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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撕渣男和离,嫁奸臣高攀不起宋窈窈沈蕴之完结文

叶京京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叫做《怒撕渣男和离,嫁奸臣高攀不起》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古代言情,作者“叶京京”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宋窈窈沈蕴之,剧情主要讲述的是:前世,夫君磋磨她,半辈子,她兢兢业业为侯府全身心付出,却换了一个宠妾灭妻的下场!再睁眼,定亲这一年,夫君又开始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要挟她了,既如此,那就和离吧,和离书墨迹还未干,她那负心的夫君却笃定了她会回头囚天饶恕,可是,这一世,她学会了坚强的心态,以及独美的姿势。很快,她的正桃花就迎了上来,还是位位高权重的权臣!...

主角:宋窈窈沈蕴之   更新:2025-02-23 16: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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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窈窈沈蕴之的现代都市小说《怒撕渣男和离,嫁奸臣高攀不起宋窈窈沈蕴之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叶京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怒撕渣男和离,嫁奸臣高攀不起》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古代言情,作者“叶京京”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宋窈窈沈蕴之,剧情主要讲述的是:前世,夫君磋磨她,半辈子,她兢兢业业为侯府全身心付出,却换了一个宠妾灭妻的下场!再睁眼,定亲这一年,夫君又开始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要挟她了,既如此,那就和离吧,和离书墨迹还未干,她那负心的夫君却笃定了她会回头囚天饶恕,可是,这一世,她学会了坚强的心态,以及独美的姿势。很快,她的正桃花就迎了上来,还是位位高权重的权臣!...

《怒撕渣男和离,嫁奸臣高攀不起宋窈窈沈蕴之完结文》精彩片段

宋老夫人睨了宋窈窈一眼。
“帖子,我是收到了。但是,陛下明令说了,这是下给我们家萋萋的,要我带萋萋入宫参宴,有你这贱丫头什么事?”
宋窈窈,“……”
“下给宋萋萋的?”
“自然!还是宫里的大公公亲自来宣旨的,还能有错?”
宋老夫人说到这儿,就有些得意,也不介意和宋窈窈多说两句了。
“你娘出身好又如何?你是嫡女又如何?还不是不如我的宝贝孙女萋萋乖巧懂事,讨人喜爱。”
“如今,就连当今圣上都知道,我们萋萋天降良缘,即将嫁入沈家了,还特意下了旨意,让萋萋入宫参宴。你这贱丫头,有什么?”
皇帝陛下居然特地给宋萋萋下旨,邀请宋萋萋入宫参宴?
宋窈窈很是诧异。
这是为何?
皇帝陛下为何给宋萋萋如此优待?
宋窈窈看着宋老夫人得意的神情,不认为宋老夫人在撒谎。
毕竟,事关皇上,她这个祖母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这是前世没有的事,就连这场宫宴前世都不曾举办过的,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若是宋萋萋当真得了皇上的优待,那她……
不行!
无论如何,这次的宫宴,她都必须参加!
“祖母,我也是家中女眷,我也有资格参加。”
宋老夫人见宋窈窈还想参加宫宴,眼里满是讥讽,“贱丫头,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呢!你吃得到嘛你?你一个卑贱的丫头,哪儿来的资格?”
“滚一边去!”
“祖母,皇上说了,是从四品官员家中的女眷,我也是。你不让我去,你就是抗旨不尊!你就不怕皇上知道以后,砍了你的头?”
“反了你了!”
宋老夫人从塌上一跃而起,“我把你这贱丫头关起来,谁会知道女眷有你这么个玩意?还让皇帝陛下砍我的头?你这个忤逆不孝的狗东西!”
“来人!来人呐!给我把这个贱丫头关起来!”
宋窈窈见自己威逼利诱,宋老夫人都不愿意带她去参加宫宴,还要把她关起来,她顿时知道宋老夫人是铁了心不让她进宫了。
“祖母,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孙女走便是。”
宋窈窈走之前,还不忘道,“顾姨娘没个一年半载好活了,您老人家年纪比她还大,你可得保重身子,不然来年,孙女就能去给你扫墓了。”
“贱东西,逆女……”
宋老夫人被气晕了。"



她需要争取当今圣上站在她这边,帮她和沈庭川退亲。

她没时间了。

她哆嗦着微微握拳,搂上了眼前男人的脖子,凑到他的耳边吹了口气,娇声道,“轻些,你捏疼人家了。”

宋窈窈这话不提还好,一提,禁锢她腰肢的手,就像是铁桶般,力气更大,更坚硬了。

宋窈窈甚至能察觉到,有东西……在戳她的腿。

“投怀送抱,这次又想要什么?”

眼前男人说出的话和戳她的一样硬。

只不过他的话是冷的,戳她的却是烫的。

沈蕴之从来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多少朝廷重臣,在他面前都不敢放肆,都怕得罪他这位当今圣上身边的红人,更怕他冷酷果决的行事手段。

他是权势滔天的上位者。

他从来不是她可以讨价还价,得寸进尺的对象。

她若敢说,她今日的讨好奉承、投怀送抱,又和他侄子有关……

宋窈窈不知刚刚还夸她,还很好说话的沈庭川,为何突然又散发出如此可怕的威压,她只觉得胆颤,怕沈蕴之又在床榻上对她逞凶。

虽做好了准备,但她到底怕他的凶戾,怕疼。

“我若说了,你在床榻上,能否对我温柔些?”

