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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门忠烈敢渣我?抱牌位逼宫告御状!慕窈燕浔全文

圆圆子1号~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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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臣女宁愿常伴青灯古佛,也不愿嫁给如此轻慢臣女之人!还请皇上,成全臣女!”慕窈掷地有声,重重磕下响头。这般决心让皇帝愈发头疼,本想给个台阶,没想到这慕家的也是个一根筋,丝毫不肯让步。说到底还是陆家做事不体面,惹出这么大个篓子!想到这里,皇帝看向陆秩的眼神愈发厌烦。真是个拎不清的!“说到底是朕糊涂赐了你这么一门婚事,竟惹的你如此委屈。”皇上似有感慨的声音响起,像是在说什么家常话。可慕窈却后背一凉,深知其中夹杂的深意。皇帝威严,不许任何人忤逆!她今日以慕家旧情逼得皇帝主持公道,皇帝对她多有不满,若不表明态度,无论日后嫁给谁,慕家其他人只怕无法好过。见几人低头不语,皇上心中冷哼,语气比方才更冷几分,“既然你如此请求,朕也不好不成全...

主角:慕窈燕浔   更新:2025-02-21 20: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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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慕窈燕浔的其他类型小说《满门忠烈敢渣我?抱牌位逼宫告御状!慕窈燕浔全文》,由网络作家“圆圆子1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回皇上,臣女宁愿常伴青灯古佛,也不愿嫁给如此轻慢臣女之人!还请皇上,成全臣女!”慕窈掷地有声,重重磕下响头。这般决心让皇帝愈发头疼,本想给个台阶,没想到这慕家的也是个一根筋,丝毫不肯让步。说到底还是陆家做事不体面,惹出这么大个篓子!想到这里,皇帝看向陆秩的眼神愈发厌烦。真是个拎不清的!“说到底是朕糊涂赐了你这么一门婚事,竟惹的你如此委屈。”皇上似有感慨的声音响起,像是在说什么家常话。可慕窈却后背一凉,深知其中夹杂的深意。皇帝威严,不许任何人忤逆!她今日以慕家旧情逼得皇帝主持公道,皇帝对她多有不满,若不表明态度,无论日后嫁给谁,慕家其他人只怕无法好过。见几人低头不语,皇上心中冷哼,语气比方才更冷几分,“既然你如此请求,朕也不好不成全...

《满门忠烈敢渣我?抱牌位逼宫告御状!慕窈燕浔全文》精彩片段

“回皇上,臣女宁愿常伴青灯古佛,也不愿嫁给如此轻慢臣女之人!

还请皇上,成全臣女!”

慕窈掷地有声,重重磕下响头。

这般决心让皇帝愈发头疼,本想给个台阶,没想到这慕家的也是个一根筋,丝毫不肯让步。

说到底还是陆家做事不体面,惹出这么大个篓子!

想到这里,皇帝看向陆秩的眼神愈发厌烦。

真是个拎不清的!

“说到底是朕糊涂赐了你这么一门婚事,竟惹的你如此委屈。”

皇上似有感慨的声音响起,像是在说什么家常话。

可慕窈却后背一凉,深知其中夹杂的深意。

皇帝威严,不许任何人忤逆!

她今日以慕家旧情逼得皇帝主持公道,皇帝对她多有不满,若不表明态度,无论日后嫁给谁,慕家其他人只怕无法好过。

见几人低头不语,皇上心中冷哼,语气比方才更冷几分,“既然你如此请求,朕也不好不成全,只不过若是日后人人都来求朕收回赐婚,朕的颜面何在?”

“不若这般,朕给你一月期限,中秋家宴若无世家子弟伴你左右......朕记得皇陵还少一位守灵姑姑。”

慕窈低垂眉眼中划过一抹深色,世家子弟?

皇上这意思是要她从世家子弟中选人?

至于守灵姑姑......人人都知,入皇陵,今生不得出。

再说皇陵怎会少什么守灵姑姑,这分明是皇帝对她的惩戒。

若她在一月内找不到成婚人选,皇帝自不会让她这个有损他威严的人继续逍遥快活。

慕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色坚定,“臣女多谢皇上成全,定不会让皇上失望!”

见她应下,皇帝脸色才平和些许,转而看向平阳侯。

这老东西教的什么好儿子!

