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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富养四崽,我嘎嘎掘婆家祖坟后续

卿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谭诸墨一惊,要他换过来住?他家那房子虽说是猪圈改造的,现在也是干干净净,宽宽敞敞,林来娣现在跟他冷战,动不动就要把他赶出去。怎么可能会同意跟老大家换着住!“这样不行,来娣跟妈已经有矛盾了,不好住一起,只会激化矛盾。”谭有贵斜眼瞪他:“我看她是不会给你妈签谅解书的,这事我也不指望她,你跟她离了,就她那挨千刀的,永远不要进我谭家的门!”谭有贵见谭诸墨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激动的站了起来:“你是不是不想离了!”谭诸墨没吭声,他压根就没想过离婚!虽然妻子不是十全十美的,但也能凑合过的去。谭有贵气的脸上的皱纹颤抖,手一指,命令道:“谭诸墨你要是还有良心,心里还有爹妈,这个女人就不能要!你要是要这样一个随时拿刀砍人的疯子,你就没我们这个爹妈!”谭诸...

主角:林来娣谭诸墨   更新:2025-02-18 15: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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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来娣谭诸墨的其他类型小说《暴富养四崽,我嘎嘎掘婆家祖坟后续》,由网络作家“卿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谭诸墨一惊,要他换过来住?他家那房子虽说是猪圈改造的,现在也是干干净净,宽宽敞敞,林来娣现在跟他冷战,动不动就要把他赶出去。怎么可能会同意跟老大家换着住!“这样不行,来娣跟妈已经有矛盾了,不好住一起,只会激化矛盾。”谭有贵斜眼瞪他:“我看她是不会给你妈签谅解书的,这事我也不指望她,你跟她离了,就她那挨千刀的,永远不要进我谭家的门!”谭有贵见谭诸墨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激动的站了起来:“你是不是不想离了!”谭诸墨没吭声,他压根就没想过离婚!虽然妻子不是十全十美的,但也能凑合过的去。谭有贵气的脸上的皱纹颤抖,手一指,命令道:“谭诸墨你要是还有良心,心里还有爹妈,这个女人就不能要!你要是要这样一个随时拿刀砍人的疯子,你就没我们这个爹妈!”谭诸...

《暴富养四崽,我嘎嘎掘婆家祖坟后续》精彩片段

谭诸墨一惊,要他换过来住?
他家那房子虽说是猪圈改造的,现在也是干干净净,宽宽敞敞,林来娣现在跟他冷战,动不动就要把他赶出去。
怎么可能会同意跟老大家换着住!
“这样不行,来娣跟妈已经有矛盾了,不好住一起,只会激化矛盾。”
谭有贵斜眼瞪他:
“我看她是不会给你妈签谅解书的,这事我也不指望她,你跟她离了,就她那挨千刀的,永远不要进我谭家的门!”
谭有贵见谭诸墨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激动的站了起来:“你是不是不想离了!”
谭诸墨没吭声,他压根就没想过离婚!
虽然妻子不是十全十美的,但也能凑合过的去。
谭有贵气的脸上的皱纹颤抖,手一指,命令道:“谭诸墨你要是还有良心,心里还有爹妈,这个女人就不能要!
你要是要这样一个随时拿刀砍人的疯子,你就没我们这个爹妈!”
谭诸墨自嘲的冷笑了下,都逼他!
全逼他!
他嘴唇动了下,话到嘴边还没出声,谭有贵又老泪纵横的说:
“当年我跟你妈可是啃树皮,供你读的书,你哥你弟都没有读,只供了你,要是知道你这么没良心,我早就不供你了,你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去了。”
谭诸墨没反驳谭有贵,即使他知道当年不是父母不愿意供老大和老三读书,而是老大老三自己不愿意读。
也就因为父母供他读书,他感恩在心,平时能顺着父母都顺着了。
没想到谭有贵现在让他离婚来以表孝心。
老大谭诸钱怂恿道:“老二,其实爸说的有道理,来娣已经变了,感觉她随时都能半夜发疯。
我真怕你哪天睡梦中被她拿刀剁头了,她这样的女人要了也没用,又生不出儿子,你要她干什么!
老二你长的这么好看,要个子有个子的,简直太好找女人!你就听爸的吧! ”
谭老大心里记恨林来娣将他跟三弟媳的事捅出来,现在自然巴不得这个女人没好下场。
要不是她嘴贱,他跟老三现在都还会是相亲相爱的兄弟。
谭诸墨沉着脸说:“娃儿不能没妈。”
说完他就走了。
身后传来谭有贵的威胁声:“这事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当你死了,没你这个儿子!”
谭诸墨脸色更难看了,闷不吭声的头也没回。
他回到家还是像往常一样做饭,跟林来娣还是谁都不理谁。
现在已经是月子中期了,她身体没那么虚弱了。
但家里的活她还是不做,平时就把自己跟四个女儿穿的干干净净,其他的一律不管。
上辈子她就是被累死的,这辈子她可不能再这么傻了!
谭诸墨心情不好,一个人抑郁的躺在孤零零的房间里,胳膊枕在头下,看着房梁发呆。
怎么也想不通,本来很幸福的日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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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谭老大沉不住气了,在生产队干完活后,就把谭诸墨拉到一边商量。
“老二,你帮帮哥,这事终究是你媳妇惹出来的,你不能看着我的家散了呀。”
谭诸墨一脸为难:“我怎么帮?你要家,我的娃也得要家啊。”
别的事,能让的他都让了,但房子这事真不好让。
谭老大看出来了,谭诸墨不想离婚,可能越逼他越适得其反。
他后退一步恳求道:“我帮你劝说爸,不让你跟来娣离婚,咱们就换房子住,你看行不?”
谭诸墨不松口:“大哥,这不行,别的都好说,房子的事不好办,这个房子就算我同意,来娣也不会同意的。
你别忘了这个房子是来娣从大队申请的荒废猪圈改造来的,资料上写的是她的名字。”
谭老大确实忘了这事。
他皱眉不轻不重的拍了下谭诸墨的肩膀:“你现在怎么连一个女人都管不了了!”
谭诸墨意味不明的看他一眼:“你自己做出这种事,多检讨检讨你自己!”
话落,谭诸墨扛着锄头离开。
谭老大不屑的冷哼一声,冲谭诸墨的背影说:“我做了,就该她说啊!她要不说什么破事都没有!”
谭诸墨没理他,走的更快了些。
谭老大心底不得劲,他是没办法再跟谭老三一个屋檐下了。
这两天谭老三看他的眼神,就跟要吃了他一样,想起来他后背就发凉。
大队长黄伟扛着锄头路过,他刚好要找谭老大。
“诸钱,你家的事什么时候能处理好?”
