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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唐之萧淑妃保命日常萧筱李治大结局

木易的火车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突然被领导点名,正开小差的萧筱还有些茫然:大公主是谁?和我很熟吗?她正要开口,突然想起来,皇后说的是萧淑妃的长女,义阳公主李下玉。好悬!她忙改口道:“妾这几日也微染小恙,一直呆在承香殿中,还未曾去看过义阳。”“听说萧妹妹最近忙得很,还有功夫清点库房,本宫竟不知你何时染恙了?倒是义阳,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就被你挪去了偏殿,这么多天了,都她病好没好都不知道,你便是这般为人母的?”萧筱点头如捣蒜,“皇后说的没错,晴柔这个母亲,的确做得不称职,谢皇后娘娘教诲。”萧晴柔的锅,她萧筱可不背。再说,本就要想办法靠拢皇后,趁此机会先退一步。她认错认得太快,王皇后一肚子话刚开了个头,就被堵住了,又憋屈又狐疑:萧氏这小妖精,平时无理还要搅三分,今日这是怎...

主角:萧筱李治   更新:2025-02-21 16: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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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筱李治的女频言情小说《穿越大唐之萧淑妃保命日常萧筱李治大结局》,由网络作家“木易的火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突然被领导点名,正开小差的萧筱还有些茫然:大公主是谁?和我很熟吗?她正要开口,突然想起来,皇后说的是萧淑妃的长女,义阳公主李下玉。好悬!她忙改口道:“妾这几日也微染小恙,一直呆在承香殿中,还未曾去看过义阳。”“听说萧妹妹最近忙得很,还有功夫清点库房,本宫竟不知你何时染恙了?倒是义阳,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就被你挪去了偏殿,这么多天了,都她病好没好都不知道,你便是这般为人母的?”萧筱点头如捣蒜,“皇后说的没错,晴柔这个母亲,的确做得不称职,谢皇后娘娘教诲。”萧晴柔的锅,她萧筱可不背。再说,本就要想办法靠拢皇后,趁此机会先退一步。她认错认得太快,王皇后一肚子话刚开了个头,就被堵住了,又憋屈又狐疑:萧氏这小妖精,平时无理还要搅三分,今日这是怎...

《穿越大唐之萧淑妃保命日常萧筱李治大结局》精彩片段


突然被领导点名,正开小差的萧筱还有些茫然:大公主是谁?和我很熟吗?

她正要开口,突然想起来,皇后说的是萧淑妃的长女,义阳公主李下玉。

好悬!

她忙改口道:“妾这几日也微染小恙,一直呆在承香殿中,还未曾去看过义阳。”

“听说萧妹妹最近忙得很,还有功夫清点库房,本宫竟不知你何时染恙了?倒是义阳,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就被你挪去了偏殿,这么多天了,都她病好没好都不知道,你便是这般为人母的?”

萧筱点头如捣蒜,“皇后说的没错,晴柔这个母亲,的确做得不称职,谢皇后娘娘教诲。”

萧晴柔的锅,她萧筱可不背。再说,本就要想办法靠拢皇后,趁此机会先退一步。

她认错认得太快,王皇后一肚子话刚开了个头,就被堵住了,又憋屈又狐疑:萧氏这小妖精,平时无理还要搅三分,今日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什么新招数?

堂下诸人也觉得新奇:素来恃宠而骄的萧晴柔,竟这么轻易就服软了?

郑云昙愣了愣,笑着打圆场道:“皇后娘娘息怒,萧妹妹还有四殿下和二公主要照顾,一时顾不过来也是有的。”

说着又转头看着萧筱道:“萧妹妹也莫使小性,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泽陂后宫,自然担心义阳的身子,你也要明白娘娘的苦心才是。”

萧筱一挑眉,直呼好家伙:这哪是劝和,明明是添油!

王皇后最大的心病就是膝下空虚,你当着她面,说我儿女多得顾不过来,再扣上一顶“使小性”的帽子,直接把认错变成了赌气?

