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宁严刚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女儿被调包后,我却笑了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眉间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宁攥紧床单,眼睁睁看着两个小男孩喝完汤,元宝在巴巴的舔碗底。她阻止的话都堵在嗓子眼了!可刘金兰明知汤有问题,还给二毛喝,她又为什么要阻拦严元宝喝有问题的汤?而且上辈子,严元宝就是最终的既得利益者。自作自受。自作孽,不可活。温宁逼迫自己的心冷起来,她低头抱过闺女,看着她软嫩安睡的面庞,缓缓呼出气。却没看见,刘金兰露出得意的笑。喝了药加的鸡汤,温宁这辈子再也生不出孩子,他们一家就只能对唯一的闺女——三妹好。至于误喝鸡汤的二毛......刘金兰低头,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一个皮小子,谅也没大出息,身体毁了就毁了吧。“二婶,你总看我干啥?”二毛疑惑,突然摸把自己光秃秃的脑袋,沾沾自喜。“是不是觉得我脑袋亮,不费眼,你给元宝也搞个光头呗。”刘金...
《八零:女儿被调包后,我却笑了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温宁攥紧床单,眼睁睁看着两个小男孩喝完汤,元宝在巴巴的舔碗底。
她阻止的话都堵在嗓子眼了!
可刘金兰明知汤有问题,还给二毛喝,她又为什么要阻拦严元宝喝有问题的汤?
而且上辈子,严元宝就是最终的既得利益者。
自作自受。
自作孽,不可活。
温宁逼迫自己的心冷起来,她低头抱过闺女,看着她软嫩安睡的面庞,缓缓呼出气。
却没看见,刘金兰露出得意的笑。
喝了药加的鸡汤,温宁这辈子再也生不出孩子,他们一家就只能对唯一的闺女——三妹好。
至于误喝鸡汤的二毛......
刘金兰低头,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一个皮小子,谅也没大出息,身体毁了就毁了吧。
“二婶,你总看我干啥?”二毛疑惑,突然摸把自己光秃秃的脑袋,沾沾自喜。
“是不是觉得我脑袋亮,不费眼,你给元宝也搞个光头呗。”
刘金兰嘴角抽了抽,敷衍,“好,等他大点再说。”
深夜,万籁俱静,队员们都陷入梦乡。
严家。
温宁被吵醒。
她听见正屋贾淑芬的门被用力拍响,刘金兰叫嚷的声音格外痛苦又惊心。
“妈!妈!元宝全身都在发抖,还口吐白沫,你快起来啊!”
“来了!”贾淑芬动作利索。
“哎哟,咋突然这样了,走......哎?金兰,你脸色怎么这么白?你不舒服啊?”
刘金兰不知说了什么,贾淑芬就道。
“造孽啊,咋倒霉事摊一起了,你搁屋里休息,我带元宝去看郎中吧。”
“一起去。”
刘金兰担心儿子,纵使肚子在大量出血,也和贾淑芬一起赶路。
院内又恢复平静。
温宁搂紧闺女,望着香喷喷睡在临时床的二毛,内心庆幸不已。
如果不是她机警,今夜闹腾起来的,就该是她和二毛!
刘金兰的心太毒了!
这辈子,活该她再也生不出两个儿子。
怀里婴儿动动手脚,小声嘤咛,温宁喂完奶,再搂着她沉沉睡去。
她睡得安稳,可刘金兰、贾淑芬一夜没睡。
第二天,贾淑芬给温宁端醪糟红糖鸡蛋来,眼下青黑,直打哈欠。
温宁问昨晚发生什么,贾淑芬望一眼二房,压低声音。
“元宝不知道吃错啥玩意,大晚上的发颤,送去郎中那,哎哟一阵催吐,吐完回来睡着呢。”
“关键金兰也不知咋了,她说她流的血比刚生完还多,也躺着,母子俩弱鸡得哦,小脸白得跟雪一样。”
二毛好奇心重,早跑二房去看过,他疑惑极了。
“奶,元宝催吐咋头发催没了?跟我一样,嘿,是个光头了。”
贾淑芬表情一言难尽,“催吐是用屎催的,头发沾上味道大,没洗头膏,洗不掉,就剃光了。”
温宁母子三人:“......”