“平阳侯,你意下如何。”

纵然知道如此退婚,平阳侯府必然要成笑柄。

但在皇帝威严之下,平阳侯哪敢说一句不满,忙道:“全凭皇上做主。”

“嗯。”

皇帝满意点头,“那边各自回府吧。”

在李公公尖锐声音落下后,众人才敢大喘气。

慕窈在凝竹搀扶下起身,无视陆秩投来的怨毒目光,缓缓将视线落向平阳侯,语气冰冷陌生,“还请平阳侯明日,将我家的嫁书和订亲玉器送回。”

平阳侯一张老脸满是愠怒,目光更是宛若毒蛇一般缠绕在慕窈身上,“慕小姐还真是胆识过人,不输你慕家家风!”

饶是谁听到这话,都明了这其中夹杂讽刺意味。

慕窈弯唇一笑,讥嘲回去,“平阳侯如此赞赏,我慕家可承受不起,但我慕家如今虽人丁寥落,却也知道如何行事,断不会让一家仆之女,越过世家小姐。”

“平阳侯府的家风,真是让小女自愧不如。”

“你!”

平阳侯气的手抖。

慕窈冲着眼前人婉婉一笑,带着翠竹就这么挺直腰板走了出去。

陆秩见状,冷着脸愤然跟上,势要问个清楚明白!

平阳侯气的深吸一口气,瞪了眼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柳惜音。

一想到今日之事都是因这柳惜音而起,平阳侯冷下脸怒斥,“还不将这贱人带回去,留在这里丢人现眼作甚!”

柳惜音本想挣扎叫喊陆秩,嘴巴就被人捂住,将她粗暴地拖上侯府马车。

慕窈正等幕府马车时,身侧凝竹忽的后退两步,警惕地站到她身后,“男女授受不亲,还请陆大公子注意分寸!”

见一个小丫头都敢对他大呼小叫,陆秩气的咬牙一把将人推开,双目死死盯着转过身来的人。

“慕窈,你既不满我的安排直接同我说便是,何必闹到皇上面前!”

“如今皇上给了台阶,我便给你想要的八抬之礼,你也无需再跟我闹腾,何苦还非要退婚!

你当我侯府是什么!”

望着男子目眦欲裂的怒吼模样,慕窈面上毫无波澜,冷的像是冬日寒冰。

欲要开口时,身侧传来一声冷笑。

她寻声望去,便见来人正是在大殿上帮了她一把的燕浔。

“楚王安康。”

慕窈垂眸行礼,心中诧异,这楚王今日这般有空?

见是楚王,陆秩身上气焰瞬间收敛不说,眼底流露出惧意,拱手行礼,“楚王殿下怎得......”燕浔丝毫没给陆秩一个眼神,径直朝慕窈走去,“慕小姐走的匆忙,似乎落了东西。”

慕窈疑惑望去,在瞧见他手指捏着的红盖头后,忙伸手拿了回来交到凝竹手中。

“多谢楚王。”

燕浔低眸扫了眼那顶红盖头,眸色微闪,转而朝陆秩望去,“陆大公子与其在这里质问旁人,不如早些赶回侯府,你带来哪位美娇娘,本王瞧着似是被盛怒的平阳侯拖走了呢。”

惜音!

陆秩心下一震,毫不犹豫扭头朝自家马车跑去。

望着陆秩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慕窈只觉浑身轻松。

好在她退了婚,不然日后只怕会受到更多磋磨。

许是注意到她眸底神色,燕浔眉尾轻佻唇角微勾,似乎心情很好,“本王瞧着慕小姐马车迟迟未来,正巧本王顺路,不如带慕小姐一程?”

慕窈回过身,才注意到燕浔还没离去不说,甚至还要送她回去?

思量着男女有别,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多谢楚王好意,我家马车......”还未等她说完,慕家驾驶马车的小厮满头是汗地跑来。

“小姐,马车半路上不知道怎么回事,车轱辘忽然卸了,只怕一时半会来不了了。”

慕窈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

要知道皇宫距离慕家可有不小路程,她今日这般打扮,走回去怕是不现实。

正当她思虑时,站在她后侧的燕浔唇角弧度更扬几分,“慕小姐这般打扮若是继续站在宫门口,只怕遭人议论,本王可是遵皇上之命,送慕小姐回府,旁人若提及也不得说什么。”

慕窈没想到眼前人竟考虑的如此周全。

她视线扫过周围聚集人群,终是点头,“那就麻烦楚王殿下,今日之恩,他日慕窈定当报答。”

话音刚落,就见燕浔忽的停住脚步回眸凝视,“慕小姐这话可当真?”