没看出来啊,这郑贵妃竟是属搅屎棍的!

果然,王皇后脸色冷了下来:“本宫子女缘薄,萧氏比本宫福分大,只是这老天给的福气,自己也要知道珍惜才是。”

本在旁看戏的冯薇,忽然笑着接话道:“皇后娘娘所言极是。古话说的好,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有些人虽有子嗣福分,可惜德行不够,那也是福浅命薄,把握不住的。”

哟呵,这是都冲着我来了。我是咸鱼没错,可不是包子,不是哪条狗都能咬一口的。

萧筱心底冷笑一声,放下茶盏就站了起来,向着皇后端正行了个福礼道:“娘娘大度,冯昭训出言不逊、以下犯上,但还请娘娘看在她身怀龙裔的份上,莫要同她计较。”

此言一出,皇后先愣了一下,冯薇忍不住了,反问道:“萧娘娘你莫平白诬赖人,妾不过附和皇后的话,何曾以下犯上?”

萧筱气定神闲地看过去,“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是后宫所有皇子公主的母亲。何来子女缘薄一说?娘娘这么说,那是自谦,你竟还上赶着附和。怎么,你一个小小承徽,难道比皇后娘娘福分更深不成?”

说着目光扫了一眼她微隆的小腹,笑道:“冯妹妹你入宫八九年,才刚怀上龙胎,心情激动可以理解,但莫要忘了本分,得意忘形才好。”

冯薇这才惊觉,她刚刚那番话虽是在暗踩萧氏,但言语间难免有仗肚炫耀,影射皇后的嫌疑。她的年纪与王皇后相仿,服侍皇上时间最长,如今连她都有孕了,可皇后却始终未有喜信。

她顿时冷汗直冒,郑云昙看了她一眼,转头笑道:“萧妹妹,瞧你,把冯妹妹都吓住了。她素来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想来是没有恶意的。”

这时,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杨静宜忽然开口了,“冯氏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近来说话行事越发不谨慎,难不成一朝怀了龙裔便忘记尊卑了?”

冯薇有些吃惊,没想到向来万事不管,一心念佛的杨氏竟会突然发难。

萧筱倒是勾起唇角笑了,冯氏怕是忘了,杨静宜刚入宫时也曾怀过胎,可惜生下来的男婴,只活了一天就夭折。她刚刚那句“福浅命薄”,不正戳到人心口上吗?

被人左右夹击,上首的皇后也沉着脸,并无解围之意。冯薇心中发急,刚要开口辩解,不料刚一张嘴就干呕了起来,她赶紧拿帕子捂着嘴,却仍止不住呕意,难受得双眼冒泪。

她的反应太真实,萧筱一时也看不出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冯氏这胎也有四五个月了吧,反应竟还这么大?”

冯薇身边的宫女一边忙着倒水,一边请罪道:“皇后娘娘恕罪,承徽她怀胎辛苦,至今仍时常孕吐不止,不是故意殿前失仪,还望各位娘娘见谅。”

她这么一说,众人自不好怪罪,皇后也缓了缓神色,“罢了,御医看过没有?”

“回皇后娘娘,御医定期来请脉,也没说别的,只说承徽有些气血虚,要好好调理补养。”

“嗯,本宫库房里还有些百年人参,赏赐两株给冯氏。你好好补补气血,生下个健康的皇子来。”

冯薇激动不已,连忙行礼致谢。

王皇后摆摆手,说起了正事:“今日叫诸位姐妹过来,是因为本宫接到信,御驾明日便到洛阳,不出两日,陛下就要回宫了。”

“大行皇帝薨逝,陛下至孝,心中哀恸不已,这几个月清减了不少。前头朝廷上也是千头万绪,咱们姐妹安坐后宫,也要想想办法,让陛下开怀些才好。”

郑云昙略思索了会说道:“皇后娘娘说的是,妾刚刚想到,下月初八正是娘娘千秋。虽说刚出丧期,不好大摆宴席也不能动歌舞,不如便安排一场小宴,只后宫姐妹们聚聚,大家各自出些才艺为娘娘贺寿,顺便请了陛下来看,正好让他松泛松泛。”

底下众嫔妃听了,都有些骚动,连冯薇一个孕妇,都露出些期待之意。

只有萧筱一脸茫然:才艺?什么才艺?现场针灸算吗?

