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向昭沈煜城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上辈子太窝囊,重生选替嫁:向昭沈煜城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美丽的没遮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门外站了半天的小郑没好气地出声:“你们完了没?我要给团长用药了!”向昭吐了吐舌头,大眼睛弯了弯:“人小,脾气可真不小。”像是和他告状,又像是和他撒娇,沈煜城的心头又微微荡起了一层涟漪。向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伸手去开门:“好了,轮到你啦……”门打开那一瞬,向昭呆住了。门口站着的不光有小郑,还有田兰,及田兰手里领着的……向阳。向阳的眼睛哭得肿成了桃子,鼻涕和眼泪满脸都是。身上的短衫短裤全是泥,露出的膝盖处还好像因摔倒而蹭掉一大片皮,血红的皮肉露出来,和泥土混在一起……“……姐!”哇地一声,向阳在看到向昭那一刻立即大哭起来。向昭一阵窒息,那是她两世都想保护的弟弟啊。“向阳,你怎么了?你这是一大早从家里跑出来的?”向昭蹲下,一把将那小...
《八零:上辈子太窝囊,重生选替嫁:向昭沈煜城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在门外站了半天的小郑没好气地出声:“你们完了没?我要给团长用药了!”
向昭吐了吐舌头,大眼睛弯了弯:“人小,脾气可真不小。”
像是和他告状,又像是和他撒娇,沈煜城的心头又微微荡起了一层涟漪。
向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伸手去开门:“好了,轮到你啦……”
门打开那一瞬,向昭呆住了。
门口站着的不光有小郑,还有田兰,及田兰手里领着的……向阳。
向阳的眼睛哭得肿成了桃子,鼻涕和眼泪满脸都是。身上的短衫短裤全是泥,露出的膝盖处还好像因摔倒而蹭掉一大片皮,血红的皮肉露出来,和泥土混在一起……
“……姐!”哇地一声,向阳在看到向昭那一刻立即大哭起来。
向昭一阵窒息,那是她两世都想保护的弟弟啊。
“向阳,你怎么了?你这是一大早从家里跑出来的?”
向昭蹲下,一把将那小小的身子搂在怀里,眼泪无法控制地往下流。
田兰抿了抿唇,搓着双手说:“一大早,村口老刘家的就来找我,说有个小孩儿要找姐姐,当时是光着脚,鞋在手里拎着的。看样子应该是半夜就从家里跑出来了。”
向昭抱起向阳,一边以手背抹着泪一边哄着问:“和姐说,到底怎么了,大半夜跑出来,你不怕吗?丢了怎么办?你要丢了,姐就不活了!”
向阳抬起同是脏污一片的小手帮她擦着眼泪,哽咽着说:“姐,你不要把我扔了,我听话,我不会乱跑的。”
“是谁说我要把你扔了的?”
向昭目光变冷,本来大伯已经写了保证书,在生活上向阳是不会吃亏的,怎么才过一夜,事情就有这么大的变故?
“是红霞姐,”
他抽泣着,被向昭抱着,他的小眼神儿开始怯生生地在屋里每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在遇到沈煜城时,他毫无顾忌地看向他的腿。
再次被昨晚向红霞的话感染,泪水再次决堤而下,小手指向沈煜城的腿说:“她说你嫁给了瘸子,自己都没有好日子过,顾不上我了……”
……
脸黑的不只有沈煜城一人,好像屋里除了她们姐弟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听到“瘸子”这两个字。
“他是你姐夫……”向昭重重吞了一下口水,以缓解目前无比尴尬的气氛。
姐夫却抬手叫小郑,好像并没受那两个字的影响:“你取些酒精和外伤药给他处理一下伤口,天气热要发炎了就不好了。”
小郑虽然不情不愿,却见这个五六岁的孩子大半夜的跑出来摔成这样有些心疼,只得点头出去了。
田兰站了一会儿,说,“我去烧点热水,你帮他先洗洗,这么小的孩子大半夜跑出来,吓也得吓坏了,你多抱一会儿。”
向昭点头,收了收手,将向阳搂得更紧了,心疼得眼泪扑簌簌地直往下掉。
一直静默的沈煜城转动轮椅,也很识趣地出去了。
向阳还只是个小孩子,能大半夜偷着从家里跑出来就足以说明他有多么害怕姐姐舍弃他,没有父母的孩子本就没有什么安全感,若姐姐再把他抛弃,他得多难过啊。
哭着哭着,他浓密的长睫毛搭下来,趴在向昭的肩头竟睡着了。
向昭感觉到他绵长均匀的呼吸,轻轻地抚着他的后背,心抽得更紧了。
本以为前一世的恩怨因她重生后已另选他路,从此以后与那一对狗男女老死不相往来就好了,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么?
