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溪月贺宴沉的其他类型小说《踹渣做海后!偏执贺总插队诱哄 全集》,由网络作家“龙七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溪月低声惊呼,下意识抓住贺宴沉衣领。他手臂有力,抱的很稳,走的很快,可温溪月却感觉四肢都不是自己的。耳边还能听见他胸膛楚心脏有力的跳动,明明隔着几层衣服,可温溪月的体温却热的离谱。她不懂,怎么就抱了?他们之间应该还没到可以公主抱的地步吧?温溪月心脏跳的厉害,就这样被抱了,什么也不说,会不会显得她太轻浮?她要不要拒绝一下?她红着脸开口:“我挺沉的,要不,你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走。”贺宴沉低头看她:“是吗?”“嗯!”“好。”贺宴沉还真放下了她,像个不解风情的直男。双脚落地,疼痛再次袭来,温溪月站不住失去重心,又倒了回去,额头抵着贺宴沉胸膛,嘴唇压在一颗衬衣扣上。温溪月赶紧双手撑在他胸前,从他怀中离开。“对不起。”“投怀送抱!”贺宴沉看她...
《踹渣做海后!偏执贺总插队诱哄 全集》精彩片段
温溪月低声惊呼,下意识抓住贺宴沉衣领。
他手臂有力,抱的很稳,走的很快,可温溪月却感觉四肢都不是自己的。
耳边还能听见他胸膛楚心脏有力的跳动,明明隔着几层衣服,可温溪月的体温却热的离谱。
她不懂,怎么就抱了?
他们之间应该还没到可以公主抱的地步吧?
温溪月心脏跳的厉害,就这样被抱了,什么也不说,会不会显得她太轻浮?
她要不要拒绝一下?
她红着脸开口:“我挺沉的,要不,你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走。”
贺宴沉低头看她:“是吗?”
“嗯!”
“好。”
贺宴沉还真放下了她,像个不解风情的直男。
双脚落地,疼痛再次袭来,温溪月站不住失去重心,又倒了回去,额头抵着贺宴沉胸膛,嘴唇压在一颗衬衣扣上。
温溪月赶紧双手撑在他胸前,从他怀中离开。
“对不起。”
“投怀送抱!”
贺宴沉看她的眼神克制收敛,声音略带沙哑,仿佛是贴着耳畔低语。
“我不是,我没有。”
温溪月瞧见那颗黑色墨玉纽扣上。
贺宴沉下巴微抬:“那你摸我做什么?”
“我……”温溪月张张嘴,看到自己还放在人家胸口的手,立刻收回,可失去支撑,站不住,又倒回去。
贺宴沉唇角勾了勾,表情淡淡,看不出喜怒。
“还说不是?”
“我……我就是脚疼,站不住,我不是想……不是想勾引你。”
温溪月急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又想哭了。
“不是说能走?”
“疼。”
温溪月吸吸鼻子,声音娇软,像是撒娇:“走不了。”
“娇气。”
温溪月身体二度腾空,被贺宴沉再次轻松抱起。
这次,她没再说别的,老老实实窝在贺宴沉怀里,一动不敢动。
贺宴沉低头刚好看见她发顶上一个小小的旋,通红的耳朵,黑发下,粉白的脖颈若隐若现。
他想起幼年曾养过的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他给它取名雪狮子。
它乖的很,总爱窝在他怀里睡觉,不让别人碰,只让他一个人抱。
那是他童年最好的伙伴。
后来,雪狮子生病,没治好。
自此后,贺宴沉再没养过任何宠物。
贺宴沉步子慢慢放缓,他掂了掂怀里的重量,小小的一只,真轻。
他的怀抱,她刚刚契合。
原本五分钟就能上去,这次,足足多用了一倍的时间。
房门打开一瞬,房间的灯自动亮起。
客厅很大,装修整体灰白色调,家具简洁,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或者说,没有人气。
走到沙发前,贺宴沉将温溪月放下。
她环顾四周,“这是你家?”
“嗯。”
温溪月本以为到此就可以了,没想到贺宴沉却直接在她面前蹲下。
高大的男人,蹲在她面前,视线和她平齐,“哪只脚?”
“什么?”
温溪月没反应过来,贺宴沉索性,将她两只鞋都脱下。
眼看他要给自己脱袜子,温溪月忙制止:“别,我没什么大事,我们还是先签欠条吧?”
