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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夏在哄笑中蹲下身，一片片捡拾玻璃鸟的残骸。
陆明远要拉她起来，却被她反手推开。
“银河列车...”她将玻璃碴按进掌心，“其实早就脱轨了。”
暴雨冲刷着走廊血迹时，陆明远在器材室找到蜷缩的她。
林知夏正用美工刀削铅笔，木屑混着血水在地面汇成细流。
他夺过刀片吞下，在剧痛中吻住她颤抖的唇。
咸涩的血味弥漫时，她终于哭出声。
晨光穿透云层那天，陆明远收到林知夏的速写本。
最后一页画着玻璃鸟撞向火车的瞬间，标题用针尖刻就：“请在春天处决我。”
第四章：失语者的银河铁道高考前最后一周，陆明远在画室天花板凿出星图。
他用荧光颜料涂抹夏季大三角，林知夏的玻璃鸟残骸被串成吊灯。
每当暮色漫过窗棂，那些碎片便在《星空》画布投下蛛网般的裂痕，仿佛命运提前写就的判决书。
林知夏开始缝制婚纱。
她从纺织厂废料堆捡来蕾丝边角料，在防尘帐篷里用丙烯颜料染成星空蓝。
陆明远蹲在帐篷口削铅笔，木屑与雪青色的线头纠缠成茧。
某夜她突然咬断缝线，将半成品罩在他头上——透过蕾丝孔隙，他看见她脖颈新添的淤青开成鸢尾花的形状。
“像不像头纱？”
她转动缝纫机旋钮，针尖在月光下闪烁，“程野说婚礼定在毕业典礼那天。”
陆明远掀翻缝纫机。
线轴滚进颜料桶，蕾丝吸饱钴蓝后沉入桶底，宛如溺亡的新娘。
体检报告像瘟疫蔓延。
林知夏被锁进医务室隔离间，窗栏焊死的玻璃映出她日渐隆起的腹部。
陆明远每晚攀爬排水管，用美工刀在玻璃上刻列车时刻表。
某夜他带来微型投影仪，将《星空》画布投在苍白墙面。
“这是我们的车票。”
他隔着玻璃吻她冰凉的掌心，呵出的白雾凝结成银河形状。
林知夏突然抓起葡萄糖瓶砸向投影。
玻璃爆裂声中，星群在她脸上割出血色轨迹：“根本没有列车！
妈妈等了一辈子，只等到精神病院的铁窗！”
警报器响起时，陆明远正用手帕包扎她流血的手指。
保安的手电筒光束中，他看见程野举着摄像机藏在树影里，镜头反光如毒蛇的瞳孔。
高考当日，林知夏的考场座位空着。
陆明远在作文卷背面画银河铁道图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