谭老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队长。”
出了这样的事,不用想就知道大家都在笑话他。
黄伟没扯闲篇,直接跟他说正事:
“现在生产大队任务重,你们家都快半个月没上工了,这可不行啊,到时候发粮食,你家发的不多,你可别叫啊。”
言外之意是让他赶紧把家里事处理好,这个年头就没有离婚的。
被戴了绿帽子那就忍着呗,好好下地干活,填饱肚子才是要紧的事。
谭老大立马好声好气表态:“大队长,我们家会尽快上工的。”
他心里也急,家里还有三个儿子要养,不干活全家都要喝西北风!
......
谭老大一回到家,就见到自己丈母娘一家把他老婆赵雪带回来了,正在他家门口破口大骂!
“你们谭家人出来个喘气的,这事到底要怎么处理!别不声不响的当乌龟王八蛋。”
他的三个小舅子都来了,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讨要说法。
赵雪就负责在一边哭!
谭有贵一个人心慌处理不了这一堆破事,悄悄叮嘱谭东:“快去把你二叔喊来!”
他这个二儿子,虽然平时不争不抢闷不吭声的,但聪明会处理事情。
谭东一路狂跑到谭诸墨家,刚进院子就大喊:“二叔,二叔,你快去我家,我外婆家带人来闹了,阿爷让你去处理。”
谭诸墨累一天了,刚从地里回来正端着茶缸喝水。
听闻大嫂娘家来人了,他下意识立马起身要赶过去。
“幸运去把大门插上!”
突然房间里传来林来娣硬邦邦的命令声。
谭诸墨知道林来娣这意思是不许他蹚这趟浑水。

谭诸墨提着母鸡回来,见大门关上他也不砸门了,直接爬墙翻进去。
林来娣带孩子们在吃饭,三个女儿个个用鱼汤泡饭狼吞虎咽。
平时她们都是喝苞米粒稀饭,或是粗面稀饭。
白米饭她们基本没吃过,现在突然吃上一顿白米饭了,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高兴。
谭幸运高兴说:“阿妈,今天就跟做梦一样。”
林来娣心中泛起一片苦涩,又给女儿夹起一块鱼肉放她碗里:“小心刺。”
分别又给二女儿,三女儿都夹了一块。
咯咯哒,咯咯哒。
院里传来母鸡和谭诸墨翻墙的声音。
林来娣赶忙把盘里的鱼肉和汤等份扒拉到孩子们和自己的碗里。
一点都没给谭诸墨留。
谭诸墨知道她们在堂屋吃饭,故意没进去,直接去烧开水杀鸡了。
林来娣不来叫他吃饭,他就不去吃。
他就不信林来娣舍得饿着他!
谭多福小心翼翼的看林来娣脸色:“阿妈,叫阿爸吃饭吗?”
几个孩子打小就知道林来娣对谭诸墨非常好。
冷不丁的不叫谭诸墨吃饭,三个女儿心里都觉得奇怪。
“别管他,饿不着他。”他不是向着他爹妈吗,他爹妈还能饿着他啊。
让他愚孝死算了。
谭幸运往外瞧了一眼,见谭诸墨倒热水,拿刀在抹鸡脖子:“阿妈,阿爸在杀鸡?好像是阿奶家的鸡。”
这只老母鸡她记得,每天都会下蛋,她很想吃鸡蛋,有一次偷了个生鸡蛋。
被赵大花发现后,她被吊在树上抽了一顿,全身上下全是柳条印子。
晚上林来娣,谭诸墨从地里回来,赵大花添油加醋的说谭幸运手脚不老实,爱偷东西必须得好好教育。
林来娣跟谭诸墨都没说什么。
谭幸运偷偷哭了几个晚上,她知道阿爷阿奶不喜欢自己,所有母鸡下的蛋,大伯家的哥哥们可以吃,小叔家的哥哥弟弟也可以吃,就她们家不可以吃。
林来娣对她们说:“晚上吃鸡肉。”
谭幸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发懵的看了眼林来娣,又看了眼谭诸墨。
谭珍宝高兴的拍手:“太好了,有鸡肉吃。”
谭诸墨把鸡杀好了,都没等林来娣叫他吃饭。
他进屋时桌子上空荡荡的,林来娣带4个女儿在床上睡觉。
谭诸墨不死心,又去厨房看了眼,干净的一粒米都没剩。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更闷了,他把他爸妈家的老母鸡逮来杀给她坐月子,还特地给杀好。
她眼瞎吗?看不到自己在给她台阶下?
......
晚上,林来娣起来烧了红烧鸡肉,谭诸墨不知道去哪了。
她把整只鸡都炒了,满满的一大盆鸡肉。
刚放上桌,三个女儿闻着香味流着口水就过来了。
“二婶,二婶!”
5个个头不一的男孩一窝蜂的跑了进来。
这些都是老大家和老三家的小孩,4到8岁不等。
全是奔着鸡肉来的,谭有贵叮嘱他们使劲吃,吃的越快越好。
林来娣立马拿起墙角的扫把,黑着脸站在堂屋门口的中间,不让5个孩子进去。
“二婶,我饿了,快给我吃鸡肉。”最先开口的是最大的谭小东,他可不是征求林来娣的意见,而是命令她!
林来娣以前对这些侄子很好,什么好吃好喝的都先紧着这些侄子们。
但这些侄子全是白养狼,她死后她的骨灰被这些侄子们拿去喂狗,而且还欺负她的女儿,丧心病狂的事做了一件又一件。
屋里的谭幸运实在忍不住偷偷用手拿了一块放嘴里吃。
谭小东看到了,凶神恶煞的指着谭幸运骂:
“你给我放下,不许吃!再偷吃我打你!”
谭幸运吓的刚到嘴边的鸡肉掉在了地上,眼泪在眼眶里流转打转。
“二婶你干什么,这是阿爷家的鸡就该我们吃!”说话的是老大家的,老二谭西。
他比谭东小一岁,见林来娣拿扫把不愿意让他们进,他又气又震惊。
以前这个二婶可是非常疼他的。
“你再凶我女儿一下试试,我做的饭菜,我女儿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你算个屁啊,我数到三,再不滚,就别怪我客气了。”林来娣做出一副要打人的动作。
谭东震惊看林来娣,他知道林来娣最近几天发疯。
不光拿刀砍人,还乱说话把他爸弄派出所,他妈不要他们回娘家了。
他气的恨不得把林来娣摁在身底揍,但终究没有那个胆子,所有才丢了羊屎蛋子进来。
小孩子就是单纯,他想着大人的事跟小孩没关系,这个二婶肯定还是会像之前那样对他们好。
但没想到,林来娣对他们也变脸了。
“二婶,阿爸阿妈都不在,都是你害的,我就要来你家吃饭。”
说这话的是最小的谭出,他不服气硬是要往里闯。
林来娣对着他胳膊打了下,谭出疼的哇哇哭,不敢再往前走。
“1,2,3!”