可说话间袜子已经被脱下,男人好看的手,卷起她的裤腿,露出红肿的左脚脚踝。
他将受伤的脚放在他膝上,不顾温溪月反对,按压受伤位置:“这里疼吗?”
温溪月坐立难安,“不太疼,你别按了,我真的没事……”她此刻心里乱糟糟的。
不对啊,总感觉哪里不对,跟预期差别过于大了。
他对乔舒然的时候不是很冷漠吗?
怎么对她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虽然她的脚没味道,可……那是脚啊。
他不在意吗?
眼前的男人,矜贵清冷,周身气场强大,总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可现在,他却蹲在她面前,握着她的脚。
就好像高高在上的神明,从云端下来。
“这里呢?”
“还好……”直到按到一处,温溪月疼的瞬间白了脸:“嘶,别按了……”因为疼的太厉害,温溪月几乎是条件反射挣扎起来。
结果动作太大,只听见啪~~~一声脆响后,温溪月也不叫了,僵直着身体,一脸惊恐,时间在这一刻好似静止。
只见,温溪月雪白的脚丫子,贴在了贺宴沉脸上。
温溪月吞吞喉咙,血全冲到头上,从脸红到脖子,她结结巴巴:“我不是故意的……你,你要不打回来?”
贺宴沉垂眸,将温溪月的脚重新放回膝盖。
“没伤到骨头,推拿一下,休息两天就好。”
“你还懂这个?”
“略懂一些。”
方才那个下插曲,谁都没有提,好像刻意去遗忘。
贺宴沉放开温溪月的脚站起身离开。
望着他高大的背影,温溪月手指轻轻勾了勾。
他们只见过两次,可她见过他对旁人的态度。
他始终都是淡淡的,好像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过多兴趣,无悲无喜。
可是……温溪月见过他疯狂失控的样子。
贺宴沉回来时,手里拿着一瓶药油,在她旁边坐下,重新将她的脚捞起来放在腿上。
“你帮我按摩?”
“你会吗?”
温溪月摇头:“不会。”
这回她没阻止,她算发现了,他要做的事,不论她如何反对,都没用。
他看似冷静克制,实际上,极其霸道强势。
贺宴沉离开酒店时,在大堂遇到了揽着乔舒然的顾修辰。
顾修辰几乎在看到贺宴沉那一秒立刻放开乔舒然,立正站好,恭恭敬敬喊一声:“舅舅!”
人称京圈太子爷,跋扈狂妄的顾家大少爷,在贺宴沉面前乖巧的像只鹌鹑。
乔舒然抬手轻轻捋了捋头发,微微侧脸,露出最好看的角度,柔柔唤一声:“贺先生。”
初见贺宴沉时,她也喊他舅舅,却被他制止,他道:不必,不熟!
她当时便红了眼眶,后来见面,便只敢乖乖喊贺先生。
这些年她的名声越发好,所有人都喜欢她,唯独贺宴沉,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漠。
贺宴沉似不曾看见乔舒然,平静无波的眼眸扫过顾修辰。
“你母亲说你失忆了!”
顾修辰紧张的捏紧裤缝,小心回:“前些天摔到了头,不过不碍事,只是忘记了一些不重要的事。”
“是吗?”
平淡的嗓音,没有起伏。
顾修辰却头皮发麻,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明明没有比自己大几岁,那气场却实在骇人。
在贺宴沉面前,他所有心思都瞒不过,甚至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
顾修辰唯唯诺诺:“舅舅,我只是忘记了个别不重要的人和事,我其实......”贺宴沉不给他说完的机会:“好生养着,腿断了还能站起来,脑子残了,可就真没救。”
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顾修辰小腿控制不住轻微颤抖,总觉得贺宴沉这话,话里有话。
脑子里疯狂回想,什么又时候惹这位祖宗不开心了?
可还没等他想好如何回答,贺宴沉便走了。
他忙喊:“舅舅慢走。”
目送贺宴沉离开,顾修辰松口气。
乔舒然瞥他一眼,垂下头,嘴唇抿了抿。
等贺宴沉的人影看不见,顾修辰才敢小声嘀咕:“大早上,吃枪药啊。”
乔舒然嘴唇轻轻抿了一下:“我累了,要回家休息,今天就不陪你了。”
想起昨晚,顾修辰搂住她的腰低头在她唇上亲一下。
“那我先送你回去,晚上带你去你喜欢的那家餐厅。”
“好!”