完了,小时候被爷爷押着背医书,认穴位。长大好不容易熬过八年医学院,光念书考试就差点肝到头秃,哪有时间学才艺?

她茫然四顾,却惊喜发现还有一个人也跟她一样,如坐针毡,如鲠在喉,如芒刺背。

那就是出自武将苏家的苏青青。

同是天涯沦落人,萧筱情不自禁递过去一个同病相怜的笑容,对方一愣,有些莫名地也回了一个笑。

确认过眼神,都是没才艺的人。

她们俩的这点小互动,却被郑云昙看了个正着,下一刻萧筱又被cue了:“对了,我记得萧妹妹熟通音律,到时咱们可有耳福了。”

萧筱一脸惊慌:你在胡说什么?熟通音律?

她狗屁都不通好吗?


李长胜一愣,赶紧擦擦泪,伏地又磕了个头,“陛下恕罪,草民,草民认罪,愿受一切刑罚。但,但是草民的弟弟如今双腿尽断,能不能放草民回去一趟,把弟弟安排好,草民立刻回来受死!”

唐临看看陛下的脸色,也在一旁劝道:“昔年先帝录囚,放死刑犯们归家看望家人,约定来年秋天归狱受死,到了第二年九月,所有犯人都如期而归,共三百九十人,无一人逃亡。先帝心怀怜悯,将他们全部免死。”

“先帝天纵英明,仍心怀慈悲。陛下何不效仿先帝仁举?”

“唐卿,”李治终于开口了,但语气极淡:“你是在教朕做事?”

唐临心头悚然,立刻跪下请罪:“臣该死!言语冒犯了陛下,但臣绝无此大逆不道之意!”

李治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投下的阴影笼罩在他的头上,唐临冷汗直冒,只觉得此刻感受的压迫感,比刚才面对长孙太尉和中书令时更甚。

空气似乎都凝滞了,他不由屏住呼吸。忽然,那种压迫感卸去,他这才重重地喘了口气,却听陛下问道:“李长胜,只要你弟弟无恙,你便不畏生死?”

“回陛下,自阿娘死后,草民便与弟弟长旺相依为命,他是草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只要他能好好的,草民不惧死!”

长孙无忌等人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左右,李治和唐临便出来了。

“陛下。”

“嗯,朕见到了人,答应帮他安置弟弟,他心愿已了,自愿接受律法审判。”

“陛下宽宏仁爱,实乃我大唐之福。”长孙无忌率先赞了一句,其他官员也跟着大拍龙屁。

李治很是谦虚:“朕还年轻,刚刚御极,还要托赖太尉、中书令及诸公的辅佐。对了,唐临。”

“臣在。”

“朕此番录囚,见你秉公执法,不偏不倚,心中甚慰,你这个大理寺卿做的很好。”

突如其来的夸赞,让唐临受宠若惊:“臣,愧不敢当。”

李治拍了拍他的肩膀,便领着众人出去了。

只留唐临站在原地,似惊似喜又有些迷惘复杂。

到了晚间,回到官邸的唐临又得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李长胜在狱中自尽了。

他心下一叹:看来当真是心愿已了,便无心恋世了。

可怜又可叹,只望他来世投一个好人家吧。

此时的承香殿,萧筱沐浴过后,穿着寝衣趴在床榻上看话本子,如丝绸般黑亮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脑后,鬓角处带着些微微的湿意。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光滑的小腿屈起,两只雪白的玉足在身后交叉着晃悠,一派悠闲自得。

