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卿如谢韫深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反派他大嫂,我一心只想苟命全文》,由网络作家“空白白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卿如从不怀疑谢韫深的魅力,平心而论,在现代她确实没见过如此优异的男人,除了年纪小一点性子冷一点,他哪哪都好,还是日后让人闻风丧胆的大反派。万一她一个没把持住,被谢韫深的美色诱惑,变成禁忌单相思,那就太罪过了。她要将一切可能都扼杀在摇篮中!她可不想成为觊觎小叔子,还爱而不得的恶毒坏女人。云卿如调整好心态,用平常心对待谢韫深,态度关切得恰到好处,招呼了他一句,又笑着去和几个孩子说话。虽然是米酒,但岑越溪怀有身孕不适合饮酒,几个孩子有饮料喝,听秦老妇人说,谢韫深滴酒不沾,最终只有云卿如和秦老夫人喝。她乐呵呵的倒了两杯米酒出来,刚要封好坛子,身侧忽然响起一道淡漠嗓音:“请嫂嫂也为我倒一杯。”“行。”云卿如也没多想,只当是谢韫深大过年的想要...
《穿成反派他大嫂,我一心只想苟命全文》精彩片段
云卿如从不怀疑谢韫深的魅力,平心而论,在现代她确实没见过如此优异的男人,除了年纪小一点性子冷一点,他哪哪都好,还是日后让人闻风丧胆的大反派。
万一她一个没把持住,被谢韫深的美色诱惑,变成禁忌单相思,那就太罪过了。
她要将一切可能都扼杀在摇篮中!
她可不想成为觊觎小叔子,还爱而不得的恶毒坏女人。
云卿如调整好心态,用平常心对待谢韫深,态度关切得恰到好处,招呼了他一句,又笑着去和几个孩子说话。
虽然是米酒,但岑越溪怀有身孕不适合饮酒,几个孩子有饮料喝,听秦老妇人说,谢韫深滴酒不沾,最终只有云卿如和秦老夫人喝。
她乐呵呵的倒了两杯米酒出来,刚要封好坛子,身侧忽然响起一道淡漠嗓音:“请嫂嫂也为我倒一杯。”
“行。”云卿如也没多想,只当是谢韫深大过年的想要尝尝,况且这米酒也不太醉人,不会喝酒的人喝一点都没关系。
她倒好酒,本想搁在谢韫深的身前,没想到他主动伸手过来,从她手中接过了酒杯。
他的指腹无意间擦过她的手背,传来一阵温热触感,让云卿如心下划过一丝异样感,转瞬即逝。
谢韫深神色自若的接过酒,向她道谢。
云卿如瞅了他一眼,暗道自己多心。
秦老夫人一声令下,几个孩子迫不及待的开始大快朵颐。
一家子有说有笑,其乐融融,渐渐的,杯盘狼藉,外面的烟花也一簇接一簇的在漆黑的天幕炸开,点亮了整片天际,缤纷多彩,瑰丽浪漫。
吃完饭,大家帮着收拾了碗筷,一切处理完毕后,谢玲珑闹着要出去玩。
最终大家一合计,岑越溪和三个孩子都想出去逛逛灯会,秦老夫人则不胜酒力,连连摆手说自己要去歇息。
云卿如蠢蠢欲动,不过锅里还炖着她做的改良现代版卤味,还得看着火再等会,她便让岑越溪带着三个孩子先去玩。
至于谢韫深……他只喝了一杯米酒,酒气却全蒸腾了上来,熏得少年面容酡红,一看就是喝醉了。
红红的脸配上他那副冷淡禁欲的模样,颇有种反差萌。
“我先去睡了。”他低声告知了一句,便回了自己的屋。
众人各有安排,互不影响。
在谢玲珑不舍的依依惜别,云卿如再三表示自己会很快去找他们的保证中,岑越溪带着三个孩子出门了,原本闹哄哄的院子瞬间冷清下来。
云卿如等了会,将卤味盛出锅的时候,秦老夫人忽然进了灶房,大着舌头慢吞吞道:“卿、卿如,我来熬个醒酒汤……”
云卿如见她那副晕晕乎乎的醉酒样,连忙将人扶回了房间,“娘,你歇着,我煮好了端给你。”
她没想到,秦老夫人居然如此不胜酒力,或许是一沾就醉的体质,说起来,谢韫深似乎也醉得不轻。
云卿如好笑的摇摇头,很快就煮好了醒酒汤,端去给秦老夫人。
喝完醒酒汤,秦老夫人原本难受得拧在一起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沉沉的睡去了。
云卿如给她捻了捻被子,回到灶房看到剩下的醒酒汤,沉吟了一下,最后还是盛了一碗,端去了谢韫深那边。
她叩响门,本想将醒酒汤放在谢韫深的门口,屋内却响起一道闷闷的沙哑嗓音,“进来。”
岭南靠海,他们吃的粗盐应当就是通过最常规的手段,蒸发海水晒出粗盐来,至于那些好的矿盐、井盐,普通老百姓是吃不起的。
这种普通粗盐,颗粒很大,里面还掺杂着杂质,味道也是咸中泛苦,着实剌舌头。
这一路走来,云卿如吃的粗盐就是泛着微苦的味道。
她上前一步,规规矩矩行了个礼,扬声道:“大人,我这有个法子,可以提炼细盐。”
所有人猝然回头,不可置信的看向云卿如,人群哗然。
官差才喝了一口酒,猝不及防被呛到,一阵剧烈呛咳后,这才眼神锐利的扫向云卿如,不耐烦的赶苍蝇似的赶她。
“去去去,哪来的疯子,大白天就开始说胡话了,这女人的家里人呢?快来把她带走,别扰了爷喝酒吃肉……”
他对面那个官差却出手截拦,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笑,“齐大人,不如听听这女人有何法子?若是她敢大言不惭戏耍大人,那得依律处置,你且说说,要是你做不出细盐,该当何罪?”