但万万没料到,卑鄙的向红霞居然心坏到对一个五岁的孩子下了手。动她可以,动向阳……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紧紧咬着下唇,再松开时嘴边一阵咸腥,原来不知不觉已将下唇咬出了好几道血印子。
向阳睡得实了,她便轻轻将他放在炕上,无非是跑来这一路跌跌撞撞的摔出来的一些皮外伤,看着瘆人却不严重。
探了探额头,也没有发烧,还好。
虽然嫁给沈家,但和沈家人还真是不熟,自己弟弟跑来估计是不能立即送回去的,总得和沈家人说一声才好。
她安顿好向阳,轻轻关上门,出去寻沈煜城了。
洗漱间里传来低声争吵,向昭循声找过去。
刚到门口就听见哗啦啦的水声,就着水声小郑的声音余怒未消:“……我都看得出来,她就是为了钱,要彩礼,要嫁妆,钱都放在她自己腰包里……”
“团长,你怎么还笑?我都看得出来,难道你看不出来?”
“希望我这是最后一次从你嘴里听到这话,而且……你以后要喊她嫂子……”
“……团长,你是不是自卑?是不是觉得伤了腿配不上司军医了?你的腿肯定能治好的,你和司军医才是一对。”
司军医?应该就是他心里的白月光吧。
被旁人看成天生一对的两个人至少年龄相貌及学识都是相当的吧,那一定是个十分美好的女人吧。
“看来我需要换个勤务兵过来了,到底你是团长还是我是团长?人不大,脾气比我这个团长还大!”
沈煜城声音冷冰冰地威胁着,不过他说的那话怎么感觉早上自己刚刚说过呢。
小郑顿了顿,而后不服气地说:“而且昨日迎亲回来路上,那个男的还拦住咱们的迎亲队伍,还想让妇联的同志把她带走呢!”
“不是没和他走嘛。”
沈煜城的语气淡淡的,好像在聊着别人家的八卦一样。
向昭将头靠在门上,心里暗暗涌起一股忧伤。
是啊,其实他们根本就是不相干的两类人,他是高高在上的大团长,而她只是贪财怕死的小村姑,根本没有必要强行捆绑在一起,也没必要过于关注人家生活。
门一开,小郑端着水盆走出来,险些撞在她身上。
“……,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找下沈……沈团长……”
咬了咬唇,她还是故意将她和沈煜成之间拉开了距离。
“外面去说吧,团长的腿不能总在这种潮湿的地方。”
小郑目光闪烁,他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他们之间的对话,有些心虚。
堂屋里,向昭低垂着眼睫,又咬了咬唇,对沈煜城说:“我弟弟太小了,昨天大半夜的跑了一路估计是吓到了,也累到了,我想着让他先住几天,稳定了我再送他回去。”
“向昭!你是不是被人胁迫了,要是的话你就眨眨眼!”程建军长得十分周正的国字脸都要扭曲了,他几乎都要嘶吼起来了。
妇联同志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激动,现在可不是解放前,咱们都是有八十年代的新思想的人,我们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新娘子带走,况且新娘说她还是自愿的。”
又看程建军异常激动,又说:“如果我们听了你的直接把人带走,那不成了以恶制恶了嘛,矛盾会越来越深的。同志,你先平静一下。”
“她绝对不可能是自愿的,她只能是我的,我们说好了,一起过好日子的!”