乔舒然随口问:“昨晚我们离开的时候,温溪月都还没出现,会不会出什么事,你要不去看看她?”
提及温溪月,顾修辰没来由一阵烦躁。
“她能出什么事?
她那种满心只有钱的女人,眼看从我身上捞不到钱,肯定去物色其他男人了。”
嘴里说着爱她,结果,才几天,连个醒酒汤都不送,果然只是看上他的钱,根本不关心他。
此时,顾修辰俨然忘了,瘫痪在床的一年里,是谁没日没夜照顾他。
忽然,他问:“宝贝,那枚铜钱你怎么没戴?”
“那东西对我来说太重要,放进家里的保险柜了。”
乔舒然娇嗔的瞪他一眼:“怎么,没了那枚铜钱,你就不认我这个救命恩人了?
就不爱我了?”
“当然不是,我心里永远只有你,从来没有旁人!”
回到乔家,乔舒然脸上温柔的笑容转瞬消失。
她拨通一个号码。
“照片呢?”
“乔小姐对不起,那个贱.人昨晚将我打晕,跑了,我......没能拍下照片!”
“废物!”
乔舒然烦躁的打开抽屉,翻出一枚缠着红线的铜钱。
不屑的冷笑一声,嫌恶的丢进角落。
......温溪月刚到租住的小区门口,便被一辆宾利拦下。
车窗落下,露出一张保养极好的脸:“温小姐,谈谈!”
温溪月不相信,顾修辰假失忆这件事,顾家人不知道。
这人曾经亲切的喊她溪月,如今,温小姐,呵......“顾夫人,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顾夫人缓缓开口:“你应该很清楚,就算阿辰没失忆,像你这样的出身,也绝不可能嫁进顾家!”
“医生说阿辰现在受不了任何刺激,如果你真爱他,为了他好,就不该去找他。”
“除非,你根本不在乎他的健康,你死缠烂打只是想让他想起你,然而挟恩以报。”
顾夫人露出一副了然一切的表情,“你这样的女孩子我的见多了。”
她年近五十,瞧着却很年轻,端庄优雅,一看便是金尊玉贵的人。
说话轻声细语,可字字句句都如杀人利刃。
轻蔑,冷视,无孔不入。
“我这样的?”
温溪月讥讽:“顾夫人说说什么叫我这样的人?”
顾修辰住院期间,顾夫人多次哭着拉着她的手,感激她的不离不弃。
称顾修辰若能好,他们全家都感激不尽。
现在,渣男是站起来了,可他们一家子的嘴脸变化之快,令人咋舌。
果然,血缘这东西,一脉相承。
儿子恶心,母亲无耻!
顾夫人微抬下巴,斜眼扫过温溪月。
“你还年轻,不想吃苦,我能理解,但,做人别太贪心。”
温溪月笑了。
贪心?
她怎么有脸说这两个字。
他们一家子都高高在上,贪婪成性,既要又要,想把所有的好处都攥在手里,还不想付出任何代价。
温溪月从没见过有人寡廉鲜耻,演绎的淋漓尽致。
“当然,我们还是很感谢之前对阿辰的照顾,可乔乔和阿辰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她才是顾家认定的儿媳,至于温小姐你......”顾夫人停顿,“恕我直言,跟乔乔比,你有什么?”
温溪月鼓掌。
“顾夫人不去学变脸真是可惜了,这忘恩负义的嘴脸,简直太精彩了!”
“你......这几天,我反复在想一个问题,顾修辰也太会摔了,谁都不忘,偏偏忘了照顾他一年的人,怎么就这么巧呢?”
顾夫人眼底闪过一抹寒光。
“温小姐心思未免太卑劣了,当初同意你照顾阿辰,是看对我儿子深情一片,念你可怜,不然像你这种下等人哪里配照顾我儿子。”
“倒是你,当了小三,还好意思在这叫嚷,真是不知廉耻。”
突然,她话锋一转:“听说你父亲一把年纪还在工地干活,那种地方出点意外再正常不过了,你说是吗?
温小姐”温溪月被气笑了:“顾夫人威胁我?”