被称为齐大人的男人沉下了脸,冷声呵斥:“一个女人胡说八道你也信,莫不是喝酒昏了头,来人,把她带走!”
秦老夫人几人虽然有些讶然,可也知道云卿如不是乱来的人,便没有上来打搅她。
云卿如躲开官差来拉她的手,胸有成竹道:“齐大人,我愿意立下军令状,以性命担保——但这法子也不是白出的,你瞧,民妇家里的亲人,都是一群老弱病残,还请大人给我们安排些轻松活计,能有个舒适一点的住所……”
云卿如大大方方的提着要求。
这官差人不错,她所以才敢坦然说出自己的需求。
看似他看不上她,一直在驱赶,实则是怕她胡说,惹来祸端。
倒是另一个官差,看热闹不嫌事大,一直撺掇,摆明了想看她出丑,再借机发难。
毕竟,在他们看来,她的话确实像信口开河,无稽之谈。
有了云卿如立下军令状这话,拱火的男人越发来了劲,笑容满脸,“好啊,你的要求有何难,你现在就去制作细盐,若是做不出来,呵呵……”
齐大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男人一巴掌拍在肩膀上,“大人,若这罪妇真能提取细盐,将其法子上报朝廷,这可是大功一件,大人就不心动?若是无知妇人铤而走险,哄骗我们,处置了她便是,这可是她自己说的!”
“大人,事实胜于雄辩,请。”云卿如不再多说,而是反客为主,问他们要了提取细盐的场地。
众人都想看热闹,灶房的院子里三层外三层堆满了人,而灶房里,则是几个官差看着云卿如,谢韫深一行人被云卿如安置在一旁。
秦老夫人和岑越溪打心底里是相信云卿如的,可见这么大架势,也不由得微微焦心起来。
万一云卿如提取不出细盐,那下场……
相比之下,谢玲珑兄妹三人则淡定的多。
老大闷葫芦安安静静坐在祖母旁边照看着她,老二则笑嘻嘻的跑过来,询问云卿如是否需要帮忙,谢玲珑扒着云卿如的腿,轻声细语:“娘亲加油,如果需要玲珑帮忙,就喊玲珑哦~玲珑先坐到一旁,不给娘亲添乱,我去看着二叔,嘿嘿~”
跟云卿如混久了,谢玲珑都学会了“加油”的说法。
谢韫深坐在不远处,看着谢玲珑嘿咻嘿咻迈着小短腿,过来“看顾”他,默默扶额。
三个孩子都是她的眼线,时时刻刻都看顾着他,倒显得他比谢玲珑这个五岁小姑娘还需要照顾似的。
他相信云卿如,但也有些好奇,她要如何提取细盐?
粗盐变成细盐,可不单单是把粗盐磨细那般简单。
云卿如注意到少年清冷淡漠的目光,朝他笑了笑,小表情自信又威风,笑颜灿烂夺目,猝不及防晃了下谢韫深的眼,叫他眸光微闪,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
等他再看去时,云卿如已经垂下了眼,没有再看他的方向。
谢韫深唇角微抿,心口泛起一阵怅然若失的奇怪感觉。
他压下那股怪异的情绪,和众人一起,注视着云卿如的一举一动。
云卿如动作不急不缓,先将这里的粗盐拿了出来,这盐并不如后世吃的那般洁白细腻,而是粗糙结块,颜色也是白中泛黄,黄中带青,黑黑灰灰的一片,颜色很是黯淡。
她将粗盐放到一旁,先托官差,找人去烧了草木灰来。
齐大人心下不解,但也依言喊人照做,心下十分好奇,她要如何提炼出细盐来。
所谓草木灰,就是草本和木本植物,燃烧后的余烬。
民间常会找些干草秸秆之类的,拿到地里面去烧,可以使土地变得更加肥沃,便是利用了草木灰来堆肥。
至于提取细盐,则需要用到草木灰,其原理是用草木灰里的碱性成分,和粗盐里面的氯化钠反应,生成碳酸钠和氯化钠的沉淀,然后通过沉淀,过滤,蒸发等多种步骤,逐渐提取较为不错的细盐。
海盐发苦是因为钙和镁离子,将这一成分通过沉淀过滤掉,食盐的味道也会变得纯粹很多,对于吃惯了苦盐的寻常人来讲,余下的苦味可以忽略不计。
云卿如暗自庆幸,果然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当年她偏科,用六爻算答案,不求甚解,还被老头抽了好几次,后面才慢慢正经学了起来。
这草木灰提取细盐是老师曾经讲过的例子,她觉得有趣,便记到了现在。
主打一个课外知识听得比课堂内容认真。
云卿如先在院子里烧了足量的草木灰,紧接着取适量草木灰将其放进大锅里,加水搅拌均匀。
草木灰很快被冲搅开,像是水加多的芝麻糊,稀汤汤的,灰黑一片。
她又过滤了一遍其中的杂质,只剩下清澈的灰水,这才生火,开始加热这一锅灰乎乎的草木灰水。
众人越看,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等灰水热得差不多后,云卿如又拿过一旁的盐巴,开始往锅里倒。
“你干什么?”
