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数到第 37 滴时,听见她梦呓:"五行缺木...要扎檀香木针..."护士掀开她病号服,腰侧新鲜针孔排列成“木”字。
晨光透过百叶窗割裂她的脸。
我按下呼叫铃说换病房,她突然清醒:"别走!
李叔说今天要给我做情志疏导..."医生拿着验血报告进来时,她正用血在床单上画太极图。
“高浓度麻醉剂依赖。”
医生指着检测单,建议转精神科……我签转科同意书时,钢笔漏墨染黑了手指。
她突然咬破指尖在我手背画符:李叔教的安神咒……转诊车推过急诊长廊时,她哼起婚礼进行曲。
13住院部消毒水味钻进鼻腔时,我正盯着护士站的老式挂钟。
分针每次跳到 12 都会卡顿,像母亲去年没说完的遗言。
"陈先生?
"护士递来缴费单,林慧女士需要加做脑部 MRI。
缴费窗口排到第七人时,我瞥见墙上的荣誉栏。
1995 年度优秀员工照片里,李建国搂着个穿碎花裙的护士,那护士侧脸有颗泪痣——和我妈的一模一样。
“那是李大夫前女友。”
保洁阿姨突然凑过来:“听说一个犯法进去了,医院也挺有意思,为什么不把照片摘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