李治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美人图。

塌边的小几上放着一盘刚洗好的葡萄,紫嘟噜的,还挂着晶莹的水珠。萧筱眼镜盯着书,手还不时摸索过去,摸到一颗葡萄往嘴里一丢,边吃边看津津有味。

等下回再摸过去时,手边却空了。萧筱纳闷地抬头,只见某位信誓旦旦今晚不回来的男人,正端着盘子站在面前,修长的手指捏着颗葡萄。

“我不在,阿柔倒是自在的很。”说着,还将指尖的葡萄送到她嘴边。

萧筱愣愣地张嘴,葡萄酸甜的汁液在口中弥漫,她才反应过来,问道:“您怎么又过来了?”

不是说好放假吗?怎么临时反悔要加班啊?

“怎么?阿柔不欢迎?”

李治一挑眉,萧筱忙假笑道:“哪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心里暴风叹气:打工人打工魂,老板天天不做人。


李治在黑暗中扯了扯嘴角,怎么竟多愁善感起来?先帝曾说过,生子如羊畏如狼,为人君者,最忌讳的就是软弱,他一直铭记的,不是吗?

……

第三天晚间,秦氏秘密被送出宫前,却来承香殿拜见萧筱。

“怎么想到来见本宫了?”

秦氏穿着一袭普通宫人的衣裙,俯首跪下,端端正正地给她磕了个头,才答道:“奴此来,是为谢淑妃娘娘活命之恩。还有一事,想请教娘娘。”

“你说。”

“娘娘当初查到冬郎的时候,为何不把证据第一时间交给陛下?这样一来,奴婢自然要下狱论罪,皇后的阴谋也就不攻自破了,娘娘为何隐忍不发,宁肯冒险呢?当日在立政殿,若不是陛下及时赶到,娘娘免不得要受一番苦头的。”

萧筱垂眸道:“就当本宫妇人之仁吧。当初第一次见你,本宫就疑惑过,一个在宫里打滚二十多年的四品女官,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难道不知出头的橼子先烂的道理吗?后来查到真相才明白,你当时是故意的,是为了避祸吧?”

萧筱之所以手下留情,无非是觉得这些宫人真如蝼蚁一般,哪怕为了避开争斗费尽心思,却仍被拖进漩涡苦苦挣扎,因此产生的一丝不忍和共情罢了。

“本宫当时想过,只要你不主动招惹,便井水不犯河水,只是本宫也知晓,皇后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如今你能保住性命出宫,便不必再自称奴了。秦氏,本宫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娘娘请说。”

“当年你在宫中人缘颇好,与六局女官也多有接触,为何不从司药司拿些药材,偷偷将胎落了去?反而要大费周章去离宫生子,孩子生下后还养在京城,一有时间就去看他。纸包不住火,你这样迟早要露馅。”

秦氏苦笑一声,抬头坚定地说道:“因为我知道,那可能是我这一生,唯一一次做母亲的机会。”

“去到九成宫后,我贿赂了管事,调去看管空置宫室,这差事最没油水,根本没人愿意去。在那里只有我一个人,和腹中的孩子相依为命。孩子出生在冬天,所以取名冬郎,我本打算把他送给九成宫山下的猎户收养,可最后一刻,我反悔了。”

“不管再难也好,我想看着他长大,旁人再好,又如何比得上亲娘呢?”

