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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当赌约?姐让你跪地求饶全局

种一颗星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把我当赌约?姐让你跪地求饶》这部小说的主角是贺南序周初黎,《把我当赌约?姐让你跪地求饶》故事整的经典荡气回肠,属于霸道总裁下面是章节试读。主要讲的是:【男主闪婚上位男二追妻火葬场办公室隐婚甜宠】【新中式总裁vs清冷小白花】周初黎暗恋沈励八年。在他看不见的隐秘角落,她不止一次窥见过他与别人暧昧,也目睹过他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没想有一天,他会问她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初黎一直是一个很清醒的人,唯一的一次不清醒,是看着他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却天真的以为,自己会是他的最后一个。直到有天同学聚会上,她听见他和朋友们漫不经心地谈笑:“赌吗?周初黎那样的,三天包搞定。”初黎这才知道,自己以为窥见天光的暗恋不过是他一时兴起之下的一个赌局而已。于...

主角:贺南序周初黎   更新:2025-05-21 08: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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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贺南序周初黎的现代都市小说《把我当赌约?姐让你跪地求饶全局》,由网络作家“种一颗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把我当赌约?姐让你跪地求饶》这部小说的主角是贺南序周初黎,《把我当赌约?姐让你跪地求饶》故事整的经典荡气回肠,属于霸道总裁下面是章节试读。主要讲的是:【男主闪婚上位男二追妻火葬场办公室隐婚甜宠】【新中式总裁vs清冷小白花】周初黎暗恋沈励八年。在他看不见的隐秘角落,她不止一次窥见过他与别人暧昧,也目睹过他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没想有一天,他会问她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初黎一直是一个很清醒的人,唯一的一次不清醒,是看着他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却天真的以为,自己会是他的最后一个。直到有天同学聚会上,她听见他和朋友们漫不经心地谈笑:“赌吗?周初黎那样的,三天包搞定。”初黎这才知道,自己以为窥见天光的暗恋不过是他一时兴起之下的一个赌局而已。于...

《把我当赌约?姐让你跪地求饶全局》精彩片段

这是什么傻乎乎的安慰人的话?
可没想到,贺南序很认真地回应她:“好。”
初黎一脸懵逼。
“我没有不开心了,贺太太。”
“真的吗?”
“嗯。”
所有的不开心,大概在看见她之后,就止于此了。
初黎发现这几天贺南序很忙。
两人在家的交集也因此变得少了很多。
早上她起床的时候,他就去公司了。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他才回来。
这个时间点,平时也是初黎睡觉的时候。
不过好几次她都没有睡着,总是躺在床上,竖着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
可贺南序每次回家的动静都很小很小,几乎听不到的那种。
初黎突然记起大厅是有监控的。
她连忙打开那个监控视频的软件,点了进去。
果不其然,发现贺南序刚到家不久。
他一回家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身子往后仰地靠着,连一盏灯都没有开,若不是屋外的霓虹灯火透过那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反射进屋里,有一丝微弱的光亮,初黎怕是透过监控都看不到他的存在。
他就静静地坐在那里。
任由孤独破碎的浪潮将他逐渐吞没,直到融为一体。
初黎心想,明明那天晚上就说没有不开心了。
可是,他现在看起来还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初黎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监控视频一动不动地看了很久。
她看了多久,贺南序就坐在那一动不动多久。
初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机。
沉寂的昏暗中,贺南序先是听见细微的‘咔哒’一声。
他眼皮子动了下。
紧接着,他又听见一阵慢悠悠的脚步声。
他下意识地站起了身,顺便将大厅的灯打开,只见穿着一身乳白色真丝睡衣的女人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朝着大厅的方向走来。"



深冬的夜晚,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映照着细密的雪纷纷扬扬地从天空坠落。

初黎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分明被冻得瑟瑟发抖,但依旧驻足在路边一动不动,好几辆出租车经过她的时候还刻意停了停,她也只是漫无目的地摇了摇头。

忽而,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下。

初黎慢半拍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发现是项目经理发来的微信。

中湾新区那个项目对接出了问题,你重新理一下报价跟合作方案,明天下班之前……不,明天上午发给我,这个项目是跟京州政府的合作,老板很重视。

初黎终于回过神来,她面无表情地回复了一句:收到。

发完消息,她拦下一辆出租车,“去亚汇集团。”

短短一段路,手机一直在嗡嗡响,初黎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她一边回复着经理的微信,一边还要应付舅妈的试探。

“怎么样?你明天会带你男朋友回家吧?”

