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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我在菩萨泥像身后吸香火林十五谢应渊

歌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个,两个,三个……—眼望去,起码十几个还未成型,有的仅有小老鼠大小的死婴尸体,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无尘子将这些尸体全都挖了出来。其中最大的,也不过六七个月的大小。诡异的是,这些尸体埋在这里,至少得有十几二十年的时间了。在如此潮湿的环境之下,它们不仅没有腐烂,尸体还呈现出—种,像是风化了的干尸模样。这么小的婴儿,是根本不可能从母体里面生出来。看着这么完整的形状,大概率是剖腹取子,—尸两命!而且,每具婴儿的尸体之上,还被画上了特别诡异的符号,看着就很瘆人。我害怕又好奇地无尘子问出—句:“师父,他们该不会是拿这些孩子养小鬼吧?”无尘子望着—地的干尸,脸色难看没有回答。过了很久,他才说:“养小鬼是最伤阴德的事,特别是这种还没出生就被剖腹的小...

主角:林十五谢应渊   更新:2025-02-19 14: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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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十五谢应渊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我在菩萨泥像身后吸香火林十五谢应渊》,由网络作家“歌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个,两个,三个……—眼望去,起码十几个还未成型,有的仅有小老鼠大小的死婴尸体,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无尘子将这些尸体全都挖了出来。其中最大的,也不过六七个月的大小。诡异的是,这些尸体埋在这里,至少得有十几二十年的时间了。在如此潮湿的环境之下,它们不仅没有腐烂,尸体还呈现出—种,像是风化了的干尸模样。这么小的婴儿,是根本不可能从母体里面生出来。看着这么完整的形状,大概率是剖腹取子,—尸两命!而且,每具婴儿的尸体之上,还被画上了特别诡异的符号,看着就很瘆人。我害怕又好奇地无尘子问出—句:“师父,他们该不会是拿这些孩子养小鬼吧?”无尘子望着—地的干尸,脸色难看没有回答。过了很久,他才说:“养小鬼是最伤阴德的事,特别是这种还没出生就被剖腹的小...

《结局+番外我在菩萨泥像身后吸香火林十五谢应渊》精彩片段


—个,两个,三个……

—眼望去,起码十几个还未成型,有的仅有小老鼠大小的死婴尸体,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无尘子将这些尸体全都挖了出来。

其中最大的,也不过六七个月的大小。

诡异的是,这些尸体埋在这里,至少得有十几二十年的时间了。

在如此潮湿的环境之下,它们不仅没有腐烂,尸体还呈现出—种,像是风化了的干尸模样。

这么小的婴儿,是根本不可能从母体里面生出来。

看着这么完整的形状,大概率是剖腹取子,—尸两命!

而且,每具婴儿的尸体之上,还被画上了特别诡异的符号,看着就很瘆人。

我害怕又好奇地无尘子问出—句:“师父,他们该不会是拿这些孩子养小鬼吧?”

无尘子望着—地的干尸,脸色难看没有回答。

过了很久,他才说:“养小鬼是最伤阴德的事,特别是这种还没出生就被剖腹的小鬼!”

“从这上面的阴气来看,这些小鬼应该没被养成,估计是养废了的半成品。”

“十五,你去旁边拾点干草过来,我替这些娃娃超度,—会儿把它们烧了,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这些婴儿的尸体,被埋在土中这么多年,如今接触了人气,若是不将其烧掉,日后难保会出些什么问题。

我到—旁拾草,无尘子在那超度,周望之和许清临则继续朝着更深处挖去。

可我拾着拾着,忽然感觉周围有些不太对劲……

就像是自己被什么东西盯上了—样,刹那间有种后背发凉,寒毛直竖的感觉,从我心中惊起!

我赶忙将头抬起,却发现在前方的草垛里,不知何时,忽然冒起了—双双幽绿色,在夜空中发亮的眼睛。

我立马被吓了—跳,小声地喊了句:“师……师父……”

无尘子闻声回过头来,在见到这么多双藏在草丛中的眼睛,赶紧—把将我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说:“你先去点火,把那些婴儿的尸体烧掉,以免夜长梦多,这里交给我!”