萧筱也不由动容,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此时的秦氏,不再是个心计颇深的宫中女官,只是一个普通的、坚强的母亲。

“这样也好,你日后不必再躲躲藏藏,可以和你的儿子在一起了。深宫内苑,危机四伏,外头虽要辛苦谋生,却有更广阔的天地,日后好自为之。”

秦氏点点头,难得露出了笑容,再次拜谢道:“民女秦延娘,就此拜别。愿淑妃娘娘贵体金安,万事顺遂。”

“延娘?很好听的名字。秦延娘,本宫也祝你今后平安顺利。”

……

同样是母亲,秦延娘排除万难也要陪着孩子长大,而曾经的刘婕妤,现在的冷宫刘氏却选择亲手送走自己的孩子。如今的她病卧在床上,一头曾经乌黑的长发早已变得干枯,失去了光泽。一张脸也瘦地凹了下去,脸色蜡黄,再无昔日半分风采。

陈王李忠两日后才知道,自己生母在冷宫的遭遇。他没有像之前那么冲动,而是让身边的内侍买通了看守的人,这才悄悄潜了进来。


看到生母一脸病容,憔悴不堪的模样,李忠心中一痛,跪在床边喊道:“阿娘……”

刘氏吃力地睁开眼,看到李忠时,才终于燃起希望的光芒:“乌鹊,我的儿……”

“阿娘,你怎么病得这么重?”

“我在冷宫里天天缺衣少食,连炭火棉被都没有,那里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乌鹊,皇后娘娘有没有说要将我挪出来,还有陛下,陛下怎么说?”

李忠面色痛苦地低下头,“儿子问过皇后了,她说陛下下令,让您病好以后,还是,还是回冷宫安置。”

刘氏整个人呆住,眼里的光芒渐次熄灭,她攥着底下的褥子问道:“那皇后呢,她没为我求情吗?她怎么能不替我求情呢!”

“阿娘。”李忠握住她的手,劝道:“皇后与咱们本无交情,又怎会替您说话?还是让儿子去求阿耶吧,看在父子一场的份上,起码能让您日子好过些。”

“不,乌鹊,你不知道。我为皇后扛下了大罪过,还将你过继到她膝下,她怎能过河拆桥,连我的死活都不顾呢?”

李忠有些不解:“阿娘,什么罪过?”

刘氏如今万念俱灰,索性对儿子和盘托出:“当初下药害冯婕妤小产的,根本不是我!我只是推了她一把。”

“什么?阿娘!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全都揽在自己身上?”

“当时青桃等人受了刑罚,还一口咬定是我,我就猜到肯定是皇后所为,心想她定是生了过继你的心思。为娘当时本已犯了大错,正是百口莫辩,不如自己全部认下,也算给皇后做个顺水人情,让她日后待你更尽心。”

“谁能想到,她竟连半点情面都不顾……”

“阿娘,那咱们该怎么办?”李忠人如其名,自小忠厚老实,事到如今,也只是慌乱无措:“要不,我去告诉阿耶?下药的事您没做过,请阿耶去查出真相。”

“晚了,晚了!”刘氏眼前一阵阵发黑,再一次后悔自己的选择,要是当时,能主动向陛下坦白,不去自作聪明,哪怕最后降位成更衣,只要有儿子在,总有出头之日。哪像现在……

一步错,步步错,如今的她,连做颗棋子都不够格了。

秦氏走后,萧筱斜倚着靠枕有些出神,秦氏的悲剧,并不在于孩子的生父对她始乱终弃,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没有定期且制度化的宫女放归体制。

所谓的宫规,桩桩件件,只要求宫人要遵守什么样的规矩,却没有规定服务年限。

换句话说,宫女没有退休制度。她们中大部分要在宫中终老,只有少部分会因为大赦、天灾、生病或自身年老体弱等原因被放出宫。

可唐代宫女的人数又非常多,据说最鼎盛的玄宗时期,宫女竟达到四万之众。太宗、高宗朝虽没那么奢靡,但萧筱看过花名册,如今大内的宫人,也有六七千之数。

“后宫粉黛三千人”,在唐朝这不是夸张,而是写实,甚至还远远超过这个数字。

唐代不像清朝,宫女到二十五岁就能放出宫,绝大部分的宫人从青春少艾到白发苍苍,一生都困在这深宫之中,青春、美貌、爱情,都在长长的岁月中被埋葬了。

因此李治晚上过来时,萧筱就试探着向他提议,建立宫女放归制度。

“贞观二年时,由于天下久旱,先帝曾下令,自掖庭放归三千宫女,让她们回家另寻良配。阿柔此番提议,是想让朕学习先帝,趁着新年改元时大赦一些宫人?”