宋窈窈眼中的惊惧和说这话时的祈求,也让沈蕴之意识到他此时的情绪有些失控,说话的语调有些冷。

他是想得到她,是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合二为一。

他也确实喜爱她诱人的身子,想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满他的印记。

他对他有瘾。

可他能控制自己,并不愿每次同她相见,说不了几句话 ,就因为各种原因,将她压到床榻上。

宋窈窈察觉到沈蕴之收回了一些散发出的威压,扣着她腰肢的手腕,也收回了一些力度,她的胆量慢慢回升,忍不住抱怨。

“你上次把我弄得很疼,我养了五日,身上都还有印记呢。”

话音刚落,沈蕴之扣住她腰肢的手腕又成了铜墙铁壁,甚至比刚刚还硬,戳她的更是比方才更硬、更烫。

宋窈窈,“……”

她从不知,当朝首辅是个如此阴晴不定的男人。

她只想问他要张入宫,参加宫宴的帖子而已。

怎么在他的威压注视和腿间凶器的恐吓下,就这般难开口?

她若开了口,会得罪他吗?会惹怒他吗?会被他惩罚吗?会死吗?

宋窈窈迟疑的时间越久,沈蕴之越觉得宋窈窈开口求他的事,和他的侄子沈庭川有关。

让她这般迟疑,生怕他不答应,是想让他逼他侄子成亲后不入她庶妹的房,还是想让他给他的侄子谋个一官半职?

沈蕴之心间郁结。

从前不曾得到她,只远远的看着她,护着她,即便再求而不得,都没有像如今这般抓心挠肺,想撕开她的心,掏出来看看。

她增长了他的欲念。

却又不愿嫁他为妻,给他一个结果。

眼不见为净。

沈蕴之怕再待下去,又控制不住伤了宋窈窈。

他到底是松开了坐在他怀中,对着他送抱的人儿。

沈蕴之放下宋窈窈,不给宋窈窈说话的机会,捞起一旁的官服,就转身走了出去,只是在迈出院门的那一刻,他还是停了一下。

“时辰不早了,我先回了。你若想好了要什么,明日让竹青告诉我。”

再不离开,他迟早被她逼疯。

诶?

宋窈窈见沈蕴之就这么走了,她追都追不上,顿时有些懊恼。

她今日忙活了好几个时辰,还担惊受怕了好一阵,愣是没达成目的,她怎么一见他冷眉冷眼的模样,就连要求都不敢提了呢,当真是无用。


“马上就是中秋佳节了,陛下可有与民同欢的打算?”

大雍帝越发狐疑,“沈爱卿,你何时在乎过这些节日了?往年不是还说国库空虚,不宜铺张浪费,如今怎的……”

大雍帝想收复河山,想开疆扩土,都需要银子,这些年他对国库、私库看的都可牢了,已经有好些年没举办过与民同欢的大型宫宴了。

“陛下,如今百姓安居乐业,大雍国四海升平,也该举办些大型宫宴,与民同欢,向周边小国、向百姓展示我们大雍国的实力了。”

大雍帝一想,有道理。

他登基十三载,将原本内忧外患的大雍国发展到如今歌舞升平的地步,可不得炫炫。

那些只会纸上谈兵的文官们,开口闭口陛下万万不可,就知道阻止他去收复河山,不就是觉得国家还不够强大?

炫!

必须炫!

“那就让从三品以上官员家中的女眷,都入宫中来,共度佳节。”

在大雍朝一品大员可以入殿直面皇帝,二品官员需在外殿恭候,三品官员在殿外等候,低于三品的官员则被排除在正式朝会之外。

大雍帝这番话等于是把能上朝的官员的家眷都请来了。

可沈蕴之要的不是这个。

“陛下,既然是与民同乐,那只宣从三品以上的家眷入宫,是否规模还是小了些?不如从四品及四品以上。”

大雍帝眼睛一眯,“沈爱卿,你不对劲哦。”

大雍帝站起身,走到自家首辅身前,绕了两圈,“说吧,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想让朕给那位姑娘抬轿,还是让朕给你们赐婚?”

他这首辅,跟狐狸似的,无利不起早。

他就说好好的怎么突然提议,让他举办个与民同欢的宫宴。

沈蕴之倒是想求个赐婚,但他的窈窈拒绝了他的求娶,定是不愿的。

想到这儿,他的心情又不美妙了。

“这脸怎么突然垮下来了?怎么?人家姑娘不乐意?”

大雍帝觉得稀奇,“不应该啊,你长得虽不如朕,权势地位也不如朕,但你好歹是朕最器重的内阁首辅,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啊。”

“还是,你瞧上的姑娘年纪小,嫌你太老?”

什么太老?

他不过二十六而已。

沈蕴之见大雍帝越说越离谱,不由得打断,“陛下,你只要帮臣让皇后娘娘将宫宴的帖子发到宋祭酒府上,指明要宋家大姑娘入宫参宴就行。”

“若可以,就让皇后娘娘多照料宋家大姑娘两分,多夸赞她两句。”

大雍帝,“……宋祭酒,宋家大姑娘?”

大雍帝想了一会儿,突然一拍大腿。

“你说的是前礼部尚书家的孙女?那不是你侄媳妇儿吗?她不是早和你侄儿订亲了吗?怎么还是宋家大姑娘呢?她还没嫁给你侄儿?诶,朕记得,她舞跳的很好,好些年前,朕和皇后还夸过她呢。”

“陛下,你该批奏折了。”

大雍帝,“……”

大雍帝不想批奏折,还把奏折全都丢给了沈首辅,“朕去未央宫找皇后 ,说说这事,让皇后派个得力嬷嬷把帖子送到宋家大姑娘手中。”

“沈爱卿,你好好批啊。你干好了活,朕和皇后肯定好好夸你侄媳妇,把她夸的天上有地上无,让所有臣妇都以你侄媳妇为楷模。”

“不是侄媳妇。”

