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清欢萧行煜的女频言情小说《为奴十年惨死,重生归来全府跪地忏悔小说》,由网络作家“宋清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究竟为何会这样?宋明珠不甘心,从前在沧州时,总是有富贵人家欺辱她,从小便知道出身的重要。她马上就可以真正地入宋家,到底是谁在搞鬼?宋清欢站在角落里,其实很简单,宋府采买的纸钱都放在柴房,她昨日让寒衣在纸钱上撒了一层明矾。最外面的纸钱烧完,带有明矾的纸钱就燃烧不了。陈氏走过来,“其实呢,入族谱烧纸钱不过是走个形式,不是还有问吉吗?”宋侯爷一摆手,下人过来把铜盆拿走。卜卦问吉,问的自然是先人的意思。宋侯爷心里满是不舒服,若是再不行,当着这么多宗族的面,他可没办法再说族谱的事情。再拜过先人之后,下人拿来了一个木筒,卜卦的木筒。宋侯爷跪在蒲团上,晃了片刻,抽了一签。下下签。宋侯爷心中一咯噔,又抽了一签,还是下下签。四周已经议论纷纷,他们都看...
《为奴十年惨死,重生归来全府跪地忏悔小说》精彩片段
究竟为何会这样?
宋明珠不甘心,从前在沧州时,总是有富贵人家欺辱她,从小便知道出身的重要。
她马上就可以真正地入宋家,到底是谁在搞鬼?
宋清欢站在角落里,其实很简单,宋府采买的纸钱都放在柴房,她昨日让寒衣在纸钱上撒了一层明矾。
最外面的纸钱烧完,带有明矾的纸钱就燃烧不了。
陈氏走过来,“其实呢,入族谱烧纸钱不过是走个形式,不是还有问吉吗?”
宋侯爷一摆手,下人过来把铜盆拿走。
卜卦问吉,问的自然是先人的意思。
宋侯爷心里满是不舒服,若是再不行,当着这么多宗族的面,他可没办法再说族谱的事情。
再拜过先人之后,下人拿来了一个木筒,卜卦的木筒。
宋侯爷跪在蒲团上,晃了片刻,抽了一签。
下下签。
宋侯爷心中一咯噔,又抽了一签,还是下下签。
四周已经议论纷纷,他们都看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先是烧纸钱,又是卜卦,全都是不同意。”
“还能是怎么回事?说明先祖不同意啊,这可是我宋家的基业。”
宋明珠一双手握得发白,掌心满是指印。
宋书彻和宋书衍也互相对视一眼,他们心里暗下决心,就算先祖不同意,他们也一定会把宋明珠当作亲妹妹疼爱。
陈氏眼角挂泪,心疼地看着宋明珠。
“侯爷……”
宋明珠不甘心的看着那签筒,若是说这个世界上最不想让她入族谱的人,那非宋清欢莫属。
她绝对不信这事和宋清欢无关。
可是,无论宋清欢动了什么手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已经没机会了。
入宫面见皇后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宋清欢看着宋明珠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她倒是没什么快意。
她知道,就算把签筒摇烂了也不会出现一个上签。
这场闹剧到这也该是够了。
宋清欢刚要转身离开,就被叫住了。
“站住!”这声音是宋书衍的。
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宋书衍身上,他面向宋侯爷,却指着宋清欢,“父亲,今日接二连三的事,您难道不觉得太奇怪了吗?我怀疑是有人动了手脚,我要查一下那签筒。”
宋侯爷眼中闪过寒芒,的确是太怪了,往年烧纸钱问吉都没发生过这种事情。
他知道宋书衍的意思,将签筒递了过去。
还未查验,便听得宋明珠的哭泣,“清欢姐姐,你为何如此对我,就算你对我不喜,可你离开的那十年,是我做了你该做的所有事,就算是报酬,这也是宋家欠我的。”
宋清欢冷笑一声,真是荒唐,虽是做了一些事,可一直承受宠爱的不是她吗?
她走到宋明珠面前,打量一番。
“这衣服和珠宝首饰都是京城最时兴的款式,你吃的都是宋府从各地请来的名厨。这些,在沧州都没有吧?这十年,你不都是这样过的吗?锦衣玉食,你有什么辛苦的?”