男朋友。

听到这三个字,那种酸的,苦的情绪,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

初黎握紧电话,喉咙里像是卡了一根刺,她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什么。

对方很快察觉,“你是不是没搞定他?既然如此,那你就听我的,明天去见我给你介绍的那个相亲对象,我跟你舅舅昨天还和他一起吃饭了,他人很好,还给我送爱马仕呢!”

初黎心凉了半截。

“你收他的东西了?”

女人只觉得她大惊小怪,“收了怎么了?迟早会是一家人,你干嘛这么见外?”

再说,又何止收了一个爱马仕呢。

她不嫁过去,这很难收场的。

“你不嫁也得嫁,我跟你舅舅养你这么多年,也到了你该报恩的时候,更何况这人是我们精心给你物色的,你嫁过去是你的福气。懂不懂啊?”

初黎深吸一口气,默不作声。

听了一路的念叨,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公司。

她闷着头下了车,走到公司大堂的电梯间,随手按下了电梯。

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跟着她走了进去,不过初黎都没多看他一眼,只是背对着他,站在贴近电梯按钮的角落。

初黎脑子里跟被念了紧箍咒似的涨得痛,甚至连按错了电梯楼层都没有察觉。

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墨眸微眯,眼神追随她。

“总之,女人还是应该以婚姻,以家庭为重,你别一天天的扑在你那破工作上,再说你都二十五了,算是大姑娘了,再过几年谁要?有钱的条件好的男人都喜欢年轻漂亮的。”

“听我的,这个月把工作辞了,腾出时间好好跟人处。”

初黎向来是一个表面情绪很淡的人,她习惯把一切都堆积在心里。

可那些长年累月压在心头的情绪,就像是细雪压枝头一般,一开始轻飘飘的,突然就将她压的不堪重负。

她终于忍无可忍。

“工作我是不会辞的。”

“你老板是不是上辈子救过你的命啊,让你这辈子给他当牛做马的?这个星期连续两三天还加班到凌晨,我一找你有点什么事,你就拿工作忙来敷衍我。”

初黎故意说:“我自愿的,我爱工作,我这辈子就想耗在这,为他卖命。”

听到这,身后的人,很轻的哼笑一声。

可初黎依旧毫无察觉。

“你怎么这么油盐不进?”对方嗓门拔高,密闭狭小的空间里,哪怕没开扩音也能清楚地让站在身边的人听到:“你老公重要还是你老板重要?你未来是打算跟你老公过一辈子,还是打算跟你老板过一辈子?”

初黎:“跟老板过吧。”

对方气的喋喋不休,初黎也不再搭话。

很快,电梯叮的响了一声,到了。

“我要去加班了。”

不等对方再开口,初黎格外利落地掐断了电话,直接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可是一抬眼……

不对。

这不是她办公室的楼层。

她条件反射地转身,也没看到身后的人,脑袋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男人的胸膛,像是撞在了一堵铜墙铁壁上。

她皱着眉头,闷哼一声。

“抱歉,弄疼你了。”

晕晕乎乎的一瞬,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初黎头上响起。

初黎心里狠狠地打了个咯噔,她猛地抬起头来,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她老板那张好看到犯法的脸!

男人一身暗灰色的西装,黑色大衣随意地搭在了弯着的胳膊肘上。

他应该是从哪个应酬的局上回来?

隔得近,初黎闻到了他身上那一层浅薄的酒味。

“贺……贺总?”