好好的一场千秋宴,却出了一桩血案。出事的冯婕妤如今还身怀龙胎,众嫔妃都有些不安,心中皆有预感:此事怕是不能善了。

时辰已过三更,太医们在里头许久,血水一盆接一盆地端出去,景福台的大殿里,气氛十分沉肃紧张。众人都沉默着,萧筱半垂着眼帘,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又等了片刻,太医令带着太医丞走了出来,两人都是一脸沉重。“启禀陛下,下官无能,没能保住婕妤腹中皇子,请陛下降罪。”

“你说什么?”王皇后第一个站起来,“冯婕妤小产了?”

“回娘娘,正是。”

“她这胎不是都坐稳了吗?已经五个多月了,是因为从台阶滚落才导致的小产吗?”

“这……”

这时,内室里传来一阵喧哗声。不一会,刚刚小产的冯婕妤竟然被宫女扶着出来了!

她脸上惨白,毫无血色,一双眼睛却是通红。“陛下,娘娘,是淑妃推了妾,是她害了妾的皇儿!”

她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看向了萧筱,后者抬起一双清凌凌的眼眸,没有说话,但脸上毫无惧色。

王皇后也是一惊,李治却问了一句:“冯氏,你可有证据?”

“有。”冯薇拉过身边的宫女,“这是妾的贴身宫女,青桃。她可以作证,她看见了,是萧淑妃推了妾!妾才会滚下台阶的!”

李治的目光移向青桃,语气严厉地问道:“你亲眼所见,是萧淑妃推了冯婕妤?”

青桃哆哆嗦嗦地跪下磕头,“回,回陛下。是的,奴婢看见了。”

“什么时候,淑妃又是如何做的,你一一说来。”

“就,就是在望云亭,大家都抬头看灯时。淑妃娘娘装作没站稳,趁乱推了婕妤一下,奴婢没拉住,婕妤就滚下去了。”青桃说到后面,反而流畅了起来。

“那你如何能确定,淑妃是假装摔倒,而不是无意间碰到了冯婕妤?”

“因为,淑妃娘娘素来与冯婕妤有龃龉,有好几回了。婕妤心直口快,可能言语上得罪了淑妃,才会召来这等报复。奴婢知道,淑妃娘娘位高权重,可您哪怕心中有气,也得看在我家娘娘身怀龙胎的份上啊。”

青桃说着说着,竟小声哭了起来。

冯薇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起身向萧筱扑去:“萧晴柔!你这个蛇蝎毒妇!你还我皇儿命来!”

她刚到跟前,就被海棠和梅香联手拦住了,“冯婕妤,你想做什么?”

“来人,快把冯婕妤拉住!”王皇后吩咐完宫人,皱着眉看向萧筱:“淑妃,如今冯氏贴身宫女指证你意图谋害皇嗣,你有何话说?”

萧筱站起身,施施然行了一礼,道:“陛下,娘娘,可否容妾问太医几句话?”

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模样,李治眼底闪过一丝幽光,颔首道:“准。”

“谢陛下。敢问太医,冯婕妤的脉象,可是气血亏虚,十分严重?”

“正是!”太医令点头,“可是臣看过婕妤的脉案,她素来便是气虚体质,只怀胎之后,似乎更严重了些。”

萧筱转向皇后,问道:“不知娘娘还记不记得,这个叫青桃的宫女,曾在立政殿说过,冯婕妤气血两虚,娘娘心慈,还赐了两株百年人参,让她调理补养。”

王皇后还没反应过来,李治却领会了她的意思,“人参可滋补元气,调营养卫,冯氏,那两株人参你可用了?”