宋明珠一时哑然,宋书彻立刻将她挡在身后,“所以,你是想说,她对母亲的照顾都是应该的?宋清欢,你竟半分都没有感激?蛇蝎心肠,你从前也不这般,怎的在戎狄便变坏了。”
宋清欢恨不能大笑,他是如何有脸说这些的?“还没验完签筒呢,你诬陷我,我可以报官的。”
她眼神轻扫,宋书衍已然开始开签筒了。若说感激,如果没有上一世的事,她只怕还会傻乎乎地觉得家里人应当也都不好过,在思念中不得不找了宋明珠作为替代。
她真是疯了,才会对这家人有期待。
宋书衍将签筒打开,便愣住了。
大家都看得明明白白,什么签都有,并没有动什么手脚。
宋清欢将那签筒拿过来,狠狠地扔在地上,一瞬间那签子散落一地,仿佛在打众人的脸。
“她辛苦?我便该死吗?她在宋府每日锦衣玉食,我在戎狄苟延残喘,我便该这样吗?”
其他的宗亲却其他的宗亲却纷纷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
“我瞧着这宋家小姐似乎也不是他们所说的那种人,她的确在戎狄受苦了十年。”
“现如今回来,家里对她颇有微词,但也实属正常。”
宋侯爷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看着地上的散落的签子,眼神中满是恼怒。
不仅为这签筒,也为了宋清欢的话。
他缓缓起身,目光如刀般落在宋清欢身上:“清欢,让明珠入族谱是我与你母亲的决定,不服就是不孝。”
宋清欢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侯爷,你说入族谱,我也来了,如今是列祖列宗不同意!”
陈氏一脸哀怨,“我知道了!定然是先祖看到你觉得晦气,所以才会这样。”
“对!娘说得对!把她赶出祠堂。”宋书彻跟着附和。
宋明珠听到这话,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知道,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宋侯爷:“爹,其实我对入族谱没什么执念的,只是入了族谱,我才是真真正正的爹娘的女儿。”
宋侯爷叹了口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你便先出去吧。”
宋清欢转身便走,她不在又如何,那签筒早就做了手脚,签子的大小粗细不一样,肉眼查不出来这细微差别。
下人将签子拿给宋侯爷,他又摇了一次。
木签从签筒里甩出,又是下下签!
宋明珠眼都快瞪出来了,她看着那些牌位,恨不得一把火烧了。
这群老东西,难不成就这般讨厌她?
如今宋清欢不在,再想往她身上泼水已是不能。
宋侯爷沉默片刻,最终开口道:“今日之事,实在蹊跷。既然先祖不同意,那明珠暂时不能入族谱。但明珠这些年为宋家付出的心血,我们也不能视而不见。我会另寻机会,补偿明珠。”
宋明珠听到这话,心中一凉。
她知道,这不过是宋侯爷的权宜之计,入族谱的机会,只怕是再也拿不到了。
她心如死灰,却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
回到厢房,陈氏走进来,还带着一个箱子。
“明珠,别伤心,就算入不了族谱又怎样?你若想进宫,娘有的是法子。”
宋清欢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这种论调的咒骂,前世她已经听过无数次。
这种言语,已经再触碰不了她的心。
马车里随行的芬若姑姑没想到宋清欢回到宋家会是这样一幕,当即有些发愣,连从马车里走出来都忘记了。
宋清欢抬眸看向宋书彻:“今日是你我兄妹别离十年以后的第一次见面。”
“那又如何?”
宋书彻面容扭曲。
宋清欢与宋书彻不仅一母同胞,还是一胎双生的龙凤胎。
看到曾经与自己一同出生长大,却在此刻对她拳打脚踢的兄长,宋清欢的唇角嫌弃一片讽意。
“清欢不过是在回家前先进了一趟皇宫,当面感谢了接我回来的太后娘娘。”
听了这话,宋书彻眼底的讥讽更甚。
“我呸!宋家那轮得到你去进宫,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宋书彻眯起双眼,打量的目光落在宋清欢身上,面上尽是了然,“你如此谄媚,才回了天启就跑去太后宫里露脸巴结,想来在戎狄时,也是靠着跪舔敌寇活下来的吧?”
