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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最具实力派作家“初点点”又一新作《改嫁摄政王,我复仇虐渣妹》,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骆宁萧怀沣,小说简介:她,本是侯府千金,一片赤诚,为太后挡刀,重伤濒死,只盼能为家族换取爵位,保家族荣光。可换来的,却是南下养病三年的孤苦生活。三年后,她满心欢喜归府,却发现一切都变了。表妹鸠占鹊巢,住进了她的院子,还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她的父母兄长,对表妹疼爱有加;小弟亲昵依赖的,也是表妹;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也暗慕表妹,直言她样样都比她出色。她据理力争,换来的却是众人的联手迫害。她含恨而死,做鬼的十八年里,眼睁睁看着他们或落魄潦倒,或悔恨终生,可她心中的怨恨从未平息。也许是上天怜悯,骆宁竟重生了,再次睁眼,她眼中满是决绝...
主角:骆宁萧怀沣 更新:2025-04-29 20: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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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骆宁萧怀沣的现代都市小说《改嫁摄政王,我复仇虐渣妹完结txt》,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实力派作家“初点点”又一新作《改嫁摄政王,我复仇虐渣妹》,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骆宁萧怀沣,小说简介:她,本是侯府千金,一片赤诚,为太后挡刀,重伤濒死,只盼能为家族换取爵位,保家族荣光。可换来的,却是南下养病三年的孤苦生活。三年后,她满心欢喜归府,却发现一切都变了。表妹鸠占鹊巢,住进了她的院子,还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她的父母兄长,对表妹疼爱有加;小弟亲昵依赖的,也是表妹;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也暗慕表妹,直言她样样都比她出色。她据理力争,换来的却是众人的联手迫害。她含恨而死,做鬼的十八年里,眼睁睁看着他们或落魄潦倒,或悔恨终生,可她心中的怨恨从未平息。也许是上天怜悯,骆宁竟重生了,再次睁眼,她眼中满是决绝...
她在骆家钻营二十年,内宅七八成都是她的人。
她只手遮天。
她本以为,将军夫人是她的前途。一个商户女能做到将军夫人,她替娘家光耀门楣了。
却万万没想到,她更走运。
骆宁这个不起眼的女儿,替骆家谋了爵位——白氏做梦都不敢这么想,居然成了真。
她鱼跃龙门,成了一品诰命夫人。
既然是侯府,更是被她紧紧抓在手里。
骆宁是唯一叫她不顺心的。
这是她的女儿。
她很憎恶骆宁,从她落地起就不喜她;可她又是亲骨肉,情绪有时候作祟,叫白氏下不了狠心。
她没有直接送走骆宁,而是想办法逼走她。
“摔碎观音像、宋姨娘流产”,小年发生这么两件大事,足以让镇南侯府上下一起惊惶。
侯爷和老夫人会很自然顺着白氏的思路,猜疑骆宁“不详”;其他人,听风就是雨,一样担心骆宁给他们招灾。
每个人都希望骆宁走。
侯夫人一定会在除夕当晚,把骆宁重新塞上回韶阳的马车。
同时,她还会拼了胆子,年初一带着白慈容去给太后娘娘拜年,借用骆宁的名义。
进了寿成宫,再去解释,相信依照骆宁对太后的恩情,太后不会刁难骆家。
富贵险中求。
这样,白慈容得了太后青睐,往后的路很好走了。
白氏想要对得起白慈容,弥补她缺失的十几年。
至于骆宁……
不是每个孩子都可以得到父母的庇护。给了她生命,已经是天恩了,骆宁没资格要求更多。
“此事到底是谁暗中搞鬼?”
老夫人那边的李妈妈,侯夫人吩咐她推倒观音像,她说她亲自做到了。
可观音像好好的。
俪鹃这边,又是怎么出的纰漏?
宋姨娘知情吗?
“不会是阿宁。她没这个能耐,又是刚回府,对府里的人都不熟。除了她,还能有谁?这内宅靠着我,谁敢跟我作对?”
见鬼!"