顾夫人轻蔑的冷哼:“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让温小姐认清现实,自己作死不要紧,别连累家人。”
“劝温小姐一句,人啊,挤不进的圈子,不要硬挤,否则只会头破血流。”
温溪月知道以顾家的能力,的确能做到。
可他们,当真是欺人太甚。
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温溪月点头,表示赞同:“听说顾夫人被贺家收养前在孤儿院过的很不好,现在看,你已经成功挤进了不属于你的圈子,我在这里恭喜您了。”
顾夫人一贯维持的端庄优雅,在这一刻短暂破防。
她能在顾家立足,在京圈贵妇之中人人追捧。
除了她嫁得好,最重要的是,她姓贺,哪怕,是养女。
顾家有钱,可那是金钱堆砌浮于表面的繁华。
贺家才是真正树大根深,绵延数百年的世家望族。
哪怕,如今贺家低调,子孙行事从不招摇。
可这满京圈的权贵,在贺家面前,谁敢不低头。
贺家是顾夫人的底气,而幼年,则是她最不愿提及的污点。
温溪月这番话,着实刺到了她最痛处。
顾夫人五官扭曲了一瞬,眼神越发轻蔑,施舍般道:“阿辰送你的东西,我家就不追回了,以后怕是你再也买不起那样的好东西,希望温小姐能懂得知足,哦,还有......以后我不想在京城看见温小姐,相信,你可以做到的,对吧?”
说完车窗升起,离开。
温溪月气的浑身发抖。
呵,顾夫人该不会以为,她儿子送了不少好东西吧。
说来可笑,顾修辰送她的,只有那条狗都不要的骨头项链。
她不想让顾修辰以为,她是贪图他的钱,哪怕吃饭,都是AA。
照顾顾修辰期间,抽空要去做兼职,赚来的钱,全都倒贴给了他。
现在想,她真是蠢的可怜又可笑。
她到底是多没脑子,才会被骗成这样?
手机忽然响起,是温溪月爸爸打来的,她调整情绪接通电话。
刚接通温明城关切的声音传来:“妞妞啊,最近忙不忙?”
温溪月鼻子一酸:“不忙,爸你不要太累,我现在长大了,再过段时间,我就把你接过来。”
她不会离开京城,做错的不是她,凭什么她要离开。
“不累,我得多给妞妞攒嫁妆,顾家虽然有钱,不稀罕咱这点,可爸还是觉得,多一分总比少一分强,倒是你要照顾好自己,别给爸爸省钱,今天我去帮人搬家具,雇主说我干活卖力,还多给了我100块的红包!”
听着电话那头絮絮叨叨说着,温溪月死死咬着下唇,才没有哭出声来。
她终究是没勇气说出,她被顾修辰骗了这件事。
温明城说了好些,没听到温溪月回答,小心问:“妞妞,你怎么不说话?
是不是爸太唠叨了?”
“没有,我就是想你了。”
“那过些天,爸去看你。”
挂了电话,温溪月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她自小和爸爸相依为命,可却为了那样一个贱男人,她辜负了这世上最爱她的人。
她放弃出国深造的机会,休学了整整一年,到现在还没回到学校,连毕业证都还没拿到。
她到底都做了什么?
温溪月至今都不敢想当时跟爸爸说要休学时,他的眼神。
那样悲伤,饶是他再难过,却没有说她半个不字。
明知道,爸爸一直以来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上大学,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
可是她还是义无反顾放下了学业。
温溪月擦掉眼泪。
行,忘了是吗?
不记得对她的感情。
那好啊,咱们就只谈钱。
欠她的债,总得讨回来。
......温溪月没有太多时间用来伤心,她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便赶去学校。
她要恢复学籍。
宋教授听到她的来意,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我还以为等不到你了。”
温溪月鞠躬:“对不起老师,辜负了您的栽培。”
“你辜负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当初温溪月要休学时,宋教授便说,年轻时,总觉得,爱情大过一切,可爱情是这世上最没有保质期的东西。
那时温溪月脑子里只有顾修辰,一心只想照顾他。
“老师,我现在后悔,迟了吗?”
宋教授摇头:“任何时候,都不晚,只是......出国留学的机会已经错过了。”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不要让别人才错误惩罚自己,否则,那你就是自己又欺负了自己一次。”
温溪月用力点头。
砰~~房门被踹开,打断两人对话,一个相貌英俊的年轻人冲进来。
“妈,你闹什么,一把年纪闹离婚,也不嫌丢人,你有没有考虑过我,考虑过这个价,你知道外边都怎么说吗?”