“像你这种贱人,简直辱没我宋家的百年清名。”
“我便是看到你,都觉得你晦气!”
呵呵。
听了这话,宋清欢反倒是笑了,道:“三哥可别忘了,接我回来,是太后娘娘的懿旨。”
“三哥这么说,是觉得太后娘娘晦气吗。”
宋清欢定定地看向他,没有给他留一次回话的余地。
“你!”
宋书彻难以置信。
没想到宋清欢去了一趟戎狄,再回来时竟然变得这般牙尖嘴利,没有一丝女儿家该有的小意温柔。
如今宋清欢面容粗鄙,行为乖张,简直丢尽了宋家的颜面,与明珠相比,更是判若云泥。
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回来宋家!
他的面色黑如点墨,怒斥:“够了,宋清欢,你如此巧言善辩与人争锋,简直丢尽了家里我宋家的颜面!”
“娘亲说了,以你现在的身份,不宜进府脏了宋家的门楣。”
“宋家在外面为你另外安排了一间别院,从今日起,你就好好在别院里躲着,到死也别出来丢宋家人的脸!”
宋书彻拂袖而走,很明显已经对宋清欢十分不耐。
宋清欢眸光浅浅,记忆再次回到了从前。
宋家替她准备的那套别院,实际上比戎狄的慎刑司几乎差不了多少。
那地方不仅年久失修,还道路偏远,且冬冷夏热、十分不便。
不仅如此,别院里的下人都不是什么善茬,瞧着她是个无宠的小姐,就对她各种欺凌,令她缺衣少食,重病缠身。
就那地方,住在里面还不如去住狗窝。
对宋家人的无耻早已经了然于心,宋书彻的辱骂在她的眼里几乎不痛不痒。
暗中瞥了一眼还在马车里的芬若姑姑,宋清欢故意开口询问:“三哥让清欢去住别院,那清欢自己曾经的院子呢。”
“自然是明珠在住!”
从前,宋清欢在宋家还是受过宠的。
作为宋家唯一嫡亲的女儿,她在宋家也曾拥有过最好的院子。
可是前世这一切都被宋明珠抢走。
这辈子,她要把那些被抢走的,都再夺回来。
她的东西,哪怕砸了、丢了,也不要拱手让人。
宋清欢假装迷茫:“三哥这是说的什么话,明珠为什么会住我的院子?就算她远来是客,也是宋氏远房的表亲,如何配住我的地方?”
听了这话,宋书彻很是不耐:“什么远房表亲,明珠岂是你这个贱人可以羞辱的?”
“自你离京以后,明珠就搬来了侯府。”
“如今,娘亲已经决定,要认明珠做自己的亲生女儿。”听到宋明珠,宋书彻满是不耐的眼睛里明显闪过一道得意、自傲的光芒。
“呵呵。”宋清欢笑了。
“明明自己有女儿,却要认别人做女儿。”
“你们这话传出去,就不怕惹了旁人的笑话?”
“住口!”
“你怎配与明珠相较?”宋书彻眯起双眼,眼底尽是不屑,“你在戎狄十年,从不曾在娘亲跟前尽孝,这十年以来全都是明珠在陪伴娘亲。”
“她虽然不是娘亲的亲生女儿,却也胜似亲女,自然有资格认养在母亲膝下!”
宋清欢却不恼怒,缓步朝宋书彻走去。
“是,我不配。”
“宋明珠十年来吃好穿好,活得恣意潇洒,不像我,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
“但若不是你战场失利错失先机,我又怎会落入戎狄宫廷?”
宋清欢的眼底浸满冷意。
天启和戎狄从国力上比,几乎不相上下。
若非宋家领兵时,宋书彻殆误战机,给了戎狄人可乘之机,天启怎会输?宋清欢又怎会为了替宋氏一族赎罪,被迫代替长公主作为质子远赴戎狄?
