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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腻了?我真走他又不高兴结局+番外

念念春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凌晨一点,暮色酒吧灯火通明。今天是陆知衡回国的接风宴。当年剑桥毕业后,陆知横去了纽约做金融。如今回来,做风险投资方面的工作。贺宴川来得最迟,被灌了最多。陆知衡拿着酒杯坐到贺宴川身边,跟他碰了碰杯之后笑着调侃:“你身上有女人的味道,刚才来这么迟,去干什么了?”贺宴川心情似乎不错,平日里声色场所去的不少,但是却很少喝酒。他不会允许自己在外面喝醉。保持清醒,是他在贺家这么多年来日日如履薄冰学会的事。“你说呢?”贺宴川反问,并不否认。“是谁?”“宋萌的双胞胎姐姐。”“你是什么禽.兽?一个不够,还要两个?”陆知衡明知故问,其实他门儿清。一周前前女友忽然找到他,问了很多他关于贺宴川的事情。迫于对前女友美色的念念不忘,陆知衡被收买了。出卖兄弟是分...

主角:阮柠贺宴川   更新:2025-03-13 03: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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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柠贺宴川的其他类型小说《玩腻了?我真走他又不高兴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念念春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凌晨一点,暮色酒吧灯火通明。今天是陆知衡回国的接风宴。当年剑桥毕业后,陆知横去了纽约做金融。如今回来,做风险投资方面的工作。贺宴川来得最迟,被灌了最多。陆知衡拿着酒杯坐到贺宴川身边,跟他碰了碰杯之后笑着调侃:“你身上有女人的味道,刚才来这么迟,去干什么了?”贺宴川心情似乎不错,平日里声色场所去的不少,但是却很少喝酒。他不会允许自己在外面喝醉。保持清醒,是他在贺家这么多年来日日如履薄冰学会的事。“你说呢?”贺宴川反问,并不否认。“是谁?”“宋萌的双胞胎姐姐。”“你是什么禽.兽?一个不够,还要两个?”陆知衡明知故问,其实他门儿清。一周前前女友忽然找到他,问了很多他关于贺宴川的事情。迫于对前女友美色的念念不忘,陆知衡被收买了。出卖兄弟是分...

《玩腻了?我真走他又不高兴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凌晨一点,暮色酒吧灯火通明。

今天是陆知衡回国的接风宴。

当年剑桥毕业后,陆知横去了纽约做金融。

如今回来,做风险投资方面的工作。

贺宴川来得最迟,被灌了最多。

陆知衡拿着酒杯坐到贺宴川身边,跟他碰了碰杯之后笑着调侃:“你身上有女人的味道,刚才来这么迟,去干什么了?”

贺宴川心情似乎不错,平日里声色场所去的不少,但是却很少喝酒。

他不会允许自己在外面喝醉。

保持清醒,是他在贺家这么多年来日日如履薄冰学会的事。

“你说呢?”贺宴川反问,并不否认。

“是谁?”

“宋萌的双胞胎姐姐。”

“你是什么禽.兽?一个不够,还要两个?”陆知衡明知故问,其实他门儿清。

一周前前女友忽然找到他,问了很多他关于贺宴川的事情。

迫于对前女友美色的念念不忘,陆知衡被收买了。

出卖兄弟是分分钟的事。

“这个女人比宋萌,更像她。”贺宴川摇晃着手中的威士忌,看着冰球晃动。

“她都结婚这么多年了,这对戒你还戴着,难不成你打算一辈子不走出来了?”

“得过且过吧。”贺宴川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陆知衡知道整件事情,但是他有所保留,没有都告诉林荟。

眼看着贺宴川这么多年都没走出来,陆知衡也觉得他不能再这么下去,身边有个女人也好。

“打算结婚?”

贺宴川仿佛是听到了笑话:“我还没疯。”

“那人家肯?”

“一个缺钱,又无权无势的女人,有选择权?”

“渣男。”陆知衡真替阮柠捏一把汗,羊入虎口啊,“那你和宋萌的婚约怎么办?”

“本来就没打算真娶她,不过就是骗一下宋家,把城北那块地给了我。”贺宴川眼底轻蔑。

宋萌脾气差,性格差,人品也差。就凭那张脸,贺宴川还不至于昏头。

“你在我心中的形象更加渣了。”陆知衡咋舌,“这些年帮你在纽约管海外资产,现在又回来帮你做风投,明面上还得以我的名字出面,不能让人知道你的底牌。我在前面做牛做马,你在后面扮猪吃老虎,到时候你这个渣男不会把我也给卖了吧?”

陆知横其实在剑桥的时候就开始给贺宴川打工了。

贺宴川的海外资产数不胜数,给他开了高薪。

如今回国,也是为了帮贺宴川争夺贺家家产,和贺氏总裁的位置。

老贺总,也就是贺有名,快不行了。

如火如荼的阶段,贺宴川自然需要帮手。

“你很值钱?”贺宴川反问,拿出手机把玩着,戏笑。

“是是是,我天生牛马命,不值钱。”

陆知衡拿出烟,递给他一根,刚要给自己也点一根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不远处卡座上的女人。

林荟?

他们有几年没见了。

而她身边的女人,更是令陆知横震惊,是阮柠。

他虽然不认识阮柠,但是和林荟谈恋爱的时候一直听林荟提起。

乖,文静,规矩。

永远都是用来形容阮柠的词。

阮老师也会来这种地方?