初黎脑子里彻底成浆糊了,她再次回头确定了一眼身后的楼层。

这的的确确是总裁办。

“对不起,我按错电梯了。

初黎说完就想走。

“等下。”贺南序叫住了她。

“贺总,还有什么事吗?”

初黎表面装作冷静,可内心却煎熬地很,像是在滚烫的油锅里滴入了水,噼里啪啦的飞溅。

她刚才在电梯里说了那么多的话,他应该没听到吧?

应该……没有全部听到吧?

初黎对贺南序是极其敬畏的。

像这种身份的集团大老板,哪怕他在你面前再松弛随意,却还是会情不自禁地流露出那种身居高位的气场。

初黎很多年前就跟贺南序打过一些交道。

她就读的京州大学是国内最顶尖的学府,京州大学与亚汇集团有校企方面的合作,每年都会为亚汇集团输送最优秀的人才。

初黎还记得第一次见他。

是在京州大学成立一百周年的校庆上。

那天学校来了很多国内外知名的大人物,以及很多家媒体,他当时只是抽空参加了一下活动,本意是当一个陪衬,却在一出场后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身上去。

周遭的一切都被他的耀眼,映衬的多余。

一个月后,初黎又被选为商学院优秀学生代表与他在学校会议厅里近距离的交流。

交流会上,男人冷漠寡情的气质配上他不废话,果断利落的行事风格,愈发加深了初黎对他的一些刻板印象。

她觉得他就是一朵让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

可天呐……

她刚才好像说了很多冒犯的话?

“谈谈。”他说。

迎上男人平静幽深的眸,初黎脑海里的思绪泛开了。

他要谈什么?

跟老板还能谈什么?

当然是谈工作,对吧?

“贺总,中湾的报价和合作方案我明天上午一定整理……”

“刚不是说,要跟我过吗?”

初黎脑子里轰的一声响,差点维持不住表情,“贺总,对不起,我……只是随口说的。”

“可我当真了。”

他刚刚说什么了?

四目对视。

周遭空气仿佛都凝结了起来。

初黎的第一反应就是,她那矜贵清冷的大老板不知道着了什么魔症要干包养下属这种肮脏龌龊的事。

“我不给人当情人。”

她说这话时,一字一句,看上去模样认真,实际上她自己却觉得挺滑稽。

“是我没说清楚。”男人压低身子凑近,声线沉稳,匀着慢条斯理,“我也没有圈养情妇的爱好,我说的‘跟我过’的意思是……跟我结婚。”


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打开自己的朋友圈,一条一条地往下翻。

她发朋友圈的频率屈指可数,一年可能也就四五条吧。

她仔仔细细地将那些朋友圈过了遍。

很快,她就发现了些不妥的。

一个月前,她发了一张照片。

是她坐在车子副驾拍的。

构图有点‘心机’。

照片看着像是在拍车窗外的美景,但男人搭在方向盘上的右手也入了镜。

那是初黎跟沈励在一起的第一天。

他来公司接她下班。

她清楚的记得那天,他带了她喜欢吃的慕斯蛋糕,接她一起去吃饭,然后看电影,在路边一个卖花的小孩那里,买了一束玫瑰送给她。

也是那天,他们第一次牵手,拥抱。

这些一度让初黎觉得,她在黑暗的角落里,窥见了一抹天光。

她开心到想告诉全世界,却又小心翼翼地,不敢让所有人发现。

于是,她发了一条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

她说:幸福的像是做梦一样。

回忆涌上心头。

初黎垂着眼,抓着手机的五指用力地收紧。

她本以为上次回到公寓清理东西的时候,丢掉了很多与沈励有关的旧物,就算清除了他在自己生活里的痕迹,可是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东西在告诉初黎,她并没有断干净。

她不留痕迹地放缓自己的呼吸,立马删掉了那条朋友圈。

可再往下翻,她又看到了一张照片。

关于这张照片的故事,初黎记忆犹新。

那会她还在念大学。

那天班里举行聚餐活动,活动完之后,一群人陆陆续续地从餐厅出来,正好碰见了一场大雪。

那是京州那一年的初雪。

初黎当时正在追一部韩剧,剧里有一个很火的桥段,说是‘只要和心爱的人一起看初雪,就可以永远地幸福在一起。’