这一切,都是宋家人造成的。
可他们却有脸在这儿嫌弃她苟延残喘,嫌弃她面容粗鄙、性格乖张,将所谓的‘至亲之爱’转移给旁人,简直就是浑蛋。
没想到宋清欢居然这般步步紧逼,宋书彻的面色愈发的难看。
他可是靖安侯府嫡子,宋清欢不过一个委身过蛮夷,靠着哈巴狗跪舔敌人才活下来的贱人,凭什么在这儿与他这般言之凿凿?
宋清欢她也配?!
“好好好,你既然如此冥顽不灵,那就跪下来,在侯府门前好生反省!”
宋书彻说罢,递给身边的小厮一个眼神。
两个人见此,纷纷冲上前来,伸手就要往宋清欢的身上按。
“宋清欢,既然你无情无义,非要一回来就冲撞自己的兄长,那为兄今日就好好代替娘亲教训教训你!”
宋书彻眯起双眼,径直上前,抬脚就往宋清欢的膝盖踹去。
猝不及防的疼痛令宋清欢瞬间白了脸色,抬起头瞪向宋书彻。
“宋清欢,还不立刻磕头道歉!”
宋书彻面若豺狼,比昔日戎狄贼人还要恶心。
见宋清欢抵死不从,宋书彻冷笑三声,丝毫不顾及从前的情分。
他在附近找了半天,最后竟抄起门边手腕粗的棍子,朝着宋清欢的腿弯打过去:“既然你不肯下跪道歉,那我就打断你的双腿!”
千钧一发之际,马车里,一道声音猝然响起。
“住手!”
陈氏立刻将手中的经书放下,撑着身子站起来,跌跌撞撞地打开门。
佛堂前,宋明珠正被下人按着趴在长凳上,脊背裸露,板子一下下落在她身上。
板子落一下,她便闷哼一下。
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她已然要昏死过去。
陈氏看到这一幕,心如刀绞,她冲过去想要阻止,却被宋清欢拉住。
“你放开我!那是我的女儿,你怎么能这么狠心!”陈氏哭喊着,想要挣脱宋清欢的束缚。
宋清欢却不为所动,她冷冷地看着陈氏,“好好在这看着。”
她从前受过的苦,是宋明珠的千百倍。
宋明珠才不过受了几板子,这才哪到哪?
板子声依旧在响,每一声都像是敲在陈氏的心上,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宋明珠受苦,却无能为力。
都怪宋清欢这个贱人!
雨水打在宋明珠的身上,也打湿了陈氏的衣裳。
陈氏却浑然不觉,她只是呆呆地看着宋明珠,眼中满是心疼。
陆予墨和宋书衍都站在一边,他们的脸色同样很白。
已经过半,宋明珠全身仿佛洗过一样,腰部印出鲜红的血。
她颤抖着看向陆予墨,“予墨哥哥,明珠坚持不住了。”
而后便晕了过去。
陆予墨心如刀绞,他直接冲了过去,“都给我住手!”
宋书衍恼怒的踹了好几个打板子的下人,雨夜很快将他淋湿。
宋明珠的脸色苍白,嘴角还挂着血丝。
陆予墨将宋明珠紧紧地抱在怀里,“明珠,你怎么样了?”
宋书衍怒瞪着宋清欢,“宋清欢,你一定要看着她死是不是?”
陈氏一把将宋清欢推开,“贱人,你就是诚心要害死我的明珠!”
她刚要踏出佛堂的台阶,便有两个侍卫拦住了她,“夫人,您现在已经被禁足,不可以出去。”
“明珠啊!书衍,陆公子!明珠便是被这个贱人所害,你们不能放过她啊!”
一共二十板子,才去了十二。
不过宋明珠晕过去,宋清欢便也没有拦着他们。
她将先前那封信随手扔进雨水里,而后便转身离开了。
回到房间,宋清欢换下湿透的衣裳,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雨。
珠儿将干帕子包着宋清欢的头发细细擦拭,虽然没有全部淋湿,但也淋到了头发。
宋清欢指尖冰凉,说不出什么感觉。
她以为早就习惯痛了,却再听到陈氏的称呼时,又揪了一下。
正看着自己的手指,一滴泪便落了下来。
“珠儿?”