“看谁?”贺宴川深吸了一口烟,抬头,顺着陆知横的目光望过去。

不远处的卡座里,阮柠穿着一件珍珠白色的吊带裙。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皮草,耷拉在手臂上,露出光滑白皙的肩头。

一头瀑布一般的卷发落在肩上,风情万种。

和往日白天见到的,永远穿着毛衣牛仔裤,各种中规中矩款式大衣的女人,截然不同。

“看你白月光的替身。”陆知衡是懂描述的。

阮柠是第二次来酒吧。

上一次,是来这里抓逃学的学生,跟着教导主任一起来的。

今天分手,她得来好好庆祝一下。

于是叫上了林荟一起出来喝酒,顺便出谋划策一下怎么才能拿下贺宴川。

“荟荟,你说,我要是偷偷怀孕,然后躲起来养胎养到四个月再找上门去,贺宴川会不会就只能被迫娶我了?”

阮柠有些喝醉了,她心情不错,喝得多了一些。

又恰好林荟也在身边,她可以放心大胆地喝。

酒多了,话也变得乱七八糟。

“难哦,外面不是传贺宴川其实就是贺家私生子吗?如果是真的,他爸都不能让他当名正言顺的儿子,只能够用养子这种名义带回家,你觉得,你私自生下的孩子,贺家人会认?”

阮柠点点头,对着林荟竖起大拇指:“厉害,那我怎么办?”

“实在不行你就拍那种视频威胁他。言情小说里不都这么写?”

阮柠立刻摇头:“不行,我对这种事有心理阴影。我不可以做这么没品的事情,我自己遭遇过,不可以这么害人。”

之前十几岁的时候被沈建强在家中用摄像头拍下的那些照片,至今想到一下,都让阮柠大脑空白。

她绝对不会干这种事害人。

这次轮到林荟竖大拇指了:“你真的,正直。”

“我到底要怎么样,才可以嫁给贺宴川?”

“你喜欢他吗?”

“怎么可能?他这个人,像个疯子,又阴鸷,又冷漠,还喜欢阴阳怪气。除了好看,有钱,一无是处。”

阮柠说完这句话,看到林荟脸色变了。

“荟荟,你怎么了?”

阮柠顺着林荟的目光看向身后。

当她看到身后站着的贺宴川的时候,瞬间,僵住了。

酒吧里面声音嘈杂,他应该什么都没听见吧?

怎么会这么巧?

阮柠感觉,他忽然出现这一下,比任何醒酒汤都管用。

她现在脑袋里面无比清醒。

“贺......”

今天贺宴川没穿西装,他穿着一身灰色卫衣,锐减了身上那份矜贵的气质,多了一丝慵懒松弛。

但是阮柠却从他好整以暇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冰冷。

她说了他坏话,还是当面说的。

她完了。

贺宴川阔步走到了她的卡座面前,看了一眼林荟。

林荟非常识趣的起身:“我去一趟洗手间。”

阮柠想要一起跟去,下一秒,就被贺宴川的大掌按住了肩头。

阮柠穿的是吊带,肩头一阵微痛。

他松开她,转而坐在了她身旁,背靠在卡座的沙发上,别过脸看向她。

灯红酒绿下,他这张脸轮廓分明,看向她的眼神,就像是在打量猎物。

明明,他才是她的猎物。

“逃什么?”


卓昂的每一步,都是为了自己在杭城站稳脚跟在谋划。

现在刚好有了贺宴川这步登云梯,卓昂自然不会放弃。

“不听我的话,到时候,你就失去谋生的手段,流落街头。看到你那些照片,贺宴川也不会继续要你。”

他忽然松开了她,阮柠整个人瘫在了地上,她捂住了脖子,大口大口得喘气。

“下周五,贺宴川会决定投哪个游戏公司,如果不是我,你就死定了。”

说完,卓昂转身摔门离开。

阮柠大口得喘气,撑在地上,停止了哭泣。

她必须想到办法,阻止卓昂。

卓昂的手段,远比沈建强要厉害。

他一个做科技的,自然是能够真的做到让她身败名裂,让所有人都看到那些照片。

但是......贺宴川.......

她在贺宴川那边,已经彻底出局了。

阮柠的大脑一片混乱。

卓昂,顾新玉,严总,养父,全部都在推着她往前走。

可是前面,就是万丈深渊......

阮柠坐在地上,抱着膝盖低声抽噎。

哭了很久,缓过神来,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能轻易就放弃了。

原本她去找贺宴川,就是破釜沉舟。

有点磋磨算什么?

阮柠定了定神,她必须找个办法,让贺宴川重新留下她。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敲响。

阮柠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擦干净了眼泪。

“请进。”

进来的是贺院还有一群学生。

“阮柠是吧?”贺院看了一眼病历。

“对。”

“这几天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胸闷发烧,还没好。”

“行,等退烧了,需要做一个经食道心脏彩超。有家属吧?到时候需要一个家属陪同。”

阮柠一怔,家属?

唯一可以陪她的林荟,出差了。

经食道心脏超声,阮柠十几岁的时候做过一次,非常难受。

因为她本身就有过开胸手术的经历,再加上心脏情况现在也不是很稳定,所以院方要求她要有家属陪同做这个检查。

阮柠忽然觉得自己挺可悲的。

活到二十六岁的年纪,除了林荟这个朋友,竟然找不出半个能够在医院陪她的人。

但是她还是应下了,点点头:“好。”

*

晚上阮柠做了噩梦,梦里她的照片在网上,学校里,被铺天盖地得宣传。

她走在街上,到处都是指指点点。

就连路人看她的眼神都是嘲笑嘲讽的。

阮柠醒来,从病床上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浑身冷汗。

她绝对,不允许这件事情的发生.......

原本阮柠是打算养几天病再去找贺宴川的,但是经过这一场噩梦,她忽然意识到了,像贺宴川这样的男人,想要找一个女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他想要补货,会愁没女人?