她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在雪地里拍了一张自拍照。

看似是一个人的自拍照,实际上,身后,还有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高大背影模模糊糊入了镜。

而那条朋友圈的文案是——

一起看初雪。

初黎看着那张照片,移不开眼。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

有什么东西飞速地在她的脑海里闪过,可她却抓不住。

过了很久,很久……

她终于删掉了那条朋友圈。

贺南序回到家的时候,初黎刚收拾好从房间里出来。

她换上了一件米白色的大衣,化了一个浅淡的妆容,把睡了一整天的颓废都驱散了,整个人看上去精气神很好的样子。

而贺南序,一身高定西装衬着他颀长笔挺的身材,往她面前一站,就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清冷矜贵。

他一进门,初黎就光顾着看他的那张脸去了,隔了一会,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手里还捧着一束纯白的栀子花。

初黎眉眼惊讶又有些惊喜,“你也喜欢栀子花吗?”

“喜欢。”

他一边同她说话,一边将那花束插到花瓶里,摆在客厅的茶几上。

“这边我之前没有怎么住过,家里也单调了些,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可以设计布置一下。”

“哦……好。”

初黎目光一直盯着那束栀子花。

它就那么随意往客厅的茶几上一摆,的的确确给家里增添了些色彩。

初黎有些失神。

她想起了小时候,家里的客厅也总会摆上一束栀子花的。

那时,爸爸妈妈很相爱。

爸爸是一个很有情趣的人,时常会在下班回家的路上,买上一束花,带回家送给妈妈。


她僵硬地偏过头,看着身边的人。

可他的目光却平静的落在前方涌动的车流上,那只手也没停下来,一直轻轻地在她的小腹上,画着圆圈的揉动。

“这样会舒服一点吗?”

初黎张了张唇,没有办法说谎,“好一点……”

“那就好。”

于是一路上,他一手控着方向盘,一手就落在她的小腹,力度正好地帮她揉捏着。

等到了医院,医生立马给初黎做了检查。

医生告诉他们,“别担心,没什么大碍,就是长期工作压力大再加上饮食习惯不好造成的,先输点液。”

说着,医生又扭头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人,“你老公在这陪着,你好好睡一会,等会吊水没了就按铃,你之后啊,也要注意好好休息,好好吃饭,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初黎点点头,应下医生的话。

医生给初黎打了吊水,就走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初黎与贺南序。

“你什么都不用和我说, 闭上眼休息就好。”

大概是又猜透了初黎愧疚的情绪,贺南序没等她开口,就打断了她想说的话。

初黎稍稍安下心来,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睡了很长很长的时间,等到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她的目光在暖融融的病房里逡巡了一番。

很快就看见了背对着她站在窗户边,压着声音打电话的贺南序。

深色衬衫,西装裤,衬着他那宽肩窄腰大长腿。

他只是随意地站在那,就像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线似的。

初黎一声不吭地看了好久。

直到贺南序结束那通电话。

他一回头就看见女人那双漂亮的眼眸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也不知道盯多久了。

撞上他视线的那一刻,初黎有些尴尬,连忙收回视线,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他轻笑一声,走近着打趣她:“想看就看,我没有不许。”

初黎小小地狡辩了一下:“我没有想看……”

贺南序心血来潮,想逗逗她:“没有想看,那是因为我不好看吗?”

初黎连忙说:“不是。”

他这张脸,简直就是女娲炫技之作。

哪能不好看啊?

贺南序在病床边坐了下来,垂下漆黑深邃的眼看着她。

这个眼神太复杂了。

好像在冷静的审视,又好像……带着几分缱绻暧昧。

暗流涌动。

初黎觉得自己身体好像被什么缠了一下。

冗长的沉默过后。

他问她:“那你对我,到底是怎样的看法?”