冯薇点点头,“用了,妾拿一株切了片,日常含服。”

太医丞面露不解:“不对啊,百年人参最是补气,若时常服用,婕妤的气虚之症应当有所好转才对,怎会更严重了呢?”

萧筱忽然伸手,从冯婕妤腰上扯下一个绣着五福捧寿的荷包来,打开放到鼻间闻了闻,抬头道:“玄机,就在这荷包之中。”

李治挑了眉:“这荷包有异?”

地上跪着的青桃连忙辩解道:“那是奴婢做的香囊,婕妤孕中敏感,烦呕不止,加之凝云阁临水,蚊虫又多,这香囊可以驱蚊杀虫,提神醒脑。”

冯薇愣了愣,也嚷道:“青桃明明说了,是萧淑妃故意推妾坠高。如今她闭口不谈,反而东拉西扯,陛下,您要为妾做主啊!”

萧筱直接将荷包递了上去,“还是先让两位太医看看吧。”

两位太医打开荷包,闻了闻才回禀道:“这里面装的的确都是驱除蚊虫的药材,有苍术、白芷、丁香、佩兰、艾叶、冰片等。”

冯薇精神一振,“萧氏,你都听到了?还有何话要说?”

“等会,还有一味药材。”忽然,太医令又加了一句,他把里面的药材都倒出来,极为仔细辨别了一番,才有些讶异道:“没错,是藜芦。”

李治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意,“这藜芦是做什么用的?”

“回陛下,藜芦有催吐、祛痰、杀虫之效,但它是有毒性的,所以宫中并不常用。若长时间接触,或大量服用,会恶心晕眩,剧烈呕吐,严重者会有性命之危。”

在场众人面色一变,苏青青脱口而出:“难怪!冯婕妤怀胎五个多月,还时常呕吐不止。”王皇后也想了起来,指着青桃说:“你这贱婢,竟敢下毒?”

李治眉头一皱,问道:“冯婕妤是因中毒而致小产?”

太医令却说:“臣并未探出婕妤有中毒之相,但藜芦有一特性,它不能与人参同用。”

“《神农本草经》中有载,藜芦与人参药性相反,两者同用,不但会抵消药性,更会加重病症。时日一长,冯婕妤的气虚之症会越来越严重,很可能会早产、流产。”

“而且母体长期气血亏虚,腹中的龙胎也会大受影响。轻则发育迟缓,重则胎死腹中,即便侥幸生下,也会很快夭折。”

贤妃苏青青听得一惊,喃喃道:“好狠毒的计策。”而她身边的杨德妃则低下头,死死攥着手中的帕子。

青桃浑身颤抖,还在大声辩解:“不,不是的,奴婢不认识什么藜芦,在奴婢的家乡,都是用它来驱虫的,没人出过事啊。这小小一个荷包,怎会害婕妤小产呢?”

“不错,荷包里这点药材的确不够。”萧筱点头道,随即又话锋一转:“你做得要更隐蔽、更巧妙些。”

“你刚才自己说,冯婕妤住的凝云阁临水而建,蚊虫颇多。除了香包,怕是廊下屋前也没少了驱蚊的熏香吧?陛下可派人去查验,里面是不是都加了这藜芦。虽用量微小,但如此日日沾染,几个月下来,难免母子俱损。到时……”

“到时若查起来,也只会是冯氏自己身体亏虚之故。”李治拍了一下桌案,怒极反笑:“好的很,朕的后宫还有这般心思诡谲奇巧之人,用药材相克之法,杀人于无形。”

青桃终于瘫软在地,面如死灰。而到了此刻,冯薇才知道自己早已落入别人的圈套,而身边最信任的人,正是杀害腹中孩子的刽子手。

“贱婢!我杀了你!” 她整个人都崩溃了,合身扑过去,双手紧紧掐住了青桃的脖子。“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身体又刚刚小产,不等人过来拉开,她就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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