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萧熠离开的背影,宁绯白死死的咬住了牙关。
每一鞭子下去,唇上的牙印便深一分。最后一鞭落下的时候,宁绯白身子晃了晃。
望向一旁监督的绿衣,她哑声说道,“带我去轻语的住处。”
“太子妃,我劝您还是不要再想着找轻语姐姐的麻烦了,若是让殿下知晓了,您也讨不得好。”
“绿衣,我之前和你说的话,你难道忘记了?”
宁绯白轻咳一声,满脸苍白的凝着绿衣。
轻语有自己单独的小院子,宁绯白到的时候,太医刚刚从里面出来,一边摇头一边开口,“能不能行就看今晚了。”
听到他的话,宁绯白忍不住皱了皱眉。
那轻语虽然伤的很严重,可是也绝对不会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加快步伐,宁绯白直接进了轻语的屋子。
进屋就是一阵浓郁的药味,门窗紧闭,空气根本流通不了,所以药味也迟迟散不了。
宁绯白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忍着痛上前,直接将窗户推开了。
刚准备走向床边的时候,就看见绿衣挡在她的面前,“太子妃,轻语姐姐已经病的这么严重了,您还不放过她?你就不怕殿下责怪。”
“让开。”
听着床上的轻喘,宁绯白眉心都皱成了一团,眼中全是冷意。
再耽搁下去,都要烧成肺炎了,呼吸道已经感染了。
“殿下,求您救救轻语姐姐吧。”
看见大步走来的萧熠,绿衣连忙跪倒,语调哀求。
萧熠看都没有看绿衣,满眼的戾气径自对上宁绯白,眸中俱是寒冰。
“太子殿下,我可以救她,她……”
萧熠直接攥住了她的手腕,手腕一甩,宁绯白整个人直接撞翻了屋内的桌椅。
后背撞上桌子的时候,宁绯白痛的呼吸都停止了。
撑起手臂,宁绯白一口血喷了出来,染红了萧熠银色的衣摆。
“让她去外面跪着。”
萧熠嫌弃的看了一眼衣摆上的血,走到跪着的绿衣跟前,“再去请一个太医给轻语。”
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宁绯白眼前泛黑。被拖到青石路上的时候,身上的鞭痕刺痛了她。
“当归,白芨,桑皮,荨麻……去准备吧。”
宁绯白整个人奄奄一息,冷风吹到身上的时候,她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意识也清醒了一些。
听到耳边的药方,宁绯白的眼中全是难堪。
直接从地上爬起,她跌跌撞撞的推开了轻语的房门。
看见绿衣将药汁往轻语的嘴里喂,宁绯白一把打翻了她手中的碗。
滚烫的药汁全部溅在了宁绯白的手背上。
“你做什么?”
绿衣的眼中全是愤怒,死死的瞪着宁绯白。
站在床边的人随意的扫了一眼自己的手背,一把推开了绿衣,“让开。”
“这个药方是温补的,她体内现在全是虚火,温补只会让她烧的更厉害。”
径自在床边坐下,宁绯白低头看向轻语。
高烧让轻语满脸通红,可一眼看去的时候,还是貌美惹人疼。
“去准备白酒。”
“还有,我需要银针。”
伸手掀开轻语身上的被子,宁绯白直接解开了她的腰带和衣领。
绿衣整个人都愣住了。
“还愣着做什么,你如果真的想救她,就快点。”
绿衣的眼中全是疑惑和不解,可看见宁绯白眼中的严肃,她咬了咬唇,还是疾步转身离开了。
绿衣拿着东西回来的时候,宁绯白已经将轻语身上的衣衫都脱下了。
古代的衣服就是麻烦,汗水渗进伤口的时候,宁绯白咬的唇瓣发白。
“太子妃,您真的能救轻语姐姐吗?”
宁绯白身上发冷,握着酒壶的手有些抖。
绿衣连忙帮忙拿住。
宁绯白仔细的用白酒擦拭着轻语的手脚和脖颈,一时之间,整个房间都是酒味。
重复了几遍之后,宁绯白已经是满头冷汗了。
放下手中的帕子,她伸手拿过床头的银针,“扶她起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宁绯白屏气凝神之后,才拿起了手中的银针。
她的动作很快,不过几秒钟,轻语的肩头和后背就扎满了银针。
“太子妃,轻语姐姐好像没有那么烫了。”
宁绯白死死地咬着舌尖,看见轻语身上被汗水打湿的时候,她快速的拔出了银针。
“太子妃!”
绿衣刚刚扶着轻语躺下,就看见宁绯白直接倒向一旁。
宁绯白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疼。
入目的还是古色古香的窗幔,宁绯白眼中露出迷茫,轻叹了一口气。
“太子妃,您醒了。”
窗幔被掀开,露出了绿衣清秀的脸。
虽然态度还是称不上热切,不过已经比之前好许多了。
宁绯白自己慢慢坐起,动一下,后背的伤便扯一下。
背上的疼痛让她清楚的知道,伤口没有经过任何的处理。不过宁绯白是一个心理承受力很强的人,能在床上醒来,已经超出她的预料了。
“轻语怎么样了?”
慢慢的靠在身后的枕头上,宁绯白抬眸看向绿衣,轻声开口。
听到轻语的名字,绿衣的神色温和的许多,“轻语姐姐已经退烧了,太医已经去看了。”
“那就好。”
“不好了……”
宁绯白寝殿的门被直接推开,“绿衣,轻语姐姐又开始发热了,而且还呕吐不止。”
“怎么会这样?”
绿衣下意识的看向宁绯白,床上的人已经掀开了身上的被子。
下床的时候,宁绯白眼前一阵发黑,绿衣连忙扶住了她。
扶着绿衣的手站稳,宁绯白低声说着,“快去轻语的房间。”
“太子妃,我扶您。”
宁绯白确实是走不动了,直接将身子靠在了绿衣的身上。
还没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轻语剧烈的咳嗽。
加快步伐,宁绯白扶着绿衣的手走到了床边。
躺在床上的轻语一边咳嗽一边抽搐,嘴边全是药汁。
宁绯白弯下腰,伸手在轻语的唇边擦了点药汁,低头闻了闻,眉心瞬间皱起。
“谁给她开的药?”
“是,是太医……”
简直是庸医。
“太子妃,现在要怎么办?轻语姐姐还有救吗?”
“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