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婠谢知行的其他类型小说《来到八年后,我竟是权臣的白月光姜婠谢知行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咩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夫人微愕,心里有些触动,可想起这几年这个女儿的所作所为和那些伤人诛心的话,她对姜婠的悔过认错,一个字也不信!姜夫人冷脸道:“我说了,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了,你不用叫我娘,也不必说这些话来哄骗我,我不会再信你。”姜婠从来没有听过娘和她这样说话,一直以来,她娘都是温温柔柔的,特别宠爱她,一句重话一个冷眼都没给过她。“姜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若非听说你昏迷在门口,怕闹出什么事平添麻烦,我是不会来看你这副嘴脸的,既然晕倒是假的,你也没什么事,赶紧走了罢。”说完,姜夫人便转身离去了。“娘!”姜婠急声叫着,却叫不回决然离去的姜夫人。姜致远没走,冷眼看着她伤心情切的模样,闭了闭眼。“赶紧离开,以后莫要再踏足姜家,更不要想着算计姜家帮你什么,你不要脸,...
《来到八年后,我竟是权臣的白月光姜婠谢知行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姜夫人微愕,心里有些触动,可想起这几年这个女儿的所作所为和那些伤人诛心的话,她对姜婠的悔过认错,一个字也不信!
姜夫人冷脸道:“我说了,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了,你不用叫我娘,也不必说这些话来哄骗我,我不会再信你。”
姜婠从来没有听过娘和她这样说话,一直以来,她娘都是温温柔柔的,特别宠爱她,一句重话一个冷眼都没给过她。
“姜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若非听说你昏迷在门口,怕闹出什么事平添麻烦,我是不会来看你这副嘴脸的,既然晕倒是假的,你也没什么事,赶紧走了罢。”
说完,姜夫人便转身离去了。
“娘!”
姜婠急声叫着,却叫不回决然离去的姜夫人。
姜致远没走,冷眼看着她伤心情切的模样,闭了闭眼。
“赶紧离开,以后莫要再踏足姜家,更不要想着算计姜家帮你什么,你不要脸,姜家还是要的。”
之后他也走了。
姜婠瘫坐在地看着母亲和兄长相继绝情离去,心痛又茫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根本承受不了,疼爱她的娘亲和大哥这样对她。
容月看着她这样,无奈的扶她起来。
姜婠拉住容月,好像抓的是救命稻草。
“容月,我该怎么办啊?”
容月也不知道怎么办,这几年她看着自家夫人造作,对姜夫人和姜致远的态度尤为理解,实在是心寒失望太过了。
容月提醒道:“夫人,侯夫人和世子虽然对您失望嫌恶,但是你对相爷和小公子小小姐还是待见的,之前就算跟您断了关系,相爷也能带着孩子来看他们。”
姜婠怔住。
她很快明白了,容月是让她围魏救赵?
既然家里不相信她,也不待见她,她想要修复关系无从下手,那迂回一些,先得到谢知行和孩子们的谅解,再通过他们让姜家人明白她的改变和决心。
对了,可以这样!
但是,要得到谢知行和孩子的谅解,也很难啊!
姜婠冥思苦想了一阵,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过了会儿,姜家的管家还来了。
姜婠看到管家,心头一喜,可管家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谢夫人,夫人和世子让你赶紧离开,您若再赖着,便让人强行将您赶出去,届时丢人的只会是您。”
姜婠僵在那里,心冷到麻木窒息了。
“我......这就走。”
在马车上哭了一通,回到谢家,姜婠又把自己关在了房中,继续哭。
玉溪目睹姜婠刚才丢了魂似的样子,再听如今屋里隐约传出的哭声,拉着容月质问:“姑娘这是怎么了?这次去姜家,出什么事了?”
她很担心姜婠真的和姜家修复关系,这对将军毫无益处。
可早上时她要跟去见机行事,被姜婠拒绝了,只能干着急。
容月道:“夫人回去跟侯夫人和世子认错,侯夫人和世子不信,怀疑她另有图谋,还把她赶出来了。”
玉溪心底发沉。
姜婠之前信誓旦旦的说和姜家再无干系,再不会踏足姜家,如今回去就算了,竟然还真的认错求原谅。
她真的变了?!
玉溪了解姜婠,所以这下也真切的明白了,姜婠是真的打定主意要和景来断了,要痛改前非了。
不行,她决不能让姜婠变心!
想要痛改前非?那就让她改不了!
姜致远见状,眸色一沉,愈发厌烦,“你做的什么样子?可怜巴巴的做给谁看?要恶心谁?”
转而一想,姜致远似乎明白了什么,讽刺道:“我还奇怪你怎么会突然不要脸的不顾自己说过的话踏足姜家,看来应该是又想做戏博取同情心和信任,要利用姜家做些什么事了,呵,姜家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没脸没皮的东西?”
他冷着脸盯着她,字句冷厉:“我警告你姜婠,不管你想利用姜家做什么,你都休想,姜家已经没有你这个女儿,别说你装可怜,就算你死在这里,我们都不会对你心软。”
他对这个愚蠢自私又歹毒无耻的妹妹,深恶痛绝。
姜婠心痛到麻木,满眼都是泪,嗫喏哽声道:“大哥,我不是为了你说的这些,我只是知道自己错了,回来跟你们认错的。”
姜致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回来做什么的?”
姜婠觉得难堪极了,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我是回来跟你们认错,求你们原谅的,我已经知道自己这几年错了,我想......”
姜致远蓦的笑出声来,不是高兴的笑,而是嘲弄的,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看姜婠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蹦跶作怪的丑角,尽是鄙夷。
姜婠声音顿住,讷讷的看着笑容讥讽至极的姜致远,脸色发白
姜致远厌烦的扫一眼她,一副不想和她多废话半个字的不耐烦样子,没再理她,转身往回去。
“关门。”
一声令下,姜家府门缓缓关上。
就在姜家大门快要合上的时候,一声惊呼从门外传来,让姜致远停下了脚步。
“夫人!”
姜致远回头,就见快要合上的门缝外,姜婠倒在地上,容月惊慌跌跪在地,扶着她叫嚷。
“夫人你怎么了?快醒醒啊,啊!怎么嘴角还流血了?”
姜致远脸色一变。
让护卫把大门拉开,他快步走出去,就见姜婠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嘴角还溢出血痕。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幅样子?”