“朕问过了七弟,再圣旨赐婚。”皇帝说,“母后,您也先同七弟说一声,万一他抗旨,朕不知如何是好。”
隆福殿之事,很快传开。
连镇南侯府也在议论。
骆宁的预言,太后与皇帝却没有对外说。
树大招风。
“刺杀”失败,也会给骆宁惹仇。
太后下旨,召骆宁进宫。
骆宁的母亲白氏很想跟着一块儿去。等她更衣,到文绮院找骆宁的时候,骆宁已经出门了。
白氏沉默了好一会儿,对着孔妈妈等人苦笑了下,轻轻摇头,对骆宁极其失望,回去了。
“……这是一百两的金叶子,陛下赏赐。”太后指了一个红漆匣子,对骆宁说。
骆宁恭敬行礼:“民女谢过太后娘娘、谢陛下。”
太后叫她起身。
两人说着话,太后便说她这次预测很准。
“娘娘,民女只是学得皮毛。偷窥天机,会减福寿,往后不敢轻下妄言。”骆宁说。
太后听了,满意点点头。
没有一点成绩就得意忘形。敬畏天地,是个好孩子。
生得又美。
盛京城里,不少名门望族,有了个七分姿容的千金,就敢叫嚷“颜色倾城”。
而真正美人儿,不施脂粉、衣着朴素,一颦一笑也动人。
骆宁配得上自己儿子。
“阿宁,哀家有句话,想同你说。”太后屏退左右,低声与骆宁交心。
骆宁心头一颤。
便听到太后说,“哀家请皇帝下旨,将你指给雍王。”
顿了顿,太后在想怎么夸奖雍王才适合。
雍王值得称赞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骆宁听闻此言,便要下跪:“太后娘娘……”
“不必行礼。”太后笑着搀扶她,“你若有什么顾虑,只管告诉哀家。”
“民女得如此造化,实乃天神眷顾、太后娘娘与陛下降隆恩,岂有顾虑?”骆宁说着,眼眶已经红了。
她如此大反应,太后倒是一愣。"
长子欺负妹妹,不义不剃,小惩大诫算了;长子敢破他规矩、不敬祖母,必须严惩。
无人可以动他的威严。
“跪下!”他厉呵,声音高亢得他面颊都红了。
他是武将,生得高大健壮,发怒时候威望极重。
骆寅则是读书人,从小对父亲又恨又怕。
他腿一软,又跪了下去。
“你在此处跪两个时辰,反省反省!”镇南侯道。
侯夫人脸色煞白:“侯爷……”
“你再求情,也陪着他跪。”镇南侯丢下这么一句话,甩袖而去。
他先去了老夫人院子。
白氏看着脸色冻得发紫的长子,又把目光投向骆宁。
骆宁回视她。
亲母女,两人又极其相似的绝俗容貌,一样温柔多情的眼,此刻眼底的情绪都那么像。
“阿宁,你过分了。”侯夫人第一次对她疾言厉色,“这是你血亲兄长,你怎如此恶毒?”
骆宁似乎惊讶极了,微微启动她柔软的唇:“娘,您说女儿‘恶毒’?”
故作姿态。
像极了白氏,做戏时候这样美丽,令人信服。
白氏喉头犯腥,差点要呕血。
“原来,娘这样讨厌我。在娘心里,只有大哥和阿容表妹吧?”骆宁似带着委屈,“我、和小弟这么不讨娘的喜欢。难道,只有大哥和阿容是娘亲生的?”
一席话,似抱怨。
可心里有鬼的人,吓得肝胆俱裂。
骆宁不单单说她自己,还特意提了她弟弟骆宥,让侯夫人疑心她察觉到了什么。
她猛地看向骆宁。
骆宁眼底有些泪意,软软回视她:“是吗,娘?”
白氏方才一瞬间,后背见汗,现在被寒风一吹,凉飕飕的,从头顶凉到脚心:“糊涂话!
算了算了,儿大不由娘,你们兄妹打断骨头连着筋,我求情里外不是人。任由你们闹吧。”
她眼角见了水光,“我真是作孽,走鬼门关生你们。阿容是你表妹,她可怜的,从小没娘,你也要吃醋。”
又道,“尤其是你,阿宁。娘生你的时候大出血,半年手脚不能动弹,至今落下隐疾。”
骆宁听了,情绪上毫无波动,心口却狠狠一紧。"
实际上,侯夫人安排了别院,叫南汐好好养胎,又花了大把的银子收买南汐的父母。
侯夫人又劝骆寅,老丈人是文官,正在步步高升,不能和大少奶奶撕破脸。
大少奶奶继续被愚弄。
她当时在侯夫人跟前,字字啼血质问“怎能欺瞒我”,侯夫人并没有当一回事,转而继续欺瞒她。
看见她的痛苦,却又视而不见。
侯府出事,大少奶奶与孩子也没好下场。
骆宁想,若当年她知晓内情,早做打算,是否可以救自己与孩子一条命?