程建军不明白,他们只一天未见,原来像只哈巴狗一样成天跟在他后面的向昭怎么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向昭喜欢他,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得出来,不但节衣缩食给他送吃送喝的,高考两年连续落榜,但她还是那副近乎崇拜的仰视眼神看他。
而他嘛,当然也喜欢向昭,美得像朵花似的小姑娘成天跟在自己后面,光是被别的男生羡慕的那种虚荣心就得到了极大满足。
他是要考大学走仕途的,而且他也的确有这个能力,所有老师都看好他,今年一定可以考得上,他的前途一片光明。
往后想想,他还会一如既往地喜欢向昭这个只有外表而无学历的村姑吗?
向昭曾经傻傻地问过他这个问题,虽然很肯定地点了头,但他的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响着:不会。
可落差就在这一日产生了,向昭竟然被嫁给从部队回家养伤的瘸子团长,成天跟在他后面的漂亮哈巴狗竟然要抛弃了他。
不行,他绝不允许!
向昭穿着一条红底小白花的连衣裙,粗黑的秀发梳成两个麻花辫,发尾以红色头花束起,俏皮地搭在肩头。
如精雕细琢后的五官本就精致可人,今日更施了一层粉黛,又擦了些口红,坐在车上的小姑娘更显得熠熠生辉,让人移不开眼。
可她看向程建军的眼神里却没有崇拜,没有爱意,只有冰冷冷的嘲讽。
勤务兵挥了挥手:“各位,结婚拜天地是有时辰的……”他又鄙视地看了看一脸颓然的程建军:“你要有能力直接把人抢走,我就敬你是条汉子!”
妇联同志也有些退缩:“程同学,虽然你举报说这门婚事是被逼迫的,可新娘却亲口说是自愿的,这样让我们也为难啊。”
“能让我单独和她说几句话吗?”
程建军这话是问妇联同志的,眼睛却是死死盯着向昭,就算死,他也想要弄个明白。
妇联同志看了看表,按当地风俗,结婚拜堂的时辰一般都是临近中午十点钟以后。两村离得实在近,再有几分钟也就到了,时间倒是充足。
她又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向昭,向昭倒是很有礼貌地点点头,毕竟为难一个外人不是她的风格。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程建军站在车前低低地问。
“替我大堂姐嫁个人而已。”向昭语气淡漠地把责任推给大伯一家。
“你不是不愿意吗?你不是说宁死也不会同意的吗?”
傻傻的向昭在之前就和程建军表明过心意,就算死也不会嫁给那个瘸子的。
“呵,但我没死成呀!正因为我没死成,在鬼门前前走一遭,这才想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东西。”
向昭仍然冷冷地笑着,她的眼神里饱含着上一世那种遭至亲背刺的恨意和怒火,哪有现下十八岁少女的清澈。
这眼神吓得程建军身子一震,惊讶地问:“想明白什么?”
“想明白了很多,至少想明白了眼下不能误了我成婚拜堂的时辰。”
向昭看着眼前一直被自己深爱着的男人,竟觉得一阵恶心,向着赶车大叔挥了挥手示意继续前行。
程建军呆立在原地,向昭的眼神他没看懂,那眼神不属于跟在他身后的那条漂亮哈巴狗,而是让他陌生又害怕的另一个人!
勤务兵继续推着车子与向昭所乘的驴车并行,在即将快要到沈家那座已经张灯结彩的五间大瓦房时,他抿了抿唇说:“我们团长心里也有喜欢的人,但不可能是你。是部队里的军医,他们才应该是一对儿!”