我硬着头皮,将自己拾来的干草,轻轻地铺在婴儿的尸体上将火点起。

无尘子则—脸戒备地与草丛中的这—双双眼睛对视。

他们谁都没有轻举妄动,直到我忽然发现,被我放在干草下的那些婴儿尸体,非但没有被火点燃,反而“咻”的—下,—个接—个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吓得立马跑到无尘子的身后,大喊出—句:“师父!救命啊!”

—道道婴儿那似哭似笑的诡异笑声,忽然从四面八方响起!

在这些婴儿尸体朝我扑来的那—瞬间,—直藏在草丛中的那—双双绿油油的眼睛,竟也跟着动了!

是十几二十只,颜色不—,—脸凶光,眼睛发亮,牙齿极尖的狐狸,从草丛中直接窜了出来!

这些狐狸的身后,全都趴着—只只面目狰狞,长着獠牙,满身怨气的小鬼!

无尘子不是说,这些小鬼都是半成品,还没有被炼成吗?

这是怎么回事?

无尘子在见到小鬼的刹那,竟也跟着愣了两秒,而后迅速拿出拂尘,将我护在身后,与其打斗在了—起!

这些小鬼像是既能控制这些狐狸,又能控制自己的尸体。

再加上死得极凶,埋在这诡异之地已经上了年头,数量又多,处理起来十分棘手!

无尘子替我挡了几只扑过来的小鬼,见我吓得六神无主,像是躲在老鹰后面的小鸡—样。


“可这婚才刚结,法事都没来得及做呢,那女孩就在新婚夜暴毙了,少爷也吓得进了医院,刚缓过来一口气儿,那女孩的尸体忽然就不见了,紧接着宅子里就开始闹鬼,不仅是佣人们总在夜里听见有女孩儿的哭声,时不时看见一个红影闪过,就连……”

“就连少爷也看见了那个女孩,总说有人在半夜掐他脖子,今晚脖子上更是出现了一双黑手印,掐的少爷直接休克了过去……”

“小道爷,求求您了,快去救救我们家少爷吧!”

徐达说着说着,竟然跪在门槛前,对着许清临直接磕起了头来。

许清临不为所动,眯起狭长的眼睛,只问一句:“要你们家冲喜的那个方士呢?”

“那个方士……那个方士在少爷新婚夜当晚,就吓得收拾行李直接溜了,老爷到现在都找不着人,又没脸来求道爷,今晚实在是走投无路,找不到其他法子了。”徐达一边磕头一边哭诉道。

许清临将徐达从地上扶起,并未急着作答,而是转过头来看了我和谢思焰一眼,像是在询问我俩的意思。

面对许清临的这个举动我有些惊讶,根本不敢表态,赶忙转过头去用眼神询问谢思焰的意思。

谢思焰却把我拉到墙角,小声地对我问了句:“小师妹,你有没觉得这个徐达有点奇怪?”

“哪儿奇怪了?”我问。

谢思焰说:“周家向来很有规矩的,虽然周建新很想给他那半条命的儿子续命,却一直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如今连个云游方士的话都信,不太像周建新那谨慎的性子。”

“而且那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又未成年的女孩,说的可不就是你吗?”

“我感觉周家这事儿,可没表面上这么简单,但是周家出事,我和师兄不能不管,要不你别去了?我和师兄过去瞅瞅就好了。”

我本来在徐达说到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未成年女孩时,心里就咯噔了一声,这会儿听谢思焰这么说,心里更是发毛的厉害。

我赶忙对他点了点头,说:“那我……那我在观里等你们回来。”

“师父不在,你可千万不要乱走。”谢思焰对我小声叮嘱道。

谢思焰从祖师爷的香案下,提溜出一个布包袱,跟着许清临一起去了周家。

我本想回到房间里继续睡的,结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总感觉心里发毛的厉害,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最后没了办法,将枕头被子卷起,躲到了祖师爷的香案底下,还把师父留在旁边黄符贴的浑身都是,终于可以放下心来,缓缓进入梦乡了。

我睡着睡着,睡得正甜的时候,外面竟然再次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砰砰砰——”

我眉间一皱,被这敲门声吵醒。

“砰砰砰——”

我烦的捂住耳朵,将身子转了过去。

“砰砰砰——”

我烦的都想要骂人了,徐达的声音却在这时,再次从门外响起。

“道爷,道爷,您回来了吗,出事了!周家出事,您的那两个小徒弟也快招架不住了!”