赶到西正院的时候,院内一片混乱。
哭声、叫嚷声,嘈杂不息。
还有镇南侯的吼声:“去把骆寅拿回来!一时不见他,我要打死他!还有白氏,叫她速速前来!”
骆宁尚未进院门,大少奶奶温氏到了。
她面色惨白,足上少了一只鞋,似看不见骆宁,她径直冲了进去。
“祖母,公爹,我听说……”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对老夫妻,以及楚楚可怜的南汐,身子颤了颤。
南汐抬起雾蒙蒙的眼睛,看向大少奶奶。
“……大少奶奶,您宽宏大量,发发善心,准我女儿进府吧。”妇人抱着温氏的腿,“她已经有了身孕,不能叫她去死。”
温氏站不稳。
幸好婆子搀扶了她。又有两个壮实婆子,把妇人拉开。
“我不知道,阿寅从未向我提过。”温氏看向长辈,“不是我不许,我丝毫不知情。”
老夫人叹了口气,对温氏道:“你坐下,不与你相干。”
温氏应是。
她坐在二夫人旁边,手还在微微发颤。
骆宁进门。
镇南侯和老夫人都瞧见了她,她只是略微行礼,也坐到了大嫂旁边。
侯夫人稍后而至。
镇南侯劈头盖脸问她是否知情。
侯夫人也不知情,如实相告。
“都是阿寅这个孽子!”镇南侯怒极,“准备家法!”
西正院无比混乱。
前世,这件事也没瞒住,下人们私下里嚼舌根,都能说到骆宁跟前。只是在镇南侯和老夫人跟前,做了一块遮羞布。
既然被遮住了,大少奶奶也不敢明着诉说她的委屈。
她明明很痛苦。
所有人都需要为了侯府“颜面”,做出牺牲,除了骆寅。
他依旧享受美色。
侯夫人牺牲大少奶奶、侯府的声望,把骆寅保护得很好。
今生挑破,至少大少奶奶有了立场,哭诉她的难堪。
骆寅与侯夫人也别想置身事外。
等骆寅回来,镇南侯请了家法,打了他二十板子。
下手重,骆寅被打得皮开肉绽。
“……他在吏部当差。虽然小官,到底占了个官身。此事闹大,往后他别想晋升。”镇南侯打了儿子,终于消气。
解决的办法,是纳南汐做骆寅的妾;给南家夫妻一笔钱,安抚他们。
绝对不能由他们闹去报官。
镇南侯做了决定,不管是骆寅还是白氏,都无法更改。
大少奶奶请示祖母:“孙媳想归宁,带着阿钦回娘家小住五日。”
老夫人同意了。
侯府一场混乱,很快平息。
此事说到底不算特别大的丑闻,御史台也没办法编出花样。
骆家在权贵中靠后,除了自家下人议论纷纷,外头不太感兴趣。
骆宁给二夫人送两样点心。
“……多谢二婶,在门口等候着,把他们领到了祖母跟前。”骆宁说。
二夫人笑了笑,又说:“家里也许不想闹这么大。”
“必然。”
“温氏估计也在心里记恨你,你把她丈夫的丑事翻出来。”二夫人还说。
骆宁:“总好过受骗。”
“此话不差。”二夫人笑道,“不过,温氏回了娘家。他们夫妻、婆媳,从此大概不是一条心了。”
骆宁笑了下。
二夫人没有再说什么。
新的南姨娘进府,怀着四个月的身孕。不到三天,她竟说住不惯,想要去庄子上。"
她的祖母、父母与兄嫂,全部出来迎接了。
表妹白慈容站在母亲身后,穿一件银红色斗篷,容貌绝俗、气质温雅,极其醒目。
前世骆宁被阻拦门口,她的马车只得从角门进府,从此被府里一众下人看不起。