齐大人眼疾手快,想要把盐抢救回来,“这粗盐虽然不好吃,但也来不之易,不可如此糟蹋!”
他急了,不自觉拔高了声音,声若雷霆。
“大人且放心,我不会浪费盐巴的。”
齐大人深深皱着眉,却并不信云卿如的话。
这盐入了水,就像泥牛入海,即便把水都蒸发干了,可以再度把泥牛捞出来,可这里面混入了草木灰,本就不纯粹的盐巴,还多了灰尘草屑,这可怎么吃得下去?
吃瓜群众在灶房外,看得并不真切,只隐隐约约,看到云卿如的动作,也不知道她干了什么,触怒了大人,都抻长了脖子,一个劲往里面张望。
灶房内只有谢家人和几个官差,再无外人。
相较于齐大人的阻拦,另一个官差已经疾言厉色的斥责起来,“大胆!竟敢戏耍我们,真是不知死活!”
云卿如翻了个白眼,“做事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我究竟能不能做出细盐来,起码得看到最后,哪有做一半就向人问罪的?倘若我真浪费了这些盐,是在信口雌黄,之后便见分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她放完狠话,不再管其他人的反应,直接使了点力气,劈手从齐大人手中抢过盐罐子,慢慢往锅内倒盐,不断搅拌使其溶解。
齐大人先是诧异云卿如的胆量,随后就被她的力气惊住。
他的力气比寻常男人大上许多,她一个弱女子,竟然轻而易举从他手中拿走了盐罐子?当真是好生威猛!
在众人的燥候之中,云卿如慢慢停止了搅拌。
盐已经溶得差不多了,也达到了饱和程度。
将碳酸钠沉淀过滤出去,只剩下氯化钠的溶液和其他杂质。
如今只需要不断蒸发水分析出结晶即可。
再次烧起大火来,云卿如将那一锅已经过滤得较为清澈的盐水倒了进去。
“只需再等几个时辰,等这锅水烧干滤出结晶,就能得到较为纯净的细盐了。”
齐大人还没说话,那个挑事的官差又叫喊起来,“嗤,我就知道,什么提取细盐,这一锅脏兮兮的东西,给谁用?不仅没有细盐,还浪费了一大罐子粗盐,真是不知所谓!现在说等几个时辰,几个时辰后怕是又是几个时辰,摆明了想要拖时间,到时候再痛哭流涕的告罪一番,以此来逃脱罪名……”
“拖延时间!苟延残喘!”
齐大人很头疼,同僚叫喊着让他立马处置了这女子,可这女人却口口声声,说她一定可以让他看到细盐。
思来想去,左不过再多等几个时辰,他还等得起。
随着时间的推移,云卿如静静等待大火将水分蒸发干,而众人已经认定云卿如是为了在这过得舒坦些,而不择手段疯言疯语了,都唏嘘着离去。
谢家人毫无怨言,反而一个个新奇的凑到锅边张望,几个孩子更是缠着她,打破砂锅,问到底,“母亲,这一锅灰水要怎么样变成细盐呀?”
云卿如笑笑,有种成为孩子王的迷之满足感,化身小老师,向他们科普了一番化学的神奇魅力。
几个孩子似懂非懂,却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一个个兴奋期待不已。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中,锅内慢慢析出白色的结晶,这让围观的官差们都惊诧的瞪大眼睛,一个个围着锅,脑袋恨不得探到锅里去。
之前发黄带黑的粗盐,经过云卿如这一番捯饬,竟然变得白了不少,虽说还达不到上等雪白雪白的精盐那般纯白无瑕,可这细白的模样,也远胜过平常粗盐百倍!
云卿如用锅铲将一块结晶铲下来,随意碾碎,放到碗里,“大人,尝尝看。”
几个官差争先恐后的伸手,小指头沾了点盐巴,放进嘴里咂吧咂吧,细细品味。
齐大人沾了一点,盐巴刚入嘴,他眼睛蓦地亮了起来。
好咸!几乎尝不出来苦涩的滋味,和他唇曾经有幸吃过的细盐味道一模一样!甚至更胜一筹!
“这,你……”他激动得语无伦次,目光灼灼,看着云卿如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一座金山,高兴得恨不得手舞足蹈。
云卿如并不居功自傲,只是谦虚的笑笑,“大人看过,便可安心了?这法子我会写下来,重点在于草木灰水和加入食盐的比例,全程并无什么操作难度……”
其实重复这个步骤,还能提取更精纯的食盐,但这一繁琐的步骤,就交给官府去做了,她只是演示一遍效果。
草木灰除了能提取细盐以外,本身也可以制出盐巴来,也就是俗称的灰盐,但那味道嘛,就是又苦又涩,还有奇奇怪怪的口感,颇像化肥。
这也是云卿如小时候好奇,试过的一种试验。
齐大人尝了一口白花花的细盐,又尝了一口,不住咂嘴点头,又尝了一口,再尝了一口。
云卿如欲言又止。
算了,他开心就好,估计一会得灌三大海碗的水下去止咸了。
他们绕着那一锅白色的盐块,不住啧啧称奇。
齐大人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只是加入了草木灰,这样那样的捣鼓了一番,那黄黑色的粗盐,就变成雪白的细盐了呢?