向昭很惊讶,惊讶的不是她的丈夫心里有别人,而是惊讶于这个勤务兵的直白。
“和我说这个做什么?”
“你很漂亮,那个男的也很喜欢你。结婚不就是为了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吗,你这又是何苦呢?”
勤务兵年龄不大,说的话却很老成,而且明明昨日两人还剑拔弩张,今天他却能心平气和地劝她。
对于即将面临的未知,向昭心里略有酸楚。不过那个沈煜城不喜欢她不正合了她的意么,离婚呗,手里赚着好几千块钱,至少有了活下去的资本。
十点左右的阳光很刺眼,向昭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看向沈家方向:“谢谢你……”
这句谢谢从何而来?勤务兵愣了愣,但也只能愣一下,旋即便跟着队伍进了沈家大院。
老沈家喜事办得很排场,甭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怎么着也是沈荣光当兵多年的儿子沈煜城大婚,自然不能落了面子。
院子里摆了十几张桌的酒席,处处张灯结彩,气氛十分喜庆。
新房在东屋最里侧的一间,里面更是红彤彤一片,向昭坐在铺着红被的炕上被一屋子的女人围观着。
“……应该是随了她妈吧,她妈在的时候也是个大美人儿。”
“比她妈可好看多了,你看,那脸蛋儿,那腰段儿,像不像画儿里出来的似的,我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不是听说她和程家那个大才子处对象么,咋突然嫁到老沈家啦?”
“小点声儿,沈煜城腿脚不好,但人家是团长啊。彩礼一下子就过了三千块,这屋里又添置的三转一响一样不落,换我,我也嫁沈家呀。”
“你?你想得美,甭说是瘸子,就是傻子也知道找漂亮媳妇儿啊!”
“哈哈哈……”
向昭低垂着头坐着,如一件新添置的高档家具一样被这些女人无所顾忌地品评着,想着如今这条不一样的路,也不知是对是错,竟生出一股怅然来。
再说了谁能嫌钱多咬手,帮沈煜城治腿说到底是卖前一世积攒的经验和学识,收钱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只因为现在还是夫妻关系,收他酬劳听起来怪怪的。
但他若是想付酬劳,肯定也是没把她当妻子看待。那现在他们二人就是妥妥的医患关系喽,这钱收得心安理得!
心理斗争了半天,向昭咧嘴一笑:“按沈团长说的,我今天就该收你五块钱,是吗?”
沈煜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用手指了指炕上的橱柜:“第二个抽屉,打开。”
向昭跪爬几步到了柜边,按他所说拉开第二个抽屉,里面是个铝饭盒。
“第一个抽屉是空的,给你用。你从饭盒里取五块钱放到第一个里,这样可以么?”
打开饭盒,里面真的是花花绿绿的现金票子,她取了一张一块钱,两张两块钱晃了晃:“我只拿五块哈。”
沈煜城笑着说:“每天你都取五块放在你的抽屉里,而且你身上的彩礼和嫁妆钱也可以放到你抽屉里,上把锁就好了。”
听他这么一说,向昭下意识地捂了捂内衣,确认东西在,还微不可察地长吁一口气。
“锁起来丢不了的,你不说我是好人么,好人哪能偷你那点钱。”
沈煜城眉眼舒展着,见她把钱收了,心情反而好了不少。
“你在笑话我,”向昭抿了抿唇。
沈煜城却突然板起脸:“我请你为我医腿,既然我付了钱,你也要尽到你的责任,要照顾病人的情绪,不能总说离婚这种话,哪种场合也不许说。”
直到这时,向昭突然感觉炕上坐着的这个男人还真有高级军官的气势,不像在商量,而像是在命令她!