一旦失了大小姐的威仪,往后的路是一步步往下,每个人都可以踩她一脚。
今生,至少管事与下人们都清楚,大小姐不是任人凌辱的小可怜。想要欺负她去讨好表小姐,也要看看有没有活路。
小鬼难缠,先解决此事。
骆宁顺利进了镇南侯府,这个属于她的地方。
魏公公闲话几句,回宫复命。
祖母正院,父母兄嫂、两位婶母,弟妹、堂弟妹等人皆在,满屋子热闹。
人人都在说笑。
仿佛骆宁被小管事刁难、阻拦门外的事不曾发生。
“阿宁的院子,收拾得怎样?”祖母有些疲乏,想要散了。
母亲回答她:“蕙馥院早已收拾妥当。”
在场众人,表情一敛。
骆宁离家前,侯府就赏赐了下来。她当时住了三个月,院子是文绮院。
文绮院房舍多、位置好,仅次于祖母、父母的东西正院。
“娘,我的文绮院呢?”骆宁问。
母亲含笑:“文绮院如今住了人。蕙馥院一样的,在东正院的后面。你回来了,娘想要和你住得近。”
她说得极其坦荡、理所当然。
好像没有任何不妥。
骆宁没有像上辈子那样质问,惹得她在祖母和父亲跟前哭,同样笑盈盈:“我还是愿意住文绮院。
当年差点死了,住到了文绮院才慢慢好转,那地方于我是福地。既然已经住了人,我先住祖母的暖阁,等收拾出来了我再回去。”
又笑问,“那么好的院子,住了谁?是大哥大嫂住进去了吗?”
看向大嫂,“嫂子,妹妹在娘家住不了几年,能否疼一疼我?等我出阁,侯府全是你们的,何必着急这一时?”
室内又是一次安静。
“姐姐,是我住了文绮院。”一旁的表妹白慈容,笑着回答。
"
雍王回去更衣。
骆宁等了半个时辰,他才出来。
他在家里穿玄色风氅,宽大又厚重,长及脚踝。他个子高、肩膀宽阔,笔挺坚硬风氅,被他穿出硬朗气质。
他坐下,黑眸安静落在骆宁脸上:“何事?”
“殿下,民女想替您效力。”骆宁说。
萧怀沣抬手,端起茶喝了一口:“在本王面前,不许拐弯抹角。”
“民女想做您的幕僚。民女略通占卜,懂一点术数,也许能出力。太后娘娘说,想请陛下指婚,准我做雍王妃。”骆宁道。
萧怀沣喝茶的手,微微一顿。
他似笑非笑:“你?”
“民女想求王爷恩典,同意这门婚事。三年后,民女自愿假死脱身。出门时占卜一卦,王爷想要得偿所愿、娶得良妻,至少得等三年。
陛下与太后、朝臣,都盯着王爷婚事,每日计较,王爷也心烦。既如此,何不做权宜计?民女家世微薄,一切依仗王爷。
明面上是王妃,实际上是幕僚。待王爷正缘到了那一日,只求王爷恩赏,替民女改名换姓,立女户、封郡主。对外便说,王妃病逝。”
骆宁话说得很长,但不快、不重。
轻轻柔柔的,把一席话说完,“民女处境不妙,想狐假虎威。求王爷收留。”
萧怀沣一杯茶喝完,手里却仍端着茶盏,轻轻摩挲茶杯边缘。
一下下,似轻击骆宁心口。
她的心,在鼓鼓直跳。
成败,都看今日。
萧怀沣安静喝一杯茶。
他瞳仁黑,眼眸沉寂,始终不开口,只厅堂弥漫淡淡茶香。
茶水不烫,腊月天寒,却也氤氲出了薄薄水雾。
水雾萦绕着,骆宁眼前一片混沌,她紧张捏了捏掌心。
“立女户、封郡主?”
好半晌,萧怀沣开口了,语气冷而锋锐,似开刃的剑,直直劈向她,“骆小姐,你要陷本王于大不敬?”
王爷哪有资格给别人封郡主、立女户?
