚才开了书记办公会,你那个事儿似乎有点变动……”

“不要灰心,你要相信组织,相信领导,当然,还没有最后定下来,我还会努力为你争取的……”

钟国仁能想象到,那个矮胖的三熊主任,此刻正坐在办公桌后面,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梳理着从左侧耳朵上面跨过发亮的头皮,来右侧欣赏风光的几缕头发。

对于能越过光亮的头顶爬过来的几丝头发,他都倍感珍惜!

很多时候他都想说,别摸了,摸一次掉几根!

可这是三熊的习惯性动作,很多次开大会的时候也是如此。

想到这儿他竟然忍不住想笑!

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还怒发冲冠。

“国仁,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我离开县委办之前肯定给你解决了……”

钟国仁刚起来的好心情又被这句话冲散了!

算上三熊,已经三任主任说过这句话了!

他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不让自己带有任何情绪:“不必了!”语气冷淡,面无表情。

王主任一怔,他明显感受到了语气中压抑的情绪,正确的台词应该是:“谢谢领导!”

体制内的人,上下级之间有着成熟的对话体系。

王山雄知道钟国仁平时有点傲,恃才傲物,自古以来有才的人,都有点傲。

王主任没有听到那句“谢谢领导!”,多少有些失落。

对于“不必了”三个字,他认为钟国仁说的是气话。

身在权力中枢,不羡慕权力,除非是傻子!

对于钟国仁冷淡的语气,王主任有自己的理解。

有能力的人,偶尔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是可以理解的!

关键是,发泄完以后,他还会继续努力。

就像一头驴,他有时会尥蹶子,可事后还不是在拉磨?

王主任一如既往地安慰了钟国仁几句,就挂了电话。

钟国仁自始至终只说了那三个字:“不必了!”

他认为自己表达清楚了!

王主任认为他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其实,这次真的不怨王主任,王主任打定主意要给钟国仁解决正科的。

钟国仁写材料的能力是领导都认可的,本来也不是太难的事。

何况就是一个虚职,以钟国仁的年龄,也不可能解决实职了!

谁知,今天的书记会不知道出了什么幺蛾子,竟然又把钟国仁给否了。

王山雄没有资格参加书记办公会,是县委副书记何长明事后告诉他的。

告诉他的目的当然是让他来做钟国仁的工作。

何书记没说原因,只说有个领导说钟国仁的出身不好,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

出身不好?

这都猴年马月的事儿了!


整理好自己的文章后,他放到了枕头底下,目前,他还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钟国仁倒头就睡,他要养足精神,赶快让伤口好起来。

睡梦中,他依稀回到了前世。

在前世的记忆中,父亲作为预县纺织厂的采购员,从秦省旧址县带回两万元货款。

到家后天色已晚,他准备第二天上班后把钱交到财务。

谁知当晚舅舅苟明发到他家里借钱,说是要在城里给孩子买一片宅基地。

苟明发是姥姥一家里最有本事的人,在县教育局人事科当科长,很有实权。

平时享受着亲朋好友的阿谀奉承,他们一家人更是飞扬跋扈,不把其他亲戚当人待。

他家里本来没有多余的钱,父亲一个人上班挣钱,弟弟妹妹都上学。

母亲推着食品车在学校门口卖点零食补贴家用。

本来父亲已经拒绝了舅舅借钱的请求。

谁知,苟明发突然看着他的包包说:“该不会是把钱放包里了吧!”

不善说谎的钟庸一怔,表情有些慌乱。

结果苟明发不由分说就打开了钟庸刚放下的包包。

“果然你们有钱不想借给我!”

苟明发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平时我帮你们多少,到头来还这样对我!哼!”

“枉我平时对你们那么好!”

母亲苟明丽压根不知道钟庸的包里会有2万元现金。

她表情复杂地看着钟庸。

“那是厂里的货款,我明天就要往财务交呢!”

钟庸急忙向他们解释。

“单位的钱我先用用怎么了?随后还给财务就行了呗!”

苟明发轻描淡写地开导钟庸。

钟庸搓着手:“这不好吧,要是别人知道了这可是犯法的!”