不行,在贺宴川身边出现新的女人之前,她得确保贺宴川没有忘记她。

反正厚脸皮的事情已经做了不止一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阮柠现在俨然有一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感觉。

第二天烧退了,阮柠整个人也松快了不少。

她跟护士“请了假”,回宿舍匆匆换了一身衣服,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又顺便去理发店做了一个卷发,然后,打车去了贺氏。

贺宴川说过,不准去贺氏找他。

但是除了贺氏,她连御府壹号的大门都进不去。

她别无他法。

但是去之前,阮柠还是先联系了陆知衡。

陆知衡得知了阮柠的来意之后劝她:“今天先别来,董事会那边吵得不可开交,阿川手里刚接手的南城的项目出了点问题。”


“这么伟光正的发言,我差点以为你要考公。”

阮柠被他怼了一句,继续说道:“你还记得在学校遇到的我的养父吗?”

“嗯。”

“他手里......有我很多,那种照片。是我寄宿在我姑姑家里的时候,他和他那群狐朋狗友偷.拍的。当时我才十几岁。后来他找到我拿那些照片威胁我,我用你给我的六百万摆平了这件事。”

“重点。”贺宴川没什么耐心。

“重点,是我养父拿着这些照片去敲诈卓昂。但是没想到卓昂买下了照片,现在卓昂拿着这些照片来威胁我。他想逼我,劝你投资他的游戏公司,否则他就让这些照片散播出去,跟我鱼死网破。”

阮柠知道现在只有完全将自己内心都秘密告诉贺宴川,才能够博得一丝和他合作的机会。

阮柠的眼睛都有些微微泛红。

撕开自己的伤口,对谁来说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贺宴川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

“你到底在他面前吹了多大的牛,让他觉得,我会为了保全你的名声而花几千万上亿去投他的公司?”

话糙理不糙,阮柠倒也不觉得贺宴川的话噎人。

只是有点难以消化罢了。

“我没有夸大其词也没有吹牛,是他自以为是,高估了我在你心中的分量。”

阮柠眉心紧紧皱着,心底更是揪成了一团。

贺宴川勾了唇角,又下意识得去摸她的耳垂。

力道不轻不重,像是在摸索,又像是在抚.摸。

这个动作仿佛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也成了两个人之间亲密的暗语,

贺宴川的声音都染上了一丝喑哑:“那你觉得,你在我心里有多少分量?”

“不足孟小姐的万分之一,但是饿了的时候,勉强垫垫胃口,也够饱腹了。”

阮柠的声音故音很娇,说话软软的,像是能够掐出水来一样。

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要学狐媚子说这些话。

但是偏偏,贺宴川对这种话最受用。

贺宴川果然笑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

“对着我就知道摇尾巴?”

阮柠咬唇,更加靠近了他一点:“我摇尾巴,你最喜欢了是不是?下次,要不要弄个真的?”

阮柠故意的,天晓得她做了多少功课。

让一个良家妇女学这种,真的是,要耗费不少精神。

“浪.货。”贺宴川忽然揉了一下她的头发。

他起身,居高临下得看着她:“五十万,你可以考虑一周。再久,我就没耐心了。”

阮柠靠在床上,抬头看他:“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或者你可以去嫁给贺宴行。”

“无情。”阮柠吐槽,“让我来猜猜看,你刚才怒气冲冲跑进来,然后跟我拉扯了半天说了这些,是想用我气那位孟小姐吧?”

贺宴川倒是坦诚:“还不算太笨。”

“孟小姐应该知道我们睡过了,你又花钱包我,她不会更加膈应,更加不想和你在一起吗?”

阮柠代入了一下对方的视角,一定恨死贺宴川了。

她不懂,为什么贺宴川还要跟白月光对着干。

不应该各种哄,各种讨好吗?

他倒好,直接找了个替身想气死她。

贺宴川的眼中似是有了一丝落寞。

阮柠还是头一次在他眼中看到这样的表情。

这大概就是他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吧。

“怎么,做床伴还不够,还打算当我的军师?”

“我怎么敢当剑桥学生的军师呢?我不要命啦。”阮柠半开玩笑说道。

她伸手轻轻拉了一下贺宴川的衣袖,软声说:“如果我答应了你,孟小姐找我麻烦,你会保护我吗?你不会任由她欺负我吧?”


阮柠决定出去晒晒太阳,让自己的精神气回来一点,这个检查实在是耗费精神。

她来到一楼医院的花园,坐在椅子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发呆。

然而下一秒,她忽然看到了贺宴川。

阮柠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明明已经走了的贺宴川,为什么还会出现在医院?

恍惚之间,阮柠略微眯了一下眼睛,想要看得更加清楚。

贺宴川身旁忽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身影,这道身影她虽然只见过两次,但是印象却是深刻。

因此,她不会认错。

是那位孟小姐。

阮柠微微皱眉,心脏在那那一刻,如坠海底.......

此时,她的耳边忽然响了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看到了吗?他都等不及你出来,就去找他的白月光了。”

贺宴川忽然出现在身后,让阮柠吓了一跳。

阮柠别过脸,对视上贺宴行一双漆黑深邃的眼,这双眼,阮柠第一次看见就觉得危险。

“留在他身边,你百般靠近,自以为离他越来越近,其实只要他喜欢的女人一个电话,一个眼神,就能勾走他。”

贺宴行的声音,让阮柠觉得胆寒。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让阮柠觉得他好像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一切。

“贺先生好像很了解孟小姐。”

阮柠从他的眼神中见到了一丝闪烁。

城府深沉如贺宴行,平日里一定不会表现出局促,然而现在却被阮柠捕捉到了一丝局促。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一定藏着不为人知的事情。

“你和那位孟小姐,是什么关系?”阮柠直白的反问。

“你放心,我和贺宴川不一样,我不喜欢她。”

“你好像在答非所问。”阮柠咄咄逼人。

贺宴行的手放在了阮柠的肩膀上,让阮柠看着远处那两个人。

他的话语在她的耳边响起,声音醇厚 :“不管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她在我这边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但是在贺宴川心中不同,是最重要的人。一个女人,想要取代另一个女人在男人心中的位置,是最难的。阮柠,你非要迎难而上?”