容月也很懵。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啊,夫人突然就晕倒吐血,呜呜呜,世子,您快让夫人进去,找个大夫看看吧,莫不是中毒了?”
见姜婠嘴角都有血流出了,姜致远不疑有他,顾不得不让她进门的事儿了,上前抱了她进府门,送去姜婠出嫁之前的院子,那院子还留着没住人。
很快寻来了府医。
府医一番把脉......
健康得不得了!
至于为什么吐血,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没受伤没中毒没生病。
得了府医的回话,姜致远回过味儿来了,那张脸黑沉黑沉的。
冷眸扫向床上‘昏迷’的姜婠,冷冷道:“你若再不醒,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
姜婠睁开眼,默默的坐起来,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一眼姜致远,埋头下去。
姜致远都要气笑了。
“马上离开姜家。”
丢下这话就要走,他是一点都不想搭理这个没脸没皮的东西了。
姜婠急了,“我......嘶,疼!”
姜致远脚步一顿,眼皮跳了跳,扭头冷笑。
“你没病没痛的,装什么疼?现在还想骗我,真当我和你一样蠢?”
姜婠撅着嘴皮子,龇着牙可怜兮兮的样子,口齿不清的道:“不似窗哒,康才咬破咧嘴皮啧才出些,蒸的疼......”
不是装的,刚才咬破了嘴皮子才出血,真的疼......
姜致远:“......”
怪不得嘴角有血,也不知道咬了多大的口子,才能流那么多血,她也是为了装晕豁出去了。
旁边的容月和府医的都一言难尽的样子。
姜致远怒笑道:“那不是你自找的?怎么?这也想赖着姜家?”
姜婠又低头垂泪了。
姜致远:“......”
烦死了!
“你今日闹这一出拙劣的戏码,到底又想做什么?”
姜婠有些口齿不清的说:“我真的是来跟你们认错,求得你们原谅的,大哥,这些年是我魔怔了,才变得那么不可理喻,做了很多蠢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样了,可我真的醒悟了。”
姜致远又冷笑出声。
姜婠就知道姜致远一个字都不信自己,急了。
“不信你问容月,我真的是回来认错的。”
她求救的看向一边的容月。
容月赶紧道:“世子,夫人是真的知道错了,她已经和景将军断了,打算和相爷还有两位小主子好好过了,今日确实是回来跟侯爷夫人还有世子你认错的。”
姜致远皱眉,玉溪这几年跟着她胡闹便罢,容月是个好的,怎的如今也帮她了?
姜婠那为了景来那玩意儿要死要活的德行,怎么可能会和景来断了?这话狗都不信。
姜婠一看就就知道,姜致远也不信。
不是,她知道怕玉溪心有偏向,特意不带玉溪,带容月回来的,竟然容月的话也不起作用?
姜婠都想哭了。
这时,外面传来动静,姜致远的小厮在屏风外道:“世子,夫人过来了。”
姜致远面色一变,立刻警告姜婠:“你若是敢再对母亲出言不逊气她,我今日就让你死在这里。”
言罢便出去了,很快搀着姜夫人进来。
一进来,刚才还在床上坐着的姜婠,已经跪在地上了。
姜致远眼皮狂跳。
姜夫人进来见她跪在地上, 呆住了,有些无措的看向儿子。
“她......”
姜致远咬牙,“姜婠,你有......”
姜婠:“娘,我错了。”
她声泪俱下,“娘,以前是我不好,我糊涂,我蠢,我不识好歹,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非得为了景来那样,竟然那样伤害你们,对不起,是女儿不孝......”
忍着难受说的话,所以字句清晰明了。
姜婠道:“既然景将军特意找来,我正好也有些话要和你说清楚,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她毫无往日痴缠模样,这样冷淡的说这种话,令景来惊诧。
怎么回事?
姜婠怎么突然变了?玉溪密报给他的竟是真的?
“绾绾,你怎么......”
“跟上。”
姜婠没听他说话,径直转身,景来只得跟上。
到了能说话的地方,景来急忙上前要拉她,姜婠后退两步。
“景将军自重。”
景来僵了僵,愈发惊疑,“绾绾,出什么事了?你为何突然这个态度和我说这样的话?是不是谢知行又对你做什么了?他欺负你了?还是逼迫了你什么?”
“没有。”
姜婠冷淡道:“我是自己突然醒悟了,已经决定和谢知行好好过,从今以后你我一刀两断,我不会再帮你,你也别再找我。”
她不想扯那些景来对不起她的事情,没有意义。
一目了然的是非对错,没必要掰扯,景来也不值当。
景来脸色大变,不可置信道;“绾绾你说什么?你竟然要和我一刀两断?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姜婠道:“这几年是我鬼迷心窍犯了蠢,以后不会了,就这样,以后见面不识,就当我们从没有过牵扯,还有,别再叫我绾绾,这不是你能叫的。”
说完,她就打算走人。
景来急忙抓住她。
“不,绾绾,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定是谢知行对你做了什么, 你跟我说,我帮你想办法。”
姜婠拧眉看向被景来死死抓住的手笔,反感极了。
“放手!”
然而景来非但不放手,反而还抓得更紧了,一脸受伤道:“我不放,绾绾,我们两情相悦,明明说好了以后各自和离重新开始的,你怎能突然变了?你不能变啊, 不让我该怎么办?我不能没有你。”
说完,还突然抱住了姜婠。
姜婠:“??!”
她简直不敢相信!
更不敢相信的是,她看到了谢知行!
谢知行正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他们,正好和她对视上了,昏暗之下,可见面色平静压抑,仿佛将要席卷一场暴风雨。
姜婠心里只觉天雷滚滚。
她等半天见不到他,来吃个饭倒是见到了,但......
耳边还好死不死的响起景来的话:“绾绾,你说过的,我是你最在意的人,为了和我相守怎么都愿意,我们说好的以后各自和离相守一生,如今你怎么能反悔?”
“你说的,谢知行和那两个野种就是你的耻辱,要不是为了我你早就踹了谢知行离开谢家不要他们了,如今你怎能为了......”
姜婠瞪大了眼,手脚并用的用力挣脱景来。
“你给我闭嘴!”
景来猝不及防被她抬起膝盖顶了一下,不得不松手的,痛得他吸了口气,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姜婠撒腿跑向他后面。
转身一看,竟是谢知行!
