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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穿成富商独子,我教唆老爹造反杨广杨安小说结局

乱了方寸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对对,郎君,还是先说说这事吧?”李靖也跟着道。相比吃饭,那肯定是泼天大功更重要啊。“哦,这样啊,那好吧。”杨安也这才哦了声,继续道:“其实这棉花只要弹一弹,夹在衣物里就可以了。”“就比如说......”“哎,你们等会啊。”“我好像去年做了个弹棉花的工具,还给自己弄了副手套。”只是话说到一半,杨安却忽然想起来了。自己去年买的这些棉花,种子虽然被他留了下来,但棉花却是做了手套的。一想到这,他就立刻对还正在田里下种的杨六五道:“杨六五,去某房间,把某那弹棉花的工具,还有那副手套取来。”“好的,郎君。”杨六五作为照顾杨安饮食起居的管事,对杨安的东西自然是熟悉的,只是点了点头,就一溜烟去杨安小院那了。差不多一炷香后,他就扛着个似弓非弓的器物...

主角:杨广杨安   更新:2025-02-19 01: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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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杨广杨安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局穿成富商独子,我教唆老爹造反杨广杨安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乱了方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对对,郎君,还是先说说这事吧?”李靖也跟着道。相比吃饭,那肯定是泼天大功更重要啊。“哦,这样啊,那好吧。”杨安也这才哦了声,继续道:“其实这棉花只要弹一弹,夹在衣物里就可以了。”“就比如说......”“哎,你们等会啊。”“我好像去年做了个弹棉花的工具,还给自己弄了副手套。”只是话说到一半,杨安却忽然想起来了。自己去年买的这些棉花,种子虽然被他留了下来,但棉花却是做了手套的。一想到这,他就立刻对还正在田里下种的杨六五道:“杨六五,去某房间,把某那弹棉花的工具,还有那副手套取来。”“好的,郎君。”杨六五作为照顾杨安饮食起居的管事,对杨安的东西自然是熟悉的,只是点了点头,就一溜烟去杨安小院那了。差不多一炷香后,他就扛着个似弓非弓的器物...

《开局穿成富商独子,我教唆老爹造反杨广杨安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对对,郎君,还是先说说这事吧?”

李靖也跟着道。

相比吃饭,那肯定是泼天大功更重要啊。

“哦,这样啊,那好吧。”

杨安也这才哦了声,继续道:“其实这棉花只要弹一弹,夹在衣物里就可以了。”

“就比如说......”

“哎,你们等会啊。”

“我好像去年做了个弹棉花的工具,还给自己弄了副手套。”

只是话说到一半,杨安却忽然想起来了。

自己去年买的这些棉花,种子虽然被他留了下来,但棉花却是做了手套的。

一想到这,他就立刻对还正在田里下种的杨六五道:“杨六五,去某房间,把某那弹棉花的工具,还有那副手套取来。”

“好的,郎君。”

杨六五作为照顾杨安饮食起居的管事,对杨安的东西自然是熟悉的,只是点了点头,就一溜烟去杨安小院那了。

差不多一炷香后,他就扛着个似弓非弓的器物,拎着副手套回来了。

刚回来,杨六五就对杨安问:“郎君,是这些吗?”

“对对,就是这些。”

杨安点头,示意杨六五继续干活后,他就拿起那副外面是丝绸,里面是棉花的手套道:“爹,你们看,就是这样。”

“只需要把棉花用这弹棉花的工具弹一弹,然后塞进去缝好就可以了。”

说着,杨安还把自己的一只手套拆了开来,拿里面的棉花,给杨广他们演示了下。

等演示完了,他才对着杨广他们道:“你们试试这手套,就知道暖和不暖和了。”

“嗯嗯,让为父来试试。”

杨广也好奇的接过手套,戴在了手上。

果然,手套戴上后,杨广立刻就感觉手上热乎乎的。

也这才对着杨雄和李靖道:“好东西啊,不仅暖和,还很舒服。”

“要是有此物的话,那冬天必定不会太冷了。”

说到这的时候,杨广已经打定主意了。

回宫就让人传旨西域各国,把他们的棉花和棉花种子统统送过来。

敢不给?

那就,伐之。

别说他了,就连观王杨雄和李靖,在听到杨广说暖和后,也都有了同样的心思。

杨广更是对着杨安道:“安儿啊,你说如此神物,要是我大隋多种点,那以后我们岂不是就不会有人再被冻死了?”

此时的他已经想着要在大隋推广棉花种植了。

“嗯嗯,言之有理。”

李靖和杨雄也颔首。

“不可不可。”

但杨安却摇头,然后才对杨广一脸严肃道:“爹你要是这样,就错了。”

“大错特错。”

“嗯?大错特错?”

杨广也一愣,随后才疑惑问:“何意?为父如何就大错特错了?”

杨广不明白,自己如何就大错特错了?

既然这棉花能给百姓御寒,那让百姓多种点不被冻死,这有何错?

就连李靖和杨雄也不解。

但杨安却一笑,道:“爹,这棉花的产量很低的,咱大隋的百姓,现在连饭都吃不饱,你让他们种棉花,那到最后,他们就只能饿死了。”

杨安虽然不清楚棉花现在的产量,但可以对比后世啊。

后世这东西产量都不是很高呢,所以这会,自然是不能种的。

而这也是为什么棉花明明南北朝时期就传入了中原,却一直都很少有人种的原因。

吃饭问题都没解决,谁能顾得上种这?

“这。”

杨广他们听到这,也瞬间呆住了。

杨广更是心里有些难受的道:“难道就没其他办法了吗?”

“明明有此可以不让百姓冻死的神物,我们却不能种?”

杨广这是心里不甘心呀。

毕竟要是真能解决百姓不被冻死的问题,那绝对是前无古人。


“可现在,陛下不但要加封其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还让其兼领兵部尚书,以及那,那……”

李渊是想说安平军的,可他自己也有些迷糊,这朝廷哪里有这支军队了?

但这会他却也顾不得这些,只能继续道“以及那大将军之职,这些都是与朝廷法制相悖的。”

“而且陛下此举,还会使的满朝文武心中不服,胸中凄苦啊。”

怪不得人说每一个造反派,都是天生的演说家呢?

汉高祖刘邦,唐高祖李渊,瞧瞧,人家这张嘴,三言两语的就把满朝文武都给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而那些本来还在犹豫,犹豫到底要不要参与此事的朝臣们,在听了李渊说的后,也都立刻跟着道:“就是,还请陛下三思。”

“三思啊!”