林来娣面色冷漠又凶,几个小孩被吓的一愣一愣的。
谭东平时最调皮,胆子也是最大的,他不服气冲林来娣嚷嚷:“这是阿爷的鸡,你算老几凭什么不给我们吃!我就要吃!”
“啪!”
林来娣用力往赵东身上打了下:“是不是你往我家院子里丢羊屎蛋子,我让你丢,我打不死你!”说着又啪啪用扫把打了几下谭东。
谭东发狠的踢林来娣:“坏女人,你敢打我,我踢死你!”
几个小孩全都围着林来娣攻击,谭幸运跟谭珍宝吓的哇哇哭。
只有谭多福明明很害怕,哭着上前护着林来娣:“不许打我阿妈,不许打我阿妈。”
林来娣一点都不手软了,手里的扫把啪啪啪的打出去,没几下几个小一点的侄子被吓到了,离的远些了不敢再上前。
只有谭东,谭西还在跟林来娣对打。
林来娣一脚把谭东踹地上了,谭西的屁股疼的要开花。
都不敢再跟林来娣叫嚣了,个个哇哇哭。
谭诸墨从外面回来,谭东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告状:“二叔,二婶发疯打我们,她想把我们打死!”
二叔最疼他们,他就等着二叔把二婶打的满地找牙!

谭诸墨上前拉林来娣:“跟我回家去,有什么回家好好说说。”
林来娣挥舞手里的菜刀警告谭诸墨:“我没家,今天你要不像个男人把这事给处理了,我就砍死你们,能砍一个是一个,120拉你们,110拉我!我豁出去了!”谭诸墨不得已后退几步。
他从没见妻子这目眦欲裂过,一时自己也有点懵。
“书记,你听到了吧,她要杀人,这种人得赶紧抓起来送牢里关着。”赵大花抓住这一点为自己鸣不平。
“我的命真苦,千辛万苦给儿子娶媳妇,结果娶一个神经病回来。”
谭有贵气自己儿子窝囊,指着谭诸墨鼻梁骂:
“你是不是老爷们啊,自己娘们管不了是不是!不会上去大嘴巴抽啊,我就不信她90斤的小人,能反天了!”
“就是,二哥,你能不能管管,管不了我帮你收拾。”说这话的谭诸墨的亲弟,谭诸才。
林来娣怒气冲冲的刀口对准谭家人:“反正我今天是不要命了,我看谁敢动我,谁动我,我第一个砍谁!
我就不信这天下没王法了,你们作为爷爷奶奶重男轻女,不稀罕我女儿,我认,但你们偷了我的孩子,还把她给扔了,差点害死了她。
这个公道我要是不给她讨,我就枉为人母!”
“我的老天爷啊,我不活了,我这一辈子兢兢业业的善良,从来没做过一件坏事啊,被自家人这么污蔑,我可怎么活啊。”赵大花哭天抹地的,那样子看起来比窦娥还冤。
谭诸墨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嗔珍宝:“你看错了没有!”
只要珍宝被吓哭说看错了,这事也能糊弄过去。
谭珍宝哇哇大哭:“我没看错,就是阿奶偷抱走的妹妹,阿爸我真没撒谎,我真没撒谎。”
谭诸墨蹙眉,沉着脸说赵大花:“妈,你说你,丢孩子干什么。”
话落又板着脸哄林来娣:“回家说。”
“回你妈个头,谭诸墨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我必须要一个交代!”
“呦呦,二嫂你今天火气这么大啊,你想要什么交代啊,孩子不是好好的吗,又没出问题,全家人都跟你在这丢脸,你觉得合适吗,不管咋说,你也要顾及下谭家的颜面不是。”
说话的是老三媳妇金艳,平时仗着自己生了两个儿子没少欺负林来娣。
林来娣冲她凶:“有你什么事!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你以为你声音好听啊,也就只有谭诸才和谭诸钱喜欢听!再在我面前逼逼,我第一个收拾你!”
谭诸才不可思议的愣住。
什么意思?
金艳心虚的眼里闪过几秒慌张,她故意拔高声音怒斥林来娣:
“你胡说什么,你血口喷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林来娣手里的菜刀还在滴血,金艳上前两步,菜刀挥舞过来,她吓破魂摔在地上。
林来娣:“有没有这事你自己清楚,老三傻帽一个,被戴了几年绿帽没发现。”
这事她上一世她没捅出来,就是为了家里和谐。
但现在这个丑事,她必须扬的全世界都知道。
“我看你是疯了,有病!”谭诸才不信,认为林来娣是故意说这话给他们家人丢脸。
“老三,你里面的短裤是不是不见了两条,在老大家呢,说不定就穿在老大身上了,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林来娣说的有有鼻子有眼,谭诸才心生动摇,他丢了两条短裤的事,他从来没对外说过。
不行,他得去看一看。
扒下老大的裤子,眼见为实。
要是林来娣是瞎说的,看他怎么打死她!
谭诸才像叟剑跑的飞快,去生产队找他大哥去。
金艳慌了,东窗事发,挨打是少不了的。
所以她也跑了,打算回娘家躲着。
赵大花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就扯到老大和老三家了。
吃瓜群众议论纷纷:
“天哪,这不会是真的吧。”
“难怪老大平时对老三媳妇这么温柔,原来两人有事啊。”
“妈呀,这要是真的以后兄弟俩怎么处啊。”
赵大花激动大骂:“闭嘴,谁在胡说八道我撕烂谁的嘴,都是林来娣这个贱人胡说的。”
赵大花气不打一处来,怒指谭诸墨:“你是个死人啊,你媳妇这么败坏我们家,是要逼着我去死啊。”
说着赵大花往谭诸墨面前一跪,咚咚咚的磕头:
“我现在就去死,我给我自己的儿子磕头,磕死我自己,这样你就能相信我没丢那个赔钱货了是不是!”
谭诸墨一向孝顺,承受不住老母亲这样,忙将赵大花扶起来:“妈,你这干什么,我相信你,你快起来。”
赵大花不愿意起来,寻死觅活的:“儿啊,我的儿啊,我那么疼你,你媳妇今天要拿刀砍我啊,我真心错付啊。
你可知道为娘的心啊,那是你的孩子,娘怎么可能丢呢,你是娘的心肝啊。”
谭诸墨抱住自己的母亲,满腔的感动在看向拿刀的林来娣时,怒气一下就来了:“林来娣,你闹够了没有,你要什么交代,你给我滚回家去,别逼老子抽你!”