这是皇帝才有的。
“民女不敢。”骆宁见他没有一口回绝,反而是有点讨价还价意味,心中生出三分希冀。
她理了下思路,从几个说法里,选择一种最安全的。
“王爷是陛下胞弟,又是太后幼子;军功显赫,威望震天下。您向陛下请求,这两样都不算难事。”骆宁说。"
为的,不是骆宁,而是巴结太后。
“……大小姐,又送来了请柬,老夫人叫您挑选。”丫鬟秋华进来。
骆宁放下书,拿起请柬看。
前世,正月侯府接到的请柬,估计没有此时的一成;哪怕如此,侯夫人也趁机叫表妹出尽风头。
要是今生侯夫人没有被禁足,表妹仍有机会出风采。
表妹很美。她性格活泼,美得明媚张扬,骆宁也不能完全压下她。
看着她借自己的东风,骆宁多少是不愿意的。
还好,侯夫人没控住脾气,大发雷霆,反而断了表妹的路。
“……前世我也是这样,被逼得发疯。原来,是这样一步步落败的。”骆宁想。
骆宁选了几张请柬,都是与骆家门第相当,又有些潜力的门第。
那些门阀望族,比如说崔家、郑家,请柬也收到了,骆宁直接放在旁边。
人家请她,看太后面子,她凑上前就是巴结讨好,反而叫太后不光彩。
“这两份请柬,胡家的给二婶,叫她带阿宛去,胡家有个尚未议亲的少爷;秦家的这份给三婶,秦夫人与三婶都是钦州人,”骆宁说。
除此之外,她还选了几分不错的,足够二婶、三婶吹嘘、又够得着的门第,也让她们去赴宴。
骆宁也替大嫂温氏选了几份请柬,叫她去。对方家的少夫人,跟她年纪相仿。
而骆宁与老夫人,则选了老夫人幼时闺中密友的门第。不算结交,也不是攀附,单纯赴宴叙叙旧。
除了出去赴宴,骆家也举办了三日春宴。
邀请的是亲朋,以及赴宴过的门第夫人小姐,作为还礼。
有礼有节、不卑不亢把正月的春宴结束了。
二房、三房很欢喜,两位婶婶各自送了骆宁首饰;堂妹骆宛送了骆宁一份精致点心。
老夫人夸她:“阿宁办得不错。将来出阁了,持家不用祖母操心了。”
骆宁只是腼腆一笑。
转眼到了正月十四,春宴几乎都结束了,白氏与白慈容才出现人前。
白氏解除了禁足,先去给老夫人请安。
她向老夫人赔罪,说她办事欠考虑,让骆宁受了委屈。
又对骆宁说,“阿宁,你别生娘的气。这不,娘反省时候也不忘你,替你打了四套首饰,拿出了珍藏的红宝和珍珠。
首饰已经打好了,送到了文绮院,你回去就能瞧见。你还想要什么,只管告诉娘。”
不怨怼,一出来就撒钱。
这份底气,骆宁自愧弗如。"
八年后,他是新帝。
雍王尚未踏入大殿,骆宁听到了一声犬吠。
一条巨大、通体漆黑的大狗,先一步跑了进来。
太后瞧见了,忍不住笑:“长缨大将军也来了。”
很喜欢这条狗。
而这狗,长相实在骇人。
骆宁却是微微怔了怔。
她忍不住在心里叫“芝麻”。
她做了鬼,人看不见她,但一条狗可以。
一条巨大的狗,非常凶猛,人人都畏惧它,它能看到骆宁。
骆宁时常逗它玩。
它总深夜跑出来找骆宁,陪着骆宁。
骆宁没见过它主人。
它太大,可骆宁心里,它是个小可爱,故而叫它“小黑芝麻”。
满屋子的宫女、内侍,纷纷避让,一个个紧张害怕。
“母后。”男人的声音,有些散漫传进来。
骆宁刚刚看清男人,狗扑向了她。
太后愕然,生怕长缨大将军吓死骆宁。
这狗很猛,牙齿锋利,但没有命令它是不会主动咬人的。
遇到讨厌的,将其扑倒是有过的。被它吓到也是常事。
狗凑到骆宁跟前,嗅了嗅她。
骆宁也如往常那样,抬起手,轻轻柔柔摸了摸它的头。
大狗噗通一下,在她面前躺下了,翻着肚皮求抚摸。
太后:“……”
刚刚进殿的雍王:“……”
男人眸色一沉,声音里有了冷厉:“长缨!”
预备享受顺毛的大狗,一骨碌爬起来,乖乖跑回男人脚边。
骆宁抬眸,对上一双黢黑深邃的眸。
男人五官英俊,薄唇高鼻,只是神色冷漠寡淡,眼眸里藏几分狠戾。"
她写完了,虔诚跪在佛前,良久都不睁开眼。
堂妹骆宛在心里想:“大姐姐求什么?求得这样诚心。”
比起她们,大姐姐已经拥有很多了,她还要求得如此专注,心里期盼什么?