一时间朝堂上除了杨广,李靖,还有隋观王杨雄,其他人都在阻止。

就连麦铁杖和鱼俱罗也开口了。

鱼俱罗更是有些埋怨的看着杨广。

他虽然没有麦铁杖那般年岁大,今年只有四十八岁,身材也没人家那么魁梧,小个子,颧骨有些高,还有点龅牙。

可他怎么着也是打了不少胜仗的老将啊。

这现在,皇帝把辽东道行军大总管的职位给了李靖一个年轻人。

岂不是说,他鱼俱罗,连个年轻晚辈都不如?

而李渊,看到这也稍微得意了下,然后再次道:“陛下,还请收回成命吧?”

“我大隋有的是良臣猛将,且东征之事关系重大,陛下何故要钦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呢?”

李渊说的就好像自己比李靖大了好多岁一样,其实,他也就比李靖大了十二岁而已。

当然,要是论出身,那他可就要比李靖高出很多了。

“是吗?收回成命?”

但杨广却已经从那乾阳殿的垂弓之上走了下来,走到了李渊身边,然后才忽然声音一冷的陡然大声道:“唐国公你在教朕做事?”

“来来来,要不朕扶你坐上那把龙椅,你坐着,朕站着,你来当这大隋的皇帝?”

杨广说着就要拉起李渊朝那龙椅走去,吓的李渊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赶紧道:“臣不敢,臣纵然万死也不敢有如此念头啊?”

那些朝臣们这会也都吓傻了,一个个的心肝儿狂跳。

他们这才想起来了,他们眼前的这位陛下,可不是先帝那般温文尔雅。

这位可是带着大隋铁骑,南征北战,马踏西域各国的天可汗啊。

是不是以为天可汗就是李二?

不不不。

历史上第一个拥有这称号的,其实是杨广。

他一举打通断绝四百年丝绸之路,巡视西域时,西域各国就是这样称呼的。

“不敢?”

但杨广却冷冷看了李渊一眼,这才道:“可朕看你刚才那样子,分明就是想要教朕做事,想要坐在那龙椅之上让朕听你吩咐啊?”

他这话是对李渊说的,也是对这满朝文武说的。

吓的李渊和那些朝臣齐齐摇头,李渊也赶紧道:“陛下,没有,臣没有啊。”

“陛下乃是一国之君,天下至尊,臣怎么敢对陛下有僭越之心呢?”

李渊这会是真被吓坏了。

就好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一样。

以至于他都在想,杨广是否心里已经对他有了杀念?

若是有,他该怎么办?

“真的没有?”

杨广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没有,臣万死也不敢有。”

李渊摇头。

“哈哈哈。”

杨广这才大笑一声,扶起李渊,就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亲切道:“没有就好,唐国公与朕乃是表兄弟,你要是有这心思,朕可就该伤心了。”


李渊都要让自家这二郎给惊到了。

一般人十三四岁,能遇事不慌就已经很不错了,可自己这儿子,居然不但能把问题分析的头头是道,还能有对策?而且还是上中下三策?

这就让他对他儿子的三策非常好奇了。

“孩儿的上策是,父亲大人可遣人给山东的起义军,诸如王薄等人送些粮草器械,让他们迅速壮大。”

“只要他们壮大,那陛下就须派遣能征善战者镇压。”

“可现如今朝廷,能征善战之人,不是垂垂老矣,就是在为陛下准备东征事宜。”

“若是如此,朝中可派之人,也就只有麦铁杖和鱼俱罗了,而且十有八九,陛下会派麦铁杖前往,至于理由嘛,儿方才已经说过。”

李世民也点头,笑吟吟的说了起来,这些说完,他才继续道:“可若麦铁杖前往山东镇压起义军,他极有可能就赶不上陛下的东征战事了。”

“如此,东征行军大总管就只能在父亲和鱼俱罗中选。”

“父亲这,陛下定然不会选,而要是这样的话,就只能是鱼俱罗。”

“可,只要陛下选择鱼俱罗,我们便可利用其弟之死,拉拢他为我们所用。”

“据孩儿所知,鱼俱罗和其弟鱼赞,关系很好。”

李世民意味深长看着父亲李渊,看的李渊也惊喜连连,抚须大笑:“善,二郎所言,正合为父心意。”

“那中策呢?吾儿中策为何?”

李渊其实早就已经有了决策,甚至也打算按李世民所说的上策来做。

因为这上策最符合他们的利益。

毕竟他们现在破坏东征,为的就是让山东和江南这两个被皇帝抽调了大量人力,物力的世家集团,在东征失败后对杨广彻底愤怒,引动天下大乱。

而若是在这之前,能利用那些不成气候的起义军,让这天下提前乱点,那就更好了。

乱中才能取胜嘛。

当然,他即便有这想法,却也是想听听自己儿子的其他两策的。

一来,这是考校儿子的机会,至于第二,也正好可以给他的长子李建成点压力了。

谁让压力才是成长的动力呢?

“至于中策嘛?这中策就是我们直接拉拢麦铁杖,让他为我们所用。”

“不过这策略有风险,麦铁杖那家伙可是个驴脾气,万一他恼怒,把这事告知陛下,咱可就麻烦了。”

李世民也这才继续说。

“嗯,我等所谋之事,首要一条就是稳妥,说说你的下策吧。”

李渊嗯了声,随后才道。

自己儿子这中策,很显然是不可取的。

江山哪有性命重要?

固然他们渴望夺取江山,但若是江山需要用他们自己的命来换,那就不值得了。

“是,父亲。”

李世民颔首,然后才又继续:“孩儿的下策就是,父亲向陛下立军令状,自荐辽东道行军大总管。”

“这样一来,有军令状在手,陛下或许会给父亲这职位。”

“只是如此,父亲就必须趁东征时,把咱们这位陛下给......”

李世民做了个手抹脖子的动作,看的李渊也连连摇头:“不可不可,二郎你这还真是个下策啊。”

“于东征中想杀陛下简单,这只需和高句丽王商量好就能做到,但杀了他后,这弑君的罪名也就落在咱身上了,不但弑君,咱还成了辽东战事失败的罪魁祸首,天下百姓都会以为是咱杀了陛下才导致的战事失败,那时候,咱想取天下就难了啊。”

相比自己十三岁的儿子,李渊此时看问题还是很长远的。

李世民也笑着道:“孩儿也正是考虑到此,才把第三条归于下策。”

“那父亲,我等是打算用那上策了?”