珠儿身体轻颤,抽噎了两下,方才那滴泪是她的。
她带着哭腔,“奴婢只是心疼小姐,奴婢也不明白,为什么您都回来了,他们反倒不认了,还这样对小姐。小姐只怕比我还难受吧?”
宋清欢拿出帕子给她擦擦泪,“习惯了。”
珠儿闻言,更是泣不成声,她紧紧握着宋清欢的手,“小姐,我会陪您。”
宋清欢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好了,别哭了,我没事。”
珠儿吸了吸鼻子,强忍住泪水,“小姐,您饿不饿?奴婢去给您准备些吃的。”
宋清欢微微摇头,“不用了,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珠儿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却也不敢违抗,只得退了出去。
房间内,只剩下宋清欢一人,她静静地坐着,目光空洞的望着窗外的雨。
她猜想,宋家所有人该围在宋明珠身边吧?
雨停了,她将窗户打开。
再回过身来,看到那个身影便瞪大了眼睛。
“肃……肃王殿下,你怎么?”突然那冒出来的。
萧行煜神色凝重,看向宋清欢的床,“救救她。”
宋清欢这才发现,她的床上躺着一个女子,脸上满是伤痕。
“可是,我没有药箱。”
下一秒,三川直接递过来一个箱子。
萧行煜看向宋清欢,目光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救活她。”
宋清欢心中虽有疑惑,但看到床上女子气息奄奄,也顾不上多问,立刻打开药箱,开始为她处理伤口。
女子的伤势极重,身上多处刀伤,还有各种撕咬的伤痕,宋清欢小心翼翼地为她清理伤口。
一切处理好后,宋清欢才看向萧行煜,“肃王殿下,她是?”
萧行煜眼神复杂,沉声道:“一个很厉害的剑客。”
宋清欢闻言,心中微微一惊,剑客?
她见过萧行煜的黑金鞭,也见过他使得一手的好暗器,应当是功夫极好。
能被萧行煜称赞很厉害的剑客,一定不简单。
只是这女子似乎才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
萧行煜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转头看向她,“她是苍狼山唯一活着出来的人,也是本王给你的诊金。”
苍狼山?
“那是什么地方?”
三川表情有些后怕,开口解释道:“一个人间炼狱,不过是一个死变态为了培养出最好杀手将几千个小孩抓起来没日没夜的训练,最后只剩下最牛的二百人放进苍狼山,让他们自相残杀,只能有一个人出来。”
“苍狼山那种地方,到处都是野狼群和豺豹虎嗣,毒蛇毒虫。”
“是我们主子救了她,刚好杀了那个变态,却没想到遇到了刚刚出山的她,本来想仔细问问,还没说几句就直接倒下了。”三川脸上带着担忧。
宋清欢再次看向那女孩,怪不得那么恐怖的伤口。
她从柜子里取出了一盒药,开始细细涂抹在有咬痕和刀痕上,这是她自己做的去痕膏。
身上的倒还好,只是胳膊上和脸上也有。
将一切做完,她才想到刚才萧行煜的话,“诊金?是什么意思?”
萧行煜正色道:“她在昏迷之前告诉我,我帮她报了仇,愿意护本王十年,本王将这十年给你。”
他说完将一枚玉佩递过来,“她的。”
宋清欢沉思许久,将玉佩接过来,“谢谢肃王殿下,我会照顾好她的。”
涂完药后,女子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
宋清欢走到萧行煜的轮椅后,伸手掐了一下三川的胳膊,“疼吗?”
三川揉了揉胳膊,“宋小姐,你想做什么?”
“你们神出鬼没的,我怕你们是鬼。”
萧行煜学着她的样子伸出手掐了一下,“疼吗?”