骆宁跪在蒲团上,阖眼沉思。
思绪飘回了前世。
小年出了两件事,第一件就是老夫人的小佛堂里,最名贵的一尊白玉观音像砸碎了。
是被推下来的。
到底是风还是人,亦或者神明,都不得而知。
老夫人当时吓得腿脚发软,半晌都扶不起来。
骆宁落水后发烧,被老夫人接到西正院养病。小年那天她大病未愈,勉强支撑着起床。
老夫人叫她去小佛堂磕头,祈求平安康健,就瞧见了这一幕。
人人色变。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夫人哭着说。
骆宁的母亲,趁机对老夫人说:“还是赶紧把阿宁挪出去吧。老夫人,太贵重的人,可能咱们府里压不住。”
嘴上说“贵重”,实则说骆宁带灾,是祸害。
老夫人没回答她。
但因大受刺激,老夫人病倒了,也没法替骆宁做主。
骆宁的风寒、高热才好一点,又回了文绮院。
下人们越发看不起她,明着暗着都刁难她。
府里人人议论:“大小姐才回来,就出了这样的事。她恐怕真是个灾星。”
“何时送走她?侯爷与夫人真应该早下决断。”
也正是老夫人病倒、骆宁又旧疾复发,正月一切应酬由侯夫人白氏做主。
她特意用这个机会,捧白慈容。
白慈容今年二月份才及笄,明年正月,是她及笄后第一个春宴。之前替她买了很多名声,这次又是隆重出席,几乎将她推到了名门贵女的高位。
只是真正有名望的门第,还是不愿意娶商户女。
说到底,白慈容不是镇南侯府的嫡小姐,她是余杭白氏的原配嫡女。
现如今余杭白氏的主母,只是她继母。
虚名只是糊弄人的,真正有权有势的门第,看不上她。
而她和侯夫人白氏,想要的仍是高门婚姻,不肯将就一点。"
两个人尖叫着滚下楼梯。
这不算什么。
原本好好的楼梯,倏然就塌了一块,骆宣与白慈容竟直接摔倒了楼梯下的地面。
地面有几块石头,大且锋利。
骆宁听到了两个人惨烈的呼痛声。
“原来是要我跌下楼梯受伤。”骆宁居高临下站着。
这么点计划,弄得如此迂回。
表妹、庶妹摔下楼梯,哀嚎,骆宁警觉发现外面有人。
她个子高挑,又是站在二楼的楼梯处,视线掠过摘翠阁的窗棂,瞧见了一个婆子。
婆子换了件粗布衣裳,不太合身,急急忙忙跑走。
她的身形、跑开时候的步调,骆宁认出了她是谁。
“怪不得跌落后,楼梯板就塌了,原来是早做了手脚。”
估计是早已把楼梯板做空,用木头支撑。一旦听到有人跌落的声音,就把木头踢开,楼梯板连带着人一起坠落。
骆宁想到这里,大声喊:“来人,来人!”
她的呼喊、骆宣白慈容的呼痛,把几名在后花园修理花枝的花匠与粗使婆子都吸引了过来。
众人七手八脚扶人。
又对骆宁说:“大小姐暂且稍待,别动。摘翠阁好些年没修了,恐怕其他板子也松了。”
骆宁:“不用管我,快叫人看看二妹和表妹。”
一场混乱。
侯夫人白氏也被丫鬟请到了后花园。
瞧见这一幕,她狠狠吃了一惊;再看身上明显见了血的白慈容,她又无比哀痛:“阿容,伤了哪里?”
白慈容只顾哎哟:“姑姑,疼!”
侯夫人眼眶都红了:“快来人,把藤椅找出来,抬阿容小姐回去;再去请医!”
下人下去了。
库房里的藤椅需要翻找,他们只寻了一张,把白慈容抬了回去;而骆宣,痛得失了知觉,则由粗壮婆子抱回去。
骆宁还在摘翠阁,下不了。
侯夫人临走时,透过空了一块的楼梯板,与骆宁目光对视。
骆宁瞧见了她眼底的水光。
眼泪那么真切,神色又充满了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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