大雍帝才不管,大雍帝已经摆驾去未央宫了。

他抓到了沈首辅的小辫子,急着去和皇后分享。

……

凌香苑。

宋窈窈这一觉,睡到太阳西照,还是肚子饿了,才醒来。

“小姐。”听到屋内的声响,秋霜快步进入,将窗幔挽上,又替宋窈窈梳洗更衣,“膳食已经备好了,小姐可要先用些。”

“好。”

宋窈窈用着膳食,正想着怎么和秋霜说她和沈蕴之的关系,秋霜就已经全盘接受了,还说,“小姐,你早就该找个大靠山了。”

“要奴婢说,沈首辅一个还不够,毕竟他是沈拖拖的亲叔叔,万一他更帮沈拖拖呢?您啊,还得找个有权有势还武艺高强的。”

“奴婢记得,顾小将军身边的小厮以前也给奴婢送过帖子,想约您踏青,就是不知他驻守边疆,娶没娶过亲。”

“还有国公府世子,您记得吗?他虽然武功不行,但家财万贯,听说这些年,他走南闯北,生意已经做的遍布大江南北了。他家小厮当年为了帮他家世子约您出去,可是给奴婢送过好几个月的吃的呢。”

“还有,还有……”

宋窈窈,“……”

秋霜见宋窈窈不说话,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她家小姐这么好,多找几个靠山,怎么了?

她就见不得她家小姐吊死在一棵树上,上棵歪脖子树就不行,还吊了她家小姐五年,吊得她每天都在发脾气,再找下家,可不得货比三家。

“小姐,首辅大人说客栈鱼龙混杂,不安全,让我们在沈拖拖去退亲前,先住在这儿。小姐,我们能先住在这儿吗?”

顾姨娘管家,宋窈窈是没有月钱的,就连她娘的嫁妆,都被顾姨娘私吞了,她这些年,就靠着画画和做簪子,赚些小钱。

一直住大客栈确实负担不起。

既舍了尊严,寻了他当靠山,也确实没必要再矫情。

“先住下吧。”

“好诶。”

……

宋窈窈在沈蕴之送她的宅院里,住下了。

这件事,沈庭川自然一无所知。

因为生宋窈窈的气,他整日关在家里大发雷霆,他甚至不知道昨日宋林远带着顾姨娘来过沈府,还被竹青下了脸面,赶走的事。

自然也不知道,他的小叔,再也不在外人面前给他脸面了。

距离沈蕴之给沈庭川定下的三日之期,只剩下一天半。

沈庭川越想越觉得窝囊。

他想来想去,觉得,退不退亲,他都不划算,他还是得去找宋窈窈,让宋窈窈服软,当众给他道歉,才能挽回他的颜面。

他还是不信,宋窈窈是真心想和他退亲。

他是男子汉大丈夫,他就去宋家,私下哄她一下好了。

等把人哄好了,以后还不是由他拿捏。


沈庭川午食也没吃,在院内大发雷霆。

“少爷,赵公子、李公子、朱公子来寻你了。”

沈庭川大动肝火的时候,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还寻上门来。

若是宋窈窈来赔礼道歉了,沈庭川赚足了脸面,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那沈庭川是很乐意见到这些狐朋狗友的。

但现在宋窈窈没有出现,反倒是他,跟个傻子似的,一直在这里等着宋窈窈,这些人的到来,就像是来落他的脸面,看他笑话的。

“滚!让他们滚!”

沈庭川毕竟没有功名在身,家里也没有爵位可以继承,因此家中有爵位继承,可以世袭罔替的纨绔子弟都瞧不上他。

他交往的这些纨绔子弟都是家世不如他,名声比他差的。

他自然不乐意让这些人看他笑话。

那几个纨绔子弟都已经到了院外,猛地被沈庭川这样驱赶,脸上也过不去,但他们没有一个权势滔天的小叔,自然不敢得罪沈庭川。

他们人倒是走了,但闲话也同样流出去了。

沈庭川一直等到日落,等到月上柳梢头,都没有等到宋窈窈。

他把院子里能砸的都砸了。

“宋窈窈,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你是真笃定了我不敢退亲?我明日就去退!我明日就去把亲退了!别说平妻,就是妾,你都不配!”

……

沈庭川在沈府大发雷霆。

宋家则是找宋窈窈都快找疯了。

“废物!你们这些废物!人都失踪三天了,你们才报上来!

三天了,你们这些废物居然还没把人找回来!我养你们有什么用?还不快赶紧出去找!给我把那个逆女找回来!”

宋林远也在冲着宋府的丫鬟、小厮发火。

这是宋窈窈失踪的第三天,若不是报官会损坏宋窈窈的名声,让宋窈窈变得不值钱,卖不出好价格,宋林远都想去报官了。

“老爷,都怪我管家不严,平日里太宠着窈窈了。这都三天了,窈窈该不会……要是窈窈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和唐姐姐交代哟。”

顾姨娘早就知道宋窈窈逃了。

但她想着宋窈窈逃了,最好是死在外面,岂不是更好?

这样她千娇百宠的宝贝女儿就可以顺理成章的代替宋窈窈的位置,嫁入沈府,还不用和宋窈窈那个小贱蹄子共侍一夫了。

“与你何干?”宋林远沉了脸,“继续找!”

“老爷,那和沈家的亲事……”

“若今晚还找不到,明日一早我上沈府一趟,你也带着萋萋好好打扮一番,明日同我一同前去,无论如何,不能丢了沈府这门姻亲。”

“好,好,老爷,我这就去找萋萋。”

……

亥时,福来客栈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小姐,小姐,您是没听见楼下大堂吃酒的客人们都是怎么说的,哈哈哈,奴婢今日可真是太开心了,太开心了。”

秋霜推开天字一号房的房门,快步跑了进来,眉眼满是笑。

“发生何事了?”