他脸色霎时一变了,谢知行怎么会在这里?
“谢知行,你......”
姜婠想解释的,可刚开口要说,他一个眼神都没给她,抬腿迈步,径直越过她走向景来了。
姜婠心头一跳,暗道不好。
谢知行大步走向景来,景来心惊之余还没反应过来,谢知行已经一个纵身,一脚踹在景来心口,直把僵在原地来不及避开的景来踹得往后摔去,砸在了桌凳边上。
“嗯额......”
景来躺在地上痛哼挣扎,缓都缓不过来,嘴角溢血。
眼看他还要上前,姜婠吸了口气,急忙上前拉住他。
“谢知行!你不能杀他啊。”
可不能让他弄死景来,不然会有麻烦的,毕竟是当朝郡马爷和有军功在身的将军。
谢知行闭了闭眼,冷笑一声,没有再对景来做什么,甩开她的手,转身看着他,眼神冷厉慑人,杀意涌动。
姜婠知道他误会了,赶紧解释:“我不是特意来和他见面的,我是等你等得饿了,来吃饭,没想到会遇上他,我是想和他说清楚,让他以后不要再找我,可他......”
谢知行冷冷道:“你不必费这个口舌遮掩解释,我再警告你一次,我的忍耐是有极限的,再有下次,我就杀了他。”
含恨憎恶的眸子凝在她脸上,字字沉笃:“再杀了你。”
姜婠顿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劣迹斑斑在前,刚才又见到她被景来抱着,听了景来那些话,她的解释,他根本不可能会信。
“马上回府里去。”
他丢下这话就打算走了。
姜婠好不容易见到他了,会让他走?
她追去几步抓住他,“你别走,我们好好谈谈。”
谢知行皱眉低头看了眼她的手,用力扯出,俨然很不想和她接触。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立刻回府去。”
冷声言罢,大步离去。
那匆匆脚步,好似就怕姜婠追去似的,姜婠想叫他都来不及,提着裙子正要去追。
“绾绾......”
身后传来景来的声音。
姜婠停下,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捂着心口痛苦着的景来,也不能真不管,但她也不想自己管。
留下自告奋勇的玉溪负责找人将景来送去医馆看大夫,姜婠带着容月又追去明政院。
她今日就非得要和他好好谈谈!
他不谈也得谈!
然而......
“谢夫人,谢相不在明政院内。”
“他不在?怎么可能?他不是刚回来?是不是他让你说他不在的?”
侍卫道:“并未,谢相一炷香之前出去,便再未返回明政院。”
他刚才没回明政院?那去哪了?
莫非回府了?
姜婠立刻回府,可回到府里才知道,谢知行并没有回来。
这么晚了,姜婠也不好再去找他,只能先作罢。
吃饱喝足睡好,明天再去!
姜婠快睡觉时玉溪才回来,说了景来的情况。
玉溪打量着姜婠,抱怨道:“那个姓......相爷也太狠了,夫人你不知道,景将军伤的可重了,大夫说险些没命了,如今都还在医馆,不好挪动回府。”
姜婠淡淡看了了一眼玉溪:“他对我动手动脚被谢知行看到了,被谢知行踢伤也是他自找的,大不了明日派人给他送点银钱做医药费就是,又不是伤的你,你抱怨什么?”
玉溪低下头去,藏住眼底幽怨不满:“奴婢是替您......”
姜婠不悦道:“我说了我要和他断干净,便是不在意他了,我既不在意,你有什么好替我抱怨的?”
杜韵然简直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哈哈哈哈,笑死人了,姜婠,你恶心谁呢,你现在是黔驴技穷了?竟然为了帮那个废物,连这样拙劣的招数都用了。”
“你这种撞死在南墙根都执迷不悟的人,现在竟然说自己醒悟了打算改了,你还真是为了骗人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我都替你羞耻。”
周围的下人也见鬼似的看着她,果然四夫人一次比一次疯啊,这次这么不要脸,不知道得折腾出什么来。
两个孩子,谢珩小脸上讽刺又羞耻,他怎么会有这样没脸没皮的亲娘?
谢瑾炯炯有神的,眨了眨眼,娘亲真的要改了么?
玉溪站在姜婠侧后方,捂着脸惊呆了,姜婠到底在搞什么?
这是为将军谋取城防军节制权的新法子?那事先为何不和她商量?
自作主张!
被杜韵然这样一嘲笑,感受到周围人包括孩子在内的异样眼神,姜婠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为什么要经历这种难堪的事情?
心里又骂了这八年的自己一声。
正想硬着头皮自辩两句,院门口一声高呼传来:“老太君到!”
院内的众人齐齐看去,就见她的便宜婆婆谢老太君被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进来,来势汹汹的。
院内众人行礼,姜婠也福了福身。
杜韵然上前扶着徐老太君,“祖母,您怎么来了?”
谢老太君没回答杜韵然,推开她走向姜婠。
姜婠感觉到,她这位婆婆,看她的眼神极其不善,透着冰冷的厌恶。
以前,她和杜韵然关系好,也跟着杜韵然来拜见过几次这位老太君,一向是十分和蔼的。
素来也都听说徐老太君待人和气,十分有涵养,却这样对自己,自己这些年有多招人恨,有了具象化的表现了。
谢老太君冷厉道:“你到底又想做什么?谁允许你靠近这处院子的?老身让你不要靠近两个孩子,你当老身的话是耳旁风?还是你以为老四护着你,老身就不能休了你出去?”
“我......”
如此劣质斑斑,好像再说自己只是来看孩子,没别的恶意也是徒劳。
真的好无力。
“......我这就走,您别生气。”
谢老太君道:“今后你不许再来这里,不然休怪老身容不下你,要不是看在你到底是两个孩子的亲娘,不想他们有个失德下堂的娘累及名声,你这般不知廉耻的毒妇,老身早就替老四休了你了!”
姜婠很是难堪窘迫,没了这八年的记忆,她认知里自己从未经受过这样的对待,竟莫名有些委屈涌在心头。
离开之前,看了一眼两个孩子。
谢珩冷着小脸,掩不住对她的厌憎不满。
谢瑾巴巴的望着她,还是有些期待,也有些忐忑。
姜婠深吸气,默默离开。
出了院子走了一段路,姜婠坐在路边的亭子里,迷茫又难过。
好像痛改前非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自然不能一下子就融化。
她该怎么办?