初黎刚睡醒,脑子里乱哄哄的,面对男人的突然靠近,她迟疑又诚实地说道:“我不太清楚。”

那些曾经有关于他的一些‘刻板’的印象,好像在这短暂的相处中,被打破了。

现在……

她很难迅速的对他下一个定义。

“那要不要看着我,好好想一想。”

隔了好一阵,初黎深吸一口气,撑着自己的身体从床上坐起来,靠着病床床头。

她认认真真地看着他。

而后认认真真地说:“你好看,好心,反正就一切都很好。”

贺南序似乎并不意外听到她这样的回答。

“既然我一切都很好,有没有想过跟我这样一个很好的人试试?”

初黎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像是一个静止的画面。

她看上去显得很紧绷。

那坐直的身子,像是一条被拉到极限,随时会要断掉的弦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冒出丁点动静。

“试试?我以为我们现在已经在试了。”

当初协议结婚的时候不就是抱着试一试,各取所需的态度吗?


贺南序消息发过去不到两秒钟,对方立马给了回复。

好的,收到,随便你玩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贺南序盯着屏幕上的那一行字,微微眯了下眼眸。

他问:夜不归宿也可以?

初黎:当然可以!

这是他的自由。

初黎理解的协议婚姻,就是那种需要合体的时候一起出现,不需要合体的时候,就……各玩各的也行。

当然,初黎没有这种‘玩’的需求。

不过贺南序如果有的话,她也不会阻止的。

贺南序嘴角扯起一丝微小的,自嘲的弧度。

他没有再回初黎的话,直接将手机熄屏,丢到了一边。

*

京城俱乐部,顶级私人会所。

贺南序姗姗来迟。

包厢门被推开,里头正热闹着。

宽大的沙发上坐着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桌子上摆了一圈酒,浓郁的酒香在空气里浮动,细碎的水晶光线往下一落,折射出一片奢华的纸醉金迷。

宋煜原本都等的不耐烦了,正想着再给他打一个电话过去 ,没想到他踩着点的来了。

“不是,阿序,你一个人来的啊?”宋煜往他的身后看了几眼,确定没有看见人后,那英俊帅气的脸上还挺失落的,“你女人呢?怎么没一起带过来?”

他看见他那条秀恩爱的朋友圈了。

之前都说贺南序不结婚是因为他,还闹到网上去,害得他背了好大一口黑锅。

他现在就想见见那让他沉冤得雪的救世主。

贺南序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包厢里的灯光偏浅,淡淡地光晕落在他深邃的轮廓,挑不出半分瑕疵,浑身上下都散着贵气。

他挑了一个僻静的地,显然对这种聚会不是很感兴趣,要不是今天是宋煜攒的局,左请右请,就差跪下来求他,他十有八九也是不会过来的。

周围人察觉到他今儿心情似乎不好,一副生人勿近的样,跟他打了一个招呼后,也识趣地没再打扰。

只见男人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没什么情绪地喝了一口。

这一幕让宋煜有些讶异了。

贺南序向来不怎么喝酒的,今天怎么突然就喝上了?

不过宋煜也没细想,只是死缠烂打地坐了过去追问了句:“她不来吗?”

贺南序咬了咬牙关,连眼都没抬一下,“不来。”

宋煜掐了烟头,啧了一声儿,看上去比他还没劲,“实话说,你跟人是真的吗?你之前心里不是一直有人的?这突然官宣,肯定有猫腻。”

宋家跟贺家是世交,宋煜又跟贺南序年纪相仿,两人是一起玩到大的。

自然而然,他多少也能窥探察觉到贺南序一些不为外界所知的秘密。

就比如……他心里有人这事。

宋煜悠悠叹了口气,突然之间,只觉得一言难尽,“哎,不知道怎么,看到你移情别恋我竟然有种很失落的感觉?”

毕竟他们这个圈子里,难得出一个纯爱战神。

而且……还是贺南序这样的。

多反差啊。

多稀奇啊。

可是没想到他还是变心了。

为了应付家里,就随便找了个人。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等下去。”

被念叨了好一阵的男人抬起了眼,只觉得今晚宋煜没完没了的聒噪,就跟那树上烦人的知了一样。

“你怎么不以为我是等到了?”

