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熏出暗纹,竟是宁王府与敌国往来的密信,字字句句都透着背叛与阴谋。
“姑娘可知今夜救下的少年是谁?”
萧景翊解下沾露的披风,露出身后昏迷的布衣少年。
少年颈间晃动的长命锁刻着陈家族徽,锁芯藏着半枚虎符,在无声地诉说着他的身份。
染缸突然发出闷响,老吴抱着锈迹斑斑的银枪跪倒在地,眼中泪光闪烁。
三百里外的宁王府马厩里,战马突然集体嘶鸣着冲向围栏,每匹额间都浮现朱砂绣就的“仇”字,在宣泄着积压已久的愤怒。
苏瓷将温茶推给萧景翊,袖中滑落的绣帕恰是将军夫人临终前未完成的《雪夜守关图》。
监察御史握茶盏的手倏然收紧,瓷盏上浮现的暗纹竟与他珍藏多年的织金香囊针脚相同,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五更天时,三十副空铠甲在晨光中化作飞灰,从未存在过。
染坊深处传来机杼声,苏瓷正在织就新的噬罪线。
暗紫丝线里缠着缕银光,那是三百北疆亡魂凝成的守护之力。
萧景翊望着她翻飞的指尖,终于将香囊里的玉牌轻轻放在绣绷边缘——正面“玲珑”二字,背面赫然刻着“苏氏长女”的篆印。
苏瓷的动作微微一顿,目光落在玉牌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抬眸看向萧景翊,轻声问道:“你早就知道?”
萧景翊微微一笑,目光深邃:“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便知道,你不是普通的绣娘。”
苏瓷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继续织就手中的噬罪线,要将所有的仇恨与守护都融入这细细的丝线中。
窗外的雾气渐渐散去,晨曦洒进染坊,照亮了她的侧脸,也照亮了她腕间那抹凤凰尾羽的印记。
5太后的六十寿宴设在临湖水榭,百盏琉璃宫灯映得湖面碎金浮动,宛如星河坠入人间。
苏瓷捧着鎏金绣匣穿过回廊,匣中《百鸟朝凤图》的雀羽在月色下流转着华光,每一根丝线都在诉说着一个隐秘的故事。
领路宫女腕间的翡翠镯子磕在石柱上,裂痕恰与宁王妃昨日摔碎的那只一模一样,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民女献双面异色绣一幅,恭祝太后凤体康泰。”
苏瓷盈盈下拜,声音清冷而恭敬。
世子手中的酒盏突然倾斜,琼浆泼在绣金蟒纹的袍角,溅起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