阮柠望着这两道身影,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很复杂。

她极力想要压抑下自己的不快。

毕竟她自己心甘情愿,也有自知之明。

“他一句都没跟你交代就走了,因为那个女人需要他。”贺宴行松开了阮柠,低头凝视她。

阮柠的心跳地特别快,因为贺宴川和那位孟小姐在朝着这个方向走。

这种情况下,逃避才是最好的方式。

避开他们,避免矛盾的发生。

然而下一秒,贺宴行却忽然伸手抓住了阮柠的手腕。

力道很重。

阮柠还没来得及挣脱,贺宴川已经看到了她。

一道寒冷的目光从不远处投射了过来,让阮柠浑身紧绷了。

“又是你?”女人的声音里面带着浓重的不悦,但是阮柠听得出来,她的声音虚弱,没了前天晚上的精神气。

如果阮柠没有听错没有记错的话,她记得,眼前这位怀孕了。

那她丈夫呢?

怎么从来都没出现过?

“孟小姐,又见面了。没想到还是在医院。”

阮柠抬头看向贺宴川,眼神里面带了一点幽怨。

她觉得,自己此时表现出落寞和幽怨也是理所应当的。

毕竟,是贺宴川主动抛下她先走的。

哪怕是普通朋友,应该都受不了吧?

阮柠心想,好累哦,生个气都要先考虑一下自己配不配。


“我们好好谈谈?”阮柠觉得她惹怒他了,现在说什么话,对方都听不进去。

“你指的好好谈,是在床上?”贺宴川压了眉眼,仿佛在看一个玩物,“又来这套?”

阮柠知道他现在是没心情的,他是在讽刺她。

“不是。我遇到麻烦,想请你.......”

“可惜,我玩腻了。睡了四五次,没有新鲜感了。”

阮柠如遭雷击。

她木然地看着贺宴川,微微皱眉:“是因为我得罪了那位孟小姐?”

“阮柠,你不该惹她,你也不配惹她。”

一句话,让阮柠知道,自己彻底出局了。

她极力辩解,像是一个被人欺负了的小孩:“可是是她先对我说了难听的话。”

“你把她弄哭了。”

阮柠心头微微一颤,他肯定是看得出来那位孟小姐是故意哭给他看的,他大概很受用吧?

没有男人分辨不清绿茶,只是不想分清罢了。

贺宴川靠近了她一些,俯视的时候,他身上独有的味道再次包裹住了她。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很想哭,但是却强忍着不哭。

她的眼泪在他看来,很可能是虚假的演技。

所以她拼命忍着。

她哽咽着说道:“她没离婚,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你难道不需要一个替身,来纾解身体,释放情绪吗?找别人,还不如找我。熟门熟路,长得还像。”

阮柠很努力得笑着,但是她声音里的颤抖出卖了她。

贺宴川附身,阮柠下意识得想后退。

但是她意识到自己绝对不能后退,后退就是躲他。

是的存在是要让他开心的,她绝对不能躲,即便,内心深处隐隐害怕。

“以前我也是这么觉得,谁让你,去惹贺宴行?”

“我保证,删掉他的一切联系方式。”阮柠目光灼灼。

明明是贺宴行惹的她,但却成了她的错。

贺宴川的手摸上了阮柠的耳垂。

她的耳垂很冰,很软。

她瑟缩了一下肩膀,觉得很痒。

“晚了。跟他有关系的女人,我提不起兴趣。”

耳垂上传来的奇怪触感,让阮柠浑身都热了起来。

不是她乱想,而是每次在床上,贺宴川都喜欢做这个动作。

他喜欢捏她的耳垂,喜欢吻她的耳朵,喜欢在她耳边低声哄她......

做过亲密事情的两个人,终究还是熟悉彼此。

虽然,他们之间根本不了解彼此。

“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

阮柠说完,轻轻地扯开了大衣的领口,露出了里面的白色蕾丝。

阮柠的身材很好,玲珑有致。

她长着一张气质清冷温柔的脸,身材却堪堪是个尤物。

她的腰,细得仿佛他的大掌一捏就碎了。

男人最喜欢这种反差,魔鬼一样凹凸有致的身材,配上干净纯洁的脸庞,仿佛是将良家妇女硬生生逼成了卖弄风.情的女人。

极致的白和极致的黑,让人食髓知味。

阮柠的大衣下,是极具熟女特色的白色蕾丝裙。

贺宴川往下望去,她的大衣已经敞开。

裙子很短,布料很少。

尤其是身前,满目雪白。

阮柠一直凝视着贺宴川的眼睛,企图从他的眼中捕捉到一点异样。

果然,贺宴川的眼中染上了一丝情.欲。

她就知道,他会上钩的。

“你要亲手脱它吗?”阮柠声音温柔又很媚,像是猫爪轻轻在心上挠着。

“你也是这样勾.引的贺宴行?”他忽然开口一句话,让阮柠愣了一下。

那点旖旎的氛围,全部粉碎了。

“没给他看过,还没熟到那种地步。”阮柠直言。

贺宴川眼底那抹情.欲貌似还在,同时又多了一点暧昧。


阮柠捂着脸,抬头看向卓昂:“卓昂,被打的人是我,你是不是搞错了?”

卓昂这可不是下意识的动作,看上去像是故意的。

毕竟顾新玉夫妇在这儿。

他扶着宋萌,皱眉斥责阮柠:“你是姐姐,就不能让着你妹妹?当着家人的面给你妹妹难堪,妹妹气急给你一巴掌,也是应该的。”

阮柠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怜香惜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宋萌是一对。”

她真是瞎了眼。

“阮柠,你说话越来越不像样了,没家教。”顾新玉也斥责她。

阮柠凝视着自己这个所谓的妈:“从小你把我扔下,我的确没爸妈教。”

“你......”