玉溪捂着脸等了半天,都等不到姜婠的安抚宽慰,见她根本不把自己受的委屈当回事,心下懊恼。
只是也顾不得计较了。
“姑娘,你到底想做什么?是要从那两个野......孩子处下手,逼迫姓谢的妥协?你得和奴婢说说计划啊,奴婢才知道怎么配合你。”
姜婠淡声道:“没有计划,我以后不会再帮景来了,你也收收性子,别再不知尊卑了,以后不许再对谢知行不敬,‘姓谢的’这个称呼不许再叫。”
玉溪脸色一变,姜婠这是什么意思?要背叛将军了?怎么可能!
“姑娘......”
“以后叫夫人,我已经成婚了。”
玉溪心下一沉,姜婠怎么突然变了?鬼上身了不成?
不行,她得想办法告知将军。
临近中午容月回来了。
“......夫人,相爷说他不想见您,跟您也没什么好谈的。”
姜婠深吸了口气:“山不就我我就山,准备马车,我去见他。”
容月和玉溪齐齐一惊。
谢知行作为当朝丞相,执掌大庆最高官署明政院,军政大权一手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作为他的夫人,姜婠被拦在了明政院外面。
先是说女子不能踏足明政院,让人进去叫谢知行出来,谢知行只派了手下李山出来打发她。
“四爷忙于政事,不得空,请夫人回府去。”
姜婠冷哼:“是不得空还是不想见我?你告诉他,我今日一定要和他好好谈一次,是心平气和的谈,不是来跟他闹的,他不见我我就一直等到他见。”
见姜婠当真一副见不到人就不走了的架势,李山苦着脸进去回话了。
明政院内,议政厅后。
谢知行正在阅览奏折。
李山回来禀报:“四爷,夫人不肯走,说一定要和您心平气和的谈一次,您不见她,她就一直等。”
谢知行捏着奏本的手顿了顿,随即缓缓放下,抬眼,皱眉。
李山问:“四爷可要去见?”
谢知行没回答李山的话,出口的话也与姜婠无关,“派人去传话,让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即刻入宫议事。”
“四爷现在要进宫见陛下?可夫人就在明政院门口......”
“从后面走。”
他不想见到她。
李山道:“夫人那个性子,您若一直不见,是怕她会闹,在府里闹便罢,若在明政院闹起来可就不好看了。”
丢人啊。
“她还不敢在外面丢人现眼,不必管她。”
言罢,他拿起几本刚才阅览筛选出来需要上禀皇帝决策的军事奏本,起身走人,干脆利落。
姜婠并不知道谢知行已经不在明政院内,在门口等了又等,原本站在马车外,见进出明政院的官职人员都看着自己眼神异样,她上了马车继续等。
谢知行进宫一趟议政俩时辰,回到明政院,已经临近傍晚,没想到姜婠还在等着。
她到底想做什么?
她可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以她的性子,根本不会来找他,只会在府里作妖闹腾逼他回去。
今日这么执着的找他‘好好谈谈’,还乖乖等在门口,也太反常了。
谢知行依然没见她,让李山回府去问问,是不是今日又出什么事了。
中午没吃就出来,眼看到晚膳时间,姜婠饿得不行了,就去了最近的一处酒楼,吃饱喝足再回来继续来等。
谢知行不出来见她,她今晚就不回家了。
却在酒楼见到了景来。
景来一副很意外的样子,像极了偶然遇到。
“绾绾,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你怎么这个时候在这里?是不是谢知行欺负你了?”
姜婠皱眉,景来明显是特意来找她的,装什么偶遇?
还有,那看似关心的面目下,是遮掩不去的算计,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已经变得面目丑陋了。
那么虚假的面目,为什么从十五岁来到这里的自己能看得透,这几年的自己却愣是一点都看不透,越活越蠢了啊。
谢知行眸色愈发冷,抓住姜婠的手臂,转身就把她往外拽去。
“哎你......”
姜婠是被一路拖拽着从茶楼的后门离开的,被拖上的不是她的马车,她的马车在茶楼前面。
姜婠被丢在马车的正位坐榻上,他坐在侧面,冷若冰霜的目光死盯着她,看得人心里发毛。
姜婠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个态度对他,但按她初步推测,应该不用太卑微小心,就坐好,尽量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敌不动我不动。
可他眼神很吓人,姜婠有些绷不住。
“你......”
谢知行冷冷打断她的话头。
“我跟你说过,你既放不下,非要一意孤行,私底下和他怎么书信往来传达消息我懒得管你,但不能与他私下见面,以免被人抓到,你可以不在乎你的名声和我的脸面,别作践谢家和两个孩子。”
有一个这样的儿媳和母亲,谢家和孩子都被人耻笑。
姜婠理亏,忍不住解释:“我只是来见他想问他一些事,不是来跟他私会的。”
她竟然会解释?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以前不是没有过她和景来私会被他找来,都浑不在意破罐破摔,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现在就竟然会解释,否认在私会?
呵。
谢知行定定看着她,“你这又是什么戏码?又想要从我这里为他讨要什么?”
“什么?”
姜婠有点懵。
“若你还没死心想给他讨要城防军节制权,你想都别想,我跟你说的很清楚,他是齐王的女婿,城防军就不可能交给他,你闹也没用。”
齐王女婿?景来娶妻了,娶的还是齐王之女玉清郡主?
所以不仅她嫁人有孩子了还对景来念念不忘,景来也是有妇之夫?然后二人还纠缠不清?
这都什么事儿啊?
谢知行一副看都不想看她的样子,别开脸,冷声道:“姜婠,这不是第一次了,我再警告你,你和他若不知收敛,私下见面做出什么不知廉耻的事情损害谢家和孩子的名声,我就要他的命。”
姜婠刚想说什么,他扫眼过来,“别以为你跟我闹,就能每一次都护住他,你们若损害了谢家和孩子的声誉,我不介意让你和他一起死,就当是成全你对他的满腔痴情!”
嘶......
姜婠心头一颤,他说这话的时候,满眼冰冷语气发狠,似乎是真的想要她死的。
看得出来,他恨她。
哦,她也恨他~
他们之间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明明是夫妻,关系恶化至此。
一直到谢府门口,二人都没再对话,他闭目养神,看都不看她。
马车停下,他眼都不睁就道:“下车,自己回去。”
姜婠自己下车,他的马车便远去了。
过家门而不入,所以他是特意去‘捉奸’把她送回来的?