慕窈语气郑重,“小女从不说谎。”

“如此便好”燕浔勾起的唇角弧度更添几分,旋即伸手势要扶她上马车,“既如此,本王倒是要好好想想,该如何让慕小姐报答。”

不知为何,慕窈在瞧见他这寸笑意后,总有种要掉入虎狼窝的错觉。

见慕窈避开他的手,由着侍女扶上马车,燕浔眸色微暗,翻身上马。

“走吧。”


“慕家的,你先说说受了什么委屈,连慕爱卿的牌位都要请出来做主了?”

皇上这会儿一看慕窈就头疼,可再看她身前身后的牌匾,又心疼得发不起火。

慕窈举着牌位,先朝皇上磕头行礼。

“承蒙圣恩赐婚,臣女今日本该嫁入平阳侯府。”

“陆秩却与他家仆之女生情,意图娶为平妻。”

“臣女身居二品,与奴籍之女同日入府,同为平妻已是折辱慕家。”

“可陆秩欺人太甚,给柳惜音八乘之礼,却只给慕家四乘,足足少了半数,分明是欺我慕家无人为我做主!”

慕窈一字一句,听得平阳侯心都凉得彻底。

这会儿陆秩还穿着婚服,脑子早就成了一团浆糊。

他给慕窈四乘,不过是给她一些教训,让她以后别再为难惜音。

可她居然跑到皇上跟前告状!

“皇上明鉴,臣......臣并非有意折辱慕家。”

“惜音父母是为救家父而死,臣自然不能委屈了她。”

“至于慕窈那......侯府钱财所剩无几,实在拼凑不出八乘,四乘已经耗尽全家之力了!”

陆秩胆战心惊解释完,平阳侯眼一闭,彻底死心了。

蠢货!

慕窈侧眸,蓄满泪的眼圈红得彻底。

“一个奴籍家仆之女,你不肯委屈都给了八乘礼。”

“我身居二品,又是皇上赐婚,你却只给四乘。”

“你不仅是欺我慕家,更是欺辱圣恩!”

慕窈说完,皇上也忍不住被气笑了。

“好啊,你平阳侯府真是好本事,不能欺负家仆女,便要欺负朕赐的婚事?”

皇上一拍龙案,殿中瞬时寂静无声。

一片安静中,燕浔双手揣着长袖,溜溜达达走到皇上身旁。

“皇上,平阳侯世子本事大得很,不仅欺负御赐婚事,还有谋反之心呢。”

燕浔说完,平阳侯与陆秩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楚王不可信口雌黄,谋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我陆家何时有谋反之心啊?”

平阳侯慌张解释,在朝堂上安稳了一辈子的老臣,却在儿子大婚之日蒙了灾祸。

陆秩怔怔望向燕浔,心里一抖,仿佛猜到了什么。

燕浔站在皇上身边,冷冽眉眼含笑,伸出修长手指,一指陆秩身旁跪成一团的柳惜音。

“前几日在公主府,这女子说陆秩想给她十二乘规制,没有谋反之心,怎么说得出这话?”

“在场有不少人,皇上寻人问问就知道了。”

燕浔那一副做派,跟个添油加醋生怕害不死人的奸臣似的。

慕窈愣了半天,被燕浔惊得眼泪都挤不出来了。

听燕浔这意思......是帮她的?

皇上顿时勃然大怒,起身指着陆秩那张铁青的脸,将他骂得狗血淋头。

“好啊,一个奴籍贱女,还敢用朕的十二乘?”

“朕这龙椅要不要也让给你们坐了?”

陆秩浑身抖如筛子,偏偏柳惜音胆小,跪在地上磕头,那脑袋就没抬起来过。

“惜音是粗鄙之人,不知天家礼数口出狂言,臣自会好好责罚,可陆家的确从无谋反之心啊。”

陆秩此刻只后悔,悔他在情动之时,怎么就对柳惜音说了要给她十二乘的话。

如今谋反的帽子都给他扣上了!

威严庄重的殿上,唯独燕浔来回走个不停。

他能配天子仪仗享十二乘,除了龙椅坐不得,其他什么都做得。

“皇上,就算陆家无谋反之心,但欺辱忠臣遗骨,折辱御赐婚事可是铁证。”

“慕窈父母是为国尽忠,皇上若不为她做主,怕得寒了文臣之心。”

燕浔一番话,将慕窈原本酝酿许久的计划都给说完了。

她攥着牌位的指节泛白,一时语塞。

慕家曾是文臣之首,苛待文臣遗孤,自然是寒文臣之心。

可她说这话,保不齐会是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敢开口。

可没想到,燕浔帮她说了......皇上满面铁青,看着平阳侯府满目惊恐的几人。

慕和死了这么多年,朝中早无人再提起此人。

若是今日慕窈咽下这委屈,他大可以装不知道。

可慕窈带着牌匾牌位招摇过市,平阳侯府若是独善其身,朝中文臣哪个肯善罢甘休?