宋华平站出来:“好了,今天是家宴,先吃饭。”

阮柠没反驳,走到餐桌前坐下来安静吃饭。

少了今晚宋家最重要的客人贺宴川,饭桌上都没人说话。

毕竟今晚她和卓昂其实只是陪衬,是顾新玉夫妇想要请贺宴川来家里,讨好,奉承他。

一顿饭吃得,各怀鬼胎。

阮柠不止一次在桌子底下看见宋萌的脚攀在卓昂的腿上。

吃完已经是八点,阮柠和卓昂走到玄关处准备离开。

此时宋萌忽然捂着肚子:“妈,我肚子好疼,可以让姐姐姐夫送我去医院急诊吗?”

阮柠心想,又开始演戏了,只可惜演技拙劣。

顾心玉担心地皱眉:“怎么会忽然肚子疼?妈送你去。”

“不了妈,这点小事姐姐就能照顾好我。哎哟好疼,快快。”宋萌撞得疼得厉害,人都快倒在卓昂怀里了。

从宋家别墅出来,阮柠就是低头换鞋的功夫,卓昂已经载着宋萌离开了。

这两个有多迫不及待去酒店?

真是装都不愿意装了。

她也不想理会,反正,她早就有新的目标了......

卓昂这种凤凰男,宋萌要,就送给她,

阮柠知道宋家所在别墅区不好打车,于是打算先走一段路下山,到了路边再打车。

然而她刚刚走出宋家大门,忽然一道车子的白光从身后射来。

她怕挡住了后面的车流,因此走到了路灯下避让。

然而下一秒,一辆黑色的库里南停在了她面前。

阮柠心头一跳。

是贺宴川的车。

他没走?

司机从驾驶座下来,绕过车头走到阮柠面前,替她打开车门:“阮小姐,贺少请您上车。”

阮柠当然不会拒绝。

她费尽心机找上的贺宴川,除了今天在洗手间是真的怕被发现,她还正愁之后怎么跟他制造偶遇。

自己送上门来了。

司机很自觉得站在车外等候。

阮柠一上车,看到了身旁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浑身都散发着矜贵气息和野心的男人。

贺宴川眼神疏离,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以至于昨晚阮柠敲开他房门的时候,吓得腿都是软的。

“刚做完,贺少这么快就想我了?特地在这里等我?”阮柠娇笑着看着他。

贺宴川的指腹摩挲着中指上的一枚戒指,低调的款式,是一款对戒。

而贺宴川和宋萌并没有买对戒。

这枚戒指的另一半,是在贺宴川的白月光手上。

他眼神幽暗得盯着她脸上的红痕,很明显,是被人打了。

他声音低沉戏谑:“昨晚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

宋稚清的声音温柔:“我胆子小,你别吓我。”

说完,她朝他靠近了一些,小心翼翼。像一只想要靠近试探的狐狸。

他身上清冽的须后水味道混杂着烟草味,钻入了她的四肢百骸。

“我看你是色.胆包天。”

阮柠莞尔:“那你玩得开心吗?”

她见他不抵触,干脆直接坐到了他颀长的腿上。

隔着布料,肢体接触的那一瞬间,阮柠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异样。

她伸手环住了贺宴川的脖子,仰头看他。

“表面上是个良家妇女,实际上浪到了骨子里。我倒是小瞧你了。”

阮柠平日里永远穿着寡淡规矩,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

“你瞧过我吗?我们之前就见过一次吧?还是在订婚宴上。”

“见过一次的男人,也敢爬上床?”

两人靠得很近很近,鼻尖几乎都要抵到一起。

呼吸纠缠滚烫,阮柠盯着这张骨相周正的俊脸,低声说道:“没办法,穷途末路,只能死死抓住你这根救命稻草。”

“你倒是诚实。”贺宴川压了压眉,伸手捏住了她娇小的下巴,“说说你的筹码。”

“什么?”

“装什么装?”捏着下巴的手用力了几分。

阮柠伸手抚上了贺宴川的心口,隔着西装,她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

“贺宴川,娶我。”

这句话一出口,她看到贺宴川笑了。

贺宴川这个人,长着一张薄情的脸,眼睛却是桃花眼,笑起来,虽然很嘲讽,但是浑身都是荷尔蒙的气息。

“睡两次就想嫁给我?这种智商,怎么当老师的?”

阮柠的人生,中规中矩,中等成绩,考上师范,当一个老师。

从未出现过让她越轨地事情。

直到有一天她从花边新闻里看到了贺宴川。

那个声名狼藉,野心勃勃的贺家养子。

她决定赌一把。

“我敢爬你的床,就知道你会睡.我。”

“哦?”

“就凭我这张脸,你也会睡.我。”阮柠一字一句,都是肯定。

果然,下一秒,贺宴川的脸色微变。

只不过他将情绪藏匿的很好,只是眼底那抹隐忍出卖了他。

阮柠知道,自己赌对了。

“这就是你的筹码?”他眼底的明晦让人捉摸不透。

阮柠点头,尽量表现的游刃有余。

实际上她对男女之事都不了解,更别说是蓄意勾.引。

“贺少身边不缺女人,但是只有我,长得最像她。”阮柠的口气肯定。

其实,当她第一次看到那个女人的照片时,她都震惊了。

她和宋萌是异卵双胞胎,宋萌已经有三分像那个女人,而阮柠至少有七分像。

所以,她才会下这么大的赌注。

她赌,贺宴川迷恋着他那远赴他乡嫁为人.妻的白月光。

“贺少之所以愿意娶宋萌,不就是看上她的脸吗?我更像,为什么不选我?”

贺宴川脸上似是有微愠,但是眼神仍是调侃:“调查我?”

“我只能放手一搏,一点小事,不要怪我。”她声音温柔,笑容娇媚。

“阮......”

“阮柠。贺少连我名字都记不住,就敢跟我在洗手间偷.情?”