随后他又对李渊问。

“嗯,就用你那上策吧,这事你和你大哥一起办,但必须做到无人知晓,明白吗?”

李渊嗯了声。

“孩儿晓得。”

李世民应声,这才和李建成说了几句,就一起离开了。

而李渊,则是依旧站在厅堂眉头紧皱,直到一会,他才呢喃:“奇怪了,皇帝对宇文述的宠信一直都是人所共知的,这怎么忽然就查他了呢?”

说到这里的李渊也有些不解。

毕竟他们之前选择宇文述,就是因为那家伙除了本身就是关陇一员,还藏的够深。

可现在,他藏的这么深居然都被皇帝给翻出来了?

这就让人不由怀疑,皇帝身边,是否有某位不知名的能人相助?

一念至此,李渊就对府里的下人道:“来人,派人传信给洛阳那边,让他们找人打听下宫中近况,尤其是陛下身边可曾有陌生人出现?”

这偌大的唐国公府,早已被李渊经营的如水桶一般了,故此他倒也不担心府中的下人有问题。

而他府里的下人,也很快就道:“是,国公爷。”

这话说完,那些人就去办了,李渊这才背着手去了府中的内宅,这前阵子新纳的一房小妾,让他一得空就想往被窝里钻,这也很愁人呐。

而时间也这样很快就又是二十来天,已经到了大业七年四月末,距离五月初的小朝会也只差三天了。

在这二十来天里,杨安一直都在自己的庄子里忙训练新卒和建造他所谓新卒宿舍的事,至于打造兵器,早已经在几天前完工了。

不但完工,杨安为了能让自己手下的士兵,所用的横刀超过这个时代的横刀,还专门让人在庄子里起了一座炉窑,采用北宋年间才会出现的新式高炉冶铁灌钢法对兵器进行了加强。

众所周知,灌钢法虽然出现于南北朝,在隋唐时也被用在了兵器铸造上,但因为隋唐时的灌钢法采用的还是低炉低温烧炼,故此锻造出来的钢铁杂质还是有不少的。

这也是隋唐时的横刀锻造技术,虽然领先于这个时代其他地方,但和北宋年间被广泛用于军事上的新式高炉冶铁灌钢法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原因。

而他的这一技术革新,也就导致了杨安给士兵们所打造的横刀,个个都是削铁如泥的宝刀。

不过杨安对此其实也并不满意,他想搞的是火药和明朝的红衣大炮。

但火药这东西,现在这年代,药王孙思邈还没把火药的提炼方法整理出来,杨安也只能自己摸索。

而就在他摸索这的时候,洛阳皇宫里的杨广,却看着一份从山东送过来的八百里加急,面色阴沉,声若寒霜道:“呵,这又是谁在找死?”

“来人,传沈光......”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此时的杨安,还正在自己小院的厢房里刷刷刷的绘制着要新建的冶铁炉图纸呢?

一直忙到了四更天,一份新的冶铁炉图纸终于绘成,杨安这才满意的爬上了床榻休息。

不过他也没休息多久。

第二天上午,当从管事杨六五那得知,自己便宜老爹居然已经把周围那五个庄子都给买下来,并且十万贯银钱也送来了,杨安就带着庄子里的工匠,专门挑了个新庄子,按照他绘制好的冶铁炉图纸,建造新的更大,产量更高的冶铁炉了。

而时间也这样转眼就又是三天,已经到了五月初小朝会的前一天。

这天中午,杨安还正在庄子里忙着新冶铁炉建造时,穿着身黑色长衫,面容儒雅的李靖也骑着一匹快马出现在了洛阳城城门外。

李靖今年三十三岁,大方脸,断剑眉,身材魁梧,沉稳厚重,纵然星夜赶路,马儿都跑死了数匹,却依旧给人一种不动如山的感觉。

只是他刚到城门,就看见召他回来的隋观王杨雄已经在那等着了。

看到杨雄,李靖立刻翻身下马,行礼道:“下官马邑郡丞李靖,见过观王。”

“哈哈哈,药师贤侄无需多礼,吾与你舅父韩擒虎韩将军乃是故交,你也算是吾半个子侄。”

观王杨雄虚扶了下,这才对着李靖问:“怎么样,这一路赶来,贤侄可要休息?”

说这话的时候,杨雄也在打量李靖。

嗯,不卑不亢,身手矫健,的确也算的上是可造之材。

“无需休息。”

李靖摆摆手,随后有些好奇问道:“不知观王召靖前来,所为何事?”

其实这一路上,李靖都在思索这个问题。

可观王杨雄派去的人只说是观王有令,令他三日内务必抵达洛阳,其他的只字未提,他也没有办法。

“哈哈哈,贤侄此言差矣,召你前来洛阳的可不是本王。”

“本王虽是王爷,却也没有擅自调动朝廷命官的权力。”

观王杨雄一笑。

“不是王爷?那是?”

李靖也一愣。

“陛下。”

观王杨雄拱手,含笑道:“陛下听闻贤侄你熟读兵法战阵,有将兵统卒之能,这才想要见见你。”

杨雄这就等于是在给李靖交底了,让他知道到底所为何事?

但也正因这,听的李靖都一阵恍惚,许久都难以相信道:“陛下?陛下要见我?”

李靖这会只觉得有些不真实。

自己虽然出身将门,熟读兵法战阵,可说到底现在还只是个小人物啊。

这怎么就被陛下给听闻了?

要知道,他虽然在李渊帐下,可那李渊却也仅是知道有他这么个人罢了。

至于说见,那肯定是见不到的。

但现在这,皇帝都要召见了?

“没错,就是陛下。”

“走吧,既然贤侄你无需休息,那就跟本王入宫觐见陛下吧,切莫让陛下久等了。”

观王杨雄颔首,当即就带着李靖上了自己的马车,一起朝洛阳皇宫而去。

马车穿过热闹的坊市,大概一个时辰后,他们就已经到了宫门外面。

跟守护宫门的侍卫说明了下来意,等侍卫禀明皇帝,皇帝让他们进去,李靖便和观王杨雄一起见到了已经在大业殿端坐着的隋帝杨广。

看见杨广,李靖和杨雄一起行礼道:“臣李靖,臣杨雄,见过陛下。”

“嗯,都免礼吧。”

杨广嗯了声,随后走到李靖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番,开口问:“你便是韩擒虎韩将军的外甥,李靖李药师?”