“小姐,三日前,那沈坏心肝不是对外宣称,你三日内必上门赔礼道歉,还说你为了嫁入沈府,自甘下贱,甚至算计二小姐替您顶锅同嫁吗?”

“沈坏心肝?”

“对,就那沈公子,沈坏心肝,沈拖拖,他遭报应了!”

秋霜迫不及待的和宋窈窈分享,“小姐,今日您没去沈府,更没去赔什么礼道什么歉,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撒谎了。”

“外头都传遍了,说小姐您的美貌嫁王孙公子都使得,根本就不稀罕他这么个文不成武不就,靠小叔庇佑的酒囊饭袋。

还有人说,这几日的事,都是沈坏心肝在自说自话。

刚刚楼下还有个客人骂他不道德,说他定了亲不娶,拖了小姐您五年青春,还到处败坏小姐您的名声,真该叫沈拖拖!”

宋窈窈听着秋霜叽叽喳喳的声音,心情也不由得好转了。

“秋霜,拿上银子,找些丐儿,编些童谣,再去加把火。”

……

沈庭川同样在当晚听到了外面的闲言碎语。

之前,那些闲言碎语都是冲着宋窈窈去的,说的都是小官之家出身的宋窈窈配不上沈庭川,还恬不知耻的缠着沈庭川,没有半点儿自知之明。

但昨日传出的却是——

沈庭川狎.妓,带着青楼妓子招摇过市,被宋窈窈撞见。

沈庭川仗着亲事,逼迫尚未过门的宋窈窈给青楼妓子道歉,还用退亲威胁,宋窈窈不愿坠了官家小姐的名声,同意了退亲。

善妒的事根本不存在。

至于宋窈窈为了攀附沈家,拿庶妹当棋子的事,更是无稽之谈。

宋窈窈三天没有上沈家道歉,所有人都相信了这个版本。

所有人都知道,宋窈窈同意退亲了。

所有人都知道,宋窈窈一个四品小官的女儿,都瞧不上胸无点墨、一无是处,只会逛青楼,纯靠祖辈、叔辈庇护的沈庭川。

沈庭川气得半夜没睡着。

他大半夜去书房找了沈蕴之。

“小叔,我要和宋窈窈退亲!我一定要和宋窈窈退亲!”

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的沈蕴之,闻言,手中的毛笔微顿,墨渍晕染了纸张,写了半个时辰的公文作了废,他心情却不赖。

“你可考虑清楚了?”

“考虑清楚了!就算她宋窈窈跪地上求我,这亲我也退定了!我倒要看看,没了我这个金龟婿,她宋窈窈还能嫁给谁!”

沈蕴之听到这话,微微抬眸。

沈庭川没注意到沈蕴之的反应,还在气得咬牙切齿。

等退了亲,宋窈窈彻底名声扫地,他再找他那个贪慕权贵的好岳父暗示几句,让宋窈窈好好的体会一番无路可走的滋味。

宋窈窈就知道,他这些年待她有多好了。

到时候,宋窈窈还不是得回头求他?

但到了那时候,宋窈窈连平妻都不配了,她只配在他身边当个通房丫鬟,他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想把她送人玩几日就送人玩几日。

沈庭川脸上的自信和恶意,一丝不漏的展露在沈蕴之的眼前。

沈蕴之打量着沈庭川。

他只比他这侄子大四岁。

沈庭川小时候尚算听话,但随着他大哥英年早逝,沈庭川被他母亲和大嫂溺爱着长大,导致越长大越自我、越自大、越自私、越任性妄为。


秋霜连忙去寻人。

……

“启禀夫人,这小贱蹄子,又晕过去了,这次任奴婢如何扎她,都没了反应,不知可需要奴婢再另寻他法,让她清醒过来,好继续给夫人献舞?”

虐待宋窈窈的嬷嬷,拿起那尖锐的银针,如那凶狠的毒蛇一般,狠狠地扎向宋窈窈,一下又一下,却都不见宋窈窈有丝毫的反应,她这才心有不甘地停了手,向鲁国公夫人回禀。

鲁国公夫人冷眼瞧了瞧倒在舞台上,那脸肿得好似发面馒头一般,完全看不出原本模样,浑身是血,如那毫无生气的破布娃娃般毫无动静,把台子都弄得脏兮兮的宋窈窈,脸上露出了如那厌恶的臭虫般的嫌弃之色。

她大发慈悲道,“罢了,就这么一滩烂泥,能跳出什么好的舞蹈?既然是庭川未过门的妻子,我这做表姑姑的,自然不会与她一般见识。”

“看在她不日就要嫁给庭川的份上,今日就暂且放过她吧,你们把她带下去,扒光了衣服,再寻些好东西,‘好好’的给她梳洗一番,务必要将她身上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都给我清洗得干干净净。”

鲁国公夫人在“好好”二字上加了重音,那语气在暗示,一定要让宋窈窈受尽折磨。

“是。”

虐待宋窈窈的嬷嬷顿时就明白了鲁国公夫人的意思,直接拽着宋窈窈的胳膊,将宋窈窈拽下舞台,无视这一路拖拽会给宋窈窈造成多少伤害。

……

宋窈窈被鲁国公夫人虐待了一个多时辰,沈庭川就陪宋萋萋睡了一个多时辰,等他醒来,才想起,他还有一个未婚妻。

他这才去找了宋窈窈。

他找过去的时候,院子里自然是没人的。

鲁国公夫人身边的丫鬟、婆子也说,宋窈窈早就离开了。

沈庭川听见丫鬟、婆子说,宋窈窈早已离开,顿时又不悦了。

他都让宋窈窈在这里等他,等他照顾好她的妹妹,自然会回来接她,可宋窈窈居然还敢擅自离开,这是完全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啊!

