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外婆身体怎么样。”虞母正在吃饭，见她回来问道。
虞晚意回得并不热情：“你可以自己去看。”
“下次吧，”虞母推辞，又想起什么，“明天晚上和陈毅一家人吃饭，把外婆带上吧。”
“她应该也没见过陈毅。”
“不用，”虞晚意面无表情，“外婆现在出门都靠轮椅，不方便。”
“我自己会安排。”
虞晚意的语气并不好，虞母叹气，放下筷子问她：“晚意，你和我们讲话一定要这样吗？”
虞晚意直视她，不真诚地问：“怎么了吗？”
“我和你爸跟你是有仇吗？”
“没有。”
“那你是怎么了，心情不好？心情不好也不是你和我们发泄的理由。”虞母说着说着有些生气，站了起来。
他们母女隔着两米远的距离，却好似隔着一道横沟。
虞晚意耐心不足：“没什么事我先回房间了，困了。”
“虞晚意！”虞母对她满是失望，“你变了，小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
虞晚意全然当听不见她这句话，脚步未停，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她耷拉着眼皮，努力克制自己，沉沉的呼出一口气。
后背倚着坚硬的门板，戳在肩胛骨上，硌得她疼，她来回的深呼吸，自己强行消化这份由她本该最亲密的人带来的情绪。
说出来，他的父母也只当是她在耍脾气，反正都是她的不对，又何必去争吵呢。
她已经习惯了。
*
翌日晚上七点，港城本地有名的粤菜馆利苑已经客满，不少顾客都被拒之门外。
“幸好小毅提前订好桌，不然今天还真吃不上呢。”
两家人依次落座，虞父虞母坐在主位，虞母刚坐下就夸陈毅，夸得陈毅都不好意思了。
陈毅往旁边瞟了一眼虞晚意，见她没有反应，才笑着回道：“阿姨您和叔叔吃的开心就是对我最大的肯定。”
虞晚意看似没反应，陈毅说完之后她在后面幽幽地补上一句：“一点小事而已。”
虽然只有一句，但她的语气听起来实在不像是自谦，于是在场的韩蓁蓁脑海中冒出了下一句：
一点小事而已，有什么值得夸的。
餐桌上有一瞬间的安静，很显然，其他人也都是这么想的。
“不许瞎说。”虞母悄声地训她一句，转头又招呼起陈毅的父母，给自己家挽回点脸面，“孩子之间就爱开玩笑，越闹感情越好。”
“是的是的，晚意在指导我呢。”陈毅在一旁点头附和。
这是两家人正式的初次见面，他可不想双方互相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叔叔阿姨，我们先点菜吧，”陈毅挥手示意服务员将菜单递给虞父虞母，“您看看您喜欢吃什么。”
陈毅给他们介绍餐厅的招牌菜，虞晚意眼睛在所有人身上一一掠过，她有一个有趣的发现。
陈家这几个人，没一个开心的。
最好玩的是陈嘉嘉，从来了之后就一直拉着脸，好像谁欠她八百万似的。
一个对哥哥有异样情感的妹妹，被迫来参加哥哥妻子一家人的聚会，想想就不会开心。
真是煎熬啊。
点好菜之后，两家父母开始寒暄，虞晚意听得无聊，借口去卫生间，去包厢外面透气。
利苑装修精致高级，包厢外水榭长廊，满园郁郁葱葱的热带植物造就优美的环境，清新的空气，宛如身处森林般惬意。
虞晚意站在长廊下，这边包厢的隐秘性强，就餐时间，来来往往的基本都是服务生，客人不是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