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她给徐斯打电话,徐斯那边是白天,估计正在休息,电话接的很快。
“嗨!”
“徐斯,能不能借我五十万?”
徐斯愣了一下:“出什么事了?”
蒋棠揉了揉眉心:“还朋友的钱。”
徐斯也没多问,知道问了她也不会说。
“我等会让财务打给你,你真的没事?”
蒋棠无力的闭了闭眼,整个人靠在床上一动不动。
“没事,我想尽快回旧金山,你有时间找人帮我收拾一下公寓。”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蒋棠,我不知道你以前在北京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你也知道有夏天在,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了,你和他们是断不了联系的,有什么事情不妨直接面对。”
这下轮到蒋棠沉默了,挂断徐斯的电话,她再也没有了睡意。
北京的深秋夜因为下了一场大雨变得湿冷又漫长,好不容易熬到晨曦破晓,天边熹微的亮光从窗帘缝隙中倾洒而入,落在地板上,成了昏沉的室内里唯一一道刺眼的亮光。
蒋棠的手机铃声七点钟响了,是个熟悉的号码,蒋棠不知道他在哪里得知了自己的号码,但自己身边都是他的人,她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此刻有种逃无可逃的感觉。
电话接通,只有冰冷且简短的两个字。
“下楼!”
她换好衣服下了楼没看到人。
“蒋棠!”
她转过身,谭彦清穿着笔挺的西服朝她走来,手里提着一大袋早餐,面色冷淡地看着她。
她的手指轻轻地蜷缩了一下,连同着柔软的心脏跟着紧紧地缩在了一起。她的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谭彦清将早餐扔到她怀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上车,我和言叔说好了,尽量不耽误你上班。”
车子驶过建国门外大街沿着东二环向北驶去,七点多钟的北京城已经开始堵车,高架桥上车流量很大,车子走走停停,蒋棠都有些坐不住,谭彦清脸上却没有一丝烦躁,他始终平静的望着前方的路况。
其实谭彦清的性格虽然冷淡,但说话办事对任何人都是客气的,他们这样家庭的孩子,待人处事的礼仪分寸都是从小培养出来的。
谭家虽然背景强大,但京城里各种关系网错综复杂,一不小心就被人抓住了错处,以前谭彦清对她说过,在外面如果拿不准对方的心思,对人客气点总没有坏处。
蒋棠想起,以前他对自己,也是柔情蜜意过的,只不过如今只剩下横眉冷对。
蒋棠的头发扎起来了,漆黑的发丝看起来柔顺。清晨的太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的脸上,白皙干净。
谭彦清穿着蓝色的衬衣,打着细条纹的领带,黑色的西装裤笔挺没有一点褶皱。衬得他愈加挺拔冷漠,他看了眼蒋棠,表情越来越沉,全然的冷。
“还有哪不舒服,一会让言叔都给你看看,腿上的伤有没有留下后遗症?”
蒋棠一副乖巧的样子,她轻声说“没有。”
谭彦清斜睨她:“是吗?那怎么一夏天就见你穿长裤了?不热?”
蒋棠不说话了,只沉默的望着前方熙熙攘攘的车辆。
清晨的阳光带着慵懒的暖意,整个城市上空的雾气被光线穿透而过,撕裂成成条的水雾,转瞬又消失不见。
她腿不能受凉这事,除了余玫没有其他人知道了,当初车祸小腿骨折,虽然痊愈但也留下了不能受冷风的后遗症,公司的空调风自然更是不行,所以这些年无论多热,她夏天都是一条长裤,曾经顾政南还拿这事打趣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