可他不是去了官署,为何那么快就找去了?是他派人跟踪,还是有谁告诉他了?
姜婠在门口懵圈了会儿,她的马车追到了,玉溪从马车上下来。
“姑娘,你没事吧?这姓谢的又欺负你了吧?你都不知道,你被这样拖走,景将军可担心了,怕您被姓谢的伤害。”
姜婠皱眉:“他担心了?”
可她记得,谢知行到的时候,景来想逃走的,她被谢知行拽走时,她可没听到他着急担心的叫过一声。
“当然啊,景将军怎么会不担心?他可是这世上,最在乎姑娘你的人。”
是么?
那他的妻子玉清郡主,又算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奴婢明明安排得那么好,这姓谢的怎么会知道姑娘是去见景将军,还那么快找来,肯定是有人告密,多半是容月那个吃里爬外的,”
玉溪咬牙劝道:“姑娘,你不能再顾念她从小在身边的情分宽容她了,她现在一颗心都在姓谢的和那两个野种身上,一点不知道体谅你心里的苦......”
姜婠猛地扭头,“你说什么?”
“奴婢说,您不能再宽容容月了,她吃里爬外,不知道体谅......”
“你说谁是野种?”
玉溪愣了一下,“自然是那两个姓谢的孩子啊。”
姜婠沉了脸色,“放肆,他们是我的亲生的孩子,你怎么能说他们说野种?”
玉溪莫名其妙道:“姑娘你怎么了?不是你自己说的么?你以前总说他们不是你的孩子,是野种啊,奴婢以前也这样说,你也没在意啊。”
她说的?
她疯了吧?
不管这八年里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那都是她亲生的孩子啊,她怎么会说那两个孩子是野种?
孩子她生的,是野种的话,她自己又是什么?
现在的她,当真是荒唐至极。
既是她开的头,也不能怪玉溪了,她道:“以后不许再这样说了。”
不等玉溪反应,姜婠已经抬步走进谢家。
回到北院,让人寻来容月。
容月来了,看她的样子,明显就是她告密。
玉溪指着她狰狞怒骂:“你你这个吃里爬外的贱婢,就这么见不得姑娘和将军好?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眼见她就要扑过去扬着手打容月,容月也缩着脖子跪在那里不敢躲,姜婠出声:“住手,玉溪你出去,把门关上,我单独和她好好谈谈。”
玉溪以为她是要和容月做最后的谈话,得意的瞪一眼容月,“你等着吧,这次姑娘一定不会再留你。”
等她出去关上门,姜婠问:“是你告密让谢知行去抓我的?”
容月承认道:“是,夫人您这样和景将军纠缠私会,若是被人知道,您名声不保,姜家谢家丢脸,小公子和小小姐也被人耻笑的。”
她磕头下去,字句恳切:“您若是怪奴婢,便是把奴婢打死,或是发卖出去,奴婢都认了,可奴婢从小跟着您,真的也不能看着您这样不顾廉耻作践自己了,您再恨相爷,也得顾着自己的名声啊。”
姜婠若有所思片刻,再抬眼看去,道:“你既然自幼跟着我,我心里的苦你应该最知道,你却背叛我,看来你是忘了我这些年都遭受过什么了?为何如此了?”
“奴婢不敢忘。”
就等这句话!
“那你说说,我都遭受了什么,为何会嫁给谢知行,为何和他闹成这样,为何我会变成如今这样?”
容月抬头,怔怔看她。
她拍桌怒道:“我让你说,你把我问的这些全都说出来!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不敢忘,是否记得清楚。”
容月咬了咬唇,硬着头皮断断续续的说了。
当年景来‘死而复生’立下军功回来,带回了女扮男装混入军中的玉清郡主,要和她退亲娶郡主。
她不肯,景来骗她出去给她下药,她险些失身浪荡子,被谢知行救了,之后她怀着孩子嫁给谢知行,景来如愿以偿的娶了玉清郡主。
本来她和谢知行成婚后过得好好的,突然有一天见了景来,景来说他是爱她的,当初是被玉清郡主逼迫的,也是为了保护她的性命,不然郡主会杀了她。
他当时后悔了来救她,她却已经被谢知行带走,无法挽回。
说要不是谢知行,他们本不会错过。
她信了景来的说辞,便恨谢知行的趁人之危毁了她的一切,也厌憎那两个孩子,这几年帮着景来各种造作谢知行,用尽手段坑骗谢知行帮景来谋权。
景来说,等他得到更大的权力,就踹了玉清郡主,她再和离,他们就能重新开始。
因为太执迷不悟各种造作,谁劝都不听,她现在和亲友都反目了。
大概知道自己这几年的事情,姜婠好一阵无言。
她一定是被下降头了!
她疯了吧,明明是景来下药,他再被逼无奈,也不该恨上谢知行吧?人家救她还有错了?
而且按照容月说的,景来来找她解释陈情,是在谢知行拥护的皇长孙被封为皇太孙,他的岳丈齐王输了夺嫡之争后。
这不纯纯利用她对付谢知行,借此谋前程?
什么玩意儿,景来怎么变成这样了?
而且,她怎么就蠢成这样被蒙骗利用?她是喜欢景来不错,但自问不至于情深至此。
“夫人的遭遇和心里的苦,奴婢没有忘,可不管如何,您和景将军各自都成婚有孩子了,还纠缠不清真的不好,奴婢是不能看着您一意孤行的错下去啊。”
不,她好像也没多苦来着......
姜婠暗忖一句后,皱眉道:“你把我和景来私下见面的事情告密给谢知行,是为我好?这种事是能告诉他的?你若为我好,不该是劝我?”