杨安就这么盯着杨广和杨雄。

盯的他们二人也心里有些不爽了,杨广都在琢磨着,要不让人抽这小子一顿?

也省的这小子越发猖狂?

毕竟,先前杨安狂那么一下,他还能觉得是人不轻狂枉少年,但这一连两次,他这皇帝也是有脾气的啊。

可他话还没说出,就见杨安忽然对身边的杨六五道:“杨六五,取某刀来,让家主和某伯父瞧瞧。”

杨安也懒得和杨广,杨雄废话了。

在他看来,自己老爹和这位族兄伯父,就是天生喜欢被打脸的那种荒古受虐圣体,一天不被打脸就不舒服。

既如此。

那就开打。

“是,郎君。”

杨六五也会心一笑,立刻小跑着就把杨安先前在给他们打造横刀时,也给自个打造的一把刀拿了出来。

刚拿来,他就恭敬递给杨安道:“郎君,刀。”

“嗯。”

杨安颔首,接过那把横刀对杨广和杨雄露出了个凶残的笑容,然后铿的一声抽出,道:“来,爹,伯父,你二人谁想来试刀?”

杨安这是下定决心了。

必须给这两位长辈点colour see see。

“好刀,安儿,这真是你所打造的刀?”

但杨广和杨雄却都是一愣,眼中有着贪婪的盯着那把刀。

他们这辈子都不知杀了多少人了?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刀的好坏?

这把刀,刀光森寒,声音清脆,绝对是一把难得的好刀了。

可真是杨安所打造?

“嗯?”

但杨安却怔了下,奇怪看着杨广和杨雄。

心里很想说句,爹你和伯父这不按剧本啊?

你们难道不应该继续不服,拿刀跟我对砍,然后被我砍断才服吗?

这怎么还没对砍就好刀了?

你们这样,弄的人心里不上不下还怪难受的哩。

可即便这,他却也只能不冷不热的嗯了声,道:“是我打造的,这是我观看不少铁匠打铁,发现他们用的都是小炉窑后,突发奇想就把炉窑扩大后创出的新式灌钢法……”

杨安无精打采的说着,很快就把自己早就想好的借口,以及这新式灌钢法能让钢铁杂质更少,韧性和强度更高这些说了出来。

说完后还指了指庄子西边一座数丈高的冶铁炉,道:“那就是我建的冶铁炉,若是炉子,铁矿和工匠足够的话,一天打造三四百把这样的横刀不算难事。”

“但庄子里铁矿有限,工匠也就那么几个,现在一天能打造五十把就是极限了。”

说到这的时候,杨安也有些明白,为何数千年历史,农民起义几乎每朝都有,可真能成事的却只有老朱一人?

没资源啊。

先不说你打下天下后怎么治理这些,就单单你在打天下时,就被世家大族卡住了资源脖子,这就无解啊。

“哦?现在一天就能造五十把?”

杨广和杨雄听到这也是心头一震。

杨安这里的工匠具体有几人,他们不清楚。

但工部那边的工匠他们却知道。

工部,现有工匠八百九十六人,可就是这八百九十六人,一天最多也只能打造出四百多把兵器而已。

可杨安这,一天就能打造五十把?而且还是品质要高于工部所打造的那种?

这就让杨广和杨雄心里又有了小心思。

杨广更是嘿嘿笑道:“那个,安儿啊,这打造兵器也是个累人的活,要不,你把这高炉冶铁技术也交于为父,为父来找人打造兵器,你看如何?”

“就是啊安儿,这些粗活又怎么能你来干呢?还是我们来吧?”

杨雄也跟着笑呵呵。

他们现在脑子里到处都是我的,我的,都是我的这样的声音了,也早就想着把杨安这新式灌钢法给划拉走了。

毕竟,杨安所打造的兵器,他们就算没亲自试试,却也能看出来,那绝对比工部的制式横刀要强上不少。

这不赶紧划拉,等甚呢?

“不行,这技术不能给,爹你想要兵器,也只能孩儿给你打。”

但杨安却摇头。

“为何?”

瞬间,杨广和杨雄都一愣,边上的杨六五也不解。

“保密啊。”

杨安看了几人一眼,继续道:“其实不止是新的兵器打造之法,就连孩儿那练兵之法,也需要保密。”

“爹你可别忘了,咱现在是在造反啊。”

“而且咱还是商贾之家,本身就跟那些世家门阀比起来没有优势。”

“没有优势的时候,这些技术就是咱们的倚仗。”

杨安严肃说着,他虽然最终都会把这些技术传至天下,用来改变历史。

但那都是他造反成功后的事。

至于这之前,还是先保密以辅助造反再说。

“这。”

杨广和杨雄对视一眼,他们虽没杨安想的造反这些心思。

但却也想到了门阀世家。

关陇那些家族,现在正想着改天换日呢?

这要是这些技术传到了他们那,那……

一念至此,杨广顿时就有了用这些技术创办新军的想法了。

他要创办一支属于自己,属于大隋朝的军队。

而不是如同现在这样,士卒们战时属于朝廷,闲时其实是归属于门阀世家的。

毕竟,经过数百年的土地兼并,府兵们当兵所得到的土地,其实已经被世家门阀给兼并了。

他们也已经成了世家门阀的佃户。

地都没了,人也成了世家的佃户,府兵还能有激情吗?

这些,杨广早就发现了,甚至也想改变。

只是这牵扯到兵源,干系重大,他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但现在,要是利用杨安的技术训练新军的话,似乎可行。

故此很快的,杨广就对杨安道:“行,那就依吾儿所言,以后兵器都交给吾儿来打造。”

“只是若是这样的话,吾儿这里的安全就需格外重视了。”

“这样,爹帮你把这周围的其他五个庄子都买下来,再招点护卫守护这里,吾儿以为如何?”

杨广是想把这里保护起来了。

毕竟这里以后可就是他的第二工部了,而且还是由自己儿子主管的可以放心的工部。

“五个都买下来?”

杨安也一愣,随后就有些震惊的问:“爹啊,你到底有多少钱啊?”

杨安是知道他们家庄子周围有五个庄子的。

按照他的估算,那五个庄子,没有个十几万贯根本拿不下来。

可自己老爹这?

“呵呵,总之够吾儿一生富贵了。”

杨广笑笑,随后才想起正事的对杨安问:“对了安儿,这造反也需要有将领。”

“吾儿以为,如今朝中的将领,哪个值得拉拢?”

“鱼俱罗和麦铁杖二人如何?”

