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满院灼灼盛放的芍药。
然而,不合时宜地,我的思绪又飘回到了那如影随形的咳疾之上。
“二郎,太医……太医究竟是怎么说的?”
我犹豫再三,终是忍不住,带着几分忐忑向他问道。
他神色平静,语气轻缓,不冷不淡地开口道:“说是你体内有炎症,又不慎染上了风寒,且身上寒气过重,所以这病症才迁延许久,一直不见好。
他已经开好了药方,照方抓药服上两个月,估计便能痊愈了。”
听闻此言,我心中顿时涌起一阵疑虑。
细细打量容昭,他的神色坦荡,实在不像是在说谎。
可之前郎中的诊断又如何解释呢?
难道是之前常来瞧病的郎中医术拙劣,误诊瞎说?
又或者,是府里有人故意隐瞒,想让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我越想越乱,索性不再纠结。
毕竟,过往再艰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如今有容昭相伴,生活已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即便如此,心底那一丝疑虑仍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二郎,你能否再去请一位太医来为我诊治?
我总觉得,我的病恐怕不似这般简单。”
我抬眸看向他,眼中满是恳切。
他微微偏头,目光深深地凝视着我,缓缓说道:“我都已经知道了,岳父没能瞒住我,他同我讲了你身患咳疾。
可哪有人的咳疾会拖延到这般地步呢?
况且,这次请来的可是宫里最德高望重的太医,平日里专门侍奉在长公主左右,医术精湛,你大可放心。”
听他这般一说,我心中的大石这才略略放下了些。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将整个天地都笼罩其中。
我与容昭并肩而立,一同仰头望向那高悬天际的圆月,月光如水,倾洒而下,为世间万物都披上了一层银纱。
容昭见状,不由分说地将他身上那件柔软的毛貂披风轻轻解下,披在我的肩头,而后手臂自然地揽过我的肩膀,将我往他身边带了带,轻声说道:“夫人,我们定要做一对恩爱的夫妻,携手相伴,直至白发苍苍,恩爱不疑。”
这温暖的誓言,伴着微凉的夜色直直地钻进我的心底。
翌日,我按时服下了太医开的药。
还没等我缓过神来,姨娘便又派人来传唤我。
上次已然拒绝了一回,若再拒绝,于情于理都不太妥当。
无奈之下,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