“嗯!”一个月一百五十块的铜臭味道到底没让向昭对得住骨气二字,她爽快地答应了。
一百五十块钱在八三年虽然不算多,但这却是干攒钱啊,一个月一百五十元,一年就是一千八百元……
盘算间,突然被自己这不切合实际想法吓了一跳,一年?哪用得上一年啊,仅过了这个夏,他的腿完全就可以康复,她居然想得那么远。
沈煜城佯装闭眼休息,余光却看着小心翼翼背着身将钱放入抽屉里,又轻手轻脚锁起来的那个女孩儿,瘦弱的脊背薄薄的一片,不得不让人心里发疼。
而她锁好抽屉后又顿在原处,沉默许久未转身,他不觉有些惊诧:觉得他说的地方不安全?或者觉得钱少?
紧锁眉头转回身,葡萄似的大眼睛四处张望着,然后又摊开手看着手里那枚小小的钥匙……
沈煜城睫毛颤了颤,他给她指了个相对安全的存钱之处,却也给她带来新的困扰,钥匙放在何处又不放心了……
好像是发现了他的异样,向昭前倾着身子看着他的脸。沈煜城实在是没忍住,侧过头无声地笑了起来,他笑得一颤一颤的,这是自从他坏了腿以来第一次发自肺腑地笑。
“你在笑我?”向昭总算意识到这个人在装睡,将自己藏钱藏钥匙的窘迫相看了个清楚。
沈煜城也不回她,笑得更无法控制,甚至怕吵醒睡在另一边的向阳,还把脸埋在被子里,忍得煞是辛苦。
“让你笑我!”
向昭又羞又愤,本来是以为屋里的两个人都睡了她才放钱的。她拆开贴身内衣取钱的样子是不是也被他整个看了去?
支书媳妇背过身去,声音陡然降低,但在近处的向昭却也能听了个七七八八:“她大伯那么坏,连孩子的钱都用,将来能还咱们的钱么?”
既然这么问,就是信了他编的鬼话了,王支书拍了拍胸脯:“怕啥,立了字据的。他要不还我,我找他们村的马书记去!”
支书媳妇大字不识一个,王支书又将有向红霞签字的欠条抖落出来在她眼前晃:“看看,白纸黑字的字据,他向怀远有几个胆子敢不还咱们的钱!”
“当真不是外面养女人?”明明都信了支书的话,他媳妇还是补了一句。
王支书的斜眼里满是不满,一边从兜里掏出钱数着,一边数落他媳妇:
“你们女人啊,就是头发长见识,什么事儿都能往男女关系的事上扯,孩子都觉得你长得好看,我还能看上谁?”
他媳妇被哄得开心了,也就不再纠结。
她爸开着镇上唯一一家磨米厂,家里又不是没有钱,那么好看的一个女孩子竟然那么惨,她当然愿意帮一把了。
数好了两千块钱递到向昭手里,王支书说:“这钱算是你婶子替你大伯还的,咱们可就两清了,你在这上面签个字吧。”
说着他亮出那张字据,没有她向昭的签字,向红霞凭啥信王支书帮了她那么大一个忙?
向昭也没矫情,笔一挥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后面他和向红霞怎么折腾是他们之间的事,但这位支书媳妇嘛,是一定要知道实情的,她可不想让这个不相干的女人最后再恨上她。
打定主意,她笑着说:“叔,婶,进屋坐坐不?”
王支书是本想进屋坐坐的,但一抬眼就看见东屋里的沈煜城沉着脸看向他们,他心里发虚,还哪敢进屋。
“算啦,改天再说吧。”说着拽着他的媳妇匆匆离开了。
兴冲冲地回了屋,她像没事儿人似地爬上炕,从垛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底下摸出钥匙,背对着沈煜城开了属于她的那格抽屉。
再次认真数了数,一共六千块钱了,足可以买一座小院子,她的根基至少是稳了。
长长舒了一口气,顿觉神清气爽。
她想了想,抽开第二格抽屉,又从里面查了五张一块钱,摊开,再转回身,冷着小脸说:“我拿了五块钱,说好的,今天的诊费。”
“不行。”沈煜城黑脸拒绝。
从相处这几天来看,他好像还从来没有拒绝过她,这是第一次。
生气了?