二毛喃喃,“以后可以说元宝是吃屎长大的了。”
温宁趁机教育儿子,“听见了吧,不要随便吃外面的东西,催吐要用......大便,你们想想糟心不糟心。”
大毛二毛都格外嫌弃,保证不瞎吃。
贾淑芬给二房也送完醪糟红糖鸡蛋后,就回去补觉。
但一整个白天,刘金兰屋里总是传出她闺女的哭声。
大毛看书看不下去,腾地站起来走过去。
没一会又气鼓鼓的回来,抱着双手和温宁告状。
“妈妈,二婶不给贱妹吃奶,我问她为啥,她说元宝这下虚弱了,得多吃点奶,贱妹就少吃点,我不喜欢二婶了,她就是家属院里婆婆们说的重男轻女,对不对?”
家属院都是军属,一旦某家出现重男轻女的现象,会频繁被领导、妇女主任等人谈话,他家男人前程也会受限,所以大毛只是听说,但从未见过。
这次回乡,他开眼了。
“三岁多的小孩抢几天的婴儿奶吃!”
温宁安抚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你放心,妈妈不会重男轻女。”
大毛挑一下眉,“温宁同志,不重男轻女是做妈妈的基本素质,是你该有的素质,你不能以此为豪,知道吗?”
温宁翻白眼,“妈妈有素质,但可以没教养,你再啰嗦我就打你屁股。”
“哦。”大毛捂住嘴。
接下来几天,刘金兰的闺女没奶吃,贾淑芬看不下去,熬米汤喂她。
刘金兰身体状况不佳,被迫消停,温宁也放松许多。
月子已坐一半时间,她就想时间快点,能快些带孩子们回家属院等严刚。
但每次只要一想到离开,温宁就感觉有什么事被她忘到脑后。
这天下午,贾淑芬气汹汹的拎着篮子回来,站院子里就叫叫嚷嚷的骂。
“......杀千刀的卖臭蛋给老娘,黑心子,背时砍脑壳的,咋不早嘎屁了呢,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福气像乌鸦,寿命跟昙花......生孙子没有屁眼......”
大毛放下书,皱紧眉头,小脸又极为惊叹。
似是没想到还能这么骂人。
突然,他扭头,“妈妈,你快把妹妹的耳朵捂住,奶的教育不行。”
温宁:“......”当哥的比当妈的操心。
二毛腾腾腾跑进来,灌下一大碗水才和妈妈哥哥说奶生气的原因。
“奶之前买的蛋里夹着臭蛋,她不知道是谁卖给她的,今天回来路上奶说是王老三个瘪犊子卖的,她去找人家,人家不认,妈妈,瘪犊子是什么意思?”
温宁敷衍,“就是骂人家傻子。”
二毛眼睛亮晶晶的,“妈妈,奶骂人词真多,我们带她回家属院吧,这样我就能称霸家属院了!”
这一瞬,福至心灵,温宁突然想起来了!
是了。
上辈子也有买臭蛋这么一回事。
家有两个坐月子的产妇,还有三个小男孩,每天至少要消耗九个鸡蛋。
贾淑芬囤的鸡蛋不够,就在队里跟人家买。
当然,这会不能说买,说的是换。
贾淑芬换到了臭蛋!且经过一番排查后,发现是队员王三婆家的。
贾淑芬去退,王三婆也不是好相与的,死活不认,于是贾淑芬吃了个大.大的闷亏。
若是这样也罢了,左不过是几分几毛钱的事。
可王三婆家的母鸡突然死了,她非说是贾淑芬害死的。
双方各说都有理,顿时闹腾得满大队都来看热闹。
贾淑芬骂战是更厉害,但王三婆一激动,上头,人直接嗝屁了。
这下可好,别管谁有理,贾淑芬都成了害死人的罪魁祸首,被大队人员指指点点,她如遭瘟的母鸡,精气神都直接没了。
等温宁坐完月子,贾淑芬跟着一家去家属院。
直到死,此生再未回过家乡云丰大队。
痛!
身体像是要被劈成两半,疼痛狠狠席卷了温宁。
她下意识攥紧床单,咬紧牙关,猛地睁眼。
头顶是黑色瓦片,周围有伟人画像、破旧木桌、大红色搪瓷盆和印着‘为人民服务’的杯子。
这熟悉的布置,好像是她回丈夫乡下老家待产时住的屋子。
不对!