是啊,夫妻之间的苦肉计,得看对方是否在意自己,在意的,破点皮都心急火燎满心不忍,不在意的,死了都以为你在装睡。
这时,门口传来杜韵然阴阳怪气的声音。
“哟呵,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呢。”
话落,杜韵然也走了进来。
屋内主仆三人都微惊,正好药膏涂好了,姜婠让瑟心走开,挪到软榻边。
“你来了?怎么也不让人通报。”
杜韵然上前来,不客气的坐在另一边,直言快语。
“特意不让人通报的,偷听一下你们主仆几个搁屋里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想着万一里要是你居心叵测,说不定你们就在密谋,还能逮个正着。”
姜婠:“……”
还真是,一如当年。
摆摆手让要过来伺候的容月别过来碍事儿,杜韵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姜婠的花茶喝了一口,之后嫌弃的撇嘴。
苦唧唧的,还不如她的果茶好喝。
搁下茶杯,扫了一眼姜婠的手,啧了一声。
“听说你上午忙着给四叔下厨做午膳,把自己给烫了一手泡,还叫了府医,就过来瞅瞅,没想到竟是真的,你竟然会为了四叔下厨,让你用心,你还真用了,挺好。”
杜韵然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难得一脸欣慰。
姜婠耸耸肩,“用心是用心了,可好像暂时没什么用,任重道远啊。”
杜韵然冷哼讥讽:“你知道就好,谁让你以前作孽。”
话音一转,杜韵然接着道:“不过其实我不赞同你刚才的话,我觉得你还是可以对四叔用苦肉计的。”
“何以见得?”
杜韵然煞有其事的分析道:“四叔是个心性正直的人啊,道德心太重了,不管你们关系怎么着,你是为他下厨汤伤了手,他不一定会不以为意,还可能会心软呢。”
姜婠本来还指望杜韵然说出什么有用的,没想到就这。
她泄气道:“你也说了不一定,有可能,而不是一定,那就是说不准的,可算了吧,我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让他更加厌恶我,”
她不在意的晃了晃手,嗤道:“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伤,再让他觉得我矫情做作,我上哪说理去?不值当。”
杜韵然突然有了个主意,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拍手道:“那容易啊,你下次下厨时自己切菜,给自己手指头切一下,弄出严重点的伤不就妥了?”
姜婠:“???”
这似乎……
杜韵然斜着眼瞅着姜婠,眼珠一转,又出主意了:“不然你再狠狠心,‘不小心’切断一根手指?保准四叔不会觉得你矫情做作,绝对会动容心软!”
姜婠:“??!”
旁边的容月和瑟心也震惊了,大少夫人这是什么馊主意哟?
姜婠默默将手收起来,干笑一声,弱弱道:“倒也不必如此吧……”
杜韵然摆手冷哼:“就心血来潮了这么一说,确实不必如此,你要真听进去了我还不让呢,”
她上下一扫姜婠,冷呵一声:“你这怕死又怕疼的人,以前为了景来也没这样折腾过,要是这会儿你能那么豁得出去,我也得怀疑你居心叵测了。”
姜婠默。
杜韵然不和她扯这个了,转而质问她:“我今早去安乐堂,瑾姐儿问起了你,我还纳闷,你不是要开始弥补孩子?怎的这两日不去看他们了?”
“你不会以为你亏欠他们那么多,就那日陪瑾姐儿出去一遭,买了些东西给珩哥儿就好了吧?”
姜婠急忙解释:“当然不是,我也想去看,可是谢知行不让。”
杜韵然有些意外,“四叔不让?”
“什么做什么?”
他在扯什么犊子?
谢知行冷冷道:“不管你想做什么,不要再打孩子的主意,他们有你这个亲娘已经够苦了,你以前对他们不好,可一直如此,他们都已经习以为常,”
“莫要对他们反复无常,得不到,才不会有失去的痛,否则,你让他们受你哄骗,以后再被你冷待之后又情何以堪?尤其是谢瑾。”
姜婠瞪直了眼,又急又气,劈头盖脸就冲他吼。
“谢知行,你在说什么呢?我这是真心要对他们好,补偿他们,什么哄骗?我没有哄骗他们!你少在这里小人之心恶意揣测!”
谢知行皱眉冷眼看着她,眉目间染着几分嘲弄,仿佛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小人之心?恶意揣测?”
他怒然冷笑:“姜婠,你还真说得出口,你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有一有二就有三,你是个什么人,有着什么心思你知道,我也知道,你竟有脸说我小人之心恶意揣测?”
姜婠脸色一僵,无可辩驳。
她又不知道‘自己’之前都具体做了什么。
突然又好无力,好委屈。
她红了眼,抿着嘴低头道:“可是我这次,是真的没有恶意啊。”
谢知行凝眸看着她,面无表情。
姜婠道:“我之前说我要改你不信,如今我做了那么多,你还是不信,还是觉得我另有居心,谢知行,我要怎么做你才会信我?”
谢知行盯着她看了许久,眸色晦暗不明,看不出在想什么。
最终,也没有就此回答什么,因为早已没了意义。
他别过脸去不再看她,不含情绪道:“今日你没有伤害孩子便罢,以后你做什么都好,不要再去接近两个孩子了。”
说完,他就越过她,大步走向他的书房和住处所在。
姜婠再一次,感受到了浓浓的心酸和无力。
好像她做什么,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她低下头去,尽显苍凉迷茫。
容月看着这两口子这样,叹气,对姜婠劝慰道:“夫人,相爷只是以前被您……伤的太深了,还没法相信罢了,您莫要放在心上。”
姜婠仰头眨了眨眼,将眼角要溢出的泪倒回去,深呼吸,露出几分倔强来。
“我就是有点难过,没有放在心上,走吧,回去,好好想想后面该怎么做。”
难过是肯定的,她又不是没心没肺,但她不可能因为他冷着脸说了这么几句话,就泄气气馁的。
日久见人心,慢慢来。
第二日,四个要离开的姨娘陆续来拜别,容月已经给了银子她们,也办好了撤销贱籍改办良籍的事情。
活计的事儿,容月问过她们想要的活计后,也给了她们姜婠写的书信,让她们带去交给所在的庄子铺子的管事,那些管事自会收了她们做事。
她们走了,各自的住处空了,原本伺候她们的丫鬟们就得重新安排做事了。
姜婠也才想到一件事,她之前处置了玉溪,还因为玉溪遣走了几个陪嫁的婢女婆子,关雎阁少了些人还没补上,这些个正好可以安排进关雎阁做事。
还有,玉溪死了,她身边也该添人了,不然容月也是累。
问了容月的想法,容月道:“其实当年随夫人从姜家来的陪嫁之人,除了那些被玉溪撺掇使唤的,其他的都不错的。”
姜婠道:“我知道她们不错,但我需要的事贴身伺候的一等婢女,还是得挑挑。”
容月寻思着道:“玉溪死了后,奴婢也琢磨过这件事,观察了院里的人,倒是有两个不错的人选,夫人若是信得过奴婢,可从中选一个?”