他妈都跪下了,都要去死了,她还想要怎样!
可林来娣目光凛冽,谭诸墨凶,她比谭诸墨还凶。
“偷盗并丢弃小孩是犯法的,我要报公安抓你妈,这就是我要的交代!谭诸墨你不再是我林来娣的丈夫,不再是我孩子的父亲,我就当你死了,你要是再帮你爸妈欺负我,我就不是当你死了,我亲手砍你!”
谭诸墨震惊又气恼,他怎么也想不通一向善解人意,孝顺有加的妻子,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董保站苦口婆心劝林来娣:
“来娣,孩子现在没事,就算了,你看事也闹开了,肯定下次不会再出现这事了。”
“嘀呜嘀呜......”
突然由远及近传来了警笛声,只见公安的车朝这边开来。
赵大花倒打一耙道:“对,报公安,这疯女人把我儿子砍伤了,还想杀人,赶紧把她抓起来枪毙。”

黄伟半信半疑的审视谭有贵:“是这回事?”
谭有贵把火气咽在肚子里,撒谎不脸红的拍大腿表态:
“当然是没这回事,你说我一个老头子,我能打谁啊,我这身板也就只能看看不中用了,力气连来娣一半大都没有。”
谭有贵虚情假意的朝林来娣笑了下:“来娣是被吓着了,你别怕,我是你老公公怎么可能打你,我来啊是让你好好坐月子。
你妈一时糊涂,做出这样的事,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咱们终归都是一家人,你消消气,我来就是说这些,来娣你别想多了。”
谭有贵没有后槽牙可咬,说出这番话心里恼的不行,面上却还要装慈祥公公。
他万万没想到,憨憨的林来娣长心眼了,居然让小孩叫来了大队长。
他就不信今天打不着,以后还能打不着?
黄伟看向谭诸墨问:“诸墨,你怎么回事? 好好过日子,咱们大队的老爷们有多少羡慕你娶了个好媳妇你不知道?”
谭诸墨故作从容:“来娣坐月子情绪波动大,谁娶媳妇不是奔着好好过日子的。”
他说到最后一句话,谁娶媳妇不是奔着好好过日子的时候,眼睛看向林来娣,他就是特地说给她听的。
黄伟拍了下谭诸墨的肩膀,以过来人的身份劝道:“老爷们肚量大点,别跟女人一般见识,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娘儿们。”
黄伟比谭诸墨大15岁,又是大队长所以他说话比较有份量。
谭诸墨不是一个善于把自己心声说出来的人。
哪怕林来娣误会他要跟谭有贵一起打她,他都不愿意为自己申辩半句。
邻里纷纷又劝了几句,林来娣本来就没打算这个时候离婚,她得把自己受过的苦,委屈,全部还给这极品一家人。
谭有贵赶忙借机离开:“天不早了,我得回去给小东弄饭吃了。”省得听这些多管闲事的人瞎逼逼。
谭有贵走了,大家也就都走了。
林来娣装模作样的抹了下眼泪,抱孩子回屋。
谭诸墨闷不吭声的跟进去,林来娣往床上一躺,他去厨房做饭。
饭菜做好了,他站在林来娣的卧室门口,闷着张脸喊她:“吃饭了。”
四个女儿都在屋里,林来娣没觉得他是喊她的。
但有饭她就吃!麻利爬起来。
吃饭的时候,一家人没个吭气的,三个女儿也不敢吭声,只管闷头吃饭。
谭诸墨看了眼林来娣想跟她说话,但她那冷漠的样子,让他顿时没有说话的欲望。
吃完饭后,谭诸墨吩咐谭幸运:“幸运,你把碗刷了。”
林来娣已经走到卧室的门口,她停下来没转身:“幸运,进来陪妹妹玩!”
谭幸运左右为难的看了眼谭诸墨又看了眼林来娣的后背,心里忐忑极了。
谭诸墨黑着脸又重申了一遍:“洗碗去!”
林来娣的声音更较劲了:“幸运,过来!”
谭幸运吓的僵着不动。
谭诸墨默默深吸一口气,撑着疼痛难忍的后腰自己收拾碗筷去洗了。
白天他在生产队干活,心神不宁摔到沟里了,弄伤了腰。
若不是实在疼的厉害,他不会让5岁的幸运去洗碗。
谭诸墨把碗洗好后,最终还是他沉不住气,主动去林来娣屋。
林来娣带4个女儿横躺在床上,三个女儿叽叽喳喳的在玩闹,林来娣侧躺着正在奶娃,正好面对谭诸墨。
“我腰疼,你给我按按。”谭诸墨拉下面子主动给林来娣台阶下。
林来娣眼皮抬都没抬,装作没听到,况且他又没点名道姓,谁知道他跟谁说话!
今天他居然带着谭有贵要来打她,这个丈夫,她是一点念想都不报了。
本来还想着看在4个女儿的面子上调教谭诸墨,现在看来完全没那个必要了。
她不理人,谭诸墨又好声好气的说了句:“来娣,我今天摔沟里了。”
以前他但凡受点小伤,哪怕没受伤,磕着绊着了,林来娣都会心疼不得了。
他本不想矫情把自己腰伤的事说出来,但目前他能想到缓解夫妻关系的方法只有这个。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林来娣应该还是会心疼他的。
林来娣:“怎么没摔死你!”
冷漠又恶毒的语气,似是恨透了他。
谭诸墨目光一颤,蹙眉不展盯了林来娣一分钟。
林来娣还是眼皮都没抬一下,谭诸墨的心被伤着了,半晌自嘲似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失望的回对面房间了。
自从林来娣说了这句话后,两人就彻底陷入了冷暴力的夫妻关系中了。
平时谭诸墨收工回来,做好饭都是让谭幸运传话。
一张桌上吃饭,连续一个星期夫妻俩愣是一句话都没说过。
......
谭老大和谭老三被派出所放出来,两人一回到家里,又打了一顿,兄弟俩都鼻青脸肿的。
谭有贵好不容易用拐杖把两人打开。
从小到大谭老大跟谭老三关系是最好的,两人经常一起联合起来占谭老二,也就是谭诸墨的便宜。
谭老三被自己最信任的亲哥哥戴了顶绿帽,这个气让他怎么咽下这口气!
谭有贵怕丢人,把大门插上了,不让任何人来看他家笑话。
打过闹过后,谭老三怒火难消提出:“谭诸钱,你给我滚出去,以后不许踏进这里半步!”
谭老大不乐意了,凭什么!当初盖新房的时候他也是出钱出力的,这房子就有他的一半!