沈庭川也懒得再管宋窈窈,转身离开。

亏他还好心好意,回来接她回去。

不怪他现在不待见宋窈窈,实在是宋窈窈不把他这个未婚夫婿放在眼里,整日就知道惹是生非,半点儿不如她的妹妹贴心、懂事。

沈庭川沉着脸离开院子,又回了宋萋萋所在的厢房。

正好宋萋萋醒了,他就带着宋萋萋去和鲁国公夫人告辞了。

鲁国公夫人自然很乐意让沈庭川离开。

沈庭川携带着宋萋萋从鲁国公府离去,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的前脚刚刚踏出那朱红色的大门,后脚竟然看见他那向来冷静自持,处事不惊的小叔,正骑着一匹汗血宝马,犹如旋风般,风驰电掣地飞驰而来。

闹市之中,纵马狂奔。

这竟是他那位向来谨言慎行、克己复礼的小叔做出的事?!

沈庭川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他尚未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沈蕴之的骏马已然如闪电般疾驰到了他的面前。

沈蕴之更是连看都没有看他这个侄子一眼,就动作利落干脆,犹如一柄出鞘的利剑般,翻身下马,直奔鲁国公府而去。

“小叔,此时尚未下职,您怎会出宫?您难道不应该还在上职吗?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您为何会到表姑姑这里来?”

沈庭川竟不知死活地向前阻拦。


沈庭川已经许久不曾哄过宋窈窈了。

宋窈窈还是个小萝卜头的时候,长得又可爱又漂亮,他还老护着宋窈窈,总给宋窈窈买些好吃的,送些好玩的。

后来宋窈窈长大了,美人胚子初现,身边的狂蜂浪蝶也多了起来。

沈庭川怕宋窈窈跟别人跑了,就把沈蕴之从全国各地搜刮来,送宋窈窈的,由他转交的稀奇玩意,说成是他送的,讨宋窈窈欢心。

后来,宋窈窈名扬京都,求亲的人踏破门槛。

沈庭川耍尽手段,才让他祖父和宋窈窈的祖父定下两家的婚事。

只是,定了亲之后,宋窈窈身边的求娶者,订亲的订亲,离开的离开,沈庭川觉得宋窈窈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就不那么珍惜了。

尤其是宋窈窈的祖父过世后,宋家家道中落,沈家如日中天。

所有人都和沈庭川说,宋窈窈已经配不上他了,他沈家大少爷值得娶更高门第家的嫡女,他就更不待见宋窈窈,觉得宋窈窈就是个累赘了。

沈庭川四年多没哄过宋窈窈,没送过宋窈窈东西了。

突然想哄,还真无从下手。

他在自己院子里转了一圈,觉得送什么哄宋窈窈都是浪费,他又转身去了沈蕴之的院子,想着能不能从他小叔那里,再扒拉出一两件东西。

毕竟,这些年,他从他小叔那里扒拉走不少好东西,只要他说是拿去送宋窈窈的,不管多贵重的物件,他小叔都给。

当然,他并没有把那些送给宋窈窈。

在他看来,宋窈窈根本配不上那么好的东西。

前几日,他一高兴,还把他从他小叔那里拿到的簪子送给了扶柳。

沈庭川到了沈蕴之院子前,推门就想进去。

但他刚推门,就有一名黑衣侍卫从天而降挡在了他的面前,“大公子,爷说了,以后他的院子,你不得随意进出。”

沈庭川愣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你拦我?”

黑衣侍卫半步不让,“是爷的吩咐,还请大公子离开。”

“你算个什么东西!”

“噌!”沈庭川话音刚落,黑衣侍卫手中的剑就出鞘了,还架在了沈庭川的脖子上,“大公子,请您离开。”

沈庭川气得浑身颤抖。

“你等着,等我小叔回来,有你好看的!”

沈庭川打不过黑衣侍卫,只能气急败坏的离开。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一条看门狗,也敢冲我乱吠!等我小叔回来,把你们全废了!”

沈庭川骂骂咧咧,骂骂咧咧,最终到街上,买了一块廉价的玉佩。

他一晚上给扶柳花黄金万两不觉得贵,但给宋窈窈花三钱银子都觉得贵。

沈庭川去了宋府,但没走大门,而是去的后门。

宋府看门的小厮是认得他的,一见他来了,立即将他迎了进去。

“沈公子,您来了。”

“嗯。”

沈庭川随手给看门的小厮丢了一两碎银,迈步就往宋窈窈的院落走。

只是,走到了,却并未见到宋窈窈的身影。

沈庭川皱眉,冷脸,“你们家大小姐,人呢?”

守门的小厮自然不敢说宋窈窈几天前就失踪了,幸好得知沈庭川到来的消息的宋林远,很快就赶了过来。

“沈贤侄,你怎么来了?”

宋林远昨日在沈家大门口,被当众下了脸面,自然也气恼。

可沈庭川来了,意味着事情有转机,他自然还是好声好气的陪着。

“宋伯父,宋窈窈人呢?!”沈庭川瞧见宋林远,自然得摆架子,“你们当初是怎么和我说的?为何三日之期已过,她并没有上门来道歉?”

“这……”

“罢了,我也不和她计较了,你让她出来,现在给我赔个礼道个歉,再去外面澄清下最近的谣言,退亲的事,就算了。”

一路走来,沈庭川气也消了,就没那么想退亲了。

宋窈窈是配不上他,但这么多年了,丢了也可惜。

更何况,他要退亲,他小叔还要他挽回宋窈窈的名声,要他赔偿宋窈窈五年的青春,实在不划算。

她不愿意和扶柳道歉就不道歉吧,等他把她娶回去了,解决了这次的危机,他再好好的教她规矩。

宋林远见沈庭川松口了,心里也高兴。

可宋窈窈失踪了,他到哪里去找一个宋窈窈来给沈庭川赔罪?