“平阳侯家中可还有子女?”

平阳侯不知何意,但还是老实作答,“仅有一个庶长子陆渊。”

皇上冷呵一声,“好,褫夺陆秩世子之位,改立陆渊袭爵。”

“柳氏品行不端,出言无状,不配正妻之位,只可为妾。”

皇上拧眉,想了想这责罚还是不够,随即改口。

“终生只可为贱妾!”

贱妾,是连通房妾室,甚至府中丫鬟都不如的奴隶。

白日做苦工,夜里伺候主子,就连生下的孩子也是奴籍。

但此刻陆秩没心思为柳惜音鸣不平。

他自己的世子之位都没了!

反倒是哪个整日与他作对的庶子陆渊,爬到了他的头上!

慕窈抱着牌位缩成一团,越看陆秩那一脸惨然便越是痛快。

处置了陆家两个人,皇上才柔声问向慕窈。

“如此处置,你可满意了?”

慕窈点头,“臣女斗胆请旨,退了与陆秩的婚事。”

陆秩心下一寒,看向慕窈眼中满是惊诧。

退婚?

柳惜音终生只能为贱妾,再无人与她争平妻之位,为何还要退婚?

他一直以为,慕窈这般针对,只想与柳惜音争个高下的。

皇上沉思,有些犹豫。

“朕记得,你快年满十七了,此时退婚,今后怕是都嫁不成了。”

云国女子十七便是年长,过了十七还未嫁人的,便被认定身体有疾品行不端,就连鳏夫光棍都不肯娶,八成要绞了头发做姑子。

慕窈距离十七生辰只剩几个月,她真就不怕嫁不出去了?


新婚前夜。

慕窈连夜赶工,总算绣好了一身耀眼夺目的嫁衣。

凝竹服侍着慕窈将嫁衣穿好,一袭金碧夺目,将本就艳丽的慕窈衬得愈发娇艳。

“小姐穿这么好看的嫁衣,却要嫁到那种人家,真是委屈!”

凝竹愤愤不平开口,但也知道圣旨不可违。

慕窈试完嫁衣,重新叠好摆在桌上。

她虽然不满意这门婚事,但这身嫁衣她用了十足心思。

毕竟,明日她要穿着这身嫁衣招摇过市,就要吸足百姓视线才好。

“去将爹的牌位取来。”

凝竹并未多想,只当慕窈想在出嫁前,再好好拜一次父母。

睡前。

慕窈将那枚刻有“忠肃公慕和之位”的牌位放在床头,指尖细细摩挲。

爹,明日女儿还得劳烦您一趟。

否则,慕家的脸就要丢尽了。

清晨,天未放亮,慕窈便被凝竹拖起来梳妆打扮。

府中红烛遍布,一派欢天喜地的做派。

可尽管如此,每人脸上都不带笑模样。

这婚事是作践慕家的,能算什么喜事?

陆家派来的喜婆也早早便到了,伺候着将慕窈的青丝梳了又梳。

“侯府派来的轿辇就在门外候着了,足足四乘,这在寻常人家,可是好气派的礼制了!”

喜婆一脸笑模样,还给陆家说着好话。

慕窈看着铜镜中自己那副艳丽容颜,唇角却笑得轻蔑。

“你也知道,四乘只在寻常人家算好礼制,他陆家是寻常人家吗?”

贴金也没有这么贴的。

喜婆笑容一僵,明显尴尬。

她拿了陆家的钱,自然要为陆家说好话。

虽然,她也觉得侯府只给四乘有些寒碜......“柳惜音呢,她有八乘吧?”

慕窈再度问道,喜婆避着目光不肯做答。

看她这做派,慕窈便清楚了。

正好,她还怕差距太小呢。

慕窈望喜婆手里塞了一颗银锭子,“劳烦您回去告诉陆秩一声,四乘太寒碜,我不嫁了。”

喜婆一愣,半天没动地方,最后还是被人撵出去的。

早不说不嫁,如今府中都布置了,嫁衣也穿了。

她现在才说不嫁?

凝竹将喜婆赶出慕府,刚解气没一会儿,可又想起这是圣上赐婚。

不嫁了......不就是抗旨吗?