他虽然理亏但在利益面前不想退步:“这房有我一半,让我出去住可以,补偿我钱,要么就把房子给我一半!”
“我给你麻个痹,你有什么脸跟我抢房子,这是你欠老子的!”谭老三火冒三丈,冲过去又要打谭老大。
谭有贵怒吼:“你们是当我死了是不是!都给我闭嘴!”
谭诸墨站在一边不吭声,一个是大哥,一个是小弟,他向着谁都不好!
谭老三生气问谭有贵:“爸,你说该怎么处理这杂种!”
谭有贵瞪了眼谭老三,示意他不能这么说自己亲哥。
他权衡利弊想了一番说道:“这样吧,出了这样的事,你们两兄弟确实不能在一个屋檐下住着了。
老大你跟老二换,诸墨搬来跟我们住,你带你的一家去诸墨家,这样都相安无事了!”

谭有贵没想到一向听话的二儿子,居然在这个时候拆自己的台。
他失望的指谭诸墨的鼻梁:“我真是白养你了,没用的玩意。”
这句话狠狠的戳了谭诸墨的心窝。
林来娣冷漠开口:“谁敢抢我的房子,我不光闹到大队上,我还闹到镇上去。
反正我是知青下乡的,你们要是这么欺负我,我就不信这世上没说理的地方!”
赵家人被唬住了,本以为林来娣是小兔子,没想到就是一个滚刀肉。
这要是闹大了,不光谭家人会被开批斗大会,说不定他们赵家也会挨批斗!
真是管这破事,管出一身骚出来了!
赵母一气之下撂下一句话:“这是你们谭家的事,你们看着办!”甩袖子气走了!
赵家人一走,赵雪就没靠山了,她哭着埋怨谭老大:“我命怎么那么苦,找了你这样的,你对得起我吗!”
谭老大不想丢了面子,当着谭有贵,谭诸墨,林来娣的面子吼她:
“能过就过,不能过就闭嘴,别他妈的哔哔个不停!”
他要让谭诸墨看看,这才是老爷们对女人的态度。
赵雪不敢吭声了,她能怎么办,娘家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她只能委屈求全才有安身立命之处。
谭有贵气的也甩袖子走了,谭老大和赵雪跟在身后。
林来娣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一下松懈下来了。
谭诸墨沉重的叹了口气,站在她屋里没走,寂静的房间里只有三个女儿提心吊胆的抽泣声。
“谭诸墨,我们离婚吧,孩子我自己养。”
林来娣失望的开口,本来以为自己会很平静,没想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泪簌簌直下。
当初自己义无反顾嫁给谭诸墨,现在只有满心的疲惫和失望。
刚到下乡的时候,她水土不服,是谭诸墨不知从哪弄来的草,裹上他的血,让她擦在胳膊上。
说是土方法可以治疗水土不服,她本不信,但实在受不了浑身起红疹子,没办法就用了谭诸墨的方法。
没想到从那后,她真的不水土不服了。
也就是因为这一次,她对谭诸墨心动了。
对他进行了大胆的追求,那时候喜欢谭诸墨的小姑娘,知青有不少。
她能跟谭诸墨在一起,完全是因为自己无意摔倒在他怀里,又被很多人看到了。
没过多久两人就结婚了,现在看来,他对她只是负责,可能并没有情。
谭诸墨听到她隐隐的抽泣声,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段日子他真的太累了,所有人都在逼他,都在给他脸色看。
他作为丈夫,儿子,就真的那么差劲吗?
半晌,他低沉开口问:“两个人日子都这么苦,一个人你怎么养孩子?说什么胡话!”
他每天都上工,好歹能有粮食吃跟他离了,她一个女人家怎么可能撑起一个家?
“不需要你管,跟你过不光吃不好,穿不暖,还要受你一家的欺负,这样的日子,我再也不想过了,是我瞎了眼,是我没嫁对人。”
这些话狠狠的戳了谭诸墨的心窝,他至今都能清晰的记得,他说他要娶她时,她高兴的跳到他身上,捧起他的脸啵啵啵啵的亲个不停,夸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而现在,她在说,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差劲最垃圾的男人。
谭诸墨沉重的叹了口气:
“这年头哪有离婚的,你就当我死了吧,反正你跟我这段时间一直分床睡的,以后就这样过,做好4个娃的父母就行。”
林来娣擦掉眼泪,她知道这年头离婚的屈指可数,只有死掉的女人,没有拿绿本的女人。
谭诸墨提出的这个方法也还行,她趁机提出:
“这是我的房子,你得给我交租金,一个月1块钱。”
谭诸墨自嘲的笑了笑没吭声。
林来娣最烦他这样,故意激他:
“你要是不同意,那还是离了好,我这么年轻,长的也不差,你别耽误我找下家,听说要不了多久知青会返城,我回云城去,找个城里人比跟你过好。”
谭诸墨脸色难看至极,满眼困顿转头看她:“林来娣,我当初怎么就信了你的鬼话!”
林来娣还在发懵,她说什么鬼话了?
这狗男人还学会倒打一耙了!
谭诸墨气走了,她冲他背影怒问:“我说什么鬼话了!你给我说清楚!”
谭诸墨没理她。
看吧,这就是女人,自己说过的话就跟放屁一样,不记得了!
.....
谭有贵不死心,去了大队找黄伟说这事,希望黄伟劝说林来娣从房子里搬出来。
黄伟面子上笑了下,也不顾忌谭有贵的面子了:
“谭叔,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你了,你这一碗水端不平,再孝顺的人都会有意见。
当初,三兄弟凑钱你们家盖的新屋,按理三兄弟都该住新房,但谭叔你呢,让老二家出来了。
来娣一家住快倒下的土房子,差点被砸死,没办法她来找我,大队商量了下,才把荒废的破猪圈批给他们改造了。
现在人家把房子弄的干干净净,你又让人家帮出来给大儿住,谭叔不能这做事!”
谭有贵老脸被臊的通红,但依然说: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都疼的,这不是家里出事了吗,我这也是没办法。”
他可不会承认自己偏心。
黄伟:“那就按诸墨说的,在你们房子中间加一道墙,这样隔开也能住!”
谭有贵无话可说,吃了闭门羹走了。
后来,谭有贵又找谭诸墨说了几次,谭诸墨自嘲的说:
“我现在住都要交房租,你们就别打要换房的主意了。”
谭有贵听了,惊的要掉大牙,气的说不出话。
可把她林来娣能的!还收自己男人的房租。
他气归气,但也没在去找林来娣的麻烦。
闹房子的事,也就作罢了。
没过两天,金艳也被娘家给送了回来。
被谭老三关在房间里,狠狠打了两个小时,那哭声撕心裂肺的整个村子都能听得见!