“沈贤侄,你是不知,自从听说你要退亲,窈窈这丫头就伤心欲绝,病了。这几日,是爬都爬不起来,只能在家中修养。”

“什么?宋窈窈病了?找过大夫没?严不严重?”

他就说嘛,宋窈窈那么在意他,那么想嫁他为妻,怎么可能不来道歉,怎么可能不来求他原谅,原来是病了。

“找过大夫了,大夫说是悲痛欲绝的缘故。”

“她在哪儿?我去看看她。”沈庭川得知宋窈窈因他要退亲而伤心欲绝,心情好了,自然愿意关心宋窈窈几分。

宋林远立即给一旁的顾姨娘使眼色。

顾姨娘立即让身边的嬷嬷布置去了。

沈庭川见到的就是一个躺在床幔内,不停咳嗽,声音极像宋窈窈,还不停的咳嗽、哭泣,向他道歉的宋窈窈的身影。

此时的沈庭川对宋窈窈还是有几分喜欢的。

听到宋窈窈又哭又咳也有几分不忍。

他隔着床幔安抚道,“好了, 你好好养身子,这亲,既然你舍不得,那就暂时不退了。扶柳那边也不必道歉了,但外面的谣言,你得去澄清。”

毕竟,他的名声可比宋窈窈的名声重要。

里面的声音哭着应了。

沈庭川心满意足的走了。

回去的路上,撞见宋萋萋带着丫鬟在园子里扑蝶,差点儿摔倒。

他冲上前,就扶了一下。

宋窈窈长得太过出众,只要她在,一般别人就注意不到其他女子,在这之前,沈庭川还真没注意过宋萋萋,说娶宋萋萋也不过是气宋窈窈。

如今,单独遇见 ,没想到还是个小美人。

小美人扑在他怀里,娇滴滴的向他行礼,让他也有些心猿意马。

娶宋窈窈就意味着娶不到更高门第的嫡女做正妻了,他都给了宋窈窈妻位了,自然不能亏待自己,之前只是随口一说,如今宋窈窈都服软了,自然就是同意他娶妻纳妾了。

到时,他将宋窈窈这庶妹一起迎进府,倒也别有乐趣。


“原来如此。”

在场的都是人精,尤其是那些打算攀附鲁国公府和沈家的,闻言自然是对宋萋萋好一阵夸。

“萋萋,你在这边陪诸位夫人聊聊,我去那边寻我表弟。”

“好,庭川哥哥,你放心去吧。”

沈庭川离开后,宋萋萋正想和在场的诸位夫人搭搭关系,鲁国公夫人就到了,诸位夫人连忙迎上去,宋萋萋也跟了上去。

“我不是给庭川的未婚妻都发了帖子,让庭川带着他的未婚妻同来吗?怎么只有你一人?”

鲁国公夫人见到跟在诸位夫人身后的宋萋萋,就微微皱起了眉头。

所谓“都”,就是除了给宋萋萋发了,也给宋窈窈发了。

宋萋萋连忙道,“表姑姑,您别生气。庭川哥哥去邀过姐姐了,只是姐姐见我也要一同前来,闹了脾气。姐姐……姐姐还说……”

宋萋萋说到一半,开始支支吾吾。

“她还说什么?”

鲁国公夫人不悦的询问道。

宋萋萋偷偷瞧了一眼鲁国公夫人的脸色,小声却字字清晰,句句扎心的道,“姐姐还说,表姑姑您连我这种庶出的侄媳妇都认,实乃不分尊卑、不懂嫡庶,眼盲心瞎之人,你的宴请,不来也罢。”

“混账!”

宋萋萋的话,让鲁国公夫人怒火中烧,大动肝火。

“我好心邀请她来参宴,想在她嫁入沈家之前,给她介绍些人认识,没想到,她竟是个如此目中无人之辈,简直岂有此理!”

其他几位在场的夫人听了宋萋萋的话,顿时觉得宋窈窈太过善妒,太不懂事,太过目无尊长,沈家娶了这样的儿媳妇,以后怕是要家宅不宁。

就在诸位夫人对宋窈窈的感观,差到极点,打算回去以后,就和相熟的人说说今日之事,以后对宋窈窈避而远之的时候。

花园不远处,传来了一道悦耳响亮的声音。

“是谁说我拒绝参宴,还口出狂言的?”

“表姑姑,我庶妹这番颠倒黑白的胡言乱语,我可不认!”

众人闻声,回过头,就瞧见了矗立在花丛中的女子,容色绝美,欣长苗条,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垂首燕尾形的发簪,面似芙蓉,眉如柳,寐含春水,脸如凝脂,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

她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如雪的肌肤,在阳光折射下熠熠生辉,淡然自若,清逸脱俗,好一位绝代佳人。

诸位夫人上次见宋窈窈已经是五年前的事。

那时的宋窈窈尚未长开,如今直面宋窈窈的美貌,即便是已经嫁为人妇的诸位夫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只觉幸好,这般女子不是她们的情敌。

她们见了宋窈窈,再看宋萋萋。

宋萋萋,“……”

宋萋萋几乎咬碎银牙,将手中的绣帕搅碎。

宋窈窈方才不是被沈庭川拽下马车,受伤了吗?她的马车不是被她抢了吗?她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重新装扮一番赶来的?