宋教授冷着脸:“出去。”
“妈,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我爸跟周阿姨没什么,如果他们俩真想好,哪里还有你的事,你别那么小心眼,怪不得爸不爱你,你看看你冷漠自私刻薄......”温溪月震惊,这是儿子对母亲说的话?
宋教授平静道:“溪月,你先回去,明天办完手续回来正常上课。”
温溪月担忧的看着宋教授,在她安抚的眼神下,点头离开。
关上门,声音隔绝。
温溪月不免感慨,没有人的生活是处处如意的。
可人生总要往前走。
......温溪月等了三天,终于等来一个机会。
顾修辰搂着乔舒然刚踏进慈善拍卖会场,便听见。
“顾修辰!”
他转头,看见温溪月先是一愣,随后怒骂:“温溪月你要不要脸,死缠烂打有意思吗?
这么想傍有钱人,那你去卖啊!”
若是以前听到这话,温溪月定伤心欲绝。
可现在,她只为自己曾经爱过这样一个渣男觉得恶心。
温溪月没有愤怒,没有伤心,安静问:“你确定,不记得我是吗?”
“不记得。”
“你确定,我们不是男女朋友是吗?”
“废话,我是眼瞎了吗会睡你,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
温溪月扯唇冷笑,她并不打算戳破。
这男人,她不要了,他失忆是真是假她不在乎。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好好算算账!”
贺宴沉额头滚烫的汗珠落下来,砸在温溪月雪白的脚背上摔碎,烫的她颤抖一下,不轻不重踹了一下他的腰腹。
温溪月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不是踹疼你了。”
贺宴沉抬头,素来没有喜怒的脸上,此刻有些阴沉,幽冷的眼底似是有火光在跳动。
“你故意的。”
他嗓音沙哑,明明音调不高,却莫名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没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贺宴沉眸色渐深。
静静盯着温溪月,有一种平静的疯感。
温溪月头皮发麻,避开贺宴沉的眼睛,看向别处。
过了许久,贺宴沉放下温溪月的脚,起身离开,去了洗手间。
温溪月怯生生的脸上,嘴唇微不可见的勾了一下。
贺宴沉在洗手间呆的时间有点长,再回到温溪月面前,手里拿着纸笔。
“名字。”
温溪月一愣,他们两个虽然睡了一觉,可目前彼此都还不知道对方姓名的状态。
“温溪月,三点水的温,溪水的溪,月光的月。”
“贺宴沉。”
不消片刻,欠条写好。
贺宴沉递给温溪月。
欠条上的字刚劲有力,又不乏飘逸。
温溪月忍不住夸赞:“你的字,真好看,你的书法也一定很好吧。”
贺宴沉眉不着痕迹的上扬,递给她笔。
“签字,按手印。”
温溪月看看贺宴沉,又看看欠条,瘪瘪嘴,不情愿的接过笔。
深吸一口气落笔,签字前一刻又不甘心问:“真的就不能优惠点吗?”
贺宴沉却问:“不能。”
“......”温溪月张着嘴。
“不是......那凭什么打折扣。”
温溪月张张嘴,吸吸鼻子:“好吧。”
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又按下一个鲜红的手印。
温溪月感觉这就像是她的卖身契一样。
她巴巴看着贺宴沉收起欠条。
“今天讨回来这三十万,我可以先全部给你,但我现在还没毕业,平常生活费都紧张,偶尔接一些翻译的活,可也不是经常能接到,能不能等我毕业后,有了正式工作,再慢慢还你剩下的?”
“对了,我快毕业了,我今年大四,明年就能毕业。”
温溪月学的是法语专业,成绩很好,如果不是被顾修辰耽误,她现在已经在F国读研了。
“三十万你自己留着,周末来这给我打扫卫生,可以抵债。”
温溪月不敢置信:“真......真的吗?”
得到肯定的答案,她开心的又想流泪,不停道谢。
“饿吗?”
“不饿。”
话音未落,肚子先响了。
温溪月恨不得将头埋起来。
听到贺宴沉离开的脚步声,温溪月才抬头,看到不远处开放式厨房,他已经打开火烧水。
明明看起来不染尘埃高岭之花,却能在厨房里有条不紊的做每一步。
温溪月看着看着,竟呆了。
不一会,香气在房间里飘散。
贺宴沉端着一碗面放到温溪月面前。
清汤打底,两根青菜,两个煎的金黄的荷包蛋盖在面上,食物的香味勾的温溪月不停分泌唾液,可她却不敢拿起筷子。
她小声问:“这饭,不收钱吧?”