“凝竹,去让王叔将厅中牌匾取下来,将府中签了卖身契的仆从都叫来。”

慕窈镇定自若,将一脸懵懂的凝竹支出去。

直到慕府院中站满仆从,前头摆着圣上亲笔御赐“满门文忠”的牌匾。

“平阳侯一家欺我慕家无人,只用四乘折辱于我。”

“今日我带你们见见世面,去皇上跟前讨个公道。”

......平阳侯府。

喜婆俯在陆秩耳旁,说了慕窈不肯嫁的话。

可陆秩听完,不慌反笑,笑得轻蔑张狂。

“圣上赐婚,她不嫁可就是抗旨,你真信她有这个胆子?”

“她早晚要回来嫁我,今日不来,改日我只给她二乘,看她嫌不嫌丢人!”

“别误了吉时,今日先迎惜音入府。”

陆秩并没当回事,只满心想着他没辜负柳惜音父母所托。

柳惜音比慕窈进门早一日,那地位便高一天!

平阳侯府中宾客云集。

陆秩与柳惜音各执一枚红绸,已经进了厅室预备拜堂。

可原本堵在门外看热闹的高门贵妇,不知听了什么消息,一个个惊慌失措地便跑了。

等到拜天地时,门前竟可怜得只剩陆家的仆从。

“一拜天地......”喜婆高声走起流程。

未等陆秩与柳惜音下拜,外头持着浮沉的公公阔步进门。

陆秩瞥见,立马堆满笑容,连拜天地都顾不上,回头就朝公公行礼。

“李公公竟也下临敝府,陆家真是三生有幸,公公还请上座!”

陆秩恭敬让路,满脸耐不住的欣喜。

李公公可是皇上身旁的总管大太监,算是权势滔天。

李公公都来参加他的大婚,保不齐还是皇上的意思呢!

可在陆秩的恭维下,李公公却一脸阴沉。

“咱家不是来看你大婚的,皇上有旨,劳烦世子入宫一趟。”

说着,李公公瞥了一眼柳惜音,尽是憎恶,“再带上你这如花似玉的新婚妻!”

瞬时,陆秩心一沉,总觉得李公公这语气听着不大对劲。

可他又不敢质疑。

虽说今日是他大婚,可皇上有旨,他就是蹲茅房也得夹干净了立马跑过去。

宫门前。

烈日当头,皇上就坐在狭窄的凳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慕窈,恨得心都在滴血。

这会儿宫门前,慕窈带着慕家几十号人,浩浩荡荡跪了一排。

就在半个时辰前,慕窈命人抬着陆家给的四乘轿辇。

身后背着“满门文忠”牌匾,怀里抱着他爹的牌位,穿着一身嫁衣招摇过市。

慕家这些人,敲锣打鼓将陆家的德行传得满城皆知,跪在宫门口就不走。

慕窈背的牌匾,是皇上御笔亲提,抱的牌位,是皇上用篆刀亲自雕刻。

门口这些守卫打不得,骂不得。

毕竟这是御赐之物,敢碰了一下,那就是砍头的罪过。

皇上先是派了李公公来,慕窈不肯起,执意要等陆秩到了才肯起来。

慕窈跪了多久,皇上就在宫门口陪她等了多久。

这是忠臣遗孤,还带着他亲手提写的牌匾,他能不管吗?

他要是不出来,朝中那些文臣,京中这些亲眼所见的百姓,背地里还不得戳着他的脊梁骨骂?

等了不知多久,陆秩和柳惜音才被李公公带来。

在看见宫门口一袭嫁衣跪得笔直的慕窈时,陆秩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昏过去。

慕窈只说不嫁了,可她没说要把这事闹到皇上跟前啊!

“世子好大的面子,让朕等你了这么久才来!”

一见着陆秩,皇上便气不可耐地大骂。

一个时辰,他被晒得头晕眼花!

这会儿陆秩来了,慕窈总算肯起身,带着人浩浩荡荡进了宫里。

一行人跪在殿下,慕窈抱着他爹的牌位默不作声,眼泪流了一行又一行。

慕窈流一行眼泪,跪在前头的平阳侯看着她怀里的牌位,心里就凉一分。

他那蠢儿子,算是闯了大祸了!

慕窈跪到宫门口时,朝中群臣便得了消息,一个个的让自家夫人不许再参加陆秩大婚。

宾客都跑光了,他们还没发现不对,居然还有脸拜堂呢!