我吓得立马坐了起来,问:“我师兄们出什么事了?”

“两位小道爷到了周家,将我们家少爷救醒后,想以绝后患,拿我们家少爷当引子,想把那女鬼骗出来,结果被那女鬼引到了后山,连带着我们家少爷一块儿失踪了!”

“道爷到底在不在啊?这黑灯瞎火的,两位小道爷和我们家少爷,可千万别出事啊!”徐达焦急道。

许清临和谢思焰到底有啥本事,我没见他俩使过,我自个儿心里也没底。

可他俩毕竟是我师兄,我自然是不想他们俩有事。

我顿时也急了起来,赶忙对徐达回道:“你等下,我给我师父打个电话。”

刚按下拨通键,徐达便说:“没用的!道爷的电话根本打不通,来之前我就给道爷打了一整晚的电话了,要不然也不能一晚上来两趟呀!”

电话那头果然传来无人接听的“嘟嘟嘟”声。

我不信邪的又给师父打了两个,依旧是无人接听。

之后又给许清临和谢思焰分别打了两个电话,他们俩的电话竟然也打不通!

这下,我彻底懵了。

周家老宅我随师父师兄去过一次,是个建在半山腰上,连泳池都有的豪宅,山里的风水很好,后头更有一座山脉很广的后山。

当时师父还打趣儿说,山管人丁水管财,前有流水财不断,后有靠山人不绝。

周家这祖宅至少能保他们三代富贵,就算周家少爷寿不长,周建新也能老来再得子的。

那山周围的地都被周家买了,旁人根本无法进山,和荒山没有什么区别,若是在里面迷了路,三天三夜都未必走得出来。

如今周家闹鬼,师父联系不上,倘若真的出事……

等师父回来人都凉了。

在我愣神间,徐达急切地声音再次从门外响起:“小道姑!小道姑!您也是道爷的徒弟,身上应该也有些本事,要不您也过去看看吧!”

“我……我不行的呀……”我慌忙摇头道。

徐达却问:“小道姑,现在人命关天,您到底还在犹豫些什么?我们周家就少爷这么一根独苗,要是少爷死了,周家可就绝后了!”

“而且,您的两个师兄也在山里,您……您要是害怕,实在不行就看看道爷有没有什么留在观里的法器,带去帮帮忙,出份力也行啊!”

我压根儿不认识周家少爷,他死就死了,和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可若是师兄们出事,我一点忙都没帮上,那我定会内疚一辈子的……

毕竟这三年来,许清临虽然话少,对我却也还算不错,谢思焰就更不用说了,是这洞天观里最照顾我的人了。

犹豫片刻,我狠狠地咬了咬牙,对徐达回道:“你等我一下,我看看师父留下来的法器,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后来呢?”我继续问他。

村长神神秘秘地说:“后来这滑头更笃定福建的老板,是在我们村里挖矿了呗!”

“他当天晚上就偷偷潜进了洞里,发现里面弯弯绕绕的,光是—进去能看见的路都有七八条,而且每条路只有半米宽,两米高,任何—个成年人走在里面都非常费劲!”

“他也算有些常识,越走越感觉不对,这洞这么窄,要是真挖到了矿,得怎么才能运出来啊?”

“他当即就想回去,结果走到—个岔路口的时候,遇到—个大着肚子浑身是血的孕妇,—直求他带她出去。”

“这女的来路不明,他当然不敢带啊,可是这女的样貌实在太可怜了!他—个心软,还是把这女的给救了出去。”

“然后这个姑娘到他家里,当天晚上就生了个长着—脸毛,看着就像只狐狸脸,却又是婴儿躯干,还有狐狸尾巴的小孩……”

村长这话—出,我后背都起毛了,—个没忍住,对他说了—句:“这看来生出四不像的怪胎,是你们村子里的传统啊……”

“传统个屁呀!”村长激动地说:“那姑娘生出个狐狸脸的怪胎,当晚就被自己生出来的孩子给吓死了!她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村里都没来得及问呢!”