她不是死了吗?
‘咚!’
腹部被轻轻撞击,温宁下意识低头,看见自己高耸的肚子,她不敢置信的张大嘴。
难道她重生了?
并且重生在闺女被换前?!
温宁艰难坐起身,狠狠掐一把手臂上的肉。
“啊!”
她疼得龇牙咧嘴,转眼却热泪盈眶。
是真的!
老天爷再给了她一次机会!
上辈子和这辈子一样,温宁意外怀上二胎,六个月时,她因脚滑摔了一跤,导致胎像不稳,需卧床保胎。
可她家有念书的七岁双胞胎儿子,爱人严刚是个军人,平时工作就忙,接下来还得出长期任务,无人能照顾她。
温宁的婆婆在乡下,原来打算来部队帮忙,可她的二儿媳,严刚弟弟的媳妇也怀了二胎。
人手着实不足,于是严刚和多方商量后,最终先将双胞胎儿子托给部队战友,又将怀孕八个月的温宁送回乡下老家,预备等温宁生完孩子,坐完月子再接回部队。
原本一切都计划得很好,温宁婆婆虽文化程度不高、粗俗、嗓门大,但她嘴硬心软,从不乱来,还每日想法子做好吃的给家里两个孕妇补身体。
问题出在温宁和二弟媳妇生产那夜,接生婆——是二弟媳的母亲。
温宁怎么也想不到,她们竟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能过上好日子,随她去城里,把两家的孩子互换了!
温宁和严刚不知情啊,他们花大力气培养以为是亲闺女的侄女,辅导她考上大学,送她出国留学,成为知名钢琴家,还给她定下极好的婚事,前途一片光明。
可他们真正的闺女呢?
被二弟、二弟媳取名严贱妹,自懂事起就干家务活,遭父母和哥哥虐待。
十八岁嫁给残疾老头。
十九岁失手杀死丈夫和婆婆去蹲大牢。
出狱后又死在火灾里......
温宁是在侄女结婚三个月后才知晓真相。
当时她爱人严刚死于肾衰竭,双胞胎大儿子重度抑郁,吃过量安眠药中毒去世,二儿子为保护假千金,被劫匪乱刀砍死。
三位至亲相继离世,温宁大病一场。
在医院养病时,温宁收到二儿子死前定时发给她的录音,知晓真相,她疯了一般的找侄女质问。
侄女癫狂大笑。
“我的好妈妈,你终于知道了啊,可惜,你家里人就剩你一个,很快你就要下去陪他们了。”
“不妨告诉你,严贱妹、你男人、你两个儿子,都是我和我爸妈弄死的,嘻嘻,刺激吧?”
刺激!
温宁被刺激疯了!
她强拽着侄女从十八楼落地窗摔下去,当场丧命。
再醒来,就是眼前。
肚子里的娃越夜越兴奋,时不时踢她一脚,彰显存在感。
温宁泪水不受控制的涌出。
她轻抚肚皮,低声喃喃,“宝宝,妈妈这次一定会保护好你。”
肚皮一阵波浪形涌动,宝宝好像听懂了?!
温宁嘴角弯起,但下一秒,她笑容僵住。
就在刚才,轻轻地,‘砰’一声,她的羊水!
破了!
可她婆婆今夜回娘家奔丧,目前家里除了她,就是二弟媳妇刘金兰和她亲妈项春花!
就因如此,上辈子两人互换孩子才那么顺利!
时间紧迫,温宁肚子传来一阵阵疼意,她还没想出办法,门却被从外推开!
一个尖嘴猴腮的瘦老太太端着碗大步走了进来。
“小温,金兰饿了要喝鸡汤,我给你也盛了点......”
话还没说完,她瞧见温宁大汗淋漓,再往下一看,被褥湿漉漉的。
项春花大吃一惊,随即异常高兴。
“小温,你羊水破了,快快,躺好躺好,我去烧热水!”
不等温宁说话,项春花端着鸡汤,飞快跑去闺女房间。
看见刘金兰正望着桌上的鸡汤发呆。
项春花急得直拍大腿,她压低声音。
“金兰,你咋还愣着啊,你大嫂提前发作了!你赶紧喝鸡汤催产,把娃儿生下来我好换!”