宋煜:“什么?”

贺南序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一字一句——

“我等到她了。”

在贺南序的生活里,被动的等待,从来不是他的第一选择。

可在这件事上,他除了等,别无选择。

“你的意思是……你这次官宣的那个女的,是之前你一直喜欢的那个女的?”

宋煜早就将贺南序朋友圈官宣的那张照片放大,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多遍。

不过看来看去,也就一背影,看不出什么花来。

贺南序一记冷眼丢了过去,像是刀子一样的划过,“别一直女的来女的去,那是你嫂子。”

“嫂子?”宋煜收起了那副不正经,脸上挂着认真地问:“你什么意思啊?”

“我和她结婚了。”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甚至在喧嚣热闹的包厢里,很快就被湮灭。

但宋煜确定,自己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你……结婚?!”

宋煜不敢置信地盯着贺南序,声音好像一下拔高了好几个调。

这一出声,可把包厢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来。

等等?

他们听到了什么?

贺南序结婚了?

有人好奇,忍不住问:“贺总,你的结婚对象是哪家名媛千金啊?怎么这么大的事,一点动静都没有?”

但仔细想想,倒也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传闻说京州市长的女儿就钟情于贺南序。

那市长大人跟贺老爷子都竭力撮合过这件事。

有一段时间,圈里都在传两人好事将近呢。

“贺总你的结婚对象该不会真是京州市长家的那位大小姐吧。”

“才不是。”没等贺南序说什么,宋煜直接帮他搭腔了,“他的眼里除了他的白月光,就再也容不下别人。”

宋煜对这事的来龙去脉摸得比谁都清楚。

市长家的那位大小姐有一段时间追贺南序追得紧,两人的确是门当户对,哪哪都配,双方家长亲戚明里暗里都在撮合他们。

还记得那位明媚骄纵的大小姐闹得最轰轰烈烈的时候,三更半夜直接跑到贺南序家里堵人了。

那时,她已经张扬且热烈地追了贺南序一年,可自始至终,贺南序却从未允许她靠近半分。

从出生起顺风顺水的大小姐第一次在人身上栽了这么大跟头,彻底失控,红着眼不服气地向他质问。

“贺南序,我哪配不上你了?无论家世背景还是学历样貌我都是顶尖的,我还有一颗那么爱你的心,你为什么不选我?”

当时宋煜也在场的。

说实话,那时候宋煜其实是站在那位大小姐一边的。

因为她说的字字在理啊。

可贺南序的回答让他印象深刻。

男人平静地看向哭红眼的大小姐,轻描淡写地告知,“压根不是不选你,是我的选择范围里从来就没有你,自始至终,在我的感情这部分里,我的选择有且只有一个。”


初黎半信半疑地在餐桌边坐了下来。

她应该就睡了一两个小时吧,可他却在这时间段,做了特别精致,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

初黎尝了一口,挺惊艳的。

她是真没想到贺南序会做饭,而且做的这么好吃。

初黎有轻微的厌食症。

对于食物,她好像没有特别喜欢的,只觉得能吃下去,填一下肚子,维持身体机能就行。

可是这会她却安安静静地吃着,有种在享受美食的感觉。

周末,贺南序也很忙。

吃饭的时候连着打进来两个电话,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我今天要飞海市一趟,大概要三天才回,我们领证的事情我暂时没有告知我的家里,因为我不想让他们觉得我是随便找个人应付他们。”

初黎心说,你难道不就是随便找个人应付他们吧?

但仔细想想,这话没毛病。

虽然他是找了个人应付他们,但他不能让他的家人觉得他是在应付他们。

男人从容的计划,“我现在已经告诉他们我有喜欢在交往的人,等我从海市回来,我会找时机带你回去见他们,再过两个月,我会告诉他们我们感情稳定,打算领证。”

初黎总觉得有哪不对劲。

“那为什么你一开始跟我,也不按照这个流程走呢?”