他对着那些盐左看右看,满意得不得了,好半天,这才从巨大的惊喜中回神,晕晕乎乎的兑现自己的承诺,“你姓甚名谁?这法子本大人会上报朝廷,等上面赏赐下来,少不了你的好。”
云卿如没想到这人如此正直,还会带上她一起论功行赏,换个小人为了贪功,说不定就将这个秘方占为己有了。
她谦逊的笑笑,“民妇云卿如,民妇不敢贪功,只希望能为大人尽绵薄之力,换取家人吃住更舒心些便好……”
她越是不卑不亢,对方对她感观越是好。
本来犯人们都是集体住在大院里,安排活计,有了她献盐之功,齐大人特意给他们安排在一个小院里,供他们一家子居住。
虽说有些破败,可修缮一番,也好过和其他人挤在一起。
彻底安顿下来后,没了后顾之忧,云卿如开始变着法改善自己的生活。
岭南终年湿热,潮热的特殊气候也导致了当地人体内湿气重,因此,凉茶、甜水、养生汤等滋补品应运而出。
后世的广东凉茶等品类闻名全国,但如今还查无此茶,云卿如虽然不知道凉茶配方,但本质上是清热去湿,说白了就是以中药为主,这个她擅长。
一些中药既可以入药,又可以平常用来煮水喝,例如菊花、枸杞、甘草、薏米等等,云卿如挑挑选选,根据当地气候,大致推出了几大种类的清热去湿茶,并且拿出传销那一套,极力宣扬此凉茶对身体有益处,可以去湿气。
别说单纯没见过现代广告推销洗脑大阵仗的古人了,即便是现代人,看到许多茶包,对方吹嘘说去湿气,舌头胖大、舌边有很重的齿痕、舌苔白厚腻、头重如裹、发蒙等等病症,都可以改善,多多少少都会觉得自己湿气重,激情下单一个茯苓薏米去湿茶包。
云卿如用的是实打实的道地药材,加上岭南这边的人们确实湿气比较重,喝上两天养生茶,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效果,茶包去湿之名也随之传了出去,她推出的茶包也遭到人们哄抢。
做这些,云卿如都是跟齐大人商量着来的。
她不贪,好名声和功劳都算齐大人头上,她则连吃带拿,换取更多的优待即可。
合作共赢的事,齐大人自然不会拒绝。
草木灰提取细盐的方法已经传播了出去,人们试过都说好,齐大人并没有独揽功劳,而是点了云卿如的名字,人们感慨云卿如聪慧过人、智多近妖,一面赞颂着齐大人慧眼识珠。
除了祛湿茶,云卿如还推出了几款养生汤,这边的“老火靓汤”很有名,着实十分养生。
药食同源,根据不同的汤加入相应滋补药材,便能完美的将食材和药材的滋味融合在一起,通过食补的方式,达到最好的疗效。
玉竹石斛排骨汤、太子参石斛羊肚菌汤、黄芪莲子龙眼排骨汤……这些药材不仅不会掩盖食材本味,还能为食物增添一番别样的滋味,可谓是相得益彰、既要又要、双双拿下!
云卿如每天忙忙碌碌,小院俨然成了一个小小的作坊,收编了秦老夫人和岑溪溪,她们每天只需要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分拣一下药材即可。
说是分拣药材,实则只是一个好听的噱头,倒也用不着她们真的辛苦干活,不过是借此留下她们,免得她们被安排去做其他苦力。
谢韫深的腿已经行走如常,他结识了一个从前谢老将军恩惠的官差,得了一份监工的活,虽然偶尔也要随众人一起干活,不过好过一整天都在地里埋头劳作。
反派总能在逆境之中顽强生存,云卿如对此敬佩不已。
如今谢韫深和秦老夫人、岑越溪不用她操心,岑越溪或许后面要盯着点,毕竟书中她似乎命丧岭南了。
除此之外,就是三个小萝卜头的安排了。
名声和特权有了,云卿如现在还缺银子。
这个也好办,她做饭不行,做甜品却是一把好手,双皮奶、姜撞奶、杨枝甘露、龟苓膏、清补凉、西米露……品种繁多,几乎能网罗住所有群体的喜好。
岭南大半区域都靠海,海鲜更是一绝,但常年吃海鲜,也多了另一个隐患——痛风,云卿如制作了科普海报,通过齐大人之手张贴到民间,以此来宣扬痛风的危害,她的祛湿茶也能再火爆一回。
不喜欢吃茶药的,则可以平常多吃冬瓜、白萝卜、山药等等利水利尿护肾等食物,通过食补来减少海鲜等食物带来的隐患危害。
云卿如一面免费科普,一边打出名声推出自己的甜水铺子,有名人效应在,甜水供不应求,生意火爆,尤其是那些权贵家的夫人小姐们,对此更是赞不绝口。
有了资金,云卿如征得齐大人同意,给三个小萝卜头请了夫子,让他们继续学习。
虽说环境不如京城,可也不能稀里糊涂的度过这几年,小孩子还是得念书,起码得明基本事理。
她斥重金请了附近最好的夫子来教导三个小孩,平日里管管甜水铺子,再偶尔免费坐诊给妇孺们看病,日子过得格外充实。
一切都步入了正轨,云卿如对于现在的日子很满意,等到两年后天下大赦,她就能与谢家人和平的分道扬镳,成功扭转了自己炮灰在谢家人手中的命运。
她每天忙忙碌碌,哼着快活的小曲进进出出,灿烂明媚的笑容似乎也感染了周围的人,众人看到她,不论是官差还是流犯亦或者是普通老百姓,都会不自觉对她露出友善的笑容。