吃着盆里的,瞧着锅里的,她都还没生气呢,他倒会先发制人。
向昭毫不相让,翻了他一眼:“沈团长,这话可是你昨天亲口说的,一天五块钱,让我自己从第二格抽屉里拿。”
“你拿这诊费不够格,我反悔了。”
“……你有病吧,你今天还说见效果了呢,现在居然说我不够格?”
“我是有病,腿不但你没治好,却又惹病人生气,中医难不成还讲究生气能疏通经络吗?”
“你……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算了,我把钱还给你。你那腿还是等着截肢吧!”
向昭气闷地把钱甩回第二格抽屉里,双手环胸气呼呼地喘着粗气。
虽两世为人,她改变的只是处事方式,性格却没有变化。
她根本不擅于吵架,面对无理取闹的沈煜城,她还真不太会应对,所以只能选择不再理会他,冷处理吧!
上一辈子她和程建军的婚姻在外人眼中是极和谐,极美满的,从年轻时起就是男帅女靓,走到哪儿都会成为焦点。
妈妈因生弟弟难产而死,爸爸向军靠着在粮库上班养活着姐弟俩,毕竟捧着铁饭碗倒也是衣食无忧。
奈何天有不测风云,向军在一次巡查粮情时被意外倒下来的粮垛埋了进去,救出来的时候早已没了气息。
因公殉职,上面一次性赔付了一笔钱,却直接给到了向怀远。
理由很简单,只因为向昭两姐弟年纪小,粮库的领导送钱的时候也嘱咐向怀远好好供这两姐弟上学。
向怀远自然也没瞒着两姐弟这笔钱,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他直言只要有能力就一定供他们上学,不管向昭还是向阳。
而情窦初开的向昭是个恋爱脑,崇拜程建军已经到了无可自拔的地步,学习成绩怎么可能如意?
也因为向红霞争气,学习成绩十分优秀。
经过一番权衡,向怀远夫妻决定让向昭辍学,供向红霞继续读书,学费等各项支出,用膝盖想,用的也是向军留下来的那笔钱。
向昭唇角微勾,从沈煜城后面转过来说:“我不同意!除非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随着向怀远发问,众人的目光又落回到向昭身上。
“我都十八岁了,请大伯把我爸留下的那笔钱交给我。”向昭老神在在地看着向怀远,脸上挂着淡笑。
向怀远一愣,而后压了声音说:“怎么还惦记着上那笔钱了,向阳还没上学,他上学以后还要用的。”
“我的那部分!我只要我那部分,现在咱们可以去找粮库书记,问问他那些钱是不是按我和向阳一人一半给的!”
“你那份不也上学用了嘛!”
向怀远虽然心虚,但也尽力地引导着,这个丫头还真是变化太大了,哪成想她还盯上这笔钱了。
“呵呵,大伯记性是真不太好了。我好像还没用到我爸那笔钱,您就让我辍学了吧。”
向昭目光落在向红霞身上,“红霞学习成绩那么好,我辍学供她上学可不就正好么,但那是我爸留给我的钱,我又不欠谁的,没有必要供别人上学吧。”
“不要说那些话了,你那份没有啦,除非你要大伯的命。”向怀远脸一黑,耍起无赖也是得心应手。
“钱不还也没关系,让她现在辍学也行!”
向昭斜斜地看了一眼向红霞,当年向红霞可是紧随程建军其后考上省城那所著名大学的,两个高材生之间的共同语言就是多,能轻而易举地插进她和程建军的婚姻里也是再正常不过。
现在既然老天给了她一个报仇的机会,那就先让向红霞吃个闷亏吧。
“啥?辍学?”向怀远和向红霞同时惊呼出声,都投过来难以置信的目光。
爸爸向军死了,大伯向怀远才是最大受益者,钱既然进了他腰包,是绝对不可能吐出来的。
而向红霞也一直喜欢程建军,她经常跟在向昭后面一起去找程建军,看到程建军言语间对已经辍学的向昭的嫌弃,她了然,建军哥并不是十分在意向昭。
她发奋图强,每天的学习都是点灯熬油学到后半夜,为的是什么?真的是光耀门楣么?
