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碎纸塞进内衣夹层，我抓起扫把佯装整理货架。
铁梯吱呀作响的瞬间，整箱碎纸哗啦倾倒在闯入者头上。
“程总监派你来的？”
我用扫把杆抵住对方喉结，从他西装内袋摸出微型摄像机，“告诉曼妮，下次记得买防抖型号。”
男人后颈的蝎子纹身让我瞳孔骤缩。
三年前楚河遭遇私生饭跟踪，保安逮到的那个代拍也有同样纹身。
当时结案报告说是狂热粉丝，此刻摄像机里却存着楚河母亲化疗的偷拍视频。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芳芳的语音带着哭腔：“林姐，横店《锦凰》剧组出事了！
他们非要周野替女主试威亚戏，可他只是个送餐的...”我望着满地纸屑，把摄像机内存卡塞进发圈夹层。
骑上物流园的老旧电动车时，雨又下了起来。
后视镜里，那辆灰色大众缓缓摇下车窗。
横店明清宫苑的探照灯刺破雨幕，我隔着人群就看见吊在十米高空的单薄身影。
威亚衣松垮地挂在少年肩上，他正死死抓住快要滑脱的保险绳，像只被雨打湿的雏鹰。
“卡！”
导演把剧本摔在监视器上，“群演到底会不会走位？”
场务揪着少年衣领往下拽时，我注意到他右手始终护着外卖箱。
浸湿的衬衫下隐约可见肌肉线条，那是长期习武特有的流畅感。
当他抬起湿漉漉的眉眼，宫灯恰好照亮他眼尾的疤——像把未出鞘的剑。
“我来教他。”
我摘下清洁工的鸭舌帽，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抽走场记板，“威亚受力点在胯骨轴，起跳时要用丹田发力。”
少年怔怔地望着我递过去的暖宝宝，虎口处有新结痂的擦伤。
他弯腰打开外卖箱，取出用锡纸包好的海南鸡饭：“您先吃点热的。”
副导演嗤笑着点燃香烟：“林大经纪人改行当武指了？”
他故意把烟圈吐在周野脸上，“这替身要是能完成侧空翻接跪滑，我把王字倒过来写。”
我按住周野发抖的手腕，在他掌心写下楚河第一部戏的威亚口诀。
当他腾空而起的瞬间，雨丝在聚光灯下化作璀璨银河。
黑色外卖服衣摆展开如鹤翼，落地时溅起的水花恰巧泼灭了副导演的烟头。
“卡！”
导演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刚才那个镜头再保一条！”
周野被威亚师重新吊起时，我瞥见暗处有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