这天,云卿如早早收了坐诊摊子,准备早些回家,和家里人一起准备食材,晚上吃个火锅烧烤。
没想到一进院子,却看到一向和蔼的秦老夫人,正在厉声训诫三个孩子。
三个孩子从高到低依次排列开,整整齐齐的跪在秦老夫人跟前,都垂着脑袋,一副犯了错蔫啦吧唧的模样。
秦老夫人骂了几句,胸口剧烈起伏着,不再说话,只冷着脸,面色沉肃,平日里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冷下脸来,气势格外骇人。
云卿如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同时也纳闷,不知几个孩子犯了什么错,竟然惹得好脾气的秦老夫人大发雷霆。
她想了想,自己如今是三个孩子名义上的母亲,还是得过去问问看,免得真和孩子们生分了。
云卿如刚走过去,秦老夫人就瞟到了她,脸上立马浮现愧疚之色,她扭过头,又冷下脸,冲着几个孩子疾言厉色道:
“你们的母亲来了,自己犯了什么错,自己好生说!你们这样,对得起她每日殚精竭虑为你们操劳吗?”
秦老夫人或许年轻时也是个暴脾气,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就跟爆竹似的,一点就炸,又噼里啪啦的教训起来。
云卿如从她的斥责中听明白了,原来是三个孩子不好好跟着夫子学习,打瞌睡的打瞌睡,要么开小差,要么玩笔玩书,甚至玩自己的手指都玩得津津有味,就是不认真听讲。
夫子告到秦老夫人这,她对几个孩子很失望,便狠狠斥责了他们。
看到云卿如来了,几个孩子身体齐齐一震,又是羞愧又是难堪,连一惯会撒娇的谢玲珑,都只敢小心翼翼的抬头瞟云卿如一眼,又飞快把脑袋垂下,恨不得将头埋进胸里。
他们知道自己太过顽劣,辜负了母亲一番苦心,到了岭南还能继续进学,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他们却不思进取,简直有愧母亲的付出。
谢璟泽噗通一声跪在云卿如面前,耷拉着脑袋,闷闷出声:“母亲。”
他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可一向不善交流,不知该从何开口,只能干巴巴的喊了她一句,随后便五体投地,额头抵在地上请罪,一副悔恨难当的姿态。
云卿如受此大礼,一个激灵,想要去把谢璟泽拉起来,这孩子却一根筋死心眼,说什么也不起来。
谢璟焱也微垂着脑袋,瓮声瓮气说:“母亲,璟焱错了,不该在夫子授课的时候走神,可是……”
他还没说完,就被秦老夫人狠狠拍了下脑袋,立马一缩脖子,不敢说了。
“娘亲……”谢玲珑抿着小嘴,闷闷不乐的鼓着两腮,“玲珑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玲珑不想念书。”
秦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谢玲珑一眼。
云卿如朝她笑笑,“娘,您先别急,我来问问。”
她蹲下身体,将谢玲珑抄起来,戳了戳她鼓鼓囊囊的腮帮子,“那小玲珑喜欢做什么呀?”
她小心翼翼的觑了云卿如一眼,确认她没生气后,这才兴高采烈道:“玲珑想做生意,想管账、开店,挣好多好多银子给娘亲花!”
“哦~”云卿如点点头,又看向老大,“璟泽,起来说话,你也不想读书,可有原因?”
谢璟泽欲言又止,最终在云卿如鼓励又耐心的注视下,这才硬邦邦道:“母亲,是我不好,但是……我一听夫子授课,眼皮就直打架,脑袋不受控制的发沉,昏昏欲睡,我也不想,可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到镇国公府不到两年的时光,从前读不起书,后来入府有了夫子开蒙。
他从前也打瞌睡,学得磕磕绊绊的,或许是碍于他的身份,夫子从不去长辈面前告状。
如今家中出了变故,他本也想好好学习,他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可那些字在他眼中,仿佛都成了密密麻麻的小蚂蚁,看得他头晕眼花,夫子的话也跟催眠的木鱼声似的,一声一声安抚着他入眠,他艰难的抵御着那股睡意,却收效甚微。
云卿如听了若有所思,又觉得好笑,对于一些孩子来讲,念书的确不是一件轻松开心的事,那是一种生理性的不喜,哪怕到了大学,她有时候上课也会在老师的讲课声中昏迷过去,比如马哲毛概之类的课,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本能。
她都能睡过去,更何况谢璟泽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了。
最后,她又好奇的看着谢璟焱,“璟焱,你也不爱读书?”