“见过表姑姑,见过诸位夫人。”

宋窈窈给在场的诸位夫人行了个礼。

众夫人回礼。

宋窈窈望着鲁国公夫人道,“表姑姑,您能邀我来赴宴,我感激不尽,昨日就早早的做好了准备,只等着来参宴了。”

“只是,我这妹妹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我今日会来鲁国公府,还提前打探到了我来鲁国公府的路线,特意在路上候着,故意让那人将我拽下马车,害我受伤,又抢走我的马车,我这才迟到了。”

“还请表姑姑见谅。”


宋窈窈在家不受宠,在宋家根本没资格要求厨房做什么菜式,也没有嬷嬷会教她这些,她日常有的吃就不错了。

她和秋霜当初没饿死,除了宋家施舍给她的残羹剩饭,就是她靠着和沈庭川的亲事,给自己争取到了,用厨房给沈庭川做糕点的机会。

但每次做,管厨房的都会死死盯着她,其他食材半点儿不给她碰。

她在艰难度日中,只学会了如何用最少的食材,将糕点做的好吃精致,除此之外,她只会做面食。

后来嫁入沈家,说得好听些,她是沈庭川明媒正娶的夫人,但实际上管家权掌控在沈庭川的娘亲秦氏手里,她多喝口水都得秦氏同意。

她所谓的拿手菜,不过是曾看厨娘做过,自觉一看就会。

宋窈窈持续自闭中,直到听到声响,瞧见沈蕴之将她碗中的剩菜都倒入了他的碗中,还面不改色的吃了下去。

“虽难吃,但也不至于难以下咽。”

“初次下厨,有这般厨艺,已是难得。”

宋窈窈望着沈蕴之的举动,听着沈蕴之明显安慰她的话,动了动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咬着嘴唇,低下了头,眼眶微红。

“听闻,你设计了几款样式新颖的簪子,放在铺中售卖。卖的可好?”

宋窈窈闻言抬起了头。

说到这个,她的自信瞬间回来了,眼里也有了神采。

“三款,掌柜的都让人打造出来了。其中一款,这几日已经售卖出去八十多支了,掌柜的说,是铺子里卖的最好的款式。”

“不错。”

宋窈窈脸上顿时有了笑容。

这可是当朝首辅,他居然夸她干的不错。

她爹汲汲营营这么多年,不就是想得到这位的一句不错。

毕竟这位大人的一句夸赞,顶过黄金万两,官场上若能得他一句夸,那定是平步青云,官运亨通,百家争相攀附。

“那个……沈家小叔,谢谢您。我知道宝芳斋这么好的铺子,这么好的位置,两万两银子肯定是买不下来的,更别说含人带物了……”

“小事。”

宋窈窈听到这话,眼睛一亮,控制不住的想趁热打铁,趁火打劫,她搬着椅子偷偷往前挪,直到挪到沈蕴之的咫尺之间。

沈蕴之瞧着宋窈窈悄咪咪靠近,还以为他不会发现的举动,他的手指,不由得跟着动了动,眼神随着她的挪动而移动。

就像是猎物在试探,让捕猎者手痒。

因此,宋窈窈刚一挪到沈蕴之的捕猎范围内,刚想开口求一张进宫的帖子,她就被沈蕴之给抓住了,还给扣住了。

宋窈窈,“……”

宋窈窈被沈蕴之半搂半抱的扣押在了桌子和他的胸前之间,他的俊脸距离她只有一寸之遥,她甚至能清晰的看到他漆黑如墨的瞳孔。

像是虎头拔牙,被逮住了般。

宋窈窈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她咽了咽口水,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他动怒时,将她压在床榻上,凶猛征伐的画面。

他想做什么?

她都还没提要求,他就又想和她玩禁忌了吗?

顿时觉得身子疼。

可再疼 ,她也要抓住这个机会。

宋窈窈没忘记,她今日约沈蕴之来这儿的目的。

她鼓足了勇气,抬起脑袋,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将分寸之间缩短为零,亲在了沈蕴之的嘴角。

沈蕴之握着宋窈窈腰上的手,猛地一紧。

宋窈窈被勒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想逃。

可她需要入宫的帖子。


“夫人,人好像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晕过去了,就给我用冷水把她泼醒,继续打!”

想靠装晕,逃脱责罚,做梦!

嬷嬷得令,立即让小丫鬟抬了一桶水上来,对着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宋窈窈就泼了过去。

一桶冷水下头。

那嬷嬷见人还没醒,她眼珠子一转,就吩咐小丫鬟去拿来一根绣花针,绣花针一到,她立即对着宋窈窈的身子,就凶相毕露的,一针,恶狠狠的——扎下去。

“啊——!”

剧烈的疼痛,让宋窈窈苏醒了过来。

与此同时,沈庭川抱着宋萋萋到了客房,看了鲁国公府的府医。

府医检查过后,只觉得沈庭川小题大做。

这位宋家二姑娘嘴上说脚疼,但明明一点伤都没有,他只好对沈庭川道,“沈少爷,宋家二姑娘的脚没什么大碍,多注意休息就好。”

“那就好。”

沈庭川松了口气。

“萋萋,既然你没什么大碍,那我先……”

“哎呦,庭川哥哥,我的脚还是疼,就好像有针在扎骨头似的。”

宋萋萋抓住了沈庭川的手,不让沈庭川有机会返回去找宋窈窈。

“庭川哥哥,我是不是得了什么府医也查不出来的重病啊?呜呜呜,庭川哥哥,我好怕,你不要离开我……”

沈庭川被宋萋萋抱的紧紧的。

他见宋萋萋这般害怕,这般需要他,也确实不好离开。

他想着宋窈窈那边应该也没什么大事,他的表姑姑又是个善良大度的人,他晚去一会儿接宋窈窈,也没什么关系。

“好好好。”沈庭川抱住了宋萋萋,安抚道,“我陪着你,我不走。”

前来参宴的诸位夫人,陆陆续续的从鲁国公府出来。

鲁国公府不让宋窈窈带丫鬟进去,秋霜只好同轿夫一起在门外等候,这会儿见宾客都出来了,秋霜连忙起身朝着门口望去。

可直到鲁国公的大门再次关上,秋霜都没有瞧见宋窈窈的身影。

她家小姐呢?