她以牙还牙。


“想叫?忍住。”

洗手间内,阮柠被抵在洗手台上,镜子中是头发凌乱,眼神迷乱的自己。

身后的男人身形高大,一只大掌覆在她的腰际,仿佛捏碎她的腰易如反掌。

阮柠的裙子耷拉在高跟鞋旁边,湿润的眼睛求助地看着镜子中的男人。

“不要了......这是在宋家。”

还是在宋家一楼的洗手间,过了走廊,就是已经在筹备家宴的客厅。

“昨晚爬我床的时候,胆子不是很肥吗?这就不要了?”

男人一张英俊的脸让人挪不开眼,虽然说着粗.俗的话,但是浑身都是上位者的矜贵气息。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一阵脚步声。

阮柠吓得人都瘫在了贺宴川怀中。

贺宴川的动作没停,惹得阮柠额头的汗不断地滴落。

大掌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她发出声音。

“奇怪,阮柠那蠢货去哪儿了?”外面传来阮宁的双胞胎妹妹,宋萌的声音。

很快脚步声消失了,贺宴川像是故意得一般,附身咬住她的耳垂。

“隔着一面墙,和妹妹的未婚夫偷.情,是什么感觉?”

贺宴川的声音危险又迷人。

阮柠哽咽着求饶:“我错了.......”

贺宴川一把捏住阮宁的下巴,强迫她扭过头来看他。

她像一只哭红了眼的小狐狸,眼睛湿漉漉的。

“错了?我看你比昨晚还要浪。”

阮柠有些招架不住。

贺宴川的手拂掉了她挂在白皙肩头的肩带:“可惜,今天穿的没有昨天的骚”

昨晚的阮柠,穿了她这辈子穿过,布料最少,最出格的衣服。

只为爬上贺宴川的床,让他玩得开心。

她要赌一把,代替宋萌,嫁给贺宴川。

一夜纠缠,不死不休。

谁知道第二天的家宴上,他会把她拽进洗手间,重复昨晚的事。

“你喜欢,我以后每天都穿给你看不一样的。”阮柠的声音沙哑,眼尾被染红了。

“想嫁给我?”

“不行吗?”

“你也配?”

说完,贺宴川霸道得附身吻住了阮柠的红唇 ......

*

从洗手间出来前,阮柠仔细检查了脖子,确定没有吻痕才出去。

说实话,她有些后怕。

贺宴川是什么人?

是金融巨鳄贺天鸣的养子。外界关于他的传闻很多。

有人说他野心勃勃想要取代贺家长子的位置,也有人说他根本不是养子,而是贺有鸣的私生子。

在昨晚之前,阮柠只见过一次贺宴川,那就是在他和宋萌的订婚宴上。

回客厅的路上经过客房,阮柠听见里面传来面料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停下脚步。

里面传来宋萌娇.软的声音:“卓昂哥,是我香,还是阮柠香?”

卓昂猛得在宋萌颈窝深吸了一口:“当然是我的宝贝香了。阮柠算什么东西?一个连编制都考不上的老师,怎么配得上我?”

这是阮柠的男朋友,卓昂的声音。

今天是宋家家宴,阮柠的母亲顾新玉邀请了她和男朋友卓昂,同时还邀请了宋萌和未婚夫贺宴川。

“那你什么时候跟她提分手?我不想嫁给贺宴川那个疯子,我见到他都害怕,你快点跟她分手来娶我。”

宋萌不想嫁给贺宴川,满城皆知。

贺宴川是养子,也是弃子,没有继承权,为人又狠厉,这门联姻宋萌撒泼以死相逼都没有推掉。

因为宋家想要攀上巨富的贺家,只有嫁女儿这条路。

“我跟她毕竟谈了快五年,再给我点时间。我怕我提得太快,她会想不开。毕竟她这种女人离开我,还能去找谁?”

宋萌笑了:“也是,卓昂哥你那么厉害,她一个乡下来的穷酸女人怎么配得上你。对了,你真的没碰过她?”

“平日里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没有半点情.趣,我都没有要扒开她衣服的冲动。不像宝贝,浑身都是软的。”

“哎呀讨厌。”

阮柠站在门外,心底毫无波澜,如同一潭死水。

毕竟她发现卓昂出.轨,已经有三个月了。

从一开始的崩溃,到后来的心酸,再到麻木,最后是如今的一潭死水。

卓昂是她的初恋,从大一走到现在,却在见到她的双胞胎妹妹之后,想要攀上宋家的高门。

有些人,不是忽然烂了,而是一开始就是坏的。

阮柠吸了吸鼻子,转身走向了客厅。

客厅里,空无一人。

阮柠心头一愣,贺宴川呢?

完事之后,他是先从洗手间出去的,她以为他会在客厅。

他走了?

晚餐甚至还没开始。

他似乎从来不给宋家面子。

此时,顾新玉和宋华平夫妇从楼上下来,这是阮柠的亲生母亲和继父。

顾新玉在阮柠三岁的时候就离婚,带着妹妹阮萌嫁给给了宋华平,同时也给阮萌改了姓,姓宋。

从此,阮柠和爷爷奶奶在乡下相依为命,宋萌在杭城过上了千金生活。

直到阮柠来杭城念大学,才和顾新玉重新有了联系。

顾新玉的眼神在阮柠身上扫了一眼,微微皱眉:“阮柠,一阵子不见你,怎么气色这么差?还有,你穿的是什么东西?”

阮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米色毛衣。

中规中矩的款式,都没能顾新玉挑错。

她一贯都是不喜欢这个大女儿的,否则当初也不会不带走。

此时,一阵娇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爸妈,我今天好看吗?”