不,为的就是达到程建军的标准,向昭学习又不好,建军哥需要的是学习优秀的人。
眼看曙光在即,向昭竟然提出让她辍学?
“为什么要让我辍学?我肯定能考上名牌大学的,而且我爸也愿意供我上学,你算老几?”向红霞捂着半边脸,气愤得脖子都红了。
“啪!”扬起手,用尽积攒了两辈子的气力,向昭在向红霞另半边脸上就甩了个大嘴巴子!
“那从你爸口袋里掏钱拿学费好了,把我爸的钱还我吧。”
连老公都被她抢了去,还有什么情分在,向昭撕起逼来毫不手软。
一屋震惊!向红霞下意识地捂住右脸,泪水马上溢出眼眶:”向昭!你干什么?“
“干什么?打你啊!这是为向阳打的,你不懂?”
向红霞偷眼瞄向自己的爸,却看见向怀远正低头琢磨着什么。
她太了解她这个爸了!女儿永远都是泼到别人家里的水,甭说上了大学,就当了国家干部在他眼里也不是老向家的光荣,看起来他在权衡利弊。
她害怕,她绝对不可以辍学,她还等着和建军哥考上同一所大学呢。
“爸,我承认我吓唬向阳不对,但我已经来道歉了,她居然想让我辍学,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对向阳说那些话的时候,可不单纯地只是吓唬一下吧?恐怕他能活着找到我,已经很令你惊讶了吧?”
向红霞脸色骤变,声音也陡然尖利起来:“胡说,我哪有!”
“凭大伯对向阳的重视,我不信他隔了一夜才出来找向阳。其中唯一的原因就是你故意没说实话,拖延寻找向阳的时间。
举头三尺有神明,向红霞,你想让我失去弟弟的心我懂,因为你知道他是我的命,是我能活下去的支撑!我打你怎么了!”
向昭越说越激动,前一世向红霞和程建军以向阳来要挟她的那副嘴脸,立即在眼前浮现出来。
他们算准了这对姐弟之间的感情,程建军甚至利用向阳的公司洗钱,将向阳拖下水,让向昭无路可退。
此时,说这话好像为时太早,毕竟向阳才五岁,向红霞也才是个十六岁发奋读书的少女,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向怀远笑了,他像是看傻子似地看着向昭:“早就感觉你最近变化挺大,一直以为挺好的。哪成想你这疯言疯语的没一句靠谱的。算啦,你们小姐妹之间闹些小矛盾正常,别再越说越远啦。”
“我倒觉得向昭说得很有道理,”沈煜城转动着轮椅,强势加入向家几人的谈话中来。
向怀远微微侧了侧身子,给他让出一个空间来,强颜欢笑地说:“煜城,我们家情况你还不太了解,向昭爱钻牛角尖儿,也不能全听她说的。”
沈煜城脸色不太好看,冷冰冰地看着向红霞:“你就退学吧。”
田兰一个快步走过来,用身子将儿子与向家几人隔开,向他使着眼色低声数落:“你是大团长,跟着凑什么热闹,快回屋去!”
“妈,我现在不是团长,不是功臣,昨天已经和向昭敲锣打鼓地成了亲,现在我也只是向昭的丈夫。维护她的脸面正是我老沈家该做的!”
“好儿子!是我沈荣光的种!”从西屋传出沈荣光不算太清晰的声音。
田兰立刻火冒三丈,叉起腰向着西屋就骂:“你的种?呸!这么多年我在外面让人家欺负时你在哪儿了?你要能说出这么一句像样的话来,还能成天躺在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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