她家小姐怎么出来?

秋霜有些焦急。

她正想询人打探,就在这时,听到两位刚从鲁国公府出来的夫人,低声聊天。

“我方才见那宋家大姑娘跳舞,跳到后头,跳的脚上、身上都是血。鲁国公夫人还要她继续跳,今日只怕是……”

“是啊,也不知她如何得罪的鲁国公夫人,竟让鲁国公夫人那般厌恶,竟是不顾名声,当着我们的面,就做出这样羞辱人的事情。”

“嘘,还是别说了,小心惹祸上身。”

“两位夫人,两位夫人,你们方才口中的宋家大姑娘,可是宋祭酒家的大姑娘?里面发生何事了?我家小姐怎么了?”

秋霜听到两位夫人聊天的内容,心慌不已。

她冲上前,都顾不得尊卑,就拉住了其中一位夫人的袖子。

那位被拉住袖子的夫人,被吓了一跳。

但听到秋霜说宋窈窈是她家小姐,她多少有些恻隐之心。

只道,“你家小姐得罪了鲁国公夫人,鲁国公夫人动了怒。你若知晓你家小姐认识什么能让鲁国公夫人忌惮的大人物,就快去求救吧。”

那位夫人说完,抽回自己的袖子,匆匆离去。

得罪了鲁国公夫人?

怎会?

她家小姐向来是能忍则忍,与人为善的,怎么可能得罪鲁国公夫人?

小姐现在如何了?

秋霜焦急的回过头,望着紧闭的大门,心慌不已。

去找人。

去找人救小姐。

秋霜脑海里浮现的,能救她家小姐,敢救她家小姐,会救她家小姐的,就只有一个人。


“妹妹,你不是说,你庭川哥哥最爱你吗?怎么连这点银子都不舍得给你花?前段时间,他不是还在望春楼一掷万金吗?看来,妹妹你还不如……”

宋萋萋也有些气恼。

是啊,前段时间沈庭川为了望春楼花魁一掷万金的事, 谁不知晓。

一万两黄金等于十万两白银。

如今,不过区区七万两银子,还算是额外给她的聘礼,庭川哥哥都犹豫,难道她还不如一个青楼妓女?

宋萋萋委屈了,“庭川哥哥……”

沈庭川在沈家就是个吃白饭的,一没功名,二没进项,平日里吃喝玩乐倒是不缺银子,但要他一口气拿出一大笔银子,他真拿不出来。

可让他说没有,让他当众丢脸,他又不愿。

他恨透了宋窈窈的咄咄逼人。

觉得宋窈窈即便长得再花容月貌,都面目可憎。

沈庭川骑虎难下。

宋萋萋见沈庭川真不给她买,眼泪都掉了下来。

宋萋萋虽是四品小官家的庶女,但家里她姨娘说了算,她向来是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她姨娘还同她说过,家里有价值上亿的家当。

所以,宋萋萋不把银子放在眼里。

她要的就是沈庭川的态度,要的就是沈庭川的宠爱,要的就是她可以在亲事和男人的宠爱上压过宋窈窈一头。

可现在……

宋萋萋哭着跑了。

“萋萋……”沈庭川见状,叫了一声,回头恶狠狠的瞪了宋窈窈一眼,“你给我等着!”说完,转身就去追。

“什么玩意,原来是买不起,借机跑了!”

秋霜见状,冲着沈庭川的背影,大喊道。

沈庭川听到这话,脚下都踉跄了一下,恨不得回头撕烂宋窈窈丫鬟的嘴,但此时回去,他丢的脸更大,最终还是追着宋萋萋跑了。

“秋霜,不得无礼。”

宋窈窈望着沈庭川的背影,当着众人,对秋霜道,“庭川哥许是前段时间在望春楼花的银子多了,这才拿不出来。”

“但既然我妹妹喜欢,我这个做姐姐的,什么都会满足她。无论她在我订亲后是要我的未婚夫婿,还是要这些珠钗首饰……”

“掌柜的。”宋窈窈转身对掌柜的道,“包起来吧,这些东西,我替我未婚夫婿买了,送去当他给我妹妹的聘礼。”

“好的,姑娘稍等。”

宋窈窈这番言行举止下来,充分展现了她的气度和大方得体。

在场的人,无论是二楼看戏的高门贵女,侯门夫人,还是一楼的平民百姓,都没人觉得宋窈窈善妒。

她们自问,未婚夫婿和庶妹搞在一起,还为了庶妹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们怒目而视,下她们的脸面,她们做不到宋窈窈这般。

前段时间说沈庭川因宋窈窈善妒才要退亲,当真是无稽之谈。

这摆明了就是沈庭川变了心,还要污女方名节。

如今,这亲事还要继续,真是可惜了这宋家大姑娘。

一时间,今日在场的高门贵女和各家官家女眷,对沈庭川和宋萋萋的感观差到了极点。

一个尚未迎妻入门,就宠妾灭妻了。

宋萋萋虽然不是妾,但在不少人眼中,她和妾也没什么区别。

一个明知对方是自己姐姐订亲五年的未婚夫,还去攀附,还在婚前就和对方搂搂抱抱,实在是不成体统。

以往有几户人家,还觉得沈庭川配宋窈窈,是沈庭川吃了亏。

毕竟,在望春楼的事闹出来之前,沈庭川也算青年才俊,长得一表人才,家中无通房、妾室,也无不良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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