金艳几天下不来床,也没脸见人。
她心里暗暗把林来娣给记恨上了,要不是林来娣多嘴,她根本就不会这么惨。

谭诸墨心像漏了一拍,跑了?
想起她拿刀砍自己,一大早又要去分房离婚,他以为自己不搭理她,这事就过去了。
可她居然跑了?
“跑了就跑了,娶这样的女人就是家门不幸,你长这样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谭诸墨的长相周正又帅气,没结婚的时候不少小姑娘稀罕他。
谭有贵觉得林来娣跑了是好事,他儿子能找比林来娣好千万倍的女人。
“这一离婚她就不是我们谭家人,你妈的事你去签谅解书,派出所不会不放人。”
谭诸墨可不这样想,他心慌了,不想这个家散了。
谭有贵抽着旱烟袋,盯着谭诸墨手里的鱼吩咐:“这鱼,你拿一条去请你大嫂回来,另外一条放我那,小东这几天感冒,正好给他补补。”
谭诸墨一句都没听进去,这鱼他是逮来给林来娣下奶的。
他心里装着她,可她却跑了。
谭诸墨把鱼往院里的桶里一放,跟谭幸运说:“你看好院子,我去找你妈。”
谭有贵瞪牛眼不乐意了:“你找她干甚,不许找!”
“是我媳妇怎能不找,这事也不全赖来娣,妈扔孩子.....那也是我的崽啊。”他心里也寒心,可有这样的父母他能怎么办?
“你妈没扔,是来娣诬陷你妈的,你妈都给你跪下了,你就是信你媳妇,不信你妈。
我跟你妈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供养你读书,你是村里唯一一个高中生,你哥你弟都没这个待遇,没想到养了你这个白眼狼!”
每次但凡谭诸墨有一点想反抗的意思,谭家二老就会用亲情绑架他。
他确实是三个兄弟当中读书最多的,也是因为这一点,父母常常给他洗脑让他必须孝顺父母,帮衬兄弟。
谭诸墨没吭声,只想先把人找回来再说。
他抬腿往大队去,只要大队发动找人找到的机会会大些。
谭有贵接受不了谭诸墨不受自己的掌控:“你.....你!”装晕倒。
林来娣抱着孩子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谭家老两口晕倒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
“阿妈,阿妈。”谭珍宝第一个发现林来娣回来了,她哭着飞奔过去。
谭幸运,谭多福都跑过去围着林来娣。
谭诸墨听到声音一转身跟林来娣四目相对。
林来娣一头齐肩学生短发,很是清秀。
她本身就五官端正,只是这些年拼死累活的干活皮肤被晒的粗糙了些。
但现在看依然是十里八村比较漂亮的女人。
谭诸墨惊了一瞬,心里默默松了口气,人回来就好。
林来娣没理他,抱着孩子进屋,舀了一勺凉水出来。
谭诸墨蹲地上扶谭有贵,掐他的人中。
谭幸运好奇问:“阿妈你弄水干什么。”
林来娣:“上次不是有人说,晕倒了多浇几盆冷水就行,妈是孝顺的儿媳妇,自然是不能看你爷晕倒过去。”
说着端水就往谭有贵脸上一泼。
谭有贵鼻子呛到了水,冷的浑身一颤:“咳咳咳。”睁开眼不悦看林来娣。
谭诸墨蹙眉看她。
从没见她这么粗鲁!
谭有贵颤颤巍巍的手指林来娣:“你干什么!”
“我在救您啊,要不是我,您可能还晕着呢,现在我是您的救命恩人。”林来娣说话的语气气死人不偿命。
“你...你”谭有贵本来就是装的,这事还真不好指责林来娣。
谭诸墨扶起谭有贵:“我扶你回去歇着吧。”
谭有贵看到林来娣就生气,他瞪了眼林来娣后往院子里去提鱼。
林来娣跟过去,看到桶里有两条大黑鱼,猜到是谭诸墨逮来的。
以前谭诸墨逮到鱼,都会被公婆以各种理由要走。
她跟孩子连鱼刺都看不到。
“这么大的鱼,刚好够我下奶了。”说着林来娣把手里的东西,放谭幸运怀里。
下一秒就从谭有贵手里夺过水桶。
谭有贵猝不及防,万万没想到林来娣会上手抢。
“诸墨会跟你离婚,你不是我谭家人,不配吃我谭家的鱼。”
谭有贵眼神看向谭诸墨,示意他收拾林来娣。
林来娣:“哪怕是明天离婚,今天我们还是夫妻,这鱼就是我的,我吃完再离!”
“你,你不要脸!”谭有贵气的要跺脚。
林来娣淡淡冷笑声,突然提高声音大声嚷嚷:
“那就让邻里邻居评评理,看是谁不要脸,我刚生完孩子,家里穷的连个鸡蛋都吃不上。
我男人逮了两条鱼回来,你这当公公的,要把鱼拿走给你的孙子吃,让大家看看有没有你这样当老的。”
谭诸墨要面子不想招来邻居看热闹,避重就轻说:“好了,别那么大声,都给你吃。”
又哄谭有贵:“爸,我下次再去逮,这次的鱼就给来娣下奶。”
旁边的邻居来了两个婶子,听到了来龙去脉。
“老谭啊,来娣现在身子特殊,虽说生的是女娃,但身子也是得养的。”
“对啊,这做月子大人不吃,小孩也得吃,不然哪来奶水啊,来娣也可怜,大老远过来当知青嫁给了诸墨。”
邻居的话臊的谭有贵脸红。
在外人面前他都装自己是好老人:
“我不是不给她吃,是想着有鱼刺她吃这个不太好,不如吃别的肉补身体,算了我老了见识浅薄,随便她了。”
说完谭有贵揣着一肚子的闷气走了。
林来娣见招拆招冲他背影喊了句:
“爸,你想的周到,那我就让诸墨去把你院里的老母鸡逮来杀了煲汤,你最疼了诸墨了,爱屋及乌,肯定也舍不得他的小女儿没奶喝,您说是吧。”
谭有贵:“.....”想吃他的鸡,除非他死了!
......