“惜音父母为救我父亲而死,她一介孤女孤苦无依,我打算将她娶为平妻,在你嫁来那日一同举行过门礼。”

慕府厅中。

慕窈凝向那张熟悉的容颜,怔怔看了许久,一时竟有些陌生。

她与陆秩是圣上赐婚,青梅竹马的情谊。

满京皆知,七日后他们便要举行大婚。

陆秩偏偏在这个时候,要娶一个家仆之女为平妻。

这不是硬踩她慕窈的脸面吗?

“我要是不同意呢?”

慕窈冷声反问,俏丽艳美的容颜,此刻冰雪遍布。

陆秩眉心一蹙,芝兰玉树的清俊公子,眼底瞬时布满不悦。

“你我是圣上赐婚,你再不同意,还能抗旨不嫁?”

“让惜音与你一同举行过门礼,也只是抬一抬她的面子,免得今后在府中被人欺负。”

“你自幼熟读女诫女训,难道还要违抗夫君之意?”

陆秩眼中冷冽不过一瞬,随即便又耐心安抚道。

“我原本打算尽快为惜音办礼,可如此一来便要推迟你我婚事,你年岁渐长,再不嫁人怕是要遭人非议。”

“如此一来,对你也好。”

慕窈垂眸,殷红的唇角勾起尽是苦涩。

她为父母守孝三年,过了年就满十七了。

别家十七岁的女子早儿女绕膝。

嫁人一事,她自然是急的。

“我知道你受柳惜音父母临终所托,可你为她寻一门好婚事,多给些嫁妆傍身都不成,非得娶她?”

多年婚事的情谊,慕窈打算再给陆秩一次机会。

男子三妻四妾是常事,若她过门之后,陆秩纳妾他绝不二话。

可他偏要同日过门。

为柳惜音抬身份,那便贬了她慕窈的身份。

皇上亲口称赞慕家满门文忠,这是爹娘用命争来的。

哪怕是陆秩,也别想贬了她慕家!

陆秩喉头一滚,眼下分明心虚。

“我先前也是这么打算的,但惜音以死相逼不肯另嫁。”

没等慕窈疑惑她为何如此固执,陆秩紧跟着道。

“她是我屋里的通房,身子都给了我,她如何肯另嫁?”

呵......慕窈眼底一冷,望向陆秩的眸光彻底灰败。

通房?

原先陆秩可对她说,自己洁身自好,在她过门前,屋里绝不容半个姨娘。

没姨娘,倒是有个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通房?

一个通房妾室,与正妻同日进门册为平妻。

传出去,她慕家的脸面不要了?

见慕窈迟迟没应声,陆秩当她是默许了。

“惜音不过担个平妻名分,她才学管家之能皆不如你,今后你才是我侯府主母。”

“你不必担忧。”

慕窈沉声“嗯”了一句,心下早已做了决定。

陆秩走后,慕窈身旁的大丫鬟凝竹才气不过开口。

“小姐,这陆家摆明了是欺负咱慕家没人,上赶着作践咱们呢!”

慕窈扯唇冷笑,心下愈冷。

连凝竹一个没读过几天书的丫鬟,都知道陆秩在欺负人。

他今日上门,就没想过是在欺她慕家凋敝吗?

“回房吧。”

慕窈没多言语,带着凝竹回房,重新绣起了金丝银线的嫁衣。

凝竹惊诧不解,“陆家这么欺负人,小姐还绣什么嫁衣,真要嫁过去被他们糟践吗?”

慕窈手下不停,灵巧手指将嫁衣上的凤凰绣得栩栩如生。

“这是皇上赐婚,就是再不情愿,咱们还能抗旨不成?”

慕窈声音平静,仿若方才陆秩那番话,并没对她造成半点影响。

凝竹胸脯一滞,却没说出半个字。

是啊,圣上赐婚,还能抗旨?

当初楚地水灾为患,每年死伤惨重。

老爷夫人奉命去楚地治水,用了六年时间功成。

可也因此积劳成疾,死在了回京途中。

皇上这才给了老爷“忠肃公”封号,连带封了慕窈为楚地县主,以彰圣恩。

慕家至此只余慕窈一人。

慕家为文臣之首,当初陆家为得文臣认可,主动请旨要娶慕窈,发誓善待忠臣遗孤。

“人走茶凉罢了。”

慕窈轻叹,声音中满是孤寂。

如今陆家在文臣中混的如鱼得水。

慕家早无人在朝堂上,自然人走茶凉。

慕窈这个遗孤是死是活,哪怕被人踩着脸面糟践,怕是也没人在意。

但陆秩若想用一个家仆之女糟践她,那她宁可不嫁!