宋清欢点点头,“疼。”
“疼就对了。”
“娘,可若是不入族谱,便是名不正言不顺。入了宫,只怕也会被人耻笑。”宋明珠流下泪水。
陈氏将箱子推给她,“打开看看。”
宋明珠疑惑地将箱子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对镯子,成色极佳,水种极好。
“这是我的嫁妆,配你正合适。你姨母可是宫里的妃子,你无须怕入不了宫,我给她去一封信便是。”
“真的吗?娘。”
“自然是真的。”
夜浓如墨。
宋清欢正在用晚膳,珠儿给她布菜很是兴奋。
“小姐,你都没看到宋明珠那个脸,一会青一会白的,她还有脸想要入宋府的族谱,真是痴人做梦,盗用小姐身份这么多年,幸好小姐回来了。”
宋清欢咽下一口白菜,“整个宋府,为我回来而高兴的,怕是只有你一人吧。”
今日是第二次为萧行煜施针的日子,换上丫鬟的衣服从后门溜出,想要去肃王府,一到肃王府门前才知,他不在府中。
宋清欢踏入回府的马车,心中暗自思忖,萧行煜究竟去了何处?
今日之行虽扑空,但施针之事刻不容缓。
他如此看重自己的腿,不可能轻易放弃治疗。
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
回到府内,换上自己的衣服,她那颗心依旧提着。
窗户打开,一丝凉风骤然吹进厢房。
她打了个寒颤,木窗传来雨滴声。
下雨了。
雨声淅沥,宋清欢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她未曾言明,萧行煜也未曾主动问起,他那腿分明是毒所致。
每到下雨天便会剧痛,那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本来寒气就不能入体,现在该是针灸的时日,他却不在府里。
宋清欢甩甩自己的头,她怎的现在一直想的是萧行煜的事?
萧行煜是九死门的人,那他或许可以帮她查出戎狄时派来刺杀她的杀手,是谁买来的。
正想着。
窗户被猛地推开,三川狼狈不堪地跳了进来,随后便倒在地上,身后跟着寒衣。
“宋小姐,快去救殿下!”
宋清欢瞳孔猛缩,“他现在在何处?”
三川喘息着,努力撑着自己的身子,“皇宫,地娲殿。”
他只来得及说完这些,便一头扎在地上。
这才露出后背那一大块的血迹。
珠儿推门而入,“小姐!”她是听到刚才开窗户的声音,这才赶紧进来。
宋清欢赶紧给三川把脉,索性他只是晕死过去。
“地娲殿……”那在皇宫最深处。
她要怎么进去?
地娲殿。
端重肃穆的三座大佛立在殿前,殿门被紧紧关上,外面用锁链锁着。
偌大的殿,一个活人都没有,只有尸体,整个殿里都是尸体。
深处传来的闷哼便十分引人注目。
萧行煜坐在殿后的地上,满头是汗,今日是扎针的日子,他没去。
雨声大作,他额头的穴位都突突的直疼。
腿更疼了。
那种像是被千万刀剑刺中一样的疼。
三川应该是去搬救兵了,他难道就要死在这里了?
从前在冷宫死过一次,还没报仇,他不甘心。
电闪雷鸣,刺眼光芒闪在度母菩萨雕像面上。
青铜色面孔是慈悲佛像,仿佛正怜悯地看着他。
萧行煜自嘲笑笑,哪有什么菩萨。
“萧行煜!”
谁在叫他?
“萧行煜!”
那声音越来越近了,一只温热的手覆上他的额头,“怎么那么烫?”
“萧行煜你醒醒!”
宋清欢抱着药箱,取出银针,扎在萧行煜额头。
“寒衣,帮我扶住他。”
寒衣应声扶住萧行煜,宋清欢手法娴熟,一根根银针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精准无误地刺入萧行煜体内的各个穴位。
随着银针的深入,萧行煜原本痛苦扭曲的脸庞逐渐舒缓开来,额头的汗水也慢慢减少。
他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宋清欢那张担忧而坚定的脸庞。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萧行煜的声音微弱而沙哑。
宋清欢没有说话,手下的动作没有停止。
半个时辰前平锦客栈,宋清欢急匆匆地敲醒了白芨。
“三年前,你是怎么逃出皇宫的,教我,我要进去。”
白芨一时惊讶,“那样吃人的地方,傻子才会去。”
“求你了,师兄。”宋清欢拽紧了他的衣领,满眼哀求和着急。
“我带你去。”
三年前,白芨从混乱中从皇宫逃出,钻了各个狗洞,直至现在都没堵上。
她从狗洞钻进去,其余的就靠寒衣。
萧行煜猛烈咳嗽起来,在寒衣的帮助下重新坐在轮椅上。
这才注意到宋清欢满身都湿了,被雨淋湿了。
他取下狐裘,披在了宋清欢身上。
“谢谢。”宋清欢说道。
她有些怕,到处是尸体,血腥味刺鼻。
萧行煜冷眸轻抬,“该说谢谢的是我。”
宋清欢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的水,“但现在,我们该如何出去?”