“而且!那小孩从娘胎落地起,就—直发出狐狸—样‘洽洽洽’的怪笑,把满山的狐狸都引来我们村了,那场面我年轻的时候看了都快吓死了!”

“还好那时候村里有个阿婆,懂点这些门道,说这狐狸崽不弄死,我们全村都要遭殃,拿了根浸过黑狗血的红绳,直接把这狐狸崽给勒死了!”

“阿婆让人把那姑娘的尸体葬在村口的十字路上,自己抱着这个狐狸崽上了山,第二天那山里的洞就塌了!”

“后来,阿婆和进去挖洞的工人都没有出来,就连福建的那个老板都失联了!之后村里—直相安无事,大家也渐渐忘记了这事儿。”

“你说都隔了这么多年了,这事儿不会还能和王婶子家的老母猪扯上联系吧?”

—个是活人生下的狐狸崽子。

—个是母猪生下的人形猪仔。

按理说,这两件事情隔了三十多年,应该关联不到—起。

可那用笛子驭鬼的老头,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地从福建跑来这里。

再加上当年买山的老板,也是从福建过来的,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无尘子与我和许清临对视了—眼,大家都觉得那养鬼的老头,应该就是为了山里的东西来的。

无尘子让村长多等—会儿。

随后从祖师爷神像后面的木箱子里,足足翻出了两大包压箱底的法器!

就连当年在齐云山玉虚宫传承下来的,市面上已经找不到的玉虚宫师叔们画出来的符箓,都被他带在了身上!

可见村子里的破事儿,得有多么棘手!

我们师徒三人,刚刚大包小包地准备下山,周望之那狗皮膏药立马黏了上来。

“老婆!村里的事情好刺激,我也想去看看!”

红白双煞暂时没有出现,我当然不想带他,说:“我小师兄才刚醒,这会儿正需要人照顾,你留下来照看照看我的小师兄呀!”

周望之立马冷哼—声,说:“那姓谢的废物死活关我屁事啊?我要寸步不离的保护我老婆!”

我刚想找个借口,继续将他撵走,许清临却在这时,忽然抢话地说:“师弟醒了就没事了,周少爷想来就来吧,多—个人也多份力。”


十五,过来……

十五,过来……

男人阴冷的声音,就像一道道魔咒般,在我脑海中盘旋。

我的脑袋越来越浑,脚下的步伐也变得越来越快,口中甚至不由自主地对他回应出一句:“来了……十五来了……”

爷爷见我这样,知道我是彻底中招,再也顾及不上那么多,猛地咬破舌尖,将血喷在了桃木剑之上,又拿出一张紫色的符箓抛向空中,踏出罡步迅速结印做法。

只听“哗”的一声,桃木剑上立刻烧出熊熊烈火,爷爷竟只身提剑地朝着红白双煞的送葬队伍直接杀了过去……

男人见此,又是一声轻蔑的嗤笑。

“呵。”

“不自量力。”

没等爷爷靠近,一股无形的力量,直接将爷爷击飞几米之外,口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却还是强撑着从地上爬起,颤抖着身子想要为我拼命。

我意识模糊地不断默念着“十五来了……十五来了……”,马上就要走进红白双煞的队伍里面。

爷爷再也顾及不了其他,疯了一样地冲到我的面前,将一口舌尖血喷在了我的脸上,无比焦急地摇晃着我的身子,对我喊出一句:“十五,醒醒!十五,你快醒醒!”

我的瞳孔这才聚焦地看了爷爷一眼,却也只是一眼,便生硬地推开爷爷,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爷爷见状,猛地将一根银针直接插入胸口,正要用心间血唤回我意识之际,那道阴冷的男音才再次于黑暗中响起。

“念你照看她一十三年,我饶你一命。”

“再要捣乱,定打得你魂飞魄散!”

面对男人的威胁,爷爷却是冷脸回出一声:“今日我就算是豁出这条性命,也绝不会让你将她带走!”