因为,等不及。

“反正都是要领证的,早两个月晚两个月又有什么区别,有时间就去领了。”

初黎想,也是,他实在是太忙了。

“那一切听你的安排。”

初黎愈发觉得自己想明白了。

贺南序不仅帮她摆脱了舅妈那边,而后离婚后还答应给她京州一套房,再加上……她的确对感情没什么期待了,所以她想,这样一段协议婚姻,这样一场交易她真不吃亏。

帮她解决了很多烦恼不说,也得到不少的好处。

吃过饭后,贺南序便离开,去了海市出差。

初黎待在偌大的屋子里,也没有到处乱‘逛’,难得有这样一段清闲的时间,她整个下午都很安静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看电影。

傍晚,有家政阿姨上门做饭。

“贺太太,你好。”

初黎犹豫了三秒,还是接受了这个称呼。

她很礼貌的跟人交代,“今晚上家里就我一个人吃饭,中午我也吃的比较多,所以现在没什么胃口,您随意少做一点就行。”

“好的。”

*

而与此同时,另一端。

京州飞往海市的飞机上,头等舱。

空姐给坐在靠窗位置的男人续上一杯热茶,纵使她见过不少高质量的社会精英,但男人那张没有丝毫瑕疵的俊脸配上那矜贵清冷的气质还是让她忍不住多看。

越看越上瘾,到最后有种……移不开眼的感觉。

不过男人的眼神似乎一直盯在手机屏幕上,分不出半点余光给别人。

空姐有些好奇,谨慎小心地瞥了一眼他的手机……

只见他的手机上连着监控画面。

画面里,一个穿着乳白色真丝睡衣的女人抱着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看的认真。

从空姐这个角度看去,看不清女人的全脸,但看身形就觉得那是一个很有气质很漂亮的女人。

空姐情不自禁地又抻了抻脑袋。

却还是没看到。

就在这时,男人侧过去一眼,低声问了句:“看清楚了吗?”

空姐心里慌了下,以为是自己太冒犯,让他不悦,一身冷汗从后背脊蔓延,她正慌张着想要说点什么时,只见男人那骨节分明,冷白修长的手拿着手机,往她的眼前递了过来。

他平静地抬了下眼皮,语调称得上温和,“好看吧,这是我太太。”

空姐心有余悸,长吁了口气,连忙说道:“好看,先生,你太太真好看!”

脱口而出的话并不是假话。

贺南序不紧不慢地收回了手机,继续盯着屏幕。

从京州飞海市需要两个小时。

晚上九点,贺南序落地海市机场。

下了飞机后,他给初黎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我到了,现在在去酒店的路上。”

躺在床上的初黎立马坐了起来,“所以,贺总……你是有什么要交代给我做吗?”

初黎一直以来将贺南序代入的就是老板的身份,一时半会改不过来,以为他大晚上的联系她,也因为工作上的事情。

贺南序看着她的‘应激反应’,淡淡一笑,嗓音带着些慵懒,“你误会了,我只是给贺太太报备一下我的行程。”

报备?

这两个字,听上去怎么有点越界了。

初黎有点拿捏不准男人的意思,只好谨慎地说:“好的,以后我也会给贺总你报备一下我的行踪,你放心,在和你的婚姻协议期间,我是不会乱来的。”

贺南序心想,她职业道德真的挺高的。

默了片刻,他不动声掠过她的话题,“我没什么事了,你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贺南序无奈地勾了下嘴角。

从昨晚到现在,他没阖过一下眼。

睡不着。

像是喝了一杯令人微醺的酒。

不完全醉,也不完全清醒。

一边是理智,一边又像是失控。

*

第二天。

初黎回了一趟自己的公寓,打算收拾一下东西,搬到贺南序那去住。

初黎是一个喜欢断舍离的人。

她一边收拾,一边干脆利落地扔掉一些自己不需要的旧物。

收拾完客厅,她又去到书房,把电脑和一些工作资料整理打包好,抬头的一瞬,目光落在书架一个厚厚的,泛黄的本子上。

初黎拿到手里翻开。

那是她的物理笔记本。

笔记本上的第一页,用工工整整的正楷写了四个字——

目标,京大。

初黎念高中那会,严重的偏科,物理成绩特别的拉胯,可如果要考上京大的话,‘哪条腿都不能瘸’。

她翻着上边密密麻麻的笔记,仿佛回到了那些夜不能寐,跟自己较劲,做题做到差点休克的日子。

那种压迫感,哪怕是现在回想起来,都让初黎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她动作缓慢,僵硬的,一张接一张地翻着。