她寻思,这不应该啊,书中谢璟焱可是状元之才。
谢璟焱疯狂摇头,“不是的母亲,是夫子讲的我都会了,太浅显易懂,所以我有些走神,不是故意不听课的,但是……实在有些无聊。”
他委屈巴巴,又冲云卿如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龇着大牙傻乐,跟一只疯狂摇尾巴的二哈似的。
这个理由让云卿如哭笑不得。
好好好,她懂了,原来是来自学霸的烦恼,就跟让高中生去小学一年级听1+1一样,确实有够无聊的。
“你们说的,我都明白了。”云卿如微微颔首,“璟泽,你不喜念书,可是喜欢习武?”
说起这个,谢璟泽的眼睛就亮了,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大声“嗯!”了一声,末了又好奇的摸摸脑袋,不明白云卿如为何知道他喜欢武艺。
云卿如高深莫测的一笑,傻孩子,当然是因为她开了挂,知道他日后成了战无不胜的大将军。
她敛了神色,一脸认真:“这事是母亲不好,原以为夫子会因材施教,没想到是同时教导你们……”
话还没说完,就被三个孩子齐声急急打断了,“不是的!母亲没有错!是怪我们太不争气,辜负了母亲的良苦用心,错的是我们!”
云卿如微笑着摇摇头,“这事你们有错,我也有错,即便我是大人,你们是小孩,也不能因为我是长辈,就不承认这个过错。犯错并不可怕,只要勇敢的承认、弥补便好,是人皆会犯错,无关身份地位。”
云卿如自觉自己很开明,在老头的教导下野蛮生长,思想也很通透。
身为大人,她觉得不能倚仗自己的身份,犯错后就死鸭子嘴硬,小孩也需要尊重,也需要大人的道歉,而不是被身份强势镇压。
这对他们来讲太不公平。
云卿如搭着谢玲珑的肩膀,语重心长:
“母亲没有注意到你们不同的情况,好好嘱咐夫子教导你们,这事是母亲的不对。至于你们各自喜欢的事,母亲不反对,但有一点——学业也不能落下。
母亲不奢望你们将一切都学精、摸透,但最起码基本的识文断字不可或缺,这样才能明事理,不至于遇事后脑袋空空,不知该如何是好。
即便是练武,日后参军,若是大字不识几个,璟泽,你要如何排兵列阵,看懂地图?又要如何写军策、理解军师之言?
至于玲珑,你想要做生意,识字是少不了的,不然你字都认不全,如何算账?倘若你看不懂账本、采购清单,岂不是要被下面的人糊弄,两眼一抹黑?
还有璟焱,我知道你聪慧,脑袋也灵光,但要戒骄戒躁,静水流深,只有谦虚,才会让你走的更远。
夫子讲的课业对你来讲或许太过浅显易懂,可往往一件平常的小事,可能也会蕴含着新的道理,远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每一遍学习,可能都会有新的感悟和见解,以你的聪慧程度,未来必定不可限量,只要静下心来,不再浮躁,日后必成大器。”
云卿如苦口婆心的教育几个孩子积极向上正能量。
当然,这话是哄小孩,毕竟他们还小,不能让他们长歪了。
至于她这的道理,那必定是犯错并不可怕,只要勇敢的去逃避它就好了!
身为大人,她才不吃苦,绝不内耗,只会发疯外耗他人,嘻嘻。
三个孩子皆是怔怔的望着她,清澈眼底隐约有泪光浮动。
秦老夫人站在一旁,也有些发愣,既敬佩,又感慨。
午后的冬日暖阳正好,铺满了整个院落,像是覆了一层暖融融的金纱。
少女蹲在地上,一手搭在小姑娘的肩膀上,眼眸弯弯,眸光柔和似水,光影勾勒出她精致的侧脸,衬得她灵动得宛如在雪山下祈灵的圣女,纯粹无暇。
三个孩子围跪在她身侧,皆是泪眼汪汪的注视着她,满脸孺慕。
谢韫深进院子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和谐温暖的景象。
他方才没有第一时间进来,只听到了后半截的大概。
等她教导完三个孩子,这才迈步进来。
此时,看到这副“母慈子孝”的画面,谢韫深不禁有些失神。
她其实并不比谢璟泽他们大几岁,却承担起了母亲的责任,还负责完美到让人无可挑剔。
对于几个孩子,她总是多了一份包容的温柔。
若是以后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应该也是这副模样吧,温柔到……让人有些嫉妒。
她的孩子……
不知想到什么,谢韫深耳尖忽然有些发热。
他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极力克制着自己奇怪的想法,可那种微妙的念头,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甚至幻想起了孩子的样貌和名字。
衣食住行,云卿如一来就解决了最大的几个难题,这让秦老夫人喜气洋洋的,对他们单独住的小院颇为满意。
在官差的帮助和修缮下,云卿如带着一家老小很快安顿下来。
房间虽然小,但终于有个自己的单独空间了,云卿如躺在床上,长舒一口气。
可算是日后能安安稳稳睡在床上,还能天天洗澡,不用再餐风露宿,爽!
