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吗?”
我是个乡下丫头,哪懂什么青楼白楼,只是掰着手指算了算:爹娘他们要熬到夏收,起码得备要一贯钱。
于是我同意她卖我到青楼去。
我牵着爹爹来到街上。
爹爹不明就里,看见许婆子,却立刻涨红了脸,抱起我转身要走:“大嫂,我家不卖女儿。”
“你家断粮了吧?”
许婆子抽着烟袋说:“不卖了她,一家人难道抱在一起饿死吗?”
爹爹还是要走。
许婆子叹息道:“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我不糟践她。
现在颖王爷要采买歌舞班子,都是好人家的女儿。
丫头过去了,就给内府女眷们跳跳舞,唱唱曲解闷。”
我急忙扯扯许婆子的衣袖:“王府也给青楼一样多的钱吗?”
许婆子笑着点头:“是。”
爹爹却忽然崩溃大嚎。
七尺高的男儿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
我抚摸爹爹的后背:“月儿会好好干活,攒下钱赎身的。”
练舞的日子很苦,领班动辄打骂,也不让我们吃饱饭。
可我心里喜滋滋的。
每次跳完舞,王妃都有赏,等我攒够十两,就能赎身回家。
这天,我正在点钱。
看门的赵大娘急匆匆来找我,说我妹妹饿得发昏,走到官田里捡麦穗,被官兵撞见。
官兵要拉她进营帐,她不肯,一头碰在刀上,受了重伤。
我急得直哭:“不是总给他们捎银子吗,怎么宝儿会饿成这样的?”
赵大娘说:“你爹娘心疼你,不肯跟你说。
今年朝廷又涨赋税,寻常人家地皮都刮了三层。”
我立刻去找管事的,想求见王妃,讨个恩典告假出府,看看宝儿的情况。
管事的却骂我:“小小姐也病了,王妃可没空管你的闲事。”
我央求道:“不是轻症,我妹妹命在旦夕啊。”
管事的却将我轰了出去。
我只好托赵大娘出府,将全部积蓄带给爹娘,帮我打听消息。
赵大娘却说:“你妹子没了。”
她神色有异,目光闪躲,我顿时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忙追问:“那我爹娘呢?”
赵大娘支吾半天,一跺脚,背过身去哭道:“你爹去告官,被打了一百板子撵出去,当场咽气了。
你娘一根绳子上吊了。”
我当场昏了过去。
呕血三月,夜夜胡言。
芳蕊掏了私房钱请大夫,用汤匙别开我的牙关灌药,我这才活了下来。
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