他这是想看看自己儿子对这两人的看法了,毕竟新的东征行军大总管,可是要从这两人里选的。

不过这话他可不能直说,故此只能这样问。

“对对,安儿啊,你觉得此二人如何?他们若是可以,咱也好提前接触。”

杨雄也跟着问。

说到底,这才是他们来此的目的。

“拉拢鱼俱罗和麦铁杖?”

但杨安却眉头皱了起来,随后摇头:“不,不要他们,他们年龄稍微大了点。”

杨安虽然对鱼俱罗和麦铁杖了解的不多,但却也知道,这些人都要五十了。

这年纪,打仗其实已经不大合适了。

“他们都年龄稍微大了点?”

杨广和杨雄也一怔,随后苦笑道:“可他们这已经算是咱大隋名将里相对年轻的了啊,其他也没人了。”

虽然他们也知道,五十岁再上战场肯定不如年轻人,但这也没办法啊。

谁让其他人比他们更老呢?

“也没人了?”

但杨安却瞥了他们一眼,然后继续道:“谁说没人了?还有一人,可抵百万大军。”

杨安嘴角露出笑容。

“一人可抵百万大军?”

杨广和杨雄一呆,赶紧追问:“何人?何人有此经天纬地之才?”


可也正因为明白,他才愁啊。

一百贯一刀宣纸。

那猪肉去腥之法若是想传至天下,所需宣纸何止数万刀?

数万刀的宣纸,那得多少钱?

薛忠感觉自己还不如回家自缢算了。

“这,主事大人,此事,还是快些禀报陛下吧?”

他身边那两个农事司属官也赶紧提醒。

他们这会都后悔跟薛忠出来办这差了,要命。

“对对,禀报陛下。”

“你二人且先回农事司,本官这就进宫面见陛下。”

薛忠也这才反应过来的赶紧向皇宫赶去。

他现在都不考虑自己生死了,只想着皇帝陛下能看在他禀报还算积极的份上,给他的家人一条活路。

只是当他到了宫门口,向宫门值守的禁军禀明来意后,得到的回复却是陛下不在宫中?

这就让薛忠急了。

这么重要的时刻,陛下怎么能不在宫中呢?

可他也没办法,只能在宫外等着。

然而等了一个时辰后,还没看到皇帝回宫,薛忠彻底等不下去了。

随后更是咬牙对着那些值守禁军道:“烦请几位再去通报下,就说农事司主事薛忠,有十万火急的事求见皇后娘娘。”

他虽然知道自己一个外臣,根本不能求见皇后。

但现在却也没办法了。

这要是不及时把这事让陛下知道,耽搁了陛下的大事,他一家老小可就没活路了。

所以此时,他只希望皇后能知晓陛下的去向。

“这?”

几个值守禁军对视一眼,虽然也知道不合规矩,但最终还是去禀报了。

萧皇后此时还正在自己的甘露殿看书,听到值守禁军说农事司管事薛忠求见,也眉头皱了下,但最终还是颔首道:“那就让他进来吧。”

“诺。”

值守禁军领命,薛忠这才得以见到萧皇后。

刚见到萧皇后,他就立刻跪下道:“臣农事司主事薛忠,冒死求见皇后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无妨。”

“方才值守禁军说你有十万火急的事求见本宫,到底何事?”

萧皇后淡淡说道。

“这。”

薛忠组织了下语言,这才道:“启禀皇后娘娘,事是这样的......”

薛忠很快就把自己奉命将猪肉去腥之法传至天下,但现在洛阳的宣纸却已经卖到了天价的事说了出来。

说完后又继续道:“娘娘,臣必须要向陛下禀报此事,不知娘娘可知陛下身在何处?”

“这个……”

萧皇后沉吟了下。

身为皇后,掌管整个后宫,她肯定是聪慧的。

故此这会,她也已经看出来这里面有猫腻。

甚至也想到了,有可能是山东和江南的那些世家大族在搞鬼。

可就算想到了,关于陛下的去向,她也不好轻易说出。

只是再看看这薛忠,急的那本来就凸出的额头上都已经满头大汗了。

再想想自己也很久没见过杨安了,萧皇后这才道:“你且宫外等候,一会本宫带你去见陛下。”

“诺,下臣告退。”

薛忠应声,这才退出皇宫。

萧皇后在换了身寻常人家的妇人衣服后,带着几名宫内禁军,和薛忠一起向杨安庄子赶去。

差不多一个时辰后,她们一行人才到了庄子外面。

到了庄子外面,看见有皇帝的给使营在附近守着,萧皇后令给使营的人进去通报,自己则是在外面等着。

事实上她也有点慌。

一来是因为这次是她自己做主的,杨广并没允许她来。

至于第二嘛,就是不知自己的儿子杨安,是否还能认得自己?


杨安笑呵呵看着自己便宜老爹。

他分析的这些,那可是在后世军队中都是高级将领的大牛们分析出来的,这哪里会有错?

至于说史书。

史书那只不过是胜利者为了粉饰自己而杜撰的罢了。

你比如说,魏徵编纂的《隋书》。

《隋书》中记载的杨广囚父杀兄,淫妹乱母这些,其实就是为了掩饰他们君王的不堪。

毕竟囚父杀兄这个,杨广干没干没法证实,可他们的君王是真干了啊。

至于淫妹乱母嘛,他们的君王虽没乱母,但弟媳却也收入了后宫。

你既然造了前朝皇帝的反,那就必须要让他比自己更不堪。

否则,在古代这讲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大背景下,你没个由头就造反,那可是要被世人唾弃的。

“这,吾儿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

“不过起事造反干系重大,吾儿且容为父打探打探。”

“若是真如吾儿所说,那宇文述和关陇各家族勾结在了一起,有了二心,你我父子再造反也不迟。”

杨广也这才思索说道。

他这会哪还有空管自己儿子这狗屁倒灶的所谓造反大计啊?

他只想赶紧回宫,让人好好查查宇文述和关陇那边,看看他们是否真如杨安所说有了二心?

这才是正事。

“额,那,那行吧,那爹你可快点,这陛下东征在即,时不我待,咱可千万不能错过了机会。”

杨安怔了下,心里略微有些失望。

“嗯。”

杨广嗯了声,这才看了眼杨六五,带观王杨雄离开了。

杨六五也立刻心中一惊的会意对杨安道:“那个,郎君,小人去送送老爷?”

说完这话,还没等杨安同意,杨六五就一溜烟跟了上去。

只留下杨安一人站在前厅,随后才摇摇头回了自己小院。

......