项春花在鸡汤里下了催产药,本想趁温宁和金兰的婆婆不在家,一举成事。
谁知温宁那边没喝就发作了,项春花可不得赶回来催自己闺女。
刘金兰有一张圆润的讨喜面庞,她细眉微蹙,摸着肚子,喃喃问道。
“真要换吗?妈,这是我怀胎十月的孩子啊。”
“必须换!”项春花瞪着她,理直气壮。
“当泥腿子有什么好,以后书都读不起,要当就当军官家的金疙瘩,长大有出息了再帮扶你家元宝,晓得不?”
严元宝是刘金兰三岁的大儿子。
“行了,你赶紧的,我去盯着她。”
项春花说完就走,而刘金兰想到弟妹屋里喝不完的麦乳精、奶粉、果脯......
她眸中迟疑转为坚定,端着鸡汤,一饮而尽。
温宁也刚刚喝完一大杯麦乳精调的水。
短短功夫,她已经想明白了。
要保住闺女,得一步步稳着来。
项春花和刘金兰胆大包天,要是被她戳穿,说不准就会趁她弱,要她命,再把她们那女婴抱给严刚养。
她不能急躁,保住自己和孩子的命是第一要务。
温宁平躺在床上,架着双腿,忍着滔天恨意和彻骨疼痛,听从项春花的指挥,暗暗发力。
“吸气......呼气......呼气......用力!对,用力!头出来了......头!”
在一声又一声尖锐的喊叫中,温宁只觉浑身一松,有什么东西离开她的身体了。
“哇!”小孩发出响亮清脆的哭声。
“娃儿出生了!”项春花利索的剪脐带,清理孩子,垫尿布,穿衣服。
为了方便换孩子,她故意没说小孩的性别。
她将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放到屋子正中央提前打好的小木床上。
“小温,你歇会,金兰也发作了,我去看看她那边情况。”
温宁垂眸,掩住眸底的恨意,“嗯,麻烦你了,婶子。”
说完,她合眼装睡。
等察觉项春花离开,她立马挣扎着爬起到木床边,仔仔细细看自己的闺女。
皮肤黄黄的还有些许白色胎脂、眼线长长的、小鼻子挺翘挺翘的、嘴巴很小......
这才是她的亲闺女啊!
两辈子了,温宁第一次好好看她。
温宁胸口闷得喘不过气,她不再迟疑,将孩子衣服扒开,仔细检查,最后在她右边腋下发现一个鲜红的月牙形胎记。
屋外突然传来女人尖锐痛楚的喊叫声。
刘金兰快生了!
温宁不舍的看一眼自己闺女,帮她穿好衣服,爬回床上,闭眼装睡。
这次,她没等太久,就听见项春花窸窸窣窣进门的声音。
“小温。”项春花站床边喊,见温宁没动静,嘴撇老高。
半小时后。
严家堂屋内。
张卫军已经帮他们从食堂打来饭菜,大毛二毛都吃完又出去玩了。
偏偏贾淑芬双手交缠,焦急的来回走,嘴里还在嘀咕。
“哎哟哎哟我就说不该来吧,一来就得罪人,咋就把她认成和我一辈的了,眼睛一花脑子也糊涂了......”
眼看她要拍打自己不管用的嘴巴和头了,温宁忙放下碗筷,阻止。
“妈,你别转悠了,秀娥姐人好,不会计较这些。”
贾淑芬不信,“不计较才怪,你没见她脸色都青了。”
她走近,小声叨叨,“不是我说,她那脸上的皱纹就是很像四五十岁,真的才三十五?”
温宁无奈点头,“嗯,秀娥姐连生四胎,又操持家务,照顾公婆,累就显老。”
“怪不得,挨着生娃最废女人精气神,”贾淑芬和儿媳妇交代自己的宝贵经验。
“严刚回来别让他挨你,你得好好养养身体,想生三胎起码得等三年。”
温宁不自在,又感激贾淑芬的提醒,“我知道了,妈,我想睡会。”
贾淑芬点头,“行,你先喂个奶,把三妹给我,就去睡吧。”
“好。”
温宁一觉醒来,天都快黑了。
她起身,看见屋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灶台、锅碗瓢盆、碗筷也全都擦过。
再往外走,连水缸都是满的。
“妈。”
温宁找出去,就见贾淑芬抱着娃进来。
“醒了?快,三妹饿了,你喂点。”
温宁接过孩子,去屋里喂完,出来又见贾淑芬举着锄头,在院子里挖土。
温宁:“......”人怎么能利索成这样?