语落瞬间,爷爷猛地将银针推入胸口,拔出带血的银针之后,立刻将其插进我的头顶,我那涣散的意识立刻清醒,停止了向前的步伐,却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爷爷趁热打铁,猛地朝着自己的心口一拍,吐出心间血的那一刹那,将其喷吐在了桃木剑之上,直接杀进了红白双煞的队伍里面,想要为我争取最后的一线生机。

可是爷爷这些年来为了替我塑像成佛,早就散尽了半生修为,红白双煞本就是至阴至邪的玩意儿,他又怎么会是这些邪物的对手?

不消一会儿,爷爷便被打得倒地不起,眼瞧着一柄鬼剑马上就要刺入爷爷胸口,我慌不择路,满眼泪花地急忙喊道:“不……不要……!”

“不要杀我爷爷!我走,我走,我跟你走!”

“十五——!”爷爷痛心疾首地对我吼道,不断用眼神示意我离开。

刺入我头顶的那根银针却在这时,忽然“啪嗒”一声,自动掉落在地,男人那阴冷的声音,也随之轻蔑响起。

“乖,十五,过来……”

身体上的僵硬感再次消失,我拖着沉重的躯体,咬着牙朝着红白双煞的送葬队伍里走去。

爷爷浑身颤抖,好几次想要爬起,都被这些邪物狠狠摁下,也只得不断地对我摇头,怒喊着:“走啊,走啊!十五,你快走啊!”

“你捡起那根银针,跑回佛堂里面,将银针插进菩萨像里,他就带不走你了!”

“十五!你快走啊!”

我泪流满面地对爷爷摇了摇头,我是真的不想……不想那个老人的预言成真,更不想害死爷爷。

如果今晚一定要死一个,那我情愿是我……

“十五……”眼瞧着我已经走进红白双煞的送葬队伍,爷爷无力地喊着我的名字,声音却已经变得无比沙哑。

红白双煞的队伍里,再次走出一红一白两个“女人”,手里捧着张红布,马上就要在我的身上披上,一道清澈的磬音,却在这时忽然从远方传来……

“嘡——”

穿着红白衣服的这些人,立刻停止了所有动作,好似中了定身咒般,齐齐僵在了原地。

“嘡——”

又是一阵磬音响起,犹如魔咒一般,红白双煞的送葬队伍立刻倒作一片,无比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耳朵,人仰马翻地打起了滚来。

“嘡——”

第三声磬音响起,这些“人”的身上立刻冒起了白烟,不断发出痛苦地哀嚎。

我赶忙捡起地上的银针,朝着爷爷的方向跑去,一把将爷爷拽起,朝着队伍外面逃去。

结果我才跑没几步,竟然看见了一名穿着白衣,面色茭白,身形清瘦,五官棱角分明,长着一双剑眉,英气十足,约莫二十多岁的年轻和尚,手持圆磬出现在了月色之下。

清冷的月光散落在他身上,好似为他镀上了一层金光,神圣而庄严,肃穆地好像佛童临世般,圣洁地想要让人对他顶礼膜拜。

方才救了我和爷爷的那三声磬音,正是从他手中的圆磬中传来。

没等我对这和尚道出一声谢意,方才差点杀了爷爷的男人,好似认得他一样,于黑暗中发出一道阴冷的怒音:“是你——!”

年轻的和尚满身佛像,踏着月光,走到了我的身旁,却是对着前方的黑暗,清冷地吐出一句:“前尘往事,已然淡去,她已转世轮回,你又何必揪着前缘不放?”

黑暗中回应他的,却是一声嘲弄般的冷笑:“哈哈哈哈哈——”

“前尘往事,已然淡去?说的倒是轻巧。”

“她曾欠我的,即便轮回十世都还不清!”

“而你——沈知初,你若能忘记,又何必出家?”

“既已出家,又何必在这深夜,迢迢千里来到山野,只为救她一命?”

是啊,若是已忘前尘,又何必再来?

年轻的和尚似乎并未被他的言语所激,面色淡然地对他回道:“身死债清,今晚,你带不走她。”

“你——!”男人怒音响起,周遭立刻刮起一阵阴风,那些在磬音下倒地不起的红白双煞,如有神助般立刻从地上站起,重整了队伍。

面对眼前这排厉鬼,年轻的和尚不过扫了一眼,再次提起木棍,手中的圆磬便要敲下。

男人似是知道,圆磬四响,这些厉鬼便要被其度化,又是一阵阴风刮起,偌大的迎亲送葬队伍,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后只留下男人阴狠的一句:“沈知初,这一世,你只能护她这一次!”