而这会,庄子外面的邙山脚下,杨六五刚跟杨广他们一起出来,就立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慌张道:“陛下饶命,下臣自奉命侍奉三皇子以来,可从来没有半分不臣之心,还请陛下开恩,开恩呐。”

杨六五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脑袋更是死死抵在地上,只以为杨广叫他出来,是要赐死他这个小可怜。

但杨广却就这么平静看着他,直到杨六五感觉自己好像被十数头猛虎野兽盯着,有死无生时,杨广才淡淡道:“起来吧,朕自知你没胆教唆皇子。”

“之所以叫你出来,是想告诉你,今天这里的事,若是敢泄露半个字,满门皆灭!”

“另外,好生照顾三皇子。”

“诺,臣明白,臣明白。”

杨六五赶紧点头。

“嗯。”

杨广嗯了声,然后才继续道:“还有就是,如若三皇子有何奇异举动,立刻来报。”

这话说完,杨广就带观王杨雄上马车离开了。

“臣,恭送陛下。”

杨六五也恭敬一声,等杨广的马车走远了,这才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稳了稳心神,起身回庄子了。

而杨广,则是坐在雕龙刻凤,士卒簇拥的马车里,对着同乘一车的观王杨雄问:“族兄以为,安儿方才所言如何?”

“不可不防。”

杨雄开口,若有所思说:“若真如三皇子所言,宇文述和关陇各家族都有了反意,想借助东征战事削弱朝廷实力,挑起山东,江南两大世家集团绝望,重启天下大乱,那杨玄感,来护儿他们这些参与东征的将领也就都得查查了。”

“关陇那些家族若是想改天换日,就绝对不会只拉拢一个宇文述。”

“嗯,族兄所言有理,朕会让人密查。”

杨广颔首,然后才示意驾车太监加快速度,领着一路士卒,快速向洛阳皇宫紫薇城而去。

差不多一个时辰后,他便已经和杨雄到了紫薇城应天门。

才入应天门,杨广就一边和杨雄朝自己的大业殿走,一边对身后跟着的太监道:“去,给朕传给使营统领沈光,令他大业殿见朕。”

给使营是隋炀帝登基后,亲自挑选大隋孤苦男儿建立的一支亲卫军,应该算是募兵制的雏形。

同时也是和李唐的百骑,老朱家的锦衣卫一样,都是直接听命于皇帝,监察百官的鹰犬。

此时听到杨广要召见给使营统领,那跟随的太监也心神一凛,立刻就小跑着去传令了。

而杨广和杨雄,也这才一起到了大业殿等候。

不过也没等多久,大概一炷香后,杨广就看见一身穿明光铠甲,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朝大业殿走来,刚到殿门口,那男子就嘭的一声单膝跪地:“臣,给使营统领沈光,见过陛下。”

“见过观王。”

“嗯,起身上前。”

杨广嗯了声,等沈光进入大殿,他才打量着沈光那浓眉大眼,尚算英俊的面容,淡淡道:“十日,朕给你十日时间,十日之内,朕要你务必查清楚许国公宇文述,楚国公杨玄感,荣国公来护儿三人,是否有不臣之心。”

“另,关陇的那些家族,也都给朕一并查查,看看他们是否频繁走动,暗通曲款,你可明白?”

杨广平静说着,就好像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一样。

但今年才三十五岁的沈光却如同感觉到了无边的杀意,顿时心里一紧道:“臣,明白。”

“嗯,如此,就去办吧。”

杨广颔首,等沈光离开,这才看向和自己一起过来的杨雄,笑道:“族兄不妨和朕一起猜猜,这些人里,究竟何人对朕有二心?”

杨广这也就闲来无事,和杨雄找个乐子打发下烦闷而已。

但杨雄却哈哈一笑道:“老臣可不敢与陛下猜,老臣家中还有些许琐事,请陛下准许老臣先行离去?”

开玩笑。

杨雄又不是傻。

当着皇帝的面和皇帝猜谁对他有二心?

这要是没猜对,那岂不是说自己识人不明,老眼昏花?

但要是猜对了,猜对了那问题更大。

你都能猜对,说明你也早有怀疑,既然早有怀疑,为何不早报?

自古伴君如伴虎,如同杨雄这种跟随了两代君王的老狐狸,更是深谙其中门道。

“呵呵。”

杨广笑笑,这才作罢示意杨雄离开。

而时间也这样转眼就是十天。

这十天里,杨安一直都在邙山庄子里等他便宜老爹再次过来,却始终没等到。

以至于杨安都在心中埋怨,自己这便宜老爹办事效率也太拉胯了吧?

这么拉胯的效率,以后怎么当皇帝?

而杨广也始终在紫薇城皇宫等给使营的暗查结果,直到十天后的正午,杨广还正在大业殿批改奏疏,殿外的太监却走了进来,小声在他耳边说:“陛下,给使营统领沈光在殿外求见。”

“哦?”

杨广眉毛一挑,这才对那太监道:“宣。”

“是,陛下。”

太监躬身退去,随后就见给使营统领沈光走了进来,行礼:“臣沈光,见过陛下。”

“嗯,免礼。”

杨广点头,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沈光,开口问:“十日前,朕让你所查之事可有眉目?”

“朕倒也有些好奇,朕身边的这些心腹,到底谁是人,谁是鬼?”


“对对对。”

“都别过来,谁敢踏入田里半步,杀无赦。”

杨广点头,立刻就杀气腾腾的看向了李靖,杨雄,还有他带来的几名给使营士卒。

李靖他们也吓了一跳,赶紧一个个的后退。

直到退的足够远了,他们这才松了口气。

观王杨雄也才对着杨安开口问:“那个,安儿啊,你是不是得给伯父和你爹好好说说这不冻死人的东西了?”

“就是,快点说说。”

杨广也跟着催促。

“嗯,好。”

杨安嗯了声,这才吩咐杨六五继续按他刚才教的方法给棉花下种,等确定杨六五是真学会了,这才对着杨广他们道:“这东西叫棉花,也可以叫做白叠子。”

“是西域那边产的东西,可以用来保暖,御寒,也可以榨油。”

“不过咱们大隋目前还没有,我也只是偶然在古籍上看到过。”

杨安又把自己知道这东西的功劳送给了古籍,也不知他有没有问过古籍是否同意?

但杨广和杨雄他们很显然是没心思管他到底是从哪知道的?