她忍不住道,“妈,坐一天一夜的车你不累吗?歇歇吧,活儿都可以明天干。”
“明天有明天的事,”贾淑芬头也不抬。
“再说早点种菜就能早点吃进肚子里,我和小田打听过了,这里买菜麻烦,天天去食堂打菜贵得很。”
这倒是。
温宁往旁边院子望一眼,“妈,你去和秀娥姐说话了?”
“对,”贾淑芬抬起头,挪过来小声。
“我去问她哪里挑水,买菜什么的,她人挺好,还说给我菜种,我把老家带来的菜干和干蘑菇分了一些给她。”
社交能力也是杠杠的。
温宁不知道是自己记忆太差,还是时间着实过去太久,她竟想不起上辈子有没有发生过这些事。
不过也好,一切都是崭新的。
她要过的,也是崭新的一生。
由于物资没采购齐全,当晚温宁还是抱着三妹,带上贾淑芬、大毛二毛去军区食堂吃晚饭。
吃完,大毛二毛就溜了。
温宁带抱着孩子的贾淑芬熟悉周围环境。
简易菜场、学校、办公室、文工团......
一路上,有不少认识的人和温宁打招呼。
“温老师生了?我瞅瞅,儿子啊?哦哦闺女,挺好,儿女双全。”
“小温回来了,这是你婆婆?婶子你好。”
“婶子真精神,一双眼和严团长一模一样!”
......
人一走,贾淑芬立马小声冲儿媳妇道,“小温,大家都这么热情啊,你们家属院人还挺好。”
很快,贾淑芬就见识到‘不好’的一面。
有两女人远远就打量她们。
双方距离靠近,年长些的女人先和温宁打招呼,“小温,回来了啊?生了个闺女?”
温宁笑着点点头,“嗯,陈姐。”
“严团长还没回来吧。”陈明华感慨。
“他要是回来知道你给他生了个宝贝闺女,怕是高兴得很。”
温宁还没答话,陈明华身边的年轻姑娘撇嘴。
“有什么好高兴的,不就个丫头片子,为了生二胎把工作都丢了,温老师,哦不,温同志也是我见到的第一人。”
“什么?!”贾淑芬大为震惊。
“小温你工作丢了?你不是一直在休产假吗?”
年轻姑娘抱胸,讥笑,“什么产假能让她休大半年啊,而且上面明令禁止生二胎,她还生,没工作,三个娃,又来个老的,全靠严团长一人津贴,搞得严团长压力大得很。”
“明洁!”陈明华喝止妹妹,冲温宁歉意的笑笑。
“抱歉,小洁说话一贯直接,我们先走了。”
温宁轻点头。
她俩还没走远,贾淑芬迫不及待,“小温,刚那黄毛丫头说的是真的假的?你真没工作了?”
黄毛丫头陈明洁:“......”
陈明华拽着妹妹离开,不然怕吵起来。
温宁等人走远,安抚婆婆,“妈,我和严刚商量后主动辞职的,虽然我不当老师了,但我会想法子挣钱,不会真的要严刚一人养我们全家。”
上辈子她都创业成功了,未必重来一世,还会失败。
贾淑芬若有所思,走一截后突然道。
“男人赚钱养家天经地义,我倒不是心疼严刚,我就是担心你失去工作觉得不平衡。”
到时候就会怨严刚,家里就会不和谐。
但仔细想想,温宁不是这种想不开的人。
贾淑芬把担忧抛到脑后,八卦的问,“刚那个黄毛丫头咋回事,说话冲得很,要不是怕给你惹麻烦,我高低得骂她几句,长一张嘴不知道好好说话咋地,就会阴阳怪气。”
温宁语气平静,“哦,她啊,她看上严刚了,想当你儿媳妇。”
“啊?”贾淑芬双眼瞪得像铜铃。
随即脱口而出,“她怎么眼睛和你一样瞎?!”
温宁:“......”这么贬低自己亲儿子真的好吗?