“你想多还也可以。”
温溪月头摇的像拨浪鼓,又道一声谢,温溪月拿起筷子。
吃下第一口的时候,她就有一种想落泪的冲动,因为太像她爸爸做的面了。
味道说不上多好,可是,却能在这个寒冷的夜晚,安抚肠胃,微暖身心。
一时间,房间里很安静,贺宴沉静静看着温溪月一口一口吃掉她做的面。
心头涌出一种微妙的感觉。
有些妥帖,有些愉悦。
一碗面,温溪月吃的很干净,连汤都喝完了。
放下筷子,她望着贺宴沉认真道:“谢谢,你做的面特别好吃。”
贺宴沉看一眼时间,已经凌晨。
“很晚了,你今晚可以留下。”
“不,不太好吧......怕我对你怎么样?”
温溪月吞吞喉咙,“那倒也不是,主要......我怕你收钱。”
贺宴沉......贺宴沉抱着温溪月抱走进一间卧室,将人放在床上。
“你今晚住这间,洗手间有洗漱用品。”
他转身走出去,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件男士衬衫。
“这里没有女人衣服,你先穿我的。”
温溪月双手接过,道了声谢。
贺宴沉离开,房门关上。
夜深人静,房间里只剩下温溪月一个人,她扶着床起身,受伤的脚落在地上,痛感已经消失很多,就连红肿也没有那么明显了。
她心想贺宴沉的推拿还真有效。
来到洗手间,站在镜子前,温溪月看到有些狼狈的自己。
头发略显凌乱,脸色上不怎么好,哭的多了眼睛还肿着,鼻头红红,可是......依旧美丽。
不是温室里精心培育出来的玫瑰,是旷野中,恣意绽放的蔷薇,清纯中带着丝丝撩/拨人心弦的媚色。
温溪月脸上面对贺宴沉时怯怯的表情散去,笑意在唇角荡漾。
假装不知道贺宴沉身份,还钱当借口,伪装单纯可怜小白兔,甚至连崴脚都是她精心设计的。
只是她没想到,效果会这样好,可以直接住进贺宴沉家里。
这场刻意的安排,效果比预期更好。
温溪月从不是傻白甜,相反,她很清晰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被顾修辰骗,是因为她善良,她以为那个下雨的夜晚,拼着受伤将她从混混手中救出来的人,值得托付,才会付出全部真心。
可那不意味着她就真的愚蠢。
相反,温溪月睚眦必报!
乔舒然给她下药,想让人强/暴她,这件事,拿不出证据送她坐牢。
可并不表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若有机会,她会毫不犹豫的报复回去。
她会抢走乔舒然最在意的一切。
比如——贺宴沉。
温溪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如果是以前,我会。”
“但现在......”她摇摇头:“只要是你情我愿,不存在欺骗,挣钱,不丢人。”
“为什么改变了看法。”
温溪月扯扯唇,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不想说,不用勉强。”
温溪月正愁不知道,该怎么把那段失败的感情经历顺理成章是说出来。
机会这不就来了。
她必须让贺宴沉强烈的意识到,她是一个多么无辜,单纯,在感情里全心全意付出,却被渣男伤的遍体鳞伤的好女孩!