他们这会对视一眼,心里齐齐都有了一个念头,奇袭高句丽。

没错,就是奇袭高句丽。

要知道,高句丽因为地处辽东,冬天是不能作战的。

过去了就给你冻死,还怎么打仗?

但要是这棉花真有杨安说的那么神奇,那他们就可以冬天奇袭了。

而且还是他们不怕冷,高句丽人怕的那种。

甚至一想到这,李靖这个杨广亲封的辽东道行军大总管更是第一时间就对着杨安道:“敢问郎君,这棉花御寒,到底要如何做呢?”

李靖这是迫切想要知道这方法了。

因为这可是跟他能不能立下泼天大功相关的啊。

“对对,安儿啊,这棉花到底要如何御寒?”

杨广和杨雄也追问。

“咦?”

“你是谁?以前没见过啊?”

但杨安却一愣,警惕的看着李靖。

或许是因为他一直惦记着造反。

所以杨安对庄子里的陌生人特别敏感。

“额,这。”

李靖怔了下,正准备说话,就见杨广忽然笑着道:“哎呀安儿啊,爹刚才忘了给你介绍了。”

“这是李靖李药师,就是你先前给爹说的那能帮咱造反的名将,怎么你不认识啊?”

杨广这是怕李靖说漏嘴了。

因为他这才想起来,他好像只给李靖说了杨安失忆,不知自己皇子身份的事。

关于杨安想造反这事,他可没提。

“对对,李靖啊,还是安儿你说让接触的。”

观王杨雄也笑吟吟的。

可李靖却懵了。

什么鬼?

大隋的皇帝陛下,还有观王在这说造反?

而且看这样子,好像还是这位三皇子怂恿的?

“李靖?”

杨安也一愣,随后才脸上露出笑容的大笑道:“哇哈哈哈,李靖李药师,欢迎你加入我们的造反大军。”

“吃了么?”

“走走走,先吃饭,先吃饭。”

“爹,你说你也真是的,你带李靖过来,也好歹跟孩儿说一声啊?”

“孩儿也好让人备上好酒好菜招待着啊?”

杨安说着就要拉起李靖朝自己小院走,看的杨广和杨雄也一脸懵。

李靖更是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因为杨安这,也太热情了。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如同杨安这种国防生,最佩服的就是李靖这种帅才啊。

说一句遇到偶像了也不为过。

这会肯定是要热情点的。

不过就算这,杨广还是赶紧道:“那个,安儿啊,要不这吃饭就等会吧?”

“爹和李靖来的时候也才吃过,你还是先说说这棉花御寒的事吧?”


杨广面沉如水说着。

目光看向手中那写着山东叛乱有变,短短数日出现十数股叛乱军的八百里加急,也立刻就明白了,这其中定然是有人在暗中支持。

否则,为何先前一直都是随手可灭的地方叛乱,会骤然巨变?

而若是有人支持的话,那这人,就是真真在找死了。

“诺,陛下。”

他殿外的太监,也立刻应了一声,赶紧就去传令了。

杨广这才放下那份加急,看着自己大业殿内的大隋舆图,心里一个个的猜测着:“是高家,长孙家,苓狐家,还是李家,又或者是?”

自从被杨安点出了关陇的不臣之心后,杨广越发觉得,关陇这些家族已经到了疯狂的边缘。

可纵然如此,他也不能确定,到底是关陇哪个家族在背后搞鬼,毕竟整个关陇集团,如今已经有不少家族了。

而就在他想着这些时,给使营统领沈光,也已经到了殿外。

才到,沈光就朗声开口:“臣沈光,见过陛下。”

“嗯,进来回话。”

杨广嗯了声,等沈光走进大殿,他才问沈光:“前些日子,朕让你派人监视关陇那些家族的事,你办的如何了?”

“这是山东那边送来的八百里加急,你觉得,会是哪个家族所为?”

杨广说着就把那八百里加急丢给了沈光。

“这。”

沈光也在看了一眼后,立刻冷汗淋漓道:“陛下,臣安排的人尚无这方面的消息传回。”

“废物!”

“堂堂给使营,天子亲卫,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吗?”

杨广瞬间就脸色沉了起来,吓的沈光也噗通跪在地上,道:“陛下恕罪,非是臣手下无能,而是关陇有些家族十分小心,臣安排进去的人,目前连其内府都不能靠近。”

沈光其实也很无奈。

关陇门阀虽没山东,江南两大门阀世家那般传承久远,可却也是天下三大门阀之一。

这样的势力,哪能那么容易就接触到人家内府?

“哦?是哪些家族如此小心?”

杨广也这才眉毛挑了下,问道。

“高家,长孙家,还有唐国公李渊的府上。”

“至于其他如苏相,苓狐家那些,臣倒是安排了一些人进去,只是他们并未有此消息传回。”

沈光赶紧应声。

“高家,长孙家,还有朕的那位表兄家?”

“如此看来,此事该就是出自这三家的手笔了。”

“可你这尚无消息传回,倒是让朕难办了。”

杨广眼睛眯起盯着沈光。

他能毫不眨眼让人灭了宇文家,就足以看出他不是个心慈手软的君王。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没有证据,仅凭猜测就杀人呀。

若真那样的话,这朝堂就要人心惶惶了。

“臣,死罪。”

沈光也脑袋紧紧抵在地上。

“起来吧,此事也并不能怪你。”

“真要怪,也只能怪朕的这皇位太诱人,总有人惦记。”

杨广摆摆手,等沈光起身,这才对他挥手:“你且先出去,给朕传观王来。”

说到这时,他其实已经明白对方的目的了。

暗中支持叛乱。

无非就是想让自己派身边能征之将平叛。

可若是平叛,他心里内定的辽东道行军大总管人选,就又有了变数。

如此狼子野心,他岂能不知?

可即便知,他却也不得不和观王来商议此事。

因为那些人这次,是真给他出了道难题,在挑战他的帝王之心。

“诺。”

沈光躬身,这才行了一礼离开。

杨广则依旧盯着那大隋舆图,直到许久后,有太监来报,观王杨雄到了,杨广才转身对殿外的杨雄道:“族兄来了进来即可。”

“你们这些没眼力的,观王来了还让观王等着不成?”