“不对不对,”贾淑芬晃晃脑袋里的水。
“严刚已婚啊,那丫头看着心高气傲的,还想当后妈?”
温宁和婆婆仔细解释。
“年龄大些的叫陈明华,在医院上班,她爱人是指导员,陈明华妹妹陈明洁去年来投奔她,是想在家属院这边找个合适的对象,
陈明华压根还没介绍,她就自己瞧上严刚,也不知道咋想的,她知晓严刚已婚,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每次都说几句酸话。”
贾淑芬立马总结,“她闲得慌,让她去地里挖三天泥巴,就治好这臭毛病了。”
温宁失笑,和婆婆继续溜达回去。
半路上,她们叫上和小伙伴玩弹珠的大毛二毛回家。
一行五人到家门口,天还没黑,有两个穿军装的士兵走来,冲温宁打招呼。
“温同志,你回来了,我们是后勤部门的,有点事找你。”
两人目光下移扫一眼两个孩子,二毛心知不妙,立即要往外窜。
温宁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他后衣领,招呼,“好,里面说。”
后勤同志是来告状的。
温宁心中升起难以掩饰的厌恶。
她脱口而出,“不需要!”
再抬头,她看见刘金兰委屈面庞,“大嫂,你对我好,我只是想帮帮你。”
温宁差点气笑。
刘金兰还知道她对她好!?
严刚是大哥,她是大嫂,自结婚来,他俩能支援弟弟们的,都支援了。
钱、工作机会、彩礼、生活费......
他们不求回报,但也不至于要被恩将仇报吧!
刘金兰说的帮她?!
若她上辈子没被害得那么惨,若她昨晚没亲耳听见那些话,恐怕还真会信了这鬼话!
刘金兰,她怎么有脸?!她怎么还能毫无心理负担的在这装?!
温宁指甲狠狠掐入掌心,才能绷住没露出异样。
她平静道,“我奶水够,倒是你,出来这么久,不去看看你闺女?”
刘金兰摆手,“没什么好看的,放屋里又不会被狼叼走。”
她顿两秒,露出艳羡的表情,感慨。
“大嫂,你和大哥条件好,又有两个儿子,得个闺女,自是当成掌中宝,可我和严辉穷,又没啥文化,我们的丫头,从小就得过苦日子。”
说着这些,刘金兰眼底还有丝隐晦的得意。
现在掌中宝是她亲闺女,而从小过苦日子的,呵,是温宁生的贱皮子。
温宁闭上眼。
她恨自己前世眼瞎,竟没能看出刘金兰的狼子野心,明明她的一切表演都很拙劣!
外面传来项春花喊人的声音,刘金兰不得不出去送亲妈。
她依依不舍,温宁却松口气。
她太害怕自己绷不住,揭穿刘金兰的真面目了。
虽然很靠谱的婆婆回来了,但温宁还是没打算说换孩子的事。
原因有三。
第一,是她没有证据,又把假闺女换回去了,事情闹得再大,对方都可以抵死不认。
第二,对婆婆贾淑芬而言,严刚和严辉都是她的亲生儿子,温宁和刘金兰也是她的儿媳妇,事情一揭发,她站哪边呢?
第三,上辈子刘金兰虐待她亲闺女,害死她全家,刘金兰的亲闺女却享尽福气。
好不容易重来一世,这辈子,温宁不仅想护住自己一家,她还想以仇报仇,看刘金兰、项春花自食恶果!
她想等以后,等刘金兰发现自己日日虐待的是自己亲闺女,会是什么反应。
不过现在,把身体修养好才是正事。
温宁很知晓轻重,她闭门不出,专心坐月子,带孩子。
贾淑芬则是屋里屋外一把抓,干活干个不停。
她在温宁生产的第二天,就托去县城的大队长,给部队发电报报喜。
结果五天后,有警卫员把温宁家的双胞胎送回云丰大队来了!
兄弟俩在温宁屋里看妹妹。
温宁看着双胞胎儿子,表情一言难尽。
上辈子她两儿子也来了,她咋没发现这么辣眼睛呢。
无他,只是两个月不见,两个儿子都剃成光头。
大儿子大毛还好,长得白,五官精致硬朗。
但二儿子二毛,晒得黢黑,他还爱露出整齐大白牙傻笑,更显得脸黑。
“严二毛,你去挖矿了?”