林来娣跟三个女儿围在八仙桌前,谭明珠睡着后她就放床上了,把买来的一斤桃酥拆开,一人一块分给三个女儿。
三个女个个受宠若惊,她们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她们倒是见过很多次,是在堂哥吃的时候,捡地上的渣子混着土尝过味。
谭幸运下意识说:“我拿去给哥哥弟弟们,阿妈我不会偷吃的。”
林来娣听这话心跟被针扎了一样的疼,上一世她真是蠢透了,掏心掏肺的对几个侄子好,却忽略薄怠了几个亲生女儿。
她愧疚的把三个女儿搂在怀里:“不给他们吃,这是阿妈买给你们的,只给我的女儿吃,旁人谁都不给。”

第二天一大早,林来娣家的院子被人扔了很多羊屎蛋进来。
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老大和老三家那些调皮小子做的,等她空闲了再收拾些神兽。
谭诸墨看到院子里的狼藉,只骂骂咧咧了两句。
林来娣怀里抱着孩子,平静的跟谭诸墨说:“走吧,去大队找书记,咱俩离婚,这个房子得分我。
当初,这个房子是猪圈,是我表现好公分得到,后来改造成现在的房子,理所当然是属于我的。”
林来娣跟谭诸墨结婚的头两年,是跟公婆妯娌一大家全住在老的土房子里。
后来三兄弟凑钱盖了新屋,但不够住,公婆就把他们赶到老房子住。
但老房子太危险了,房体倾斜,漏雨漏风是常有的事。
林来娣实在没办法就去大队申请把荒废的烂猪圈给自己改造房子。
大队考虑到她的实际情况,又念在她是所有知青里表现最好的,就把猪圈批给她了。
所以要滚,也是谭诸墨滚!
谭诸墨气笑了,他吓唬她,她却来真的?
真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
她一个下乡知青,在这个核桃村就是外人。
没有他的庇护,她能被人欺负死!
女人的嘴,真TM是骗人的鬼。
当初她看上他的皮相,费尽心思的将他追到手,说什么会做一个好妻子永远爱他。
全是骗人的鬼话,这才几年把他家搞的人仰马翻,还要跟他离婚。
真长本事了!
林来娣抱着孩子先往外走,谭诸墨跟着,但走到了大门口,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林来娣走几步发现不对劲,一转头看到谭诸墨往谭有贵家去了。
她猜可能去谭诸墨去请谭有贵支招抢房子了,毕竟他不占理,平时他也不是个会撒泼耍无赖的人。
但谭有贵耍无赖,那技术可是杠杠的。
“你看你刚嫁进来就闯祸,你多管什么闲事啊,显得你能还是咋的!”
“妈,你怎么能那么说话呢,我没认为我做错了。”
林来娣被邻居家吵架的声音吸引。
曹桂兰在训斥温月,声音很大而且是在院子里,那架势巴不得被人听到。
“你还没觉得你没错,你看看这院子里全是羊屎蛋子,你要是不多管闲事,咱家也不会被报复,说你一句,你顶一句,没教养。”
曹桂兰正指责温月的时候,看到了门口的林来娣。
她忙走到林来娣面前抱怨:“来娣,你看看,一院的羊屎蛋子,全是你妯娌家小孩干的,我们家因为你可是得罪人了。”
温月也赶忙走出来:“嫂子,你别往心里去,这事跟你没关系。”
曹桂兰嗔温月:“回屋去烧饭!”
大小姐又怎样,嫁到她家来了就得入乡随俗,受婆婆的管束。
温月没动,她昂首挺胸,大小姐的气质落落大方:“我不会。”
在她家都是佣人做饭,饭装好,筷子摆好再叫她吃饭,虽然后来家里因为是资本家的问题被打压了,但家里依然有人照顾她。
好在现在她家现在崛起了。
她是嫁人,不是来做丫鬟的。
曹桂兰两眼一瞪,不会?这是媳妇该说的话?
林来娣赶忙打圆场:“婶子,你别怪温月,这事确实是因为我。”
她看向温月,俗话说大恩不言谢,她想道谢,但这个场合又不合适。
“温月,对不起啊,给你招麻烦了。”
“嫂子,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是对的,护着自己的孩子天经地义,你是位好母亲,是他们做的不对,我愿意帮你是因为你做的是正确的事。”
她最见不惯重男轻女了,哪怕婆婆骂她,她依然觉得自己没错。
林来娣怀里的女儿饿的哇哇大叫,林来娣饭都吃不饱,更别提其他营养东西了,这吃不好自然就没奶水。
她连忙哄孩子。
曹桂芬把温月拉回家去,不让她跟林来娣多说话。
林来娣哄不好女儿,只能回家让孩子干裹奶,孩子哭累了也就睡了。
这样不是办法,她必须得想办法先活下去。
她叮嘱谭幸运在家带好几个孩子,就抱着最小的女儿去街上了。
集市上有家收头发的,林来娣有一头乌黑的长发。
她毫不犹豫的走近摊前跟男老板说:“你看我的头发多少钱。”
男老板握了下头发的厚度:“3块。”
林来娣转身就要走:“太少了算了。”
之前有个收头发的愿意出6块,她没舍得卖。
“给你加点4块,大妹子别走啊。”老板喊她回来。
林来娣张口就是:“6块5,剪成齐肩学生头。”
她的头发很厚又长拖到了腰下边,一个人比两个人的头发还要多。
老板故作为难:“大妹子,这我亏本啊。”
“那就算了。”林来娣故作转身。
果然老板沉不住气了:“行,行,就当我这回不赚你钱了,下次头发留长再卖给我啊。”
林来娣满意转头:“行。”
一剪刀下去,六年的长发被剪断了。
她跟谭诸墨结婚的时候头发很短,结婚后就没再剪过。
今天她剪的不光是她的头发,还有她对谭诸墨所有的期望。
拿到钱后她去买了两条鱼,一斤饼干,又割了一块肥肉,既能炼油,也能吃肉。
........
谭诸墨在隔壁大队的河里去摸鱼,隔壁大队今天大坝放水,经过一条小河,会冲下来鱼,泥鳅,黄鳝等。
每次都好多人抢着下水摸鱼,谭诸墨好不容易摸到了两条黑鱼。
两条黑鱼很大,一条四五斤左右,一条有六七斤。
刚好黑鱼下奶,他提着两条鱼高兴回家。
谭有贵抽着旱烟袋沉着脸,蹲在他家门口。
但见到谭诸墨手里提着两条大鱼后,脸色顿时好看了:“哪弄的鱼。”
“隔壁大队今天大坝放水,运气好弄到了两条。”
谭有贵想到正事问:“你早上到现在就去摸鱼了?”话里暗暗责怪他心里没老母,还有心思去摸鱼。
“我去派出所了,他们说得需要来娣签和解书才放人。”
他一早就跟队里的拖拉机去了镇上的派出所,后来才去摸的鱼。
其实谭诸墨一个人签字谅解也可以,他这么说只是让赵大花被多关几天。
让赵大花长点教训,毕竟扔的是他亲生女儿,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也不好受。
谭有贵像是从来没听过这么荒谬的事,生气的站了起来:“那臭娘们跑了,让她签什么和解书,她算个屁啊!”