“犯啥法,别人知道了还了就行,你们厂分管销售的副厂长马大元是我的好伙计,绝对不会有事的。”

“要是能用就让咱哥用用吧!”苟明丽看着钟庸说。

舅妈秦惠花肥圆的脸上满是笑容,两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是啊,是啊!暂时用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楼上的小赵,就是一个单位的会计,人家用公款不知道挣了多少钱,不是屁事儿都没有。”

钟庸搓着双手,“哥,这钱真不能用!要不明天我给你们借5000块钱送到家。”

“你们家孩子上学,哪一次不是我给班主任打招呼。”

“你以为他们学习有多好,要不是老师看在我的面子上对国仁多加照顾,他能有今天?”

苟明丽陪着笑脸:“是啊,哥,多亏了你!”

“这次你们就不知道好歹了?明着说吧,借你钱是看得起你,给你家一个报恩的机会!”

“你们抠抠索索,不敢说一句爽快话!单位的钱怎么了,能用着就是本事。我就短期用用,怕啥呢!”

“也许等我还上了他们都还不知道呢!”

苟明发一副教育小孩的语气,训斥着妹妹妹夫。

他不是来借钱的,他是来给他们报恩的机会的。

钟国仁自己知道,上学时老师确实喜欢他,可那是他学习好、懂事听话换来的,和舅舅没有毛钱关系。

听了苟明发的话,钟庸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的,那你要尽快还我啊!”

“看看你,我还能昧了你这2万块钱不成?”

苟明发拿起那2万块钱,在手里抖了抖,“看见没,亲戚就得互相帮忙!”

说完,满意地离开了。

这就是钟国仁知道的舅舅借钱的经过,后来,钟庸催要过几次,苟明发一直以各种理由推脱。

直到两个月后检察院的人员找上门来,以贪污罪把钟庸带走,舅舅都没有还上那笔钱。

钟国仁按照时间推算了一下,舅舅已经把钱借走了。

但是距离父亲被检察院调查,还有一段时间,他还有足够的时间来阻止。

今生,他一定要让父母过上安定幸福的生活。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费力地睁开眼,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国仁,你怎么到了医院,昨天面试过了吧!”

是李芸芸!

有了前世的教训,钟国仁心头对她充满了厌恶。

“你没见我在医院么,昨天去面试的路上遭遇车祸,耽误了!”

钟国仁语气冷冷的。

李芸芸骤然听到这个消息,俏脸上顿时就冷成了霜:

“这怎么行?还有机会吗?”

和前世一样,李芸芸见到自己后丝毫不关心伤势,反而对错过面试十分不满。

似乎她喜欢的不是钟国仁这个人,而是他的工作。

“应该没有机会了吧!”

钟国仁就是要看看自己没有工作后,她是不是还和前世一样。

“唉,你确定没有机会了?”

“是的!”

她不知道,这次钟国仁不但有机会到发计委,还多了一个到财政部的机会。

可惜,钟国仁现在只想看她表演,根本无意告诉她那么多。

“哦,你吃饭没,我进来就看到你在睡觉!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你回去吧,不必了!”

钟国仁冷淡的语气让李芸芸很生气。

“你错过了面试难道怨我啊,怎么和我说话的。”

李芸芸很生气。

想想前世李芸芸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钟国仁心说:你内心里现在就想着分手了,还要我怎么对你。

他故意说道:“嗯,是我不好,错过了面试,我心里难过。”

“对不起!”

李芸芸听了他的道歉,并不为所动。

“你要是去不了国家发计委,不知道我父母会怎样想。”

果然,李芸芸开始谋划自己的退路了。

钟国仁在心里冷笑 一下,果然和前世没什么两样。

“不管我干什么工作,我都会像对待自己的父母一样对待你父母,放心吧!”

“我去给你找找有没有吃的。”

李芸芸根本没有听进去钟国仁的话,一心想着他没有了工作,不知会分到什么单位。

要是他也回小县城,凭自己的长相和家境,闭着眼都能找到比他更好的。

这样想着的时候,她慢慢走出了病房。

钟国仁知道她那点小心思,懒得理她。

他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拆线后他需要尽快搞钱,争取在父亲的事情爆发以前,把舅舅借的钱还上。

他在记忆里搜寻着关于毕业前的经济信息。

他知道两个月之后,在港岛回归之后,泰酷辣国家发生金融危机,后来席卷东南亚各国。

相反,港岛股份大幅飙升,为第二年漂亮国的资本大鳄阻击港岛币提供了机会。

这些都是当时的大事件,买港岛成分股绝对可以大赚一笔,问题是,去哪儿弄得初始资金。

钟国仁冥思苦想,最简单的方法当然是买彩票。

可是,他不记得这个时间段彩票的开奖号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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