严二毛使劲摇头。
大毛告状,“妈妈,你和爸爸不在,二毛在家属院玩疯了,他不仅每天自己逃课,到处乱窜,还带周团长叔叔家的鹅蛋和鸭蛋逃课,鹅蛋和鸭蛋期中考试得了第一名,周叔叔很生气,再加上收到奶发的电报,就把我们送回来了。”
贾淑芬睁大眼,“啥团长啊,儿子考第一名还生气!大傻帽吧?”
大毛撇嘴,“奶,倒数的。”
贾淑芬:“......送回来就送回来,正好帮我干活,不闲着。”
温宁看向二儿子,正想教育他,二毛却望着木床里的妹妹,先开口。
“妈妈,三毛好小一只啊,她会说人话吗?”
温宁还没回答,门口,刚进来的刘金兰疑惑,“什么三毛?”
二毛指指哥哥又指自己,“大哥是大毛,我是二毛,我妹妹自然就是三毛啦,以后我妈妈要是还生弟弟妹妹的话,就是四毛,五毛,六毛......”
他扒拉着自己为数不多的算术,没想到刘金兰猛地一声。
“不行!不能叫三毛!”
所有人都看向她。
刘金兰讪讪解释,“你们妹妹是女孩子,不能叫三毛,难听。”
提到这,贾淑芬不理解得很,“三毛也比贱妹好吧?你咋给你闺女起这名字?”
刘金兰扯扯唇,“我妈说贱妹生下来不咋哭,起个贱名好养活,大嫂家的闺女哭得嗷嗷响,没必要,我记得之前大嫂说要给闺女叫美娜,是吧,大嫂?”
美娜。
严美娜。
上辈子死时,她拽着严美娜同归于尽,温宁闭上眼还能回想起那副丑样。
她摇头,“不叫这个名。”
晦气!
温宁望着木床里的小孩,“先叫三妹吧,大名等她爸取。”
二毛很不服,他梗着脖子,“老严同志沉迷工作,抛妻弃子,我要剥夺他对三妹的取名权!大毛,你赞同吗?”
‘啪!’
大毛拍他脑袋,“叫大哥。”
“你只比我早出生两分钟!”
“早两秒也是你大哥。”
兄弟俩吵吵嚷嚷,贾淑芬怕闹着温宁和孙女,忙喊出去。
这一来,屋里又剩下温宁母女和刘金兰。
刘金兰本是要出去的,迟疑几秒后,突然停步问。
“大嫂,你有三个孩子了,还要生吗?”
她是想起方才二毛的那句话,再接着生就是四毛五毛六毛。
温宁现在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刘金兰的每句话。
所以此时,脑子里将这句话转一圈后,她浑身都在发冷。
她声音极力平静,“怎么?我还在坐月子,你就催生了?”
“没有没有,”刘金兰忙否认。
“我的意思是大嫂你已经生三个小孩了,儿女双全,还是要保重身体,小孩生太多,对你身体不好。”
主要是再生个闺女的话,她换过去的闺女就没那么宝贝了。
温宁没回她。
她在想。
上辈子她后来的确没有再生小孩,一方面确实儿女双全,足矣。
另一方面,她身体很差,医生说她生闺女时月子没坐好,失血过多导致气血两亏,需多年精心调理。
仔细想来,明明她自己很保重身体,婆婆伺候她坐月子也伺候得挺好,她怎会气血两亏?
反倒是没怎么坐月子的刘金兰,后面还生了两个儿子。
现在想想,也许她气血两亏,刘金兰出了一份力。
当天下午,温宁听见院子里传来刘金兰她妈—项春花的声音。
贾淑芬在云丰大队长大、结婚、生子,足足呆了五十多年啊!
最后临老却不能在此魂归大地,温宁和严刚都知她心有遗憾。
他们宽慰她,贾淑芬却说她对王三婆有愧。
若是她当时脾气收着点,也许王三婆不会被气死。
重来一世,又到了这个节点。
温宁坐起身,盘算着要帮婆婆度过这个心结。
她在心里顺着整件事,找突破口。
“妈妈,你发什么呆呀。”二毛拽拽她,“奶跟我们回家属院住,你说好不?”