距离大婚之日仅剩四日。

慕家仆从不多,大婚采办之事,还得慕窈费心。

慕窈带着凝竹正在街上采买时。

凝竹一攥慕窈的衣袖,杏眼一瞪气鼓鼓指着胭脂铺里的女子。

“小姐,那不是柳惜音吗!”

慕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见铺子里金钗玉环的柳惜音。

柳惜音是陆府的家生子,她父亲是陆府管家,再有权势也是奴籍仆从。

可看如今柳惜音这穿戴,倒像谁家的嫡小姐。

还为进门,陆秩就对她这般宠着。

若是过了门,哪个主母能当得安生?

“走吧。”

慕窈心中早有决定,不想在这时候与柳惜音牵扯。

可她带着凝竹刚转身,便听见后头娇弱呼叫。

“窈姐姐!”

几步路下来,柳惜音跑得气喘连连,我见犹怜。

慕窈看着她那一副弱致无辜,也猜到陆秩为何坚定不移地要娶她了。

“有事?”

慕窈回身,言语间连客套的意思都没有。

从前柳惜音见她,还恭敬地叫一声“慕小姐”。

如今还没过门呢,就改口称她姐姐。

柳惜音还真是连演都懒得演啊。

柳惜音屈膝行礼,随即试探问道。

“惜音并无他意,只是想问问姐姐,阿秩打算用几乘迎娶姐姐?”

慕窈眉心微蹙,眼底有些不解。

这是陆秩该决定的事,她怎么知道?

没等慕窈开口,柳惜音唇带笑意,低头羞涩开口。

“阿秩说,要以八乘之礼娶我,可窈姐姐毕竟出身名门,我边想着来问问。”

“若是窈姐姐也是八乘,或是还不到八乘,那惜音可不敢逾矩。”

慕窈喉间微滞,就连身旁的凝竹也瞬间攥紧了拳头。

王孙贵族,能以六乘之礼娶亲,便已是赚足脸面。

要知道,皇后才有十乘规制。

慕家还能盖过皇后规制不成?

柳惜音的八乘,已经是最多了。

就算陆秩也给她八乘,与柳惜音一个家生子的规制相同。

慕家还能长脸不成?


慕窈长袖下的拳头早已攥紧,眼底逐渐泛起红意。

陆秩为了给柳惜音抬身份,真就一点也不将慕家看在眼里,如此作践吗?

柳惜音望见慕窈那一脸愤懑,心里小算盘打得叮当响,险些笑出来。

“妹妹是说错了什么,惹恼姐姐了吗?”

“那妹妹给窈姐姐赔罪了。”

说着,柳惜音柔柔下拜,在大街上竟直直跪在了慕窈面前。

慕窈下意识后退半步,垂眸看向地上的柳惜音,满眼憎恶。

可没等慕窈开口,身后急急闪出一道身影。

陆秩忙不迭上前,搀扶起地上的柳惜音。

“惜音,你这是做什么?”

“今后你与她同为侯府平妻,身份相同,何须向她行礼?”

陆秩言语中不掩心疼。

他娶柳惜音做平妻,又给八乘礼,为的就是让她挺直腰板。

若是惜音今后仍要对慕窈卑躬屈膝,那他耗费钱财给的八乘礼又有何用处?

“世子还真是心疼人啊。”

慕窈垂眸看着地上那对恩爱鸳鸯,清冷眸间泛起冷意。

当着她的面,陆秩就与他这通房亲亲热热。

陆秩冷瞥慕窈一眼,认准是她为难,柳惜音才迫不得已当街下跪。

“惜音,快起来。”

陆秩伸手去扶,但没等柳惜音起身,便被慕窈喝止。

“慢着。”

“你又想如何?”

陆秩彻底不耐烦了。

慕窈细眉微挑,看向受了委屈似的柳惜音。

分明是柳惜音先用八乘礼炫耀的,她什么都没说,柳惜音便跪了。

如今装什么无辜?

既然想跪,那便跪个够吧。

慕窈勾唇,看向陆秩轻笑道。

“世子也说了,过了门才算平妻。”

“如今尚未过门,我乃皇上亲封的正二品县主,她不过是家仆之女。”

“她向我行礼下跪,难道还委屈她了?”

慕窈待家中下人一向仁善,也从不用县主身份压人。

但不能因为她仁善,旁人就忘了她也是拿朝廷俸禄,有品衔的县主。

柳惜音跪她,是天经地义!