随后更是对外面的太监呵斥。

“奴婢该死。”

外面那些太监吓的全部跪在地上,杨雄这才笑道:“是老臣要等的,还请陛下莫要责怪他们。”

当然,嘴上这么说,杨雄心里其实也明白,杨广这也就客套话而已。

自己若真恃宠而骄无视礼法,那可就要大祸临头了。

“呵呵。”

杨广笑了下,这才看向那些太监道:“此次是观王为尔等求情,再有下次,一律杖毙。”

“退下吧。”

“谢陛下。”

“谢观王。”

太监们瑟瑟发抖,等离开大业殿,这才齐齐松了口气。

杨广也在观王杨雄进殿后,把那份八百里加急给了他道:“看看吧。”

“好一招一石二鸟,这是想让陛下派兵镇压?”

观王杨雄仔细看了遍那奏疏,才问:“关陇那些人的手笔?”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他们这是在拿朕的心性做文章,给朕出难题呀。”

杨广平静说道。

自身性多疑这点,他肯定知道。

可帝王又岂能如普通人那般被人随意看出心思?

故此,他也不觉得这是问题。

帝王心,深似海嘛。

“那陛下打算如何?”

杨雄也这才再次问道。

他不会在皇帝面前卖弄自己的心思,身为臣子,只需在皇帝做的不对时劝阻即可。

若是替帝王做主,那就僭越了。

“尚在考虑。”

杨广摇头。

他其实是想鱼俱罗去镇压的,如此出其不意,正好破局。

可他也需权衡,毕竟鱼俱罗的亲弟,确实死于他手。

杨雄自然知晓此事不好决断,故此再次道:“那,要不去问问三皇子的意见?”

“三皇子在识人方面,还是很不错的。”

“况且陛下前阵子不是说,三皇子在训练士卒吗?我们也正好去看看,就当散心了,如何?”

杨雄是觉得杨安的识人之明很厉害。

“这,倒也尚可。”

杨广一怔,这才和杨雄换了身常服,带着一队侍卫出宫向洛阳城外庄子而去。

而此时的杨安,还正在庄子的后厨,指挥几个下人炖红烧肉呢,一边炖,杨安还一边道:“对,加酱油,一定要记得加酱油,酱油可以去掉猪肉的腥味。”

杨安这其实也是没办法,现代化的军事训练方法,相比古代练兵之法那肯定是强度高了不知多少的。

可强度高了兵卒的消耗也大。

这消耗大了,整天粗茶淡饭的肯定就不行了。

故此,他只能用加酱油的方法,把这个年代还无法去除腥味的猪肉,给去除了腥味让这些兵卒食用。

毕竟猪肉因为有腥味,便宜啊。

可就在他红烧肉要炖好之际,却听见不远处杨广那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哈哈哈,吾儿这是在忙甚?”

“啊?爹?伯父?”

杨安愣了下,扭头看见杨广和杨雄,这才麻溜的从锅里舀了一碗红烧肉端过去道:“爹,伯父,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快来尝尝这红烧肉,刚出锅的。”

杨安屁颠屁颠的。

但杨广和杨雄却一愣,看着那红烧肉疑惑问:“红烧肉?”

“对啊,就是猪肉,趁热吃,孩儿这是猪油炒的,凉了就不好吃了。”

杨安笑眯眯的。

“猪肉?”

杨广和杨雄对视一眼,杨广这才问:“安儿啊,你可是那脑疾又加重了??”

杨安:……


别看他虽然在斥责李靖,但心里却一点也不怒。

因为在他看来,文死谏武死战,这本就是两种不同的朝堂生存之道。

文臣无需插手武将的战事,武将也无需介入文臣的治国。

文武各行其道,才是朝局稳定的关键。

这下李靖总算是彻底放下心来,等御膳房的宫人把吃食端了上来,摆好,他就和杨广还有观王三人,一边吃一边聊了起来。

三人这一聊就是小半天。

直到下午黄昏,李靖感觉自己所知道的兵法谋略,战阵攻伐都已被杨广和观王给掏了个干净,杨广才满意一笑:“好,不愧是吾家麒麟儿举荐的良将啊。”

“李靖,朕欲用你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总揽东征一切事宜,为朕荡平那高句丽,你可愿意?”

杨广这是要直接跟李靖摊牌了。

反正兵法韬略也已经聊了一下午,这李靖到底是不是绣花枕头,他和观王杨雄这种打了半辈子仗的,还是能看出来的。

而且退一步来说,就算他们看走眼了,他儿子杨安还能也看走眼吗?

那可是在他看来,能明察秋毫的杨家擎天柱,架海紫金梁啊。

故此这会,杨广已经不跟李靖玩虚的了。

但李靖却愣了下,然后就好像听错了一样道:“辽,辽东道行军大总管?”

李靖这会都麻了。

就算知道自己过了陛下这一关,陛下可能会重用自己。

可这,用的也太重了吧?

自己就这么从一个从六品的郡丞,到了总管东征的行军大总管了?

即便按照朝廷法度,这行军大总管只是临时的,其实并无品阶。

可这也是朝中那些三品大员才能担任的职位啊。

而且,按照他对这位皇帝的初步了解。

这位既然能让他做这辽东道行军大总管,那就定然不会让他还只是个小小的从六品郡丞。

别说这位了,换作其他皇帝也不会。

因为,那样没人服啊。

果然。

就在他想着这些时,杨广也已经再次开口道:“对,辽东道行军大总管,兼兵部尚书,安平卫大将军。”

杨广这是要送佛送上西,直接把兵部尚书和他打算建立的新军也交给李靖了。

在他看来,新军,就当用新人。

可李靖却懵了,直到一会才看着杨广问:“陛下,这安平卫是?”

他虽然以前只是个小人物,可大隋的军制他还是清楚的。

就没有个安平卫啊。

观王杨雄也一愣,不过心里却已经多少有了些猜测。

而杨广则是笑了下,回道:“这安平卫,乃是朕打算创办的一支新军,一支不同于我大隋任何一支军队的新军。”

“这支新军将采用新的兵卒招募制度和训练之法。”

“也将会是我大隋以后的最强尖刀。”

“至于命名安平,则是取以吾儿杨安之名,荡平天下之意。”

杨广眼中如同有着熊熊烈火燃烧一般,心里也在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为自己儿子打出一个大大的天下。

“杨安?”

可李靖却更不解了,这陛下何时又有儿子了?

没听说啊。

陛下长子已故,三子早夭,现在不是只有一子,就是那贪财好色的齐王杨暕么?

这怎么?

“嗯,就是举荐你的人,也是朕的三子杨鸣……”

杨广嗯了声,简单的把他的三子杨鸣当年坠马失忆,被他转移到了宫外,并且改名杨安的事说了下。

说完后又对李靖道:“李靖啊,你能进入朕的视线,可不是朕慧眼识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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