宋萌笑着跑过来,跑到了父母面前,转了个圈圈。

顾新玉和宋华平脸上满是宠溺的笑容:“我们萌萌最漂亮了。”

阮柠心头一涩,自嘲得笑了一下。

宋华平看到了从不远处走来的卓昂,点了点头示意,然后问宋萌:“萌萌,宴川呢?刚才我在楼上看到他的车了。”

宋萌翻了个白眼:“谁知道,他不在最好,反正他也瞧不上我们家,他在我旁边我都不敢吃饭。”

顾新玉斥责:“别瞎说,你和宴川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有了贺家的帮助,我们宋氏才能更上一个台阶。”

宋萌心底不松快:“贺宴川天天都是花边新闻,我跟他认识这么久就没见他笑过。这种又花心又心狠的男人,谁要嫁。”

阮柠含笑看向宋萌:“你不愿意嫁,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宋萌心头猛的一跳,下意识得看向卓昂。

卓昂连忙别开脸,不敢和宋萌对视。

阮柠挑眉:“我认识吗?”

“这个乡下来的贱骨头,你也配打听我的事?”宋萌上前,或是因为心虚,一个巴掌打在了阮柠脸上。

阮柠也没躲,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宋萌因为太用力,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卓昂连忙上前扶住了宋萌:“你没事吧?”


这些是阮柠内心真实的想法,然而说出口之后,她自己都觉得貌似有些可笑。

听上去,像是一个虚荣的捞女,在为自己做无力的辩白。

贺宴川的手习惯性地摩挲了一下戒指,舌尖在齿上轻轻扫了一下,顽劣得笑了。

“阮柠,你对我也一无所知。”

阮柠心底咯噔一下,如坠深渊。

和贺宴行说的话一样。

“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阮柠低声问,声音仿佛是在求饶一样温存,“起码,我能让你满意,让你欢愉,不是吗?”

阮柠自己都想不到,有一天她会用这样风情万种的眼神看着一个男人,试图用他最原始的欲.念,来勾起他的怜悯。

然而贺宴川却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游戏结束了,阮柠。”

说完,他离开了病房。

阮柠没追上去,因为她根本没有力气。

浑身上下所有的勇气和力量,都在刚才耗尽了。

此时的阮柠,好像被抽干了一切精神的枯木,伸手撑在病床上,才没有让自己倒下。

她完了。

彻底完了。

就在阮柠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门被敲响,从外面走进来了让阮柠这辈子都不想再多看一眼的脸。

卓昂拿着一捧花走了进来,阮柠立刻皱眉瞪着他:“你来干什么?滚出去。”

她现在正在气头上,情绪随时随地都要爆发。

卓昂上下打量了一番阮柠,说道:“你和萌萌闹了这么一出,我从警局去接的她,顺便来看看你。”

“我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恶心,出去。”

卓昂却是极其不要脸,将鲜花放到了床头柜之后,走到了阮柠面前。

“柠柠,我们好好谈谈?”

“别这么叫我。”

“也是,你现在都攀上贺宴川了,的确不能这么叫你。毕竟我惹不起贺宴川。但是阮柠,是不是太下贱了一些?为了找一个比我更有钱的,竟然找上贺宴川那种声名狼藉,玩弄女人的家伙?”

阮柠咬牙切齿,正愁气没地方撒。

“我的事情和你无关,是你先出轨在先。你出去,否则我叫保安。”

阮柠还在发着烧,刚才又因为贺宴川情绪激动,此时整个人都在发抖。

“别急啊,你看看这个。看了之后如果你还打算赶我走,那我就走。如果你想好好跟我谈,那我们就谈谈。”

卓昂拿起手机,放到了阮柠面前。

阮柠抬头,当看到屏幕上的照片的时候,瞬间,眼神慌乱。

“你是哪里弄来的?!”

屏幕上的照片,是沈建强和他那一群狐朋狗友,偷.拍的照片。

各种各样,难以入眼。

明明,她已经用六百万,让沈建强删了。

“不对......沈建强明明当着我的面删掉了照片还有备份,为什么你还会有?”

阮柠想要扑上去抢卓昂的手机,但是手机却被卓昂捏在了手里。

她的力气和卓昂相比简直就是相形见绌。

卓昂现在仿佛就是一个胜券在握的将军,嘴角挂着阴冷狡猾的笑。

“因为你的养父,两个月前找过我,他拿这些照片威胁我,想要我给他钱。”

阮柠瞬间明白了,她的嘴唇都是颤抖的,身体更是抖地好像一个筛子。

她眼神恐惧地望着卓昂:“两个月前......那个时候你和宋萌已经出轨好上了。所以.......”

阮柠有些不敢想下去,因为她害怕。

她没想到人性的底色竟然可以恐怖如此。

她明明是受害者,却被这两个施害者,拿捏着把柄。

“没错,所以我就花钱买了这些照片以备不时之需。等哪天要告知你我和宋萌的事情的时候,你如果不同意,我就拿出这些照片威胁你。”


她不仅有先天性的心脏缺陷,还有先天性的早搏。

每次情绪激动的时候,胸口都会很闷。

但是她实在是忍不了了。

阮柠红着眼眶盯着顾新玉:“还有,我大学跟你要的钱,是为了给姑姑治病。爷爷奶奶去世之后是姑姑收养了我,我给她养老治病也是情理之中。那些钱是你欠我的。”

“阮柠,我不欠你一分一毫。当初你就不应该活下来,我在医院都签了放弃抢救了,你那老不死的奶奶非要把你抱回家,还真让你活了。你活下来,就是讨债鬼!”

阮柠听见这些话,心脏像是被人狠狠踩了两脚一样疼痛。

她都快有些喘不上气了。

阮柠咬了咬下唇,嘴唇都被咬破了。

一股腥甜弥漫在了口腔里。

“你来找我,打我巴掌,谩骂我,就是因为我爬了贺宴川的床吧?”