温宁想也不想,“好啊,你们奶这辈子不容易,必须跟我们去享福。”
但这次离开,必须是光鲜亮丽的走,可不能灰溜溜的。
门口,听见温宁这句话的贾淑芬感动得不得了。
她冲进来,痛下决心。
“小温!有你这句话,妈干什么都乐意,你等着,妈这就去隔壁大队买鸡蛋,妈就算把两腿跑断,也不能饿着你和三妹!”
说完,贾淑芬‘嗖’地冲出去。
二毛拔腿,拽着大毛跟上,“奶,我也去!大哥,一起!”
三人眨眼都消失了。
温宁:“......”其实她有奶粉和麦乳精,饿是饿不死的,没必要跑老远去隔壁大队买鸡蛋啊。
她婆婆这个人,嘴上厉害,但心软,是真善良,和刘金兰那种面甜心狠的毒妇不一样。
人是禁不住念叨的,当天傍晚,刘金兰突然支棱着下床出房门了。
她抱着贱妹走到温宁屋里,仔细观察温宁的面色。
“大嫂,你身体咋样?有奶水不?”
这几天刘金兰虚得不行,就算每天吃三个鸡蛋,奶也快没了。
她一点没怀疑是自己喝了药,刚恢复点精神,她就在想药对温宁起没起作用,要不要再下一次。
温宁当然是装,她轻轻摇头。
“不太好,腿脚比先前没劲,头总晕,要躺着才行,奶水将将够吧。”
那就好。
刘金兰松口气,看来药还是起作用的,她妈没骗她。
“我也是,生二胎和头胎是不一样啊,我生元宝的时候,生完睡一觉就去灶房做饭......”
她话还没说完,门外,二毛如一阵风冲进来。
“妈妈,妈妈不好了,奶和王老三吵起来了!”
“什么!”温宁立马从床上坐起,穿鞋,套衣服,戴帽子,一气呵成。
她抱着娃,大步往外走,“快,二毛,带路。”
母子俩匆匆离去,哪里看得出温宁有一点产妇的样子?
她步伐稳健得很!
刘金兰看得目瞪口呆,她猛地起身,小腹处一阵抽搐的痛。
她忍了忍,也抱着娃走出去。
走到院里又觉得娃费事,于是将娃丢回屋里的地上,追出去。
距离严家有个五十米左右,正是王三婆的家。
此时里三圈外三圈围满了看热闹的队员。
温宁抱着闺女,被二毛护着挤进去,四处观察。
这时正好听见她婆婆拍大腿的怒喝声。
“......老娘害死你的母鸡?王老三,你放什么狗屁!谁不知道老娘整天忙着伺候我两媳妇坐月子,老娘闲着屁股疼去害你那只会生臭蛋的母鸡?”
在人人缺衣少食的今天,王三婆却吃出一个偏胖的身形。
她瞪着她那双三角眼,叉腰。
“贾淑芬,你承认了吧,你就是觉得我卖臭蛋给你!上午你来闹,不满意啊,下午你就来我家把我家母鸡掐死,都是认识几十年的人了,你心咋那么狠?!”
“我不管,你今天必须赔我一只鸡!”
不讲理,压根不讲理。
贾淑芬双手叉腰,眼看就要大骂。
温宁握住她手,制止她无意义的骂战,大声质问。
“婶子,你非要把母鸡死了的事赖我妈头上,你有证据吗?”
王三婆立马接话,“有!我孙子狗剩看见你妈在我家鸡窝那来回走!就她在那走,肯定是她掐的!”
贾淑芬辩解,“我是在看你家母鸡生没生新鲜蛋,你卖我一个臭蛋,我就要拿你一个新鲜蛋!结果你家母鸡一个蛋都没生,怪不得你卖我臭蛋!都不知道放多久了!”
“承认了吧,你就是心里不舒服才掐死我家母鸡!”王三婆铿锵有声。
“我没有,我贾淑芬要是掐死你家母鸡我就被天打五雷轰!”
“大晴天哪有雷?你在给老天爷出难题!”
“王老三你不讲理......”
温宁头嗡嗡的,趁着两人吵,她让二毛把死掉的母鸡拎过来,再让大毛找把刀。
东西一齐全,温宁立马将闺女塞到婆婆怀里,而后弯腰。
众目睽睽下,她动作利索的将母鸡肚子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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