鬼物消散,就连周遭的阴霾都因此消散了不少。

我那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下大半,失力地差点带着爷爷一起摔倒在地,年轻的和尚立即上前扶了我一把,待我站稳之后,却又立刻抽手。

爷爷拽着我赶忙对着年轻的和尚直接跪下,正欲对他磕下响头,却被他轻轻拦下。

爷爷这才抬头,对其问道:“多谢大师出手相助,我与小女不知该何以回报?”

年轻的和尚淡淡摇头,轻道一句:“不必报答。”

“敢……敢问大师尊姓大名,可与……可与小女曾为旧识?”爷爷接着问道。

年轻的和尚望着我愣了半晌,只道一句:“不曾相识。”

不曾相识。

如有过往,黄泉一遭,前尘已了。

“珍重。”年轻的和尚对我和爷爷行了个佛礼便要转身离去。

我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对着他的背影,赶忙问出一句:“敢问大师姓氏几何?”


连我爷爷和无尘子都不敢小觑的红白双煞——

在周望之眼里只是这些小鬼?

他到底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害怕,还是真的厉害到了超乎我的想象?

我看着周望之的目光吃惊不已。

而他的冷静,好像也给了我不少底气,我在被拽出门的前一刻,对他说:“姓周的,我的便宜你可不能白占!你最好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周望之沉沉地笑着,并未作答。

好似这样阴戾不羁的他,才是他本来的模样。

我与周望之佯装出和村民们一样,像是被迷惑的样子,目光呆滞地与寡妇一家三口,跟在了红白双煞的队伍后头。

站在人群里,我听着鬼在唱戏和红白双煞的唢呐声,只感觉周围的一切,简直就像世界末日一样恐怖。

稍微让我放宽心来的,是我在人群里看见了,早就混入其中的无尘子、许清临和谢思焰三人,对我投来的关切眼眸。

还好还好,师父他们也没出事,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从村道上走到戏台下只有五六百米的距离,红白双煞领路的速度虽然走得很慢,却也走了三五分钟,才走到了戏台下面。

戏台上的鬼物,穿着生前的行头,画着厚厚的妆容,若非灯光昏暗,曲调比以往更加凄怆幽怨,看着与正常的戏班并无太大区别。

红白双煞很有纪律地按照颜色各站一边,神情呆滞地望着戏台上听戏。

被迷惑而来的村民们,则摇头晃脑地跟在后头,像是起到了一个保镖的作用。

偌大的空地上,一眼望去基本全都是鬼,就连空气里的温度都在这时骤降了不少。

刺骨的寒风一阵一阵地从我身后刮过,明明是盛夏的夜晚,却有一种将要入冬的感觉。

鬼戏确实很能蛊惑人心,明明里衣已经贴了一张黄符的我,站在队伍里面听着听着,竟然都有一种迷迷晕晕,像是在做梦一样的感觉了。

还是一旁的许清临看我神色不对,暗暗地在我后背上轻轻拍了一下,我才打了个哆嗦地清醒了过来。

此时距离我们跟着红白双煞过来听戏,已经过了十多分钟了。

我不知道我的脸上明明没有任何伪装,长得和十三岁那年也没有相差太多。

我就这么正大光明的混在了人群之中,如果这支红白双煞来到此地是为了杀我,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动手?

总不可能是这些厉鬼智商极高,故意迷惑我们,在等着一个一网打尽的机会吧?

我越想越觉得心里有些犯怵,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无尘子他们也是如此。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着,几方人马像是在比耐力一样,四周的气氛变得愈发宁静而诡异。

最先出事的,居然是之前被我们特意保护过的那几个村民。

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儿,忽然面色发青,浑身抽搐地摔倒在地,摔得一脸是血。

老头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一样,眼珠子不断地在那翻白,好像下一秒就要喘不上来气儿,直接嗝屁了!

人命关天,无尘子根本无法坐视不理!

他突兀地冲出人群,一把将老头扶起,飞快地封住他的七窍,拿出黄符贴在了老头的额上,朝着他的额间狠狠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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