获取一个男人关注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同情你。
而且,在得知贺宴沉名字那一刻,她脑子里就飞快运转。
这人肯定是顾修辰外祖家的人。
当初和那个狗东西在一起时,他偶尔提及过两句,贺家有两个舅舅,小舅舅是外婆老来得子,年纪比他大不了几岁。
贺宴沉的年纪刚好能对上。
以前有一次顾修辰当着她的面,接过贺宴沉的电话,哪怕没有面对面,他依然乖巧的跟孙子一样。
足可见,贺宴沉对他的威慑有多大。
她听宋老师的,不会将自己困在过去,可是机会就在眼前,没理由不去捅顾修辰一刀。
温溪月故作轻松道:“嗨呀,哪有什么勉强的,不过是自己没脑子,眼瞎心盲,被一个渣男骗钱,骗感情。”
“昨天我说去讨债,就是去找那个渣男,他车祸瘫痪,为了他,我放弃出国留学的机会,休学一年照顾他,他站起来后,装失忆,记得所有人,唯独不记得我。”
贺宴沉,她表情是故意做出来的轻松,可是眼眶却一点点泛红,手也在无意识的颤抖。
“他享受着我的照顾,又不想背负忘恩负义的名声,骗我说他失忆了,故意和我冷战,贬低我,羞辱我,想让我受不了自己滚蛋。”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他妈还跑来找我,说我贪财图他们家钱,让我不要缠着他儿子,否则,就会对我爸出手......可是,我和她儿子交往期间,没收过一件贵重礼物,吃饭都AA,反倒是他住院时,都是我在倒贴,有钱人抠门起来,真的让人匪夷所思,偏偏他们还觉得,你占尽他的便宜。”
温溪月不怕被贺宴沉认为她在故意说顾修辰坏话。
认她现在又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所以......怎么算是说坏话呢。
她只是把一个小姑娘受骗的过程真实的说出来。
温溪月狠狠擦掉眼泪,力气太大,脸上留下一片红痕。
“既然他装失忆,不承认我们是男女朋友,那好啊,我也不在乎,就权当那一年是伺候狗了,既然他们说我贪财,那我就贪财给他们看。”
温溪月本以为自己已经放下,可以很轻松的说出这段不堪的感情,可是......说着说着,眼泪不知何时落下来,声音逐渐开始哽咽。
“我真的不明白,人怎么可以无耻到那种地步,不爱我,你早说啊,一段失败的感情,我不至于接受不了。”
“可他们,凭什么这么欺负人。”
贺宴沉眸色阴沉,握着方向盘的左手骨节泛白。
他当初就觉得,顾修辰失忆的未免太巧了。
如今听完温溪月的诉说,胸腔似乎有一股火在燃烧。
顾修辰,也配做一个男人。
他平静的递给温溪月一方手绢。
“可你依然伤心。”
温溪月道声谢接过,她声音带着哭腔:“我这样好,我的爱那么真诚,给谁都热烈,我难过的是,居然为了那样一个人渣伤害了这世上最爱我的人,我至今都不敢跟我爸说,我被骗了。”
“他前两天还给我打电话,说努力干活给我准备嫁妆,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上学,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可我......”她抬头泪眼汪汪看着贺宴沉:“你是不是也觉的我很蠢?”
贺宴沉呼吸一滞,面无表情移开视线看着前方,“的确不够聪明。”
“但,他是真脑残。”
噗嗤,温溪月笑出来,睫毛还挂着泪花,“对,他就是个脑残,那种傻缺,怎么能配得上我。”
温溪月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更开心。
看来,贺宴沉听完她的诉苦,对顾修辰很厌恶。
厌恶就好。
虽然不期待,贺宴沉真对顾修辰做什么。
但......能在他心里埋下这么一个种子,早晚,他会让顾修辰不痛快。
只要能让顾修辰过的不开心,她就开心。
她不需要顾修辰的道歉。
要他和乔舒然比她痛苦,才算道歉。
“你是怎么知道他装失忆?”
温溪月捏着手绢,似是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我亲耳听到的,就在......遇见你那个晚上,我去给他送醒酒汤,站在门外听到他亲口承认。”
“他还说,我脏,让别人随便玩......要不然,我也不会被下药,也不会,遇见你。”
温溪月笑着笑着眼泪就留下来了:“我再脏,也没他心脏啊。”
贺宴沉没说什么,呼吸沉入胸腔,面色依旧波澜不惊,眼中却只剩寒光。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温溪月觉得该退场了,她深吸一口气,道:“我该走去上课了,贺先生谢谢你,跟你说完这些,我心里舒服多了,再见。”。
下车后走了两步,温溪月握紧手,转身,真诚而感激的看着贺宴沉,双眸干净澄澈,哪怕经历那样的情伤,也没有一直在阴霾中走不出来。
“其实,我一直在庆幸,那晚遇到的人,幸好是你,还好是你。”
“我心里一直都非常感激你,虽然我遇到了那样一个极品人渣,可是,老天爷对我也不算太差,至少没有让我在那个晚上被彻底毁掉。”
她笑容明媚,灿烂如朝阳,俏生生道:“贺先生,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她挥挥手,转身朝校门跑去。
他慵懒的向后一靠,看着温溪月跑远的背影,眉眼微翘。
风中传来他模糊的声音。
“好人?
我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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