这还没完,她特意跟官差申请了,让一家子做点轻松的活计,尤其是岑越溪这个孕妇,不能干粗活重活。
齐大人沉浸在神奇的细盐之中,对于这些不过分的小要求,都一一应下,还大手一挥,特许一家子老弱病残先候着,不用早早投身于苦力大军之中。
云卿如一连几日都忙忙碌碌,被齐大人揪着去灶房,一遍遍教导指挥众人提炼细盐,忙得早出晚归。
等到此事告一段落,她终于得空,一身轻松的赶回了院落。
吱呀——
院门被推开,门口立着一名身形颀长的少年,衣袍当风,猎猎作响,眸光清冷平静,一如初见,又好似多了些温度,似消融的冰雪,微凉却并不寒冷。
见到谢韫深,云卿如兴高采烈,骄傲得像是打猎归来的铲屎官,邀功似的朝他晃晃手中的油纸包,“二郎,瞧瞧我带什么回来了?齐大人给的两只烧鸡!”
“母亲你回来啦?烧鸡?哇,好香!”
几个小萝卜头火速前来迎接。
“嫂嫂。”谢韫深侧身让开,跟在云卿如身侧,像是一只亦步亦趋的绊脚小狗。
云卿如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一往身后瞧,这才发现,谢韫深今日没有拄拐。
谢璟焱和谢玲珑已经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母亲,二叔前两天就可以正常走路啦!母亲太厉害了,二叔的腿能治,还会制细盐,还会烧烤,呲溜,嘿嘿嘿……”
秦老夫人也一脸喜气的上前来,拉住云卿如的手,一叠声跟她分享着自己的喜悦之情。
吃完吵吵嚷嚷的一顿饭,云卿如要给谢韫深进行复查,众人一听,连忙推着他们,让云卿如找间屋子安静诊治谢韫深。
云卿如好笑不已。
他们去了谢韫深的房间,云卿如让他把裤腿挽上去,要再查看一下他愈合的情况,一面跟他说着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玲珑他们的安排,我想让他们继续上学,或是喜欢什么就去做,娘那边就在院子里干些轻松的活计,越溪姐也是,肚子越来越大了,不可操劳,至于二郎,你想做什么嫂子都支持你……”
想要特权,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云卿如有的是力气和手段,且不说她会医,就说岭南这边,终年潮湿的气候,她推出些养生凉茶、去湿茶、甜水啦、各种美食的做法啦,等等等等,点子层出不穷,能帮齐大人将这块地方治理得井井有条,她就是大功臣,岂有让大功臣的家人累死累活的道理?
蚊虫什么的,准备上诸多中药包,消杀、熏洗,也能有效防治。
云卿如信心满满。
谢韫深听着,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还没来得及将裤腿挽上去,她就大喇喇的自己上手。
由于断腿包扎固定了两个多月,左腿的皮肤不见天日,显得越发苍白,曾经青紫色的瘀血已经尽数褪去,左腿略有些消瘦,苍白得几近透明,依稀可见上面青紫色的脉络,还有消减了部分、残留着曾经凸起的小腿肌肉轮廓。
云卿如随意扫了眼,觉得这条腿除了苍白些,生得可真是好看,骨肉匀称,骨骼修长,妥妥的腰细腿长。
反派的腿不是腿,是塞纳河畔的春水。
确认谢韫深的腿部没有大碍后,她又隔着肉捏了捏谢韫深的骨头,进行进一步查体。
手下的肌肉却瞬间绷紧,硬邦邦得宛如一块坚硬的石头。
“放松,别和我对抗。”云卿如拍拍他的腿,示意他放松。
谢韫深:“……”
他努力忽略云卿如在他腿上捏来捏去的手,可是……
他明白,云卿如并没有多余心思,在她眼中,她是医者,他是病患。
可他无法忽略,从她手指传递到他腿上的柔软温暖触感,轻柔得像是一团云,又似小猫毛绒绒的爪垫,轻轻的踩在心间,挠得他心头发痒。
云卿如细细摸了摸谢韫深的腿骨,确认骨头都老老实实的长好了,没有长歪。
谢韫深被她的动作激得长睫发颤,半垂着眼睛,耳朵隐隐发烫。
他倚靠在床头,而她坐在床侧,正垂着脑袋认真替他诊治。
午后阳光正好,透过窗柩斜斜照射进来,有几缕金灿灿的光眷恋着她的容颜,逗留着久久不愿离去。
她垂着的睫毛被阳光染上星星点点的金芒,每一次轻眨,都带出一阵亮闪闪的鎏光。
澄澈日光将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照得清晰可见,谢韫深怔然的望着她,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只觉得岁月静好,浮世安然,一切喧嚣都被隔绝在外。
视线缓缓掠过女子卷翘的黑睫,精致的鼻梁,最终落在那张绯红的唇瓣上。
她的一切都生得恰到好处,唇瓣粉嫩饱满如沾染着晨露的桃花,那抹滟色如同四月惑人的芳菲,娇艳欲滴。
“二郎?二郎!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她忽的抬头,一脸疑惑的盯着他。
“……”谢韫深几乎有些慌乱的避开了她的视线,低低嗯了声。
“我说,你恢复的很好,可以放心,但是最近还是不要剧烈运动跑跳,得循序渐进,慢慢来,可以适当按摩刺激穴位,过一段时间你萎缩的肌肉就会长回来的。”
她叭叭说了一堆。
“……”
云卿如歪了歪脑袋,无奈的弯起嘴角,“二郎,你发什么呆呢?瞌睡了?”