萧行煜微微眯眼,“那锁链你如何破开的?”
寒衣扬了扬手里的菜刀,“入宫前顺了把菜刀。”
萧行煜眼神凝重,他似乎小看了她。
“把这个拿去殿外放了。”萧行煜递过来一个信号弹。
寒衣接过出了殿,随着响亮的声音过后,明亮的光照亮了整个地娲殿。
宋清欢推着萧行煜出了殿门,“发生了什么?”
她刚才光顾着救人了,甚至没来得及问。
萧行煜只是随口说道:“没什么,不过是有人想杀我。”
他什么都没说,宋清欢却也知道了个大概。
能在皇宫动手,且禁卫军并未惊动。
可究竟是没惊动,还是有人授意不可以救?
再多的,她不敢想。
不管如何,萧行煜这信号弹一发,便预示着和背后那位贵人,彻底宣战。
不到一刻钟,地娲殿内出现了几十个身影。
“送她回去。”
两个黑衣人出现在她身后,带着她直接离开了地娲殿。
她只来得及说一句,“小心。”
回到鹿鸣居,三川也已经不在房中。
珠儿说是有人过来把人带走的,说是肃王的人,她就没敢拦着。
宋清欢点点头,她怎么觉得,很快就要变天了呢。
又是一声雷响,她忘了,她还有件事想问萧行煜。
“殿下,昨天的事……”她知道三川不会突然来帮她,只能是肃王的授意。
萧行煜捻着佛珠的手一顿,微微摇头,“不必在意,如今你能治好本王的腿,保护你也是应该的。”
宋清欢顿了一下,弯了弯眉眼。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肃王没由来的一句话,宋清欢愣了愣,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宋明珠的事情。
“就算没有今天的事情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不过,他们既然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宋清欢走到窗边,凝视着外面的夜色,“他们不择手段,我也不会手软。”
萧行煜捻着佛珠的手一顿,“你和我说这些,就不怕我说出去,靖安侯可是一大助力,朝堂分裂割据,任谁都想拉拢他。”
“殿下若想害我,就不会几次三番地救我。”宋清欢福身一礼,目光中透出坚定与冷意。
抬眼时便撞入萧行煜那双幽深寒潭似的冷眸中,又自然而平静地移开目光。
萧行煜将一枚令牌随手扔在桌子上,“你可求助本王,夜深了,宋小姐,好好休息。”
他们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宋清欢站在窗边,夜色渐深,宋府内一片寂静,只有风声和树叶的沙沙声。
她将窗户关上,走到桌前,拿起那枚令牌,端详。
令牌上刻着一个“肃”字。
宋清欢心中五味杂陈,她没想到萧行煜会如此帮助她,她从戎狄回来,并无依仗,这枚令牌给了她一点底气。
将令牌收好,宋清欢吹灭烛火,躺在床上。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只有窗外的月光洒在床上,映出她清冷的面容。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却浮现出萧行煜那双幽深的眼眸。
不知过了多久,宋清欢才沉沉睡去。
次日,宋清欢正在用早膳,便听到床上有轻微的响声。
那女孩醒了。
她睁开眼便如同惊弓之鸟退到床脚,警惕地看着宋清欢,投射出豺狼般的眸色。
“你别紧张,这里没有危险,你瞧。”宋清欢微微歪着头,轻轻蹙眉,将昨夜肃王给的那枚玉佩露出来。
那女孩的视线完全黏在玉佩上,眼神也逐渐放松下来。
宋清欢慢慢地走过去,试探性地坐在床边,将玉佩递给她,“你莫要怕,我不会伤害你。”
女孩双手接过玉佩,将它放进胸口的位置,才又好奇地看向宋清欢。
不过一瞬,她嗅了嗅,很快又看向桌子上的吃食。
宋清欢笑了笑,“你要吃吗?”