翻到第二十五页。

她看到在一堆公式里,出现了一个名字。

那个名字被她刻意的放到不起眼的角落,写的很小很小,像是生怕被人发现似的。

却还是能让她一眼看到。


“听说是在会上跟一些股东闹得不愉快?不过我觉得像贺总这样的人吧,一场会上的不愉快,应该不至于让他情绪低落吧?他才不是那种被鸡毛蒜皮小事牵扯的人啊。”

初黎心说,的确是这样的。

在她有关贺南序的印象里,他的情绪简直比泰山还要稳。

一张清冷矜贵的脸上,总是不显山露水的。

可是他今天能被人明显发现心情不好,情绪低落,是因为什么事啊?

什么样的事,会有这么大的威慑力?

初黎琢磨不透。

她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跟着有了些起伏,就连胃口都变得不太好,只吃了一点东西。

下午,她想给他发一条信息问问。

可一想现在是工作时间,或许他很忙,她的短信也是一种打扰,初黎又作罢了,觉得等他晚上回家的时候在问问也是可以的。

傍晚,初黎准时准点地下班回家。

阿姨已经做好了晚饭。

初黎坐到餐桌边时,发现阿姨今天晚上只做了她一个人的份量。

“贺先生不回来吃饭吗?”

“是的,贺先生他给我打过电话了,说不回来。”

“哦,那他……有说什么时候回吗?”

阿姨尴尬的笑了笑,“他什么时候回家这种事怎么会跟我一个做下人的报备呢?”

报备?

初黎听到这两个字,思绪又是浮想联翩。

她拿出手机,翻了翻微信,信息,通话记录……

干干净净的。

平时事无巨细会向她报备的男人,今天却什么都没跟他说。

初黎垂下眼,坐在餐桌边,安安静静地吃着饭。

吃完饭,她又走到大厅的沙发边坐下,随手打开了一个电视,眼睛一直盯着屏幕上的电视看,可看了两个小时,她都不知道自己看了什么剧情。

等到晚上十一点的时候,还是不见贺南序的身影也没有他的消息,初黎终于忍不住了。

事出反常。

她要是不弄清楚事情的来源,总觉得心里不安,怪异。

于是,她给贺南序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

“怎么了?”他的声音听上去带着几分低哑,疲倦。

初黎在脑子里迅速的盘了一下思路,有点儿紧张地问:“贺先生,你在哪?你今天为什么还没回来?”

没等贺南序回应,初黎又说:“你不要误会什么,我不是在管你或者查你行踪,只是你上次说过,我们都不可以夜不归宿,我看你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就多问一句,是不是我们……还要继续遵守那条规则?当然,如果你是有事要在外边忙的话,那你就先忙,我挂电话了。”

“我没事要忙,我快到家了。”

他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初黎却觉得松了口气,“哦……好的。”

*

地下停车场。

贺南序开着窗,坐在车里,已经坐了三个小时了。

窗沿边,搭着一只手,修长的双指间夹着一根正在燃着的烟。

直到它快要燃到尽头,感受到那烫感灼手,贺南序才回过神来,丢了烟蒂。

其实,他很少抽烟,喝酒之类的。

青春期时身边有些叛逆桀骜不驯的男生,已经开始抽烟喝酒甚至玩女人,可是他的家庭却从不容许他做这些不三不四的勾当。

他被要求做一个有教养,不能出格,不能失控的人。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被约束。

后来,他也习惯了自我约束。

在这样一段关系上,他几次三番的想失控一回,可该死的理智,回回将他压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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