慕窈说完,陆秩伸出的手瞬时停在半空中。

柳惜音咬着唇,眼底的红意彻底凝为泪珠滚滚落下。

“是妹妹不懂规矩了,妹妹向窈姐姐行礼。”

说着,柳惜音一头磕在地上,再起身时,额头已然通红。

陆秩难掩心疼,急忙将她扶起,看向慕窈眼底满是嫌恶。

“礼也行了,这次你总满意了吧?”

陆秩堂然牵着柳惜音的手,炫耀般在慕窈面前尽显狰狞凶相。

“真不知你读的都是什么书,仗着自己有个县主身份,便欺惜音一个孤女。”

“望你今后过门好自为之吧!”

陆秩狠戾说完,牵着柳惜音的手转头便走。

那架势仿佛慕窈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凶图。

慕窈回头望着那两人的背影,如花容颜此刻尽数凋敝般凄冷。

柳惜音按规矩向她行礼,便是被欺负了?

那陆秩何尝不是欺她是个孤女,拿个家仆之女践踏慕家脸面?

“回府吧。”

慕窈轻叹一声,带着凝竹转身离开。

出了这岔子,她哪有心思再买东西。

况且四日后的大婚,不过是走个过场。

也不必多花费钱财。

只是刚回府,慕府的管家王叔便急匆匆跑来,一脸惨白地杵在慕窈跟前。

“王叔,有事直说吧。”

慕窈的父母去往楚地,十年来她留守京城,是被王叔看着长大的。

她虽无亲人,但府中每一个人,都是她知根知底的心腹人。

看王叔的表情,她心中也猜到什么。

不过,都无所谓了。

“方才平阳侯府派人传话来,说小姐是县主,身份比柳惜音尊贵,为让两位平妻地位相同,侯府迎娶小姐的规制要比柳惜音少两乘,只给六乘......”王叔颤抖着唇说完,凝竹彻底爆发了。

“陆家这就是欺负人!”

“小姐,咱不嫁了,咱这就去找皇上评理!”

凝竹说着就拽慕窈的胳膊。

既然是皇上赐婚,那找皇上退婚不就成了?

慕窈却不动如山,依旧在桌旁安生坐着。

“找皇上评理有什么用,你还当慕家是当初的慕家吗?”

从前慕家满门文忠,如今人走茶凉,谁肯费心思为一个孤女做主?

何况真找到皇上面前,陆秩大可以解释,他从未说过这话,给慕窈准备的也是八乘礼。

所以啊......还是要等到大婚那日,让满京城的人都看见,慕家遗孤倒比家仆少了两乘。

有理有据,方才好找人做主。

“安心等着吧,没剩几天了。”

慕窈说着,又忍不住笑了。

原本她还觉得,自己的计划对陆家是否太过残忍。

不过今日一看。

还是她仁慈了。

距离大婚之日还剩两天。

长公主在府中办了赏花宴,盛邀京中王孙千金前来参宴。

原本慕窈不爱参与热闹是非,但今日她还是去了。

从前她独来独往,才让世人忘了慕家还有她这个活人。

今日在王孙贵族面前露个脸,之后告状时,也好混个脸熟。

慕窈带着凝竹到公主府时,园中已是熙熙攘攘。

里头没几个相熟的,慕窈便独自坐着,没一会儿便听见门口吵闹。

抬眼望去,是陆秩带着柳惜音来了。

“平阳侯世子不是要娶慕家那位县主吗?

今日怎么带了旁的女子?”

“世子说那是她表妹,打算同日娶为平妻的。”

“我怎么没听他家还有个表妹?

别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硬给个身份便要抬平妻吧?”

周遭七嘴八舌声中,慕窈唇侧微勾。

还真被他们猜中了。

柳惜音作为家仆之女,自然不能来这种场合。

也苦了陆秩为让柳惜音在人前露脸,费尽心思给她安了个表妹的身份。

柳惜音自然听见这些口舌,却并没解释。

她目不斜视,径直迎着慕窈的目光走了上去。

“窈姐姐,多日不见,妹妹给姐姐行礼了。”

柳惜音这次主动行礼,倒让慕窈没了挑刺的理由。

而她这一套近乎,也让旁人看得清楚。

慕窈是人尽皆知的平阳侯世子夫人。

柳惜音与她这般亲近,看来平妻一事是没跑了。

见慕窈没为难,柳惜音才在她身旁坐下。

陆秩说了,他给了慕窈下马威,保证今后不敢为难,她才敢这么大胆。

“姐姐指头怎么破了?

以姐姐的身份身家,还要自己绣嫁衣吗?”

“我的嫁衣,阿秩......表哥早请了城中绣娘,昨日便已送到府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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