她将那盘肉包子拿过来,直接放在女孩面前,“吃吧。”
女孩立刻狼吞虎咽起来,足足吃了三盘肉包子,她才摇摇头表示不吃了。
宋清欢刚要说话,眼前的女孩便猛地吐出一口血。
她赶紧给她针灸,这女孩不仅仅全身都是伤疤,内伤也不容小觑。
那苍狼山,该是怎样一个炼狱?
下午,珠儿刚喂给那女孩一碗浓浓的药,抱着空碗,有些不解,“小姐,这人是?”
“一个受伤的姑娘罢了。”
……
“宋清欢,你给我出来!”整个院落都传出男人暴虐的声音。
门被推开,宋清欢从房内走出来。
就看见陆予墨正站在日头下,表情冷怒,见到她出来,更是愤怒地质问:“你这毒妇!我今日便要和你去圣上面前退婚,明珠因你躺在床上整整两天了,每天以泪洗面,不是疼的,而是一直在担心你不会原谅她,这样好的女子,你不配和她同为宋家女。若是真娶了你这样蛇蝎心肠残害姐妹的女人,我陆家也会被世人唾弃。”
宋清欢樱唇轻启,“真是好笑,当年宋家男子临阵脱逃,却不见你跑出来骂一句唾弃,现在我不过是为自己找回公道,你却说唾弃,她与我的区别不过就是,我受了委屈便拼尽全力找回公道,而她作恶的人一哭,便有一大堆人来为她讨回公道,难不成公道便是哭出来的?”
“若真如此,我即刻就去永安街头哭上一哭,也好哭哭这十年的冤屈。”
陆予墨脸色一变,恼羞成怒,“巧言令色!我竟与你这样的人有婚约,真是孽缘。宋清欢,你应当看出来,我心悦之人乃是明珠,现在我们就进宫求皇上退婚!你敢是不敢?”
“我有什么不敢?这婚约本就是你哀求来的,堂堂通政司副史,整日缺值在后宅插手这等小事,与你有婚约才是我的耻辱!入了宫,我便将你们二人私通一事说出去,你若是敢,在圣上面前承认你与宋明珠早就情投意合暗通款曲,不必在我面前耍什么威风。”宋清欢眼神中带着嘲讽。
陆予墨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没想到宋清欢竟然这般说。
她疯了不成?
在皇上面前承认和明珠私通?
这可是死罪!
“这明明是我们之间的事,何必把明珠牵扯进来?”
宋清欢讥笑道:“你且说说你敢不敢?”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宋清欢,你别太过分,你以为这样能威胁到我?”
宋清欢轻笑一声,“我过分?陆予墨,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来,我在戎狄时,你对我可有半点真心?你心中所想的,不过是宋家的权势和地位,以及那虚伪的青梅竹马之情。”
陆予墨被她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别再胡言乱语,那么你呢?你不是也勾搭上了肃王殿下?”
他冷笑起来,慢慢靠近宋清欢,“别怪我没提醒你,他虽然是个王爷,可也是个残废,整日在轮椅上度日,不知道那方面还行不行。”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
陆予墨的脸上慢慢浮现出红色的手印,“你敢打我?”
“恶心,陆予墨,打你我都嫌手脏,你有几条命也敢编排肃王殿下?”宋清欢嘴角勾起冷冽的笑,语气也仿佛淬了冰。
“很好,现在就开始护上了,也是,他行不行的你应该也不在乎了,毕竟你在戎狄或许早就发烂发臭了。”陆予墨鼻翼微微扩张,眼神逐渐露出恶心的笑意。
啪!
宋清欢狠狠地瞪着他,手落下地时还在微微发颤。
陆予墨眼眸逐渐变得猩红,他摸了摸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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