“……没有。”少年高冷的回,脸侧到了一旁,像是一只别扭又可爱的猫。
云卿如凑过去看他的表情,“真的吗?”
别别扭扭的小猫,逗一逗,嘿嘿。
视线里再度闯入那张明媚漂亮的面庞,他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望进那双清澈潋滟的眼眸中。
那是一双干净纯粹得过分的眼眸,看着这双眼睛,他忽然明白了何为“见之忘忧”,心底也陡然生出一股阴暗的念头,叫嚣着将其据为己有。
“二郎?”她浅笑着,眼眸微弯,宛如一弧漂亮的月牙,漫天星河都在她眼底流转,瑰丽色泽交相辉映。
心跳忽的漏了一拍,仿佛骤然脚下踩空,跌入了那一汪澄澈浩瀚的湖水之中。
谢韫深飞快的眨了眨眼,一惯冷静的嗓音带着些欲盖弥彰的局促,“无事。”
“行,没事就好,我刚才说的都记住了吧?”
云卿如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反派果真体质强悍,只是治一治就痊愈了,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慕了。
“嗯。”谢韫深轻轻眨了眨眼,乖乖点头,那副乖巧呆萌的样子,看得云卿如心软软的。
“那你好好休息。”她飞快摸了一把谢韫深的脑袋,拔腿就溜。
谢韫深怔怔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好半天,唇角缓缓勾起浅浅的弧度,似无奈,又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纵容宠溺意味。
云卿如摆摆手,“哎呀,这个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叫敷衍微笑,是商业式假笑啦,没别的意思,单纯谄媚狗腿一下,毕竟有句话叫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她冲他俏皮的眨眨眼,又补充了几句,想要一次性跟他说清楚,省得他误会,“我对外人那都是营业假笑,不像对娘和岑溪姐、玲珑、璟泽和璟焱他们,是发自内心、真心实意的笑……”
少年原本定定望着她,眸光似雪霁初晴的深林,清泠微暖。
但她说完最后一句话,却见少年目光骤然冷了下来。
云卿如一向迟钝,此刻却突然福至心灵,语气铿锵的补充了一句:“当然!还有二郎!我对你笑的时候也是最最由衷的笑容,咱们是一家人,我对你们都是真情实感的笑,不像对外面那些人,都是逢场作戏。”
谢韫深满意了,像是被顺好毛的猫,周身气息都柔软了下来,显得异常平和。
云卿如在心中长舒一口气,好险,说了一堆人,差点忘记带上小反派,要是她没反应过来,将他排除在外,他肯定也不说,只会默默记仇。
她要将反派记仇的一切可能通通扼杀在摇篮中!
云卿如心中颇为得意,她可是无时无刻不在强调他们是“一家人”,他们是同一阵营的。
如果剧情因为她的到来产生了蝴蝶效应,日后反派得势活得更久,她说不定还能跟着狐假虎威一把。
云卿如的狐狸尾巴得意得差点翘上天。
谢韫深自动忽略了前面那一串人名,只下意识提取了云卿如话中的重点部分。
她对齐大人是假笑。
对他是由衷的笑。
高下立分。
这些日子他看似和云卿如没什么交集,但总是能碰巧撞见她,还碰巧遇见不下十次她和齐大人相谈甚欢的场景。
他一直默默立在暗处,悄无声息的注视着他们。
原来他觉得齐大人态度过于热络不是错觉,齐大人的确正人君子,私下里却去了娘那里献殷勤,真是好筹谋。
可惜,齐大人再怎么讨好娘,嫂嫂对他无意,他也无法得逞。
堆积在心中数天的郁气一扫而空,少年面上不显,眼中却噙着愉悦之色。
云卿如暗戳戳瞄着谢韫深的神色,不由感慨,小反派还是很好哄嘛~
高冷别扭又可爱,跟只猫似的。
“二郎,要一起来打牌吗?”她笑眯眯的发出邀请。
谢璟焱这孩子才十岁,却贼精贼精的,还会算牌,把谢韫深拉过来当帮手,肯定能把谢璟焱打得落花流水。
不过也只是想想,他多半不会答应。
“好。”
出乎意料,少年浅浅颔首,竟是毫不迟疑的应了下来。
“来来来!”云卿如惊喜不已,扯着谢韫深的袖子,一路跑着将人拉到牌桌前,按着他坐下,叽里咕噜跟他解说了一段扑克牌的规则。
“咳,我明白了,嫂嫂。”谢韫深不自然的摸了摸发烫的耳尖,微微别过头,不敢看她。
她就坐在他身侧不远不近的距离,笑意深深,幽香清浅,丝丝缕缕萦绕在鼻息间,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谢韫深不由有些恍惚。
“啊啊啊!二郎你怎么打这张,要输了!!”
谢韫深敛眸,“抱歉,我……”
“没事没事,你是新手,是不是还不太懂规则?我再跟你说一遍……”
一局接着一局,云卿如原本以为谢韫深会大杀四方,没想到他甚至打不过谢玲珑,简直让人怀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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