自从湖上牧云那件事情之后,顾新玉和宋萌应该是有所警觉,意识到她和贺宴川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她们肯定去调查过了,所以才会怒气冲冲找到这里来。

宋萌的眼泪一下子又忍不住了:“妈,她真不要脸,她还好意思说!”

顾新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一个下贱的东西?爬自己妹夫的床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吗?”

“彼此彼此,毕竟你的宝贝小女儿在宋家客房和我的男朋友偷.情。哦不对,是前男友,已经被我甩了。”

阮柠挑眉。

她拿出手机,打开了录音。

里面是宋萌和卓昂在家宴那晚,在宋家客房里面打情骂俏的话。

甚至还有不堪的声音。

“阮柠,你个王八蛋!”宋萌的脸瞬间涨红了,上前想要抢夺阮柠的手机。

阮柠一个巴掌扇了回去。

“就算你今天把我的手机摔烂了也没用,我的邮箱里有备份。我倒是想让人评评理,你宋萌是不是真的无辜。”

宋萌已经不敢哭了,因为她感受到了顾新玉如同利刃一样的目光。

在自己妈面前听这种音频,脸都不要了。

顾新玉隐忍到了极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阮柠:“你是半点都不在乎你妹妹的名节了吗?”

“她自己不要脸,勾上了我当时的男朋友。我投桃报李,爬上她未婚夫的床,我没错吧?再说了,人的名声都是靠自己赚的,你们宋家家世显赫,需要好名声。但是对于我这种穷人来说,名声,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阮柠说完之后,觉得畅快极了。

虽然心脏还是不舒服,但是她起码出了一口恶气。

她是在告诉顾新玉,她没在怕的。

“你开个条件,把音频给我。”顾新玉允许自己女儿嫁给凤凰男,毕竟宋萌寻死觅活。但是顾新玉绝对不会让宋萌的名节毁掉,

“条件?我还没想好。但是如果你逼着我嫁给那个老头,我立刻,马上,就把音频发到网上。”

顾新玉气的脸都绿了:“我已经收了严总五千万,你已经是他的人了。这件事情,免谈。”

“好啊,那我这里也免谈。再说了,你收了他五千万,不应该代表你是他的人了吗?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跟他签什么合同。要是论年纪看,妈,还是你和严总比较配。要不你再结一次婚吧,事不过三,三阳开泰。”

话落,又一个巴掌落在了阮柠的脸上。

这一次,纯属她没躲。

她没打算躲。

她要让自己清醒,彻底对顾新玉死心,永远不会再对缺失的母爱有任何残留的眷恋。


其实阮柠都不用问,心底是有答案的。

但是她还是有点不死心。

“别去惹她。”

“都还没开始,你就护上她了。你难道觉得我一点醋都不会吃吗?”

“你有那么笨?”

阮柠叹了一口气:“好难过,第一个男朋友把我当跳板。第二个男人把我当替身。我这辈子都谈不上正常的恋爱。”

“想谈正常的恋爱,就不应该半夜来敲我的房门。”

贺宴川扔下一句话:“一周之内,给我答复。”

“你去哪儿?不陪我了吗?还是要去找孟小姐?”

“公司,开会。”

阮柠看到关上的房门,心底想着,兄弟俩果然一个样。

都是给她时间让她考虑。

只不过贺宴行那边根本不需要考虑,阮柠直接就拒绝了。

但是贺宴川这边,的确需要她好好考虑。

接受,意味着嫁给他的几率几乎是零了。

拒绝,意味着和他之间,永远结束了。

幸好有一周的时情,让她好好想想。

*

检查报告出来,问题不大,只要不发病可以正常生活。

于是阮柠在征求了贺院同意之后办理了出院。

她赶紧回学校去工作了,否则这个月的工资不知道得难看成什么样。

一回到学校,坐在阮柠隔壁的大姐就凑到阮柠耳边。

“阮老师,这几天你不在学校,知不知道学校发生了一件大事。”

阮柠平时上班其实挺少关心八卦的。

毕竟她是来打工的,不是来闲聊的。

所以她只是平淡得回了一句:“什么事?”

“学校要裁员。”

“什么?”阮柠停下了手中批改作业的动作,看向了女老师。

“真的,学校已经下发通知了。据说出了一套标准,有合格线,没有达到标准的,哪怕是老教师也要被裁。听说啊,是为了新招收一批山城师范毕业的大学生,给的工资比我们低,人家还年轻肯吃苦。”

山城师范,是个不算好,也不算差的师范类院校。

而且山城地处偏远,一般很少有学生愿意去那边读。

学校从山城师范招生,招来的学生肯定能吃苦。

同时,学校又可以裁掉那一批年纪大,拿高薪的青中年教师。

至于老教师,学校只是做个样子,不会真的动他们的。

“阮老师,像你跟我这样的吗,刚进来没太久的,又没什么成绩的,就是他们的板上鱼肉了。”

阮柠手中的红色圆珠笔在纸上晕开了一圈,阮柠有些失神。

她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她平时常年吃药,心脏问题也随时像一颗炸弹。

“阮老师,听说很多老师都私底下联系了隔壁风华中学,都准备跳槽了。”

阮柠抿了抿唇:“像我这样刚刚工作一两年的,人家风华中学怎么可能要我。”

风华中学比她现在的工作单位更加厉害,薪资也更高。

“话也不是这么说,都是私立学校,就是人情社会。你要是有关系的话,赶紧托关系先跳槽过去呀。”

阮柠苦笑:“我都不是杭城本地人,哪里来的关系?”

“也是,我也烦,不知道我老公能不能帮我托到关系。否则,我就等着裁员待业吧。”

*

这件事情困扰了阮柠整整一天,导致她除了上课时间,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的。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教师忽然坐到了她身边。

阮柠之前跟她从来没什么交集,因此有点吃惊。

“陈老师?”

这位陈老师是校董的老婆,平时在学校里话语权还是也挺重的。

“阮老师,你记得我吧?教高三英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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