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就碰上个乱吠的野狗,真晦气!”孟初和周淮京刚好走过来。
扭头看见周淮京,陆泊禹脸色一沉,冲上去质问:“我不是警告过你别缠着云糯,我已经不喜欢她了,你算计她也没用!”
没等陆泊禹撞上周淮京,孟初就上前把他治住了。
陆泊禹扭打挣扎道:“孟初你也是,放着好好的少爷不当,跑来给个死瘸子当狗,你特么被下降头了吧!”
孟初咬牙切齿,一改温和:“闭上你的狗嘴!”
陆泊禹心有不甘,孟初原本是他的发小,如今却帮着他的死对头,他能不气吗?
他揪着孟初的衣领,又恶狠狠的瞪周淮京,他觉得周淮京就是个鸠占鹊巢的强盗,他抢陆家的资源,收买他发小,处处和他作对,现在还想诱骗云糯!
他骂道:“就你身上那堆烂事儿,敢让云糯知道吗?”
周淮京眼神儿一冷,警告似的盯着他。
陆泊禹却骂爽了:“想揍我啊!你能站稳吗?要没这帮狗崽子护着你,你也就配在地上趴着!”
孟初揪紧他衣领:“你别找死!”
陆泊禹不屑:“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你看我爷爷抽不抽他就完了……”
周淮京眼里的怒意渐渐暗下来,他没理会陆泊禹,而是越过保镖,去了江老太太的病房。
陆泊禹不耐烦的拽开孟初的手,寻思这事儿没完。
他管不了周淮京,但管得了云糯!
想撬他的人,没门!
病房里。
云糯正站在病床前,用银针在江老太太的颅顶施针。
同病房的医护离她远远的,站在门口,双臂抱怀,脸上一副看不惯的表情。
“主任,咱们要不还是去帮一把吧,那毕竟是江老太太……”
要是没救回来他们可是要担责的。
脑科主任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这可是京爷举荐的神医,咱们要是上去帮忙,出了好歹算谁的?要去你们去。”
闻言没人吭声了。
云糯太年轻了,用的还是最难掌握的中医术法。
多少人终其一生也只能学一点皮毛,她才多大就敢在人脑袋上施针?
可那毕竟是江老太太,他们也怕被迁怒,主任终于看不过去,冷声道:“小姑娘,我们知道你想在京爷面前邀功,但你最好想清楚逞强的代价。”
有护士焦急道:“是啊,江老太太是对京爷很重要的人,她有个好歹的话,京爷会让你偿命的!”
云糯头也没回,沉稳道:“我知道。”
说着又在神庭穴落下一针,主任看的揪心,气得拳头都握起来了:“你这是草菅人命!被你这么乱扎几针,我们想救都救不回来!”
“别再让她胡闹了,你们一块把她拉开,马上准备给老太太进行开颅手术!”
主任再也等不了,一声令下,几个副手就要动手。
云糯冷眼看过去,怒声道:“有任何意外我命赔给她,你们敢吗?”
她一句话,让众人脸上都划过犹豫。
老太太本来年纪就大,治疗风险本来就翻倍增加,更何况是开颅手术,稍有不慎就会变成植物人甚至下不来手术台。
周淮京就是不愿冒这个风险,所以才临时换团队。
他们原以为会换来个更专业,更权威的团队,没想到是个这么自大的小丫头!
主任怒气冲冲的甩手,他倒要看看这不知死活的小丫头是怎么偿命的!
谁知他一回头就看到了周淮京。
周淮京拄着手杖,不知道在门口站多久了。
一想到他肯定听到了云糯刚才的豪赌,却没出言阻止,主任心里涌出不忿,心想一会儿云糯失败了,还不得是他们收拾烂摊子?
周淮京真是糊涂,居然被这么个女人蒙骗。
一堆人站在门口,包括周淮京,都在等着云糯的成果。
云糯还在施针,从站着,变成坐在江老太太的床边,那神态从容的不像在抢命,反倒像是在保养。
银针还留在江老太太的头顶,每次云糯转转针,或者松动几下针,老太太不是抽动,就是手伸出呈鸡爪状,每动一下都吓得众人心惊,生怕老太太一下子就被扎断气。
然而云糯还是那副不当回事儿的死样子,居然还给老太太推拿按摩起来了。
主任实在看不下去,不顾周淮京还在,怒斥道:“老太太的症结在脑血管!是血栓脑梗!你到底在干什么?”
“京爷,再让她耽误下去,老太太可就真活不成了!你要害死老太太吗?”
周淮京蹙眉,手指下意识的攥紧手杖,他当然不想让老太太死,可他又莫名的觉得……云糯可以。
这不光是云糯的豪赌,也是他的。
见周淮京迟迟不换人,主任重重唉了一声,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会儿他连老太太会被推进哪个停尸间都想好了。
而云糯继续推拿过后,一只手摁住老太太锁骨一侧,另一只手则拿过一个含溶栓剂的针筒,刺入老太太的血管进行回抽。
随着云糯的动作,只见透明色的针筒里突然多了一条粘稠的红色细线。
那细线在负压抽动下,就像有生命一样舒展着,却不像血液一般散开。
主任瞪大眼睛从地上爬起来:“颈静脉也有血栓?”
一般留置针才会造成这种血栓,所以才需要注射器回抽,可他们还没来得及给老太太埋针,怎么会有这种血栓?
而且术前检查也没发现!
主任脸色煞白,这可是重大事故,如果他刚才强行开颅,那这个没被发现的血栓很可能坏事儿。
他冷汗直冒,居然有点庆幸自己刚才没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