可谢知行没说话,看都没看她,只一直皱眉看着姜婠。
她咬了咬唇垂下头去,“妾身……妾身以为……”
注意到她的反应神色,姜婠眯了眯眼,看出些门道了。
“你以为什么?以为你这样寻死觅活能让我背上逼你去死的恶名?衬托得你可怜?还是以为你这样以苦肉计跟相爷告状,能让我和他更加不合?好让你得他怜惜?”
像是被戳中心事,杜姨娘面色一慌,愈发苍白,头埋得更低了。
“妾身……妾身不敢……”
姜婠见她这样可怜弱小的模样,正要继续说什么,谢知行却出声了。
“行了,别说了。”
姜婠看向他。
他冷着脸淡淡道:“你跟我来。”
说完,他便目不斜视的大步往外去。
姜婠只好转身跟去了。
去的是她的院子,她的屋子。
进了屋子屏退左右,谢知行率先质问:“你到底又在折腾什么?好端端的为何要遣散她们?”
姜婠道:“我是觉着她们这样留在府里守活寡不好,所以放她们出去,不然你又不搭理她们,总不能让她们在这府里苦熬一辈子吧?”
谢知行冷笑:“所以倒成了我的错了?”
姜婠瞪大了眼:“我何时说了你错了?我只是说你不喜欢她们,她们既然在府里熬着艰难,让她们出去有个出路,哪句话说你错?”
谢知行别开眼去,继续冷声讥诮。
“你是现在才知道她们在府里是守活寡?当初我就说了让你少弄这些把戏,这样是耽误这些女子,你非要作践人。”
姜婠张了张嘴,却又无话辩驳。
谢知行又道:“如今你口口声声说放她们出去,同样也是在作践人,你到底把这些女子当什么?”
被他这般谴责,姜婠有些委屈,咬着唇红着眼,很想哭,但是她好似又没有资格为此委屈哭泣。
“是,都是我的错,是我当初愚蠢恶毒,折辱了你也对不住她们,所以我现在在弥补我的过错,放她们自由给她们补偿,总好过继续耽误她们困在这里,还让你继续受辱吧?我这样也错?”
谢知行凝眉看着她,不置可否。
他盯着她许久,淡声道:“姜婠,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你究竟又在玩什么把戏?又想以退为进的帮景来谋算什么?竟然这么豁得出去。”
姜婠这下忍不住了,泪水涌出,愤懑质问:“是不是在你看来,我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居心叵测,你永远都不会相信我是真的在改?只觉得我是为了景来豁得出去而已?”
谢知行讥诮反问:“难道不是么?你想让我信你?你凭什么?就凭你这些年的反复无常和无耻下作?”
姜婠从小被父母兄长宠爱,从未经受过这样憋屈的事情,年少时也是有些骄纵任性的,受不得气。
她就是病了一场,醒来就到了这里,不得不面对这样荒唐艰难的局面,只能被动去接受众叛亲离的残忍事实,不得不想办法扭转过错。
可她不管做什么,都一再被曲解误会,被恶意揣摩对待,身心都受到伤害折磨,如今再被谢知行当面这样说她,顿时委屈蔓延心头,又恼火至极。
她再愧疚,再想挽回补偿,也不是受气包!
长那么大,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好,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她气得要走,但是转念一想,这里是自己的屋子,凭什么她走?
她指着门口怒道:“你马上滚,离开我的院子我的屋子,不想看到你!”
姜婠听着,觉得也有那么点道理。
她以前厌恶谢知行,疏远谢知行,连院子都不看乐意让谢知行踏进来,更别说和谢知行亲近了,一心要为景来守着。
如今要真正让谢知行相信她真的放下景来了,要改了,就得不吝啬和谢知行亲近,做出该有的姿态。
嗯,就得按照这个思路去做。
她现在伤还没好,肯定不能现在就去自荐枕席。
可也不能等好了,就来一记猛的啊,凡事得循序渐进……
与其等好了再循序渐进,不如现在就开始!
她得让谢知行搬来跟她一起住!
“晚上等谢知行回府,你跟他说,让他来见我,我有话要说。”
“是,夫人。”
然而晚上谢知行回来,并没来姜婠的院子,容月去找他说了姜婠的意思,他却没来。
“……相爷说……他不想来听您说那些废话,让您少整幺蛾子,好好养伤。”
姜婠:“……”
想好好说几句话,怎么就那么难?
但是,他不来又怎么样?她想来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可不是轻易会知难而退的。
山不就我我就山,
“给我换身衣裳,我去找他。”
谢知行的院子距离姜婠的不远不近,就隔了一个院子,姜婠被容月扶着摸黑来的,到的时候,谢知行在沐浴。
李山拦了她。
“夫人,四爷在沐浴,沐浴之后就要休息了,您还是快些回去养伤吧,四爷不想见您,您也别烦扰四爷了,四爷这几日很是劳累,实在无暇让您闹腾。”
因为先前的种种,李山对姜婠对恭敬,却更多是怨念不满,他家四爷真是命不好,娶了这么个东西。
“谁说我是来闹腾他的?”
“那您是……”
不闹腾,难道是要索命?
姜婠:“我来找他一起睡觉。”
丢下一记惊雷,不搭理呆滞了的李山,姜婠越过李山走向前面紧闭着门的屋子。
身后开门的声音响起,李山回过神来,忙转身,“哎,夫人你……”
容月送了姜婠进去关上门,转身急忙拦着李山。
“李山大哥,你别急啊,夫人只是要来跟相爷一起就寝,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咱们别管了。”
李山惊:“夫人来和四爷就寝?怎么可能?容月姑娘你在说什么鬼话?”