谭诸墨一怔,不可置信:“跑了?”
“阿妈抱着妹妹走了,她说要我好好照顾妹妹们,呜呜呜......”谭幸运,谭多福,谭珍宝,三个孩子从屋里跑出来,哇哇大哭。
“阿妈走了,阿妈不要我们了,呜呜.....”

“来娣,咱俩平时关系那么好,小东小西小南,都像你亲儿子一样,你平时那么疼他们,这一次也一定会帮我们家的,对吗?”
赵雪最喜欢用这招给林来娣洗脑,平时占便宜占习惯了,表面上虽然说着客气的话,但心里觉得,林来娣没有反对的权利。
林来娣淡淡一笑:“大嫂你是看上诸墨了吗?”
赵雪吃惊的愣了下,尴尬的笑了笑:“来娣,这怎么可能呢,不能这种开玩笑。”
这都是哪跟哪的事,她才不像金艳骚里骚气,随便脱裤子。
“是你先开玩笑的啊,我好好的家为什么要跟你换啊?你要说你看上我男人了,我让给你无所谓,但房子不行。”
林来娣这话说的气人又云淡风轻,被赶回来的谭诸墨等人,刚巧听得一清二楚。
他胸口顿时像被石头卡住,脸色冷沉如昼夜。
他在她心里居然连个破房子都不如!
还想将他随便送人!
谭老大听到这话,也挺尴尬的,故意咳嗽了声。
谭有贵跟赵家人紧跟着都过来了。
赵母从进院子里就开始打量,院子不大也不小,干干净净,利利索索。一边是厨房,一边是菜园子种了点家常青菜。
她满意的不得了,这个院子马上就是她闺女家的了!想想都开心的很。
走进屋里,一间堂屋,东西两边是卧室,虽然没有什么家具,只有简单的吃饭八仙桌,一个长柜子放东西,但斯室简陋,惟吾德馨。
“林来娣,你有病啊,还是吃枪药了,说什么混账话,我是你大嫂,长嫂如母,你怎么说话的啊!”
东边卧室里传来赵雪炸毛的声音。
赵母的好心情一下被赵雪这一嗓子吼没了。
一群人忙一股脑的冲进东边的卧室。
林来娣抱着孩子从容的坐在床上,盯着得寸进尺的赵雪说:
“你想占我的房子,还想要我的尊重,可能吗?”
赵雪站起来,对进来的谭诸墨说:
“老二你看看你媳妇怎么说话的,什么人啊,什么叫占你房子,是两家换过来住!我从来就不是占人便宜的人!”
谭诸墨冷着脸:“她不愿意就算了。”
赵雪脸色骤然一僵,难看了一瞬,立马紧张劝说谭诸墨:
“不是老二,咱们不是说好的吗,你是这个家的老爷们,你说的算,你同意换,不管她林来娣同不同意,咱们这房子就都能换!”
林来娣失望的盯着谭诸墨,质问他:“你同意的换房子?”
谭诸墨没同意过,但这一刻他不知道心里别扭个什么劲,故意没吭声。
林来娣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我不同意换房子,这是我的房子,他谭诸墨没有说话的份!”
谭老大凶神恶煞的指着林来娣:“我看你就是皮痒了,这是我家老二的房子,没你说话的份! 给你好脸了!”
林来娣从枕头下掏出菜刀,冲谭老大的手砍去:“是我给你们好脸了!全他妈的蹬鼻子上脸了!”
谭老大吓的魂都快没了,幸亏他手缩的快,不然就少了一只手。
怒极的谭老大冲上去要打林来娣,谭诸墨拦住他,一把把谭老大拽到一边:“哥,你干什么!”
他自己哪怕是气的要爆炸都没动林来娣一下,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大哥打他媳妇。
谭老大个头力气都比不上谭诸墨,他怒气冲冲挑拨离间道:
“这样的女人不打,能上房揭瓦!老二,你怎么脾气那么软,怕她干甚!”
赵母当老好人,拦了下谭老大:“诸钱,脾气不能那么冲。”
她故作和蔼的往床边一坐,跟林来娣说好话:
“来娣啊,你是好孩子,我家赵雪经常在我面前夸你呢,好孩子,你看这不是事出突然吗。
这个决定对大家都好,为了家庭和谐,眼下只能这么做,我相信你肯定懂得这个道理。”
林来娣不吃这一套,学着赵母的语气道:
“我叫您婶子吧,婶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天下父母心都是为了孩子好吗,您说是不是?”
赵母听林来娣声音软和了,认为换房子的事有戏,她更和蔼的笑了笑:“是,当父母的都这样。”
林来娣接着说:“ 所以啊,婶子出了这样的事,您还舍得闺女受苦呀?我就说句帮理不帮亲的话,这大伯子跟小弟媳做出那种事,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好几年了这事。
这就跟没改革开放前,古代那种几女侍一夫有什么区别啊,男人的心都不在家里了,以后会有大嫂好日子过吗?
做父母的要是真心疼女儿,那就应该不吃馒头争口气,把女儿带回家去,而不是把女儿往火坑推!”
“林来娣你胡说什么,我打死你个婊子,你再胡说八道试试!”谭老大脸上面子挂不住,气急败坏的又要冲过去打林来娣。
但谭诸墨在他面前拦着,他半步都靠近不了林来娣。
赵母的脸色难堪了一瞬,真是低估这个林来娣了,她挤出一抹笑容,故作从容:
“这进一家出一家哪有那么容易,夫妻哪有没有矛盾,解决就好。”
赵雪被林来娣的话,心窝扎的很疼。
回娘家的这半个月,娘家嫂子没少给她脸色看。
娘家就是不想在供饭给她吃,才沉不住气把人送了回来。
林来娣淡淡一笑:“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句难听的话,那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他们搞出来的破事,让我擦屁股,我可没那么好心的,这房子是我的,我嫌弃他们脏,怎么可能换呢。”
赵母脸上挂不住了,冷着脸起身,把这个烂摊子扔给谭有贵:“亲家,你看怎么处理!”
谭有贵霸气表态:“老二跟老大家肯定得换,她说的话不算!”
话落吩咐谭老大:“诸钱,赶紧回去把东西搬过来!”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他就不信,林来娣一个弱女子能拿他们怎么办!
“爸,你干什么!”
一声怒吼,在场人都怔住了。
是谭诸墨的声音。
谭有贵不悦看他。
谭诸墨盯着他说:
“这房子不换,房子是来娣的!大队上面登记的也是她的名字,就算我不跟她过了,这个房子最后也得分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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