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热的其他类型小说《老屋旧事全局》,由网络作家“闻人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院里的石榴树又开花了。推开生锈的铁门,枝桠间簌簌落下几点残红。砖墙上新发的爬山虎正啃食着去年干枯的藤蔓,像一场静默的战争。我总以为老屋该是凝固在琥珀里的标本,此刻却惊觉它比我的记忆更早学会了生长。青石门槛上那道豁口,是祖父用铁锹铲煤时留下的。每逢梅雨,凹陷处便蓄起一汪水,倒映着母亲晾晒的蓝印花布。布匹在风里舒展成翅膀的模样,总让我错认成某种即将起飞的征兆。那时我常趴在豁口旁,看蚂蚁衔着碎米粒在光影里跋涉,直到暮色将它们的队伍染成深褐。东厢房的雕花木窗终究没能逃过白蚁。蛀空的木屑堆在墙角,像被时间嚼碎的往事。父亲亲手打制的八仙桌还在原处,桌面裂开的细纹里嵌着陈年油渍,混着腊八蒜的辛辣气息。记得每个除夕夜,这张桌子总被挤得吱呀作响。三...
《老屋旧事全局》精彩片段
老院里的石榴树又开花了。
推开生锈的铁门,枝桠间簌簌落下几点残红。
砖墙上新发的爬山虎正啃食着去年干枯的藤蔓,像一场静默的战争。
我总以为老屋该是凝固在琥珀里的标本,此刻却惊觉它比我的记忆更早学会了生长。
青石门槛上那道豁口,是祖父用铁锹铲煤时留下的。
每逢梅雨,凹陷处便蓄起一汪水,倒映着母亲晾晒的蓝印花布。
布匹在风里舒展成翅膀的模样,总让我错认成某种即将起飞的征兆。
那时我常趴在豁口旁,看蚂蚁衔着碎米粒在光影里跋涉,直到暮色将它们的队伍染成深褐。
东厢房的雕花木窗终究没能逃过白蚁。
蛀空的木屑堆在墙角,像被时间嚼碎的往事。
父亲亲手打制的八仙桌还在原处,桌面裂开的细纹里嵌着陈年油渍,混着腊八蒜的辛辣气息。
记得每个除夕夜,这张桌子总被挤得吱呀作响。
三婶腌的腊肉、二叔酿的米酒、阿婆纳的千层底,在蒸汽里模糊成团圆的形状。
后院井台的石缝间,去年落下的桂花瓣正在腐烂。
我弯腰汲水,辘轳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井水还是沁着铁腥味,却再没人会在黄昏时喊我
。
西墙根那排陶瓮沉默如禅者。
最大的水缸内壁长满青苔,积水里漂浮着去年中秋的月亮——不过是片被雨水泡发的白瓷碗底。
三叔公曾说这些陶器会吸人魂魄,吓得我们姐妹从不敢在瓮边说悄悄话。
如今把耳朵贴上去,竟真听见呜呜回声,不知是穿堂风作祟,还是当年被吸走的半句童言在瓮中发酵。
晾衣绳上最后那枚木夹子突然断了。
蓝布围裙飘落在天井的积水里,缓缓洇出云朵的轮廓。
这方寸水洼仿佛连通着地下河,十七岁那年的纸船仍在此处搁浅。
船身墨迹早已晕散,但
间,整个房间突然弥漫起老屋梅雨时节的气味。
窗外机械轰鸣声中,我清晰听见青苔爬上地板的窸窣。
新楼盘地下车库渗水时,防水层裂缝里钻出白色菌丝。
物业喷洒的除霉剂反而催生了更多绒毛状生物,它们在监控盲区聚合成人形,每到子夜便沿着承重墙攀爬。
保安老张说那菌人脖颈有块胎记,竟与族谱里投井的六叔公分毫不差。
儿童游乐场的塑胶地垫开始鼓胀。
掀开破损处,底下涌出带着稻壳的黑色沃土,三颗清朝铜钱正围着我的乳牙打转。
滑梯支柱突然萌发绿芽,枝桠间垂落的不是树叶,而是无数用红绳系着的鼠尾铜铃——它们响起的节奏与母亲当年摇纺车的声音严丝合缝。
物业剪断疯长的紫藤那日,所有住户的电视机飘起雪花。
雪花屏里浮出老屋雕花床的轮廓,檀木裂纹中渗出我新婚夜的落红。
电工在检修电路时触电身亡,他最后念叨的
米的木杵敲击声完美共振。
老年活动中心的麻将桌长出菌斑。
绿色霉斑蔓延成田字格纹路,骰子每次撞击桌角都会震落陈年谷壳。
李大爷摸到一张
时,我的乳汁开始散发雄黄酒香。
孩子在吮吸中瞳孔泛起青砖色泽,睫毛生长节奏竟与瓦楞草同步。
开发商送来赔偿金那天,纸币在验钞机里突然自燃,灰烬落地成霜,霜纹拼出祠堂族谱缺失的那页——所有被抹去的名字,正通过我胀痛的乳腺重新分泌。
最后一块宅基地浇筑水泥时,暴雨冲出了我的妊娠纹。
那些银白色沟壑在闪电中化作阡陌交通,稻穗从肚脐眼疯长出来,穗粒里包裹着拆迁协议的残页。
当收割机开进我的腹腔,孩子在产证红本上按下手印——那枚鲜红指纹深处,分明蜷缩着老屋门环上的貔貅。
午夜喂奶时分,吸奶器突然泵出带着泥沙的井水。
婴儿贪婪吞咽着,喉管里传出三十年前的辘轳声。
我们母子的剪影投在新建的玻璃幕墙上,与废墟里挣扎起身的雕花门框重重叠合。
当第一缕晨曦刺穿楼宇间隙,我听见全身骨骼发出椽木断裂的脆响——老屋在我的血肉里完成了最后一次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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