容月没好气道:“什么叫鬼话?夫人要和相爷修好可是好事,你还不乐意了怎么着?好了,我们也别管了,让他们小夫妻好好处着。”
李山忧心忡忡的看着屋子的方向,希望当真不会闹腾吧。
。
谢知行住的屋子也挺大,洗浴间在内室边上,所以只一喜听到外面的说话声和开门的声音,却听不清楚。
但也感觉到有人进来了。
还以为是李山,但等了半天,也没见李山靠近洗浴间的门说话,外面也很快没了动静。
他怀着疑惑简单擦洗后,擦去身上的水,穿上寝衣出了洗浴间。
到了外面的寝房,见到自己床上鼓起被子,近前一看,正是姜婠。
姜婠正趴在那里。
他靠近,就撞上她歪着看向床边的眼眸。
她浅浅一笑,伸出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你洗好了?那快上来就寝吧。”
谢知行脸色一沉,面皮轻颤。
他狠狠拧眉,沉声质问:“姜婠,你这是要做什么?”
姜婠双眼无辜,又十分的理所当然:“能做什么?自然是与你一起就寝啊,本来让容月叫你去,就是要跟你说让你搬过去和我一起住的事情,可你不去,我就过来了。”
她撇嘴咕哝:“我跟你说我要改,你又不信,觉得我在憋坏,那我就跟您亲近一些,做夫妻该做的事情,这样你总能信我了吧,我若不是真的要改,怎会如此?对吧?”
谢知行冷着脸沉着眸,淡声道:“你,马上走。”
姜婠瞳孔一缩,他竟然要赶她走?
她来都来了,怎么可能会走?
反正自荐枕席了,不怕脸皮更厚一点,她既然要挽回,就不能太要脸!
“我不走,你是我夫君,我来跟你一起睡天经地义,说到哪里我都有理,你凭什么要我走,我就不走。”
谢知行冷笑:“你也知道我是你的夫君?知道什么叫天经地义?”
姜婠脸色霎时白了,怔怔看着他,微红了眼。
谢知行撞上她泛红的眼,错愣一下,深吸了口气,转身就要走。
姜婠见状,忙撑着身体起来,冲他背后问:“你要去哪里?”
谢知行停下,头也不回的道:“你既然要睡这里,随你,我去书房睡。”
说完就要继续走。
“你等等!”
可他没等,恍若未闻。
“谢知行你站住!”
他停了,却也依旧没回头。
豁出脸面和羞耻心,却换来这样的对待,姜婠鼻子酸酸的,心里莫名委屈至极,瘪着嘴哑声道:“你不用走,我走就是了。”
她小心下了床,穿好鞋,缓步走向他。
谢知行微微侧身看着她。
她却抿紧唇低着头走来,越过自己往外去,模样姿态可怜的要命,恰好经过他身边时,可见一滴泪滴落在地上。
依稀听见她压抑隐忍的吸鼻声。
她哭了?
她这样的人,怎么会哭?
谢知行心头一动,微抬着手,张嘴要叫住她。
“你等等,先别走。”
姜婠立刻站定了,紧张的回头。
姜婠想都没想就摆手:“不用选了,你觉得哪个好就用哪个吧,你也知道我眼光不行,不会看人,不然哪有那么多荒唐事?”
容月:“……”
好像……是这么回事……
瑟心,姜婠年少时的记忆没有这个人,应该是后来才出现在她身边的,或者是出嫁之前,母亲添的人。
她不知道人怎么样,但是容月靠谱,容月觉得好的,应该差不了。
“既是陪嫁的,想必年岁也都不小了?”
容月奇怪,她竟然不知道瑟心的年岁?
“是,比奴婢小两岁,也有二十二了。”
“这个年岁了,嫁人了么?”
容月更奇怪了,但还是低声道:“还没有呢,她是姜家的家生子,没有夫人的允许,如何嫁人?先前夫人也没心思管这些的,夫人怎的还问这些问题?”
姜婠一时缄默了。
这八年的她啊,做事荒唐就算了,怎的这件事上也如此不靠谱?
身边的婢女容月二十四了,未曾嫁人,之前的玉溪和她一样二十三,心念着景来就不说了,如今还有个瑟心也如此,那其他婢女更不说了。
真是作孽啊,姑娘家最好的婚嫁年岁,生生被她耽误了。
既有错,就得改。
“容月,你有心上人么?我给你寻一门好婚事可好?”
容月脸都白了,“夫人,奴婢做错什么了?您为何要突然让奴婢嫁人?”
姜婠见她这个反应,急忙解释:“不是,你怎么会有错?是我觉得你也这个年岁了,之前是我不好,耽误了你,如今总不能继续错下去,也该给你寻一门好亲事了。”
容月立刻就给跪了,恳求道:“夫人,奴婢不想嫁人,只想一辈子陪着夫人,请夫人不要让奴婢嫁人。”
“为何?”
容月含泪道:“夫人忘了么?奴婢的父母,奴婢不想像母亲那样所托非人,落得那样的下场。”
这个姜婠倒是没忘。
容月的父母,是一对怨偶,互相折磨多年,在容月小时候,她父亲外面有姘头,母亲杀了她父亲,之后自杀了,留下了容月。
姜婠不想多说此事了,免得让容月难过。
她伸手抚了抚容月的肩头,轻声道:“不想就不想吧,留在我身边也好,总归我不会亏了你,不过你不想嫁,不代表其他人不想,你去问问我陪嫁的那些姑娘,可有想嫁人的?”
“若是有,你问问可有心上人,有的话我给一份嫁妆让她们嫁了,若是没有,记下来,之后我留意着给她们寻一门好婚事。”
容月道:“是,那瑟心做您贴身侍女的事儿……”
“先问她要不要嫁人,若要嫁,哪还能做我的贴身婢女?”
嫁了人,就得紧着夫家,得生孩子养孩子,便不能留在她身边了,只能放出去或是调去做些别的活计。
“是,那奴婢去问问。”
容月先去问了瑟心,很快回来了,瑟心说不想嫁人,很愿意在姜婠身边近身伺候。
既如此,姜婠没什么意见了。
“那就她了,让她进来让我好好见见。”
“是。”
容月刚才出去问瑟心时,已经把瑟心叫到外面等着了,所以很快就把人叫进来了,跪在姜婠面前。
姜婠这段时间都没仔细注意过院里的丫鬟婆子,如今仔细看了瑟心的模样,明白了为什么母亲会挑了瑟心陪嫁。
瑟心生得挺美,身段也好,天生的楚楚动人,估计是备着等她不便的时候,给谢知行做妾的。
只是应该是她当初一心想给谢知行弄那些不堪入目的女子做妾羞辱谢知行,就没让瑟心做。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